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上过药么?”我问。

“妻主没有下令,奴…”

“我。”我皱眉,打断他的话,纠正:“以后在我面前,自称我,别再让我听见那个奴字。”

“…是,我未曾上药,只是洗过。”

“嗯。”

我的手指在顺着他的皮肤游走,换来他配合的,低微的j□j。

没有伤的地方,下手触感很好,好到我也想j□j着把他扑倒…

不对!我是想给他的伤上药,可不是想干别的。我晃晃脑袋,摸出一个一直以来都随身带着的药盒打开,指尖挑出里面浅褐色的药膏,正要抹,却听见他的一声吸气。

“唔?”我抬头,看着之前一直平静现在却一脸紧张的他,问:“怎么了?”

他很挣扎地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伤药,又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药…

“怎么了?”我很有耐心地再次问。

“妻主…可不可以不用药?”他的声音在颤抖,眼中似乎流露出恐惧。

“为什么?”我困惑。

他却只是哀哀地压低了声音,轻声恳求:“妻主,我会听话的,真的…求求你,别、别用…”

我压住他微小的挣扎,依旧把药膏涂在他的鞭伤上。

没见过这么不通情理的家伙!给他讲条件争取好待遇的机会,他不要,给他上药治伤,他也不要…这都什么破烂习惯,坚决不能惯纵!

他在我的手指下颤抖地更加厉害。

我更加困惑。

“程悦,你抖什么啊?”

他的面色不大对,目光都似乎已经涣散成绝望木然的黑,手指很用力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都泛起了白色。

…难道他除了身上看得见的这些鞭痕和淤青,还有别的伤,如今犯了?

我纳闷地凑近他,再次问:“程悦,是哪里在疼么?”

他好一会儿才茫然地反映过来我说的话,很迟钝地转头看着我,然后慢慢地说:“不…”

“那你为什么抖?”

“求、求求您,别用那种药,求求您,我会听话的…”

这孩子,又不是让他吃药,还有个怕苦不想吃这一说,怎么上过伤药他也这么…等等!那种药?!哪种药?!

我沉默了一会儿,也很迟钝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问:“你觉得我上的是哪种药?”

“求求您…”他还是毫无重点的哀求。

“j□j?媚药?”我挑眉,追问。

他艰涩地点头。

我哭笑不得:“这药我向来随身带着…是伤药,给你身上的鞭伤用的。你也不想想,我随身带一盒子j□j做什么用?”

之所以会随身带着伤药,是因为在这种药止血消炎化瘀和止痛的效果都最好,而且涂抹后感觉清凉,不会有任何不适。我常常东奔西走,又是专门出没在是非多的地方,一不小心身上就会有些小伤口,只需要涂上薄薄一层,就不会再耽误我做别的…没想到,居然能被他误会到那种地方去。

这男人,简直是…极品的聪明啊!备注,带引号的那种聪明。

这坑爹的女尊(六)

程悦的皮肤其实有点黑。

或者应该说是健康的麦色…如果想要往好了描述。

总之,绝对不白。

但我还是在昏黄的烛光下看见他脸色涨红,满是不自在的羞涩。

一种很奇特的好奇心充斥了我的所有意识,尽管隐约觉着不该问,可我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会觉得这是…那种药?”

我们之间,他寸缕未穿,我衣冠整齐…忽然间我也有些被尴尬传染,咽下了那种药的全称。其实我的脸上也在发热,天晓得我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异性有着如此亲密的接触。但也许终究是在这个世界过了太久,我在别的女人身边见过比j□j更离谱的,满身淫靡的男人,所以一时倒还勉强控制得住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失态地抖起来。

他的耳朵也一点点红透了,身子也有点又僵硬起来。

“妻主,我可以不说吗?”

“…可是我想知道。”我把药膏涂在他最后一道伤痕上,然后又在手心里擦了一些,去轻轻按揉他额角的淤青。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把他抱在怀里。

把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特,但又似乎很自然。我几乎忘了之前他还惹我很不愉快,只觉得他离我很近,很温暖,很实在。我感觉得到他的结实身体下的每一次脉动,一下一下充满了新鲜的活力,和以前我所在的那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都一样的鲜活。

他犹豫了一下。

我很少打探别人的隐私,可是今晚却格外想要多知道一点他的事情,所以我还是选择不依不饶地问:“我现在是你的妻主,你还要隐瞒我么?”

他没有说话,表情上愈发挣扎。

我微微加重了语气,手下也稍稍用力了一点:“说呀,你别惹我生气用别的法子问你!”

自我感觉,我那微嗔的语气更像是撒娇…不得不说,这种肉体上的贴近还是让我丧失了平日里对待别人刻意做出的冷漠。不想深究动机,但我知道自己是真的很想知道,很想了解他。

我的催促似乎很管用。

他闭了眼,喉结滑动了一下,很小声地、飞快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一下愣住,忽然觉得方才的温暖一下子都消失了,只余下手足间的冰冷。

程悦…

他还是那样顺从地,好不挣扎地,仿佛不知廉耻一般地像我献祭一样展开他的身体。

可是我却觉得左肋间越来越疼痛。

眼睛也越来越酸胀。

程悦、程悦、程悦…

我到这个时候才明白,我其实没有资格抱怨命运带给我的不公和损失。我只是失去了我原本生存的环境,失去了我原本的朋友,失去了我可能将会拥有的,平等的爱情…可我却还有闲心去围观别人的荒唐,去讥讽别人的冷漠,去坚持自己的特立独行,去随意地把一个人抱在怀里逼他揭开他自己心底的伤口。

而他…

他刚刚在我耳边轻声、快速吐出的词句是…

“以前…以前的妻主喜、喜欢在我的鞭伤上涂那种药,药膏化了以后会很痒,去抓去蹭又会很疼,药效对那个,对那个又…捆起来以后…妻主,求、求求你,我会听话,真的…”

这坑爹的女尊(七)

我原本想着,上完药,就让他回去陪他儿子睡觉去。

一来,免得那个我还没见过的,不知道性子如何的孩子不至于太认生害怕;二来,免了我这个在室女和裸男同处一室,还得一同过夜的尴尬;三来,我亲手为他上过药膏,无论是管家还是其他下人自然就都该知道我对他的态度,总不会再欺负了他去。

但结果,也许是因为他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忍不住拽着我的衣服,哆嗦着抽噎,又哆嗦着赔罪那一通折腾,也许是因为他因为伤势发起来的低烧,也许是因为药里的安神作用…总之在我强行把要跪到地上磕头的他拉回怀里安抚了不一会儿之后,他睡着了。

程悦这个人,醒着的时候,他的眉是舒展的,可现在睡着了,一张脸却几乎皱成了一个包子。他的身体蜷缩着,可的手指还微微抠着我的衣襟,像是怕我跑掉一样。

看着他,我想起了猫。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是直接附身到了一个乞丐身上。那阵子,有只浑身花色极难看的小猫和我相依为命,没东西吃饿得很了的时候,我曾经想过要吃掉它,可它蜷缩在我怀里,呼噜呼噜地毫无防备的睡,还用爪子抠着我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襟,仿佛我就是它全部的倚仗和幸福一样。

我曾经觉得,我是那只猫的救命恩人,因为它还小,连老鼠也不会自己抓,而我讨到东西吃,就总会分给它一点。

后来我觉得,那只猫救了我,如果没有它在我绝望时给我的那点温度,那样呼噜呼噜的却极祥和幸福的声音…我也许撑不过那段日子。

而现在,我怀里,睡着的程悦像极了那只猫,勾起了我心底已经许久未有的柔软。

…自从那只猫,被其她两个乞丐抢去,当着我的面打死,剥皮吃掉,而我却被打伤无力反抗那日之后,心底就再没有过的柔软。

我悄悄动了动,换了一个他和我都更舒服一些的姿势,拉过被子盖好,继续抱着他。

我就那么抱着他,睁着眼,想上辈子,想这辈子,想那只猫,想我帮人写对联挣到的第一笔钱,想我因为收不到利钱所以让打手把人打了个半残的第一次…有太多可想的事情,让我想了整整一夜。

天亮的时候,他翻了一身,放开我,把脸埋去了被子里,还拱了拱。

我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他的汗湿透。

伸手摸摸他,他已经退烧,呼吸平稳,眉头也渐渐舒展开,竟然嘴角还含了一丝微笑。

再伸手摸摸自己,啊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唇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一夜而已,其实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着,可又分明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还是没有舍得惊动他,我只悄悄自己换了衣服,悄悄出门。

出门前,还特别叮嘱管家好生照看。

…喂喂,我说管家大娘,你只管好生照看那男人就是了,做什么一双探照灯似的大眼闪着猥琐的光在我浑身上下的打量?

还有那猥琐的笑声…

这坑爹的女尊!怎么女人一点女人样都没有,都不懂得矜持么…

这坑爹的女尊(八)

早春的天气,还是有几分寒凉的。

我抱着暖手的小手炉,穿得暖暖地窝在椅子里,就像是一只藏在厚厚毯子中的小虫子一样舒适得开始犯困。

但是不能睡,因为我还在收账,核对各种账目。

幸好雇佣来的人都很听话,也能干,不怎么用得着我废太多心,除非有欠债的不想还钱。

“东家,陈家那位夫人还短咱一钱银子。”一个临时雇来充数的打手凑了过来,和我念叨。

哦。

我点点头,表示知情。

“那女人让问,可不可以用这个抵债?”

他手下拽着的是一个泪光盈盈的男孩。

揉揉额角,我开始头疼。

“不能。她家的猪啊鸡啊家具啊书画啊都可以,这个不能换。”

那位姓陈的夫人也凑上来:“顾老板安心,这是我儿子,您没必要有什么顾忌,这个可以换的。”

“这个真不能。”

我觉得自己有点病恹恹的,同时因为不得安宁而很暴躁,暴躁得开始想骂人。大约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又或者是因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太多欠债的都想拿人来抵,简直烦死人了。

怪不得,城北那家赌坊的老板还兼开着家娼馆…唉,那馆里的男人别也都是这么来的吧?

娼馆…唉,郁闷!我应酬也是去喝过几次花酒的,通常清一色都是娇滴滴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呛得人喘不上气的香气拥上来,上面手指目光嘴唇没一个老实的,下面…下面更不老实,总让人有一种随时会被一群人妖j□j的惊恐感。我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女人享受这些…至于特殊些的,也有长得五大三粗阳刚些的男人,通常总是沉默的或者干脆被堵了嘴捆成各种姿势,鞭子、钢针…我不是变态啊喂…所有兴奋的女人反衬出了是我的反应与众不同不正常。

说真的,我怀念曾经。

曾经我可以扒在篮球场的铁丝网外面,看着一个漂亮的三分扣篮高声兴奋地尖叫,然后看见扣篮的男生接住篮球,转身对我爽朗的笑…

曾经我可以拉住好友的手,悄悄议论某个帅气的男生,然后又在从他身边走过时刻意大声地说话大声地笑,好换来他的一个侧目一个表情…

胡思乱想着,我努力抗拒着不让自己陷入沉睡,可最后被茫然叫醒时却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饭时。

我还是睡着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今昔是何夕的错觉。

面前一个食盒打开,里面是肉沫炒的过油煎过的茄盒,和萝卜汤、白米饭。正是我昨天点名说想吃的两样,此时看着却不知怎么就没了食欲。

管家依旧一副狗腿样,站在下首冲着我笑:“东家,我来给您送饭。您身子是不舒服?要不要下午先回去歇着,明儿再继续?”

未置可否,我意兴阑珊地拿筷子夹菜,夹起来嫌油腻又放下,只舀了勺萝卜汤泡着米饭慢慢吃。

管家凑上来,小声说:“东家也别担心,头一遭嘛,晚上玩得累到了,白天倦些也是正常,腰酸什么的…”

我敢担保,这个管家又把事情往猥琐的方向想去了。

管家者,奇才也,总能把猥琐的事情说成是正常的,把正常的事实说成是非正常的。——不信?

听着。

“管家,您想歪了,没那回事儿。”

“嘿嘿,东家,您又说笑了!怎么会没那回事儿?没那回事儿那还能正常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别笑,其实这已经是我雇得到的,大脑回路最正常的一个女性管家了。

唉…这坑爹的女尊啊!

这坑爹的女尊(九)

“东家,您看您是不是要把这老的小的一起收了放房里呢?”

我迷迷糊糊咽着饭迷迷糊糊听着管家唠叨,忽然听见这么一句,顿时一激灵,清醒了些。

“什么?”

“我是说,程公子您已经收了房,程公子那儿子呢?那小子长得可水灵可爱了,您要喜欢一起收了也没什么,不过十几两银子的价…”

“闭嘴!”

管家闭嘴了。

我开始头晕。

等等,不能晕,得先把事情弄明白。

程公子——哦,程悦,昨晚上房里那不开窍的疑似被虐过的顺从到让人想抓狂的木头——被我收了房…厄,好吧,被我收了房,此时他算是我的侍,嗯…侍。

程公子那儿子——嗯,对,昨天程悦的附赠品,一个五六岁还是七八岁还是多少岁的男孩?没事儿,年纪不重要,重点是——一起收了?!

“…什么叫一起收了?”我僵硬地问。

“就是一起收了呀!”管家有些惊奇地叫:“东家难道没想收下?不收下那昨天要那个赔本的小子干嘛?”

我瞪着管家。

管家也瞪着我。

我继续瞪管家。

然后管家恍然大悟:“哦,我又忘了,东家你对这些事儿总是不大熟。我给您掰扯掰扯啊。这男的,嫁了人,就归妻主了,可以买卖使唤什么的都简单,让他们干什么都成,但是这没嫁的…就不一样。咱律法规定了,除非是嫁了人的男人,否则其他男人都是不能买卖的,都算是自由的。您看娼馆里那些男人,那也都是有妻主的嘛,像是城北那家娼馆,其实里面的男人都得算是那馆主买来的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