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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没有带,也没有东西可以带,她搁下笔,像是被人用线操控着的木偶一般直直的向外走,夜色是那样的浓黑,浓的像是化不开的雾,她跌跌撞撞的走进去,一头扎进去,她真想自己此刻就死掉了,也好过去承受那难言的屈辱。懒

那庭院是她每天都要走上三五次的,那小径是她一步一步丈量过多次的,从这里走到园门,是二百三十六步,她想他的时候,就会走一遍,数一数那些数字心里就是欢喜的,他也走过啊,她走在他的脚印上,似乎就靠近了他一些。

她在这里仅仅生活了几个月,却像是耗尽了半辈子的生命。

静知茫然的向前走,她努力的睁大眼睛,却看不到眼前的路在何方,远远的,把灯光抛在了身后,再远远的,把她的心也埋在了孟家的庭院里。

她终于还是没有纠缠,放开了手,放开了对他的束缚,从此以后,天高海阔,孟绍霆,绍霆!

你只是你,不再是傅静知的丈夫,我也只是我,不再是孟绍霆的太太。

你不会懂,我也不会让你知道,曾经我是多么的喜悦,喜悦的在梦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孟绍霆的太太,孟绍霆的太太。虫

这是多么动听的话语啊,它胜过一千句一万句的我爱你,可是,我再也无法说这句话了,就算是在梦中,我也不会说了。

孟家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了,我只要跨出去,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不,我就算是现在回头,也是枉然了。

静知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要回头看了,却还是无法控制的转过身去。

她只是想看一看整日坐在那里看书的西窗,她只是想看一看她留在雪地上的誓言。

可是西窗没有灯光,是一片浓密的黑。

雪人早已融化了,和泥土混在一起,那一行字被风吹散了,再触不到。

原来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结局。

写在雪地上的誓言,怎么能称作誓言?

雪会化掉,说过的话,也不过是一阵风就吹散了。

静知不再迟疑,一步跨出门外。

那富丽堂皇的牢笼,那金碧辉煌的棺木,那旖旎魅惑的销香窟,那让人生死不能的轮回地。

再也,不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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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都怪爸爸…”傅正则半躺在床上,一脸的愧色望着伏在自己身边的静知。

房间门窗关的很严密,病人见不得风,所以这密闭的空间里就充塞着浓重的药味,静知眼眶红肿,已是哭的累了,反倒笑着劝慰爸爸:“爸,你也别担心了,我和绍霆,本来也没有什么感情,离婚…真没什么,只是,爸爸…”

静知攀了傅正则的手臂强颜欢笑的撒娇:“以后我赖在家里,赖在你身边,你可不许嫌我麻烦。”

傅正则艰涩一笑,伸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知知,爸爸怎么会嫌你烦?只是…你妈妈那里,先瞒着吧,她身子不好。”

“嗯。”静知点点头,靠在爸爸的肩上默默闭了眼睛,房间外咚咚的声响时不时的传来,傅正则病中原就是需要静养的,听不得吵闹,此刻脸色就有些发白起来,静知慌忙站起来,“爸,我去看看…”

“别。”傅正则伸手握住静知的手,轻轻摇头;“随她们闹去吧,傅家…傅家现今这般境况,你大妈心里不是滋味儿我理解,别理他们了,你陪爸爸坐一会儿。”

静知刚欲开口,卧室的门却被人撞开了,静知抬眼看到大妈和静心进来,心底就有些怕,她向来是害怕大妈的,也只因为从小到大,明里暗里吃她的苦头实在是多。

“正则,现在傅家都这般境地了,你也该为我们母女几个想想,美国那边天天几万几万的花,你还当我们傅家有金山银库?我好说,跟着你一辈子没享几天的福,但是我齐兰的女儿却是不能吃一点苦头,静言在法国上学,吃穿住行哪里不需要大笔的钱,你说怎么办?”

傅正则虚弱的扶着静知站起来,咳嗽几声就粗喘着指了指齐兰,有些气怒的开口:“你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名门闺秀,竟是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来,是人命重要还是吃穿重要?如眉的药断了,她还能活吗!”

说到这里,傅正则已然是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勉强的靠了静知才能站定,身子却抖的几乎快要散架了一般。

“我刻薄?”齐兰怒极反笑,伸手虚空戳着静知脑门怒道;“你养了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有了这个孽种天天在我身边碍眼,我这些年受的闲气听的嘲讽还少?傅正则,宋如眉是你的心肝宝贝,静言难道不是你亲生的?”

“爸…”静知心底如同刀绞,却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慈父受辱,一咬牙,转脸望向齐兰:“大妈,静言那边你不用担心,她这五年需要的花费,我明天就一起给她汇过去。”

齐兰看着她,忽然不阴不阳的笑了一笑:“呦,这还真是嫁了豪门,口气都不一样了,也是呢,孟家是什么人家,人家拔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你既如此说,我也就虚应下了,你原也就是做姐姐的,照应妹妹自是你的责任,这个谢字,我也就不用说了。”

重回孟家

说罢,竟是转过身就向外走去,静心却没有跟出去,只是冷笑着看着静知,抱了双臂缓缓开口:“孟家给的赡养费看来真是不少呢。”

静知微一咬牙,竟是苦苦挤出一抹笑靥:“不多,却也足够我和爸爸生活了。”懒

“那不错,我这个做姐姐的少不得以后也沾你几分光了。”

静心咬住牙吃吃的笑了一声,转身向外走了两步,终是不甘心,一咬牙,复又转过身来,笑嘻嘻望住她,竟也不顾傅正则就在一边站着,忽然拿了一张纸甩出去,正在静知的脸上:“我可听说,孟家二少最是出手大方,交个女朋友睡一夜分手费都是几百万,你这也陪睡了几个月了,肚子里还有了人家的种,怎么就也换了几百万?”

“你…你说什么,静心!什么叫怀了人家的…”傅正则一听,不由得大惊,静知亦是大骇,伸手就要去抢那薄纸,却不料傅正则劈手夺过来,哆哆嗦嗦的抖开一看,清晰看到那化验单上的字迹,妊娠八十一天!

被皱纹包裹的眼睛倏然的睁大,浑浊的眼底慢慢的涌上说不清楚的神色,不知是羞愧,还是自责,仰或是难言的苦楚…

“爸,爸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爸…您别气,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会给你脸上抹黑的…”

静知一下子哭了出来,她伸手想去扶傅正则,却不料被他一把推开,那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傅正则却是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口中不停的重复一句;“他们孟家不能这样欺负人,不能这样欺负人…静知啊,爸爸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已经有他的孩子了啊!他怎么还能这样狠心和你离婚?”虫

傅正则一抬起头,静知这才发现爸爸的脸上竟是满是眼泪,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跪在傅正则的面前:“爸,爸…你别这样,我没事,真的没事,爸,不就是离婚吗?我不怕,只要你和妈妈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怕…”

傅正则却是不停的摇头,他轻轻握住静知因为哭泣而耸动的肩膀:“知知,不哭,不哭了,要是你妈妈知道爸爸让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一定会生我的气的,知知,你扶爸爸起来,咱们去孟家,现在就去,他们不能这样没良心,不能这样对你,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逼你嫁他的,要惩罚就惩罚我,为什么让我心爱的女儿受这样的苦,知知,你起来,扶爸爸起来!”

“爸,咱们不去行吗?我不想看到他们,我也不想回去孟家了,爸,我把孩子拿掉…”

“不许胡说!”傅正则忽然一拍沙发的扶手,竟是一个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连连点着静知的额头,又气又心疼:“你傻啊知知,女人离了婚还有过孩子,以后怎么办?爸爸要是没猜错,你一定没有告诉绍霆你怀孕了!傻孩子,拿掉孩子你会受多大的罪你知不知道,啊?”

“爸,我不怕,再说了,现在医院都有无痛的,我不用受什么苦…”

“我不许!”傅正则气急,已然喘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就是不孝!”

“爸…”静知依旧跪在那里,眼泪却是停不住,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一定要她回去孟家告诉孟绍霆怀孕的消息,他已经不打算要她了,她也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为什么还要回去受一番羞辱?

“爸爸是过来人,能看得出来,你和绍霆之间是有感情的,知知,你现在告诉绍霆你怀了他的孩子,指不定你们之间就有了回旋的余地,你有了依靠,爸爸也好放心啊…”

“爸…他很讨厌我…”

“胡说,爸爸又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来什么是喜欢吗?知知,听话,给爸爸拿大衣,我们现在就出去!”

静知跪在那里依旧不动,傅正则气的直喘,捶着胸口咳嗽起来;“知知你要气死爸爸是不是?”

“爸…我去,我去…”静知挣扎着站起来,亲自帮爸爸套了大衣,就扶了他向外走。

房子里乱糟糟的,家具和一些纸张摆设仍的乱七八糟的,傅正则只是略皱了皱眉,就扶了静知向外走。

雪,又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离开孟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静知不知道孟绍霆日日在做什么,她不想,也不敢想,只是浑浑噩噩的过着,从来料不到,竟这么快就有回去的一天。

爸爸坐在车子上不出声,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静知也不说话,只是透过车窗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是下午四五点钟,天却已经暗黑了,雪下的密实起来,几乎快要看不清远方的路,静知脸贴在车窗上,眼泪还没有落下来,却已经在烧热的暖气中被蒸成了水雾…

傅家和孟家离的并不远,只是雪下的太大,路滑不好走,竟是耽搁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暗黑了,静知裹紧了厚厚的羽绒服扶了爸爸小心翼翼的下车,司机已经去按了门铃,迟迟却不见有人来开门,静知拼命的支撑住爸爸摇摇欲坠的身躯,雪花夹杂着雪粒打在脸上疼的很,而静知咬住牙关低下头,在漫天的大雪中,又一次不争气的哽咽起来…

不过片刻,傅正则的肩头和头发上已经落了厚厚的雪,静知慌忙去给爸爸拍打,目光却时不时的投向孟家的庭院里,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面对他嫌恶和嘲讽的脸,该怎么才能让爸爸不那么的伤心?

难以承受的羞辱

该怎么面对他?该怎么面对他嫌恶和嘲讽的脸,该怎么才能让爸爸不那么的伤心?

该怎么才能,从这般不堪的困境中走出来,看到生命中不曾出现的晴天?

静知犹在神思恍惚,大门却已经开了,爸爸抓紧了她的手向里走,静知不敢面对管家审视狐疑的脸色,只是将脸埋的更低。懒

她是那么不愿意来,却更不愿意在爸爸病成这样的时候,惹他生气。

咬着牙,一步一步蹒跚的向前,时不时的,傅正则的脚步会滑的踉跄一下,静知害怕摔着爸爸,干脆把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那么冷,那么冷的天,她却是出了一身一头的汗,雪大的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成了雪人,可她腾不出手来拍一拍,长长的睫毛上落满了雪花,渐渐又冻住,几乎挡住了她的视线,那极大的漂亮的房子,终是渐渐的近了…

静知在心底祷告了千百遍不要遇到他,当得知他当真和沈曼君一起出去不在家的时候,却又止不住满腔的失望。

扶了爸爸在沙发上坐下来,对面是孟老爷子和孟太太。

和孟绍霆结婚以来,这还是第二次看到孟老爷子,依旧是不冷不热的神色,让人看了就觉得不好亲近不舒服。

爸爸简洁的说明了来意,孟太太原本还带着客套的笑意却是一下子凝固了,脸色阴沉的极其难看,而孟老爷子干脆已经摆出了不耐烦的神情。虫

静知担心的看爸爸一眼,见他面上也有了尴尬神情,不由得轻轻握住爸爸的手;“爸爸,我们回去吧…”

那样在自己最亲的人面前不自主的流露出的柔弱的小女儿的情态,那样低低的哀哀的声音听在那些人的耳中却是无比的刺耳!

“傅先生,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当真是您教养出来的这个女儿…”

孟太太描画精致的眉眼含了嘲讽:“您这个女儿,我们孟家是要不起了,不要说她肚子里的不是我们孟家的孙子,就算是真的,绍霆怕也不会回头了。”

“亲家,这话是从何说起?知知从小到大是最乖巧知礼最懂事的孩子,她可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你们不高兴了?亲家,孩子还小,您只管怪她打她骂她…”

傅先生,既然绍霆已经和她签了离婚协议,还是不要再叫亲家了,我原也以为静知是个好孩子,素来也疼她,可是,这先是勾搭了小叔子,又和绍堑不清不楚的,您还不知道吧,她外面还和一个姓安的画家来往密切,这事,绍霆可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我没有!我没有做这些!我和绍轩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和嘉禾也只是谈得来的好朋友…”

静知急切的辩驳,却不料孟太太一笑,对着傅正则说道:“傅先生,您瞧瞧,我是没说错吧,这绍轩嘉禾的,叫的真是亲密,若是外界谣传倒也是罢了,您看看这个…”

孟太太招手叫管家拿了一沓东西摆在了傅正则的面前。

那些,正是孟绍堑亲吻她额头的照片…还有几张状似亲密的照片,主角却或是孟绍堑或是安嘉禾,虽然不甚清晰,倒也看得清上面的人是谁。

傅正则只不过随便翻了两下,呼吸立刻就急促起来,静知吓的直哭,慌忙伸手去拉傅正则的衣袖;“爸爸,你信我,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

“傅先生,您还是带着她回去吧,我们孟家,是真的要不了这样的儿媳妇,搅的家宅不宁,连害病的绍轩都不放过,也怨不得我们绍霆受这样大委屈铁了心的要离婚,依我说,您也该好好管管您这女儿,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清不楚的,也不能往我们绍霆头上安啊,这传出去,对我们绍霆的名声也不好…”

孟太太方一说罢,孟老爷子却已经冷冰冰的站了起来,横了一眼一边的孟太太:“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送客吧,一会儿绍霆和曼君就该回来了,别让曼君看到她,省得又生什么事端出来!”

“曼君那孩子可是懂事的很,才不会理会那些子没脸面的货色。”孟太太喜滋滋的说着,转过脸来却又先笑再开口:“傅先生,您请回吧,现今您的处境也不好,好歹我们亲戚一场,这支票也是我们孟家的一点心意,静知有了孩子,以后日子怕也不好过,你收了吧…”

孟太太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支票笑眯眯的递过去;“也不多,不过是二百万,不过想来省着点花,也是够你们一大家子的吃用了…今时不比往日,傅先生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好…”

静知一张脸通红如染血的布,她站在那里,只恨这光鲜亮丽的房间里为什么不出现一条缝好让她躲进去,只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没用,为什么被人抓住把柄,为什么连反驳的力气和可能都没有?

为什么,要连累爸爸和她一起遭受这样的屈辱?明明是她自己贱,明明是她自己妄图攀上高枝儿,明明是她异想天开的想要那人喜欢她和她永远在一起,可是到最后,为什么她犯下的错误,要让她的爸爸来承担?

“谢谢您的好意了,只是,我们傅家再落魄,也不会再要你们孟家一分钱!”傅正则心跳极快,几乎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可是此时,他却牢牢的抓住女儿颤抖不已的手,将那送到面前的支票推开,望着面前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沉沉开口:“孟太太,我们傅家的女儿,就算是再贫穷,再下贱,也不容别人这样的污蔑羞辱,作为一个父亲,我为我女儿的遭遇痛心,可是作为一个平辈的人,我瞧不起你们的为人处事,知知,我们走。”

生离死别

“瞧不起我们的为人处事?自己女儿做了下贱没廉耻的事情反赖我们说话难听?傅正则,你们傅家也是堂堂大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却是这样的货色,依我看,那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要有几个爸爸呢!”

孟太太原就争强好胜,此刻听傅正则抢白她的一句话,不由得也干脆的撕破了脸,提高了声调嚷嚷起来。懒

静知死死的咬住嘴唇,被爸爸握在掌心里的手指冰凉的几乎冻僵,她一步也走不动,反倒是病重的爸爸紧紧的拉住她,一步步的向外走去。

漫天的飞雪中,那些咒骂听不到了,却像是已经被烙在了心上,静知没有眼泪,她只是被爸爸拖着,踉跄的向前走,天地之间渺远无比一片素白,而那洁白却遮不住这满世界的污秽和肮脏。

“知知,不要理会那些人说的话,爸爸信你。”傅正则更紧的拽住女儿的手,他原本行将枯木,几乎连站立都困难,可是此刻,在没了脚踝深的积雪中,他却像是山一样一步一步走的稳妥坚定,为自己最心爱的女儿撑起小小安全的天空。

静知哭不出来,却拼命的点头,“爸…”

她无声的叫着,“爸,我没有做那些…”

傅正则心如刀绞,却也只是使劲点头:“知知,回家,跟爸爸回家。”

静知握紧了爸爸的手,在漆黑的夜色里,顶着风雪,回家。虫

再难熬,再痛苦,再伤心,再害怕,总归还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总归还有可以落脚的家。

两个身影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天大地大,我所要的,不过是遮风挡雪的肩膀,我所要的,不过是暖我手的温暖。

车子在深深的积雪中走的艰难,城市的夜空被路灯点亮,出来看到大街上张灯结彩,才发现今天竟然是元宵节了。

小孩子穿着鼓鼓囊囊的棉衣追打笑闹,白色的雪地上有鲜红的炮纸,真是喜庆。

车子走的慢,静知就趴在那里向外看,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抓了大捧的雪洒在一个小女孩的头上,小丫头气的哇哇的哭了起来,那小男孩却是笑嘻嘻的拉住她哄道:“你别哭啊,我是在浇花呢,你是我的花啊!”

“哪有用雪浇花的,好冷!”

“你忘了老师教我们的,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麦苗要盖雪才会丰收,你也要撒点雪才能快快长大啊!”

“长大不好玩,不要长大。”

“谁说的,长大我们可以结婚,我给你买好大的钻戒把你娶回家去!”

小丫头扑哧一声笑了,小男孩就呆呆的看着她笑,也跟着笑起来。

车子开走那么远了,静知还在扭着脸向后看,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是谁的花呢?谁也用雪来浇浇她,让她快乐呢?

“知知,你要吃汤圆吗?爸爸买汤圆给你吃好不好?”傅正则忽然开口,疼爱的望着面前的女儿,他此刻脸色红润,眼底竟然也有了光泽,不知道是车子里暖气充足的缘故还是怎样,竟看起来精神极好的样子。

“爸爸我陪你好不好?”静知抓住爸爸的手臂,小孩子一样撒娇。

傅正则疼爱的摩挲女儿的发顶,像是怎么样也看不够:“知知,你妈妈的病不知会不会好,你要记住,一辈子待你妈妈好,知道吗?”

“嗯,爸爸我当然会对妈妈好啊!”静知使劲的点头,扶着傅正则预备一起下去。

“知知在车子上等爸爸,外面冷。”傅正则推开她的手,宠溺含笑说道。

“爸爸我陪你…”

“我要亲自给我宝贝女儿买汤圆吃,知知不要去,爸爸要一个人去买给你!”傅正则笑意更深,站在车外竟是精神抖擞的样子,静知看爸爸说话也中气十足,不由得放了心,“爸爸,那你要快点回来哦,我等你。”

“乖。”傅正则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静知的脸,眼底的光芒越发的璀璨起来,他转过身,挺直了脊背,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直挺挺的趴在了雪地上…

砰的一声响,雪花四溅,溅起的雪花和天空中飞舞的雪花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楚。

静知的笑容还挂在脸上,眼睛却已经惊恐的睁大了。

她的牙齿开始打架,坐在那里却动也不能动,双手揪着身下皮质的车座,硬生生的揪出两个洞来,却还是动弹不得。

“哎呀,二小姐,老爷跌倒了!”司机这时也反应过来,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静知牙齿咬的咯咯响,却不敢动,她看司机跑过去预备将爸爸扶起来,可是刚一拉起爸爸,就吓的一把松开,竟然也摔在了雪堆里,静知此刻听到自己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辨了许久,才模糊的听出是爸爸两个字…

静知连滚带爬的从车子上跳下来,短短的两步路,她竟然连着摔了两跟头,待手指触到爸爸犹带余温的手掌,静知眼眶中的泪水忽地滚了下来,她哆嗦着,一下子扑在爸爸的身上:“爸…”

“爸爸,你站起来啊,我们一起回家,一起回家啊爸爸。”静知使劲的拉着爸爸的手臂,可是他像是睡着了一样,任她怎样拉他,叫他,他都不会再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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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已经六更了,应该还有更新的,亲们多多支持哇!

小产VS五年分别

静知使劲的拉着爸爸的手臂,可是他像是睡着了一样,任她怎样拉他,叫他,他都不会再有回应。

“爸爸,我不吃汤圆了,我们回家好不好?爸爸,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不该给您蒙羞,我不该让人抓住把柄这样的羞辱,我不该让你替我承受这些羞辱,爸爸,你睁开眼看看我,你就看我一眼好不好?爸爸,我都改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了爸爸,你起来啊,你睁开眼看我一下啊,爸爸,我是知知啊,你最疼爱的知知啊,爸爸…你站起来,站起来好不好?你说要和我一起回家的啊,你答应我了啊…爸爸,你把我一个人丢下,妈妈会恨我,会生我气的啊,爸爸…起来啊,天这么冷,咱们回家再睡好不好…爸爸,来,跟我一起走,知知领着你回家去,咱们再也不要理那一家人,再也不要看到他们了好不好?走,站起来,爸爸,我们回家!”静知泪如雨下,却还是一遍一遍的喊着爸爸的名字,她拼命的架住爸爸的手臂,瘦弱的身子将爸爸高大的身躯支撑起来,她艰难的一步一步向前挪,爸爸的双腿却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静知的眼泪模糊住了眼睛,终究还是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懒

早已冻僵的脸砸在雪地上,冰凉的触感几乎沁透了骨髓,静知一动不动,就那样趴在那里,眼泪淌下来,将积雪融化出两个圆圆的小洞,像是在嘲笑她。虫

她的心存幻想,她的痴心妄想,她耍的那些小心思,她蠢笨造下的孽,报应了吧,报应了。

她害死了自己的爸爸,这世界上最疼爱她最疼爱她最疼爱她的爸爸,她就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没有办法弥补了。

她就是跪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同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