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过了一天,却是父亲也不记得了,一整天,除了沫沫发来短信再也没有人记起,暖暖在失落的等待中过了一日,晚上睡觉时还有些惶惑。

家里人都睡的早,十点多的时候,暖暖也已经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手机却响了起来,那么安静的时候显得那么刺耳,慌忙接了起来:“喂?”

他听到暖暖迷蒙地声音就先笑了:“已经睡了吗?”

“啊?哦,是的。”是他。最近在筹备一个新的工程,总也忙的很,不是很辛苦吗,不早点休息,这么晚了,还打她电话?

“今晚的月色很美!”

——无聊——暖暖暗想。

“哦”

“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怎么陪?”

“恩,你就出来,站在你家院子里抬头,就和我一起看了,好不好?”

——神经——暖暖腹诽。

“好”

“出来了吗?”

“恩”

“看到了吗?”

“看到了”

“今晚的月色是不是很美?”

“美”

“暖暖!”

“又干嘛?”

“你又骗我。”

“啊!?那个,你怎么,怎么知道我骗你?”暖暖拿着手机上下左右看了看,难道他变态得在她手机上装了什么监视器。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出来看看。”

暖暖一呆,已然明白,急急地穿着睡衣拖鞋就跑出去了。

他,优雅地站在一弯月色之下,朝她笑着。

“你,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生日啊!你不记得了吗?生日快乐,小笨蛋。”

“我当然记得,可,可你怎么也记得。”

他拉过她说:“走吧,出去转转,站在这,一会儿你邻居经过,你又要脸红了。”

“等等,我还穿着睡衣呢。”

“没事,不去人多的地方。”就把暖暖塞进了车里。

就停在了暖暖家附近的一个休闲公园外,两人下了车就找了张长椅坐着,他说:“就在这里,你陪我看看月色吧。”

暖暖想起他刚刚的捉弄,咕哝着说:“就会搞这一套。”

“什么?”

“对付女生的这一套呗!”

“你受用就好啊”他扬着眉,眼里写尽风流。

他就这样朝她笑着,目光如炬,又仿佛磁石般能把人吸了去。暖暖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想着:为什么我和他之间越来越,越来越,什么形容词?对了,暧昧不明,对对对,暧昧不明。不对不对,我怎么能和他暧昧不明呢。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小舅舅,来给我过生日,没有准备生日礼物吗?”

“当然准备了。”

“拿来吧。”

“你先猜猜看。”

暖暖走到车边,回首对着他微笑:“那有什么难猜的,你这样经验老到的花花公子,还不就是后备箱里面放满鲜花,再配上瓶香槟。”

看他对着她蛊惑人心的笑,又说:“而且,你这个段数的花花公子嘛,应该不会放玫瑰百合,嗯,是荷兰空运的郁金香。”

暖暖走过去拉起后备箱,咦,什么都没有。他曲着食指摆在唇上,却掩不住唇角的笑意。她朝四周望了望说:“是准备了烟花吗?还不放?”

他走了过去,点了点她鼻子说:“你要喜欢这些,下回儿给你准备吧。”

哦,原来没有啊,暖暖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也对啊,那是用来对女朋友的招数,没必要对小侄女。歪着头问他:“那我的礼物呢?”

他从车上拿过一包东西对给她,暖暖一看,一包糖炒栗子!

瞪大了双眼望向他,这是什么?他不急不缓地说:“前几天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说吃不上的东西最好吃,就像夏天里吃上冬天的糖炒栗子。你都想死了。”

傻呵呵地捧着这包栗子,好半天。小声的问:“这大夏天的,你去哪买的啊?”

他轻触她的脸颊,自然又疼爱:“你要的东西,哪里敢不卖?”

他的目光那么深邃幽暗,直看得暖暖莫可言喻的悸动,暖暖低头说:“我吃栗子。”

不再和他说话,就这样两人静静地坐着,暖暖一个一个的剥栗子,自己吃一个也往他嘴里送一个。就这样,相顾无言,为什么,还是这样心慌,难道是今天的月亮真得太好了,不是有首歌叫做“都是月亮惹的祸”吗?难道月亮真的会惹祸?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吧,打破这样的低气压。

暖暖说:“我今天还没有吃寿面呢,我爸他们都忘记我生日了。”

“那我们现在去吃!”

“我穿睡衣呢…路口有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们去那儿买好了。”

一会儿功夫,两人捧回了一碗康师傅和一只茶叶蛋。暖暖边剥茶叶蛋边说:“我的钟师傅做的可好了,虽然是康师傅加个蛋,可是蛋有多种选择,今天简单些,是茶叶蛋。”

她将剥好的蛋放在面里,随意的将满是卤汁的手指放在嘴里裹了裹,接着说:“钟师傅的蛋可以选择煎蛋,煮蛋,炒蛋,蒸蛋。下次我做给你吃吧,小舅舅,你想吃什么蛋?”

“想吃......你这个小笨蛋。”

说完他一手抚在她的腰际,一手微托起她的头,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轻柔地舔舐哄骗着,舌尖灵巧地顶开她的牙关顺利滑入,细致地圈过每一处......

仔细地拨弄着每一处敏感的神经,亲昵地婉转摩擦所有的角落。刚刚被她裹进嘴里,微微残存的卤汁味越来越淡,吸吮舔啜卷走了她所有的味道,只余彼此的呼吸和甜蜜在静静缠绕......

令人迷失的撷取,辗转不已,灼热而悠长,犹如施展了魔法一般,将她定住,混沌的眩晕,温柔而缠绵。

一朵娇嫩的小花,青涩地在他怀中缓缓绽放…天地静止,时空流转,久久…

他悄无声息的退出来,温柔的唇在她唇边流连不去,眷眷安抚。但被他触碰的地方都麻痹的失去知觉,她于是还是闷着气全力抵御着那种从未领略过的软弱。

他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无辜又迷惑,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嫣红,被他大力吸吮的唇生动娇艳,无意识的轻努着,他再次俯身,轻轻一触。对着屏息已久的她,柔声提示:“小笨蛋,换气。”

暖暖大口的喘息,贪婪的,再久一点点,她会不会因为不能呼吸而晕过去,其实也已经晕过去了,不然,为什么,觉得每一根神经都麻痹,每一个细胞都战栗。昏昏沉沉,软软绵绵,如在云端。脑袋还在吗?为什么不工作了。

她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俯在她耳边低语:“暖暖,下次,要把眼睛闭起来。”

哦,闭眼睛。为什么要闭眼睛?暖暖的脑袋好像开始慢慢地运行了。瞪大了眼睛只能看着他在狎昵地笑,连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来:“你,你,.....我。”

“喜欢吗?”他靠近她说着,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

他问她喜不喜欢?叫她下次闭上眼?他都对她做了什么?还对她说这样的话,这样。

暖暖心中激荡,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悲愤,想大声斥责,横眉冷对。但是,但是,貌似,她刚刚没有推开他,没有躲避他,没有抗拒他,她是那样软软地在他怀里任他所为的。

是因为这样吗?他才问她喜不喜欢?才认为她其实是喜欢的。她要说什么,她现在可以说什么?

委屈,排山倒海的奔涌。暖暖用力地一跺脚,说出了令她一辈子后悔的话:“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是人家的初吻嘢,我,我,穿着睡衣,踩着拖鞋,顶着一头乱发,只有刷牙而已。你,怎么可以吻我?”

此言一出,他也愣住了,旋即按捺不住地朗笑出声。暖暖听到自己的话也觉得自己讲了本世纪最愚蠢最白痴的对白,再看他笑地放肆,再也绷不住了,哗地哭了出来。

如果说贺皓然在这世上有怕的事的话,那就只能是暖暖的眼泪了。一见她大哭了起来,也不敢笑了,忙把她揽在怀里柔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了,都怪我,是我不好,下次,一定让暖暖打扮得美美的......”

暖暖一听,更气,她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攥紧了拳头狠狠地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砸。他也不躲,温柔地说:“反正都是我不对就是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不要哭了。”

哭累了,没有气力了,他拥她在怀,就让他拥吧,暖暖也由他了,疲惫无力地倒在他怀里。他轻吻着她的发,低低叹道:"暖暖,其实,你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讨厌我,也许,你也以自己并不知道的方式喜欢我。”

“我,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从来都喜欢你,但是,你为什么,不肯,呆在小舅舅的位置上让我喜欢你。”她呆呆地呢喃。

他沉默良久:“暖暖,你已经会骂我神经病,叫我傻子,和我拌嘴,会自自然然地当面说我是花花公子,这些是你以前都不会对小舅舅做的,你认为你还仅仅是把我当小舅舅吗?

“你不可以让你喜欢的男子都安静的呆在你圈定的安全范围内,你计划好的安全位置上,大家相安无事,各自规矩的喜欢你和被你喜欢。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但不仅仅如此,我还爱你,更希望你也爱我。在彼此心中,爱人这个位置,恐怕只有一个。这个位置,暖暖,你要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初吻啊实在是一件......嗯嗯,很难忘记的事哈,当然对象要值得记忆。

如果对方是头猪,那么好吧,就当自己是颗白菜,一不小心,被猪啃了......

宝贝们,觉得应该发生在什么情况下最浪漫?要被告知还是不要?

第 21 章

暖暖心思单纯,单纯的人不喜欢把问题复杂化,可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为什么发生的,但就是发生了,快如闪电的发生了,根本让她措手不及,无力应对。

想打个电话和沫沫说说,两个人闲扯了一个钟头,她就是没有办法把话题带到这个上面,说我和人接吻了,那个人是我小舅舅。沫沫除了大叫一声,我早知道你们有□以外,有建设性的建议一定没有。

她马上要走的消息倒是大家都知道的,沫沫在电话里面问她:“东西都准备好了没?家里的告别宴吃了几回了?”

她于是更加头疼,她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的时候,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近了。家里面,她没有通知,也没有告诉他。想到他,她就觉得头疼。

那天跟着他一起回来,一路上她都沉默无语,他一个小动作,都让她心惊肉跳,上车时,他俯身过来帮她扣安排带。她习惯了忘记,而他习惯了帮她扣,这一直是他们俩的习惯,可是她居然紧张地死死抵着靠背,大气不敢出。

她的警惕一下子就被他察觉到,他什么也没说。上高速的时候,他忽然说:“暖暖,累了就睡了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说,他开车的时候,就喜欢她像只小鸟一样在旁边叽叽喳喳。没话说的时候,她就是在一旁吃东西,他也会很开心。

因为他说开车很容易疲倦,她闹一点可以提神。除非她真的累的不行,她一般不会在他开车的时候睡觉。在她的认知里,这也是一种陪伴。在枯燥又单调的驾驶中,坐在他旁边的她,怎样也做不到一言不发,自己睡觉。

可是那天,她闭着眼假寐,却感到车厢里面的空气都变得粘稠。短短的两个小时她都不敢睁开眼,一直闭到自己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静静的车厢里,似有他轻微的叹息,又有她慌乱的心跳。

就这样一路无语,直到他柔声唤她:“暖暖,到了。”她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笑颜,见她慢半拍的样子,他还对着她眨眨眼。他根本不知道他这种做派用来对她,这样一只无力的小兔子,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她当即晕了一秒,莽莽撞撞地下车,脑袋狠狠地磕在车门框上,疼得泪花朵朵闪耀。

眼冒金星时,好像听到了他叹息,那么轻微,又那么无奈。他将她拉到身侧,拨开细软的发,认真看了看,皱着眉头说:“怎么这样不小心?小笨蛋。”

真的很笨,她噙着泪花用手自己摸,一个好大的包迅速地鼓了起来,不摸还好,摸到头顶的鸡蛋,立刻又有种晕眩的感觉,伤心地娇嗔:“和鸡蛋一样大的一个包呢,真的很疼,你不要说我了,会更疼的。”

她委屈地小声嘀咕,脑袋热辣辣的,眼眶也满盈盈的。他于是又仔细看了看,总结道:“没有鸡蛋那么大,最多是个鹌鹑蛋,走,上楼,煮个鸡蛋给你揉揉就好了。”

等到回了家,他真的煮了个鸡蛋来找她。暖暖傻傻地配合他,坐在沙发上,任由他折腾。本来就火热灼痛,再碰上硬硬的烫鸡蛋,效果是不知道,感受已经先跌落。

她很是苦恼地推开他,抽着气问:“这鸡蛋是不是要先剥壳啊,直接这么滚,很疼啊!”

他疑惑地看看鸡蛋又看看她:“是吗?要剥壳吗?我不知道啊,那我们就剥壳试试?”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还装行家!她扑在沙发一角做痛苦状:“算了啦,不要啦…”

他把鸡蛋放在一边提议:“要不去医院?或是我去药店问问看有什么药治撞墙的?”

听出他的笑意,也知道他心疼外面包裹的挪揄。她抚着额头说:“不要了,哪有人因为撞了个包上医院的?我不去。”

“要是真的一直疼,会不会是轻微脑震荡呢?”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居然做这样的假设。头疼还要加上郁闷,她答:“不会,我小时候,经常撞头。小时候睡觉,经常是晚上还在床上,早上就到了地上。有时候摔下来知道爬上去,有时候睡的沉,都不知道,在地上睡一个晚上。所以,这个包,我知道,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他哈哈大笑,递给她那只鸡蛋:“难怪你脑子少根弦,都是小时候摔坏了。把这个鸡蛋吃了吧,补补。”

暖暖忿忿接过鸡蛋,刚想抗议。他俯身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乖,听话。”

鸡蛋还没有吃,她先被他哽住。后来她将蛋白吃了,蛋黄吃了一半一半喂给了板砖。板砖看着蛋黄兴奋,却看着她疑惑:这漂亮的小娘们,咋比我前阵儿还惆怅呢…

他还是自自然然地待她。对于她那一点小心思,她想他应该是了然于心的。但他什么也不问,淡定自若的等着她。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情,只是,那样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被她牢牢的刻上了小舅舅的印记。爱情到底有没有一个由量变到质量的过程?她苦恼不已。

在反复的矛盾后,暖暖终于决定要和他谈谈,至少她要告诉他,她马上要去出国一年这件事。吃完饭以后,她在厨房洗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书房了,她努力的默念着自己想了几天的草稿,准备一会儿一气呵成的完成。

贺皓然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小丫头甚是认真的对着几个碗碟,一会皱眉,一会儿微笑,还念念有词的样子。他看着她,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们的厨房和餐厅相连,由一扇很大的磨砂玻璃滑门作为隔断。他站的这一侧,由玻璃挡着,不大显眼,但是他站了好一会儿,只要她微微的回眸一定可以发现他,可是她那么认真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心无旁骛。他有些失落,一个念头涌起,他就这样站在这里,等着她看见他,似乎这个刹那的执着能带给他无尽的勇气。

从她生日那天起,他们之间就好像磁铁的两极,他微微的靠近,也会让她火速撤离。那一天…其实他完全没有预谋。在那样美好的夜晚,皎洁的月光下,是不是一切皆可原谅,包括爱与被爱。

她对他亲昵的撒娇,毫无顾忌的轻啜着手指,微微努起的唇娇艳欲滴,她完全不知道这对一个男人是怎样一种诱惑啊,于是理智在那一瞬决堤。

虽然这几天,他也有过一丝的懊恼,但毕竟做都做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顺着她,静静等待她的回应,这或许真的是一个艰难的过程。要知道之前他的提议被她慌乱的否决,他也被她的眼泪胁迫着答应她一切照旧。那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他不愿意看见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在他眼前蹦来蹦去。现在,他一时的情不自禁,小兔子还是开始逃跑了。他只能对着自己叹息。

她是小女孩,不知所措,羞涩惶恐可能都是正常的反应,更何况,他在心里是她的小舅舅,是一个对待感情随性随意的人。在他从前的感情经历中,他永远是那个掌握节奏的人,但是,这一次,这个丫头,却掌握了他的心。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面看电视,他蹭到她身后搭话:“在看什么呢?”

她抬头看他,似在疑惑他怎么会对肥皂剧感兴趣,老实地回答:“一部很老的日剧。”

他假装很有兴致的样子:“哦,什么名字?”

她随口答:“一吻定情。”

在他打算坐下来和她一起看之前,眼前的人儿忽然跳起来,往自己房里钻:“我去睡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笑了。一吻定情?原来如此。

碗筷很快就洗好了,她一回身,看见他,咣当一下,一个准备擦干的碗直接扑向地面,报销了。她慌张地蹲下去捡,嘴上不甘心地娇嗔:“小舅舅,你不在书房,在这里干什么?吓到我了。”

他将她拉起来:“我又不是鬼,为什么会吓到你。小心,不要捡,我来吧,快出去。”她红着脸和他辩:“还是我来吧。”

他一把抱起她,就像是直接揪着小白兔的耳朵,一转身,将小白兔稳稳的放到了厨房门口。被人拎出来的小白兔,觉得有点丢人又有点不明所以的甜蜜,脸更红了。

他收拾好出来和她说:“我有话和你说,过来。”

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来到客厅,他拽过她坐在沙发上:“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呃,刚刚不是你说有话和我说吗?怎么又变成我有话和你说?她瞪着眼睛想了几个来回,其实她是有话说的,比如,他还是她的小舅舅,还有她要出去念一年的书等等。

但…头微微地低下去,又微微地摇了摇。

“好,那我说了,”他笑意盈盈,“你没话说,就是说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想好,因为没有答案,所以没的说。好,不要紧。我们先不谈那个。我只有两个问题问你,你好好回答我就好。

“暖暖,我曾经答应过你外婆会好好照顾你,你也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首先都是亲人。对吧?

暖暖肯定地点点头。

“好的,那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感觉不好吗?”他墨黑的眼睛直视着她,手指曲着支在唇角,似乎是颇为踌躇的样子,但闪烁的眸光中却将戏谑的意味泄露无疑。

她木木地怔了片刻。

“我是指…”,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唇,表明他的问题与此有关。

暖暖立刻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倏地弹起来,气急败坏的口吻:“我不和你说了。”

看他一脸严肃的和她谈,还以为他有什么重点?原来他除了挪揄她就是挪揄她,明明是他不告而吻,怎么他也能做挪揄她的那个人呢。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抵着门站着怄气,却发现自己嘴角上扬着在笑,一捧脸,好似有两团火在烧。

“暖暖,”他隔着门叫她,里面没有答话。他接着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爱看见你自自在在的样子,至于…也许,我的问题可以帮助你想一想,也说不定。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亲吻的感觉应该是不一样的。

“还有,我要出国一阵子,明天走,大概一两个礼拜,回来我们一起去给板砖讨个媳妇好不好?”

暖暖呆呆地站在屋里,没有开灯,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窗外一点零星的月光点点洒进。她没有回答,只是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各种植物的气息混杂着被照射一天后的倦怠扑面而来,偶有虫鸣,轻微又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