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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柱闻言,立即收回了依依不舍的目光,转身望向林思画道,“林姑娘,那请你照顾一下景夕,告诉她,我晚上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给她猎一只狐,用狐皮给她做护手,她就不会一直手冷了。”

林思画面上笑着应着。然后,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阿柱一路消失在前方的山林之中。

当日,封亦修与宫宸戋在悬崖上一战,封亦修被宫宸戋重创。坠落悬崖时,封亦修又拼命护着怀中不会武功的林思画,以至于最后,林思画倒是没什么事,可封亦修却始终未曾醒来。

“林姑娘…林姑娘…”

就在阿柱走了近半个时辰后,院子墙头,出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男人。

林思画让男人进来,男人是村子内一个好吃懒做的地痞无赖。她再三的打探过后,紧用一根金簪便办妥了一切的事。先是帮着男人偷走了厨房内的所有东西,引阿柱出去。再是…

“去吧,人就在房间内。”

“林姑娘,你说事成之后还会再给我一根金簪…”男人讲明条件。

林思画厌恶的皱了皱眉,后退了一步,“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那一根金簪藏在哪里的。等办完了所有的事,你就立即离开这里,永远不许回来。”

“是是是。”

男人连忙点头哈腰,左顾右盼一下后,便向着景夕的房间走去,推门而进。

林思画站在院子中,冷冷一笑。耐心的等着一炷香后,去请那什么做嫁衣的李大娘、选良辰吉时的张大娘等等人一起过来。偷汉子,景夕,不知到时候你是会被拖去浸猪笼呢?还是骑木马…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云浅止。届时,我倒想看看阿柱那个笨男人,还会不会要你?

一个瞎了眼的、没有腿的、还被毁了容的女人,被一村子的人唾骂着赶出去,那又会是怎样一幅画面?林思画期待着那一幕,红唇缓勾起来…

花千色,封亦修苏醒听到真相

朴实的村庄,村民们基本上一大早就起身在各自的院子中忙碌开来,袅袅白烟缭绕上空。

安静的房间内,男人轻手轻脚的进入后,便反手合上了房门。景夕的情况,当初林思画是有大致与他讲过的。可是,这一刻亲眼所见,还是令男人吓了一大跳。那样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他实在想不通,阿柱到底喜欢她哪里?听说,还没有一双腿…思及此,男人厌恶的抽了一口气。

景夕沉沉的睡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内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

圣玄山山顶的木屋厅内。

云止转身准备离去,却不想,恰与漫步踏上阶梯走进来的宫宸戋撞了个正着。

沉稳的步履、如常的面色…云止不动声色的一观,但实在看不出宫宸戋哪里有异。心中,严重怀疑——他真的中了春药?还忍了十二天?

童泊不是说,是世间最至极的春药吗?

那么,如果不是面前之人根本没有中,就是这个男人实在太极品了,竟如此能忍。

“云公子,帮本相一个忙,如何?”宫宸戋负手而立望向对面的云止,直言开口。沉谙如墨、深不见底的黑眸,如一千年幽萦的古潭。言语淡淡,虽是求人,却又无半分低态。

云止闻言,倒是滋生一丝好奇,“不知,宫相想要在下帮什么忙?”

房间内,男人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了老半天后,终于咬了咬牙,毅然走上前去。先是直接扯了景夕身上的被子,再是俯过身快速撕扯起景夕身上的衣服。

景夕在这样一番动静之下,猛然惊醒了过来,本能的脱口唤,“阿柱?”

男人见景夕醒了,倒是一点也不慌乱。粗糙的大手,直接一把扣住景夕的双手手腕便用力压制在了景夕的头顶。那微微加重的喘息,一股恶臭自口中吐纳出来。

景夕顿时彻底的清醒过来,同时,也感觉到男人并非是阿柱。于是,恐惧的拼命挣扎,张口就要大声呼救。

然,男人似乎早有预料,先一步严严实实捂住了景夕的嘴。那熟练、迅疾,还有条不絮的动作,让人严重怀疑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景夕被束缚得动惮不得,身上的衣袍,一件接着一件的被褪去。

他身量修长如竹如松,峻拔而立屋檐之下。清风徐徐,自他的身后拂来,再吹拂在她的身上。隐隐约约中,云止似闻到了一丝清新的好闻气息,却殊不知是来自拂过大地万物的风,还是来自他身。抬眸相望,明眸如皎,静等他后面的话语。

“本相想请云公子下山一趟,去百花宫宫主落脚的庭院中,为本相取一样‘东西’。”

“依宫相与百花宫宫主的‘交情’,想必,只要宫相开口说一句,那百花宫宫主定然会亲手将宫相所需的东西送到宫相手中,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多此一举?”当年,四国的武林人士齐心一致围攻魔宫,也就是现如今的百花宫。可胜利在即、就要将魔宫连根拔起之时,却突生了‘花千色’这个变故。那一战,那一个魔尊的女儿、一袭红衣的女子,挺身而出,战败群雄,护得全教上下安然,直至今日还为人津津乐道。

可是,就是那样一个女子,也终未逃开一个‘情’字。

天下曾传,东清国右相宫宸戋一笑,日月星辰失色,苍生尽误。而那一误,也误了‘花千色’。

为了一个宫宸戋,接手了魔宫的花千色,毅然将魔宫改为了‘百花宫’。并且,率领魔宫走上了正途,再不做恶事。但可惜,宫宸戋就是一个无情无心寡欲的男人。

而优秀、美艳如花千色,自然多的是仰慕之人。这其中,包括了百花宫的右使。

以至于,百花宫右使,每每对宫宸戋都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于是,也便有了‘氲馆’刺杀一事。而那,不过只是所有刺杀中的其中一次而已。

这一段时间,与童泊在一起,关于这些事情,云止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了一些。抿唇莞尔一笑,清音素言似是玩笑,却又似认真。她忽然很好奇,像宫宸戋这样的男人,究竟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人呢?

“但别人送上门来的东西,本相一贯都…看不上眼。”他亦笑,淡雅如画,慢条斯理而言。

“可是,在下又为何要帮宫相这个忙呢?在下,一贯缺少‘助人为乐’这一种好品质。再说,宫相手下能人辈出,为何偏偏就选择在下?”云止笑着挑眉,微一耸肩,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去蹚什么浑水。

挣扎不得,动荡不得,呼喊不得…

片刻间,身上的衣服已被男人褪尽。冰冷的寒气侵蚀肌肤,令人浑身战粟。

渐渐的,景夕绝望了、彻底绝望。脑海中,满满的全是阿柱…阿柱,你在哪里?阿柱,快来救救景夕,救…

那白皙光滑、并不如脸庞一般布满了丑陋刀痕的身躯落在男人眼中,令男人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欣喜。没想到,这么不堪入目的女人,竟有着这样一副好身子。讯即,扯下自己腰带堵住景夕的嘴巴后,便一手快速的抚摸了上去。

“本相手下能人虽多,可精通毒术、能破百花宫左使之毒的人,却一直不曾有。”这也是他会选她的原因,“作为交换,本相愿亲手教云公子一套剑法,如何?”

“宫相这几日助在下练剑,为的,就是今日?”等她练好了身手,再让她去为他办事?这一刻,云止终于知道宫宸戋这几日为何会这般‘好心’了。但不得不说,这‘好心’,让她有一种恨不得咬牙切齿的感觉。

宫宸戋神色淡雅依旧,薄唇微勾,没有否认。

绝望…绝望…再绝望…一刹那,景夕想到了死,想到了咬舌自尽。

于是,毫不犹豫的,她用力咬上了自己的舌头。口中塞嘴的腰带,不知何时早已经散落在一旁。能呼救,却早已被漫天的绝望淹没。

“可惜,在下对宫相的剑法,一点也不感兴趣。”

她讨厌被人算计,非常讨厌。淡淡勾了勾唇后,云止越过宫宸戋,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去。

但,踏下阶梯之际,心下不知怎么的,竟忽然无来由一闷一沉。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可究竟是什么事,脑海中却又一片空白。若是景夕还活着…

一瞬间,平白无故的想到景夕,云止的脚步顿住。心底,丝丝心疼。

牙齿,用力的咬上舌尖。疼痛,刹那间蔓延全身。

而,也是在这一刹那,各色各样熟悉又陌生的画面纷纷齐涌上了景夕的脑海。然后,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慢慢融汇完整,再串联成一条线…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她要逃出去,逃出去找人来救她的小姐。

云止抚了抚额,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想到了景夕呢?如果,她还活着,她一定会代替云浅止好好照顾她、保护她的。但可惜,她早已经死了。

这时,薛媚儿双手端着香气扑鼻的饭菜,衣袂飘飘,快步向着这边走来。

童泊上蹿下跳的紧跟其后,一双瞪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薛媚儿手中的托盘。那样子,简直恨不得直接一把抢过去吃了。

同时,只见阳光灿烂明媚、万里无云的半空中,四人抬着一顶红纱曼舞的椅架,飞快向着这边掠来。朦朦胧胧中,隐约可看见一红衣女子端坐其中。

薛媚儿敏锐的察觉到声音,本能的回头望去。继而,柳眉深深蹙起。

童泊也不觉回了头,同样深深蹙眉,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道,“没想到百花宫宫主花千色竟然来了。她该不会是消息灵通,已经知道宫宸戋中春药了吧?若是用百花宫的圣水来强行压制宫宸戋体内的春药的话,是可以勉强拖延一些时间,但绝对伤身,弄不好,还会有丧命的危险,宫宸戋这小子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房间内,原本已绝望想死的景夕,一刹那,就像是突然恢复了生机,再度死命的奋力挣扎了起来。一双不知何时被松开的手,用力推向男人,抓向男人的脸。一双残断的腿,也开始狠狠踢踹起来。

男人不料,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招架起来。最后,一狠心,直接整个人扑了上去。而,几乎是同一时刻,轻闭合的房门毫无征兆的被人推了开来,林思画的声音随即传到,“李大娘张大娘,景夕就在房…”中…

后一个字,硬生生卡住。

屋内的情形,一目了然映入房门口三个人的眼中。

景夕骤然听到林思画的声音,浑身剧烈一颤,猛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至于男人,则一边暗暗懊恼自己之前不该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一边面露惊慌、极快速整理起还未褪下、却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袍,“不,不是,是她勾引我的,是她说我比阿柱有能耐、能让她快活…”

话落,男人已一把用力推开房门口的李大娘与张大娘,飞快冲跑了出去,消失院外。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们别听他胡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林思画,是你…一定是你…”景夕慌乱的扯过被子遮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语不成句…

然,抓奸在床,一切都是那么的铁证如山。

不一会儿的时间,院子内外,便聚满了村内的人。个个面色不善,压根不听景夕的解释。而林思画,则有意无意的在一旁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另一间房间内,昏迷了近一月的封亦修,在屋外过度嘈杂的声音之下,浓睫轻轻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守妇道的贱女人,迷惑阿柱,不能等阿柱回来再受她摆布,应该趁着阿柱不在直接将她赶出村子去,不,不能这么便宜她,应该浸猪笼、骑木马…一系列的七嘴八舌,也不知究竟哪一个人说得多些。

当封亦修艰难起身,亦步亦趋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门外,已经一片静谧了。

于是,在封亦修的手缓缓触到紧闭的房门、正准备开门之时,尤显得屋外传进来的那一道声音之清晰,“林姑娘,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全做了,现在,大伙们已经把那个景夕给拉出去了,也不知是赶出村去还是浸猪笼,那我的金簪…”

“你急什么,还怕我会赖账不成。”

“林姑娘,话不是这么说。这…这大伙儿现在都在到处找我呢。我马上离开,不是对你也好吗?这样,也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花钱让我来强暴景夕,再诬陷她偷汉子一事了。”

屋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屋内,封亦修扶着房门的手,一寸一寸收紧…

是女疑男的花千色,林思画毛骨悚然

屋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屋内,封亦修扶着房门的手,一寸一寸收紧。面色,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晰…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金簪在哪就是。不过,你给我好好的听清楚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以后,再不许回来。”不想再和男人继续无聊的纠缠下去,林思画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道出了金簪所在。

而,也就是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由里面缓缓开启。一张面无表情的阴沉黑脸,随之暴露在晨光之中。

院子中的林思画与男人,一刹那,不由自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一眼,男人吓得浑身一颤,脚步止不住微微后退。而林思画,则瞳眸瞬间睁大,整个人倏然僵直…

封亦修迈步,一步一步踏出房间。高大挺拔的身形,长长阴影拖延在后方。

一时,天地仿佛静止。沉闷的空气中,只听得那一声缓接一声的脚步声。而那脚步声,似是踩踏在人心间上。

林思画从不曾见过眼下这样的封亦修,突然间,那陌生至极、情绪难辨的黑眸,以及面色与样子,竟让她也从心底里隐隐感觉害怕。渐渐的,脚下的步伐,一如身旁的男人开始止不住的想要后退。可双足,却又像是被钉子硬生生钉在了原地,沉重得怎么也抬不起来,“封,不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封,你醒了…”

话语,结结巴巴,颠三倒四。林思画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努力迫使自己马上冷静下来。

男人看着现下这阵势,目光不停的左右环视一阵后,忽然一个转身便拼命往院子外跑去。下一刻,在前脚猛跨出门槛之际,后脚一个不慎被门槛一绊,就狼狈的跌了个狗吃屎。可随即,压根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屁滚尿流而窜。

顷刻间,整一座小院子内,便只剩下了封亦修与林思画两个人。

面对面而站,四目相对…

圣玄山山顶上,半空中四名清一色的白衣婢女,单手抬着红纱曼舞的椅架翩然落地。旋即,前方那两名婢女半侧了个身,弯腰轻撩起垂落的红纱。

顿时,红纱之后的光景,便清晰、一览无余的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只见,慵懒闲适端坐在椅架上的人,半透明的红纱蒙面。白皙光洁的额堂,无暇如玉。眉毛,并不似一般女子细长蜿柔,而是好看的半浓斜飞,透着一股子利落飒爽英气。一双璀璨绚丽的星眸,美绝无双。一头乌黑的长发,并不插任何繁复的珠饰,而只是用一根简简单单的血红色簪子松松散散半垂带起。

一瞬间,若不是早早听说了百花宫宫主是一女子,云止险些要将那人当成了男子。而,不管是男是女,乍一眼望去的瞬间,那风姿俊逸独秀的椅架上之人,绝代风华都丝毫不逊于宫宸戋。

随后,随着椅架上之人漫然不絮的缓缓站起身,那修长峻廷的身量,更是让云止止不住再度一怔。

云浅止的身高,在这个世界的女子之中,当算是高挑的。以至于,她与宫宸戋并肩站在一起时,不过只比宫宸戋矮了近大半个头而已。可,此刻那前方之人,身量粗粗一估计,竟是与宫宸戋相差无几。自然,也比她高了近大半个头。这放在所有男子中都算顶高的身量,放在一女子中…

“宫相,别来无恙!”那人的目光,自云止身上缓和掠过,落向云止后方的宫宸戋。

“花宫主大驾光临,本相有失远迎,还望花宫主莫要见怪。”两句话,似乎不太衔接与对应,可却又似再恰当不过。站在阶梯之上屋檐之下的宫宸戋,目光自云止头顶越过,浅笑对上前方之人。幽深无垠的漆黑瞳眸,半分看不出欢迎诧异与否。

“宫相说笑了,本宫岂敢劳驾宫相亲自相迎。”那人挑了挑眉,好听的嗓音微偏中性。

宫宸戋似未听出那话中语气,只接着道,“花宫主,请!”

话落,先一步转身,进入了厅内。

花千色看着宫宸戋步入厅内的雅然背影,不缓不急迈开脚步。

一袭妖冶红衣,翩然于飞,竟与天际夺目耀眼的灿烂朝阳堪相媲美。不,或者,艳绝要远更胜一筹。

“想来,你便是那云公子了。当日之事,本宫已重重责罚过左使,还望云公子莫要放在心上。”就在云止以为花千色会直接目不斜视的从自己身旁擦身而过时,只见花千色毫无征兆的缓缓停了下来。一句言语,敛眉浅笑的璀璨星眸,柔润的眸色尽显谦和与清平。而如此近的距离,让云止将花千色看得更加清晰。

——好美的女子!

一刹那,透过那蒙面红纱,云止止不住暗暗一叹。

不过,那完美简直无懈可击的面部轮廓,若说‘好美的男子’,竟也是适合。

随即,云止泰然自若对上那一双轻敛影着自己身影的星眸,莞尔一笑,“既是当日之事,又何需再提。”

“说的也是。”花千色轻轻的点了点头,继而,星眸轻略微弯,悠然越过云止便步向云止身后竹帘卷起、白纱轻垂、宽敞明亮的大厅。对一旁立着的童泊与薛媚儿两个人,似乎一直不曾看见。半透明红色面纱遮掩下的薄唇之畔,稍带过一丝不容人察觉的兴味与兴趣。一个能让宫宸戋感兴趣的人,他倒是也有些兴趣呢。

童泊霎时用力的一拍大腿,暗道了一声‘不妙’。之后,眼见薛媚儿正面容微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一个迅疾飞身端过了薛媚儿手中的其中一盘菜,再一溜烟飞跃上了树枝枝头,快速吃动起来。

薛媚儿刹那猛然抬头,狠狠向着上方的童泊瞪了瞪眼后,将手中快要冷却了的饭菜端向大厅。

云止未动,微一侧回头,向着那一袭妖冶红衣的背影望去一眼。这样的女子,可谓是绝代之姿了,但不想宫宸戋竟还是看不上眼。

这时,刚走近大厅内的薛媚儿折身走了出来,“师父,师兄说请你进来一起用饭。”

“难道,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童泊闻言,边说,边立即仰头望天。但也丝毫未耽搁动作,一跃身就迅快的进入了厅内。

云止听着看着,转身准备离去,倒也是有些饿了。只是,才走出了一小段路,童泊忽然自身后追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盘香味四溢的菜,“小云子,来来来,让为师看看你最近内力修炼的如何。”

音落的一刹那,童泊将所端盘子换置右手的左手,已眼疾手快的一把把上了云止的脉搏。

从脉象上看,竟是有两股内力在相互扶持。不过,相生相助不错是不错,却可惜既能助亦可克。一时间,童泊很是惊讶,立马摆正了漫不经心的面色,望向云止道,“你修炼的,不是为师扔给你的那一本内功心法…”

“怎么会,我就是严格按照师父你给我那一本内功心法修炼的。”云止闻言,一刹那,也是微微一惊。

童泊摇了摇头,难得的认真起来,正色道,“为师给你的,绝不是你此刻修炼的这一套内功心法。如今,你修炼的内功心法,有两股内力同时滋起,可以事半功倍的协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内力。可是,到一定的时候,若不能将这两股内力巧妙的融汇成一股,便极有可能使得这两股内力在体内互相冲撞、抵制相克。从而,走火入魔…”

云止微微凝眉,安静的听着。渐渐的,神色越发严肃起来。正想问童泊有什么办法可以将这两股内力融汇成一股时,只听童泊紧接着道,“这一套内功心法,为师记得,是圣玄派一直以来的禁学之术。不过,当年,小戋子那小子倒是研究出了破解之法。可那小子,竟看不上这一套上乘的心法,研究出了还不屑练…”

云止继续听着,慢慢的,彻底明白了过来。

她万分确定,自己修练的,就是童泊那日给自己的那一本内功心法。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宫宸戋早已经偷偷的换了一本,而童泊自己竟不知道,就稀里糊涂看也不看的给了自己。

两股内力先是相助,再是相克。难怪自己之前学着,竟觉内力提升如此之快、还如此轻松。

“小云子,看来,一定是为师当日一时糊涂,拿错了。如今,你且让小戋子教教你如何破解。另外,再让小戋子教教你那一套叫什么来着的…总之,就是再让那小子亲自教你一套剑法。如此一来,绝对能事半功倍再功倍。让你在最短以至更短的时间内,武功内力都再猛提一个层次。”突然间,童泊像是猛然想通想明白了什么,只当是自己当日糊涂拿错了。于是,快速一说,便丢开云止走向大树的树底下,准备开吃手中的美食。而转身之际,口中似还在自言自语一句,“小戋子那小子特地让为师来给你看看内力修炼的如何了,难道他早就已经知道为师拿错内功心法了?”

云止听着,气恼的蓦然咬紧了牙。宫宸戋他哪里是早知道,一切分明就是他算计的,只为设计她去为他盗取什么百花宫的圣水。到时候,以作交换的条件…

天际的太阳,一寸一寸偏移弧度。

笔直而立的身形,拖延在地面上的影子渐渐缩小长度。空气,低沉的可怕,令人窒息。

院子中,林思画浑身上下忽起一丝毛骨悚然的感觉。身前的封亦修,一直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却不说话。该死,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什么时候返回来不好,偏偏那个时候返回来。

“…”封亦修望着对面的林思画,之前的那些话语,还应犹在耳…

------题外话------

是女疑男的花千色,究竟是女?是男?亲们看出来了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