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在封若华的怀中,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不想面前的‘祁千昕’知道,自己喝的那一碗‘药’,其实是‘毒药’,不想他过分的为自己担心!

“阿楚…”

“…又开始难受了!”

身体,越来越烈的燥热,一个怀抱,已根本不足够。秦楚的眉宇间,渐渐的,染上了一丝说不出的痛楚,搂着‘祁千昕’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点点收紧,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硬生生的融进面前之人的血肉里面去一样。

“阿楚,很难受么?”

封若华心中一惊,当初,蛊毒发作时,面前之人,都可以咬牙,忍受下来,那么,此刻,她接二连三的说‘难受’,究竟已是难受到了何种程度?

心,不舍至极!

秦楚用力的点了点头,下一刻,又觉得光是点头,还不能够完全的表达自己此刻身体内的难受,于是,道,“很难受,非常非常的难受!”

“阿楚,你再忍忍,一会就过去了!”除此之外封若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手,越发的拥紧了面前之人。

秦楚听话的忍受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行,真的不行,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哭音的道,“真的很难受!”

“阿楚!”

“难受,热,”秦楚的唇角,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几个字,搂在封若华腰间的手,倏然松开,扯上自己的衣领处,似乎,是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撕扯掉一样。

封若华按住秦楚的手,不让她动,道,“阿楚,再忍忍!”

“不,不要,真的难受!”秦楚不断地挥手,企图挥开封若华按住她手的那一只手。

封若华略一使力,再次将秦楚带入自己的怀中,控制住她的行为。

一时间,秦楚动荡不得,只得靠在封若华的怀中,默默的咬牙,忍受着那一股非人的折磨。

大堂内。

钟以晴帮着忙碌的大夫抓药,绝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实难让人将她,与她之前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封若华带来的那些侍卫,安静的站立在医馆外,等着那一个人出来!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敞开的窗户,风,吹不散一室的炙热气息。

秦楚安安静静的靠在封若华的怀中,默默的忍受着。但,身体内的那一股燥热,并没有因为人的强人,而弱下去,相反,反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额头、脸上,渐渐地布满了汗水,点点滴滴的顺着脸庞滑落,与下颚处,汇集,一滴、一滴的滴落。

“阿楚,此刻,你觉得怎么样?”封若华静静地拥着秦楚,只觉得自己似是拥着一个燃烧的火炉。心中思忖,到底是什么‘春药’,竟有如此大的药效?

秦楚用力的咬着唇,唇角,隐隐有鲜血溢出,已是说不出话来。

封若华久听不到秦楚的回答,连忙低头望去,一瞬间,快速的分开秦楚的嘴,不让她再咬下去,唤道,“阿楚!”

秦楚紧闭的眼眸,眼帘处,有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水汽。任何的听筒,她都可以忍受过去,但是,此刻,身上,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地攀爬与撕咬一样。真的,忍受不过去。突然间,甚至有了一种想要‘死’的冲动!

“我难受,真的好难受!”

低低的一句话,压抑着从唇角溢出来,似是在对面前之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阿楚,西越帝…”在哪里?…

此时此刻,封若华知道,不该、亦不能再让自己怀中的人,强忍下去,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一个人。但是,刚刚出口一半的话,徒然想起怀中的人,要被另一个人男人碰触,就…就怎么也再说不出来。

秦楚脑海混沌一片,听不清自己面前之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是,手,再一次,本能的、一个劲的撕扯上自己的衣服。

夏日的衣服,不像冬日那般厚实,手,再三的撕扯之下,衣领,已是裂开,隐约的,可以看见里面那若隐若现的白色肚兜!

一刹那,封若华的心跳,微微的徐乱,猛的侧转过视线,但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是不断地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又是一道衣钵碎裂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整件外衣,已是彻底的破了!

封若华许久许久的犹豫,终于,缓缓地、缓缓地侧头望去。面前之人,她的每一寸容颜,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是他生命中,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女子。没有她在身边的那一段日子,他瑞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过自己,这一段情,应该压制住,不能再有丝毫的表现出来,不能再给面前之人,带来丝毫的愧疚,与困扰,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这样子的她,那一抹强行压制的情,突然间,像是反噬一般的猛然窜了起来…

手,情不自禁的抚上面前之人的眉、宇、眼,一寸寸的,万分珍惜的抚过!

在面前之人的手,轻柔的抚摸下,难受至极的秦楚,忽然觉得异样的舒服,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一抹舒适的浅笑,并且,忍不住轻呼吸了一口气。

然,此时意识不清的秦楚不知道,她这样的表情,对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还一直爱着他的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

一时间,封若华的呼吸,也微微徐乱了起来!

“阿楚!”

低低的轻唤,似是在试探着什么!

秦楚直起身体,原本,置于身前的双腿,改为了屈于身后,屈膝跪在床上,双手,搂上面前之人的颈脖,低头,缓缓地、轻轻地吻上了此刻轻唤着自己的人!

封若华猛然睁大了眼睛,下一刻,化主动为被动,一手,搂上秦楚纤细的腰,一手,扣住秦楚的头,加深这一个吻。

情欲的气息,在安静下来的房间内,丝丝缕缕的波荡开来!

沙缦,在一阵风的吹拂下,忽的落下。

祁千昕快马加鞭的赶回,远远地,便看到了一行清一色侍卫打扮的人,整齐的站在医馆外面,凤眸,微微敛了敛。

“西越帝!”

站在医馆外的侍卫们,看见面前跃身下马的人,恭敬的拱了拱手。

祁千昕没有说话,直接踏入医馆内。

钟以晴没有想到,祁千昕会这么快回来,但是,算算时间,红唇,倏然划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弧度,不易被人察觉。而后,放下手中刚抓了一半的药,快步的迎上前去,道,“皇上!”

祁千昕面无表情的望着面前的钟以晴,一股无形的低气压,伴随着他的沉默,而肆意的波荡开来,令医馆内,还排着队看病与抓药的人,刹那间,都自动的安静了下来!

偌大的医馆,一时间,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

医馆外的侍卫,疑惑的向着医馆内望了一眼,但是,并没有进入!

许久,又或者,只是一刹那!

看病与抓药的人,实在无法忍受。亦受不了空气中的那一股低气压,接二连三的跑出了医馆,就连医馆内的大夫,也混在了人群中,出了去。

片刻!

医馆内,只剩下祁千昕与钟以晴两个人!

钟以晴在祁千昕的目光下,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想逃的冲动。并且,脚步,在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微微的向后退了半分。

祁千昕没有说话,在看了看钟以晴后,一拂衣袖,向着医馆的后院而去。

钟以晴一怔,紧追而去。

后院之中,空无一人。

祁千昕心中,担心秦楚,直接向着他与秦楚的房间走去,并且,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未曾敲门的便一把推开了面前紧闭的房门!

房间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请与气息。

顺着静静垂落的沙缦,一点点的往下看,可以看到,床榻的榻沿,有一角凌乱的辈子,无声无息的垂落下来。地上,还有一件破裂的白衣,木几,倒在地上…一切的一切,无形中,都在昭示着什么!

钟以晴跟随着祁千昕进入房间,美眸,环视一周后,并没有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产生丝毫的诧异。

祁千昕内力深厚,在踏入房间的下一刻,就敏锐的发现了,房间内,空无一人。虽然,眼前看到的一切,令他衣袖下的双手,在第一时间,紧握成拳,但是,他相信她,没有理由的相信!并且,很快的冷静下来,将钟以晴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

凤眸,倏然闪过一道冷到极致的寒光!

钟以晴也很快的从刚才大堂中的、面前之人的目光下产生的战栗中,冷静下来,平静的恍若陈述事实一般的道,“皇上,之前,东华帝突然到来,秦小姐让所有的人都离去…”言下之意,已是显而易见!

“是么?”

祁千昕淡淡的反问,凤眸,不带情绪的瞥了一眼面前略低着头的钟以晴,转身,头也不回的踏出房间!

钟以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寒气拂过,抬头望去,却只见那一袭红衣的背影,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跟着前面那一抹身影出去!

正午的阳光,明媚而又灿烂,带着灼人的温度,不容人直视!

祁千昕负手而立,妖冶的摄人心魄的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对着面前的钟以晴问道,“你,跟随我多久了?”

钟以晴微微一愣,脑海中,倏然拂过过往的记忆,红唇,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回忆般的笑容,道,“已经,二十年了!”

“这么久了?”祁千昕叹息的道!

钟以晴笑着点了点头,道,“皇上,当初,还是你救了生命垂危的晴儿,你说,‘钟’,是一个好‘姓’。”尽管,她后来才知道,面前之人,当时,之所以会说自己的‘姓’,是一个好‘姓’,是因为,恰好与那一个人的‘姓’,同‘音’的缘故!

“我有,这么说过么?”

钟以晴又是点头,神色中,闪过一丝遗憾,而,就是这一抹遗憾,让她越发的坚定了自己这么做,是对的,没有错!

“你既然跟随了我这么久,就该清楚地知道,我的脾气!”声音,依旧是哪一个不紧不慢的‘调’,无丝毫的起伏。

“晴儿知道!”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真的知道?”祁千昕又反问了一遍!

钟以晴还是坚定的回答。“知道!”

上穷碧落下黄泉 第二十章 千昕怒,你说你有哪一点配得上本皇?

闻言,祁千昕不觉得轻勾起了薄唇,唇角,一瞬间,带出一丝异常冷冽的弧度,手,在下一刻,毫无征兆的一把扣住了钟以晴纤细的颈脖,并且,毫不留情的一点点收紧,道,“既然知道,那么,你就该知道,没有保护好我在意的人、欺骗我,设计我,甚至伤害我在意的人,是什么后果!”

一刹那,生意请呼吸困难,骤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之人眼中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杀气!

“皇上!”

他,竟然真的要杀她!

“钟以晴,之前,你对阿楚的态度,一直不好,可是,我看在你跟随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并没有计较,但是,这一次…”

“皇上,我没有!”钟以晴否认。

祁千昕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不松反紧,道,“没有么?”

北凉城外的小森林中。

溪水内。

秦楚的肩上,还披着封落华的那一件外衣,整个人,只露出颈脖的侵泡在水里。心,还是一阵不规则的徐乱,忍不住深深地、深深地闭了闭眼。之前,在医馆的房间内,若不是封洛华及时的停下来,那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想起当时的情形…

秦楚缓缓地蹲下身去,任由溪水,将自己,彻底的淹没。

背对着溪水而站的封洛华,黑眸,‘平静’的望着不远处沐浴在阳光下的花草。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她口中轻唤出来另一个人男人的名字,幸好,幸好及时的助手,否则,他竟是又一次的伤害了她!

“阿楚,对不起!”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洛华…”一缕鲜血,在刚开口的时候,抑制不住的从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下颚,‘滴答’一声,滴落在了溪水中,一丝一缕的被稀释开去。

封洛华没有回头,所以,并没有察觉到秦楚的异样。

“阿楚,现在,你好一点了么?我带你去找…去找…西越帝!”一句话,前半句,因为关切,而说得很快,后半句,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前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不用去找千昕,他回西越国了。”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来,是根本追不上那一个人的速度,二来,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

“阿楚…”

“洛…洛华,我真的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说话间,还有丝丝缕缕的鲜血,不断地顺着唇角滑落,褪去潮红的面色,惨白一片!

医馆内

祁千昕凤眸半敛,冷眼看着面前的钟以晴,紧扣的手,似乎随时有可能捏断钟以晴的颈脖。

钟以晴的面色,渐渐地,呈现灰紫色,双手,紧紧地握住面前扣着她颈脖的那一只手,喃喃的、颤抖的低唤道,“皇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冷声质问,音质内,透着一丝森寒到极致的杀意。令人不寒,而颤。

“我没有!”

钟以晴依旧否认,而,回应她的,则是祁千昕又一次收紧的手。

“皇上…”

“真的不想说么?”

“没有…”

杀意,在凤眸内凝聚,手,倏然一扣!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半空中,忽的落下来十三抹清一色的黑衣,带着风尘仆仆的低喘,单膝而跪,开口求情道,“公子,请手下留情!”

祁千昕侧眸望向面前突然出现的‘冥夜十三骑’,声音突然间敛了一切情绪的道,“是谁通知你们,让你们来这里的?”

‘冥夜十三骑’闻言,几乎是一致的侧头,看了一眼呼吸困难、还被祁千昕扣着颈脖的钟以晴,而后,复又低下头去,久久没有说话!

祁千昕虽然没有听到‘冥夜十三骑’亲口的回答,但,却已是证实了心中的答案,眯了眼的望向钟以晴,“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上身边,需要人保护,晴儿只是通知了‘冥夜十三骑’前来而已!”钟以晴艰难的说着。

“包括,设计让我离去?”凌厉的眼神,不带温度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冥夜十三骑’,而后,越发冷了一分的落在钟以晴的身上。

钟以晴睫毛微颤,终是无言以对,但内心,却已无丝毫的战栗,因为,跟随在祁千昕身边二十年,与‘冥夜十三骑’,可以说,也是相交了二十年,交情,不浅。他们,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祁千昕杀她,这也是她算计好时间,通知他们前来的原因!

祁千昕看出钟以晴的心思,薄唇,忽的荡漾起一抹似冷非冷的弧度,手,一点点的松开了钟以晴的颈脖。

钟以晴重拾呼吸,忍不住一手紧紧地捂住胸口,不停的喘息起来!

“‘冥夜十三骑’,你们说,设计本皇的人,本皇究竟该如何处置?”手,负于身后,祁千昕面无表情的说道。

‘冥夜十三骑’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普一看到刚才那一幕的时候,心里,在第一时间,便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依旧不语!

“说!”

一字千钧,重重的砸在‘冥夜十三骑’每一个人的头顶!

“…杀!”‘冥夜十三骑’迫于空气中的那一股压抑,半响,终是吐出一个字!

“既然你们知道,那么,钟以晴该如何处置,就不需要本皇多说了吧?”音如人,冷漠、残忍的简直让人心寒、心颤!

钟以晴闻言,如之前祁千昕突然扣住她颈脖时一样,猛然睁大了眼睛。

“公子…”‘冥夜十三骑’心中一肃,齐齐的开口,欲要为钟以晴求情!

“谁要是敢求情一句,同罪论处!”一字一顿,凤眸,幽冷弑杀一片。

一时间,‘冥夜十三骑’不敢再多言一个字。

钟以晴在最初的不可置信与颤抖过后,慢慢的冷静下来,衣袖下的手,一点点的握紧城拳,指甲,深深的扣入掌心而不自知,问道,“为什么?”

“怪就怪你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可是,我跟随了你整整二十年,难道,竟还比不上那一个人与东华帝‘不清不楚’的女人么?”

凤眸之中,一闪而过一抹戾气,令人心惊,也令人胆战,“若是再让本皇听到一句毁谤阿楚的话,本皇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一刹那,钟以晴无法抑制的倒退了一步,但紧接着,又忍不住上前两部,直直的站在祁千昕的面前,道,“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乐呢好!”

“为我好?”

祁千昕语音微微拖长的反问。

“是,是为了你好!以往的你,处处以大事、以西越国为重,从不会做任何不理智的事,可是,如今的你,却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置西越国与不顾!”

“那是本皇自己的事!”

“不,你如今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十一了,因为被她迷惑了而已!等你恢复记忆,一定会后悔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的。还有,秦楚,敢问世间哪一个人不知她与东华帝的关系?你敢百分百的肯定,她此刻,与你在一起,不是在利用你么?她,根本配不上你!”

“那你觉得,这时间,又有谁,配得上本皇呢?”冷笑的问,“难道,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