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不会?”

“若会答应,便不会将自己弄到步境地。”苏醉淡淡道。

莫研待还要再,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才能服他们,干脆气恼道:“既然如此,们也不必在此促惺惺,走走走…都走。”

“小七!”展昭沉声低喝句,欲上前拉。莫研心中气恼,他自然明白,可赶他倒也罢,苏醉与赵渝可以是见时便少时,怎能连苏醉也并赶走呢。

莫研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瞪他眼,径自避到帐角去,赶人走的话倒也不再。

展昭见模样,何尝不知对自己气恼异常,只得暗自叹气。当初白盈玉之事他尚可通融,可此事着实关系太大,他断不能拿两国盟好之事来冒险,旦败露,宋辽之间必定会掀起狂澜,兵戎相见亦有可能,到时受苦的便不仅仅是几个人,而是下百姓。

他知道莫研必定也懂个道理,可心地柔软,看不得眼前之事,故而才会恼他。

莫研呆在帐角虽然不语,可心中又有另层盘算。

知道有个人,若主意是他出的,那么大家多半就会听。

【铁汉柔情】卷三第四十一章

苏醉一直静静地陪在赵渝身边,直到将的天亮之时,展昭不得不催他,他这才起身,目光眷恋地深看了几眼赵渝,方随展昭自原路退了出去,他们走后,莫研只稍稍打了个盹,天一放亮,但急匆匆地往宁晋帐中去。

因为挂心赵渝的病,宁晋夜间也未睡好,听了通报,便忙让莫研进来。

“怎么,是不是小渝儿她?”

见莫研一大早就神色凝重地过来,宁晋还以为赵渝病情有变,焦切地问道。

“公主还在昏睡当中。”莫研答道。

闻言,宁晋方才松了口气,旁边有待女绞了面巾捧上,他取过来随便抹了抹脸便又丢了回去,侍女上前替他披上外袍,本还欲替他束腰带,宁晋不耐去挥挥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去,

此间,莫研静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脸色凝重地化也化不开。

甚少见到她如些模样,宁晋知她定有要事要说,故而也不用她说,便先遣退了待女。

待人都退走,莫研这才朝宁晋低低道:殿下,你是希望公主活,还是希望死?”

宁晋闻言被噎了一下,怒瞪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希望她能好端端的。”

“我有个法子,也许公主就能活下去。”

“什么法子?”宁晋问道。

莫研盯着她道:“可这法子,我怕你不会答应。”

“有什么比小渝儿的性命更重要,只要能救她,我什么都答应。”宁晋急急道。

“好,那我问你,如果公主能活下来,但不能留在辽国嫁给耶律洪基,你还会答应么?”

“她病成这样,怎么嫁给耶律洪基?你又如何让她好起来?”

“我是没法子,可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能做到,”莫研说道“公主一直以为死了的那个人,他其实没死,而且主是营中。”

宁晋微微一惊。

“如果能让他带着公主离开这里,也许公主的病还能有转机。”莫研静静道。

“带她离开?带去那里?”

“天大地下,只要没有人去找,他们何处都可去。”

宁晋怔住,莫研所说的话他并非不懂,只是这个想法太过骇人。他自幼在宫中,从未想过有事欺君,这方面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莫研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就是营里的马夫,老胡,他的本名叫苏醉。”

“那么老…”宁晋不禁结舌。

“他易容了,”莫研忙解释。

“瘸腿也装的?”

“那倒不是,腿是真的断了。”

宁晋沉吟良久,仍是无法下决定:“此事,此事…非同一般,我得好好想想。”

莫研直直去望着他,声音平板:“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宁晋心乱如麻,深吸口气,转头看莫研眼圈发青,显然是一夜未睡,但道:你也去歇着吧,眼圈都青了”

“嗯。”莫研应了却不抬脚出去,又盯着他叮嘱道:“时间不多了。”

本来就心乱,被她一直盯着更乱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莫研这才慢吞吞地出帐去。

这丫头…宁晋长出口气,正待坐下来喝口茶,突然帐帘被人揭开条小缝,莫研的声音传进来:“殿下,时间不多了。”

宁晋起身,对着莫研微恼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

才复又坐下,准备喝茶,才端起茶碗,又听到莫研隔着帐帘道:“殿下,时间真的不多。”

宁晋气结:“你快给我回去,子楚,今天别让我看见这丫头!”

莫研蔫头耷脑地回到赵渝帐中转了一圈,赵渝仍在昏睡,横竖有侍女们服侍着,并不少她一个,接下来的一日里,除了用饭,莫研就蹲在赵渝的帐外,手中的枝丫无意识去划来划去,眼睛怔怔地看着雪地上来来往往的脚印,时不时抬头望望宁晋所住的寝帐。

若是从前的她,遇到此类事必定会不管不顾地想法带赵渝离开这个鬼地方,让那些两国盟好等等统统见鬼去,活下来才是真的,可是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随心所欲的小丫头了。

因为,她知道展昭说的是对的,在开封府三年,来了辽国看到公主的所作所为,展大哥的隐忍,从这些她身上的人中,她知道在些事,她不能像从前那么轻率,便是要做,也必须先考虑周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连包大人都可能会被牵连。

只有宁晋同意帮忙,才有可能说服其他人,此事才有商量的余地,达成的可能。

整整一日,除了来看几次赵渝,宁晋的其它时间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帐中,便是经过帐前,见到莫研也装着没瞧见,倒是吴子楚来来去去进出多次,每次看到莫研,都遥头叹气。除了最初相识,宁晋被莫研惹哇哇叫后,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宁晋这么不待见莫研了,平时,往她身挤还来不及…

一直到上灯时分,莫研颓然站起身来,到帐内瞧了瞧赵渝,她的病况还是毫无起色,看上去像是根本就是在拖时候了,莫研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整日的时间宁晋都未想好,看来是没指望了,但起码她还是得去问个明白。

掀帘而出,她大步朝宁晋寝帐走去,刚走到一半,便看见吴子楚自内出来。

“你来得正好,殿下正要我寻你来。”吴子楚迎着她道。

莫研欢喜道:“他想明白了?”

吴子楚不答:“你进去便是了。”

莫研喜得跳着进去,看到宁晋,怕惹他不悦,不敢先说话,只是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紧盯着他,直把宁晋盯得浑身发毛。

“…丫头,你去把那个老胡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他不自在去退后两步,对莫研说道。

“殿下,这么说,你是想成全他们了?”莫研喜不自禁,更用心地盯着宁晋。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你先去叫他,别在盯着我,快去。”宁晋被她盯得无语了。

他有事想问苏醉,他想见苏醉,自然是好光头,看来这些是有谱了,莫研想着,心理终于松了口气,满心欢喜地去了。

宁晋看着她出门,对着掀帘进来的吴子楚道:“子楚,你说说,她的样子像是要成全的人是她。还有,你说一个姑娘家,有这么盯着男人的么?”

吴子楚看了宁晋一眼,瞄了瞄他脸上两朵可疑的红云,假装没看到,略筹措了一会儿才道:“其它,她已经不是故娘了。”

宁晋瞪他,“明明就是个小丫头。”略停了下,“就算不是姑娘,也不能…也不能…”他想起莫研三年来对自己的感情视若无睹,心心念念只展昭一人,心头一片涩然。竟说不下去。

吴子楚看他神色,不敢和他争辩,,知他心事,必是想起莫研对他终是无意而伤怀。有点后悔自已刚才失言。待要劝解又不知道如何劝起。

这时,帐帘一挑,莫研已经一阵风似的回来了,并带来了苏醉。

“参加殿下。”苏醉朝宁晋行礼。

宁晋凝视了苏醉片刻,此时苏醉仍是老胡的一身打份,胡子拉碴看得宁晋直皱眉。

“小七说你这模样是易容改扮的,那你原来是…你多大?”

苏醉被莫研一阵风似的拉来,什么都还没来及做,此时,宁晋问起,顺势去了易容,露出他本来模样。

“一别多年,吴兄可好?”他对着吴子楚拱手道。

吴子楚“啊”一声,又惊又喜道“原来是你,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不见,原来是跑到辽国来了!你…来这里是为?”

宁晋也终于想起来了,苏醉正是与吴子楚并列的大内高手,与吴子楚关系甚好,只是多年前突然失去联系,却不料今日在此地相见。此刻看他身形憔悴,想起他当年与子楚试剑风采,不禁喟叹。看到他的伤腿,更觉惋惜,忙请他坐了。

想到他和赵渝的事,深深看他一眼道:“我记得以前小渝儿很喜欢缠着你,让你教她练剑。”

苏醉沉默。

宁晋看着他,“小七和我说了很多事,你…你小渝儿怎会对你?她可知道你的身份?”

苏醉不语。

“小七说,小渝儿的病因有一半是因为你,是否是实情?”宁晋继续追问道。

苏醉半晌不语,他和赵渝,原本是不可能有交集有两个人,却偏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赵渝因病求解脱,归根就底最大问题的确实是他,另外也是因为她自身的处境,可这正是他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地方,公主入辽国,本主是来和亲的,想让赵渝的病有起色,就要先让她生有可恋,可是赵渝现下的情况是病好就要和耶律洪基大婚。她不想大婚,再加上与自己没一丝的可能,这才生无可恋,这也是他无能为力的,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迫切地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即便要她将要嫁给耶律洪基。

宁晋注视他良久,见他进帐后一言不发。知他顾滤甚多。莫研对他与赵渝之间的种种讲了很多,从两个初识敌对,到赵渝受伤为他所救,再到赵渝对他动心,他伤残后仍潜进营中保护赵渝。能这般隐忍,到此刻亦未露声色,宁晋不禁有点佩服。小渝儿的眼光还真不错。

宁晋有意宽苏醉的心,再讲话时,语气已柔和许多。“我知道你心中有诸多顾虑,但我是小渝儿的皇叔,人都说皇家亲情淡薄,我和她父皇却从小就疼她,现下见她这般模样,不要说对她父皇交待,就是对我自己,我也无法自我开脱,好好的一个绮玉年华的大宋公主,成这付奄奄一息的模样,都是我和她父皇的过失,让她一个若弱女子来担负这些。”他看了苏醉一眼,见他在凝神倾听,继续道:“小七,日前和我说了个法子,虽有些冒险,我思虑良久,有心一试。”

吴子楚和莫研在旁听得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居然是宁晋在劝苏醉接受“他们的计划”。

莫研是呆“主角”变“配角”了,她努力说服了宁晋,终于肯见了苏醉,现在居然是要宁晋在说服苏醉“接受计划”,不得不说,苏醉这不动声色历害啊!

吴子楚却是呆宁晋虽说素日宠爱赵渝,但是绝不会为她忤逆皇兄,今儿听这意思是决意要帮赵渝和苏醉远走高飞了。

苏醉紧盯着宁晋,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他瞥了眼旁边的莫研,料想必是她说服不了自己和展昭,去找宁晋下手了,意外的是,这是最不可能同意的人,倒是先同意,而是向自己提出“计划”之人,是他太小看莫研了么?还是低估了赵渝在宁晋心中的地位。他想到展昭与自己的未完使命,对着宁晋摇了摇头道:“殿下,此事不可。”

宁晋未料到莫研烦了自己一天,居然是按主角都没搞定,瞪了她一眼,莫研缩了缩头,对着他讨好的笑了笑…

“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可?”

“公主不会同意的。她一心想宋辽和平,永息干戈,只要她还活着,她就尽大宋公主和样的使命。”苏醉也无数次想过,能否带着公主远走高飞,离开辽国,远离俗世,过些平常人的日子,可是,以他们两的状况,这无疑于是痴人说梦。

“这你不用管,我是她的小皇叔,我说话她定会听,我要一个健康的小渝儿,她再在这里呆下去,我就只有为她日后烧香添坟的份了。”宁晋想起赵渝的病就伤感。

“可是殿下…”此事干系太大,苏醉终觉妥,但因此事是宁晋所指,语气间却有了动摇。

“别可是了,”宁晋打断他:“我是为了小渝儿,不是为了你。”

莫研在旁边喜得直咬嘴唇,为的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宁晋在旁边看到,没好气去睇她一眼,方正色道:“此事,我已想过几次,要让小渝儿消失,并且不影响目前的宋辽格局,只有让耶律洪基等人都以为她死了,因她与耶律洪基尚未大婚,还不能算是耶律家的人,所以,她死后灵柩要得回宋,葬入皇陵,我们只要让小渝儿假死瞒过众人即可。”宁晋一口气讲完,“你们觉得这样可还妥当?”

“妥当,妥当,还是殿下想得周全。”莫研心情大好,连说话都对宁晋恭维了起来。

“只是,这封棺之时,棺木里最好有人,不然很容易惹人起疑。”宁晋又补充道。“你们都是江湖中人,对于假死可有什么好法子没?”

“有的,有的,有假死药,还有闭气功,”莫研急急道。

假死药,可现有么?”

“没,估计这里也买不到,要不怎么说,还是在中原方便些呢。”

苏醉亦是紧紧皱眉:“除非是她闭气功,可她虽会些功夫,但功力太差,何况现下的她的身子也撑不住那么久。”

“闭气功?”吴子楚奇道:“这功夫我只是听说过,连我都不会。”

“我曾经学过些皮毛,重在心法口诀,但是初学之人,只要掌握诀窍,撑一炷香功夫不成问题”,苏醉解释道。

“那你教我便是了。”莫研在旁听得了,道:你不是还会易容么?把我易容成公主的模样,我来替她装死人不就成了么?”

此言一出,三个人齐齐转头望向她…

这确实是好办法。“你虽比她略矮些,不过你到时是躺着,别人未必会细瞧你。”苏醉上上下下打量莫研道。

“这也可以,”宁晋点了点头:“就是…”他转向莫研,“就是你得吃些苦头了”

“小事一桩。”莫研不在意地耸耸间。

卷三第四十二章

这夜,宁晋和苏醉一起守在赵渝的榻边,在等赵渝醒来后将筹划的事告诉于她。

“小皇叔…”

赵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转头看到苏醉,手朝他伸过去:“昨夜里我就做了个梦,梦见你还活着…”

苏醉接过她的手,合握在掌中,对着她微笑道:“那不是梦。”

赵渝惊喜交加,手拉着他的,又复宁晋,心中终是不安:“小皇叔,你们,你们怎么会一起…”

苏醉望着她,目光温柔,看着她病中憔悴的面容,怜惜道:“王爷为我们的事,做了些安排。”将先前几人在宁晋帐中商量的计划对赵喻讲解了一番。

赵渝看向宁晋,宁晋点点,再看向莫研,莫研笑迷迷的,这才有了真实感.

“只是,父皇…父皇如果知道我…一定会伤心。”赵渝想到要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一起骗进去,还要他忍受丧女之痛,不觉心下黯然。

“傻丫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宁晋宽慰她道:“耶律洪基感激你为他寻得五彩神龟,应诺他在位之年两国友好,不动干戈,你和亲的目的早已达到,嫁不嫁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得到你,说不定会更把你惦念在心。

赵渝被他哄得展颜一笑。

“不过,小渝儿,他可是个瘸子,你当真不嫌弃?”宁晋看她不再自责,取笑她道。

“只要是他就行了。”赵渝紧紧拉着苏醉的手,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宁晋微微笑了起来,这种心境,他何尝不明白呢。

只是自己…他看了看同样笑意盈然的莫研,恐怕是,此生难酬所愿了…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苏醉时时陪伴在侧,赵渝的病果然好了许了,气色也渐渐好转,只是对外仍称病重。

待赵渝好到能适应路上颠簸,莫研临时抱佛脚的闭气功也勉强可以撑近一炷香的功夫,加上大礼将近,不宜再拖,但决定开始实行计划。

一时间大家各就各位,赵渝则一了莫研的帐中,继续等待着次日的大戏开锣。

这夜宁晋几乎是一宿未睡,反复想着次日可能发生的所有状况,尽管早在之前几日,他就翻来覆去去想了好几次,但临近事情,虽然面上未显,但仍有些忧心。

万一出现纰漏,那可主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了。辗转反侧中,天放亮了,他也不起来,静静地躺在榻上等待着…

终于,“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她…”

宁晋起身,深吸口气,抓起外袍,急急步出帐来…

前半段的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

宁晋当众证实了赵渝确实已登仙境后,哀痛之余,不忘命人用屏风将赵渝挡起来,好让莫研喘口气,然后命人分别快马到耶律洪基与耶律宗真处报丧。

布置妥当之后,宁晋回帐换了素白袍子,喘了口气,报封丧的人已走了一会儿,相信不多时但会有人过来,旁人倒了罢了,他最担心的就是耶律洪基,因为耶律洪基是可能会在赵渝身旁呆最久的人,一炷香内倒还好,若是超过一炷香,那可就麻烦了。

“子楚!”他低低唤道。

吴子楚上前,知他心意,答道:“殿下放心,我会在外面候着,若是超过一炷香,但弄些事端,将耶律洪基引出来。 ”

宁晋点点头:“到时候耶律洪基肯定会带侍卫前来,你须得当着外面那些待卫的面,要小心些不着痕迹,最好是我们多虑了,”他叹了口气道:“也许耶律洪基呆不那么久”

转念想到莫研直挺挺躺在那的样子,又道:“那丫头扮死,装的还挺像…看着,真让人心里不好受。”

吴子楚笑了笑,出言宽慰道:“做戏罢了,王爷不必担心。”

此时,帐外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

“来了。”宁晋沉声道:“走!”

说罢与吴子楚迈步出了帐,到帐外时,宁晋已换上一副哀容,脚步也是慢慢,显得沉重之极。

他在帐廊下举目望去,来人正是耶律洪基。“公主她…她怎么会…”耶律洪基语气微微颤抖着,他虽然知道赵渝病得不轻,但总觉得好生将养着,总会好起来,自从知道赵渝是为了替他求得五彩神龟加得病情后,他总想着待大婚后,一定好好待她。

“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日日陪着她才是,她都是为了我才会如此,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耶律洪基痛心道:“大礼即,我原想按中原的规距,不宜见面,万万料不到竟会天人永隔…我…”竟说不下去。

宁晋也不料耶律洪基待赵渝竟然也有几分真心,愣了下,吴子楚推了他,他回过神来对着耶律洪基道:“殿下请进。”好在耶律洪基一心在赵渝身上,并未留意,宁晋不禁暗道好险。

进了帐,耶律洪基看到赵渝不复昔日的笑语嫣然,心下悲痛…

“小渝儿都同我说了,”宁晋跟上前站到他身略,先迅速扫了眼莫研,见并无异样,才接着道:“她说殿下曾答应她,在位之时绝不会与大宋兵戈相见,展下的胸襟气概,我甚是佩服!回去后必会告之皇兄,想来皇兄也定会感动。”他巧妙地将耶律洪基所说的“定不会兴兵中原”改成了“绝不会与大宋兵戈相见,”乍听上去差不多,意思上却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