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动不动就昏倒。”

辛蕙简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都恨不得求他了,“谦哥。”她笑着说,“我说过了很多次了,这个孩子我不能留着,过两天我就会去医院,到时候我就不会动不动就昏倒了。”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怒怒地看着她。

辛蕙真是怕他,无奈地笑,“谦哥,我们都理智一点,也冷静一点好不好?”

“你要怎样才肯把这个孩子留着?”

辛蕙的心软了一下,她不想要这个孩子,顾承亮也不想要,只有这个男人还在为这个孩子抗争。她声音温柔了一些,“谦哥,我早就说过,这个孩子如果能确定是你的,你叫我留,我会考虑留下ta,但不一定是你的,你叫我怎么留?”

“我们结婚,你就可以留下ta了。”

第29章

虞柏谦走了,辛蕙觉得他或许是讲一个笑话。什么叫“或许们结婚,这孩子就可以留下来了”,他是向她求婚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年度第一喜剧了。

她想起上大学的时候,她去上艺术概论课,那个老师讲到喜剧,说喜剧必须具备的素质就是要有可笑性,要能给观众带来 。老师还说,喜剧的冲突里一般都会有一个好,而那个好一般又都是冒着点傻气的。老师说,这样观众才会笑。

可她想来想去,虞柏谦都不像是会冒傻气的。

她还是对桂妮妮说了实话,告诉了她顾承亮那套设备是怎么来的,然后她为什么会和顾承亮分手,一切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桂妮妮很震惊,连喝了两杯水,说:“让消化一下。”然后她跑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对她说,“也就是说,把自己卖了,给顾承亮换了一套便宜设备,然后这事被拆穿了,们俩就没法一起了。是不是这样?”

她点头。桂妮妮无语了,“不是编故事吧?”辛蕙白她一眼,桂妮妮倒床上,仰天长叹,“想不到身边也有这样精彩的狗血故事。”

然后她一翻身又竖了起来,“那那个男呢?他真的说要和结婚?”

辛蕙就觉得这真是一个超级大笑话,她也被天上掉下来的一个金馅饼给砸中了。

桂妮妮却沉思了很久,然后说:“他是不是爱?”

辛蕙愣了一下,想了想就摇头,“不可能。他对感兴趣,想和玩玩是真的,要说他爱,那绝对不可能。”虞柏谦是什么,她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他,沈宏光的嘴里,她听过他多少的故事啊。

“可如果不是爱,他为什么愿意和结婚?那是结婚啊,不是过家家,有可能们要一辈子一起。”

她也想不明白了。要说漂亮,她是过得去,要不然虞柏谦也不会想着把她带出去玩几天。可她的这种漂亮,真的只是一般的漂亮,美女如云的江城,走街上,随便就能找出一把像她这样的。肯定不是因为她的长相,那是因为什么?

孩子?孩子不一定是他的啊。

她也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

“说们很早就认识,是不是很早以前,们俩就有过什么交集,自己都不记得了?”桂妮妮提醒着她。

她努力地回想着。真的很早了,算起来快有八、九年了。

沈宏光第一次把虞柏谦带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惊讶。因为一看,他就和他们不太一样。他看起来不像学生,虽然他也穿牛仔裤,但他是成年的气质,气场还很强大,而且他确实也比他们大了好几岁。

他们那一帮大部分都是沈宏光的老乡,一听说虞柏谦也是g市,就都凑了过去打招呼,开场白自然都是家乡话。她那时候为了追顾承亮,经常和一帮g市混一起,已能基本听懂他们的方言。长三角的语言很难学,唐晓月还说她,“这个本事要是能拿来学英语就好了,听力肯定杠杠的。”还感叹着,“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呀。”

一群都过去和虞柏谦打招呼,她也跟过去凑了个热闹。大家七嘴八舌都是说的g市话,虞柏谦也用g市话回应,她脑子一短路,也跟着学了句g市话。说了什么她现已经想不太起来了,好像是自介绍,又好像是欢迎光临,她就记得自己一说完,虞柏谦就有点发怔,然后一圈就笑翻了。

沈宏光对着她喊:“别糟蹋们g市话!”反正见到虞柏谦的第一天,她是闹出了个笑话。

后 常就能见到他,她也明白沈宏光是把他当提款机用的。她还劝过沈宏光,说:“这次埋单吧,不要总是宰谦哥。”沈宏光一点都不听劝,说:“不用管,让他买吧,他不乎那点小钱。”

她还是过意不去,因为那些唱歌吃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沈宏光真的是很卖力地帮她追着顾承亮。

有一次她实过意不去,中途就提前去把帐结了。以前他们唱歌都是去学校旁边那些专做学生生意的KTV,一晚上消费最多也就是两三百,打破头也不会超过五百。可自从虞柏谦来了以后,他不愿意去这种地方,大家都知道是他掏钱,自然是他说那儿就是那儿。

结果她一埋单,刷卡一下刷走了一千多,一个多月生活费就没了。拿着账单,她心疼了半天,转过身刚要走,结果就看见虞柏谦也往结账的地方来了,一眼看见她捏着账单,有点惊讶,“把帐结了?”

她赶紧把账单折一折收了起来,嘻嘻一笑,说:“难得一次,每次都让破费,真是不好意思。”

虞柏谦说:“把账单给看一看,把钱给。”

她捂紧了账单不给他看,说:“那怎么行呢,单都买了,哪能这样呢?”

他说:“不要和抢,们还是学生,没经济来源。”

于是她告诉他,暑期她有打工,自己攒了三千多块,所以才抢着埋一次单。然后她也老实承认,这地方确实有点贵,她再不敢随便和他抢单了,虞柏谦就笑起来。

她看他不像是要回包厢的样子,就问他要去那儿,他指了指走廊顶端的露台,说:“去哪儿抽一支烟。”她知道包厢里空气不好,他大约也是嫌闹,出来躲一躲。

然后他们就各走各的,他去露台,她去了洗手间。她进去了一下很快就出来了,没想到走了几步,又走廊里遇见了虞柏谦,她很惊讶,说:“这么快就抽完烟了?”

他一笑,说:“不是的,忘记带打火机了。”

她立刻自告奋勇,“去给拿。”给天天埋单的金主跑腿,她义不容辞。

回到包厢她就去那些茶几上找打火机,结果却一眼看见了KTV替客准备的自制火柴,小小的火柴盒,不是扁的,而是半截手指大小的长方形。

她拿起就走,出了门她才摇了摇,听见梭梭的声音,感觉火柴不是很多,打开看了一眼,只有三、四根的样子,她微微犹豫了一下,但一想,点一根香烟还是够了。

虞柏谦这时已回到了露台,她快步穿过走廊,推开玻璃门,把火柴递给了他。

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就侧过身体去点烟。

没想到夜里的风大,火柴一点着就给吹熄了,点第二根的时候,他侧着身子,双手拢着,却还是没把香烟给点着。

辛蕙现回想,都还记得那种大风,入冬变天的时候刮起来的,呼呼的一阵阵来。她当时包厢里嫌热,把外套脱了,身上就只穿了一件套头的薄毛衣,就感觉那风呼呼地往身体里灌,就像能把吹透似的。

当虞柏谦拿出第三根火柴的时候,她很自然地走过去帮他挡风。其实她心里有点急,因为她知道火柴就剩一两根了,再跑一趟倒也没什么,但这样不就显得她办事不给力嘛。

这一次他终于很顺利地点着了香烟,但姿势却有点尴尬。他低着头,为了不让风把火吹熄,只能离她很近,他几乎就是她胸口前方点着的香烟。当那根火柴燃起来,他低着头吸的时候,那一团红红的光亮就她胸口。她当时屏住了呼吸,脸几乎是立刻就红了。

虞柏谦点着了香烟,就转过脸去吸了一口,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姿势很尴尬似的。但辛蕙发誓,那一刻他肯定是和她一样的尴尬,因为她马上就说:“那进去了。”而虞柏谦只点了点头,甚至都没转过脸来看她一眼。

她回到走廊的时候,还后悔得几乎想吐血,怎么那么没脑子,应该建议他到玻璃门里面来点香烟的,而不是自己挺身上前,去当一扇活动的肉屏风。

但这种小插曲很快就被她忘记了。

她再回想,好像还有一次,是她喝多了。好像是南哥过生日,那次大家玩得有点hIgh,啤酒瓶放茶几上,转到谁谁就必须喝酒。喝多的不服气,就继续转,喝到后来,一帮男生几乎都被放翻了,当时就KTV里包了夜,但女生还是要回去。

那一次是虞柏谦送她回去的。他因为要开车,从来不喝酒,她从KTV里出来的时候,前面几个女生已经先走了,她因为去洗手间出来的慢了一点。到了外面,风一吹,就晕厉害。当时虞柏谦把车开到她面前,说:“送回去。”她就上了车。

但她醒来的时候却还他的车里。车子停江边,他正和一个钓鱼的老说话,她身上盖着他的衣服,她竟然他的车里睡了一觉。

她打开车门,他就走了过来,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虞柏谦却说,宿舍楼关门了,他没法把她送回去。

然后他带她去吃了个早餐,就把她送回了学校。路上她还开玩笑,“喝醉了没骚扰吧?”

他停了下才回答,“除了把当成别,别的都挺好。”

她大惊,“把当成谁了?”

他却又说:“很乖,一直都睡觉。”

辛蕙现回忆,除了这些,其他的,他们的交集真是少得可怜,至少她的记忆里是这样的。都是一大帮一起玩,她的注意力始终顾承亮身上,见了虞柏谦,一直是客客气气地喊谦哥,他每次也是笑一笑,大约也是无可奈何地被沈宏光拽着,才不得不和他们混一起。

然后就是那三天。再然后就是她给他发短信,告诉他她和顾承亮一起了。最后宿舍楼前见了一面,他们一别就是七年。

要是这样,就说虞柏谦爱她,辛蕙死都不相信。

她最后还是决定去一次医院。

这次她没去那些公立的大医院,而是去了一家私立的比较有名的妇婴医院。这里挂个号就要一百八,但是医生的态度好,几乎是有问必答。

诊室里只有她和医生两个,而且还是个男医生。她看见是男医生,反倒安心了些。丢就丢吧,她闭了眼就说:“医生,想请帮个忙,确定一下这个孩子是谁的?”

男医生就一愣,看着她,怔了几秒,但很快他就让自己恢复了正常。

“想咨询什么?”

她的脸已经烧到了耳根那里,但还是说:“想问一下,前后相隔不到一周,通过推算 期,能不能推测出这孩子是谁的?”

医生又是一怔,“只隔了一周?”

她简直不敢看那个医生,低着头点了点头。

医生还是很冷静,拿出专业精神,“把的月经周期告诉,再把那两次间隔时间告诉,看一下。”

她低着头把几个日期都写了下来,男医生拿着看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这个没办法确定, 期前前后后一般共有十天,这两个时间,虽然后面一个看起来可能性大一些,但是前面一个刚挨着,也有可能,而且这个事情仅靠 期来推测也太冒险了,真的不能确定。”

她犹豫一下,“刚才说,后面一个看起来可能性大一些…”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前面一个也不能排除,现谁也说不准。”

她从医院里出来,走街上,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走路,小姑娘蹦蹦跳跳的,东跑西跑,后来小姑娘一下跑出了行道,那妈妈就两步上去把她牵了回来,然后她就劳劳地牵住了女儿,再也没放开过。

辛蕙的目光就一直追着这对母女,直到她们拐弯看不见。

她路边随便找了一家餐厅,打算对付一顿午餐。这个地段不是繁华路段,餐馆的生意很冷清。她刚坐下,就接到了虞柏谦打来的电话,问她哪里。她说:“要干嘛?”虞柏谦说:“找吃饭。”她说就餐厅里,他就问哪儿,她把地址告诉了他,不到半小时,他就找了过来。

辛蕙这时候已点好了三菜一汤,服务员刚把饭菜端上来,虞柏谦一坐下,就问她怎么到了这里。她说办点事,刚好路过。这里离医院已隔了两个街角,他大约也没想到她是去医院。就说:“天热,不要乱跑。”

她指指外面的天,“今天没出太阳。”

他还是说:“那也不行,有昏倒的先例。”

辛蕙就转过脸看着他,餐桌很大,他不坐她对面,偏要坐她旁边,连说个话都要转个脸。她看他半晌,虞柏谦就说:“怎么了?今天才发觉帅气逼?”

她噗一声笑出来,“是不是对每个女都这么好?”

他随口就答,“那当然,女就是拿来疼的。”说完他才发觉上了她的当,“哎,设笼子给钻啊?”

辛蕙笑着揭穿他,“不用遮遮掩掩,听过很多的故事。”他低头一想,就明白了,“是沈宏光那小子说的吧?”她笑道,“谁让十七岁就泡了家的表姐。”他有点咬牙切齿,“那都是前半辈子的事情了。”

“噢——”她故意把尾音拖得长长的,“还有好长的后半辈子呢。”

虞柏谦就扭头看她,“今天对有点不一样啊,吃醋了?”

她笑盈盈地给他添一筷子菜,“没那么无聊,那些日子过的,过的,与有什么关系?只想今后的事情。”

他忽然凑过来她脸上亲了一下,“就喜欢这样。不贪心,不要死要活,还冷静理智,心也够狠。”

第30章

听虞柏谦说她心狠,辛蕙就不太明白,“我心狠?我哪里心狠了?”

虞柏谦刚刚偷了一个香,意犹未尽,眼角 笑,也不顾餐厅的服务员正在偷觑他们,伸手戳了她一下,“你自已好好想一想。”

辛蕙的脑袋被他戳得一歪,瞪了他一眼,低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那里心狠。要说对顾承亮,她最后是狠了心的,那一刀切下去,何止断臂,是两个人生生的分离,只是因为太沉重,她觉得承受不起,就不敢走下去了。

可是对虞柏谦,她几时狠过心了?要说无情,也就是七年前告诉他她和顾承亮在一起了,可这种事,能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泡到一个女学生,春风一度,三天的露水情缘,她都没把他记到心里去,更何况是他?

就是现在,她也没觉得他是认真的,要不是听他说出结婚这两个字,她未必会重新看待他。

见她一脸狐疑,两只眼睛在他脸上转啊转的,虞柏谦收起半玩笑的神情,转移了话题,“吃饭!”

饭后他送她回去,路上问她,“你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搬到我那里去?”

辛蕙说:“让我再考虑一下。”

这话已经比原先的回答松动了许多,他似乎挺满意的,很知足的样子,开车把她送到公寓楼下,一路看着似乎都挺高兴的,分手的时候还对她说:“晚上我有应酬,不能陪你吃饭了。”就像提前请假似的。

辛蕙下了车,让他赶紧走,“你只管去应酬,用不着对我说。”

他按下车窗,对着她挑眉笑,“那怎么行,我要做足一个二十四孝男友该做的事。”

辛蕙被他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到家还觉得没消下去。

晚上她和桂妮妮一起吃完饭,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聊天。桂妮妮和那个it男的相亲,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了。辛蕙不太明白,问她原因,“你们那两天不是打得火热么?怎么忽然又不行了?”听桂妮妮的意思,是她不愿意了。

桂妮妮自己也很惆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会不会到了三十岁还是个 ?”

辛蕙恶作剧地恭喜她,“那谁娶到你就是捡到宝了。”

桂妮妮拿起一个靠垫砸她,然后问她,“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她又放一个炸弹,“妮妮,我怀孕了。”上次只告诉了桂妮妮为什么和顾承亮分手,怀孕这件事还没有说。

果然桂妮妮又被雷翻了,语无伦次地“我靠,我晕…”还好她反应够快,很快找到了主题,“是谁的?”

见她不说话,桂妮妮立刻风中 了,“不会吧!晕死,你不会不知道是谁的吧?”

她垂头丧气地承认,“我确实不知道是谁的。”

桂妮妮 了片刻,做出了第一个反应,“这孩子你不能留。”

她说:“我也这样觉得。”

“我陪你去医院,你什么时候要去,告诉我一声,我请个假陪你。”桂妮妮一脸义不容辞的表情。

她犹豫一下,还是告诉了桂妮妮,虞柏谦说要让她生下来。

桂妮妮是被震惊了一次又一次,本来在吃苹果的,这会儿苹果也不吃了,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最后她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没那个男人有这种度量,愿意去养一个别人的孩子。”

辛蕙也承认。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桂妮妮望着她,看着看着神情忽然变了,“蕙儿,会不会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他其实,只是想要你,他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有孩子,或者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他只是想要你。”

辛蕙愣了一下,觉得这种推测有点搞笑。“要我?用得着这样么?…我又不是…”她想过,只是觉得不可能。

桂妮妮不愧是狗头军师,“找个机会,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

桂妮妮瞪大了眼睛,“这还要我教你?”

确实不用桂妮妮教,她也知道怎么试,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然后她和受惊过度的桂妮妮讨论了一下爱情关系中,谁先爱上谁的问题。

桂妮妮虽然一次正经恋爱都没谈过,但她的爱情哲言却不少。她发表自己的观点,“很多人觉得先爱上的那个人吃亏,我不这样觉得。有胆量先爱上,又敢率先表白的人,其实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被爱上的要么不接受,要么接受了也是被施与,一旦先爱上的那个人不爱了,被动爱上的那个人就会很狼狈。”

她还举例说明,“就像你和顾承亮,他最后就很惨。爱与不爱,都是你说了算。”

辛蕙不同意她的观点,“那有你想得这么简单。爱情是复杂的,没有专一的模式。”

桂妮妮说:“我反正不想做那个被动爱上的人,我宁肯主动,一旦爱减少了,也不会很难过。”

“心灵鸡汤看多了吧。” 辛蕙劝她,“鸡汤都是害人的,你这样,真的会到了三十还没有男朋友。”

虽然反驳了桂妮妮的观点,晚上她却失眠了。虞柏谦迟迟没有打来电话,她竟然隐约在等。看着电脑的时候,她脑子里就浮起了顾承亮说的那个故事。

兔子爱上了狐狸,终于感动得狐狸接受了它。可是故事的最后,却是兔子去找新朋友了,而狐狸却还留在了原地。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手机上还是没有任何提示。其实还不到晚上十点,但她还是按了关机键。手指按下去的那一刹那,她觉得就像摁灭一个刚刚燃起的火星。她想,要爱上虞柏谦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她必须随时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