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爱上吗?”

无言。

“看,因为和他某些地方的相似,会注意到,会留意,甚至会不知不觉中给一些别没有的特权,可是这能说明什么,爱?”

最后那句话问得很直白,脸有些微微发烫。

“这个道理很简单,对不对?但是知道,这就是机会。时间会养成习惯,习惯会带来依赖。时间会去死皮,也会带来生机。时间一久,忽然觉得也不错,说不定也爱上了。感情就顺理成章了,他一定也跟解释过,但是并没有听进去,对吧?”

叹了口气。

“所以最后顾长熙终于和说明,和表白,都不肯接受,不肯原谅他了。不爱他了吗?不是,除了爱,还有了恨和怨,还有不甘。每个都爱自己,当发现自己付出那么多,那么卑微,觉得不公平、不心甘,很生气.。所以咬准了这个死理,不肯松口。潜意识中,觉得自己是被辜负的,被欺骗的,可是事已至此。即便是他挽回、努力,也不愿意了,也想报复对吗?家庭、学院,旁的眼光,让觉得疲惫。还有朋友的事,让觉得对不起的朋友。处理不了这一堆事儿,只好逃了,不顾一切地想逃,可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已经走了。哪怕最后是不了了之,时间也会抚平一切。”喃喃地道。

“可是心还惦念。一个掩埋,很辛苦吧?之后,们再没有联系过吗?”

“没有。几乎不怎么上QQ,本科的同学少有来往,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通讯地址;英国的几个,联系得也少。”

隔了会儿,许峰不置可否,道:“好吧。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行吗?”

点点头,舒一口气,心中莫名好似顺畅了许多。抬头跟许峰说“谢谢”,发现他脸上倦意更深。

“下雨了。”他凝视窗外,又转过头来,微笑着,带着点笃定:“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70炼爱

 做了一个梦。

阳光明媚,头顶隐约可以听见远处鸽子飞舞的哨声,抬头看到主教楼顶上那一排开国领袖题的手笔:XX大学。

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落身上,环顾四周,只见高大的杨树风中沙沙作响,被过滤的阳光林荫道上撒下一路光斑,有脸庞稚嫩的同学从身边经过,带着银铃般的笑声。

找不到目光出处,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它好似实体一般,仿佛可以感触,可以握住,带着灼热的温度。想起一张模糊的脸,看不清眉眼,却知道脸的主高大健壮,有铁铸般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膛——那应该是一个男。

场景切换,身后是一片白花花的粉刷墙,忽然那张脸逐渐清晰,五官深刻如同希腊雕塑。他渐渐凑近,轻轻的、试探性地碰到的唇,一点点侵蚀,唇齿厮磨,辗转缠绵,小心翼翼,又压抑地低声呢喃,像似念着一个的名字。

一下惊醒。

室内半昏半亮,床头柜上的闹钟告诉时间是清晨7点 。

睡衣全无,穿衣起身。到卫生间冲了一把冷水脸,抬头看到镜中之肤色健康,气色良好,两颊因刚刚的搓揉泛着两团粉红。

虽然只睡了五个小时,但这已是出国以来,最久的一次自然睡眠。

也是出国以来,做的第一个梦。

也是头一次,自发地想起顾长熙,想起他的脸。

没有意外,仿佛情理之中。

可是为什么是个春梦!>_

窗外气温降低,昨夜的小雨今日已变成零零星星的小雪。门前垫了薄薄的一层雪,留有浅浅的脚印。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下下来了。

窗玻璃上哈了口气,给自己画了一个笑脸。

瑞雪兆丰年,这是一个好兆头。

周末的时候,如约去了许峰家。

“看上去脸色不错。”他站门廊,朝微笑。

“谢谢,现晚上睡眠好了许多,多多少少能正常点了。”一边脱外衣,一边回道。

“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许峰绅士地帮挂号外套。

“今天还是照旧吗?”

“不。今天可能需要帮一个忙。”

“什么?”

许峰领去吃了一顿饭。餐毕回到车上,坐暖气十足的车厢里,难以置信地足足盯了他两分钟,直到他耳根泛起淡淡的红色,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是吧?会是带着去见的前女友向情敌耀武扬威向旧爱表示世界上少了她一样会过得很好吧?“

“喘口气。”许峰递给一瓶水,脸色有些尴尬。

“怎么跟演电视一样。”打趣。

许峰默默地发动了汽车,不接话。

知趣地噤声。

雨刷有规律地刷着挡风玻璃,隔了会儿,许峰忽然道:“认识她快二十年了。”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青梅竹马。

不知如何开口,只不痛不痒地评价道:“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可从来没有一起过。”他又毫无征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