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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绍轩又站了许久,缓缓的抬起手来,他轻嗅了一下,还残留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不由得握紧了掌心,似乎,想要把这味道,再长长的留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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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知快到家的时候,脚步就不由得踌躇了起来,远远的走到巷子口,就能看到自家住的那一栋老旧的小楼,二层的阳台上挂了一排衣服和床单被罩,微风轻轻吹过,就飘扬起来,竟是带着丝丝温暖的气息。知知靠在墙上,揉着自己的脖颈,方才被那个奇怪的男人触碰过后留下的火.辣触感,还是那样的清晰,知知觉得有些惶恐和愤怒,她的脾气在这些年被磨练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一次却是控制不住的动了怒。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知知站在巷口,正有凉凉的过堂风吹来,她渐渐清醒起来,就恍惚的想起,那个男人好似是上次送外卖遇到的那一个一品静轩的老板。

只是奇怪,她怎么会把他错看成孟绍霆?方才那个背影,还真是有七八分的相像。

知知揉一揉生痛的太阳穴,小心翼翼的绕过一坑积水的水洼,她脚上的鞋子是唯一的一双凉鞋,她穿的很爱惜。

“哎知知啊,你可回来了,赶紧回去吧,你妈找你呢…”

知知走了没几步,就遇到了隔壁的林阿姨,林阿姨拎了一篮子半焉的菜,有些同情的望着瘦小的知知。

知知心口一缩,慌忙加快了脚步向家走去:“林阿姨,我知道了,谢谢您。”

林阿姨望着知知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叹息:“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女人啊。”

知知几步跑上楼梯,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家里的门虚掩着,屋子里没有一点点的动静,知知辅一推门,忽然迎面而来一个坚硬的物什正好砸在她的额上,知知吃痛的闷哼一声,手指下意识的去捂,却已经触到了血迹,妈妈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什么样的人你都下贱的跑过去勾搭,啊?你陈婶给你介绍的对象你为什么不愿意?就凭你这样脏的身子你还想怎样?”

鲜血淌下来,糊住了眼睛,知知看清楚妈妈用来砸她的东西是一个破烂的铁制闹钟,她忍着疼,不吭声,低了头,就看着那散了架的闹钟。

我不能恨妈妈,是我把她害成了这样,妈妈一辈子锦衣玉食被爸爸捧在手心里,她是被她连累才过上这样的生活,她气我,打我,都是应该的,如果妈妈一句不怪我,如果妈妈像是爸爸那样,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惦记着她,惦记着自己最疼的女儿,还相信她,无条件的信任她,疼爱她,她才会不好受,才会在爸爸走了那么久了,一想起那一天大雪纷飞的情境,就会心如刀绞。

“妈…您消消气,您听我说…陈婶给我介绍的那个人,已经五十多了…还是个残疾…”

知知强牵出一抹笑意,眼帘微掀,看到妈妈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上衣,坐在窗前怒气冲冲,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对着她指指戳戳连声的咒骂。

宋如眉乍一听这句话,又看到女儿额上的血渍,心下不由得有了三分后悔,“知知你过来。”

知知捂住伤口,心下胆寒,却还是缓缓的走过去,在宋如眉的身前蹲下来,怯怯开口:“妈妈…”

一脸血迹的她,莹润的眼底带着晶莹的水雾,宋如眉一瞬间有些心软,这个模样似极了她的女儿,是她和正则一生的牵绊啊!

谁年轻时没做过几件傻事?她当年不也是明知道正则已经结婚了,还不管不顾的跟他在一起生下了知知?不管她和正则是不是真心相爱,在世人的目光中,她宋如眉就是一个第三者,傅正则包.养的二.奶,他们的女儿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想到这里,心中竟然生出几分的歉疚,抬手,缓缓的就要抚上知知的脸…

知知有些吃惊的望着妈妈此刻的模样,那眼底的神色,是她渴盼许久的疼惜和心怜吗?她不敢想,又努力睁大眼睛,粉色的唇微微的哆嗦;“妈妈…”

“知知…”宋如眉的声音第一次这般的温柔,粗糙的手指哆嗦着就要落在知知的脸上,知知颤抖着闭上眼睛,那般的期盼妈妈的手可以温柔的轻轻抚摸她,如果这是真的,她就算是再吃苦,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了!

“你——你果然是这样下贱!谁碰你了?你身上这东西是谁留的?你这个婊.子,贱人,你让哪个野男人碰你了,你说,说啊!”

知知没有等到妈妈的爱抚,却只听得晴天霹雳一般的一连串咒骂,她的头被妈妈抓着使劲的摇晃,头发被她狂暴的撕扯着拽掉了一缕,知知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娃娃动弹不得,她身上破旧的T恤被妈妈扯的松垮着滑到肩下,妈妈粗糙的手掌使劲的搓揉着她细瘦的脖颈,知知这才恍惚的想起,方才那个男人亲吻了她的脖子…

她不是没有经过人事的小女孩,她当然知道,那个人,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她怎么这么傻?回家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会留下这样的东西给妈妈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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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死

她怎么这么傻?回家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会留下这样的东西给妈妈看到?

“妈,我没有,你信我,我真的没有被任何人碰,妈…”知知的眼泪成串的向下落,宋如眉却狂躁的像是根本听不到,她的瞳孔似乎都有些散乱了,双腮带着不正常的赤红,一把揪了知知的头发向外拖,她们住在这栋出租小楼的二层,在楼梯拐角的地方,有一面污迹斑斑的镜子,是以前的住户留下的,宋如眉扯了知知的头发将她拖在镜子前,戳着她的眉头要她往镜子里看,声嘶力竭唾沫四溅:“你看看你脖子上这是什么?怨不得你陈婶说你跑出去和一个野男人搂在一起,我起初还不信,现在你倒是和我说,你和那个野男人到了什么地步?你们上床了是不是?”懒

知知仓皇失措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短发蓬乱,衣衫不整,而妈妈狂躁的像是疯了一样,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肮脏的镜子上,知知的脸贴上那冰冷湿黏的镜面,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似乎都是痛的,她却无力反抗,就这样死了吧,就这样让她解脱了吧,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活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承认了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下贱?一天不和男人上床你就全身发痒是不是?”

宋如眉见她沉默,以为当真被自己说中,心底越发的狂躁起来,望着面前这一张几乎和自己一样的脸,只恨不得就这样将她撕裂好抹平自己一生中这个难堪的污点,都是因为她,因为她!虫

若不是她不要脸和别的男人勾搭不清怀了野种,又怎么会被孟家休弃,又怎么会害正则受这样的屈辱活活气死?她原本在美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却活的乞丐都不如!她恨她,恨这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下贱的女儿!

出租楼里其他的住户纷纷都探出头来向这边张望,有行迹猥琐的男人探头探脑的向知知胸前望,知知的T恤松垮的滑下,露出了内衣的边缘,大片洁白如雪的肌肤在阳光下晃的人眼睛都要疼了…

“哎…我说宋家大姐,反正知知都这样了,和谁睡不都一样嘛,你何必打她呢!”

“哎呀,宋大姐,就算孩子做的再不对,你这也下手太狠了,更何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就是打死她,又能怎样呢?”

那几个闲的无聊发疯的家庭妇女可算是有好戏看,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都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的说起来。

这些话对于此刻濒临癫狂的宋如眉,当真不啻于是火上浇油,她气的浑身发颤,一把将知知推开,“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儿,你给我滚,滚…”

知知单薄的身子先是撞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又摔倒在楼梯上向下滚去…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亦是没有说一句求饶和解释的话语,甚至在从楼梯上向下滚去的时候,知知轻轻的笑了,如果她现在摔死了,妈妈是不是可以心里好受一点不再恨她骂她?她是不是也可以不用再听这样伤人的话语,过这般生无可恋的日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哎呀知知,你怎么一脸的血啊…”林阿姨折转回来走到楼梯上时,正好撞上向楼下滚去的知知,她慌忙扔了手里的东西将知知的身子拉住,又扶她站了起来。

知知一脸的血渍,全身都被楼梯硌的青一块紫一块,她脑袋里嗡嗡响,眼前一片一片的白光,终是浑身发抖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就软软的向地上倒去…

知知整整昏迷了一周,那一周里,她不停的发高烧,说胡话,若不是林阿姨那天好心的救了她把她送到附近的诊所去,她一定活不成了。

妈妈自始至终没有来看她一眼,知知被送回家时,妈妈不在房子里,去了水房洗衣服,知知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望着脏兮兮的房顶,墙角里有一个大大的蜘蛛网,一只蜘蛛正在努力的吐丝结网,它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却从来不知道放弃。

知知看着,就有些痴傻了。

这一生,难道就真的这样过完吗?背负着骂名,嫁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甚至厌恶的男人,如果幸运,说不定人家会对她好一点,如果不幸,不过是延续自己的悲剧而已。

可是知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呢?她就连想要苟且偷生都成难事,想要过上安定的生活,痴人做梦吧。

病了一周,越发的瘦了,时已至初秋,天气有些凉了,她身上盖了薄被,而那被子下却几乎没有起伏,宋如眉推开门进来,看到知知安静憔悴的样子,终是眼圈一红。

她那天发完疯,不是不后悔的,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更何况这四年多来,知知向来是安守本分,可是她真的是怕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名声!

知知已经这般不堪了,她不能让她的名声再继续坏下去,所以她这个做妈的才会草木皆兵,紧张成这样,只是她为什么就那么不争气?和男人当街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偏偏被人看到!好容易搬到这里没什么人说她以前的事了,现在又被人传的沸沸扬扬,这些年谨小慎微受尽了委屈却是一场无用功,让她怎么不气?

宋如眉走到知知的床前,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心底松口气,却是依旧冷冰冰的将熬的稠稠的米汤重重搁在知知的床头:“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可别死了,你死了你爸爸也不会见你!更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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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魔窟”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可别死了,你死了你爸爸也不会见你!更不会原谅你!”

她话一出口,知知的眼泪突地就涌了出来,她死死咬住嘴唇,忽然翻身下床跪在宋如眉的身前抓住她的裤腿,声音哆嗦而又颤抖:“妈,我真的没有和人勾搭不清,我也没有和人上床,我这四年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妈你信我…我不会给爸爸再抹黑了,我真的不会再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了…”懒

宋如眉长叹一口气,一把将她拉起来,眼底有些动容,却依旧是冷着脸:“你别说了,你再解释也没用,陈婶都看到了,你相亲那个也看到了,没人会信你,吃饭吧,明天该去上班了,家里没钱买米了。”

知知恍若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因为瘦削而显得越发大的眼睛黑亮却又空洞,她木讷的坐在床上,双手捧着碗一动不动,那碗却在她的手心里颤抖,她的眼泪渐渐的干了。

她不会再哭了,不会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了,没人信她,自始至终,从来没人相信过她。

既然已经如此,她就是说破了嘴,又有什么用?

知知一口一口吞咽着滚烫的米汤,烧的她嗓子都是痛的,她却不在意,大口大口的将米汤喝光,身上似乎又有了力气。

无论如何,她还活着,既然死也不能死,那就厚着脸皮活着吧。虫

知知第二天一早就去上班,她这些日子无故缺勤,有没有打过电话告诉领班,自然是丢了饭碗,知知在那里求了领班许久,终究还是被拒绝,她病了一场,一米六三的身高却只剩下七十多斤的体重,似乎风一吹就会散架一样,谁还敢留这样的人做这么辛苦的工作?

知知出了那家餐厅,低着头默默的沿着街角走,一路总能看到一些招聘广告,她过去看了看,多是一些酒店招聘,薪水一个月至少都是一万,但是知知心里清楚这些职业绝不干净,若是被妈妈知道,知知不敢再想,她敢保证,她只要敢去陪酒或者做台,妈妈一定会杀了她!

知知又走了几步,没有寻到合适的职位,其实里面有一个琴行招聘导购,她很想试一试的,和她的特长也相符,但是知知根本不敢多想,钢琴,她已经不敢再去触碰了,那离她的生活,遥远至极。

更何况,若不是因为开了琴行,就不会认识安嘉禾,若不是认识了他,当初又怎么会被人抓到了把柄,妈妈是决不允许她在触碰钢琴,而她自己,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宋知知小姐?”知知正在低着头走,忽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她一抬头,看到是一个年轻干练的年轻女人站在她的面前,不由得有些讶异,“我是…您找我?”

林诗莞尔一笑,她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外卖袋子,正是刚才知知进去的餐厅,自从知知这几天没有来送外卖之后,他们的大少爷就再也不肯让这家餐厅的外卖员进来派送,无奈何,她这个首席秘书就要亲自出马,孰料,却让她撞上了知知。

“对,我正在找你呢,你好久没来上班,发生什么事了吗?”林诗关切的询问,她家老板一直都在找这个女孩子,这一次可真好,让她给无意撞上了!

“生病了。”知知腼腆的开口,感激的对林诗一笑。

林诗微微皱眉:“生病了?怎么样现在好了吗?”

“嗯,已经好了,谢谢你。”知知轻轻一笑,林诗不由得有些微怔,她笑起来真漂亮呢。

“哦,那就好,那你以后还在这里上班吗?”

知知轻轻摇头;“他们不要我了。”她低着头,短短柔软的发丝贴在细白的脖子上,纤弱至极的模样让人真的不敢大声对她说话。

林诗一听她这样说,不由得眼睛一亮:“哎呀,正好我们公司需要一个负责电梯的员工,你肯不肯来?”

知知一听这话,倏然的抬起头来,眼睛乌黑而又明亮,却又含着淡淡的惊喜,林诗也不由得赞叹,她的眼睛真干净。

“我可以吗?”知知有些紧张的攥紧了双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好的运气,不用林诗多解释,她也知道,负责电梯多轻松,只要有人来乘坐时,负责开关就好了,不用奔波,不用辛劳,也不用混迹在鱼龙混杂的人群里,对她此刻的处境来说,当真是足够好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现在就跟我过去吧,我们公司的福利很好的,你只要过了一个月的试用期,就可以拿到三千块的薪水,而且早中餐是可以在公司食堂免费用餐的。”

林诗爽快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几句话交代清楚,就把她向自己的车子上拉:“走吧,择日不如撞日,万一公司这会儿招进来人了还要辞掉,麻烦!”

知知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林诗塞在了车子里,坐在林诗的银灰色别克里,知知有些局促不安,她有多久没有坐过这样的车子了?曾经觉得平凡而又单调的生活,此刻却成了不堪回首的留恋。

林诗开车很快却很稳,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品静轩的楼下。

她停好车子,知知也下车了,见她手里提着外卖袋子,慌忙伸手拿过来,有些羞赧开口:“我帮你。”

林诗爽朗的一笑:“好,你拿吧。对了,我叫林诗,你肯定比我小吧,以后叫我林姐好啦。”

知知温婉的一笑,乖乖点头;“林姐。”

“乖。”林诗大喜,伸手摸摸知知的头,复又风风火火的向大楼走去;“走吧,那混世魔王该等急了。”

自然流露的疼宠(三千字)

“乖。”林诗大喜,伸手摸摸知知的头,复又风风火火的向大楼走去;“走吧,那混世魔王该等急了。”

知知低头跟在她身后,心里有些紧张和慌张,直到走进电梯的时候,她忽然后悔了,那个男人,她是真的害怕,真的不想再招惹他了。懒

“林姐,我…”知知怯怯的抬起头来,漂亮的眸子里流泻而出的不安让林诗看了也不由得心软;“怎么了?是害怕?”

知知点点头,林诗笑道:“其实三少看起来一副痞子样,心地还是不坏的,上次他那样对你,也不是故意的。”

知知讶异的瞪大眼睛,林诗接着说道:“你和他喜欢的女人声音很像,所以他才会看到你失控了…”

知知脸一红,低下头来,那也不用一上来就往她胸口摸啊。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

“我叫你知知吧。”林诗灿烂一笑,伸手拍拍她的头顶:“别害怕,说起来,这份工作还是三少的意思,他说你一个女孩子不适合做那种体力活,而且,你那么瘦,会吃不消的。”

林诗说着,就看到知知的头垂的更低,而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那里,连脖子都敷上了一层的绯红,知知轻轻咬住了下唇,心里竟然涌上了一丝丝的感动,这么几年过去了,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关心她。虫

虽然那个人,做过那么混账的事情,甚至害的她差一点没了命。

“走吧知知,到了,对了,你以后要负责的就是三少的专属电梯,工作量很小。”林诗笑吟吟的说着,冲她眨眨眼,知知越发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跟在林诗后面向前走,头却是埋的更低了。

林诗见状,不由得停住脚步,双手按在知知的肩上;“知知,你干嘛总是低着头?”

知知害怕别人的碰触,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头低的更低了,声音柔弱而又含着怯意;“林姐…”

林诗叹口气,看着她上下颤抖的睫毛还有渐渐发白的脸色,“好啦,一时半会儿你也改不掉,走吧。”

知知松口气,复又跟上林诗的步伐。

孟绍轩正坐在巨大的实木办公桌后,悠闲的放电影看,他的办公室装潢的就像是一间影音室一般,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公司老板的办公间。

此刻,孟绍轩西装丢在一边,脚翘在办公桌上,身子慵懒的陷在巨大的皮转椅中,嘴里却是叼着一支雪茄,正眯了眼睛喷云吐雾。

屏幕上放的是一部古装巨制,沙场血肉横飞,兵器碰撞和厮杀的声音震耳欲聋,林诗一推开门就捂住了耳朵:“三少!你又开这么大声音!”

孟绍轩邪气的一笑,眉梢飞扬,伸手取了雪茄吐出漂亮的暗蓝色烟雾,拿着雪茄在桌上轻顿了一下,痞痞开口:“这才有气势!”

林诗瘪瘪嘴,将知知让进来;“德行,一身的暴发户味!”

孟绍轩竟是丝毫不介意一笑,正欲转过脸继续看电影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林诗身后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她有些胆怯的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低着头,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看到她一个尖巧的小白瓷白如玉,弯出精致而又迷人的弧线,像是一泓迷人的秋水…

他拿着烟的手忽然顿住,就那样痴痴看着知知。

林诗看到他的眼神,不由得扑哧一笑,伸手拿了遥控器将音量调小,又敲了他一下:“三少,您都看成呆雁了!”

孟绍轩回过神来,略一动,想要掩饰尴尬的抽一口烟,却见到知知很细微的皱了皱眉,似乎低低的咳嗽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将大半支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中,一挑眉,望着林诗;“去,把窗户打开去!”

林诗瞪他一眼,却是走过去把百叶窗拉开,阳光被分成一格一格的均匀的铺满了大大的房间,却是远远的停在知知的面前。

“我先出去下,知知,你把便当拿给三少吧。”

林诗说着就冲孟绍轩眨眨眼,走过知知身边时,迎上她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由得轻轻在她肩上抚了抚:“放心,我马上就回来。”

林诗一走,知知就开始站立不安起来,她的头埋的更低了,孟绍轩几乎都要看到她细嫩的脖子了。

他就坐在那里,定定的望着她。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袖上衣,像是工人的工作服一般,而身下是那种宽大的黑色裤子,真是土的不能再土了,更恐怖的是,她脚上穿的鞋子竟然还是一双军绿色的球鞋,孟绍轩不由得蹙眉,这女人难道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她,那土土的蓝色衬衫衬的她皮肤更白了,那宽大不合身的衣服却更显得她身姿小巧的让人心怜,她像是一株瘦弱的小草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丝毫不起眼,可是他就是想看。

虽然知道她不是二嫂,只是这世上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可是冥冥之中,他和她几次遇上,他无法再忽视。

“那个知知,便当拿过来。”孟绍轩沉默许久,终于率先打破了平静。

他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玩世不恭和毫不在意的味道,知知身子微颤,却还是提了外卖袋子缓缓走过去,知知站在偌大的桌案前,将袋子里的便当盒一个一个拿出来,米饭,青菜,还有一份糖醋排骨,鸡蛋番茄,蒸胡萝卜丝,知知看着看着,不觉有些怔住了。

这都是她最爱吃的菜,她恍惚的想起,当年在孟家的时候,自己空闲时学会做了很多的菜,最爱吃的却还是这些普通的家常菜,只是…

孟绍霆说了讨厌吃番茄和胡萝卜丝时,她再也没有做过这两样,再也没有吃过。而后来,那场变故之后,她连生计都成问题,新鲜的青菜都是奢侈,鸡蛋是留给妈妈补身子的,胡萝卜更多的时候是给妈妈炖排骨时候才会买一点,她再也没有吃过那样甜美可口的蒸胡萝卜丝了。

看着她怔仲望着面前的菜色发呆,孟绍轩不由得心下一动;“你爱吃这些菜吗?”

知知下意识的点头,随即却又醒悟过来的使劲摇头,她仓皇的放下便当盒,退开两步走到一边重又低下了头,只是孟绍轩看到她的手指在使劲的搓揉着衣角,手指的关节有些青白,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双臂展开靠在沙发上,双腿叠放起来,姿势慵懒却又狂放,他的皮肤极白,却丝毫不给人一种很娘的感觉,只因那一双放纵不羁的眸子里充斥着浓浓的戾气,让人看了却是有些不寒而栗,难以亲近,但此刻,他乖乖的收敛了脸上阴狠的神色,那一双漂亮的眼瞳就柔柔的看着她。

只是…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让他看了说不出的不舒服,他真的就那么可怕?不就是上次摸了她一下,又抱了她一下?她就一副害怕的不行,恨不得躲他躲的远远的!

“过来!”孟绍轩故作威严的开口。

果然,知知陡地一颤,头垂的更低,却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全身都开始哆嗦,孟绍轩有感觉,如果他再开口,她就该哭了。

他低低咳了一声,摆出上司的派头了:“那个宋知知。”

“在。”知知怯生生的开口,飞快的抬头看他一眼又慌乱的垂了下来,就那不到一秒的瞬间,孟绍轩已然清晰的看到她瘦的巴掌大的一张脸,还有那一双眸子里包含着的眼泪。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里的员工了,记住,一切都要听从上司的安排。”

孟绍轩虽然是个甩手掌柜,但是整日耳濡目染,上司的派头还是学了一个十足十,此刻做出威严的样子,还是有三分的官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