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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片刻的沉默后,道,“童老前辈,景夕她,一直担心着云左相的安危,让她以后都留在‘圣玄派’中,自是再好不过。”同时,也是最安全的,不必再担心有任何人会伤害到景夕。紧接着道,“…在下…在下就不上去了,还望童老前辈能够好好的照顾景夕,让她等到云左相安然无恙的回来。”

“你要走?”童泊听出话中之意。

“画儿她,不管做了什么,毕竟是在下的妻。”看着林思画负伤离去,阿柱自然担心,“童老前辈,将景夕交付给你,在下很放心,在下…在下先走了。”说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景夕,毅然起身就走。

童泊望着阿柱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看怀中昏迷的景夕。之后,拎起一旁放下的那一食盒,直接上山而去。

派观中,基本上的人,都已经在各自的房间内入觉。好梦正酣、睡意正浓间,突的,骤然听到一道道敲锣打鼓的声音、以及一道‘着火了、快来救火’的呼喊声。霎时,所有的人,皆被惊喜,火急火燎就一溜烟爬了起来,再一边扯过衣袍慌乱的穿戴、一边打开门飞快的往外面走去。待,在灯火通明的殿厅内聚集一处,只见童泊一个人坐在殿中央的那一园圃上,一边敲着地面上那一面锣鼓,一边啃着鸡腿,好不津津有味。

天机子上前一步,躬身恭敬道,“师叔,不知…”

童泊知道天机子要问什么,也不等天机子把话说完,拿着小锣棍的手就指了指一旁昏迷着的景夕,有条不许吩咐道,“先让人为她换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

封亦修,亦是所有被一下子吵醒叫醒、急急忙忙赶来大殿的一行人中的其中一个。

站在前方,在天机子吩咐人扶起地上昏迷之人之时、在看清昏迷之人的面容之时,眸中不觉闪过一丝诧异。是她——景夕?

那一张脸,与当年初见时重合在一起,他绝不会认错的。

童泊吃着吃着,忽然,蓦的想起什么,抬头对着封亦修就问,“她是景夕麽?”封亦修应该是认识的。

封亦修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对着童泊拱手恭敬道,“师叔公,你怎么会突然带景夕回来?还有,她怎么伤得这么重?”

童泊一边吃,一边将情况一一说了一遍。

封亦修无声的重复了一遍‘画儿’二字,随即,却是失笑,不可能是林思画。

童泊当时只听阿柱叫那一个人叫‘画儿’,并不知道那一个人,也就是林思画的的全名。同时,也不在意。快速的吃着,等着吃完之后,去医治好那奄奄一息的景夕。

封亦修随之转身出去,当年一事后,他便一直留在‘圣玄派’,再未回‘南灵国’。

‘圣玄派’的人,在童泊那一敲锣打鼓呼喊之下,已经全都醒来。雨幕下,来来回回的忙碌开,又是准备一系列的草药,又是准备热水…

‘贾氏部落’内,静静的厨房中,烛光冉冉,倒影着两抹身影。

云止盛了一碗刚刚熬好的清粥,浅笑递给宫宸戋。记忆中,这似乎是第一次下厨。至于以前有没有下厨,倒是不知道了,“你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宫宸戋接过,用勺子拿了一小口一尝后,浓眉轻轻一蹙,对云止摇了摇头。

云止一怔,不应该呀。刚刚在熬好之际,她已经自己品尝了一口,虽比不得其他人做得,可味道也还算行。

宫宸戋在云止不相信的目光下,拿起一勺,喂给云止,示意云止自己尝尝。

云止自然而然的张嘴,未觉任何不妥。

味道,与刚才所尝一样,还行。抬头,望向宫宸戋,恰捕捉到他唇角一闪而过的那一丝弧线,顿觉上当,脱口道,“你耍我?”

“为夫真觉得不怎么好,要不,夫人再尝尝?”

宫宸戋面不改色,再喂一口云止。深不见底的黑眸,漾着一层如鱼鳞般的浅浅粼光。

云止看着,忍不住莞尔一笑。知道宫宸戋是有意在逗弄自己,想来,他应该是感觉出了什么。只是,之前听到的那些对话,不知怎么的,总是一个劲的侵扰着她。自己所认识的人,宫宸戋应该也都认识才是。最开始,‘风氏部落’大殿外见到的那一个人,她觉得熟悉,应当是相识的,可宫宸戋却想借她的手杀之。今夜,那一道声音,那般的熟悉,定然也是认识的,可宫宸戋却下杀手毫不留情。虽说不得‘爱屋及乌’,可这样的做法,面前之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一刻,云止的心中,充满了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茫然。

宫宸戋将云止眉宇间的那一丝轻沉收入眼底,但面上却未表现出丝毫,再喂云止,“你刚才不是说,也有些饿了麽?多吃一点。”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多吃一点。”云止回神,浅浅一笑。

“一起吃。”宫宸戋眸色温柔如水,若是可以,他希望这一刻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为了她,这月余来,他几乎已经未碰过外界之事。从传回来消息中可以知道,东申泽染了‘重病’,已命不久矣。这其中,当然绝不会像表面传回来的那般简单。他该做的,是立即放下一切赶回去,乘此机会扶持东玄绪登上帝位才是。

古往今来,常有帝王为女人断送江山,一直不屑之。可不想,如今,他竟也做了这等曾万分不屑之事。

伸手,忽然情不自禁、毫无征兆的将面前之人给拥入了怀中。她不知他到底是谁,也不知他当年会进入‘东清国’的原因,更不知他的目的、不知…

前路,似乎,有些茫然。她,终将成为‘友’,还是‘敌’?亦无法预测。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一声低喃,发自心间。宫宸戋闭了闭眼,为突如其来的情绪轻轻一叹,待再放开手时,依然是那温柔如初的神色,亲自喂着清粥。

云止能感觉到宫宸戋刚才那一瞬的气息变化,心底,不觉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张嘴,没有拒绝,将清粥含下。片刻,故作皱眉、语气轻松道,“明明味道挺好的,该不是你的味觉有问题吧?”说着,取过宫宸戋手中的那一勺子,拿了一口喂向宫宸戋。

宫宸戋自然不会错过这等好的待遇,一口食尽,勾唇摇了摇头。

“我的粥绝对没问题,一定是你味觉有问题,再尝尝看。”云止似不死心,动手再喂。

门外的雨,依旧持续不停的下着。古常有‘百炼刚,化为绕指柔’,这一刻,萧萧寒风吹拂而进,在落在人身上的那一刻,似乎也化为了暖流。烛光明亮,锅内的粥,还是无声无息的散发着袅袅白色的氲气与香气。

“若是你喜欢,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一句话,突然间,未加思索的脱口而出。

“真的麽?为夫说过了,只要是夫人做的,为夫都喜欢。夫人这是,准备做一个贤妻良‘母’?”

那一个‘母’字,他专注的望着她。语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明显偏重了那么一分。扬起的唇角,久落不下。若是她能够为他生一个孩子,自是最好。或许,说不定,此刻都已经有了。东玄绪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毕竟不是亲生儿子,再亲也会有所不同。

想到此,目光一寸寸向下,不由落向云止平坦依旧的腹部。

云止微微一怔,等慢慢明白过来宫宸戋话中之意,耳后,可疑的淡淡红晕,隐隐一现。

宫宸戋看着,唇角的弧度明显加深,忍不住俯过身去,在云止耳畔出声揶揄,“夫人,你是比较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云止听着,她想,或许这样也好,不要再去纠结以往的一切。

第二日,早早起身的云止,吃过早饭后,与宫宸戋一道前去看‘风氏部落’内的族人房屋都建的怎么样了?还有,昨夜的那一场大雨,有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部落内的人,见到云止与宫宸戋前去,纷纷问好,“小族长,姑爷好。”

云止回以一笑,问候一番。待,一圈下来,竟已到正午时分。雨幕初歇的明媚阳光,异样的灿烂。天朗,尤显气清。

“我们,回去吧。”

“我们,去看看那花,不知道有没有被摧毁。”

同时侧头,几乎,异口同声。宫宸戋一笑,顺了云止的话,“好,一起去看看。”

白色的花海,云止此刻依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花,从未见过。不过,非常漂亮。小小的花朵,五瓣包围,中间同样一点白。经过了整整一夜的暴雨摧残,倒成一片,还沾着点点地上的泥土。

“算了,让人将这些花除去。夫人若是喜欢,为夫以后…”花海,有些惨不忍睹,宫宸戋直言道。

“可是,以后再种,就不是这一片花海了。反正闲来无事,夫君不妨劳累劳累…”笑望向宫宸戋,言外之意一目了然。

宫宸戋听着‘夫君’二字,心下蓦然一动,“既然夫人喜欢,为夫自然乐意之至。”

饭后,云止与宫宸戋一道努力。那夜在这一片花海中所发生的一切,让云止始终有些脸红心跳,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余光,在不经意抬头间,蓦然瞥见一角妖冶的红色衣摆,一晃而过。

——好熟悉,好熟悉。

一刹那,云止的脑海中、心中,满满的全都是这一种感觉。

“夫人,怎么了?”察觉到云止的异样,宫宸戋顺着云止的视线望去,可并未看到什么,出声问道。

云止面上的神色,顷刻间完美的掩饰过去。可心中,那一丝被扰乱的心跳,却怎么也无法恢复。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绫带,在牵引着她往前走。

“如果,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正面临着生死的危险、正等着你去救,你要恢复记忆吗?”

“如果,那一个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正是宫宸戋恨不得欲除之之人,你说,宫宸戋会告诉你麽?又或者,你可以试试,拿你最重要之人的性命试试。”

“如果…”

耳畔,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声音,却徒然不知那声音从何而来。

云止目光一圈环视过去,未看到半个人影。可她很确定,每一个字,都非她幻听,而是真真确确有人在对她说话。那一个人,她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会是,刚才看到的、一闪而过的那一角妖冶红色衣摆麽?她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还是,她要赌一把?选择相信宫宸戋?

可是,昨夜便已经怀疑宫宸戋要杀自己熟悉之人,还可以相信麽?

到底,可不可以?

一时间,云止的心中,很是难以抉择。

宫宸戋越发觉得云止有异,目光同样环视一圈。黑眸半眯,划过冷意。

“对面的山峰上,听贾禾说,生长着一种如雪莲花一样的百花,非常精美。我一直想要见一见,可贾禾说,对面的山峰太过陡峭,一直未有人能成功采得那花,不知,你是否可以为我去采一朵?”片刻的冷静思量,云止心中已有决断。对上宫宸戋的黑眸,浅笑着道。

“若是夫人喜欢,为夫带夫人一起去…”宫宸戋开口,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云止摇头,神色中,隐隐约约流露出一丝疲惫倦色,且言,“刚才忙了半天,我有些累了,不想动。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可好?”

宫宸戋望着云止,似乎,想要看到那一双明眸深处。

而,就在云止以为宫宸戋不会答应时,却听得宫宸戋含笑一应,“累了就休息,等着为夫回来。”

话落,宫宸戋俯身,在云止的脸庞落下一吻。随即,足尖一个点地,便飞掠向对面的山峰。对面的山峰,在白雾缭绕处,看着不远,实际路程却远胜目测。

云止看着宫宸戋离去,直到宫宸戋的身影隐没在对面山峰之中,才向着刚才看到红色衣摆的那一个方向走去。并非是信了那一个人的话语,而是,她倒想看看,对方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她的出现,那一刹的瞬间,宫宸戋都没有发现,显然是故意让她看的。

山洞内。

运功调息了一番的花千叶,伤势好了一半。起身,在洞口站定脚步时,才惊觉,已是中午时分。不知道,那一个人她怎么样了?昨夜,并没有见到…

想着想着,脑海中的那一抹身影,竟翩然出现在了眼前。白衣女装,衣袂飘飘。

这似乎,还是花千叶第一次看到云止穿女装的样子。霎那的震动,难以移开视线。随即,自由自在的唤出声来,“云儿。”

云止没想到,一眼看到的,会是一个男子。因为,刚才响彻在她耳边的那一道声音,明明是女声。片刻间,云止几乎可以肯定,刚才看到那一个人,并非是面前之人。不过,面前之人,给她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容不得掺假。他还唤自己‘云儿’。他,到底是谁?

四目相对,云止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努力的想了想,可却徒引得脑子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下一刻,云止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徒然向着地上倒去。

花千叶看着,快速上前,眼疾手快的一把搀扶住了云止,才避免云止落地。再抬头时,昨夜的那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前方。

“如今,宫宸戋不在,你可以趁机利用催眠法让她恢复记忆。”

“你到底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花千叶皱眉,前方之人的武功,连他都无法预测。他的出现,他竟然毫无所觉。

“我说了,我是你姐姐的好友,我不会害你的。”最后一个字的字音落下,人已消失不见。

花千叶皱眉,那一个人,到底是谁?下一刻,顾不得太多,快速为怀中昏迷之人把了把脉,幸好并无异样。略一思忖后,打横抱起怀中之人,便快步步入了洞内。

时间,悄无声息的飞速流逝。天际的太阳,一寸寸的偏移弧度。

山洞中,过往的记忆,串联成线,一一自云止的眼前划过。城楼上,睁开眼,看着千军万马撤离。街道上,初遇东方卜。蕴馆中,初见宫宸戋…拜童泊为师…与景夕重逢…返回‘东清国’…一切的一切,清晰如昨日…

猛的,云止睁开了眼睛。入眼,再熟悉不过的花千叶,他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云儿,你怎么样?可有记起…记起…”

云止闭了闭眼,那些过往的记忆,此刻,还盘旋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题外话------

貌似,风华十二点无法更新,还是都延迟到下午五点吧。更新能够恢复正常,不会再断更,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会有二更。

ps:推荐风华好友维丝的文文《邪帝宠后》,刚刚完结,可以一口气看完嘿嘿。

血夜绝杀中,母亲为救她,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寻得叔父保护却惨遭背弃,兄长倾尽生命、妄动禁术只为保她一命。

她身份成谜,来历莫测,被失忆,被抛弃,被收养,被金口御赐为后,至此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是深不可测的邪帝,翻手云覆手雨,天下为尊,却命犯孤星,可偏偏她宠爱之心世所罕见。

第四五章 离去

安静、明亮的山洞内,花千叶神色担忧、紧张望着云止。那‘莘氏一族’的催眠法,他也是第一次使用,并没多大的把握。不过,应该来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云止闭眼,衣袖下手,因着脑海中那一段段不断涌上来的记忆而时紧时松。

良久良久,久到花千叶耐心渐渐归零,忍不住欲再出声相问时,只见,闭目之人终于睁开了双眼。

那一双明眸,在洞外斜射进来的光线下,已然恢复如初。潋滟深谙、却又平静如一湾潭水,波澜不起,再不复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那一丝轻柔。

“云儿,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可有记起…记起…”

花千叶明显看出了云止前后之变化,但对着如此沉默之人,还是不觉出声、直接问出了口。

云止望着面前许久未见的花千叶,可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一袭金丝绣边的白色身影。那个混蛋,他竟然如此欺骗她。口口声声的‘未婚夫’?真是,好一个‘未婚夫’。原来,他竟早已经识破了她的女子身。拜堂、石室内的轻薄、花海之中的…最后,一切的画面,倏然回溯停留在那一夜的崖岸上。景夕…想到此,云止忍不住再闭了闭眼。

“云儿,你答本宫一声,本宫很担心…”

花千叶看着,眸中的担忧加深,不觉缓慢靠近一步。伸手,抚摸上云止的脸庞。

云止霎时重新睁开双眼,微微侧头,有意无意避开了花千叶的手。随即,双手搀扶着身后的洞壁,慢慢站起身来,平静无波说道,“我没事,多谢花宫主关心。”

“你似乎,有意在疏离本宫。”花千叶的手落了个空,紧接着站起身。

云止否认,浅笑着道,“怎么会呢?”说着,越过花千叶便步出了山洞,在阳光下站定脚步。

花千叶也随之步出。一眼望去,洞外,那一个面朝夕阳、沐浴着阳光之人,周身似窜动着一缕流金光芒。背影的轮廓,修长笔直,而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坚毅。尽管,一袭女装,可依然是当日那一个人。不过,隐隐中,又似乎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云止仰头,静静的对着、望着天际的圆日。半响,轻轻叹了一口气。

失忆!她竟然会可笑、不可思议的失忆。若非亲身经历,恐她自己都难以相信。若花千叶能够早两天到来,那该有多好?

侧头,远处那一片白色花海,依稀还能看到。

当日,云泽天已死,景夕已是对她而言,最重要之人。那一幕,历历在目,刻入脑海。

“云儿,以后你有什么打算?”花千叶看着云止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慢步走上前去。其实,他更想说,让云止跟着他走。

“我如今,脑子有些乱。花宫主,你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云止望向在自己前方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的花千叶,抿唇缓缓一笑。遂即,迈开脚步,就要转身离去。而,在刚刚走出不到三步之际,忽的一回头,谢道,“花宫主,今日,真是谢谢你。”

不管是神色还是话语,都淡然无波,让人丝毫难以辨清其中的情绪,也把握不住其心中所想。

花千叶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那一袭白衣一步步走远、走出自己的视线。不过,才只短短的几月不见而已,却好似已经有好多年不见了。一切,都明显显得有些说不出的生疏了。难道,她是舍不得宫宸戋?她在为此为难、难以做抉择?当夜崖岸上、景夕之事,到了此时此刻,他自然都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若非如此,她难道不该立即想要杀了宫宸戋?

思及此,花千叶的心中,无端的微微一慌。

云止迈步离去,但却是漫无目的。这一段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同样盘旋上脑海。

这时,一抹靛青色的身影,翩然出现在前方。不是东方卜,还能有谁?云止望去,脚下的步伐顿住。同时,脑海中的画面,一下子停留在云泽天死的那一幕上。三年,整整三年的时间,她费劲一切的想要找到他们两个人,可最终…

“云儿,好久不见了。”

东方卜望着对面的云止,目光,将云止上下打量了一番。

云止勾唇,回以一笑。只是,那笑,半分未深入眼底,“东方大学士,确实好久不见了。”

东方卜对于云止这一段时间来所发生的一切,可以说,比花千叶知道的更多。那夜,更是亲眼看到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穿着红衣。此刻,听着那话,以及说话时的神态。问言,却全然是肯定的语气,“云儿,你记起以前的事了?”

“东方大学士希望本相记起来麽?”

不答反问,阳光下的明眸,凝着一层化不开的薄冰,间杂着一丝杀意。

东方卜锐眼犀利,自然看出来了。之前,在‘风氏部落’的大殿外,是宫宸戋想要利用她来杀他。当时,她是失了忆的。如今,她眸中的那一抹杀气…火光电时间,仅一瞬短暂的思量,东方卜蓦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云泽天死了?”若非如此,她的杀意何来?还有,当日,她与宫宸戋从‘北堂国’返回之际,身边只带着一个景夕,一直未见云泽天露面。

云止听着,衣袖下的手,猛然一把收紧。指尖,几乎深深抠入掌心。

东方卜耐心的静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对面之人的回答。但是,从对面之人的神色变化中,已然得到了很明确的答案。一直以来,他都是清楚知道云泽天身体状况的,也一直在不停的寻找最好的大夫,不惜用最好的药物来为云泽天养命。按理来说,云泽天不可能死得那么快才是。当日,到底是谁劫走了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

“东方卜,今日,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那么,本相就用你的命来祭奠本相父亲。”

心下,有些说不出的烦乱。有什么,迫切的需要发泄一下。云止望着对面的东方卜,倏的,出掌。

东方卜顿时足尖一点地面,不慌不忙,直线飞身着往后退去。靛青色的衣袍,宽大的袖子,随风吹扬、翻涌在身前。

云止紧追不放,白色的衣袍,飞扬在身后。

远处,一抹妖冶的红色衣摆,如一道流光一划而过,刹那消失不见,不容人察觉。

忽的,云止一个加快速度,击出的那一掌,便毫不留情向着东方卜的胸口而去。冷冽的双眸,不带一丝一毫的起伏与波动。

东方卜在武功上,并不是云止的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反应敏捷的一个迅疾如风侧身,与云止那一掌险险的擦过。

迅即,快若闪电的出手,在云止收掌、欲击出第二掌时,准确无误的一把牢牢扣住了云止的手腕,近距离的望着面前之人。平静、冷漠问,“真的要杀我?”

“怎么,东方大学士觉得,本相该对杀父仇人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云止闻问,一个快速的侧头望去。犀利的冷冽明眸,眸光,刹时如两支锋利的利箭迸射而出。

东方卜望着面前的这一双眼睛,如此近、俨然不到半臂的距离,将她眸底深处的冷策,丝毫不漏尽收眼底。确定,她是真的想要杀他,而不是一时之气。原来,三年的时间,自己对她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下一刻,勾唇淡笑、嗤笑一声。所有的情绪,顷刻间完美的掩藏,又或者消失殆尽。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杀了我,你就永远也别想找到真正的杀父仇人、给你父亲云泽天报仇了。”

云止听着,没有说话。刹那间明显紧绷下来的面容,面色,冷若冰霜。

当夜,她与景夕两个人一道出密室。路上,景夕已经将三年来的一切,都向她陈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