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她觉得时机未到,还是她下不了决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令她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呢??

她越来越像只鸵鸟了,只想低头埋在沙子里,不闻不问。日子一天一天,如流水而过!!似乎这样子也挺好的。

她猛得一惊,难道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想与他如此这样的下去吗?

不,不会的。她拼命地摇着头,拒绝再想下去了。

在回程的路上,他开着车子,一直不大说话。她低头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故作吃惊地道:“啊----我把镯子忘在房间了-----”

事实上是她故意的。昨晚洗澡的时候特地撸了下来,放在洗手台角落里。方才收拾物品的时候又故意视大大的镯子而不见的。

他缓缓回头,微微的一笑,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的宽慰,伸手从口袋里摸了出来,赫然是那只银镯子。她惊讶万分地道:“咦,怎么在你那里?”这份讶异倒不是装的。

他道:“你把它忘在了卫生间了。”她讪讪地摸了摸头,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将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郑重地拉过她的手,替她套了进去。凝视着她,温柔慎重地道:“下次可不许再忘记了!”

她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第18章

事后回想起他那天在车子里替她戴上镯子那郑重的样子,她又涌起了几丝内疚。他好像对她很好。好的让她汗颜!

或许是因为这种好,所以她老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跟他说声生日快乐的。可都过了一个星期了,再说的话,好像也有些变味了。

眼光忽然扫到了杂志上的一个牌子,最近推出了最新的男装系列,才上市没有几天。她沉吟了一下,拿起了电话。

回到家后,将袋子随手扔在了沙发边,便直接进了浴室。等她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整个客厅里香气扑鼻。

他围着她的小印花围裙,又小又窄,有种可爱的滑稽。看见她,他抬头一笑:“马上可以吃饭了。饿了吗?”她摇了摇头,用干毛巾擦头发。

他走了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毛巾,轻柔地替她擦了起来:“累了吗?”她从电视里抬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好了,吃饭吧。”她“哦”了一声,站了起来,准备去换件衣服。在走进卧室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回头道:“那个---沙发边的袋子是给你的。”

才准备将浴袍换掉,门上已经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他的声音亦有些干涩急促:“小乔,是买个我的吗?”

她微皱了眉头,不买给他,难道她是买来自己穿的啊。他的智商不会有问题吧。

他推门而入,动作飞速地将围裙脱了,把她买的那一件V字领的灰色毛衣套在了身上。左看右看之后,还在她的更衣镜前转了一圈,笑意满满,神色间似乎异样的满足:“你的眼光真好,这件衣服我穿了很好看。”

她不置可否。天知道他本就是一个衣服架子,几可媲美模特儿,穿什么都好看。他又欣赏了好一会儿:“我明天就穿。”

闻言,她手上拿着的睡衣差点掉在了地上,她很是吃惊地抬头,瞪眼看着这位老兄,他脑子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现在这种天气,穿件长袖衬衫已经差不多了,哪里用得着穿这么厚的毛衣啊。不过他爱穿就穿,跟她没有关系。但是记住明天绝对不能跟他一起外出。她可不想当熊猫,被人围观!

她原本还以为他是说说的。结果第二天,他在艳阳高照的情况下,居然还是真的穿了。她靠在墙上,摸着额头,冷汗淋漓。这家伙最近绝对撞到头了。

甚至在出门前,还在她更衣镜前来回的晃荡,一再的道:“我穿了好看吧!”他的语气绝对是肯定句。她几乎要晕死了,叹口气道:“虽然你岁数大点,个子高了点,皮肤白了点,可基本上还是属于帅哥一个。”

这日下午,他拨了电话过来:“绿乔,晚上陪我去一个晚宴吧。”她握着手机,迟疑了数秒:“我考虑一下。”他语调甚柔,有种诱哄:“好不好?”

她想了想,万一碰到父母大哥怎么办?或许再次跟父母和好了,她太在意他们的感受了。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个不孝女还在跟当年的男人纠缠。而当年的这个男的,甚至曾经还背叛过她。

便拒绝道:“我还是不去了。”他继续哄道:“去吧。请贴上规定了一定要带女伴。”她哼一声道:“原来如此。要带女伴才想到我,我更不去了。”

他笑道:“那我怎么办?”她亦笑了起来:“你爱带谁就带谁?”他在那头哑然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后来还是被他拖去了。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碰到了她父母。她僵在了衣香鬓影的角落里,一下子竟然不知道怎么办了。

自小钢琴生日后,父母算是原谅她了。她也经常抽空回去,陪陪父母。可就算再怎么聊天,她从来也不敢提起他的。父母也是。他的名字仿佛已经成了彼此共知的一道禁忌,没有人会去碰触。

楼父楼母从来没有问过他,她自然更不敢说一个字。就怕又惹他们生气了。可再怎么避开,却还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当面的碰到。

他似乎也十分紧张,连手心也有些微微的潮湿。可在她还愣着的时候,他已经拖着她的手,朝楼父楼母走去了。

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可在向楼父楼母颔首致意却已经从容大方,彬彬有礼了:“伯父好,伯母好。很高兴今天可以在这里碰到你们。”

父母亲自然也看到了他们,可他们这样的人物,就算再讨厌,这种场合,还是会言笑晏晏地客套几句。

她只觉得心跳如鼓槌,一下急过一下。事实上自她回家后,与爸妈的关系已经一日好过一日了。可彼此间却从来不会提及他,仿佛这是一个楼家的禁区,碰触不得。

她原本就不准提的,毕竟她准备了随时与他分手的。所以她根本不想让爸妈知道她与他又纠缠在一起了。不想让他们再次伤心失望。

此时居然在宴会上碰了个正面,她几乎不敢看爸妈的眼神了。

楼政华边上正站着几个世交老友,个个都是楼绿乔的叔叔辈,楼绿乔一一地打了招呼:“张伯伯好,李叔好。”偏偏秦慕天甚是乖趣,忙跟着叫道:“张伯伯好,李叔叔好!”

那张李两人自然也认识秦慕天,笑着应声:“好—好---”转身跟楼政华打趣道:“楼兄弟,我们老兄可真是羡慕你啊。生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瞧,还找了这么能干的男朋友。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碰上了啊!!”

楼政华笑着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张伯滔呵呵道:“什么时候摆酒,记得一定要叫上我。”秦慕天轻轻捏紧了她的手,连连道:“一定一定!”

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只能笑而不语。那个晚宴对她来说简直像是一种酷刑。感觉自己好似块牛排,不停地在煎锅里翻来翻去,里外都焦掉了。

那场遇见之后的第二天,她还像只乌龟,缩在壳里,不敢动弹。母亲打电话约她一起逛街。她暗中观察许久,发觉母亲好像不大像生气的样子。相反母亲似乎心情相当的不错,逛了一家又一家的旗舰店,买了不少的东西。

吃好晚餐,临上车时,忽然转头凝视着她道:“乔乔,下个月是爸妈的结婚三十五周年纪念日。你带他一起来吧。”

她吃惊地抬头,不敢相信。

夜色苍茫里,母亲温柔地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散的碎发,目光里头宠爱深深。仿佛小时候在幼儿园门前,母亲亦是用如此的眼光看她,如此温柔地替她整理好衣衫:“乔乔,要听老师的话哦。妈妈下课来接你。”

“乔乔,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你有你自己的眼光和选择。以前妈妈不懂,总以为你小------如果-----如果现在你还是选择要跟他在一起。那么,这一次,爸妈不会再反对你了。”

她只觉得一阵强烈的酸楚直直地冲上鼻尖,可喉咙却干涩哑然,张着口,只叫了一声:“妈--------”

“乔乔,一直以来,你就是爸妈最宝贝的宝贝。或许在爸爸和妈妈的心中,这个世界上谁也配不上你。可能以前,不是他,是另外的人,爸妈会一样的反对也说不定!”

“现在爸爸和妈妈都想通了。其实你跟谁恋爱,跟谁结婚,到头来可能会白头到老,当然作为父母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恩爱幸福,长久圆满。但是也有很大可能是会分手,会离婚的。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明天,明天的明天会发生什么?既然未来是如此的不确定,所以我们也就不苛求了。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真的,只要你开开心心的。爸妈也就开心了。”

“所以,那个人,是他。或者不是他。都没有关系了!爸妈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

她从来没有想过当年那个坚决的妈妈这次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当年她那么的企盼,希望父母大哥可以接受她。可是没有-----现在却得到了---不费吹灰之力!

她看着母亲乘坐的车子一点一点地消失在霓虹灯处。泪轻轻的从脸上滑落----她想笑,泪却落得更凶了!

想不到过了这么些年,母亲居然也释然了。这中间自然有爱她的因数,也有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毕竟现在从外在条件看来,母亲可能认为他已经有资格配上她女儿了。

事实上她从来没有想过让他再次出现在她家人的生活里。但母亲的开口,却令她考虑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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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接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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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再给彼此一个机会,也不一定是坏事情。可是……对于当年那个画面她始终是耿耿于怀。事实上这些年来最令她介意的也是这件事情。每次只要一想起,就如鲠在喉中。所谓一次不忠,百次莫用!她有时候想起他和那个女子亲密相拥走来的画面,恨得连杀了他的心都有。

她迷茫地将水茉约了出来。傻气地问她:“最后让你真正原谅言柏尧的是什么?”

水茉轻轻一笑,依旧如水温柔:“其实当年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如一直插在心里的刺一般。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我总是无法释怀的。后来我父亲的突然离去,却让我开始正视生离死别这个问题。”

“我在内心深处问我自己,水茉,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会怎么样?你知道吗,我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无法容忍他彻底地从我和小宝的生命中消失……要么接受要么放弃,人生无非就是这两种选择。没有第三种。在失去他和原谅他之间,我最后选择了原谅。当然我也可以选择不原谅,然后与他走向死路。事实证明我现在的选择没有错。我听从了我的内心。

“如果你也遇到了像我这样的问题,你也可以像我一样,扪心自问一下。或许你的内心可以给你真正的答案。让你继续或者放弃!

“你以前就曾经告诉过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但最重要的是把握自己想要的。绿乔,你一直都是个明白人,比我聪明百倍,只是这次当局者迷了。”

看来这次水茉比她看得还透彻。要么继续,要么放弃,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一直拖到了父母结婚纪念日的前一天,她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明天是我把爸妈的结婚纪念日。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他那时手里正拿着资料,闻言后,蓦地转头,一副天塌下来,不敢相信的样子,可眼里头分明有掩饰不了的狂喜在跃动。

她别过了头,尽量忽略,心跳却漏了一拍,有些结巴地到:“呃……呃……呃……我只是,只是问问而已。你……可以选择不……不去的。”

他忙重重地点头:“去,去,去,当然要去!自然要去!一定要去!必须要去的!”头点得那么重,那么用力,她真有点担心他的颈椎。生怕用力过猛,给折断了。

他还甚是隆重,好像跟去参加国宴似的。第二天一早让人一连送了好几套衣服过来,紧张地征求她的意见。她眉头微皱道:“都还可以啊!”

他很是不满意,问了一次又一次:“哪一套好一点?”她懒懒地抬头:“就那样,都差不多。”事实上男人的衣服说白了就那几个款式,除了颜色和细节变动外,都差不多。

他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展示给她看。她被他弄得烦了,有些完成任务似的随手指了指:“这套还可以。”

他在更衣室的镜子前晃荡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满意了:“好吧,就这套。”

大嫂说她不在的这几年,爸妈都没有过过结婚周年纪念日。今年又正好是三十五周年,按她哥的意思,原先是准备请亲戚朋友热闹一下的,可楼母说算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饭就成了,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

她陪着母亲在园子里剪一些花,留了他和父亲还有大哥在客厅聊天。这样也好,让他和父亲、大哥早些熟悉起来。

才一转眼,她从花园回来就不见他的身影了。

或许被父亲拖去看他收藏的古董去了,父亲最喜欢向朋友展示他的收藏了。她微微一笑,新想着去听听父亲怎么炫耀,是不是还是以前的那套一成不变的说辞。呵呵,她都可以倒背如流的!

门虚掩着,里头有模糊的交谈声传来:“想来我不用提醒你,当年你答应过我什么?”一直未有人应声。看来这几个人真的在这里……她的手轻轻地搭在了门上,正要推门而入……只听有个低沉的声音很轻却无奈的道:“对不起,我想我做不到……”

听口音分明是大哥和他。可他们在说是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她疑惑地止住了要推开的动作。当年?当年他答应过大哥什么?心里却模糊地害怕了起来,开始一点点地冷了下去,涌起无边无际的惶恐,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被揭开了,有东西要破蛹而出了。

楼远乔冷笑着道:“秦慕天,你不要以为今时今日,我已经拿你没有办法了。前段时间我警告过你,你最好马上离开我妹妹。否则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秦慕天的声音有掩盖不住的痛苦:“楼大哥,我知道你爱小乔,你疼小乔。可是……你知道的……我也爱她。当年若不是……我也不会答应你,做了这件让我这辈子。“楼远乔冷冷地看着他,目光炯炯:“事实上你确实做了,也确实拿了我们楼家的钱,和绿乔分手了。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爱她……那笔钱是你自己拿的,不是我用刀子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拿的。既然你拿了钱,这辈子就已经没有资格说爱她这两个字了。”

秦慕天沉默半晌道:“不错,或许我的确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可事实是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她。如果这都不是爱的话,那又是什么呢?”

楼远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样与我无关。我只是想提醒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一个男人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就是说话算话。”当年秦慕天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他拿钱也是不争的事实,是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秦慕天眼神暗淡:“楼大哥……的确,我当年曾答应你跟她分手,永远不在她面前出现。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逼着自己这么做。就算在同一座城市,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我一直强迫着我自己,不听,不想,也不问……”

他一直这样做着,如同机器人般每天重复着相同的指令动作,工作工作再工作。

如此地麻醉自己。直到在那个风大雨大的台风天,他看到了在雨天拦车的她……霎时间,世间所有的光与影都消失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他想见她的念头。

他在雨中,看着她冷漠地将他当成陌生人,转身离去……那一个瞬间,他的心像被人用无数双手在重重地撕扯……身体某处除了痛,还是痛,几乎要窒息了……其实如果他与她不再见面,他还是可以一直如此地重复下去的工作,工作,再工作。可是老天安排他见到了她,那天之后,他仿佛是上瘾了一般,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她,不去偷偷地跟踪她……哪怕只是隔着车窗玻璃,远远地瞧她一眼,也让他一天的工作充满着动力。

秦慕天黯然却又坚决地摇头:“楼大哥……对不起……我做不到……无论当年我答应过你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我做不到……”

楼远乔挑了挑眉毛:“这么说来,你是不肯主动离开乔乔的了……”秦慕天的语气很坚定:“不会,永远不会了。除非是小乔不要我了,要离开我而去。”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秦慕天好一会儿才又哑声开口:“楼大哥,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没有任何经济基础的人了,而小乔也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乔了。既然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还能在一起,说明我们真的有缘分。你何不给我一个机会呢?让我向你证明,我现在已经可以好好保护她、照顾她了。”

楼远乔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其实我给过你一个机会的。当年我知道你急需用钱,所以找到你,给了你一个提议,我给你一笔钱,让你跟乔乔离婚。事实上这是我一个可假可真的试探。如果你不愿意,说明你是真的爱我妹妹,说明你把她放在你人生的第一位,排在你家人之前,在真心实意地好好爱她。其实你当时拒绝了,我也会给你一笔钱,去摆平你父亲的事情。毕竟乔乔认定了你,我们反对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认清楚你真的爱悄悄后,再在各方面协助你。

“可惜,你当时选择了拿那笔钱……那么说明,在紧要关头,你选择牺牲的第一个人是乔乔。无论你说你有多么多么爱她。你这份所谓的‘爱’,根本是打折扣的……就算不在那个时候,或许到了另一个关键时刻,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你还是会做出这种选择的!”

秦慕天默然不语。他当年何尝不想傲气地拒绝呢。可当时的种种情况……父亲重伤躺在重症监护室,受害者家属哭求着赔偿,姐姐在那个时刻被厂里的机器砸断了腰椎,不能停止复检……什么都要用钱!一切的一切,让他没有办法选择,只有接受他的条件……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时光倒流,如果时光真的能够倒流的话,他会怎么办呢?就算他不想承认……他知道自己还是会如此选择的……虽然他明白,自己的选择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痛苦的后果。可这杯苦酒只有他自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品尝。

楼远乔继续说着:“虽然你后来一直想要还我这笔钱,明知道我不会收,亦坚持要打入我的账号。的确!现在你很有钱了,可以还我很多个一百万。可是对我来说,你终归是拿了,终究是为了钱放弃过乔乔的……我无法相信你……既然当年你放弃过一次,或许由于某种利益衡量亦会有第二次。在我眼里,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永远配不上她。乔乔是我最亲最爱的妹妹,她值得拥有更好的。”

整个世界在她面前天旋地转,轰然倒塌了。原来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所有的一切,只是一个故事。几个她最亲最爱的人互相编织的一场戏而已,而她是唯一的主角,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主角。

她神情恍惚地穿过了走廊,凭着感觉,茫然地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止不住的发抖,全身筛糠似的瑟瑟发抖。

原来事实如此,比所知道的还要不堪。他是拿了她家的钱,才与她分手的。因为拿了钱,答应了大哥,所以跟别人做戏在骗她。还有比这种分手更不堪的吗?还有比这种分手更卑鄙的吗?

爸妈和大哥原来说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她总是不相信。可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到最后还是拿了她家的钱。

很好,他就是拿着这笔钱回来起步的吗?她流着泪无声无息的笑了出来。

他以为他放弃的只是一段感情而已吗?她伸手用力擦干脸上的泪痕,用力笑着,终有一天会让他明白,他到底放弃了什么。

想想自己真的傻到了极点,还像只呆头鹅一样一直为他而烦恼!她笑得越发灿烂了,可泪却如断线的珠子,成串成串地往下落,居然越擦越多!

人痛到了极点竟然还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居然可以静静地看着他有礼貌地跟她父母告别:“伯父伯母,谢谢你们的款待。”楼父楼母亦谦让客气,仿佛对待一位贵宾:“秦先生太客气了。谢谢你今天的到来和礼物。”

而后他又跟大哥楼远乔握手说再见。两人脸上笑容依旧,丝毫没有方才房内谈话的半点痕迹。

他走之前,还温柔地嘱咐她:“早点睡。”她微扯嘴角漾起一抹笑意,轻“嗯”一声,软软的音调像足了情人间的呢喃。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有演戏的天分,她亦有。或许这个世界人人都在做戏,且都精湛得可以去拿奥斯卡奖。只不过,他们没有人推荐而已。

他熟悉的背影出了门口,在花园一点点地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许久后,她缓缓地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她大哥:“大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楼远乔微愣:“什么?”乔乔蓦然雪白的脸色让他心生不安。她这么直愣愣地看他,好似洞悉了所有事情一般。

绿乔惨然地笑了起来:“刚才你们在收藏室里说的,都是真的吗?”楼远乔脸色瞬间变了数变,不忍看绿乔眼里头触目惊心的绝望,他淡淡地垂下了眼帘:“你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