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完毕

【贺兰颜VS左拓熏】命中注定的缘分

这是什么…。

贺兰颜拿着卡片彻彻底底的呆住,她什么时候写过这样一张卡片了,但上面的字迹…。

“这音乐盒我见过,熏最宝贝的就是这东西”,冯远哲想起来似地说:“我记得他跟我说过是从前资助他在孤儿院读书的姐姐送的,当年送捐款来的人还带来这个音乐盒,说是捐款人送给他的,卡片上的字句很鼓励他,他说他从前根本没什么目标,直到有了音乐盒,他说那位姐姐肯定是喜欢音乐的,为了答谢她的鼓励他才会走上音乐这条道路,人海茫茫的,也许未必能找到她,但这是熏唯一感谢的方式”。

“你知道拓熏从前呆过的孤儿院叫什么名字吗”?

囤“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在…澳洲西南部那边…”。

西南部,西南部…。

贺兰颜失神的捧着音乐盒,猛的闪过一些模糊但不清楚的片段。

亨“有什么问题吗”?冯远哲见她模样奇怪,疑惑的问。

“没什么”,贺兰颜站起身来,对他道:“谢谢你了”。

“没事,他宝贝的东西大概都在里面了,钢琴你还是别搬走了,我想他并不想看到,其他的电脑什么你小心点取下来就行了”,冯远哲聪明的懂得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叮嘱了几句便下楼去了。

贺兰颜仔细上下左右的翻看了一下音乐盒,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赵静影,赵静影是从她接任贺兰家族就一直跟随着她的,有些事她简直比电脑还要理的有序。

“西南部…”,赵静影沉吟的回忆着,“常有啊,我们公司经常捐款做善事的”。

“不是,我问的是十多年前”,贺兰颜打断她,“还有一个音乐盒,底下面刻着LE的字迹,我曾经是不是有过一个这样的音乐盒”。

“LE”?赵静影安静了会儿猛的说:“噢,那的确有一个,我还有点印象,当年李泊特的公司遇上经济危机,是总裁你拨放资金帮助了他,后来李泊特的公司转危为安,为了感谢你,他亲自嘱咐下属打造了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音乐盒给你,只不过对这事你没放心上,正好当初邮局弄错了,把一封来自西南贫困区资助求学的信件送入你的手中,你看了之后说那个人挺可怜的,并且说那封信能落入你手里也算是缘分,就让我把这个音乐盒还送了,还在里面放了一张支票”。

被她这么一说,贺兰颜才依稀回忆起脑袋里那些模糊的记忆来自是何处,的确,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事。

脑袋里的神经如打了结一样,半响,她才低缓的问:“那你还记得我资助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吗,那家孤儿院的名字又叫什么”?

“不清楚,当初总裁你也是一时兴致所起,而且那笔资金也是直接从你卡上划过你,并没有记入档案…”,赵静影疑惑起来,“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贺兰颜陷入深深的沉思,她记得左拓熏也说过,“对了,他有没有回过信…”。

“信…”,赵静影怔住,“当时很多信都是经过我打理才会递交到你手中,好像是有这么一封”。

“那你怎么没交给我”?

“总裁你忘了吗,你交代过的,没有的必要的信是不能放上你办公桌的”,赵静影有些委屈的说。

“那封信还在没”。

“应该在的,还得去找”。

“马上找到坐最快的飞机给我送过来,我现在就要”,贺兰颜说完直接啪掉了电话,到此刻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当年资助左拓熏读书的可能是自己,他嘴里常常说的大姐姐会是她。

她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巧合成这样,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巧合的事吗。

茫茫人海之中,几十亿的人口,就让他们相遇了…。

眼泪模糊了眼眶,她竟然想笑,失笑,是荒诞的笑,喜极的笑…。

手机忽的又响起了,是尹透宸打过来的。

“姐,不好了,左拓熏不见了——”。

医院里里外外的寻找了一个遍,都找不到人影。

尹透宸奔进来,还喘着气,“花园里、二楼的娱乐休闲室里都找过了,没看到”。

贺兰颜站在病房里,空空的,一摸被子,里面还是有温度的。

“我不是让你帮我好好看着他吗”?贺兰颜面色寒青的大声说:“才一会儿人就不见了,你还跟我保证过绝对不会有事的”。

尹透宸微微发虚,“宇谦说想去花园里玩玩,而且他这几天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啊,有说有笑,和你也感情很好,谁知道一转身就…”,该死的左拓熏,跑什么跑,都怪他,以前贺兰颜就从不会用这样可怕生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去查查门房的进出记录吧”,有人说。

两人以第一速度冲到住院部的门房,在那里始终没有查到左拓熏的签名。

“医院每天来来往往的这多家属还有送进来的病人,要混个人出去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尹透宸说。

正满肚子怒火的贺兰颜闻言瞪着他。

“哎,这…不能怪我啊”,尹透宸后退几步的说:“是你自己啊,天天陪在他身边,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正常的吗,好啦,你别看我们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兵分几路,我们四处找找看,像他现在这种饱受打击的模样最有可能去的很可能是他从前去过的地方,你也联络他的朋友问问看”。

“被子还是热的,他应该走不远才对,你去看一下监视器,往哪边走了或者坐计程车还是公交车都有个线索,我去他房间里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贺兰颜说完就上楼去了。

尹透宸呆了呆,心里琢磨着老姐就是老姐,左拓熏不见了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要换成是他还是卓少飏,裴漫兰或者尤天晴不见了还不把整个医院都给闹翻了。

其实贺兰颜比谁都担心,正因为这些日子她是陪着左拓熏时间最长的,虽然言语、眼神之间还能看得出他深深的爱着自己,但是也从他时常吐出来的话里不难感受到他深受打击和自卑的心情。

两年前他就自卑过,可至少他会大吵大闹,他现在不但不闹了,默默的将苦放在心里,她以为至少因为爱着自己他是舍不得走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走了呢。

她迅速的将他的东西翻了个遍,手机不见了,钱包不见了,护照不见了。

他是故意要走的,趁着尹透宸离开的时候,护士交接班的最佳时机。

贺兰颜呆呆的看着点滴架上吊着的空空药瓶,猛的冲了出去,开着车去了音乐大学,又去了独乐还有她住的酒店,他从前演奏过的地方,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多瑙河,还有他可能会去的地方,一趟趟的寻找着。

夜幕来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冯远哲也打来电话说左拓熏没有和他们联系过。

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转,直到赵静影打来了电话,她说已经找到信件了,她在酒店里等她。

她赶了过去,风尘仆仆的赵静影将一封成旧不堪的黄色信纸交到她手里,信件还是十五年前写的,来自澳大利亚西南部奥班尼附近的一座小镇上,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暗淡褪色的圆珠笔字迹像虫子爬一样,但不难看出写字者认真努力的模样。

时间长远,胶水已经没了作用,她轻易的就打开了信封,一张简单廉价的红色小卡片从里面滑出来,展开一看,是和信封上面一样的稚嫩字迹,甚至一眼看去还有不少错别字。

“亲爱的姐姐,这是我第一次写信,是孤儿院的里娜阿姨叫我写的,姐姐也一定觉得我写的很丑吧,不过以后我的字会越写越漂亮的,因为有了姐姐的帮助,我可以去镇上的学校读书了,我可以学漂亮字,里娜阿姨说到了那里就会有人耐心的教我写字,姐姐给我的学费够我读初中、读高中、还有大学,姐姐鼓励我,让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孤儿院的哥哥弟弟都说我很幸运,说我是全孤儿院最幸运的人,不过姐姐给的钱太多了,我还分了一大半给朋友,他们都说让我和姐姐你说声谢谢,很想当面和姐姐说谢谢,不过里娜阿姨说姐姐肯定是有钱人,我们是见不到的,不过小拓还是很感谢姐姐,小拓永远不会忘了姐姐,也不会辜负姐姐的鼓励认真读书,信封里有小拓的照片,姐姐会不会觉得小拓长的很可爱呢”。

她摇了摇信封,一张被时间冲洗的发黄的照片从里面掉出来,照片里站着一个小男孩,穿着白色的短衣短裤,头发短短的,身体偏瘦,皮肤偏黑,一双眼睛便显得大大的,嘴角大大的咧开着,笑的十分灿烂。

她的眼睛一下子被濡湿了。

说不出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来自何处,抿着唇角眉头紧紧的皱着,但眼泪还是就此掉了出来。

赵静影愕了愕,难以置信,“总裁,你…”。

“你信不信缘分”?贺兰颜深吸一口气问道。

“不清楚…”。

“以前不信,我现在信了”,贺兰颜握紧信封,“打电话告诉透宸,叫他不要找了,我可能知道他在哪里”,不等赵静影回答,她已经冲出了房门。

赵静影愣愣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低头捡起地上的信封:“奥班尼莱县,难道她要…”。

黎明的清晨,曲折蜿蜒如彩带的沿海道路上颠簸的开过一辆越野车,岸边的海水不断的拍打着岸边,种在海边的大树被海风吹成一头飘逸的长发,又仿佛这样安静偏僻的一处难得有客人造访,挥舞着双手热情的迎接。

开车的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黑人,有着强壮的手臂,还有一张多话的嘴巴。

“这地方已经偏僻很久了,小姐你怎么会忽然想起要来这里”。

“我有位故人以前在这附近的孤儿院长大,他失踪了,我想来这里找找他”,贺兰颜望着路过的风景淡淡道,这地方的确很偏,房子是矮房,就连偶尔看到的路人一个个都是一副贫穷的模样。

“噢”,黑人恍然大悟,“是你丈夫吗,如果不是你丈夫你怎么会千里迢迢来找他”。

“快要结婚了”。

“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了”。

贺兰颜笑了笑,“这地方看起来很落后的样子”。

“这一带再十年以前就是奥班尼的贫民区,这里有落后的贫民,当然还有很多无母无母的孤儿,就像小姐你刚才说的那位故人,你说的孤儿院可能是曾经的里娜孤儿院,院长是个很善良的女人,救助了很多孩子,不过现在有政府的帮助和有钱人的资助,贫民区的人都去城市发展了,孤儿院也早就解散了,院长也在今年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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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颜VS左拓熏】冥冥注定我们要在一起

“去世了吗”?贺兰颜喃喃道。

“是啊”,黑人看了她两眼,见她模样奇怪便止声了。

“还要多久才能到”。

“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候,车子又是几个转弯,离开了海边,进入另一条曲折蜿蜒的道路,两边都是古老的建筑,又开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片草原,一群羊在草地上吃草,清瘦的身影蹲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把草喂着羊。

贺兰颜叫车子停下来,看着出了会儿神。

“那个就是你要找的人吗”?黑人略明白过来的问。

“谢谢你了”,贺兰颜朝他笑了笑,掏出两张钞票给他。

囤“Goodluck”!黑人吻了吻钞票,驱车走了。

她深吸了两口气,惬意温暖的阳光下,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棉T恤,很好的称出他清澈的气质,细碎的发在他额前飞扬,明亮耀眼。

他许久都没察觉到她的出现,直到身边的羊群忽然散开,咩咩的叫,他回过头一看,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倒影出她的容颜,满目的绚烂画面,他的心微微的一颤,手里的草掉在地上,往后退了一步。

“你还要走吗”,贺兰颜笑了一笑,“你再走我也有办法找到你”。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左拓熏痛苦的看着她,“你不该找我的,我这个样子配不上你”。

“所以你就要躲这里来喂羊吗”,贺兰颜耸耸肩,“看不出你喜欢养羊啊,别告诉我你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开家牧场在这里度过下半辈子”。

亨左拓熏脸一红,他确实是有这个打算,既然不能和她在一起,又没办法爱上其他女人,还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思念着她过完下半辈子也是幸福的。

“不错,这倒是个舒服的主意,干脆…我和你一起养吧”,她笑着蹲下来,拔出一根草喂进羊的嘴里。

左拓熏听了愣住,“贺兰姐…”。

“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没事了吗,可以当做这些年什么都没发生过吗”,贺兰颜幽幽的叹了口气,“来的时候我一直告诉自己信不信缘分,我对我自己说相信,其实却没有太多的把握,也许我未必会找到你,不过还是让我找到了你,这证明我们真的很有缘分,这样的缘分连老天爷都没办法否定”。

她深吸着,口气里全是他的声音,“就因为两根指头就要放弃全部吗,为什么不想想那些双手、双脚残废的人呢”。

“你还记得吗,上帝并没有因此放弃你,他总是公平的,他给了你坎坷的命运,但是会给你其他更好的…”。

左拓熏震住,“你…看到了”,那个音乐盒…。

“你说的是这个吗”?贺兰颜从包里拿出一张卡片。

“给我——”,左拓熏伸出手。

“你很紧张吗”?贺兰颜晃了晃卡片,“因为这张卡片你才能有今天,现在为什么就不能重新站起来给自己信心呢”。

“那不同”,左拓熏失声的吼:“我现在就像个残废,连只笔、拿根筷子也拿不稳,我还有什么用——”。

“你废了两根指头还有大拇指,无名指、小指,然后还有整只右手,你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例如…无名指上还可以戴结婚戒指”,她一步步朝他走进,“右手拿不稳笔可以用左手来写,拿不了筷子就可以用左手来拿,如果你觉得躲开就是办法吗,不,这是逃避,你不负责任逃避的方法”。

“我不想”,左拓熏痛苦的蹲下身,“从昨天离开我就一直在想着你,可是我若呆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会成为你的负担,看着这几天你喂我吃饭,我很高兴,可是我又害怕,怕你早晚会嫌弃我,你知道吗,我其实很自卑,因为我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这里是贫民区…”。

“在意的是你,我从没在意过,而且这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对我来说没有过去,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又回到了那个什么都不会,对未来渺茫的自己”,他连连后退着,逃避着她,“贺兰姐,你走吧,你这么好,再去找一个爱你的人,这世上比我好、比我优秀的人太多了”。

“那我不介意再来帮你一次…因为你能遇见我”,贺兰颜抽出一张照片,阳光下,男孩傻傻的笑脸落进他视线里,左拓熏呆了呆,木然的眸子恍惚明灭。

“这是…”。

“十五年前,我收到了这封信”,贺兰颜慢慢将握在手心的信展开,哑声的说:“这是一个来自奥班尼莱县叫做小拓的一个男孩子写给我的感激信,这里有他的照片,因为我送给他音乐盒,因为里娜阿姨说我喜欢音乐,所以他才会找到自己的目标去学音乐,那我现在想告诉他,其实我没有喜欢音乐,当初只是觉得这个音乐盒放在我手里,拿着也是浪费的,所以让人带去寄给了他,他可不可以不要再执着于钢琴,还有他的谢谢我已经收到了”。

泪光聚集在眼眶里,朦胧的往下掉,左拓熏目瞪口呆,惶然的看着面前的她,“这…这怎么可能”。

“这的确不大可能,可是我们就是相遇了…”,贺兰颜说道:“你也可以说他是一个奇迹,或许吧,但是事实就是资助你读书的是我,让你走上这条路的是我,成就你的是我,我们不仅仅是认识五六年,在你更小的时候,在你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这是个不可思议的缘分,是冥冥注定的我们要在一起”。

二更完毕…明日继续

【贺兰颜VS左拓熏】现在,我命令你娶我

“是你…”,左拓熏怔怔的听着,只觉一切太荒谬了,荒谬的他都不敢去相信,“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贺兰颜将那封信递了过去,苦笑了一下,“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左拓熏接过一看,那确实是他的字迹,是他幼年的时候怀着感激、忐忑的心情写下去的,当时的心境再次涌上来,和现在混聚在一起,悲戚的泪水落在陈旧的纸上,如墨般渲染开,“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从前没告诉过我”?

“当时邮递局也是把信送错了才会送到我手中,看到的时候觉得是缘分,便随便帮了帮,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后来我吩咐过秘书让她查审信件,没有必要的就不必送过来,如果我每封都去看,都去查阅,哪有时间做那么多事”。

囤海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羊群围绕在他身边。

左拓熏说不上心里头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

只是觉得老天爷真会捉弄人,他寻寻觅觅了很久的人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却丝毫没察觉过。

亨也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几十亿人口,整个澳洲,隔着万千的城市,他碰巧去了澳洲,碰巧撞见了她,碰巧对她一见钟情,碰巧她要找一个和他演戏的结婚对象,他成了最佳人选、

也许老天让他成为孤儿,为的就是让他和她相遇。

“你一声不响的走了,我们找遍了所有你去过的地方,可是都找不到”,贺兰颜无奈的笑了笑,“如果不是偶然发现那个音乐盒,偶然找到这封信,从欧洲到澳洲,从维也纳到奥班尼,从北半球到南半球,这中间有多远,隔着整个亚洲还有太平洋,我都还能在最短的时间找到你,你告诉我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左拓熏抬头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模样,惶然的张了张嘴,一个音也发不出。

“你看,老天爷最后让我发现了这段往事,又让我找到了你,这证明他觉得我们也是该在一起的”,贺兰颜步步走进他,“拓熏,你跟我回去吧,人生就是这样,不管苦与悲,总是要走下去的,不管如何,以后我陪你走,就当是因为我从前帮助了你,你以为我喜欢音乐对吗,其实不是,我现在告诉你我最喜欢的是你,你能跟我一起走吗”?

“你真的会一直喜欢我吗”?左拓熏呐呐的重复着,“一直一直…”。

“你还不相信吗,如果我不爱你我吃饱了没事做大老远跑这偏远的小镇来找你”,贺兰颜没好气的插腰冲他一笑,“总之,你真的是我的人了,正因为有我才会有你,左拓熏,我现在以这封信里姐姐的指令命令你马上去和我结婚”。

“结婚”?左拓熏震住。

“对,结婚,你不愿意也好,总之没的选择,因为从我拿到这封信开始我就有想好让你慢慢的偿还我了,你想想,从你小时候的学费一直到你长大,你欠我多少,你得慢慢来还,但是最快的方法就是以身相许,我命令你娶我”,她趾高气昂的下着命令,眼睛摧残摧残的,好像溅出了微笑的泪花。

左拓熏静静的看着她,不由得从心底到最近,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我好像没有其它选择…”。

“的确没有”,她下颚扬的更高了,“现在我让你打起精神来,不许你在自怨自艾,不许你再做出这种一个人躲起来的傻事…”。

“拓熏,做你自己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不能活的自私点呢,你明明很爱我,很想和我在一起”,贺兰颜近乎恳求的说:“错过了这家店就没这个机会哦,机会只此一次,你想想你是愿意一个人躲在这里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还是和我、将来还有我们的孩子组建一个完美的家庭,像你说的,到了冬天一起坐在壁炉边烤火…”。

那样幸福的画面…只是想想便觉得是幸福、满足的,可是一旦换成他一个人…。

“我不要…”,左拓熏忽然握住她的右手,觉得不够,左手也紧紧的捧住,“我还是很爱你,我还是没办法放开你,如果这真的是老天爷的旨意,是我们有缘分,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觉得我的出现就是为了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你刚才说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现在我接受你刚才的命令”。

她松了口气,四目相视,千言万语,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扑哧笑了起来,他也忍不住笑了,阳光下,眉眼清晰如墨画。

“这边的天气好像要好很多”,她说。

“是啊”,他轻声的说完,唇角溢出温柔的笑意,微微收缩双臂,她抱住他,他亦抱住她,紧紧的。

羊群们围绕在两人身边“咩咩”的叫,好像在为他们庆祝唱歌一样。

两人久久的拥抱着,半天,左拓熏才放开她,布满笑意的眼睛清澈,“不如…趁着天气这么好,我们去结婚吧”。

“你刚才说的,命令我马上和你结婚,择日不如撞日…”。

贺兰颜愣了愣,又失笑,抿唇颔首。

“这附近有个小教堂,我带你去”,左拓熏指了指草地后面,温柔的牵过她小手,指尖不时摩擦着她手上的钻戒,内心忽然变得祥和安静了,也许因为这个地方太过便宜,也许这附近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仿佛觉得他们来到了一处不与尘世接染的土地,像极了…亚当和夏娃…。

“等一下”,贺兰颜扯住他,干脆的脱掉高跟鞋,踩在草地上,提着,“我走了很久,脚疼…”。

“我抱你——”,左拓熏蹲下身去将她横抱进怀里,笑的眉目弯弯,“你不知道吗,古代拜堂的时候总是新郎将新娘抱下轿子的,现在由我抱你去教堂”。

贺兰颜抱紧他胳膊,哭笑不得,“这又不是古代婚礼”。

“嗯,这叫中西结合,文化博大精深”,左拓熏笑嘻嘻的说:“你说的对,幸好我断的只是两根指头,要是断了手臂我怎么抱你去中西结合,你说我聪明不”。

“厚脸皮”,她捏捏他的脸颊。

左拓熏身心一暖,抱着她一步一步往教堂走去。

淡淡的花香洋溢在空气中,散发着美好的气息。

这是一间年代久远的教堂,门口的字迹都被岁月磨的暗淡不清晰,里面一排排的木椅色泽古老黯淡,古老的彩窗诉说着曾经这座教堂曾经的辉煌和历史的文华,虽然很古老了,但是至少还是干净的。

“每个礼拜都会有人来这边打扫”,左拓熏牵着她走到十字架下,那里有一个木台,上面摆放着一本纸业发黄的经书,“贺兰姐,让你在这里和我结婚委屈你了…”。

“没关系的,说到底结婚只是个仪式”,贺兰颜唇角微扬,“而且我也早过了那个穿着漂亮婚纱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