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这男子有点眼熟,他额上乱发被雨打湿,在她旁边抖着袖头,再一看,清俊又有点木的脸,这不正是柳柳她哥么!

“你…”

“柳臻。”他理所当然地夺过伞把打在二人头顶,示意她一起走。

其实这把伞不算大,一个人刚好,二个人装不下。水笙十分无语地迈开步子,幸好他还算有良心,多少给她多了些伞,才没全被淋湿。

“我说柳大公子,”她有点摸不清状况:“我要去布庄,你这是要去哪?”

“你去哪我就去哪。”他目不斜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家是在临县的柳家湾一带,那的人基本都姓柳。那么他来到这里还说她去哪他去哪,这是怎么个事?

雨势越来越大,这两个人平日也不认识,一起在伞下多少都有点尴尬,水笙心里暗暗悱恻着柳臻自来熟,先是给他打了个差等印象分。

要说是流氓类型赖了吧唧的非一起走吧,她早就一脚踹出去了,可这个人自报家门,然后就神色自若地拿过伞,叫她一起走,虽然是一起去布庄的路,可真的就是本本分分的一点过分的举动都没有,甚至是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她只好默默快走,柳臻走得不算快,更或者说是等着她,两个人都是想早点到布庄,更是加快了速度。

等到了布庄,水笙的半个身子已经淋湿了,再一看柳臻,他更是夸张,整个人只有头和挨着她的一点身子干着,剩下的都湿透了。

他这是何苦来着!

两个人到了布庄屋檐下,柳臻收了伞这才递给她。

到这时,水笙也没明白他这是来干什么,她推门而入,忍不住回头礼貌问他:“柳…”

公子俩字还没说出口,他已经跟着走过来看样子是只等着她先走了。

她顿时闭上了嘴巴,走进屋里。

柳臻随后进入,水笙诧异地发现布店前柜还有客人,是朱少君的管事嬷嬷。

柳少谦连忙招呼她,她跟嬷嬷点了点头,她却看向身后的柳臻。

“看来老身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嬷嬷对柳臻微微颌首:“先生这次没有迷路啊。”

她的语气中多半都是揶揄,显然是熟识。

水笙看向柳臻,四目相对,他坦然道:“多亏了白夫人,不然嬷嬷要等上一会儿了。”

老嬷嬷等到人了,准备回去了,她仔细给水笙介绍了一番,原来柳臻此人,竟然是朱少君省里的大掌柜的。

他这个人,就是有一个毛病 ,那就是记不住路,他算账很快,记忆力超强,但是在路痴的毛病就是无法根治。

朱少君为此曾给他配了一个带路的,因为在省里有其他事交给他了,柳臻以为是自己家乡总能找到大体,不想这两年县城里变化很大,所以…

他仍然是迷路了。

昨个妹妹柳意缠着要与他来玩,他受不过小姑娘的软磨硬泡,到底给带来了,却因为不带她去看白瑾米惹她生气了,哥俩已经一天没说话了。

今日一早在小王爷这领了命,准备正式会见水笙,结果下起雨来,幸好半路上正好遇见,不然还不知道这一迷路走到何时呢!

水笙只剩下干瞪眼了,她知道朱少君在来县里的时候就有了长期打算,甚至他也对她说过会调派官染的人过来配合她研制秘方,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柳她哥哥,他这么年轻,竟然做了官染里的大掌柜,可见了得。

柳臻,她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腰已经弯了下去:“见过柳大公子了。”

他站立不动,语气淡漠:“白夫人有礼了。”

管事嬷嬷笑呵呵走了,小六子已经端了茶过来,柳臻不急着喝茶,也不急着问话,更不急着研究关于布的任何事情,他先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小印,义贤王腰牌,以及省里官染玉印,一字摆开,伸手做邀请状。

水笙只扫了一眼,柳少谦倒拿起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他稍嫌激动,恭恭敬敬地捧起来送还给他。

她笑意满满:“柳大公子这是做什么?嬷嬷送过来的人白家是信得过的。”

柳臻这才收好了,重新放入怀中,他一撩袍角坐了下来,直接进入主题:“我要住在这里。”

这绝对没问题,水笙衡量了下,应下的同时决定搬回白家。

后院都是染坊,她住的屋子是唯一闲着的,总不能叫他去和柳少谦小六子挤。再说这店里全是男的,她一个人住着也觉得不方便。

她让小六子和自己收拾自己东西,先换了干净的衣裙。柳少谦给柳臻介绍着先出的布,他拒绝穿白瑾衣的衣衫,只在前柜找了件新做的成衣换了去。

屋里本来也没多少东西,没等收拾完白瑾衣也回来了,柳少谦赶紧给介绍了一番,他三人在一块说着话。

水笙给首饰盒里的药丸卷了个卷直接踹在怀里,屋里被褥因是新换过的也不用动,她给衣服装了箱子里,有些小东西直接放去了前柜里,接着又让小六子去找马车,等雨停了好直接送回白家。

小六子赶紧去找车,水笙则去叫柳臻。

他跟着她到了屋里检查,柳臻指尖异常的干净,这个人定然是有洁癖,水笙猜测着。果然,他一进门就提出问题一大筐。

一,柳臻说屋里被褥需要清换新的,他没等走到跟前就说有异味。水笙闻着是熏香味道,白瑾衣则觉得是女人的香气,叫他住他俩曾盖过的被子他本来还有点介意呢!

二,柳臻说窗前两盆花要搬走,他看着碍眼,也不想照顾花草。

三,柳臻说屋里矮凳等杂物要全部弄走,他需要一个简单空旷什么都没没有的屋子。

四,柳臻说但凡是有人用过的日用品包括手巾水盆全部要换,他不想沾染任何别人的气息。

水笙一一记下来,幸好朱少君拨了银子过来,不然这大掌柜的还真挺让人为难的呢!

柳臻表示想早点歇歇,意思就是这第一天相处就要安顿好休息地方,他拒绝再跟任何人说话,只在屋里等着,一边检查进度。

她三人只好各自出发买东西,等给屋里焕然一新,并且将不需要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之后,已经早过了晌午。

柳少谦去做饭,白瑾衣去帮忙。水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和小六子挨在一起等着吃饭。

不多一会儿,简单的四菜一汤就上了桌。

水笙赶紧去叫这柳大掌柜的来吃饭,她按照柳臻的要求先敲门,得到了首肯之后才推门而入。

他正铺着宣纸在桌上图画,她走过去一看是各种布料的细小图案拼图。

“大公子,吃饭吧。”

“嗯?”他斜眼瞥她:“去哪里?”

“嗯…”水笙道:“去灶房边上啊,我们都在一起吃。”

她刚说完这句话觉察觉出了不妥,按照这一天对他的观察,他绝对不会亲和得跑去跟她们在一块吃饭的。

果然,柳臻微微皱着眉,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端到房里来。”

这…

这人,义贤王那朱少君也比他亲民好不了!

水笙有点迟疑地回视,他目光却已撤回到图式上去了:“怎么?有问题?”

她赶紧用鼻子哼哼:“没问题。”

柳臻并没有计较她的态度,只认真地作画不再看她。水笙转身就走,回到灶房边,几个人都在等柳臻 ,她给他的要求说了,都默然。

小六子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他觉得这大掌柜好像是嫌弃他哥俩了,事实上,柳臻不是嫌弃他们,是嫌弃她们所有人…

水笙拍拍他的小肩膀,指着桌上的瓜片叫他给送去。

她在后面给盛了饭,随后过去。

就这样,她们四个人吃了三菜一汤,人家柳臻在屋里吃了一菜一饭。

他没有任何的异议,饭量也不大,菜吃得也很优雅,这表现在只动了那么一点点的迹象。

水笙刷碗的时候,心情大好,她心里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报复快感。

昨日的尴尬仿佛都被冲淡了一般,这柳臻折腾了她一天,她给吃了盘瓜片,本来想着这么挑剔的人也许还会挑刺,真没想到竟然吃了,虽然吃得很少,但一想到他搭眼一看就胃口不好,她就不厚道地心情愉快。

柳臻又开了一流清单,包括笔墨纸砚等等东西,布店好多能用的旧物也被他踢开了去,当然是他嫌弃叫人收拾的。

真是整整折腾了一天,天气也跟着作怪,一直下着雨。

水笙给事情都交给白瑾衣了,她只在前柜等着,他送去了之后两个人一起返回白家。

马车就停在大门口,白瑾衣给打着伞,让她先走。

她也不矫情,一口气跑过去跳上了马车,他随后上了马车。

白瑾衣收好竹伞,挨着她坐了。

水笙真是不能当从前什么也没发生过,她这一单独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十分尴尬和愧疚。

这两种感觉交织着让她不敢抬眸看他。

他似乎知道她窘迫的原因,全然不提昨天的事,甚至还十分自然地抓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

水笙僵了一下,还没等做出任何别的反应,就听见他幽幽道:“早上和大哥重新商量了下,觉得你还是搬回白家去住,今天大哥去你屋里,你不用觉得尴尬,我们兄弟其实都一样。”

白瑾衣垂目:“真的。”

她猛然抽出手,咬牙暗恨:好一个兄弟情深啊!

作者有话要说:十分抱歉最近一直很晚更新,有人想早点更,妖只能尽量早一点,或者白天更。

天天都累死我了回来还得码字嘤嘤嘤…

你们也不撒花嘤嘤嘤…

44共妻守则四四

雨过天晴时已是黄昏,红霞满天,清新的空气还带着阵阵秋风,凉爽至极。

水笙因着白瑾玉恼了瑾衣,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物品或者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在马车上再没理过他。

到了白家,她更是没有好脸色,白小米被送去书院了,白瑾塘给赛虎拴了条皮绳在溜狗,他总能溜到她眼皮子底下,实在有点故意的嫌疑。

白瑾玉还在货店没有回来,水笙和白瑾衣在一处呆着就难受,她抱了些干草在屋里整理颜料。

有一些晾晒干了之后还可以找一点色差。

赛虎直抓她的裤腿,水笙低头看着它小小的身板长长的绳索,一时间十分无语。

白瑾塘在皮绳的那头,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扯绳子玩,赛华嗷呜嗷呜地直挠地,它努力奔向她却被他生生拉着。

就算她不怎么喜欢小狗也心软了,水笙给皮绳抢了过来解开,赛虎撅着屁股撒欢地跑,他嚷嚷着直说小狗总往他屋里大小便之类的。

她好笑地踢着脚底的小玩意儿,隐雾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你要是不想我拴着它,那你自己来养吧!”白瑾塘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给皮绳拽在了手里。他抖了那么一抖,吓得赛虎跑远了去。

小家伙胖了不少,虎头虎脑地回头看他,水笙忍俊不禁,拍了他的手夺过了皮绳。

“我哪有时间养它啊?”水笙白了他一眼:“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不许再拴着我们赛虎啊!”

她对小家伙摆了摆手,赛虎摇头晃脑地又跑了过来,它嗷呜嗷呜地舔着她的脚,白瑾塘提着它的后颈让它的脸对上自己的眼,他恨恨的一指点在它的脑门上,嬉笑着戳了好几下。

“养不熟的白眼狼!每天她给你好吃的还是给你好喝的了?一见她你就给我忘了!”

她这么对他说话白瑾塘实在受用,这一句话本是逗小狗玩的,可不知怎么的,水笙心里莫名地像是被戳了一样,顿时别扭起来。

他也不知她是怎么了,给赛虎放在地上任它玩去,见她脸色有点白,以为她是冷了,只说给她拿件衣衫去,水笙赶紧说不用了,她手下飞快地给干草分着类,白瑾塘说帮忙却是越帮越忙,只给屋里弄得到处都是干草。

他一个劲地往屋里倒腾,她根本就忙不过来,赶紧叫停。

白瑾塘拍着胸脯只说一点都不累,他身上还带着雨后的湿气,水笙看着他这般年轻少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十七岁。

他一直围着她转悠,还为她不带他去布店有点耿耿于怀。

水笙只好给他说了柳大掌柜的,她说布店实在小,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

这一提起柳臻她吐槽的话就止不住了,一个劲地说了个够,白瑾塘听得十分认真,她索性给这人的怪癖和自己的气愤一股脑全说了。

他对于她的倾诉十分高兴,觉得这才是自己人说的话,虽然她没指望他能安慰什么,但他难得静下来坐下来听她说话,一时间就多发了些牢骚。

连带着白瑾玉的欠揍和白瑾衣的愧疚,都差点全吐出来,还好她及时住嘴,转移了话题。

白瑾塘是有点大条,但不是傻,他知道水笙在躲着二哥必定是闹别扭呢。他还不算成熟的少年,心里想着她一直不理他才好呢!心情更是愉快。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外面传来了小厮的传唤声,说是快吃饭了。

前两天也不知因着什么原因,白瑾玉给小厮都辞退了,现在伺候着白母的是新来的风月,而闲杂事宜则由来叫门的冬子来做,因为家里也没有什么事,白家现在一共只有这么两个人在做,灶房还有做饭的大婶,还有看门的老白,小米在家的时候也十分懂事自立,自从不尿床了更是独立不用操心了。

水笙的衣服现在都是自己洗,白瑾塘唯一值得骄傲的事也是会洗衣服,白瑾玉对弟弟们的教育都从自立开始,这一点她觉得很新奇也很惭愧。

因为刚穿越过来时候,她什么都不会做,原来以为是雇来的小厮帮忙做的,后来才知道,衣服都是白瑾塘给洗的。

此时,他正动着脑筋想发挥一技之长给她洗衣服。

转目在她屋里搜索了一番,真的发现了有换下的衣裙,那是水笙被淋湿换下来的,白瑾塘过去一把抓在手里,吓得水笙差点跳起来,那里面还有内衣什么的,他给洗她还不羞死!

他给那两件团吧团吧抓在手里就去找盆。

水笙冲过去赶紧去抢:“白瑾塘快给我!不用你洗!”

白瑾塘背在身后躲着她一脸嬉笑:“没事,你忙你的,我给你洗!”

“不行!”她瞪着他跳脚:“快点给我!”

“不给!”难得想帮她做点事,怎么还不让做呢!

“白瑾塘!”水笙围着他抓着他胳膊抢:“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他就没明白过来想给她洗裙子怎么就这么费劲,倔劲一上来偏不给她,白瑾塘仗着他个高还举到了头顶不让她拿的到。

水笙差点昏过去,她脱下来的亵裤小角角就在他头顶,也许是他也没觉察出这是什么东西还笑得十分欢快。

她急得一小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去抢,白瑾塘一时没防备一手扶着她站不稳摔倒了在地上。

水笙砸在他身上趁机一把给亵裤抢过来,一手一个小衣和裙子都死死地抱在怀里。

白瑾塘被她压得一时没喘上气来,他咳嗽两声也顾不上洗衣服的事了,摔倒的那一刻是下意识去扶她,一手扶腰一手去抓…

此时两个人摔在一起,她柔软的胸脯挤在他手掌心里,他的脸腾得红了,连忙松手垂在两侧。她还在纠结衣服的事,抢到手松了口气,就赶紧爬起来了。

白瑾塘躺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上,是他差点沸腾的心。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白瑾玉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见俩人迟迟不去前面吃饭亲自来找。

人未到声先闻:“水笙?瑾塘?”

白瑾塘一骨碌爬起来,他已经推门而入,水笙正到处找盆想要快点这就给衣裙洗了,她可不想这小子逮到这事不放,这人一进门,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她窘迫的心情顿时变成了愤然。

她不想理会这个人,白瑾玉显然是知道她些心事的,他瞥了白瑾塘一眼:“快去前面吃饭。”

白瑾塘过来拉水笙的手:“把衣服放下一起去?”

水笙僵硬地任他给衣服拿过去放在一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要走。

她回头瞥着白瑾玉,他随后大步过来拽住了她另一只手腕。

白瑾塘疑惑地回头:“大哥?”不高兴地抻了下水笙的胳膊:“你这干什么呀?”

水笙疼得皱眉,白瑾玉盯着她的脸下意识就松开了手:“我有话和你说。”

她只当没听见,白瑾塘有些迟疑地看着大哥,后者则再次抓紧她的手腕。

“瑾塘先去吃法,我和水笙说两句话。”

“水笙?”白瑾塘的反应是问她,他觉得大哥的意见绝对没有她重要。

水笙感激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掌心:“你先去,我稍后过去。”

他嗯了一声先走了。

她见白瑾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使劲挣脱了他的钳制。

白瑾玉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计较她的别扭。他过去给门关好,又走到她身边伸臂拥着她,水笙挣扎着推开他,冷哼一声躲到一边。

他站着没动,无奈地看着她:“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做出格的事了。”

她嘲讽地低笑:“白瑾玉,看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伤心,伤心而已。你娶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想过没有?是因为白瑾衣喜欢我?是因为娘的病?还是因为刚好遇见我一时没有别的合适人选?”

白瑾玉默了片刻,他定定看着她,眸光流转似是想起了照顾她的那些日子:“我娶你自然是因为中意你。”

水笙更是笑:“这多可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若说白瑾衣中意我我信,你白瑾玉,对我什么样?从洞房开始,每次不是仗着大哥的身份占有,就是因为这个身份不相争却偷情,做做做,你是真的想要和孩子是吧?你要的是后代不是我吧?我就是你白家生孩子的玩具吗?你想没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想过我不愿意做那件事!”

她一句一句喊出心中所想,总算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一字一句都像是砸在他的心房上,白瑾玉甚至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活了二十多年,总觉得水笙还是个小女孩儿呢,的确是中意,平日里就是想着灌输了共妻的所有守则,她和白家融为一体,到时家庭和睦,白家得以昌盛。

他脑中空白,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白瑾玉是中意她的,他千真万确是喜欢她的,只不过他从未明确的表达过,看着她泪眼朦胧,心里揪得紧。

白瑾玉上前一步,给人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那天就是太想你。”

他紧紧抱着她,语气中不觉带了些许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