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席间的人顿时都有些意外,今天一整晚都没有提及这是燕宁的寿宴,怕的就是他难做。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了出来…

就见十三阿哥亲自给自己和燕宁斟满了酒,双手端起,含笑对燕宁说,“福晋,为夫在此为你祝寿了,请!”

燕宁怔怔地看着他,两只大眼睛忽地泛了红…

“十三嫂,”敦琳也端起酒杯,“为十三嫂贺寿,敦儿也敬你一杯!”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燕宁有些承受不住,她握了酒杯却端不起,紧紧拥着妞妞,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我看得心疼,正想起身到她身边,席间竟又有人开了口…

“秋儿,来,你我也与弟妹共饮一杯。”

“哦?哦,好。”我赶紧随着胤禛端起了酒杯。

“十三福晋,子青有幸得赴您的寿宴,不曾备得厚礼,在此薄酒一杯,愿您福寿安康。”

所有的人都举了杯…所有的人都含笑祝福…

燕宁紧紧抿着唇,低头,那抖,终是平静了下来…端起酒杯,环视满桌,轻声道,“多谢。”

那一晚,人们欢笑畅饮,尽兴而归…

却不知,这一去,多少劫数难料…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人家很勤快滴…圣诞快乐!^_^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灾与人劫

五月末,江苏、浙江两地,这应季本应梅雨的地区罕见地出现了大面积的春旱。一道道上报灾情的折子堆在了乾清宫的御案上,鱼米之乡河港皆枯,朝堂上下,顿时议论纷纷。胤禛每日早出晚归,眉头皱得一日比一日紧…

这天尙不到午饭时间,就见他匆匆回府,身后跟着同样是一脸严肃的十三阿哥。两人直接进了书房,看二人的脸色,必是有要事商讨,我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盘,亲自送去。来到书房,尚未推门,就传来说话声。

“四哥,江浙一带大都是八哥他们的人,这趟差怕是难办。”

“哼,今儿在朝上,他们倒是难得地看得起我。”

“他们的心思还能瞒得了谁!现如今户部还能调拨出多少银两?”

“我前几日去查过,能供调拨的不足五十万两,亏的亏,借的借,早已是一本烂帐。最多能带去三十万两买粮赈灾,也只是杯水车薪。剩下的…只能靠在地方上筹款了。”

听到这里,我转身离去。看来胤禛又接下了这个议来议去都没人主动请缨的差事。如今,八阿哥的贤王之名已是满朝称颂,亲爱兄弟,善待朝臣,广开门庭,礼贤下士,别说是江浙,走到哪里都满是受过他恩泽的官员和士绅。而胤禛却恰恰相反,常出入我们府门的只有十三阿哥,如今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又落在他头上,不知是康熙有意,还是大家都有意…

午饭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在书房用过,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十三阿哥告辞离开。胤禛回到房里,吩咐我立刻收拾行装。

“这次要去多久?”

“不会太久。”

“嗯?”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记得当年山东之行,与太子手下的人都纠缠了数月之久,这次居然…

“这次灾情严重,拖久了易生民变。”

“这回如何又派给了你?”

“是老八老九极力举荐,皇阿玛就准奏了。”

哼!我心里冷笑一声…

看我不语,胤禛接着说:“十三弟向皇阿玛请旨与我同去,有他在,会好办些。”

“是吗?他府里…”

“得空你就多去照看着点,公务在身,也顾不得了。”

“嗯,你们放心去吧。要当心身子,少熬夜。”

“嗯。”

胤禛和十三阿哥走后,心虽四处牵挂,日子总还要按部就班地过,每天问候过德妃和敦琳,十三府那边我也开始常来常往,只是每次来,每次去,心思沉沉…人生种种突如其来,物是人非只待瞬息之间,谁还能找回那曾经坚强的快乐…

这天上午,我正在厅里看这几日府里的账目,翠儿进来说:“主子,八福晋过府来了。”

“哦?”我有些意外,如今她已是六甲之身,本该我常去探望,可是却已多日不来往,有时她派人来接我去她府里小聚,我也找借口推掉。不是不想见她,只是一想到会在府里见到招待大小官员的八阿哥,再想到四处奔波、筹款赈灾的胤禛和十三阿哥,气量狭小的我就无论如何也不能绽出个笑脸给他。谁知今天琴雅竟亲自登门,心中又不免有愧。

正待迎出去,琴雅已经走了进来,“请不动四嫂大驾,我也只好自己给自己发帖子过来给嫂子您请安来了!”

我赶紧笑着双手扶了她,“这是哪儿的话,八福晋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呢!”

“哼,罢!罢!罢!如今倒跟我拿起嫂子的款儿来了,左请不来,右请也不到,胤禩都问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琴雅说着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翠儿敬了茶上来。

“倒是我的不是了,看我每日里忙着府里这一大家子人的吃穿用度,得空儿还得去看十三府,哪比得了福晋您有闲儿啊?”

“哼,偏是你理多!”说着她绷着的脸也有了笑意,“燕宁那边怎么样了?我身子不方便,不便到她那儿去。她好些吗?孩子不是已经好利落了吗?她还是心里过不去?”

“孩子不好的时候,她一心念就是想她好,如今孩子好了,她还是…一夜一夜睡不着觉。妞妞是她心头肉,她哭着说是自己狠心把她剜了去,再多的苦和罪都应该她受,只不该苦了孩子。这罪过她一生都偿不了了…”

说起那场无妄之灾,我的心一阵冷悸…

那日十三阿哥带了燕宁母女回府,府中早已乱作一团。原来寿宴之时,萱凝已是气厥昏迷,只可惜她以此做借口太多次,十三阿哥…只这一次…没有当真…

醒来之时,看到匆匆赶来一起进门的一家三口,她一口浊血喷洒床前…

燕宁立刻领会,挣开十三阿哥,抱了妞妞扭头就走…

出人意料…第一次,她喊姐姐…第一次,她面对他没有纠缠,没有怨…

她说…再无他求…只想…要回妞妞…

燕宁放手…心如刀割…

那天夜里,妞妞的哭喊声撕碎了漫天的星斗…直到,哭哑了…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家人来报,侧福晋…侧福晋她…小格格…小格格也…

燕宁疯了一样冲到她床前…

她走了…着了她新娘的喜服,化了她新娘的妆…

她走了…心口,是他送的那支箫,断成两半…身边,躺着他和她的骨血…妞妞紧闭着双眼…苍白,无声…与她…一样的颜色…

想起十三阿哥那血红的眼睛,想起燕宁几次昏厥那死灰一般的脸色,一股钻心刺骨的凉意遍布全身…

好在…上天怜悯,睡梦中的妞妞没有被灌进去足够的计量…结实的小家伙两天后…睁开了美丽的大眼睛…

“这傻丫头说的什么糊涂话!”有孕在身,琴雅气得额头直冒汗,“这是那女人罪过,与她何干?!知道再抓不住爷,自己作死也便罢了,临走还要一刀捅死燕宁这做娘的心!苍天啊,那可是她自己的骨肉啊!虎毒尙不食子,真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心狠!”

她的世界只有他…她想爱却太过用力,不小心捏碎了他的心…他走了,她便绝了所有的念想…带妞妞走,也许,不是在惩罚燕宁,是在惩罚他…

太阳穴的神经嘣嘣直跳着疼,我轻轻揉揉,声音疲累不已,“好了,人已经去了,别再说她了。你又有孕,当心动了胎气。”

“唉,”琴雅用帕子擦了擦额头,“若不是身子不便,我该早去看燕宁。”

“她知道你惦记她。”我轻声安慰她,“如今那边府里热孝,她又一刻再不肯放下妞妞,自己身子也是强撑着,我每日去,她也没心思多说一句,你若去了,她更应付不得。”

“嗯,那你多操心。”琴雅点点头,又叹道,“偏是十三弟又不在身边。也是的,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非要请旨随了四哥去!”

我苦笑笑,心想这还不是拜你那当家爷所赐,赶紧转移话题,“天也热了,你又大着肚子,今儿特意过来是有事?”

“哦,一来是看看你,也问问燕宁,想着你们这些日子也是不得闲。二来嘛,”说着,琴雅露了笑,“前些日子,表哥的绸缎庄送了新鲜花样儿的几匹料子过来,我看着好,给你和燕宁也选了些。本想着等你过府的时候给你,谁承想一直请不到你,今儿才特特地送过来。赶着做了,过了季,颜色就不合了。

“他何时又做上绸缎生意了?”

“何止啊!”琴雅面露得色,“表哥如今的生意可是大得很,酒楼、当铺、钱庄、绸缎庄、古董店,还有那从南到北的田亩产业,可着咱大清,谁不知道大财神九爷!如今啊,你是不常出去,若是偶尔一日出去了,京城里随便进间铺子,七八成大东家都是九爷!”

“是吗?还有田亩产业?”我笑笑,“那今年春旱,可曾伤着这财神爷?”

“那怎么会?”琴雅抿了口茶,“听说他在江南那边备有自己的米店粮仓,既是逢了灾年,周济自己的生意不成问题。若一定说有什么损失,不过是地里那点租子而已。”

“哦。”我也低头抿茶,他确实安排周到…

“哎,对了,你是不是好些日子没带晸儿了?

“昨儿进宫见着他了,想跟着我回来,可我有事,没带他。”

琴雅放了茶盅,看着我,欲言又止,想了又想,方才开口,“吟秋,晸儿那孩子别看才一岁多,倒像真的心思重。你们娘儿俩也确是有缘分,你别总是倚着大人之间的瓜葛驳了孩子的心。”

“不会。他和弘明一样,都是子侄。到府里来玩儿,原是该的。只是,这些日子静怡身子不适,我把申儿带在身边,若是再接他过来,一则我忙不过来,二则,也影响申儿读书。”

“哦…”琴雅没再说什么,低头抿茶,嘴角边一丝淡淡的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讲故事,为的是给不同的爱情设定一个合理的结果,表拍我…

第一百四十七章 明解暗中结

九月,秋老虎的肆虐不过是猛实了几天,这残余的力气便懈怠得一丝不剩,一夜之间秋风起,飒飒凉意…

这天从德妃那儿请安出来,心又烦乱。萱凝已经故去数月,在妞妞可爱的笑声中,人们渐渐从那可怖的阴影中恢复,燕宁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久违的笑容,心情慢慢明朗起来。可是,我看得出,萱凝选择死在她生日这天依然让她难以释怀,偶尔言语中会透露出对不起他和孩子。我劝,她听,琴雅呵斥,她也听,我以为就要好起来了,没想到,今天德妃告诉我的一番话,让我的心如坠谷底,只盼着那解铃之人早日归来…

转过弯,正埋头走着,翠儿轻扶我的手臂,“主子!”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小的身子藏在角门处,被风掀了小袍角,越看得单薄,露了一半小脸,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小嘴巴不自觉地嘬着手指。

我笑了,蹲□,张开双臂,他立刻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扑进怀中,“系伯母!”

“你一个人?跟着谁呢?”

“阿玛!”

“阿玛呢?”

“嗯…”他回头,小手一指,看着空荡荡的甬道,小脸有点疑惑,“没没…阿玛没没…”

“呵呵,别胡说。来。”我站起身,牵了他的小手,“是不是又跟阿玛闹了?”

“吃饭饭!吃光饭饭了!”小家伙皱着小眉头义正言辞。

我被他逗得哈哈笑,使劲揉揉他的小脑袋,“小坏蛋!吃饭也要和你阿玛打擂台!若弟弟妹妹都像你,还了得!”

翠儿也在一边笑,“九爷真是宠小阿哥!皇城里还没听说哪位爷这么着呢!”

“呵呵,你别急,很快有一位爷就会如此了。”

“谁啊?”

我笑着说,“八爷啊。”

翠儿掩嘴儿笑。

拉着小手手,带着蹦蹦跳跳的小人儿一路走,心中的烦闷竟少了许多。

“晸儿,”

“嗯!”

“今儿又要和系伯母睡?”

“嗯!”

“系伯要是回来了呢?”

“嗯…”他低着小脑袋想了想,仰了小脸看着我,很认真严肃地说,“阿玛说,系伯不怕,不怕系伯!”

“是吗?你阿玛这么厉害啊?”我强忍着笑逗他,“那好,等系伯回来了,你跟系伯睡!”

小家伙立刻眼睛瞪得溜圆,下一秒钟就有了哭腔,“不要…不要系伯…”

“呵呵…嘴硬!”我笑着刮刮他的小鼻子,看他真的小眼睛噙了泪,我赶紧说,“晸儿不怕啊,阿玛说的对,系伯不怕,有系伯母呢,啊?”

“嗯,嗯!”小眼泪瞬间散去,两只小手握了我,又高兴地聊天,“系伯母,我看见额娘了!”

“嗯?”我一愣,晸儿的额娘不是已经…“你,你在哪儿看见了?”

“阿玛!阿玛画画!”

“哦,”我笑了,“是吗?额娘好看吗?”

“嗯!”小脑袋用力点,小手指着我,“系伯母!一样样!”

我猛一怔,心咯噔一下,蹲□,搂着弘晸,“晸儿,你说什么?什么一样样?”

“额娘,额娘,”他两只小手摸着我的脸颊,“阿玛说,就是这样,阿玛说,晸儿天天都能看见额娘…”

抱着他的小身子,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能天天看见妈妈,我是该计较,还是该欣慰这意外的弥补…

再拉着那小手一起走,心中竟似莫名…多了一份责任…

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小手竟然往后扯,我低头,他干脆整个人都缩到了我身后,“晸儿?”

“主子!”翠儿也在耳边轻声提醒,“您看哪。”

我抬头,不远处,天哪!竟是身着朝服的胤禛!看他微笑着站定,我再顾不得,拉着晸儿快步向他奔去,石砖地上敲出清脆急促的“嗒嗒”声。

“慢些,摔了!”

“哪至于。”近到他身边才停下,冲他小声撒娇。

“我说的不是你。”

低头,才发现弘晸被我拖得气喘吁吁,看见胤禛,又往我身后缩了缩。

“晸儿,四伯,叫四伯啊。”

小家伙赶紧俯身,打了个很标准的小千儿,细小的声音,“系伯。”

“喏,会叫了吧?”

“起吧。”胤禛公式化的语气仿佛跪在地上的是个跟着他办差的官吏。

弘晸被我拉起来,立刻躲到了身后,胤禛看一眼,低声说,“就这点胆气?”

“两岁!你想让他做什么?”

“哼,他阿玛两岁的时候都会想点子祸害敏妃娘娘的八哥儿了。”

我扑哧笑了,“你这是夸呢,还是骂呢?”

胤禛不置可否,抬步往前。我牵了晸儿随在他身边,一起往宫外去。

“他这是要跟咱们回府?”

“嗯。”

“住了多久了?”

“静怡病着,我一直带着申儿,今儿头一遭。好些日子不见,孩子特特找了来的。”

胤禛闻言扭头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话。

“你何时回来的?既进了宫,怎么不去看看额娘?”

“刚回来,进宫见了皇阿玛,本要去给额娘请安,十三弟急着回府,就说明日再一道去。”

“哦。”想起那府里,心又一沉…

“秋儿,”

“嗯,”

“今儿先把弘晸送回去,改日再接。”

“为…”何字尚未出口,忽听后面震耳的声音,“老四!!你站住!!”

心一惊,回头看,十阿哥大步而来,气势汹汹,那一脸怒容,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我心生纳闷儿,再看胤禛,似毫不意外,早换了一副冷冷的样子,回看着他。

“真没想到你竟能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他一开口,咆哮一般。

我一边护了弘晸,一边禁不住问:“这是怎么了?”

不知是我的疑问还是胤禛的冷漠让十阿哥暴怒,竟然抬手指着他,喝道:“吟秋,你问问他!问问他!!问他和老十三是如何在江浙筹到钱粮赈的灾!如何在皇阿玛跟前儿领功受的赏!!!他,他竟然抄了九哥的米店和钱庄!!!”

啊??竟然…

“哼,”胤禛冷笑一声,“大灾之年,身为皇子,不思为国分忧,为民请命,却屯着上万石的粮食拒不开仓出售,又低价从被逼无奈的灾民手中收购田地房舍,害他们拖家带口,背井离乡!似这种黑心的钱,他也挣得!这种国难之财,他也发得!”

“哼!黑心钱?国难财?少在这儿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的跟我摆大道理!!九哥那一分一毫都是自己挣来的!他身上无官无职,各地的商号店铺没有一家是与官府有联!你口口声声黎民百姓,那我问你,九哥江南的生意数千伙计,算不算黎民百姓?那伙计的数万家人算不算黎民百姓?他该不该屯粮供人生计??江南有粮的人家多了,大灾之年,不许人家备荒??!你是不是都要抢干净??!你说他发国难财,你又是为了什么?如此大义灭亲,还不是搏个一时的清名,在皇阿玛面前邀功领赏!!”

胤禛脸色越沉越阴,努力克制着自己,袖子下,我似能看到那紧握的拳…

我略略平复,微笑着对十阿哥说,“十弟息怒,公务上的事我不懂,可听你这么说,倒真是我们爷的不是。似这等又能搏清名,又能邀功领赏的美差,若不是八弟九弟,他哪里能讨得到?如今差办得如何不说,既是皇阿玛封了赏,那定要备了礼,登门致谢才是。”

“吟,吟秋?”十阿哥两只怒目突然疑惑,看着我,似不明白。

我越绽了笑,“今儿着实不早了,若有什么话,赶明儿请到府里一叙。”扭头看向胤禛,“爷,咱们走吧。”

“嗯。”

我牵了弘晸正要抬步,十阿哥一步上前拦住,看着我,冷笑,“行啊,吟秋,你如今真是与咱们两清了。既如此,还带晸儿做什么?!”一把拉住弘晸,“走,跟十叔走!”

弘晸的小脸刚才已经被他一顿咆哮吓白了,现在又被用力一拉,“哇!”地哭出了声。我赶紧蹲□抱住他,“晸儿不哭,不哭,啊?”

“哭!就知道哭!!人家都这样了,你也该给你阿玛长点儿骨气!!”十阿哥用力把小弘晸拖到身边,我想夺,他一闪,像个小包袱似地把孩子夹在腋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