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福大命大。”笑苍天拍拍心口,娃娃脸上的天气即刻由阴转睛。

“守护之力,竟不惧外力攻击。”寻无踪满眸讶色。

“巅峰圣者的禁忌术,”茶圣略一怔后,恍然明悟:“那上面有诅咒,遇强则强,遇弱遇弱,攻击有多大,反弹就会有多重,不攻击没有不会伤人。”

巅峰圣者?

花乱、寻无踪心微微一动,有几分震惊。

只不过转眼间,那一圈保护光芒,已经落下了深谷。

“那群混帐东西,什么时候竟变的聪明了些,怎么就只填灭了海沟,而不再毁灭人鱼族的泪泉眼呢?”笑圣瞄到那迁怒而力毁狭谷的举动,心中那叫个失望。

“笑老,毁灭人鱼族的泪泉眼会如何?”花乱绽开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对于有些古老的事,花乱,雪无双、寻无踪等几位也并不太清楚,而笑苍天是最年长的圣者,所知也最多。

“泪泉眼开启时,只要护泉的银色力量在,若有人意欲摧毁,其诅咒生效,会将人炸为烟粉,”老苍天笑得娃娃脸漾起了春风:“当年雷家那位笨猪自大出手,泉眼灭了,那人自己也陪了葬,还拉上近二百神阶作伴,那一次,雷家那人差点气得歪了鼻子。”

“可惜了机会,若那人脑子也不灵光该多好。”花英年稳稳心神,一个劲的惋惜着:“若炸了一个,至少可为三位小弟与无天出出气,将来也可省点儿力,可惜可惜…”

“嗯,是可惜了。”茶圣附合着,又淡笑了一下:“也没事,我猜着,以那小家伙的个性,想来是不会希望就那么便宜了仇人的,可能,那几位以后的日子会忙碌些。”

“留着慢慢动手,可能心情更好些。”深明自己小儿子脾性的花乱,也奇怪的笑了笑:“雪圣,看今天那人的语气,可是想让当初的那小丫头跟你家青小子重续前缘呢。”

“重续前缘?现在就算倒贴,我家青小子都不会看那种人一眼。”雪无双凝了凝眼,其语气竟有几分凌厉;“小子们有耐性,可以忍耐过一万余年的时光,老子可没有,老子可是有几次见着小子无声痛苦,差点就没忍住的想去拍死那罪魁祸首,现在敢出现在老子眼前,老子没准一把火就烧了。”

“药圣,雪老,您,您们,竟一直是知道的?”寻天问猛的一个震身,差点栽倒到椅子内。

“笨小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几个是笨到一堆儿去啦。”花乱呵呵一笑,眼中有着异色闪动:“作为你们的长辈,若连自个孩子被人欺负得差点连命都没了还不知何因,还有脸见人么?”

寻无踪,雪无双两人撇嘴,那神态,真个令人无语。

流年大哥,青大哥,咱们被看穿了…

恍然间,寻天问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几人苦苦隐瞒着的事,竟早早被亲人给摸透了,一时窘窘的低下了头,绞着手,那脸可是直红到了耳根。

小弟们想瞒他?

可能么?

在对长辈们很早便知道的那隐秘事件中做出的杰出贡献的花英年,瞄了一眼被出卖的兄弟,一点也没有内疚心,只在一边偷笑。

“一直等你们几个老实交待,谁知,一等就万年。”寻无踪叹口气,神情透着一丝落寂:“你们几个小子,若不是有水小子出现,想必还不会表达出你们的心愿罢,果然是儿大不由爹娘,我们这些长辈,都被你们几小子丢到脑后去了。”

“没办法,”雪无双似笑非笑的瞅了那红着脸的后辈一眼,满面挪揶;“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哪比得上水小子年青俊美,那容貌,甭说我家的老大老幺见了心动,连我都惊艳不已,那诱惑,很大。”

寻天问心一跳,脸上又“腾”的冒起红晕来,一时顿觉脸上火辣辣的,窘迫中,又将头低垂了几分,连眼睛都不知该看哪了。

怎么就被人穿了呢,明明他们什么也没说的呀。

“我们,我们…”寻天问一急,不知说啥好了。

死老狐狸,哪壶不开偏提那把。

吓到我的孙子,我跟你没完。

寻无踪狠剜了故意添乱子的人一眼,心中好一顿怨,眼眸中有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小气!

“此事,我们几个心中自有数,小子们只管如旧就好。”雪无双回视了一眼,也将所有视线从小珠子的镜面上收回,言传正传;“当下之际,赶紧的秘密寻找水小子的下落,找到了他,流年与我家两小子也就找到了。”

镜面上的影像还在转动,不过,其他的画面,只是从另一个侧面所拍,展示的是另一个角度所见的一切,也可以说,那已经只是补充的其他角度的细致部分。

寻无踪、花英年几人也同时收回视线。

没有什么可看的,花乱收起了珠子。

“三家共同寻找,有消息就通知。”笑苍天一脸慎重:“记得,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还要在那些人之前寻到,我怕那几家会明面上追杀。”

“我们省的。”花乱、雪无双同时点头。

“我家负责这里,你负责这里…”花乱随手抛出一张地图,几个头探到桌面上,开始分工。

寻天问悄然看了一眼,慢慢离位后退,又悄悄的出花厅。

花陌悄然留意着。

寻天问一到院子内,一个闪身,瞬间躲到了一从花树后,随即,飞快的掏出一面面具罩上,又同进丢出一张卷轴,在倾刻间,一层光芒便腾的将人围住。

糟!

“寻少爷—”花陌惊的目瞪口呆。

“怎么了?”正在商方议着的几位同时一个弹身,瞬间掠到了站在门旁的花陌前。

却在几人赶到门边时,那光芒已经浓到了极致,又还没待几人相问,“嗖”的便弹了起来,一闪后就到了天际边。

“祖父,我很快就回来。”寻天问的声音,淡淡的飘在院子中。

“问儿—”瞅着远去的一点,寻无踪傻眼了。

惊变 第十六章

呃,又多了个捣乱的。

瞅着只余下一点点微弱之光的一点,笑苍天撇撇眼角,平静的娃娃脸上浮现一丝无奈。

啊,太好了!

又有一个小弟勇敢的迈出了一步。

花英年在怔了怔后,蓦的便轻笑开了去。

胡闹的小子们。

花乱、雪无双两人对视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即无奈又欣慰。

这个,高兴还是震怒呢?

花陌偷瞄了几人一眼,被那形形色色的各种表情弄得一头的雾水。

“臭小子混小子,没良心的小子,太伤老子的心了!”直愣愣的怔了好一会儿后,寻无踪爆跳着骂出一句。

那吹胡子瞪眼,头发无风竟自动的模样,真正是一怒冲冠。

“不是说了么,儿大不由爹,何况你还不是他老子,只是祖父而已。”闲闲的瞟了瞟,笑苍天一个转身,回座。

茶圣笑了笑,什么也没发表的归座。

“水小子的魄力,果然不同凡响。”雪无双挤挤眼,挪揶的表情中大大方方的展示着“唯恐不乱”的意思。

“四人同心,很是不错。”花乱同情的斜了一视,又摇头又点头的也返身。

“你,你们…”冷不丁的被几人一刺激,寻无踪胸口一紧,抬着手指着几人,虎着个脸,大有要抄胳膊动手的架式。

“寻老,您老消消气罢,”花英年怕那位老大一口喘不过来晕过去,赶紧异样好心情的劝解,语气可是一片轻快:“我家的流年,与青弟、红弟三人也是背着大人们溜去西海寻人来着,只不过,当时我有暗中悄悄的护送三位小弟避开多父亲与雪老而已。”

那意思是说:我们两家的三位离家出走,还有我的一半功劳。

“还有呢,我父亲与雪老也是知道的,只不过,都没阻止,所以呢,寻老,您老想开些,别因那点子小事气伤了身子。”还等寻无踪有所反应,花英年又超好心的接了一句。

然后,一转身,又悠悠的回花厅的座,其实,他本来还想拍拍寻圣的肩安慰一下的,只是,考虑到自己终是少了一辈,不好放肆,便负着手的走了。

“你个小子,我,我…”寻无踪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憋成内伤,那脸蓦然一变,比黑锅还黑几倍。

原本,花英年不劝还好,想来只要气气之后也就好了,但是,因花英年那几句,他恍然意识到,事情真是不由自己控制了。

花家、雪家两家子孙儿辈一大堆,甭说出一二个断袖什么的,就是出个百来个也是小事一桩,绝对不会影响后代子孙的繁衍。

而他,仅有那一根独苗儿,一旦弯了,就没戏了。

寻无踪那叫个急啊,愣是急得青了脸,乱了气息,在数个深呼吸后,狠狠的一个转身,也回了座处。

笑圣瞧着那张臭臭的脸,心中乐开了花。

其他几人只偷笑着斜一眼,再次低头协商分工。

其实,以寻无踪的能力,当时起程追赶的话,差不多可以追上,毕竟,虽然传送卷轴去向不定,但是,圣者可以撕裂时空的穿梭,只要捕捉到了轨迹,便可以寻到落脚下点。

不过,当时寻无踪是没想着去追,等听得花英年的话时,想追也无能为力,因为,那已经看不见了。

而带着寻天问的光芒,在夜空中转了数转后,“砰”的一声便落在了一片被黑色笼罩着的草地上。

那里四周无树木,只有远远的地方可见一片片高大的阴影。

“还真是的,竟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摔得七零八落的寻天问,翻身爬起来看了看四周,郁闷的直嘟嚷。

不过,手中动作可是没有半分迟疑,趁着夜色,他飞快的退掉了身上原本的橙色的衣服,改换了另套水蓝色袍子。

随即,一个纵身,便又消失远处。

夏天的夜空,当星星点缀上之后,借着微弱的星光,地面略略有些清晰,然而,那地层之下的几万里之深的地下水流通道里,却是无论黑夜还是白昼都是一片漆黑。

在漆黑中,那包裹着相思的银圈,与麒麟泪滴,仍在摸索着前行,其所处的地理位置,还是在西大陆之底。

相思三人还是晕迷着,而那被她塞在隐形铠甲内的银色移动城堡中,亦是一处黑暗。

移动城堡虽有护体的禁忌之类的光层,也算得上是一个自由整体,不过,其时间也是与外界一样,夜昼相同。

不过,那是感应外界时间,当藏于黑暗中时,其内也会是一片黑暗,不像麒麟泪一样,无论在何处,白天是白天,夜是夜的自顾自依时间运转着。

银色房子中,离火珠感黑夜自亮,照着建筑内外。

而房子前的院门的银色地板面,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已经不知何时晕了过去,三人皆是一动不动的躺着。

当外界到达下半夜的时候,一身没有声息的雪里红悄然的动了动身子,随即眉毛轻轻一颤,缓缓的睁开了眼。

这是哪?

雪里红睁着眼,还没从迷糊中反应过来。

他记得,好似受了伤,然后,被接回城堡中,再之后,闻到了药剂香味,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哥流年大哥呢?

无天呢?

闭眼,睁目,在来来回回的反复了几次后,雪里红终于将思绪理清,飞快的看向了一边。

银色地板上,花流年、雪里青并排躺着,另一侧,散落着几只药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无天呢?

无天—

寻了一遍,不见那个熟悉的人的影子,心莫明的一慌,雪里红恍然变色,一时,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近乎如僵尸一样没了一点人色。

无天,千万别出事,千万千万…

默默祈祷着,集聚起所有的意念,开始在移动城堡内搜索。

院子外的其他地方,没有人迹。

楼墙内到处空寂,没有人的气息。

里里外外,除了身边,再也没有其他的活物气息,整个地方,空寂而沉静,仿佛是遗世而独立的存在。

一刹时,雪里红心脏一收缩,所有的意念顿然如洪水溃散,在倾刻间便顿是身心皆凉。

“无天,无天…”仓然中,呼声有几分呜咽。

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人的呼唤声,意识有些迷茫的花流年,动了动眼皮,也终于撑开了眼皮。

虽如此,可他只觉身体各处还是一阵阵的痛。

“无天…”雪里红睁着眼,空洞里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是呢喃的重复着那一个名字。

无天?

“老幺,无天怎么了?”浑身一悸,顾不得疼痛,花流年倏地转过头,遁着声音望了过去。

“我不知道,找不到他,到处都没有。”雪里红自然而然的应着,随即又慢慢的转过了头。

心一悸,花流年顿觉心中的气血一片翻滚,大有要破腔而出之势,当下也不顾后果如何,死死的压下涌到了喉间的一股热流,撑着地面,缓缓的坐了起来。

这一坐起来,花流年顿觉全身似要散架一般。

五脏六肺轻度移位,骨骼裂开十余处,经脉轻度受损…

只一瞬间,花流年便将全身的情况摸透,默然抽了抽嘴角,一片苦涩。

没有气息留下。

竟连外界也禁住了。

精神意识将各种地方扫过,又试着向外渗透时,那想出去的意识,却在触到那层护房子的光时即像是触到了一层钢板,瞬间便被挡了回来,一时间,花流年突的怔住了。

“流年大哥,能找到吗?”眼中映着熟悉的那张脸,思绪一点点的清醒过来,雪里红强撑着爬坐起来,满脸的期待。

无天,只怕是凶多吉少。

“老幺,你的伤势如何?”缓缓的将四周再探寻了一遍,确认自己的判断无误后,花流年敛下了眉,掩去了心中的忧郁。

流年大哥,也伤得很重。

“只是重伤,还死不了。”雪里红在看到那张同样惨白的脸时,也不忍再追问,垂下了眼,眸子已黯然无神。

无声之中,雪里青也清醒了过来。

“奇怪,我怎么会睡过去呢?”一醒来,雪里青瞅着上方的虚空,紧紧的皱起了眉:“我记得,我好似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裂声的,怎么就不让我看看情况就没知觉了。”

那是无天与人在交战吧。

“我也听到了,”花流年纠结的皱起眉:“想必,我们三个就是被那力量震晕的罢,我可是记得,一开始时,我们正接受着无天的药剂治疗,然后好好的失去了意识。”

“无天,可好?”雪里青坐起身,眼里尽是忧色。

“不知道,这里,没有她的气息。”雪里红的声音低软无力。

“外面呢?”雪里青转着眼,看向周周。

“无天设了禁忌,我们没法出去。”花流年慢慢的静下心来;“还有,我们可以控制这座城堡,这应该是无天临时设定的,这个,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事。”

心一抽,雪里青、雪里红两人猛的抖了抖了身子,而那颗心,已经慢慢的下沉到了心湖之底。

“那就试着移动一下,看看现在身在何处。”暗暗的深呼吸一个后,雪里青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哀伤,保持着面部的平静:“我的伤最轻,我先来,年大哥、老幺,你们先再次用无天留下的药剂治疗一下。”

“嗯,也行。”花流年思考了一下,轻轻的应了,捡了两只小瓶,缓缓的站起来,走到雪里红身边坐下。

雪里红只是默默的看了看,又慢慢的平仰下。

花流年也卧下,将两瓶药剂洒出来,收了瓶子后,任一团浓郁的蓝色腾起将人包裹住。

雪里青看着两人被药剂包裹住后,轻轻的嘘了一口气,平静的神色褪去,满脸皆是疲惫之态。

事实上,三人的伤差不多,他的略轻一点,也不并太乐观。

雪里青心中惦念着那绝色少年的安危,也不管身体的状态如何,将意念集聚着,试着掌控城堡的主权。

而当他的意念下达时,移动的房子竟依令而动,开始慢慢的向前移动。

回周一片黑暗,雪里青也分不清方向,只是随便的顺着一个方位前进,也不敢走太快,像蜗牛爬一样的慢行。

但是,相思的手背也才那么大,哪怕走的再慢,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

‘嗡’转眼间后,那房子撞到了隐形铠甲与护腕的交接处,如撞上了一座大山,退了一分。

雪里青被震的气息一涌,差点压不住的吐出上蹿到了喉间的一口鲜血,直到了停了一下,稳定了气息后,才再次转向。

默记着第一次的方位,雪里青慢慢的走向另一角,然而,在再次行了一下后,又一次被挡了回来。

雪里青只是无声的再次休息了一会,又再次寻找路线。

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手背,也是宽似一个世界,以那种蜗牛的速度,更是需要费好一把劲儿。

也不过是片刻时间,雪里青已经失败了无数,在不气馁的重复中,终于,银色的房子倾向了手指的方向。

再次反需了数次,终于,移动的城堡转到了对着相思食指的空际。

而那一片,蓝色的药剂淡化,花流年、雪里红的身形再次露出,两人无声的坐起,脸色比第一次时略有好转。

花流年、雪里红不出声,静静的等候着。

慢慢的,慢慢的,雪里青操纵着的房子,走过了手背的一段距离,移到了边缘处,只差一点,便可离开隐形铠甲的护腕。

外面,便是被银色圈着的一片领域,因为禁忌是银色,所以,虽然暗道内一片漆黑,而圈内虽说不如白昼,光线很柔各,将里面的一切照得真切。

同时,透过银色的光圈,可见外面的水与四方的石壁面,不过,那是指能在黑暗中行动自如的修炼者,非修炼者,什么也看不清。

雪里青见没有阻挡,稍稍了加快了一点速度,在慢慢的一个腾移后,银色一点轻轻一动,落天了相思的手指指甲处。

柔和的银光一亮,一时间,雪里青、雪里红、花流年在瞬间眯了眯眼。

“无天!”睁眼,三人同时看到了外面的情景,惊得同时变了脸色。

银光圈里,三人平浮,三束乌黑的长发垂下,最长的那一束发俏在圈底逶堆成叠,余下的两把竖直悬空。

最下方的银面红袍者,一手抓圆形盾,一手揽抱着怀中的人,上面的两人,一个仰着,双手平放;一个伏着,只露出后背;三人却如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唯一能看清面孔的那人,脸色惨白,眼角与脸侧有着红色痕迹。

触目惊心。

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蓦然大惊。

重伤!

生死边缘。

瞧到那情景,三人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

还好还好,还活着。

只要还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花流年情不自禁的伸手抚着胸,急急的喘了口气,总算将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那是,圣者的禁忌结界。”雪里红盯着那层银光,神色复杂。

那一位,是守护么?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这人也是被银光护着从天降下。

曾经,那少年笑意盈盈,纵是恼怒时也是风华灼灼,何曾见过这般模样?那时的情形,必定是凶险万分,才会如此。

雪里红瞧着那张失色的面孔,只觉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曾经,他们说,会护他,可是,究竟是谁护了谁?

雪里青痴痴的盯着那绝美的人,心疼的在滴血。

那人,总是舍身护着身边的人。

能遇上他,是一生的荣幸。

花流年敛下美目,遮住了眸子中泛起的酸涩。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如万余前年一样忍气吞声。”良久后,雪里青双目迸出如刀芒似的寒意:“这一笔帐,我会慢慢的清算,若不能十倍讨还,绝不罢休!”

“青弟,”花流年轻轻的一颤,定定的望着那终于要爆发的兄弟,欣慰的笑了:“我们,忍得够久了!”

“父亲,必然会支持的。”雪里红望着自家大哥,眼中一片鼓励:“新旧两笔帐同时清算罢,这一次,那人竟然已经出手,想必也做好了与我们两家撕破脸的准备,我们也就不必留情,可以放开手脚的出击。”

“出去后,就行动。”花流年点头,又纠起眉:“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在哪,要不,还可以传讯给我大哥,请他来护一下无天。”

“年大哥,我们先等,等到弄清了位置,再请人秘密来相护。”雪里红盯着银光之外的地方,心情有些沉重。

“嗯,我们要尽快的养好伤,都别乱动,好好的呆着。”雪里青将银色小房子移动,浮到了空处停着,很安静的卧下。

花流年、雪里红默默的躺下,三人再次洒出药剂。

在无声之中,地面上的天又亮了。

而地层之底,仍然如旧。

在日与夜的交替中,银色光圈在纵横的暗通中折转飘游,曲折的走向北方方位,其相隔很远的地方,麒麟泪滴亦随水而行,也倾向北方。

两两自行,距离却是遥不可及。

花流年、雪里青、雪里红使用药剂后,便自行以修炼的方式恢复身体,每天都会空出时间,观测有没到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