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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忽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将那纸张往身后一藏,盯着来人道:“什么事?"

进来的是庄颜,她冷冷道:“浮云说你不想吃饭。你想饿死没关系,别连累底下的人!"

杜蘅怔道:“你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如今你是庄主心坎上的人,你有半点不对,我们就得担着罪责!”庄颜冷笑,“人人都传云家小姐善良纯直,如今也变了不少。”

杜蘅沉了脸,“你不用夹枪带棒地跟我说话!让她们把饭端上来吧。”

庄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身走了。杜蘅松了一口气,连忙取出那张纸来,仔细地叠好,四处打量着,似乎没处放。听见浮云的脚步声走来,她慌乱之中,取过靳天择送的首饰盒,将那叠得级细的一张纸,密密地塞地了夹缝中!“哟,怎么吃饭了还要梳头?”浮云不自然地笑。

“刚才风吹乱了。”杜蘅看了她一眼,指着桌旁的小包袱道:“这些东西,还是交还给于谦吧,好歹是他儿子用过的。”

浮云应了一声,取过包袱走了。

杜蘅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拾起筷子,却食不知味。刚才那发现实在令她心乱如麻,主意全无。直到靳天择走了进来,她仍然恍然不觉,顾自发呆。“你不吃饭,在想什么?”他走到她身旁坐下,微微皱眉。

“没什么。”她神色冷淡地放下碗筷,“庄颜回衣姿楼了?"

“嗯,景松有事离开了,应准又受了伤。所以我让庄颜先代管庄内的杂事。怎么?你还是不相信她?! "

杜蘅轻轻摇头:“不是。我是怕她分身乏术。”

靳天择为她布菜,淡淡道:“还有件事,三大家主都已经同意,庄颜会下嫁于应准。婚礼之期也已选好,定在下月初六。”

杜蘅一惊,却低头笑道:“好,真是件天大的喜事。下月初六,还有十天,来得及吗?"

“我也觉得有些仓促,但三大家主的意思,不宜再多留。庄颜也不在意,只求名正言顺。所以,我想来跟你商量商量,看看我们能帮些什么忙。”他的眸光格外地明亮,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温柔情意一览无余。

第七十一章 香气袭人

杜蘅看着他的眼晴,白无及所说的话,突然跳进脑海!她蓦地低下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靳天择叹了口气,“应准庄颜跟着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一直很得力。这三年来也亏了有他们相随,流云山庄才不致于败落。”

杜蘅心想,你总算说了句人话!承认他们对你忠心有用。

“我不想亏待T 他们,这婚事,应该办得风风光光的才好。”

靳天择道:可惜景松突然离开了,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交给你最为合适。”

“交给我?”杜蘅有一丝诧异,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按理说,你是这里的女主人,操办婚事也是情理之中的。再者,我想借这个婚礼来告诉天下人,你就是云初雪,是我靳天择的妻子!”他专注地看她,神情极为认真。

杜蘅忽然心乱一分,“你想好了?"

“嗯,”他淡淡道:“我早想好了,就是一直在找个合适的机会。”

“可是我还没想好。”杜蘅站起身来,冷冷道:“我父母的死,你还没有给出一个完整合理的交代!如果我真的恢复了云初雪的身份,你就必须马上离开流云山庄!你愿意吗?”

他微微一怔,难以抑止的怒气涌进眼眸,盯着她道:“别忘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

“那是从前。”她冷声道:“自从我看到你和我死去的父母在密室中,你便没有资格再做我云初雪的夫君!"

他黯淡了脸色,自嘲笑道:“难怪当初你宁愿跳崖自尽,也不肯听我多说一句话!你早已在心里认定了我是凶手!"

“当初我的确是疯了,已经绝望到不顾一切。可是现在的我,已不是从前的云初雪!你想证明自己清白,就拿出证据给我看!"

“你会看到!”他忽地站起身来,盯着她道:“我说过的话,绝对算话!"

杜蘅一动未动,“那我等着。请你出去。”

靳天择面皮抽动了两下,终于没说出话来,大步走出门去。杜蘅也再没了胃口,草草让人撤了饭,倒在床上冥想。接踵而来的事情,让她有些疲累混乱,一时之间拿不了主意。不管是对靳天择还是白无及,都迷失了方向。她突然觉得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人是值得真正信任的,即使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你的男人!他嘴里倾诉着对你的情意,心里却不知在算计着什么!做一个女人,只是求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却为何这么难?!她到底该信谁.到底还有谁值得信任?来到她身边的,无一不带有不为人知的目的!

杜蘅蓦地心酸难止,闭了眼长长地叹息。现如今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一个得力信任的人,要想在这里找出所有的真相,谈何容易?!

她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合眼。天亮时红尘来叫门,她仍然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的。唤了浮云来梳洗妥当,这才清醒了几分。

红尘低眼道:“奴婢奉了庄主之命,来听阿蘅小姐的示下。但凡有什么,阿蘅小姐尽管呀咐。”

“别这么说。”她如此地客气,杜街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红尘姐姐请坐吧。你是庄管家跟前的人,她平时的喜好,想必知道得清楚。离婚礼之期只有十天,我就是觉得仓促些。所以需要你帮忙。”

“奴婢一定竭尽所能,要我做些什么,您就直说。”红尘微微笑道。杜蘅沉思道:“如今衣轩里的人,你和锦阑都去准备新人婚礼所需用品,吃穿用度,每样都要经你们的手。浮云去传话,剑天阁内的管事们各施其职,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报上来。外事处的人动作要快,请贴先发出去为要!"

浮云应了一声,立刻快步走了。

红尘想了想道:“牧马场的于管事还没有回来,如今那儿没有主心骨,奴婢想.还是先找个人替着的好。”

杜蘅复又想起小鱼儿,心中绞痛,叹息道:“也好。只是我对牧马场的人不太熟悉,这件事,你拿个主意。”

红尘笑道:“奴婢怎么敢拿这个主意,小姐您要是拿不准,不如问问庄主,或是庄管家。”

杜蘅目光微沉,流云山庄,早已不是她父母那时的天下第一庄了。如今她在这里,倒象个陌生的外人一般!不由叹气道:“好吧。你去请示庄管家,让她拿主意好了。”

她只觉得头隐隐作痛,想必一夜没睡好,隐隐有些不适。当下轻轻挥手,“先去吧。有事来报。”

众人慢慢退了出去,杜蘅发了一会呆,才听见绯影在门外道:“小姐,晌午想吃点什么?"

杜蘅抬眼一瞧,那粉衣的小丫头,站在门口,切切地看她。自从上次她救过她一次后,这小丫头格外贴她的心。当下心头一动,招手道:“绯影你来!" 绯影踏进房门,讨好地笑道:“小姐想吃什么尽管呀咐,奴婢去准备。”

“我什么也不想吃,你陪我坐坐。”杜蘅拍了拍身旁的椅子,笑道:“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

绯影在一旁小心地坐了,笑道:“小姐可是闷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杜蘅疲累地摇头,“是很累,哪儿也不想去。这里,本来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如今却处处陌生得象从未来过… … ”她的声音有些发飘,脑子里有太事没有头绪,让她苦难倾诉。

绯影打量着她的脸色,微笑道:“小姐怎么这么说?虽说旧人走了不少,可如今在的人,心心都是向着山庄的!庄主平时看上去不苟言笑,待我们倒是极好的,平时只要安心做好自己的事,从不会亏待我们半分。能在这儿当差,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杜蘅心中微微一动,笑道:“对了,上次说起你的家人,他们还好吗?" “好啊!”绯影略略兴奋道:“前儿我爹还捎了信来,说是给小弟请了个先生,教他读书习字,将来若能考取个功名,我们全家就光宗耀祖了!”她满面红光,显然是对自己的弟弟寄予了无限的希望。

杜蘅心中喟叹,当个小丫头多好,平淡的日子,总有希望。可是她呢,她的希望,又在哪里呢?!当下闭口不语,神色黯淡。

“小姐!”绯影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茫然道:“什么?" “我想问问,你想吃点什么?”绯影不好意思地笑,“你现在要是闷,不如让浮云姐姐陪你出去玩?她会说话,一定能让你开心。我嘴笨,让我做饭还行。”

杜蘅失笑,“好了,你看着做吧。吃什么都行。也不用叫浮云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是。”

绯影应了一声,忽然又回头认真道:“小姐,上次真的要谢谢你。多亏了你那桂花莲子羹,我才没被那假小姐撵出去!"

杜蘅心头微动,笑道:“不过是件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你说桂花莲子羹,我倒想起来了,桂花是不是都开谢了?"

绯影笑道:“早谢了,不过我存了些。小姐想吃,我给你做去!”她扰像着绞了绞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不好意思地笑:“小姐!我做了个桂花荷包,你要是不嫌弃… … 就送你。”

杜蘅微怔,连忙接过来细看,那荷包是上等的秋香色锦缎缝制,正面绣着盛放的桂花,缕缕香气袭来,格外清甜。她不觉心神一爽,轻轻笑道:“好精致啊,你做的?"

绯影点头:“是,料子是求封三娘给的,她知道我给你做荷包,就给了这个,说是你肯定喜欢。那桂花绣得一般,小姐你喜欢不?"

杜蘅只觉得眼中隐隐有热气浮动,笑道:“喜欢,很漂亮。谢谢你,绯影。”

绯影笑得眼晴弯成一轮弯月,连声道:“小姐喜欢就好,我去干活了。”她快活地跑下了楼,显然开心得紧。杜蘅捏着那荷包,轻轻地叹气。锦阑一进门来便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

“没什么,绯影送了个荷包给我。”杜蘅淡淡道,将那荷包送到鼻子底下去嗅。桂花的香气窜进鼻孔,她幽幽地叹息。

锦阑怔了怔,却夺过那荷包,皱眉道:“怎么无缘无故送你东西?"

杜蘅轻叹道:“上次我帮过她一个忙,小丫头想着呢。这荷包做得倒好,我也喜欢。留着吧。”

锦阑将那荷包细细地翻看,忽然低声道:“小姐还是小心些好… … 现在是非常时期,这里的人都不比从前了。”

杜蘅心一跳,立刻沉了脸。只见锦阑将那荷包打开,里面有些碎碎的桂花和薄荷叶,看上去并无不妥。锦阑顾自道:“有机会还是给白公子瞧瞧比较妥当。

杜蘅取过荷包,忽生不快,别开眼淡淡道:“我心里有数。”她把荷包放进衣袖中,举步就走,“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着了。我想一个人,清静想点事情。”

锦阑似有心事,欲言又止。杜蘅没再理她,一个人出了门,看了看方向,默默往后山走去。当初为了做那桂花莲子羹,她曾到后山去寻过桂花,中途遇到白无及,他偏巧就给了她桂花。这件事当时她并没有细想,如今却突然生了疑心。在她的印象中,后山似乎并无桂花树,那白无及的桂花,又是从何而来?!

她沿着陵园的路,慢慢地往深山走,一路上很安静,只听见清脆的鸟鸣声。她细细理清当初的事情,勾魂使小让吃了她的桂花莲子羹之后,晚上便毒发,她去引诱景松,偏巧景松不受她诱惑,靳天择更不理她,所以她才冒险深夜出门去找白无及。当初她一心以为她就是真的云初雪,找白无及也在情理之中。现在想来,却有蹊跷。她明明是媚毒发作,找男人解决就是解毒的方法,为何不去找靳天择却要找白无及?

杜蘅想不出头绪来,看了看眼前的地形,不觉已走到了悬崖边上,她忽地顿住了脚。

这里是她三年前跳下去的地方,小让丧生的地方,应准受伤的地方!这个地方似乎真的邪气很重,一走进来,就觉得骨子里透着凉意。

从她进入流云山庄到现在,有太多的事,她不愿意去一一地细想清理,只因为,她直觉地想依赖着某个人,相信他会为她找回属于她的一切。记忆,家园,甚至… … 感情… … 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这一点点懦弱与私心,竟然害了更多的人!

杜蘅默默地走到父亲母亲的墓前,轻轻抚着那冰冷的墓碑,喃喃道:“爹,娘,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女儿找出所有的真相!"

“他们一直都在看着你,保护你。”靳天择的声音忽然响起,杜蘅猛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他站在身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的脸色沉了沉。

“我只是来看看。上次应准在这里出事,花影使就仿佛在人间消失了一般,就连庄颜景松,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在他身上下的蓝魅影,到了悬崖就失了踪迹!”靳天择皱起眉,显然百思不得其解。

靳天择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山峰,眉头皱得更紧,忽然道:“我不相信,他真的就藏身于此!对了,当初你从这里跳下去的时候,可曾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杜蘅心头一颤,转过身硬声道:“没有。”当时的情形,是她永远不想再触摸的痛楚。

靳天择看了看她,眸光微暗,“如果萧文真的藏身于此,就只有一种可能… … 而所有的疑点,也能得到解释。顾潇然遇害、司空诀的药渣,武林大会上挟制你的人… … ”

杜蘅心跳不止,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你能把他找出来吗?”如今,她被迷雾重重锁住,已经喘不过气了。

靳天择微顿,她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痛,缓缓上前抱住了她。杜蘅挣扎着,想摆脱却没能成功,他的手臂如钢铁一般箍得死紧,杜蘅怒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她叫得越大声,他抱得越紧,低沉道:“不放!"

杜蘅又急又气,“你到底想怎么样?”使劲一挣,那腰间的荷包,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愈加生气了,连连道:“快放开!你害得我还不够吗?想让我再跳一次?"

靳天择顿住,终于松了手。杜蘅推开他,走到一旁去喘气。急怒攻心的她,恨不能立刻让这个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当着父母的面,他居然还敢这样对她!靳天择沉着脸,默默拾起地上的荷包,递了过去。

她欲一把夺过来,靳天择却忽然收回了手。杜蘅怒道:“还我!" 他微微皱眉,“这是哪儿来的?"

“要你管!”她伸手又去夺,却扑了个空,立时朝他怀里直跌过去!靳天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她便稳稳当当地跌进他怀里!杜蘅气得直发颤,深恨自己居然这样没用!想也没想,一掌便往他脸上拍去!

他一动未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复杂沉郁,深晦难懂。有着难解的重重的忧伤。杜蘅纤细的手掌已贴到他的脸颊,却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了。先前她曾经打过他多次,但每次都打不中。只有一次,他失了武功,为了杀蛇救她,生生挨了她一掌。她的心忽然地发颤,那时他已动情了吧,否则他绝不可能让她打中!

靳天择.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低低道:“你下不了手?还是舍不得打?"

杜蘅咬了咬牙,用力甩开他的手,握成拳,使劲擂在他的胸膛之上,怒声道: “我有什么下不了手的?你这个……衣冠禽兽… … 你害我毁我!杀我父母… … 我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

他的身子如铁板一般,仿佛打在了地上,任她如何出手打他,都没有移动半分。杜蘅打了一会儿.手都有些酸痛了.这才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实在太累了,承受了太多压力,此刻只想拼命地发泄,否则心里所有的坚持与希望,都会崩溃!

靳天择伸出手抱住她,不理会她的挣扎,低哑道:“雪儿!别这样!”

听到这声呼唤.她忽然内心剧烈地颤抖.说不出话来。忽然埋头在他颈边,深深地咬他。他只是微微皱了皱.却将她抱得更紧了。“只要你舒服,做什么都行!"

她只觉得鲜血的腥味涌进了嘴里.立时放开他.弯腰在一旁喘气。唇齿间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之气.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他轻轻拍她的背,让她顺过气来。手上的荷包散发着桂花的香气,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推开他.伸出手冷冷道:“东西还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荷包递了过去:“这是你自己做的?"

她没理他.径自将荷包放进怀中.冷淡道:“请让让.我要回去了。”

靳天择没有动,.忽然手一晃,竟然又将那荷包取了出来,眼中利光一闪,问道:“到底谁给你的?说清楚!"

杜蘅怒气顿时涌上心头.伸手又夺.大叫道:“与你何干?拿来!" 靳天才沉了脸,手立刻缩了回去.杜蘅又扑了个空,气得大叫:“靳天择!你不要太过份!"

他眼角闪过一丝诡光.一把将她搂进怀中,死死抱住。荷包伸到她的鼻子底下,低沉道:“你喜欢这味道?"

香气泌脾,她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竟忘了挣扎.只是怔怔看着他发呆。

“桂花很香。”他的声音醇厚温柔,简直能滴出水来,眸色明亮,直望进她的眼底。杜蘅只觉得呼吸.息促了几分,喉咙竟然发不出声音来!她慌乱地想推开他.谁知手上突然没了力气。

靳天择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顿,“你很美。”杜蘅心急跳,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低头吻住了她。她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理智告诉她这样不时劲.可是不知为何,全身根本使不上劲。杜蘅慌了,只觉得他温软的唇舌,在她唇上缓缓地吮吻,轻柔而充满了诱惑。

她不自觉地“嘤咛”一声,竟是无比地娇弱柔媚.吓了她一大跳,这是她的声音?不,不可能!

靳天择眸光暗浓,扶住她的腰贴向自己.一只伸到她脑后,不让她有任何闪躲的机会。杜蘅只觉得身体失去了控制,越来越不由自己,不由得心中大骇,喘息愈重。好容易他放过了她的唇,埋首在她颈边,轻轻地厮磨,那放在脑后的手.也缓缓移到她胸前,滑进了衣襟之内!

杜蘅倒吸一口冷气,直觉地抓住他的手.咬牙道:“你……在干什么?”她本是想怒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在娇吟。

他没有答话,只是手下没停,解开了她的衣带,外衫立刻敞开来,露出贴身的小衣。杜蘅的脑于终于清醒了一分,急声叫道:“快住手!"

他略略顿了一顿,转眼瞥见胸前的荷包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上,伸手一捞,将那荷包里的桂花尽数倒出来,放到她的唇边,轻声道:“香呜?”杜蘅突然之间没了力气,只觉得那桂花香甜的味道引诱看她,让不由自主地想将那美味吃了!微微泛黄的花瓣就在唇边,杜蘅下意识地舔了舔泛红的樱唇,他眸光渐浓,捉住了她的手,扣在身后,忽地将她压倒在地!

杜蘅吓了一大跳,刚想去打他,只觉得那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令她心神不觉恍惚起来,举起来的手,立时没了力气。靳天择温热的唇开始在她胸前掠夺,她只觉得波波热浪席卷而来.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满眼只看得他的唇,就在眼前,不断地引诱着她去一亲芳泽。杜蘅拼命地克制着自己,只觉得快要疯了,终于止不住浑身哆嗦起来。

“你很香。”他低沉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的意味.他扶着她半坐起身.拥着她靠在一旁的一探树下,仍然不忘密密地吻她。

杜蘅根本说不出话,也使不上劲,只能任他亲密地抱着她细吻,身体里的渴望被他渐渐点燃,越烧越旺。她甚至不自觉地仰起脸,去回应他的吻,挺起胸脯贴近他。杜蘅忽然害怕得有些想哭,这是怎么了?不,她应该是恨他的,抗拒他的,为何这时候竟像个荡妇一般不断地迎合他,渴望他的爱抚?!她一定是疯了!

她本能地捂住脸,终于流出泪来。全身不自觉地发抖,靳天择抱紧她,低哑道:“怎么了?受不了了?想要我吗?"

“不… … ”她带着哭腔,破碎着喊出一个字来!

靳天择的眼光暗了暗,他终于咬牙离开了她的身体,转眼打量着四周,沉声说道:“我们离开这儿!"

说着,他将她抱了起来,迈步往山下走去。杜蘅只觉得他的体温要命地烤人,直教她口干舌燥,浑身热流奔涌,无法平息心中的那股躁意。她直觉地抓住他的衣襟,拼命地想贴近他,嘴里却大声喊叫道:“快放我下来!"

他加快了脚步,转眼便倒了衣姿楼前,直冲进房,他便大声叫道:“浮云!去,打水来!"

浮云吓了一跳,没敢支声儿,立刻打水去了。他将杜蘅衣倒在床上,她此刻面色潮红,已然是动了情欲之色。两只手已经伸过去拉扯他的衣襟,控制不住直往他唇上吻去。靳天择浑身一震,只有片刻的心念浮动,却是咬紧了牙,拉住她的手,又将她抱了起来,直往门外冲去。

打了水来的浮云见状吓住了,大声道:“庄主!"

靳天择不敢停留,连声叫道:“来不及了,我带她去梅林。你不用跟来!"

浮云呆在原地,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靳天择再无迟疑,施展轻功带她进了梅花林,扑通一声,跳进温泉池中。池水一浇,杜蘅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大半,不由得惊叫道:“啊!"

靳天择没有说话,手上动作极快,哗地一声便将她的外衣脱了扔在池岸边。

杜蘅吓得一激灵,瞪着他喘.息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现在感觉如何?”他不答反问。

杜蘅恨恨道:“你!你这个… … ”她又羞又怒,几近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见他神色平静,极为认真,与先前温柔诱惑她的神态已截然不同。杜蘅深恨自己无用,只能低头大口地喘气,半晌才平复了心气,硬声道:“到底… … 怎么回事?”

他缓缓地举起手指,指尖赫然有一小朵淡黄的桂花,香气缭绕袭来,杜蘅只觉得心头又是一荡!她惊惶道:“这,这花有问题?"

他默默点头,“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感觉,应该最清楚。这花上,被人下了媚香。这种媚香极为隐秘,乃是引魂招特有之物。平常闻过,并无不适,一旦受人挑逗,稍动情欲,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杜蘅惊呆了,“怎么会… … 这样?"

“现在,你总该可以告诉我,荷包是谁给你的?”靳天择的眼晴精光一闪,盯着她极为专注。

杜蘅神色一暗,她不敢相信绯影小丫头,居然也是个别有用心的人!当下沉默了一会,才低低叹道:“是绯影,你打算如何处置?"

靳天择皱起眉:“绯影?不可能… … ”

“为何不可能?这荷包的的确确是她送我的,封三娘和锦阑都可以作证!" 杜蘅冷冷地,听他维护一个小丫头,她略略有些不快。

靳天择沉声道:“绯影的背景我们查得一清二楚,这个丫头也一贯的朴实单纯,毫无心机。但凡能进衣姿楼的人,我们都不会轻易相信。绯影来了一年,踏实肯干,没有出过半点差错。这次的事,恐怕另有内情!"

杜蘅皱起眉,“这个荷包经手的人,只有绯影和封三娘。绯影说,是三娘替她选的料子,她应该没有装过桂花。如此说来,唯有绯影有动手脚的可能。我想不出还有谁… … ”

“就算是绯影动了手脚,她也极可能下迭香,怎么会下一种媚香进去?况且这媚香的药力似乎不是太强。如果你刚才不是被我引诱,也绝不会发作? ? ? … … ”

“别说了!”杜蘅低声喝道,“你不该这么做!"

靳天择脸色平静,眼眸却如星子一般明亮,“我不这么做,你如何能信,这桂花有异?! "

杜蘅忽然说不出话来,他的方法的确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如果刚才没有那切身的体会的感受,她是很难相信他。她半闭了眼,才包住双臂退到池壁边上,靠着轻轻地喘息。

靳天择微微沉了眼光,“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杜蘅睁开眼看他,冷冷道:“没有。我想一个人呆会儿,你走吧。”“现在还不行。”他开始脱掉外袍,慢慢地走向她。杜蘅一惊,盯着他道:“你还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