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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长生大喘着摘了墨镜,方欲开口,却见那人也摘了防水镜,渐渐露出一张气势逼人的俊颜,长生微怔,片刻后,却是大大方方一笑,伸出手去:“何先生,您好。”

何以桀微微抬着下颌望他,头发上**水珠滴下来,从他脸侧躺下,晒成古铜色的肌肤更为他添了几分男子汉的硬朗,少顷,他伸出手去,握住面前那只手,只短暂碰触,就立时松开来,声音轻轻:“靳长生,别来无恙。”

“何先生别来无恙,近来可好?”靳长生微微一笑,收回手来。

何以桀目光淡漠,投向不远处沙滩上,小小的诺诺蹒跚着追着皮球向前跑,他的唇边忽然有了笑,靳长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然一愣,那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正追着皮球往思思的遮阳伞边跑去…

ps;以后,可能就是一天三千字——四千字的更新啦,猪猪放暑假了,也想好好休息一下,前妻的文从去年十二月开始写,一直到现在,七个多月了,猪猪没有休息过一天,每天都在六千字以上,现在番外了,大家就让猪猪松口气吧,么么姐妹们,体谅体谅哈!

一见总裁误终身七十六母女见面

靳长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然一愣,那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正追着皮球往思思的遮阳伞边跑去…

虽然海滩上游人还很多,但这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绝对是焦点,她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生的玉雪可爱,又穿着一套可爱的粉红色儿童版比基尼,齐耳的童花头衬的她一张小脸粉团一般可爱,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宛若是思思之前那般,她有漂亮高挺的小鼻子,却和何以桀一般样,她有着花瓣一样的小嘴儿,她有着圆圆的小脸,却从那尖尖的小下巴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长大后一定是精致小巧的瓜子脸,而此刻,她正挪动着两条白白的小胖腿,在稀疏的人群之中歪歪扭扭的跑着,她两只粉粉嫩嫩的小脚丫陷在细白的沙滩里,追着一只小皮球蹬蹬蹬的向前跑着,那般可爱。懒

时不时的周围会有人驻足看她,还有年轻的妈妈笑眯眯的逗她,她都会礼貌的仰起小脸眯着眼乖乖笑着和人家打招呼,那样熟悉却又陌生的笑脸刺痛了他的眼睛。

靳长生心底涌上说不出的滋味,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他虽然年纪小,但在外流浪这么多年,早已知晓人情冷暖,不像是养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就像是十五年后他的父亲还在执着的寻找他并且找到了他一样,血缘关系终究还是斩不断。虫

他不知心中是喜是悲,也不知思思看到这个小女孩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更不知,是不是思思和何以桀之间,终归还是牵连不断,不然为什么时隔这么久,他们来到三亚,何以桀也会带着他和思思的女儿来到三亚?

如果思思见到女儿,想起来这一切,那么他是选择放手让他们一家团聚,还是执意带着思思离开?

靳长生轻轻的眯起眼来,他永远都无法忘掉,他赶去医院之时看到的那一幕,她几乎就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医院狭窄鄙陋的病房里,她闭着眼睛,容颜全毁,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一般,她的脸上横亘着一条可怖的伤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处理,伤口恶化,那半张脸全部都红肿腐烂,几乎无法辨清楚躺在那里的人是她。

如果不是他把她带走,她会不会就那样死掉了?如果现在她再和何以桀纠缠不清,万一以后再一次遭受不公的待遇,又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心内纠结的不能自已,却听得何以桀轻声询问:“看到她了没有?”

靳长生缓缓的收回目光,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平和:“嗯,是诺诺吧,她都这么大了。”

何以桀眼底闪着温柔的目光,唇角轻扬起来,但这表情看在靳长生的眼里,却只有密布的辛酸。

“是啊,诺诺都这么大了,但思思却永远不会回来看她一眼。”

靳长生蓦地一颤,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细微的颤抖落在何以桀的眼中,要他微微蹙眉,却又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思思走了。”

他这般口吻,是靳长生这辈子都不曾听到过的绝望和悲伤,他一时之间望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何以桀却已经转过身去,海风呜咽,吹起无边的愁绪,靳长生站在及膝的海水中,那阵阵波浪,就像是一双小小柔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但他的心中却是海一般深而广阔的迷茫,他给他一抹山一样高大沉稳的背影,那背影原该是让人安心的坚实,此刻看起来,却满目尽是哀伤,他低低的声音顺风而来,要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有空来看看诺诺,思思生前很爱说起你。”

靳长生恍惚的有些站立不稳,连天的碧蓝,有海鸥的叫声划破这蓝色的寂静,他站在嘈杂的海滩上,却觉得心中似阅尽了千帆一番,乍然的生出一种,将要失去一样东西的错觉。

诺诺圆圆胖胖的小身子追着皮球向前跑,一路跑到思思躺着的遮阳伞边,那皮球碰到了沙滩椅方才停下来,小小的孩子跑的满头大汗,脸颊也红扑扑的分外讨喜,思思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透过墨镜看一看不远处的大海,唇角就轻轻弯了起来。

诺诺蹲下来抱起皮球,一抬头预备站起来时,思思正好透过墨镜望到了面前小小的孩子。

她不知为何,一下子从沙滩椅上坐了起来,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却似有抓不到看不清的电流一阵一阵击向她的头顶,她眼前忽然有闪烁不清的画面在来回的颤抖摇晃,待要努力去看时,却总是模糊的一片,她有些茫然的摘下墨镜,仔仔细细望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她长得这般漂亮,要她看了就喜欢的不得了,打心眼里生出来的满腔欢喜来。

诺诺冷不丁的看到这个躺着“睡着了”的阿姨忽然坐了起来,小小心脏吓了一跳,转而又见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好奇,但小孩子心性最是单纯,她瞧出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写满了喜爱,不由得胖嘟嘟小脸皱起来,笑的眼睛弯弯,脆生生对她打招呼:“阿姨好。”

思思全身倏然的一颤,仿佛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一般,她抬腿下来沙滩椅,在诺诺面前蹲了下来,一双眼睛胶着在她的小脸上,唇角却是不自觉的弯了起来…

看到她这般甜美的笑靥,诺诺也咧着小嘴对她笑,她抱着皮球,歪着小脑袋看着她,不知怎地,小小的心里就有了想要亲近的感觉,她睁着大眼看着她,又甜甜叫她:“姨姨,你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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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总裁误终身七十七相逢如梦

小小的心里就有了想要亲近的感觉,她睁着大眼看着她,又甜甜叫她:“姨姨,你漂亮!”

“你来拿小皮球吗?”听到她童稚的夸赞,思思笑意更盛,伸出手来托在她两条小圆手臂下,轻轻一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她的小身子轻轻柔柔的,皮肤雪一样的白皙又透出桃花一样的粉红,额上出了细细的汗,将刘海濡湿了一些,分成几缕贴在她的额上,思思心中不知为何分外的柔软,将往日那些过于活泼的性子敛去了几分,她低着头,轻轻将她的刘海拨开,又拿了纸巾给她擦汗,诺诺乖乖的坐着不动,乌黑的大眼却是紧紧的盯着她,似有说不出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悄然的蔓延。懒

她离开的时候,诺诺才只有一岁多一点,那么大的小孩子,可能还记不清楚妈妈的动作,但这样天赐的血缘关系却像是一道看不见的细线,千万里之外也会将两人牵绊在一起。

就算此刻犹如陌生人一般,但却也有意想不到的那些熟悉的感觉悄然的弥漫上心头。

诺诺不知为何,在她这般轻柔动作的时候,她心里微微的有些迷茫,静姨姨也会这样温柔的对她,清姨姨也会这样关爱的照顾她,但她都不曾有过这样异样的感受,好似她的手,她的呼吸,都和模糊的记忆里,那个妈妈缠绕在了一起。虫

她忽然不想离开这个怀抱。

“好啦。”思思将纸巾叠起来放在一边装垃圾的袋子里,她又拿了一杯微凉的樱桃汁过来,一笑之下,唇角微翘,竟是那般和她曾经的音容笑貌重叠,何以桀如遭雷击一般站在那里,他久久不能动,一双深邃锐利的眸子死死的胶着在她的脸上身上,怎样都挪不开。

她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的笑靥和娇俏的一抹雪色下颌,但就这一点,却和思思那般的像,那样的笑容,那样笑起来绽现的柔和俏丽的弧度,都和记忆里不停的回忆了上千遍上万遍的那个人完完本本的重叠在了一起…

但他却动弹不得,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一遍一遍的对他重复,提醒着他:她死了,她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这天底下会有人和她长的相像,会有人宛若是她的同胞姐妹,但都不会是她,都不会是相思本人,他能看到的,永远都是站在彼岸的幻象,这是老天给他的惩罚!

何以桀站立许久,头顶的骄阳投下大团的烈火一般晒的他全身汗如水洗,但他的脊背那里却是生出说不出的一股寒意,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挪动的脚步,亦是不知自己怎样保持的镇静,纵然早已深知她不在了,但在乍然看到这般相同的笑靥时,还是会忍不住的手脚僵硬,似乎一瞬间失去全部的理智,只幻想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垂怜,也许这就是另一个思思…

“谢谢姨姨。”诺诺抱着玻璃杯,咬着吸管,大眼弯成月牙形,望着她不停的笑。

思思只觉得心底一片的温柔甜蜜,这天底下竟然有这般可爱,这般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忽然之间很想找个男人去结婚生子,一定要找个漂亮点的,也生一个这般娃娃一样的小姑娘,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她心底正在乱想,冷不丁的却有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阳光被挡住,微微的有些说不出的压抑,思思恍然的抬起头来,入目是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她的心忽然小小的乱了一下。

何以桀怔仲的后退了一步,唇边渐渐泛起小小的苦涩,不是她,他的思思有着可爱甜美的小鹅蛋脸,但这个女人却是娇俏精致的小瓜子脸,他的思思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诺诺就很好的继承了她的优点,但面前这个女人却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瞳,他记得福婶告诉她思思去之前脸被毁了,但这个女人却有着最光洁白皙的皮肤,不是他的思思,不是他的思思!

他脸色雪白一片,忽然狼狈的后退几步,转身欲走,想要逃开,逃开这浓重的拨不散的梦靥,但却不知道为何,眼前似是出现了一片的混沌,怎样都逃不开。

“爸爸!”诺诺忽然清脆的大喊了一声,这一声童音,就像是如来念下的佛号一般,忽然搅散了他心中作祟的鬼魅,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转过身去,望到他们的女儿。

她坐在那个女人的膝上,笑眯眯看着他,那个女人也看着他,却是一脸的好奇和吃惊。

有那么短暂的一秒钟,他感觉面前两人说不出的和谐,但只不过片刻,他就缓缓一笑,将那执念推开一边。

“诺诺,过来爸爸这里。”何以桀笑着对女儿开口,诺诺就扭脸去看思思,眼底却有不舍:“姨姨…”

“哦。”思思一怔,旋即赶忙抱了她轻轻放在地上,她小小柔软的身子乍一离开她的怀抱,她的心忽然空了一空,眼底竟有些细微的刺痛。

“我的爸爸!”诺诺骄傲的指着何以桀给思思看,思思又抬眸看了一眼何以桀,四只眼睛碰撞在一起,忽然有小小的火花滋生而出,思思赶忙低下头来,对诺诺一笑:“你爸爸很帅!”

诺诺使劲点头,笑的更是开心:“姨姨也很漂亮。”

思思唇角一扬,低头吻在了她柔嫩的小脸上:“去吧,去爸爸身边去。”

诺诺点点头,却又有点恋恋不舍,她指一指不远处的海景房,奶声奶气的对思思说:“姨姨,我叫诺诺,你找诺诺玩。”

ps;更新完毕,明天继续,有孩纸们说失忆狗血,其实偶开始没打算失忆的,偶也不喜欢失忆,但是因为想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桥段,为了可以用上这个桥段,就只有狗血的失忆啦,嘿嘿。

一见总裁误终身七十八是妈妈

她指一指不远处的海景房,奶声奶气的对思思说:“姨姨,我叫诺诺,你找诺诺玩。”

思思一看,她指的地方正也是自己入住的酒店,不由觉得深有缘分,立时点头答应:“嗯,好,姨姨会去找诺诺玩。”

诺诺满意的拍拍小手,又挥手和思思告别,就向何以桀身边走去,她扑到爸爸怀里,叽叽咕咕和何以桀说个不停,何以桀就望着她疼腻的笑,思思看着他的笑,那样的温暖和宠溺,是她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的,不由得心中生出说不出大的向往,她无父无母,被长生捡回来,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曾经也这样对她笑过。

想到这里,不觉心底生出几分的酸涩,思思坐在沙滩椅上,低了头,微微的抿住唇,何以桀转身欲走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又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此刻的表情落入他的眼中,就像是在漆黑平静的夜色里,忽然划过的一道闪电,他的脚步微顿,唇轻轻的绷成了一条直线,却终究还是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走开。

和靳长生正好碰面,寒暄几句之后,靳长生抱了抱诺诺,他被父亲派来的人带回去的时候,她还不会说话,而现在,却已经可以脆生生甜滋滋的叫他叔叔。

长生心中五味陈杂,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彼此告别之后,他走回思思的伞下,却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远去的何以桀和诺诺,不由得喉咙里微微一紧,拿过一瓶可乐灌了几口,方才稳了稳心神问道:“怎么了?”虫

思思并未作答,她站起来望向远处,海岸线长长的绵延不休,海风一阵一阵肆意不断,极远的地方可以听到海浪拍打着岩礁的声音,这一切都构造出一副极美极美的画面,但她的心里却忽然平生出几分说不出的荒芜和落寞,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忽然在她一片空白的心上,悄然的扎下了根。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和长生打了个招呼就拿着泳圈向海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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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钟的时候,诺诺忽然不舒服起来,许是因为第一次来这里,两座城市温差太大,白天海风吹的太多,又在海水里泡了太长时间,小孩子的身体就有些受不了,晚上就发起热来。

何以桀心急如焚,立刻用毯子裹了女儿抱起来就往外跑,甚至忘记了通知酒店前台请医生过来,出酒店的时候,正好撞上吃宵夜回来的靳长生和思思,诺诺烧的难受,在何以桀怀里有气无力的哭,思思听到她的哭声,只觉得心口上像是冷不丁的被人撞了一下似的,忽然疼了起来。

何以桀忧心女儿,无心和他们多说,只随便敷衍了两句就往酒店外跑,门童早已去拦了出租车,何以桀抱着女儿就钻进车子里,焦灼的和司机说了去最近的医院,车子刚要发动,车门忽然又被拉开了,何以桀吃惊的一扭头,却看到思思弯腰坐进来,他不由得一愣:“这位小姐…”

思思目光中带着担忧和焦急,望着他怀中诺诺烧红的小脸,一边吩咐了司机赶忙开车,一边说道:“我不放心诺诺,让我跟去医院照顾她吧。”

何以桀怔了一下,嗓子里似缓缓的涌上来酸涩的味道,他轻轻点头,并没有再多说,只是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儿,她的小脸烧的滚烫,昏昏沉沉中犹在哑着嗓子哭,看着小小的孩子受罪,大人心里总会觉得比自己生病吃苦还要难受,何以桀纵然是一向沉稳坚韧,但看到心肝宝贝这般模样,还是忍不住的眼窝泛酸。

诺诺烧的迷迷糊糊,混混沌沌之中,好似梦到了妈妈回来她的身边,她的眼泪连绵不断的直往下淌,小嘴中不时的轻喃一声“妈妈,妈妈…”

何以桀听得心酸,低了头吻她的额头,哑着嗓子轻轻的哄;“诺诺乖,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诺诺乖,爸爸在这里啊…”

诺诺却依旧是迷迷糊糊的喊着妈妈,何以桀听得她这般一声一声喊,不由得想起相思,想到她此刻不知魂兮在何方,不觉心底剧痛,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一颗一颗落在诺诺烧红的脸颊上,诺诺猛地颤了几下,小小的身子上忽冷忽热,不停的出汗,几乎将包着她的毯子都湿透了,何以桀心痛难当,死死的抱了女儿不肯松手,似乎只要他稍一松懈,她也会像她的妈妈那样,离开他,离开他的世界,要他连梦中都不得再去看一眼。

车子嗡鸣的声音里,诺诺一声一声含混的呼喊,就像是连绵不断的银针一下一下刺着思思的心口,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落下了眼泪,不知自己为什么在看着这个小孩子这样难受的喊着妈妈的时候,会觉得心痛,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在路灯照射进来的忽明忽暗的光晕里,她瞧到了那个男人脸上汹涌的泪水,忽然之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奔袭而来,她想要伸手去捉住,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它从指缝之间溜走…

思思愣愣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具没了生命的石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片空白的记忆里,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她见了这么多人,见了这么多事,为什么偏偏遇到这个孩子和这个男人,她的一切好似忽然就偏离了轨道?

“妈妈…”诺诺忽然又哆嗦了一下,童稚的嗓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何以桀只觉心内如焚,他轻轻握住诺诺的小手,又抱紧她在怀中:“诺诺乖,诺诺不哭,妈妈一会儿就来了…”

诺诺紧紧的闭着眼,又几乎无声一般轻轻喃了一句;“妈妈…妈…”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何以桀的怀里,忽然之间像是没了气息一般安静。

何以桀心中大恸,抱着诺诺连声的呼喊,诺诺却咬了牙关再也不说一个字,就连那刺心的梦呓都没有,他泪若雨下,脸贴在诺诺的头发上,喉咙里似吞了黄连一般,苦涩的滋味连绵的蔓延而出,他终是忍不住的哽咽着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若果人间和黄泉当真有路,思思可否能听到他这一声呼唤,回来看一看他和女儿?

恍恍惚惚之中,她好似听到他在唤一个名字,那两个听不清楚的字,忽然之间要她的心乱成一片,思思只觉脑中忽然被什么给触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手却已经向着诺诺的方向伸出去…

“诺诺乖…妈妈在这里…”思思不知自己怎样出口的这句话,她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从他的怀里抱过了诺诺,何以桀呆愣住,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一面之缘的女人从他的怀中抱走诺诺,他竟然忘记了去制止。

车子开的飞快,在平稳的飞驰之中,流光飞舞的窄小空间里,他看着身边坐着的那个女人,有一个瞬间,他以为是鬼差或是上帝听到了他的祈求成全了他的心愿,她抱着诺诺的样子,她低着头专注的神情,她给他的那张侧脸,她哄着诺诺的温柔的声音,无一不像是她。

他的手在哆嗦,他的心也在颤抖,他不敢挪开眼去,他害怕这只是一场人间梦,他害怕他只要稍不留神,这一切就又会烟消云散,他知道他的相思早已不在人世了,他亦是知道就算是烟雨蓬莱之中,相会的也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但他就是沉沦进去,他不愿意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悲哀而又绝望的安慰着自己,就当做是一场放纵,就当做是…她泉下有知,怜他想她太心酸,给他的一夜憧憬…

她轻柔的抚摸着诺诺的头发,用纸巾一遍一遍的给她擦着额上的汗,她抱着诺诺的姿势十分的娴熟,就好像是她生来就是这般样子似的,她抱着她轻轻的摇晃着,不时低头吻一吻诺诺,似乎是她的气息,也似乎是她的声音和梦里的妈妈重叠在一起,诺诺忽然间低低的哼了一声,小手也动了动,眼睫似乎也微微的颤着想要睁开了一般…

思思见状不由得大喜,又继续一遍一遍温柔的唤着她的名字,诺诺无力的抬起胖胖的小手,似要抓住什么,思思赶忙把手递过去,诺诺就在昏迷中紧紧的握住,她那么小,但力气却是那么的大,她紧紧的抓着思思的手,像是抓到了妈妈的手,她的小嘴蠕动了几下,思思低下头来,听到她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妈妈…”

她眼泪不禁涌出,轻轻点头哽咽应声:“诺诺宝贝乖,妈妈在这里,妈妈在抱着诺诺…”

诺诺就好似安稳了许多,在她的怀中一动不动,许久的平静之后,思思想要抽出手给她擦额上的汗,却不料诺诺立刻又紧紧抓住她的手,她圆圆胖胖的小脸上有泪水淌下来,断断续续的沉吟中,思思清楚的听到她在哭着哽咽“妈妈别走…诺诺很乖…想妈妈,想妈妈…妈妈不走…”

她的眼泪就像是雨水一般纷纷落下,她任诺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她说不出多余的字来,只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妈妈不走,妈妈也很想诺诺…妈妈以后都陪着诺诺…”

何以桀坐在一边,如痴如傻一般不能动弹,他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天堂,她抱着诺诺说这番话的样子,竟是那样的自然而然,就像是,她本就是这个样子一般,她本就是…诺诺的妈妈一般…

他的手攥着身下的座椅,死死的抓紧,他的牙齿在黑暗中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眼不能眨,就那样望着她和她怀中的诺诺,忽然之间生出一种念想,就这样,就这样要他一直沉浸在这虚假的梦中吧…

他不愿意清醒过来,不愿意在想到她想的不能自拔的时候,只能抱着诺诺,只能望着诺诺的脸去想她的脸,只能抱着诺诺,幻想是在抱着她,只能在梦中一遍一遍的求上天,让她入他的梦中一次,让他再看她一眼,看一眼,就好了。

但车子很快就停了下来,他懵懵懂懂的付账,懵懵懂懂的跟着她向医院里跑去,她那么瘦,那么单薄,但是她抱着诺诺却是那么的稳,他们一路冲到急诊室,他去挂号,她抱着她跟着护士往病房里跑。

量了体温,打了针,又挂上生理盐水,医生安慰着对他们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发发汗烧退了就没事了。

何以桀像是虚脱了一样倒在走廊的长凳上,他平静了许久,方才站起来,而双腿依旧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推开病房的门,见到诺诺躺在床上已经睡的安稳了,就轻轻松了口气,但她依旧还是坐在病床前,走近了,他方才看到,诺诺睡着了还在紧紧捏着她的手指。

她也转过脸来看到他,不觉轻轻松口气一笑:“比方才好多了,我摸了她额头也没那么烫了。”

何以桀轻轻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他专注的望着她,眼睫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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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总裁误终身七十九

何以桀轻轻点头,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他专注的望着她,眼睫不动。

思思被他这样直接的目光看的有些难为情,她轻咳了两声,低下头来。

她一低头,就越发的像她,他不自禁的握紧双手,声音却已经缓缓响起,像是舒缓的流水滑过她的心田:“你长的,很像她的妈妈…今晚的事,谢谢你…”懒

思思心底忽然升起小小的异样,她好奇的睁大眼睛望住他:“诺诺的妈妈呢?”

何以桀只觉得心尖上陡地被人刺中了一刀一般,他的嗓子里似被人塞进去了烧红的炭,一下子烫灼的说不出话来。

思思怔怔的望住他,在明亮的房间里,他整个人却像是置身在混沌的幻境之中一般,总让她感觉隔了一层什么,看不清楚。

窗子外的夜色浓郁幽深,寂静让这房间里的气氛越发的寂寥,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只要稍一摩擦,好似就要碰撞出火花来,思思觉得有些许的怪,她收回目光,低下头去看诺诺,心跳渐渐平缓了下来…

“她妈妈不在了。”何以桀的声音轻轻悠悠的传来,思思骤然的一惊,就像是心弦忽然被人给拨动了一般,偶有嗡鸣迸泄而出,她呐呐抬头去看他,却只觉得那璀璨的灯光下,他俊逸坚毅的脸庞却似笼罩了一层莫名的哀伤,那哀伤不知从哪里透出,又不知道要从哪里消失,她的心好似被蛊惑了一般,渐渐的涌上些迷乱。虫

但他此刻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却是为了谁,为了什么?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的哀伤感染了她,要她的眼前渐渐一片朦胧,她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就只能那样看着他,四目相对,她莹润的眸子里如梦似幻,他很想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些什么,却又在那琥珀色的眼眸里被阻了视线。

那些长久以来都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和悲伤,那些从不敢碰触的伤口和后悔,那些被他深埋在心脏里的痛和不能想起的甜蜜,忽然很想和她倾诉一番。

他从不曾和任何人说过,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他喜欢相思,他爱相思,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他们之间那些过往,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些漫长的几乎停滞的岁月和时光里,他对她唯一的祭奠都封存在心的深处。

“诺诺刚刚一岁多一点,她妈妈就不在了…”

“我很爱她,却从来都没有来得及有机会告诉她…”

“我们曾经在一起四年,但我很少看到她开怀的笑,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他…”

“后来,因为一些无法说的原因,我不得不娶了别的女人…”

“她很坚强,也很倔强,她偷偷的带着诺诺离开,她怀孕了,但我不知道…”

“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要求过,受再大的委屈,吃再大的苦,也从来不曾抱怨过,甚至,连我给她的钱,都不曾动过一分…”

“我后来决定和她在一起,我想着等事情都解决掉了,我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我就去向她求婚…”

思思看到他的眼中似乎凝聚了眼泪,她不知为何,好像他的那些痛苦,正是她也深刻感受到的一样,她的眼眶也渐渐的泛出酸涩,忍不住的询问:“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

“你问我后来?”

何以桀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的眼泪也淌了出来,到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没有后来,她后来死了,我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怎么会这样?”思思呐呐的询问,却有一行泪水也顺着脸颊滑落:“她真可怜,她爱你,你也爱她,可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何以桀低下头来,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而夜已经渐渐的深了。

诺诺睡熟了,思思微微用力,想要将手指抽出来,却不料她睡梦中忽然皱了眉,小嘴一瘪又含混不清的叫了一声“妈妈”,思思心下软成一片,再也不动,就那样任她攥着手指头坐在他的床边。

他说了那么多,似乎渐渐的回转了过来,见到诺诺依旧这般,不由得蹙了眉,他站起来走到床边,握了诺诺的手就要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思思却赶忙轻声制止;“你,别吵她,她刚刚好一点睡安稳了,我没事的,我就在这里坐一夜也没事的。”

何以桀回头看她,灯光下,她的眼底写着说不出的倔强和坚持,她真的是很像她,很像很像她,如果头发变成黑色的,如果眼睛是黑色的,如果脸颊再稍微的圆润一点,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她…

他的心渐渐的又乱了。

不知怎样就坐了下来。

这一夜对思思来说很长,她的手到后来都酸了,脊背也疼的几乎直不起来,坐一夜真的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情。

这一夜对何以桀来说却又很短,自从她离开之后,他从不曾梦到过她,甚至快要想不起她的音容相貌,而此刻可以望到面前那张和她极其相似的容颜,纵然有折磨,但亦是有慰藉。

在偶有困意的时候,或者突然间打个盹醒来的那一刻,眼睛会有短暂的看不清楚,而面前那人就会忽然幻化成她的模样,要他胸腔中乍然的就会涌上无边的欣喜,纵然只有那短暂的一刻,但也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