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笑了:“你若是听话的,娘就不用操心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平复了,不用阿语躲着阮思萱,而是阮思萱见到阿语就甩头而去,这样一来,反倒耳根子清净了。

这日,安泰来报,说是在东直门那边找到几间铺面,那边是酒楼一条街,很是繁华,很适合开酒铺,至于朝阳门那边到现在没找到合适的铺面。

阿语问:“可知道要多少价钱?”

安泰支吾道:“那条街上的铺面价钱都很高。”

这是一定的,越是繁华的地方越贵,因为人气旺,商机多啊!

“到底多少?”

“小的问了下,那店主开价三间铺面八千两银子。”安泰低低道,他也觉得价钱太高,但是那个地段确实好,寸土寸金。

八千两,确实贵,这个价钱在安阳一带可以买良田几十顷了,可这是京城,不过对她来说六千两银子是小意思,就算不动用空间里的银子,她也拿得出来,安文的酒铺一个月赚了就不止这个数。阿语思量了一下,说:“你去跟掌柜的约个时间,我亲自去看看,若确实值这个价咱们就买下。”

安泰忙应道:“是!”

好在这个时候京城的疫情已经消除了,阿语又可以自由出入。

安泰把时间约在两天后。

这次阿语连招弟也没带,只跟安泰一起去了东直门。

阿语特意挑饭点的时间过来,看看这里到底有多热闹。马车转入东直门大街,但见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这条街很长,两边最多的就是酒楼客栈,难怪说是酒楼一条街,安泰介绍道:“离这条街不远就是国子监,还有贡院也在附近…小姐,您看那边的状元楼,听说是这条街上生意最好的客栈,来京赶考的贡生都喜欢住在状元楼图个吉利,会试在明春二月,但是很多贡生都提早来京,早做准备,小姐,如果咱们在这里开酒铺,也给咱们的酒取个吉利的名字,状元及第酒,到时候一定生意很红火…”

阿语一边观察一边听安泰介绍,看来安泰这段时间没偷懒,对京城的街道,行情如数家珍。

安泰的说那三家铺面就在大街中后段,离那状元楼不过百余步。阿语下了车,见那铺子门上悬了块匾额,上书“天香楼”,原来就是间酒楼,只是生意有些清淡,走进去,里面客人三三两两,稀稀拉拉,看来,就算是地处繁华闹市,也不是都能赚钱的。

安泰去请了掌柜的出来,掌柜的年纪有点大,差不多六十了,古代的人老的快,人生七十古来稀,六十来岁已经老态龙钟了。

“孙掌柜,这是我家小姐。”安泰介绍道。

孙掌柜客气的把阿语请上楼。阿语暗暗观察这酒楼的布局装修,应该算不错的,怎么就没生意呢?

孙掌柜一语道破天机:“这条街上生意红火的几家酒楼背后都是有靠山的,都有些来头,我们这种没权没势的跟他们没法争,我这里若是请了个手艺好的厨子,他们第二天就能重金挖了过去,哎!我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索性盘了出去,不过,这位小姐,听我一句劝,你若是没个来头,还是莫要买这酒楼的好。”

阿语顿时觉得这个孙掌柜是个心眼诚实的人,好,她就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多谢孙掌柜提醒,不过我还是想买下这酒楼,只是价钱上…”

孙掌柜面有难色:“当初我买下这铺面就花了不少银子,八千两我已经不赚小姐的钱了,保保本而已。”

做生意就是这样,卖主巴不得卖的高,买主巴不得便宜些,就算阿语手里有钱,也不能挥金如土,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阿语正想再砍价,只听得楼下有人高喊:“掌柜呢?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这口气好大。

孙掌柜闻声色变,起身对阿语拱手一揖:“小姐稍后,我去去便来。”

阿语笑微微的点头。

不多时孙掌柜的回来,面有难色,吞吞吐吐的对阿语说:“小姐,真是对不住,这酒楼不能买给小姐了。”

安泰急了:“为什么?”

孙掌柜叹气道:“刚下来的那人说要买。”

“可是是我们先来的,咱们都还没谈妥,你怎好又答应卖给别人?”阿语有些生气。

“小姐有所不知,那人…你我都得罪不起啊!”孙掌柜沮丧道。

得罪不起?阿语道:“那人什么来头?”

孙掌柜压低声音道:“那人是位世子爷,晋安王的世子。”

阿语冷哼一声:“就算是世子又如何?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既是我先来的,就该由我先决定买不买,或者,有本事他出价比我高。”阿语嚯的起身:“他们人呢?”

安泰忙劝道:“小姐,还是算了吧!得罪了他们划不来。”

孙掌柜连连称是。

阿语可不管你是不是世子爷,就算她买不成这酒楼也不让那位世子爷便宜了去。

“你放心,我又不是要找他们吵架。”阿语转身出门去。

阿语的脚才迈出门槛,对面一间雅室里出来一个仆人摸样的,扯着嗓子喊:“掌柜的,你快点。”

阿语听出,这就是刚才在楼下喊的那人,便朝那间雅室直走过去,孙掌柜和安泰连忙跟上。

“哎…你谁啊?”那仆人拦住阿语。

阿语一把挥开那人的手,那仆人没料到一个小姑娘力气这么大,轻而易举就推开了他,再要拦时,阿语已经走进去了。

“是你…”阿语一见那人,愣了一下,这不就是初到京城那日在茅厕没带草纸的那位吗?

那人抬起头来,莫名的打量着阿语,若不是看阿语长的还不赖,他定要恼了,居然擅闯他的雅室。

“你谁啊?咱们认识吗?”那人俊眉上挑,傲慢的瞅着阿语。

阿语嘴角一弯,从容的在那人对面坐下,笑微微的说:“你还欠着我五两银子呢!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债主了?”

那人眉头一拧,又细细的把阿语打量,霍然想起来,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他还以为那件糗事已经过去了,烟消云散,结果冤家路窄,居然在这里碰到这个死丫头。

“你们都出去。”他沉声吩咐道。

孙掌柜立马就出去了,安泰不放心小姐,犹豫着。

“安泰你出去等我。”阿语淡定的吩咐道。

安泰这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把那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我就…”那人恶狠狠的威胁道。

阿语笑吟吟的看着他:“你便如何?”

那人终究没说出狠话来,愤愤的从钱袋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噔的摆在桌上:“五两银子,拿去。”

阿语嗤鼻一笑:“真是的,那天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记仇了,小气鬼。”

那人瞪大了眼,唬道:“谁小气鬼?”

“你。”阿语撇了撇嘴。

那人一阵咬牙切齿,从牙缝里一字一字的蹦出:“你到底想怎样?”

阿语两眼望天:“不想怎样,这间酒楼是我先看上的,我正在跟掌柜的谈,你就来横插一杠子,说什么你也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吧?”

那人郁闷的说不出话来,不就是借了张草纸,转眼就成恩人了,这恩人来的也太容易了些。

“银子我已经还给你了,咱们两清,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没你这种恩人。”

阿语啧啧道:“有道是救急如救火,再说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让你不要跟我抢这单生意不应该吗?”

“不行,这酒楼我也看上了,你说是你先看上的,谁能证明呢?我早八百年就看上了。”那人不屑道,就因为借了张草纸就要他把酒楼让出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阿语眼珠子一转:“那好,既然你我都看上了这家酒楼,咱们就价高者得。”

那人再次打量阿语,失笑道:“看不出来,你的口气还挺大。”

“那是自然,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没点底气谁敢跟晋安王世子叫板,怎么,世子不会是不敢吧?”阿语斜睨着他。

那人脸色一沉,暗骂孙掌柜,这个死老头,把他的底都给漏出去了,若是这酒楼不让给她,这死丫头说不定一出门就会乱囔囔…晋安王世子上茅厕忘带草纸…罢了罢了,大不了多花几千两银子,他也不是出不起。真是晦气,碰到这个死丫头就没好事。

“谁说不敢,我出八千五百两。”那人挑着眉傲慢的看着阿语。

阿语淡淡一笑:“九千两。”

“九千五百两。”

“一万两。”

那人脸色一变,心里犯嘀咕,这死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她真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你到底是谁?”那人不得不掂量一下了,别回头得罪了某个庙里的菩萨,得不偿失。

第15章 喜出望外

“你是怕我拿不出一万两银子么?”阿语巧笑嫣然。

那人身子微微后仰,歪着头斜斜的瞅着阿语,慢声道:“我很怀疑你是那孙老头找来的托儿。”

阿语噗嗤笑道:“既如此,你便把酒楼让给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孙掌柜的托。”

“好啊!你若出到一万八千两银子我便把酒楼让与你。”他闲闲道。

阿语敛了笑容,这家伙当真可恶,凭空跑出来坏她的好事。

那人看阿语终于笑不出来了,反倒得意起来,端了茶水,慢悠悠的品着。

“你的意思是,你最多能出到一万八?”阿语反问。

他很不以为然的哼笑一声:“那是我让给你的价。”

阿语冷笑:“咱们还是按规矩来的好,若我出不起价钱自然放弃,我倒要看看世子爷有多少实力。”

那人的架子端不住了,不耐烦的探过身来:“你觉得咱们这样抬价有意思吗?还不是便宜了孙老头?”

阿语下巴一昂:“我乐意。”

那人气急败坏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阿语头一别,爱理不理,谁稀罕。

“你以为你买了这家酒楼就能赚钱?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条街上生意红火的酒楼,哪家没有来头,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下了多少本都得打水漂。”那人耐着性子告诫道。

阿语眼风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谢谢世子爷提醒,反正这酒楼我是买定了。”

那人气呼呼的瞪着阿语,几度欲言又止,本想说,就算你从我手里夺了这间酒楼去,但本世子心里不爽,你这酒楼还能开得下去?回头想想,这样威胁一个丫头又有失风度,跟她说好话吧!他可拉不下这个脸,说不定这臭丫头还会蹬鼻子上脸。真真是束手无策。

“顺喜,你主子呢?不是叫我来看他的酒楼么,人呢?”外头有人笑呵呵的说道。

世子一听这声音,面上神情精彩纷呈,又急又窘又慌,阿语却是喜上眉梢,是他,居然是他…

“五…”

“五什么五?还不快叫你家主子出来。”那人打断了顺喜的话。

世子起身狠狠瞪了阿语一眼,小声道:“都怪你,这下好了,我又要被人笑话了。”

阿语两眼望天,你被人笑话干我何事?

世子三两步前去开门:“奕公子…”

轩辕奕瞥见里面还坐着个女子,当下眼底眉梢尽是揶揄的笑意,压低了声音取笑道:“原来你躲在这里私会佳人。”

世子嘟哝着叫冤:“什么佳人,我这是倒霉碰上了煞星,正跟我抬杠,不让我买这酒楼。”

轩辕奕诧异的“哦?”了一声,继而失笑道:“你这个混世魔王居然连个黄毛丫头都搞不定?”

世子暗暗叫苦,他总不能说这桩倒霉营生皆因一张草纸而起。

“说谁黄毛丫头呢?”阿语已经确定来人就是五殿下,蓦然扭头瞪住站在门外的那人,眼里却是含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轩辕奕怔然,眼前这个似怒还嗔的女子,不正是阿语吗?

惊诧过后是惊喜,轩辕奕推开挡在前方的晋安王世子轩辕彻,疾步朝阿语走去。

“阿语…”

阿语起身盈盈而笑,没想到再次见到五殿下竟会在这里,只见他眼中似含了无尽的喜悦,易发显得眸光潋滟若秋水波光。一年未见,他又长高了,黑了,瘦了,却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奕…公子,你认得这丫头?”轩辕彻有点发懵,这是什么情况?五殿下见到这丫头好像捡了什么宝贝似地,喜出望外?

轩辕奕朗声一笑:“阿彻,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奇女子么?”

轩辕彻恍然,怪叫起来:“不会就是她吧?”

“正是。”轩辕奕爽声道。

轩辕彻心中哀嚎,完了完了,他的糗事怕是包不住了,这酒楼八成也要泡汤了。

阿语看阿彻那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不由的哑然失笑。

安泰先前看对方又来一人,怕小姐应付不了,现在见小姐与那人认识,似乎关系还不一般,暗暗松了口气。

“阿彻,干嘛苦着张脸?今日多亏了你叫我来看酒楼,要不然还见不到阿语,快,让掌柜的备上好的酒菜来,故人相见,今日一定要痛饮一杯。”轩辕奕吩咐道。

轩辕彻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的去吩咐顺喜:“奕公子的话没听见么?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顺喜忙点头哈腰:“听见了听见了,小的这就去。”说完一溜烟跑下楼去。

“早就知道你来了京城,正想去找你,结果京城出现了痘症疫情,母妃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宫,今日好不容易溜了出来,没想到竟遇见了你,阿语,你说咱们每次见面怎都这般巧呢?”

他玩笑着,可笑眼中却蕴含了别样的意味,阿语赫然应付道:“是够巧的。”

“听说这一年来你的日子过的甚是精彩。”打从见到阿语,轩辕奕的目光就没有挪开过,一直盯着阿语,一年多不见,阿语的变化好大,一颦一笑间已然有了少女的娇羞与婉约,想着以前,阿语总是对他吹胡子瞪眼,那段时间,虽是他有生以来最窘迫最狼狈的时候,却也是最开心的。

“你都知道?”阿语诧异道,随即一想便明白了,他若想知道她的情形,易如反掌。

轩辕奕微微笑着,他自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阿语学了武功,阿语上元节怒杀叛军,阿语开了酒铺…他人虽不在安阳,但他的心始终都在。

阿语讪讪的撇了嘴:“你这人真不够意思。”

轩辕奕挑眉,目光中蕴着不解。

“打从上元节得了你一句口讯就再没有音讯了,我还道你打了败仗没脸告诉我了。”阿语嘟哝道。

轩辕奕闻言,笑意深深:“你…一直在等我的音讯?”

“哪有?”阿语答的飞快,可是这句否认很是苍白无力,听起来反倒像撒娇,自己刚刚还埋怨他来着,阿语不由的暗暗郁闷,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在他面前不是伶牙俐齿的?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他笑问,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棱,一道光柱斜斜的照射在他脸上,衬的他笑容明净如水墨丹青,眸光清亮如星辰。

不等阿语回答,他又道:“赵大把我话带到了?”

阿语点点头。

他轻笑着,神情却是极其认真:“那你这回记住了,我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

阿语想起赵大的传话,他说…他对她说过的话不会忘,她对他说过的话也不会忘,不由的心如小鹿乱撞,脸上隐隐发烫。

轩辕彻坐一旁看看五殿下又看看阿语,越发如坐针毡,只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太多余,碍眼又碍事。

“那个…奕公子,我去看看酒菜准备好了没有…”轩辕彻找了借口准备开溜。

“莫急,阿彻,你且坐着。”轩辕奕叫住了他。

轩辕彻屁股刚抬起来只好又乖乖坐下。

“阿语,你想买下这酒楼,在京城开酒铺?”轩辕奕问道。

阿语这才想起正事:“对啊!我先来的,正跟掌柜的在谈价钱,世子爷就来了,硬要把酒楼买了去。”阿语说着幽怨的瞪了轩辕彻一眼。

轩辕彻那个汗啊!早知道这个丫头是五殿下口中的奇女子,就算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她抢酒楼。

轩辕奕转看阿彻:“阿彻,你买酒楼原只为消遣,你又不懂如何做生意,要不这样,酒楼就让给阿语,咱们一人出资一成,当成入股,如何?”

阿语闻言,心里盘算了一下,有了这两人入股,她的酒楼就等于有了一个皇子,一个世子做靠山,还有谁敢欺上门?而且他们还可以帮着拓展生意,到时候她的果子酒能成为御用贡品也不一定,这可是千划算万划算的好事,虽然她对这位世子爷颇有微词,但是有五殿下镇着,料他也不敢不老实。思虑至此,阿语也期待的看着轩辕彻。

轩辕彻悻悻道:“奕公子说了算。”他敢说不字吗?让五殿下在他心目中的奇女子面前失了脸面,五殿下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阿语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轩辕奕含笑点头:“就这么定了。”

阿语不由抚掌笑道:“太好了,我这就让孙掌柜拟合约来。”

阿语迫不及待的去唤安泰,让他去把孙掌柜叫来。

轩辕彻心中哀叹,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叫五殿下来显摆,谁说他开酒楼是为了消遣来着?谁说他就不会经营来着?为了讨好佳人,五殿下把他说的也太不堪了。

看阿语这样欢欣雀跃,轩辕奕的心情大好,关心道:“阿语,你银子带够了吗?”说着朝阿语挤挤眼,又朝轩辕彻那边努努嘴。

阿语心神领会,道“没呢!今天只是来谈价钱的,我没带银子。”

“阿彻,你呢?带了多少银子来?”轩辕奕又去问轩辕彻。

轩辕彻还在暗自沮丧,根本没有反应到有人要坑他,当即老实道:“带了啊!来买酒楼怎么能不带银子。”说着他还拍了拍钱袋:“十张千两的银票。”

“那好,这银子你先垫上,回头我们的那份再给你。”轩辕奕一本正经的说。

轩辕彻傻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这又是什么情况?五殿下居然要他垫钱给臭丫头买酒楼?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臭丫头这么有钱,回去拿不就成了吗?

见轩辕彻怔愣,轩辕奕抬了抬眉毛:“怎么,是怕我们不还你?要不我们给你立个字据?”

“不,不用,哪能叫你们立字据?别人信不过,你们我还能信不过?”轩辕彻立刻豪爽的解下钱袋,啪的放在桌上。心痛肉痛啊…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这银子八成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阿语见轩辕彻拿出这钱袋子如同壮士断腕一般壮烈,强忍着笑,五殿下这人够阴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