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刁蛮、、小心眼、无情无意、反复无常…你所想得到和想不到的缺点同时出现在如意身上,任何男人都受不了的,北顾也不例外!”

“那么,如意会死?”

“此药一喝下去,想吐都吐不出来。”

媚珍一听,竟也露出跟轩辕文一样的阴笑,“那么北顾的秦丹之旅,将是一次痛苦的经历了?哈哈哈…这样的好戏,我怎么能错过,陛下,请允许我跟他一起去吧!”

轩辕文赞许地拍拍她的肩,“我也正有此意。”

秦丹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

这四年以来,如意晕倒的次数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糟,特别是冬天,即使去了最温暖的城市,她还是虚弱得不行,有时严重起来,全身疼得缩成一团。终于有一天,如意晕倒之

后,医生对王尔德说了实话。

医生面露难色,考虑着该不该告诉陛下。根据他这几年为如意调养身体的经验,他发现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而国王王尔德对王后如意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如果将实情说出,不知道王尔德能不能接受。

“我听闻王后殿下的父亲已经去世,请问…她的父亲是如何去世的?”医生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问如意的父亲做什么!王尔德回答:“我不知道。”

“依我看,王后的父亲很有可能是因为生病,而英年早逝。”医生向王尔德下跪,行了个大礼,然后道:“在下愿将王后殿下的病情据实以告,请…请陛下不要悲伤。”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悲伤!”王尔德预感不秒,心口一下子被纠紧,他奔下来,粗鲁地摇晃着医生的肩膀。

王尔德在门外的吼声吵醒了如意,她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于是咬牙走到门边,趴在门后听听医生究竟怎么说。

“王后殿下这几年虽然没生过什么大病,但是,她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受不了刺激,经常晕倒…”医生分析着病情。

王尔德细细想了一想,如意在这几年里的确很容易晕倒,受了风寒后马上就头晕,哭久了就会忽然晕倒,“这又怎么样?”他急切地说,“女人本来就是这样,身体不好,又受不打击,书上不都这么写吗?!而且,她是从南方来的,一直适应不了我们秦丹的寒冷,所以体内寒气很重。这不是你说的吗?”

医生带着一种悲伤的表情,这种表情让王尔德想起几年前那个叫“蚯蚓“的医生,跳下窗户之前也是这副表情。“这恐怕是一种稀有的遗传病——败晕症,多由父亲传给儿女,天生体虚,小的时候往往不容易被发现,成年之后才开始发病,初期的症状为头晕、易晕眩,后来状况会越来越糟…一开始容易让人以为是体质虚弱,但是得败晕症的人有个特点,一旦体内寒气重,就会导致脏器收缩,发生类似于咳嗽不止、腹痛不止的症状。我是第一次遇到得败晕症的病人,以前只是在医书里看过这种病的介绍,病例极少,而且…”

王尔德目瞪口呆地听着医生的话,见他忽然停下不说了,马上大吼:“而且什么?给我说下去!”

医生叹口气,虽然见惯了生死,但还是不太忍心,“而且,医书上记载,每个病人都没有活过三十岁,最小的十八岁就去世,最大的…活到了二十四岁…不过,有个例外,不知道是不是别人刻意编出来的神话,在一百年多前,有一对兄妹都患有败晕症,在生命即将结束之时,出现了一位老神医,给了个偏方,竟然将他们的病治愈了,可是医书上没有提到那对兄妹用了什么偏方、活了几年,下在认为,多半是假的。所以目前,没有人知道怎么医治这种病。”

“你该不是要告诉我,如意也活不到三十岁…”王尔德攥着拳头,死死盯住医生。医生缩缩脖子,艰难地考虑了很久,最后闭着眼睛,挺直了背,“王后今年二十三岁,依现在的状况,不知道能活几年…也许是五年、三年,也许是一年、半年。”

犹如一个巨雷劈下,王尔德的眼前一片空白…

医生跪在地上不敢站起,偷偷打量着王尔德。

“等一下!”王尔德眼睛一亮,抓住医生的领子,“你刚才说,败晕症的患者最长能活到二十四岁,可是如意的父亲是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去世的,那也应该有三十多了吧?而且她的仲父——以前来过的,今年大概三十多了…我想想,五年前来的时候好像是二十六七,今年就是三十二…如果是由父亲传给子女,那么就是她爷爷传给她父亲和仲父,她父亲再传给她,所以她仲父一定也有败晕症,可是那个北顾还活着不是吗?你一定是判断错了,如意只是体质差,根本没有得什么该死的败晕症!”

“那么,王妃殿下的爷爷还健在否?”医生听他这么一说,忙问。

“只知道她奶奶去世了,爷爷仍健在。”

“那就怪了…”医生皱皱眉,“我很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但是症状实在太明显了,脉象也和书上说的一样,那么…恕在下冒昧,王妃殿下的生父是否另有其人?”

王尔德身子一僵,想起以前雨情跟他说的话——“我想告诉您,如意很有可能不是轩辕北顾的侄女,这是北顾的妻子——我妹妹媚珍告诉我的。我不过是提醒您一下,以免您疏于防范,让如意演出什么秽乱宫廷的戏,那么,我们的脸就丢尽了。”

他失去如意?!!你爱如意吗,王尔德?他经常这么问自己,他以为他爱,可是他一直找不到当年爱格陵兰的感觉——那种甜蜜又有点羞涩的感觉,在如意身上,他找不到。况且,他已将格陵兰收为妾室,或许,自己应该重新考虑一下如意对自己的意义…

“王尔德…”门忽然开了,那边站着泪流满面的如意。

她听见了!王尔德使了个眼色,让医生先走,然后默默走到如意面前,扶着她颤抖的身子。她靠进了他怀里,这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亲近他,但他宁愿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如意哭叫着,扯着他的衣服,“我愿意乖乖吃药,多苦的药我都愿意吃!我不能…我不能死啊——不能…”

“如意。”王尔德抬起她的脸,表情一样悲怆,“我错了…”

如意看着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不该绑住你这么多年,让你和心爱的男人分离了那么久,我很残忍,所以你恨我。”他的眼睛红红的,“你现在还爱着那个男人吗?”

如意咬着下唇,瞳孔抖动着。

“你跟他走吧,不管你将来会不会活着,我都准备不再占有你了…”王尔德深吸一口气,将她紧紧地、但是又很小心地拥住,“我的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让他带你走,好不好?”

“王尔德,你…”几乎要忘记自己的病情,她激动地说不出话。

“剩下五年也好,半年也好,我想让你幸福。”王尔德拉着她的手扪在自己心口。

“我…我喜欢…轩辕北顾——”说完,她吐出一口血,沾在王尔德的身上,鲜红的,格外刺眼。

已至深秋,窗外阴沉沉的天让人心情不好,铅云像一口大锅压在天上,半天不见什么动静。死掉的蝉逐渐被泥土掩埋,不幸运的就被蚂蚁吃掉。

“仲父,您又要去秦丹?”在北顾眼里已经成才的轩辕鸿愈发老成,年轻的脸上再不见十几岁时的轻狂,他是听说王尔德命令北顾去秦丹,才从边境的驻军地赶回来——他已经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年轻将领了。

“鸿,不要忘记你的使命。”北顾简单的一句话,已经交代了轩辕鸿将来的一切,就算王尔德不发文件,他也是会去的。轩辕鸿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即使自己不在,他也能领导军队推翻轩辕文——这几年,在北顾的示意下,轩辕鸿带领过全国一半以上的军队,已经掌握了各军队的资料,最重要的是,他赢得了士兵的爱戴,就等着“黄袍加身”的那一刻。几年的等待,是时候退出了。北顾想。

轩辕鸿不明白,为什么仲父忽然提起此事,而且,好像这一去,他就不会再回来似的。

“如果回去看你母亲的话,跟她说,我把如意带走了。”北顾背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毕竟,他要跟轩辕鸿坦白了。

“您把姐姐带去哪里?!”轩辕鸿没想到北顾会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跟你姐姐…”话说了一半,但是依轩辕鸿的理解力,不会不清楚他下半句是什么。

果然,他会意了。“你们…”会意并不代表接受,“你们…不可以,这是!您是父亲的弟弟啊!”他的脸色变了。

“如意不是大哥的女儿。”他不想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别人,就暂且让轩辕鸿以为他和如意没有血缘关系吧。

“什么!那姐姐是…”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知道姐姐不是父亲的女儿,而且和自己的仲父有暧昧的关系——怪不得姐姐在去秦丹之前会自杀,而仲父为了姐姐受鞭刑。

“她跟你,同母异父。”

“原来…”

“你能接受吗?”北顾看着轩辕鸿,目光中有少许歉意。

“仲父。”意外地,轩辕鸿跪下了,紧握着拳,目光比北顾更愧疚,“其实您早就可以带走姐姐了是不是?就在上一次去秦丹的时候,您就可以带走她了!”现在,聪明过人的他终于明白了仲父的苦心,“可是我当时还不能完成父亲和您的希望,所以您离开姐姐回来帮我,为的就是等到我成才的这一天!”此时的轩辕鸿多希望自己已经是国王,这样仲父也能安心地和姐姐一起走了!原来仲父和姐姐为了自己,竟然付出了那么多!“我谢谢你们!谢谢您和姐姐!那么就请您给姐姐幸福,我求您让姐姐幸福!”

北顾扶起他,眼中满是欣慰。

他们都不知道,轩辕文的魔爪已经伸向了重病在身的如意。

第三十六章《一晌贪欢》桃桃一轮ˇ第三十六章ˇ两眼如刀,浑身似玉,风流第一佳人。《内家娇》柳永

醒来,不知道现在是黑夜还是白天。

仲父,我又要见到你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多久…所以,我不要你和我一样担心,我不会告诉你我的病的——不可以让你知道。虽然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但是晚一点知道对我们都好。如意翻了个身,正要睡去之时,窗户忽然开了。

蚯蚓哥哥吗?心头涌起一阵兴奋感,她坐起身。

跳进来一个男人,但不是秋音。

那是谁?!如意感到背后一凉。进来的这个男人蒙着脸,穿着夜行衣,她来不及叫喊,一把匕首就抵上了她的脖子,冰冷得要把人冻僵。“你…你想干什么?”她一动也不敢动,同时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没有得罪什么人呀,为什么这个人会进来杀她呢?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长颈瓶,往她面前一伸,命令道:“喝下去!”

他说的不是秦丹话!而是…“你是轩辕氏国人?!”她好像忽然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害自己了。“谁派你来的?是…郇媚珍?”

“少废话!”那人很是粗鲁地扣住如意的下巴,硬是把药水灌进她口中,还捏住她的鼻子逼她吞下去。“哼!”干完这一切,他马上跳出了窗户。

如意马上将手指探到喉咙里,试图将刚才咽下去的药水吐出来,可是,恶心归恶心,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天!他给自己喝的究竟是什么毒药!她会马上死掉吗?!忽然,一阵从胃部开始扩散的热席卷她的全身,她喘不过气,好像有一股异样的血液要直冲她的脑门,冲散她的理智。“不要…”她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什么东西埋起来,一股强大但是邪恶的力量要冲破她的控制,占据她的心灵。恍惚中,一切都黑了,心灵也是,灵魂也是。

一会儿后,如意安静下来,双目无神地凝视这前方,一丝阴森森的笑容盘踞在她嘴角,如同鬼魅一般,看了让人心寒。

她站了起来,穿着薄薄的睡衣,打开房门。

外面的女仆看见王后出来,赶忙行礼道:“王后殿下,天还没亮,您起得真早。”

“王尔德在哪里?”如意面无表情地问。

“陛下在格陵兰小姐的房间里。”女仆据实以告,忽然感到一阵来自地狱的寒气,她全身一抖,看向如意。

“果然又去了那个贱女人房里…”阴冷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平时温柔有礼的如意口中说出的,“一对狗男女!”她一瞪眼,飞快朝格陵兰的房间走去。

“王后今天是怎么了?好恐怖啊…”女仆吓得脸色发白。

“砰!”如意一脚踹在格陵兰房间的门上,发出一声巨响,周围的女仆纷纷下跪,不敢说任何阻止的话。

格陵兰睡眼惺忪地开了门,一见是如意,马上问:“如意啊,这么早有什么事?”

“啪!”响亮的耳光声打愣了格陵兰,也吓住了王尔德。格陵兰的嘴角流下少许血,左脸肿得老大,她捂着脸,双眼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大。

“狐狸精,竟敢跟我的男人睡在一起,真不要脸!”如意恶毒地盯着她,发出一阵冷笑,“痛不痛?还不快滚!”

如意的性格已经完全变了,轩辕文的阴谋得逞了!

“如意…你怎么了?”王尔德拉开格陵兰,顾不得安慰她,就马上握着如意的手臂,“身体不舒服吗?”奇怪,她前几天还好好的,虽然知道自己的病情,但还是很坚强的吃药,一点也没有异常的地方。

“滚出去!女人!”如意指着格陵兰,咬牙道。

格陵兰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如意如此生气。王尔德以前也一直在自己房里过夜,可是如意一点也不在意啊,她知道如意有喜欢的男人,经常和如意一起聊天什么的,两人

的关系非常好。

“你先出去,她身体不舒服,可能心情不好…”王尔德虽然对如意的异常很不解,但还是拉着格陵兰走出房间。

“我没关系,你进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格陵兰懂事地说,然后捂着脸走了。

王尔德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关上门,“如意,你今天…”他转身,将目光落在如意身上的瞬间,再也说不出话来——如意脱光了衣服,叉开双腿坐在床上,长长的黑发披在她光裸的背上,天使一般美丽的脸上带着魔鬼般邪恶的笑容,窗外透进来的暗暗的光洒在她姣好的身段上,营照出一种极其的色彩,那是足以让男人失控的画面,更何况是王尔德。一股热血涌向下腹,那里一下子胀痛不已,叫嚣着要求发泄。

“王尔德…”如意用娇柔的声音叫他,双手抚弄着自己的身体,“过来…我要你…”她将腿张得更开,女性的神秘暴露无疑,“狠狠地占有我,我真的好想要…”

“如意——”王尔德沙哑的声音透着难耐的欲望,“你怎么回事…”

“你好坏哦…”如意见他不上来,便亲自向他走去,抬起一条修长的美腿磨蹭着王尔德的腰,口中溢出细微的呻吟,两只手甚至放肆地探向他的胯下。“来嘛…快点…”

她不正常!她不是平时的如意!王尔德虽然不知道再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毕竟还是个有理智的男人。他按住如意放肆的手,拉过被单包住她赤裸的身子,“喂!你清醒一下!你仲父就快到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他吗!”

“我仲父?哼!”如意不屑地撇撇嘴,“少跟我提那个没用的废物!”

“你说什么?!”

“你趁早杀了那个废物,那种人留在世界上一点用都没有!”如意仰脸看着他,脸上尽是一副王尔德没见过的丑恶表情。

几天以来,如意的行为让王尔德非常吃不消,他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乱发脾气、和侍卫调情、穿着暴露…万般无奈的他,只能将如意暂时软禁起来,每天亲自送食物给她,想陪她聊聊天,可是,每一次,她都不择手段地勾引他,越来越过分,终于有一次逼得王尔德就范之后,她阴笑着,坐在他的身上,大喊大叫,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唉!”眼看着北顾马上就要进入首都,可是如意躺在花园里的石椅睡觉,怎么也不肯起来迎接,王尔德站在宫门外,发出一声又一声叹息。他找医生为如意看过,医生说如意除了败晕症外,没有其它病,也许是压力太大导致的行为失常,以后慢慢会好——慢慢会好?!北顾已经到了,看到如意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王尔德勉强地保持着国王的威严,静静等待北顾的马车。

他接到消息,北顾的妻子也会一起来。如意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很不高兴,就失常了?可是,就算这样,她也变得太多了吧?

正想着,北顾和媚珍的马车出现在王尔德的视线中。

“如意还不肯来?”王尔德转头问派去叫如意的女仆,却惊讶地发现她脸上的红印,看来,这女仆又挨打了…只见那女仆唯唯诺诺地答:“王后殿下还在休息…”王尔德紧皱着眉,叫她退下。如意这是故意的吗?记得北顾上次来的时候,如意老早就在宫门口等待了。

“陛下,来了…”旁边的官员提醒道。

再一次见到北顾,王尔德带着另一种心情。那居然是如意喜欢了那么久的男人…他忽然有点嫉妒起北顾来。

北顾先下了马车,一身黑色的立领礼服,上面用金线绣着轩辕家的图腾,英姿飒爽。他的眼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这一次,他绝不再放手。

媚珍也下了马车,跟王尔德想像中的不同,她不像她姐姐雨情那样热情性感,无论从长相还是华丽的穿着,都让人有一种庸俗的感觉。

北顾对着王尔德微鞠一躬,王尔德回礼,做了个“请”的手势。可是,北顾没有随他走,而是左右望了望,带着疑惑的表情,然后直言不讳道:“如意在哪里?”

“她…在里面等你。”王尔德转身进宫,与其说不想和北顾对视,不如说是不敢——这男人的眼神过于犀利,一眼就会发现如意没来的不对劲。

虽然听不懂秦丹话,可是媚珍知道北顾一来就问如意,真是过分!媚珍心里一万个不爽。不过,从如意没有出来迎接这件事,她猜想如意八成已经变了——女王的药果然有用!她迫不及待想要见见如意变成了什么鬼样子!更想见一见北顾看到如意时的反应!太有趣了…

正想着,就听一阵娇笑声传来,起先还不愿意来的如意正朝这里跑来。媚珍一惊,忽然涌起一阵想大笑的欲望——瞧啊,如意的样子——领口开得甚低,几乎开到了腹部,清楚得看见乳沟,一条白毛皮披肩根本挡不住那袒胸露背的春色。那是只有妓女才会有的打扮!

王尔德几乎要脑充血——已是深秋,她想冷死自己吗?万一又晕过去怎么办!再看北顾,他愣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如意的胸口。

“叫你来,就真的来了…”如意无礼地站在北顾面前,双手抱在胸前,鄙夷地讽刺道:“被人呼来唤去的,像只狗一样!”

她在气他吗?的确,他让她等得太久了…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呢?北顾没有作声,只是用一种温柔的目光望着她——她骂他也好,怨他也好,都是应该的,以后,他会比以前更宠她,不是作为一个长辈,而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你见了我,不下跪吗?我是秦丹的王后呢,而你,只是公爵。跪下!”如意更加蛮横地要求,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仿佛压倒一切的不可一世。

“好了,如意,别开玩笑,你真调皮。”王尔德拉走如意,几乎用拖的,才将她带到一旁,小声跟她说:“你闹够了?马上去换一件衣服!”

“我为什么要换?这件不好看吗?很多侍卫看着我留口水啊。”如意用一种天经地义的口气说,“你干吗把我拉过来?我要好好羞辱一下那个废物。”她一见到北顾,全身就难受,尤其是心口,针刺一样疼,她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她要报复给她带来这种痛苦的北顾。

“我知道你在演戏,所以我命令你停止!停止!”王尔德怒不可揭,换作以前,他早冲她大吼了。

媚珍凝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如此失常的如意,心中的快感向潮水一样翻腾。

北顾紧盯着如意那副邪恶的嘴脸,微蹙了蹙眉。也许有哪里不对劲?是自己多心了吗?他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是如意…他抬起手,望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约定,他不会放弃,他也不允许她放弃,绝不允许!

第三十七章《一晌贪欢》桃桃一轮ˇ第三十七章ˇ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鹧鸪天》晏几道

“如意。”酒会上,媚珍第一次跟如意说话。她不知道如意变得多恶劣,所以很是小心,万一她忽然对自己破口大骂,那多没面子啊。

媚珍的担心似乎有点多余,如意一听见媚珍在叫她,就马上像个女仆一样卑躬屈膝地过来,对着媚珍点头哈腰,蛮横一点不见。“亲爱的仲母,您可习惯这里的饮食?”她忙为媚珍捶着背,不顾自己王后的身份。

“很不错…”媚珍被她吓了一跳,后来慢慢放松下来,觉得有种凌驾于万物的得意。她寻找着北顾的身影,迫切地想让他看见如意这副低三下四的样子。“我的腿酸了,你帮我按按吧。”她架起腿来,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