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毕“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她真正醉倒了,向一侧歪去,我伸手一带,将她揽进怀中。

“端木偁,我要回去睡觉了,太晚睡对皮肤不好哦!你们继续,继续…”她对我说道。一向她都叫我端木公子,听着她叫我名字,我很开心,很乐意送她回去。

见我用轻功带着她走,她口里“飞鸡飞了”地一直叫着,我不由得好笑,真是醉得糊涂,这鸡能飞吗?

先将云封送去驿站,为的是和她多相处一会儿。

送她到了房中,盖好被子,放下帐儿,点了一点薰香,这样她会舒服些。

她一点也不设防,静静地沉入了梦乡。我庆幸是我送他回来,如果换作连成,我不知道…

正要离去,听她呢喃道:“端木偁!”

我以为她醒了,走到床前掀开帐儿,却是在做梦。你的梦中有我吗?竟然叫着我的名字。就着月光,看着她的睡颜,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似花树堆雪,她的肌肤晶莹,柔美如玉,那眉不画而墨,睫毛长长地、翘翘地,像两把小扇子,因为喝酒的关系,双颊晕红。

“云萱,云萱,你为何要瞒着我?如果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我就不会拒婚了。”我喃喃说道。这一刻,我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一点点地看着她的变化,我的心已经系在了她的身上。为什么我以前会觉着她粗鲁呢?现在回想起来,她的举动都是可爱的。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曾发现的?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小东西啊!”她的睫毛扑扑地扇着,是在做梦么?我将唇印在她的脸上,触口温热,滑如凝脂。

她将手抚上了我的脸,我心中一颤,也伸手将她的小手包住,却听她叹道:“早是相思肠欲断,忍教频梦见!瑾徵,你为何要离我而去?”

一滴泪缓缓地自她的脸上滑落,渗进了我的掌心。

她竟然…叫的是瑾徵,叫这个名字的人,身边只有一个,状元苏瑾徵,那即将成为她妹夫的男人!

“早是相思肠欲断!早是相思肠欲断!”我不由得念出了声。她亲口对卫无颢说过她的心上人是我,我也一直这样以为!

瑾徵!原来他才是她的心上人!从开始的拒绝到现在的明白,一切都是我错了!

我踉跄地退后,这一刻,我从未这样后悔,后悔为什么会送她回来,后悔为什么要逗留这段时间。如果不来,或者如果一送她回来我就走,我就不会知道她心中那个人,我就不会…觉得难过!

结果

清晨我醒来,头还有些晕,我愣了片刻,才想起昨儿行酒令来着,喝醉了。

昨日的情形一点一滴地浮现在脑海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面对喧嚣的场合,我反而会感觉特别孤独。我想大概是因为这样的热闹令我显得陌生的缘故吧!四年了,我虽然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当初了,却是忘不了曾经的生活,毕竟二十六年是四年的六倍半,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它忘记。

我依稀记得昨夜是端木偁送我回来的,真难为他,面对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还要抱着她走这么长的路!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端木偁讥笑我,我叫着他的名字,想跟他解释其实我除了人懒一点,学问差一点,别的都还将就,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可是他一下将我甩了开来,径自离去。

我看看四周,只有我一个人,我忍不住有些伤心,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为什么就我一个人?”

这时有个温暖的怀抱将我纳了过去:“没事的,展瑶,没事的,一切有我呢,你别担心!”是晋知,他抱着我,像以往那样轻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

我靠在晋知怀里,又哭又笑:“晋知,他们骗我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晋知抬起我的脸,轻轻地吻了我一下,笑着说道:“早是相思肠欲断,忍教频梦见。傻丫头,我出差这么久,天天想着你,每个晚上都梦到你呢,你竟敢咒我死!”

我开心地笑着:“你不是说忙完这段我们就结婚吗,以后天天见着我,只怕你又要烦我了。”

晋知笑着点头。忽然一阵风吹来,晋知竟像树叶一样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我叫着上前抓他,没有抓住,他留恋地看着我,却无能为力,就这样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晋知…”我明白了,晋知是当真不在了。

“你为何要离我而去?”我掩面而泣,泪如泉涌。

我竟然梦到了晋知!晋知是我相恋了五年的男友,是一名摄影记者,他的全名是麦晋知,在我来到这里的四个月前,出差南方某镇,不幸遭遇泥石流,从此消失!

四年了,四年里我从未想到过晋知,即使他真的没有死,在那个世界来说,我却是死了!

我甩甩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有人能回到自己的过去,将一切从头来过。像我这样重生,也不过是代替别人重生而已!

起床!束连成那里估计也想回天京了,有些事情得早点作好准备。

“无颜!”我才叫了一声,无颜已从窗外跳了进来。

“你不会是睡在大树上吧,怎么不走门?”我问道。

“窗户开着!走窗户近!”

我无语,问他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他昨夜夜半才回来,怪不得端木偁送我回来时他没在。

我对他吩咐了要办的事,无颜就下去准备去了。我也出门,向驿馆走去,二哥昨天醉得也厉害,我得去看看。

到了驿馆外,门口的守卫听说我是平王的朋友,忙着通传去了。

不一会儿,束连成就走了出来:“展瑶,这么一大早过来,有事么?”

我笑着说道:“要有事才能来啊!王爷这么说是不欢迎在下么?”

束连成哈哈大笑:“怎么不欢迎,难得这么久了,你可是第一次上驿馆来找我们呢,快快请进!”

进到驿馆,里面层层都有卫兵把守。

这里的人和身份高贵的人说话,总要在称呼里贬低自己,我一向不习惯,除了正规场合无法避免,我一向按自己的习惯来。还好和束连成混得也算熟了,对于我的说话随便,他也没有计较。

“二哥呢,不是还在睡吧?”我问道。

“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这会儿还没起呢!”束连成答道。

“我去把他揪起来!”我笑着说道,一边大声喊着二哥的名字,向他屋中走去。

推门进去,二哥才刚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看四下无人,恶狠狠地对我说道:“死丫头,吵死了,大清早你来干什么?”

“还早啊!太阳都晒屁股了!”我说道。

“你一个大小姐,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厮文!”二哥怪道,偷眼看了一下束连成。

“王爷总不会因为我说话不厮文就定我的罪吧?”我笑看着束连成说道。

束连成对我们兄妹的打打闹闹已经习已为常,笑着说道:“本王可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见这儿有什么小姐。”

这小子还挺上道!我咦了一声,问道:“端木公子呢?他应该没喝醉吧,还要谢谢他昨儿送我和二哥回来呢!”

端木偁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门口,显然已经听到了我的话。

“不必客气!”他看我的眼光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昨晚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难道,我在醉梦中趁火打劫非礼了他?要真是那样可就糟糕了,他本来对我印象就不好,昨天好不容易打破僵局主动和我说起了话,还能对着我笑了,这下不是又要变回陌路!

这种事,我又不好开口直接问他,“端木公子,昨天在下是否非礼了你,如果真是如此,请你原谅,我是无心的!”我总不能这样说吧!那还不得被人一巴掌拍死?

事实不清,无法断言。为今之计,只有小心避开他了,在他主动和我说话之前,还是不要招惹他!

等二哥梳洗完毕,有人备好了饭菜,我正好没吃早餐,刚好和他们一同吃。

见我吃得很少,束连成连连相劝。

我说道:“昨日喝多了酒,到现在头都还在晕呢,弄得胃口了不好了,酒是穿肠毒药,看来这酒以后不能喝了。”

端木偁看我一眼,表情有些讶异。

“本来就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家中喝两杯暖暖身就行了!”二哥马上赞同。

“这可与性别无关,反正喝酒伤身,我劝你们都学我,以后别喝酒了。”我说道。

“你是可以戒,我们是男人,喝酒是避免不了的!”束连成说道。

“就是,别说戒了,你要我三天不喝酒我都做不到!”二哥也说道。

我知道二哥一向好酒,决定整整他,坏笑着说道:“二哥,要是你能两个月不沾酒,我输给你一千两银子?”

“此话当真?”二哥顿时两眼放光,来了精神。

“四小姐可真是财大气粗啊,小小一个赌约就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束连成眯了眼睛说道。

我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帮舅舅打打下手,能赚到多少银子?说起来多亏了王爷的七弟,要不是他硬要把我拉去和他比试,我也不会赚到这么多银两!”

“怎么回事?你的银子和七弟有何关系?”束连成奇道。

二哥开心地笑道:“七爷要和四妹妹比试琴技,我说我妹妹定能赢了七爷,王侍郎、孟公子他们不信,便设了赌局,所有人都押七爷赢,就我押四妹赢,当然四妹也暗中给我银子帮她下了注,最后押到一赔五,我和四妹妹都赚了不少!”

“你…你还会赌博?”束连成吓了一跳。对了,我连妓院都逛过,说起来我好像是吃喝嫖赌都占全了。

“为什么不赌,他们既然买我输,我当然也得让他们输点才是。”

“你们赢了多少?”束连成问道。

见王爷相问,二哥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总共赚了十一万五千两。”

这下连端木偁也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看着束连成快要冒出火来的目光,我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生什么气,没想到接下来他说的话,差点令我跌到桌底下去。

“有这么好的事,你们怎么不叫上我?早知道有这等事,本王押他个十万八万两银子下去!”

我那傻乎乎的二哥还直乐:“下次一定叫上王爷!”

好的机会,一生可能就碰上那么一次,只怕以后是没有了!

这里正说得欢,有差役来报,说是寻人的事有线索了。

我们几人一起赶到刺史衙门,只见齐大人正和一个面目黝黑的中年人坐在那儿。

“这位就是揭了榜文的人,名叫贾直,这是平王、凌大人、端木公子和夏公子。”

那叫贾直的人跪下见过礼,说道:“王爷要寻的人是小的伯父,伯父是个琴痴,为琴癫狂,要是知道竟能得贵人垂青,他老人家泉下也能瞑目了!”

“哦?你伯父不在人世了?”束连成惊异地问道。

“回王爷话,伯父两年前说是要出去寻找什么‘灵感’,便外出云游,因为年纪已大,在外又吃了不少苦,竟感染了恶疾,客死异乡,幸得有同乡之人将其遗物带回。”

说着这贾直拿出一个蓝布包裹,递给了束连成:“这是伯父的遗物,想必王爷有用,小民就带来了。”

束连成打开一看,是一本装订粗糙的琴谱。

他看了几段,叹道:“此人果然是旷世奇才,这些曲子都作得精妙啊!真正可惜!”

他问那贾直可会琴技,贾直连说自己只是个粗人,只做点小买卖维持生计,别的什么都不会。

当下束连成给了贾直五百两银子,将他的琴谱买了下来,那贾直千恩万谢地走了。

“既然此间事情已了,我们也该回去向父皇回禀了!”束连成转向我们几个说道,“你们都去准备准备,明日咱们就出发回天京。”

于是我们几人分头回去准备。

我先到舅舅家,他们一家呆了一下午。舅妈搂着我唏嘘不已,说是怎么来了不陪着她,如今却又要走;两个表弟也拉着我,舍不得我走;素月更是,直问我能不能等看到她生了孩子再走。

只有舅舅还算冷静,不过也是红着眼睛的:“你们别怪她了,她爹如今封了威国公,身份更是尊贵,一个千金小姐,走或者来,也不是她自己说了能算的。”

我招手叫过维扬问道:“在学堂跟着师傅学武,学得如何了?”

维扬答道:“学了一套罗汉拳,还学了轻功。”

“耍一套我瞧瞧!”我笑道。

维扬便在厅前,虎虎风生地耍了起来,步伐稳健,竟颇有根底,看来学堂请的这师傅功夫也还不错。

“舅舅,咱们做生意的,学点武防身也是好的,要让维扬继练下去。”舅点头称是。

我掏出一个小册子:“这是一本剑术心法,是我花钱从别人手中买来的,无颜说是很好的功夫,维扬拿去照着好好练,定能有所成就。”

维扬喜滋滋的上来拿去便翻了起来,很是高兴。

又说了会子闲话,我吃过了晚饭,这才回到小楼。

无颜一闪身跟在我后边进了屋。

我一见他就骂道:“无颜你可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对方是平王,他处心积虑地要找好曲去讨好他老爹,你无论开多大的价钱他都会考虑,怎么五百两银子就把你给打发了?”

无颜委屈地说道:“小姐你又不早说,我只想着早点把这事结束就好了,哪里想得了那么多!”

我连连说着可惜,无颜要把银子给我,我笑道:“你自个儿留着花吧,让你演了这么一场戏,这好处费我就不另给你了。”

无颜也不推辞,笑着将银票收回,告假往学堂去了。我就知道,他准是拿去兑成现银,给他那些小徒弟送去了!

叫了傅青云过来,将小楼的印鉴正式交给了他,此后我与小楼就无瓜葛了。

第二卷

何事苑内成冷清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最近加班,不得空闲更文,让亲们久等了!崇仁十六年冬月二十七,我随着平王一行经过长途跋涉,到达帝都天京,这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什么惊险也没发生。

束连成从潞州选了五位艺人进京,三男二女,或擅长琴技,或善作歌舞,各有所长。到了岔路口,我和二哥与束连成商量,事情既已办毕,我们兄妹先行回府,人和琴谱就由平王带了进宫复命。

束连成见我一脸倦色,点头应了,于是二哥调转马头,与无颜并辔而行,三辆马车一辆向着凌府,两辆向着宫门各自驶去。

车中除了我,还坐着荷烟和小月。我原本打算让荷烟、小月和长亭都留在潞州舅舅家,还可帮助照顾即将生产的素月,没想到只有长亭愿意留下来,荷烟和小月是说什么也不愿意,非得跟着我,临行前拉住了我哭哭啼啼,就是不放手。我正打算苦口婆心地劝说一番让她们留下,束连成却开口帮腔,将这俩人塞进了马车,我只得作罢。不过也好,这一路行来我们三人说说笑笑,时间却是好打发多了。

她们两个都是南方人,从来没出过远门,这一路北上,天气是越来越冷,好多地方都下起了雪,我内力深厚,倒是没觉得有多冷,她们两人却给冻得够呛。

刚进府,二哥的小厮小文小武就上来将他拽了去,这位哥哥一向待下人也是亲厚的,所以没人怕他,出趟远门回来,总不会空着手的,敢情小厮们是想讨点赏头。我笑着看他们走得没了影儿,心下倒是挺挺羡慕的,我的丫环就不见出来迎我!

一路上丫环仆妇们见到我就躲,奇怪了,这凌府的人,一个个神叼叼的,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得变成精神病集中营!我暗自嘀咕着,带着丝狐疑向沁竹苑走去。

进到苑内,原以为会得到银笙和锦书的热情相迎,谁料想却是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只见满园的枯枝横斜,冷冷清清,一片萧条的景象。

这两个丫头一向勤快,将沁竹苑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这回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丢下她们一个多月,就跟着别人学坏了,竟趁着我这个上司不在学会偷懒了?

荷烟见此情形,对小月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在墙角找了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这才刚回来呢,你们不嫌累啊!快放下,这活儿轮不到你们俩来干!”我上前抢过扫帚,顺手一丢,大声喊道:“银笙、锦书,我回来了,快出来!”

屋里仍旧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是怎么了?

无颜步伐很快,这厢功夫已经把所有的屋子都转了一圈,出来回道:“小姐,屋里没人,桌上落了灰尘,倒像是几天没人住了!”

有点不太对劲!

“你们俩先进屋休息,我们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我对荷烟和小月吩咐了一声,领着无颜急步出了房门。

让无颜去找其他下人打听打听,我向净心斋走来。大娘虽不管家,好歹也是这府中的大夫人,有什么事她想必知道。

刚进到净心斋,大丫头婵娟迎面走来,表情惊异:“四小姐回来了!可有回过沁竹苑?”

“回过了,银笙和锦书两个丫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只得一个人过来给大娘请安!”

婵娟将我拉到一旁,悄声说道:“难得四小姐一片孝心!夫人这阵子精神不好,我刚服侍她睡下,这请安就免了,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怎么救银笙和锦书那两个丫头吧!”

“出了什么事?银笙和锦书怎么了?”见婵娟显然是知道个中底细的,我急忙问道。

“四小姐,我说给你听,不过你要先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否则不仅救不了她们,搞不好连你也会受连累!”见我点头应允,婵娟这才接着说道:“哎!也不知这事是怎么起的头,反正一开始是锦书和五小姐的丫环绿萼起了口角,锦书就被五小姐差粗使仆妇打了几下板子。本来忍一忍这事也就过了,不曾想你那银笙平日里是个明白人,在这事上却犯了糊涂,几日后遇上绿萼,一言不和,竟将那绿萼扇了几巴掌,脸都打肿了。那绿萼一向受宠,岂能干休,将事情告到了三夫人那里,当下三夫人就将银笙关进了柴房,可怜锦书伤还未好呢,去求情,也一并被关了,饭也不给吃,现下已经关了三天,三夫人不准任何人去看,还叫老妈子给找个人,要将她二人配出去。听说东门外的刘员外刚好要讨第九房小妾,打发人来看过了,定下了银笙,锦书也配给了门房下守园子的驼子陈贵,三日后是黄道吉日,这花轿眼看就要上门了!”

敢趁我不在动我的人!我握紧了拳头,眼里寒光乍现,婵娟看得打了个冷颤。收起了杀人的目光,我对着婵娟淡淡一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婵娟姐姐,别的人可是见到我就躲,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清楚了!”

“四小姐,你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再去啊,听说几个王爷与小姐都相熟,要不小姐请他们跟老爷夫人说说情,兴许就好了,你可别把事情闹大了,对你自个儿不好。”

我淡然笑道:“你放心,我自有主张!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要是有人喜欢闹大,我也不会反对!我的人,谁也别想动!”

看到我似乎成竹在胸,表情与平日里不大一样,婵娟有些惊讶。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便向柴房走去。路上碰到无颜,事情的经过他也知道了。

柴房门口守着两个小厮,见到我,伸手拦住:“夫人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两位小哥,”我笑道,“银笙和锦书是我的丫环,即使犯了什么错,我不在时由得别人来罚,我回来了自然由我自个儿来管教,有人问起,你们照实说人被我带走就是了。”

那两人估计是三夫人的亲信,竟然死活不让我进去。我怒了,冷声说道:“让开!我并不想与你们为难,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岂知两人鼻孔朝天,摆明了不将我放在眼里,一幅“我就是不放,你奈我何”的样子。

“无颜!”我叫了一声,径直往里走去。两人上前要拦我,被无颜一掌一个,打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