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少一两肉会少许多钱似的。

但对待谢瑾,高六就没那么客气,他扯着谢瑾的头发将她从地板上拉起来:“小美人,你又落到我手里了。”他眼中闪着狠戾的光,笑得十分阴险:“你那个妖怪救星呢?哦,他已经死了,被火烧死了,看,这是人类的世界,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要收了他。”

谢瑾冷冷地瞪着他:“你怎么还活着?”

她父亲死了,连龙诚都死了一回,偏偏高六还活着。

“我知道你想我死。”高六离谢瑾很近,说话时的热气喷在她脸上,谢瑾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我不能啊,没有我,谁来折磨你呢?”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却字字邪恶:“我要把你囚禁起来,每天都折磨你,等我对你失去了兴趣,再把你卖到国外的地下妓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最后像狗一样死去……啊!”

高六发出惨叫声。

谢瑾一口咬在他脖颈,又恨又猛,似乎要生生咬下他一块肉,直到高六抬腿,膝盖对着她腹部狠狠一击,谢瑾吃痛,不得不松了口。

“找死!”高六怒不可遏,随手拿起旁边的木棍,一棍打在谢瑾头部。

谢瑾连轻呼都没发出,又晕了过去。

高六还想再给她两棍子,又怕把她打死,愤愤地将木棍扔在一旁,见曾良宵惊恐地看着他,他恶狠狠道:“美人,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就跟她下场一样。”

他又朝角落里正在忙碌的男人吼道:“电话连好了没有,动作快点,老子要打电话跟曾传业要钱。”

那男人正在桌边忙着安装电话反追踪系统:“快了,快了,别总催。”

电话装好后,高六就迫不及待给曾传业打电话,声音通过变音器的处理,更加冰冷邪恶,直叫电话那头的曾传业毫毛发颤。

曾传业显然十分担心女儿的安危,通过电波传过来的声音已有情绪失控的态势,在确认女儿在对方手里之后,他几乎痛哭流涕,乞求对方不要伤害自己的独女。

高六一伙人极为满意,开条件道:“两亿现金,不连号,给你二十个小时。如果报警,我们就撕票。”

那头默了一秒钟:“好。”

“去准备钱吧,明天再联系你。”高六挂断了电话。

众人欢呼。

而曾传业一脸凝重,电话一被挂断,就扭头问旁边的工作人员:“定位到位置了吗?”

女儿失踪一夜,曾传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电话已经连上追踪装置,就等着绑匪联系他。但那工作人员无奈地摇头:“他们装了反追踪系统,通话时间太短,没能破解。”

他不敢抬头,生怕老板大发雷霆。

“那良宵身上的追踪器呢?”

“目前还没有信号,她应该还没有开启。”

“给我看紧点,只要她开启追踪器,立即报告位置。”曾传业恨得铜牙咬碎,“老宋,赶紧给我找人,一定要把这群混蛋全部抓起来……”

Y市治安虽然一向良好,但曾良宵也不至于毫无防备出行,她身上的确有追踪器,藏在她漂亮的指甲上。

都说精致的女人看指甲,曾良宵的指甲做过彩绘,这实在太寻常不过。彩绘指甲上粘有好几颗细小的水钻,水钻这东西虽漂亮,但不值钱,绑匪绝不会打这种东西的主意,而其中一颗水钻,内有玄机。

里面装有微型追踪器,兼有窃听功能,这枚昂贵的追踪器有个特点——曾良宵可以自己觉得是否开启它。不然,成天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中,她活得也不痛快;

最大的优点是,在它关闭的时候,信号全无,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扫描器能将其扫描出来。

高六等人挂了电话,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在旁边跟野猴子似的,要是旁边有棵树,八成几个人都能窜上去。

被绑在椅子上的曾良宵十指不安地绞动,看他们没注意她,摸到无名指上的水钻,指甲嵌入其中一颗的凹槽之中,悄悄开启装备。

男人们拿出来几罐啤酒,在旁边庆祝。

不过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短暂的庆祝后,有几个男人出门去干别的事情。

屋中剩下高六和另一个男人看管绑票,两个女人被绑得严严实实,其实也没有需要看管的,他们有些无聊,有一茬没一茬地开始聊天。

高六大概是高兴坏了,一想到大把的钞票在前方朝他招手,连说话的语气都高昂起来:“本来只想绑谢瑾,嘿,结果绑一赠一,居然把曾良宵这个摇钱树绑了回来。小马啊,你说这是什么运气?”

那个叫小马的男人接嘴:“人无横财不富,我们现在时来运转了。”

“说起来我今年运气真不错,上次在马来西亚那笔生意也是碰上门的,这回也是。哦,还有啊,上半年我杀了个人,居然还有人自觉为我顶罪。”高六指了一下仍昏迷在地的谢瑾,“就她爸,上半年的时候,有个晚上我去接客户,结果看见她爸一个人在外面乱窜,我一想起谢瑾就气不打一处来,杀不了她,杀她爸也一样。我就停下车在路边捡了块板砖,跑上去一砖拍在他爸后脑勺上,就把他砸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高六翘着二郎腿,笑得小人得志:“总不能让人躺在路边是不是?我就把尸体拖到旁边的废弃房屋里,结果那天晚上有人开车撞塌了那座房屋,警察就认定是倒塌的房屋砸死了他,搞笑的是,那个开车的人也这么认为,投案自首了……”

“听说出事的时间挨得很近,只相差了一二十分钟,那天雨大,证据被冲得一干二净。”高六发出大笑声,“我后来在新闻上看到这个报告,足足笑了一晚上,居然有人这么自觉地为我顶罪。你知道那个顶罪的人是谁吗?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妖怪,龙诚,他每回都想杀了我,活该他倒霉,不过警察也没把他怎么样,真是可惜了。”

小马道:“他是Y市的纳税大户,又是什么慈善大使,警察当然不会把他怎么样。”

“什么慈善大使?他根本就不是人,尾巴好长好长……”

“又来了。”小马打断他,大男人跟祥林嫂一样,又开始絮叨什么妖啊,怪啊,外星人啊,异形大战地球……

高六见他满脸不耐烦,冷哼一声:“算了,不说了,没亲眼见过你是不会信。”转过脸却见曾良宵讶异地盯着他:“看什么看?就是我杀了她爸,你能把我怎么的?我还绑架你了!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拿到钱我就跑路,以后再也不回国。”

“警察,全都是废物!”高六嘲笑道。

第63章

谢瑾醒来的时候,那几个外出的男人正好回来,因为有正事要干,高六暂时没时间跟她计较太多,没调戏她,也没虐待她,扯了一张胶布将谢瑾嘴封上,将人拎到楼上的杂物间中,几个男人都不再管她。

男人们在屋里切西瓜的时候,外来传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夹杂着哐哐哐拍打门的声音,几个人都皱眉:“怎么回事?”

声音是从修车铺传来的,这两天他们准备做曾良宵大买卖,修车铺自然关了门。此时,四五个男人在车铺门前叫骂,有人甚至拿着棍子敲打着紧闭的卷帘门。

一个矮壮男人去听了一会儿,回来报告情况:“有个家伙带了四五个人,说我们给他修车时故意讹他,现在要找我们说清楚。”

立即有人回骂:“操,没事找事,老子把他打得爹妈都不认识。”

骂归骂,高六等人却龟缩在屋中,这个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来几个人想装作没听到,无奈那声音实在太大,对方似乎怒不可遏,几个人开始砸门,哐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高六等人头疼不已,动静这么大,多容易招来警察啊!

权衡半天,他们决定息事宁人,原修车铺的两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沓钱下楼,准备把钱扔给对方,让人赶紧滚蛋。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卷帘门已经被砸开一个洞,他们刚喊“你们住手,有事好好说”,巡逻的警察就闻讯过来了。

暗骂一声:真是倒霉!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但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应付。那三个巡逻警察把两边人分开,抱着胸一站,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一人在后门处监视着情况,回来报告给楼上的同伙时,掌心都渗出了冷汗。

高六等人不知那两个修车铺兄弟怎么和警察交涉的,远远的,还能听到闹事者吵吵嚷嚷的声音,几分钟后,警察带着两个肇事者朝后院走来,随意敲开了一家居民的房门,似乎想了解关于修车铺的更多消息。

高六等人冷汗直冒,把枪紧紧地握在手中,不知是谁小声嘟囔:“是不是警察发现了什么苗头?”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很小心。去,赶紧把那两个女人藏好。”

他们刚把人藏好,房门就被敲响,透过猫眼看到警察在外面。

警察锲而不舍地敲门,其中一个还说:“里面肯定有人,楼下的老太太说刚才看见他们进去。”

另一个警察已经失去耐心:“车铺都快被砸了还不开门?躲在里面做什么?”

迫不得已,某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将门打开。

警察出示了证件:“磨磨蹭蹭,耽误警察执法知不知道?楼下那家车铺子是不是你们的?老板呢?现在有点纠纷。”看屋内有三五个高大男人,他们问:“这是群租房吗?怎么这么多人?”而且还是清一色的男人,光着的膀子上露出纹身。

“今天聚会。”开门的男人解释道,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股大力撂倒在地,三个警察直接往楼上冲,跟在他们身后那几个流里流气的闹事者突然变身为身手矫捷的练家子,几个抬腿就将两个男人掀翻,同时,向各个房间扔出催泪弹。

屋中人大惊,纷纷拔枪,砰砰砰……激战像是被打翻的酒,杀气四溢。

“拿人质!”意识到事情已经暴露,某匪徒高喊。

里屋的高六一听失态不对,转身拉开衣柜,一把将藏在柜中的曾良宵拉了出来,正准备将枪口对准她的脑门,右手腕被人猛烈一踢,痛得手中枪掉落在地。

回头一看,高六目瞪口呆。

门口的同伙晕倒在地,龙诚笔直站在他面前,面色铁青,两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高六惊愕地睁大了双眼,这鼻子这眼,是他,真的是他,高六目光越过龙诚,他身后的窗户装有推开式的防盗网,此时金属锁链已被扯断,高六声音哆嗦:“你……你不是死了吗?”

“高六,你胆子真大,居然还敢回Y市!”龙诚把曾良宵从高六手中拽过来,当初高六跑掉,龙诚也派人打听过,没有消息,以为他将永远藏匿国外。此时,龙诚冷冷地盯着高六,“是不是你抓了谢瑾?”

谢瑾本来昨晚应该飞离Y市,因航班是在晚上,她在酒店开了个房间,下午买好祭品就去探望父亲。龙诚以为她走了,多查了一下,结果她订的房间没有退,行李没有拿,也没有去机场换登机牌。

谢瑾失踪了,墓园的看门人说下午曾见到她和曾良宵一起离开。

结果曾良宵被绑架了。

龙诚没办法,侵入曾传业的手机,窃听到了曾良宵的位置。

此时,高六愣愣地看着龙诚,眼底写满惊惧,龙诚再次逼问:“谢瑾呢?”

楼上一个声音替高六回答:“我有人质,都给我住手,不然我杀了她……”

那声音粗犷狠戾,龙诚浑身一凛,高六也是个精明人,抓住时机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和龙诚那只属性不明的家伙绝对不能硬拼,脚底开溜方为上策。

此时,龙诚哪里顾得上高六,一把扯断曾良宵身上的绳索,把人塞到床底下:“躲好。”说完,他跃出窗户。

不是往下跳,而是往上攀爬,楼上窗户防盗网的铁栏被生生掰弯。

二楼客厅的栏杆处,三个男人互成犄角,正紧张地和楼下警察对峙,其中一人扯住谢瑾,枪口对准她的脑门,也许是人质的尖叫声会让警察有所忌惮,他们撕掉了谢瑾嘴上的胶布。

怕伤及人质,屋内枪声已经停了,只有绑匪在叫喊:“退后,退后,不然我就开枪了……”

声音虽粗犷,但轻微的颤音泄露了他们的紧张。刚喊完话,就瞥到一条黑影闪过,紧接着,狠厉的拳风迎面袭来。

拳脚迅猛,动作流畅,瞬间就把绑匪制服,谢瑾也没看清对方动作,只觉得绑匪松了手,混乱中背后受到一股推力,被人直接推下栏杆。

复式小楼,即便从二楼甩下,也无性命之忧;但谢瑾刚翻下栏杆,觉得身上一紧,侧过脸,看到龙诚在上面拽住了她身上绳索,屋中光线不甚明亮,他眼睛黑如墨玉,又像是汪洋大海,深得可以吸人一般。

在他身后,那几个男人全都倒在了地上。

龙诚把她拉上来,翻过栏杆时,谢瑾跌在他怀中,他的胸膛一如从前,宽厚,温暖,结实,谢瑾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们还在从前,肆无忌惮地靠在一起。

“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龙诚的声音。

龙诚掰过她的脸,四目相对,谢瑾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朗眉星目一如从前,但已经遥远得如关山之月。

大概他也觉得尴尬,僵了几秒钟,赶紧别过脸去。

“没,没事。”过了许久,谢瑾才回答道,垂下了眼帘。

无言以对,甚至连看对方一眼,都成了一种负重。爱情走到这步,已经山穷水竭,龙诚往后退了一步,面色微乱:“我去看看高六被抓住没。”他终于找到了借口,“这回决不能让他逃掉。”

不像是去追逐高六,更像是落荒而逃,龙诚快速从谢瑾的视线中消失。

高六体能不错,对周围地形又熟悉,跳出建筑物时虽有警察对他射击,但他利用障碍物幸运地躲过,而后飞快地窜进小巷。

“别跑!”警察在后面紧追不舍。

循着警察追踪的痕迹,龙诚很快追上来,远远地,他看见了高六窜逃的身影。

光天化日,周围车水马龙,龙诚可不想引起异样的目光,跑得只比普通人快一些。

但这已经足够,追上高六不成问题。

高六今日身体潜能大爆发,闯红灯,跃栏杆,迅如脱兔,要知道以他犯下的罪行,被警察抓住一定会被枪毙,此时也不要命了,眼看追兵越来越近,他直接从十来米高的高架桥纵身跳下。

哐——

落地的一刹那,后方一辆大货车疾驰而过,直接将高六撞飞。

他飞翔的身姿在空中画出一段抛物线,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下一滩浓血。

龙诚过来的时候,高六已经断了气,那名货车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躺在路中间的高六,司机满脸错愕,扯着旁边的龙诚语无伦次道:“我……我……是正常行驶,谁……谁知道他会从上面跳下来,这不是找死吗?”

龙诚点头:“嗯,找死。”

后面的警察也追了上来,为首的是刘队长,看了看地上死状凄惨的高六,又转过头看龙诚,惊讶:“你不是死了吗?”

当警察多年,刘队长已经见怪不怪,惊讶很快退去:“原来慈善大使还自带有复活模式。”他神色自若地指挥警员拍照取证,吩咐人把高六的尸体挪走,免得妨碍交通,又指了指龙诚:“还有这个装死又复活的,一起带回局里。”

不止龙诚被带到警察局,晚间,龙易也被警察给“请”了过去,随行那名能言会道的律师,看到龙诚下巴都快掉下来,但短暂的惊讶之后,律师很快进入状态,为他老板匪夷所思的行为进行辩护。

第64章

相比之下,曾良宵更好些,下午就被送回了家,到晚上时,她的精神已经好起来,曾传业从警局回来时,她主动下楼跟父亲聊起案子,似乎绑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阴影。

“解救你的时候,绑匪负隅顽抗,有三个被当场击毙,还有一个逃跑时跳下高架桥被车撞死。”一提起绑匪,曾传业恨得咬牙切齿,“都是活该,活着的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曾良宵对绑匪自然没什么兴趣,问起:“爸,龙诚还在警察局是不是?”

“嗯,没想到他在装死,亏我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听王局长说,龙诚产生了厌世情绪,龙易也是个不省心的,怂恿他哥哥装死离世。”曾传业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思维,喟叹道:“龙易年纪小就算了,龙诚做事也如此荒诞,搞得好好一个公司股价大跌,也不知道这两兄弟在闹什么。他父亲也不管他们,还帮他瞒着,我还奇怪葬礼那天他父亲怎么一点都不伤心,反倒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跟看热闹似的。”

曾良宵也不知其中缘由,但知道龙诚没死,她是极高兴的:“活着就好,以龙诚的能耐,过段时间同诚集团就会大展雄风,大概明早股价就能上涨。不过,警察怎么说?”

“影响不太好,但不是什么大事,火灾的死亡赔偿金他们也没领,警方找不到罪名指控,最多拘留几天就被放出来。”曾传业又想起什么,转身吩咐跟随自己多年的助理:“老刘,明天把监听录音送到警察局,王局长跟我要起东西,说方便他们办案。”

“不要!”曾良宵猛然站起身,见父亲异样的目光投过来,曾良宵垂下眼掩饰自己:“我……我不想让那么多陌生人听到,就好像他们身临其境,亲眼看到我被人绑起来。”她小声辩解:“这很丢人。”

曾传业自然能理解:“是我考虑不周。”他拍了拍女儿的肩头,“那就不给了,我会跟王局长解释。”

曾良宵僵硬地点头。

她身上那枚追踪器有监听功能,曾良宵回房之后,监听录音被送了过来,关上门,点下播放键,白天发生的事在声波中重现。

她被人用胶带封嘴,录音中并没有她的声音。只有高六的声音反反复复:

“就她爸,上半年的时候,有个晚上我去接客户,结果看见她爸一个人在外面乱窜,我一想起谢瑾就气不打一处来,杀不了她,杀她爸也一样。我就停下车在路边捡了块板砖,跑上去一砖拍在他爸后脑勺上,就把他砸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就把尸体拖到旁边的废弃房屋里,结果那天晚上有人开车撞塌了那座房屋,警察就认定是倒塌的房屋砸死了他,搞笑的是,那个开车的人也这么认为,投案自首了……”

“你知道那个顶罪的人是谁吗?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妖怪,龙诚……”

……

曾良宵关了录音,取出存储器,她跑出了别墅,月色的银辉为蓊郁的花园罩上一层蒙蒙细纱,穿过毛茸茸的草坪,曾良宵跑向前面曾家的私人码头,有人问她:“已经很晚了,小姐,你要去哪儿?”

“我想在海面上吹吹风。”曾良宵跳上了一艘汽艇,对船长说:“在附近转转就行。”

汽艇开出一段距离,曾良宵站在船头,用力将手中的存储器扔了出去。

那枚存储器在海面掀起几圈涟漪,而后沉入水下。

曾良宵凝视着存储器沉下的方向,黑夜化淡了她的神色,仅有唇线微微扬起,高六死了,那个叫小马的绑匪也在火拼中被击毙,何不让这个秘密烂在海底?隔着谢文鸣的死,龙诚和谢瑾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经过律师据理力争,第二天上午,警察放了人,在门口等着接龙诚的,除了司机,还有王思远,倚着汽车笑得意味深长。

倒是龙易绷着一张脸,脸色冷如冰霜,就因为之前在警局被龙诚当着警察的面说了一句“他小,不懂事”,龙易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看龙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龙易一把将他拦住:“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车,今天我不打算带你。”

龙诚挑了挑眉:“你的车?”

“以前是你的,但四个月前就不是了。容我提醒你一下,火灾那天,你已经把所有的财产都赠给我了,或者说,你用你所有的财产做交换,我才同意帮你诈死。而在过去的四个多月,你一分钱都没有挣到,所以,现在你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龙易重点强调:“我今天不但不会带你,晚上也不会再收留你。”

他独自上车,催促司机几句,而后,汽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睚眦必报的家伙有时候真让人讨厌。

幸好王思远在,摇着头笑出声:“小易翻脸的时候还真是六亲不认。”

龙诚上了王思远的车,车上,王思远扶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说起:“不过小易很会演戏,火灾之后,我说要看你最后一眼,他死活不让人看,还说‘哥哥生前最爱面子,平时都要照几次镜子才出门,现在死得这么难看,还要暴露在人前,这不是让他难受吗?思远哥哥你就不要看了,给哥哥保留最后的尊严,也让他在你心里永远都是英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