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寒菱微微挣扎了一下。

韦烽当然不会放手,还拽的更牢,“你好狠心,这么多天都不过来看看朕。”

“我又不是太医!”

“朕不要太医,朕只要你!”韦烽说着,抓起她白皙的小手,在她手背上不停地摩挲,不停地吻。

寒菱羞愧难堪,想挣扎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好任他继续。

“菱菱,过来躺下,像那天晚上一样,躺在朕身边,陪朕睡到天亮,好吗?”

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哀求;深邃的眸子,尽是深情的渴望;俊美的面容,挂着可怜和期待。

寒菱内心澎湃、颤动,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脱去鞋子,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韦烽窃喜,手臂横伸,紧紧搂住她的蛮腰,激动地注视着她,久久不舍得眨眼。

寒菱又是感到一阵羞赧,连忙避开他炙热的视线,一言不发,就那样安静地躺着。

一会儿,两道不同的呼吸声,慢慢自大床内传出…

由于韦烽的耍赖和哀求,寒菱无可奈何,只好每天都过来。

刚开始,她只需站立一旁,看着太医给韦烽换药,喂药。可渐渐的,韦烽得寸进尺,要她亲自换药,喂药,偶尔还要给他抹身。

寒菱很是不悦,但看在韦珞和【夜】等人的份上,她唯有暂时当起特别看护,将韦烽照顾得无微不至。

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半个月后,韦烽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太医替他仔细检查一番后,欢欣地报告:“圣宗君身体硬朗,伤口恢复比较快。从今天起,无需再敷药,再口服几帖药后,便可完全复原。”

听完后,寒菱高兴的同时,也长舒一口气,心想总算可以结束那烦人的任务了。

太医和宫奴都退出去后,房里只剩下寒菱和韦烽。

此刻,韦烽双脚着地,坐在床沿上,伸手拉了寒菱一把,让她落在他的腿上。

“菱菱,谢谢你!因为你的细心照料,朕才好的这么快!”韦烽搂紧她,一边低吟一边对着她的耳畔猛吹热气。

寒菱两腮骤时发热,挣扎地道:“放开我啦!”

韦烽不放手,还伸出舌头,在她美丽的耳垂上舔弄几下,接着来到她光洁的脖颈上。

“唔…”一阵阵的酥麻,让寒菱非常不自在。

感觉到她的颤抖,韦烽邪魅一笑,继续袭击,嘴唇很快覆上她的樱唇,大手同时来到她的胸前。

“不要!”寒菱拒绝,嗓音却非常的微弱。

“乖,别吵!”韦烽说完,舌头迅猛地伸进去,给她一个火热的吻。

刚开始,寒菱还有挣扎,但慢慢的,一股瘙痒和灼热朝她袭来,似乎要把她燃烧,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她只能瘫软在他的怀里,无助地迎合他。

韦烽也欲火焚身,大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内。

就在两人都神魂颠倒的时候,房外突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喊声。

“有人!”寒菱立刻清醒过来。

“别理他!”韦烽把头埋在她光裸的胸前,引起寒菱的又一次发颤。

外面的叫喊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阵阵拍门声。

终于,寒菱推开韦烽,跳下床,迅速拉好已被卸到一半的衣服。

“进来!”韦烽的嗓音,透出欲求不满。

门被推开,【夜】火速冲到韦烽面前,递给他一张纸。

韦烽纳闷地接过,打开一看,面色大变,然后看向寒菱,“菱菱,你先回去!”

寒菱也在暗暗困惑,意识到韦烽似乎不想让她知道,她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不悦,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大厅内,一片宁静,寒菱斜卧在软榻上,鼓着两腮,闷闷不乐。

三日前,韦烽只对她说了一句“等朕回来”,便匆匆离开菲菲国。

他明明见过,要带自己和珞珞一起走的,如今却独自回去,他这是什么意思嘛!

虽然,她原本不打算跟他回去,可他不留任何理由的离开,就是让她感到非常不爽。

“寒太傅!”忽然,一个侍卫打扮的小伙子走了进来。

“何事?”寒菱坐起身,沉郁地问。

“宫门口来了两名女子,说是您的朋友,这是她们的信物!”侍卫说着,递给寒菱一个粉红色的结状物。

望着它,寒菱大吃一惊。这个连心结,她、谷秋和司綵各有一个,是当年三人结拜为姐妹时的信物。

“她们长相如何?”寒菱问。

“稍大的大约二十五六岁,小的那个估计二十岁左右,她们长得很美,衣着打扮不像是本国人。对了,小的还隐约听到其中一个好像叫什么司綵。”

果然是司綵和谷秋!但,她们不是在裕晫皇宫吗?怎么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寒菱满腹疑云,急声吩咐:“快带她们来见我!”

“是!”侍卫恭敬地褪下。

【纠缠卷】:第八十二章 踢下龙椅

“谷秋,司綵,真的是你们!”见到眼前一黄一绿的人影,见到这两张熟悉而久违的容颜,寒菱激动泪下。

“菱,我们终于找到你了!”谷秋迅速投入寒菱怀中。

司綵也眼眶湿湿的,双手分别搭在寒菱和谷秋肩上。

良久,她们才分开,激动、欢喜之情仍然不减。

“对了,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寒菱问出心中疑惑。

“菱,皇上被废了!”谷秋心急地嚷了出来。

“什么?他三日前才从这里回去。”寒菱花容失色,眼神随即定了定,惊呼,“莫非他是会收到消息才…”

“皇上来菲菲国之前,把所有国事交由老王爷替管。半个月前,兵部尚书张文冲带动其党羽,于朝堂上逼迫老王爷交出玉玺,扶持蓝妃的儿子——两岁大的琪皇子即位!”谷秋恼怒解说。

“蓝妃的儿子?蓝妃生了儿子?”寒菱又是一阵晴天霹雳。

司綵涌起一丝心疼,搂着寒菱,柔声道:“你离开一个月后,蓝妃被诊出有了身孕,估计是你和皇上冷战那几天怀上的。”

心底掠过一丝悔恨,寒菱极力压住内心揪痛,问:“蓝妃的儿子做皇帝,对芸妃娘家有何益处,他们为何给与拥护?其他朝臣呢?又因何同意废掉皇上?”

“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那些朝臣,他们大多数是后宫嫔妃的娘家,自从你离开后,皇上足足三年没有宠幸过任何嫔妃,早就引起她们家人的不满。前些日子,朝堂上下,导致整个后宫,都在流传皇上在菲菲国与你重逢,为了你流连忘返。于是,他们安给皇上荒淫成性、贪恋美色、不思朝政等罪名,趁皇上不在而废了他。”

听了谷秋的话,寒菱不由一阵怅然,韦烽果然没有骗她,这三年来,他真的守身如玉。

可是,那又如何?她不会感激他,因为,他已跟蓝妃有了孩子,而珞珞,再也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了!

“菱——”心水透彻的司綵,大概猜出寒菱正在想着什么,于是担忧地看着寒菱。

“我没事!”寒菱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问,“对了,你们如何逃出皇宫,如何来到这里?”

司綵回答:“老王爷被逼交出玉玺的第二天早上,浣衣局的陈嬷嬷送干净衣裳到芸华宫,无意中听到芸妃母女的对话,内容大概就是等朝堂形势一稳定,就立刻处置我和谷秋。我对陈嬷嬷曾经有恩,故她悄悄跑来告诉我。”

谷秋气氛地接着说,“你离开后,芸妃经常找机会刁难和惩罚我们,后来皇上知道,警告了她,她才罢休,但依然对我们怀恨在心。我们深知她的心狠手辣,于是找来锦宏,商量对策。最后,决定潜逃出宫,来这里找你!”

“皇宫守卫深严,你们如何得来?”寒菱问。

“听到消息的第二天凌晨,简单收拾一番后,我带着丫鬟打扮的谷秋,利用出城采购的借口,悄然出宫,与锦宏会合。幸亏皇上被废的消息还没传出,乔装后的我们,很顺利就出了城门,然后马不停蹄地直奔这里。”

“那锦宏呢?”寒菱又问。

“以免引人注意,他准备等我们与你相聚后再露面。”谷秋答了一句,好像想起什么,又接着问:“对了菱,皇上在哪?我们要尽快告诉他这件事。”

“三日前,皇上已经启程回去裕晫皇朝。”寒菱终于明白,【夜】当时递给韦烽的那张纸条是关于什么了。她还明白,韦烽不肯告诉她,是不想她担心。

“妈妈,我回来了!”突然,伴随着一个清脆娇嫩的童声,一个蓝色小人影奔至寒菱面前,当他看到司綵和谷秋,俊俏的小脸露出好奇:“妈妈,这两位漂亮的阿姨是谁呀?”

“菱,你有朋友?”这时,女王也走了进来,狐疑地看着从没见过的司綵和谷秋。

寒菱拿过司綵和谷秋,对女王介绍,“陛下,她们两人是我的结拜姐妹,她叫晓曼,她叫谷秋。”

女王对司綵和谷秋绽出一个微笑,问:“你们是…从裕晫皇朝过来的?”

看着一身华服,带着面具的女王,司綵和谷秋纷纷露出诧异。

“司綵,谷秋,这时菲菲国的女王陛下!”

司綵和谷秋一听,马上鞠身行礼,“参见陛下!”

“起来吧,不用多礼!”

这时,韦珞也兴奋地对司綵和谷秋打招呼,“两位阿姨好!”

早就留意到韦珞的司綵和谷秋,齐声疑问,“菱,他是…”

“我叫寒珞,阿姨可以叫我珞珞!”不待寒菱出声,韦珞已抢着回答。

珞珞,珞珞…司綵和谷秋又是异口同声地喊出来,“菱,难道他是小皇子?”

寒菱点了点头,美丽的容颜,仍旧一片凝重。

女王注意到寒菱的异状,不由一问:“寒菱,怎么了,有朋自远方来,不应该高兴吗?莫非哪儿不舒服?”

望着女王,寒菱思量片刻,交代司綵和谷秋先坐一会,随即带着女王来到她的寝房,将整件事告诉女王。

女王震惊地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得出话,“映荷怎么会这样?我曾听说,烽儿是她一手带大的…”

“婆婆,您觉得李映荷这人怎样?”寒菱打断她,认真地问。

“我们是孪生姐妹,自小感情就比一些普通姐妹的深厚。得知她受到夫家冷落,我对她更是十分疼惜,皇上每次赏赐给我一些珍品,我都转送给她。她内心估计也很感激我这个姐姐,故在我离开后,替我把烽儿养大成人。烽儿即位后,也多亏他们张家人的辅助,裕晫皇朝才愈来愈强大。”

“婆婆,如果我说,当年害你中毒的凶手是她…”

“怎么可能!”女王难以置信地打断寒菱接下来的话。

寒菱注视着女王,眼睛眨也不眨,终于,把自己被韦烽看中后,李映荷母女如何伤害自己,如何害死韦珏,后来又如何绑架韦珞等等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瞄了一下呆若木鸡的女王,寒菱继续道,“我虽没有真凭实据,但我肯定,一切都是她们两母女搞的鬼!”

“寒菱,或许你说的都有可能,或许映荷为了芸妃,真的会做出那些事。然而,我真的想不出她有任何理由对我下毒。毕竟,我死了,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寒菱点了点头,“或许,这一切,只有她才知道!”

“一直以来,她都一心一意对待烽儿,简直视烽儿己出!我…我真的无法相信她会这样…”女王困惑的黑眸染上一片复杂,开始陷入沉思。

寒菱也满腹思绪,同时还有愤慨和担忧。

房内,慢慢静了下来。

裕晫皇宫。

偏厅一片宁静,芸妃斜靠在豪华凤椅上,悠然地吹着刚刚抹上的红色指甲油。

李映荷端坐着,精明的双眼一直盯在那只价值连城的陶瓷花瓶上,白皙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坐在她左侧的蓝妃,粉妆玉琢的面容则蕴含着怒气和不忿。

“怎样,都清楚了吗?”李映荷不急不慢地道出一句,黑眸还是直视花瓶。

“想要荣华富贵,就得跟我们合作,听我们的安排!”芸妃冷哼,继续嘟起火红的小嘴,对着指甲吹呼。

蓝妃再做沉默,一会,终于站了起来,怒道:“哼,我总算明白,一切都是你们的局!我之所以难产,孩子之所以窒息身亡,都是你们下的手脚,你们假好心地抱来一个孩子替换,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芸妃双手猛地颤了一下,其中两只手指上的指甲油分别掉了一块。

同一时间,一道异样的光芒在李映荷眼中一闪即逝,但她还是保持着声音的平静,“蓝妃,你是否昨晚没睡好,导致今天胡言乱语?”

“别再装了!”蓝妃迈动两步,来到李映荷面前,“你表面一副慈悲为怀,内心却如毒蝎。我是不放过你们的!”

“你是什么意思?”李映荷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我要昭告天下,现在这个新皇帝是假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种,只是你处心积虑的一枚棋子,一个傀儡!”蓝妃越说越愤恨,“到时,我看你怎么收场,看你还如何间接掌控整个天下。”

“你敢?”芸妃赫然站起,冲到蓝妃身边。

“有什么不敢?”蓝妃与她直接对视,一点惧色也没有。

李映荷沉着脸,犹豫了一会,冷冷地笑道:“如今所有逆贼都已铲除,整个朝堂上下,皆是我张家的人,我又何须惧怕?只不过,蓝妃你就没那么好运了,老身倒想看看,王家被抄家灭族的场面,那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吧。”

“你…”蓝妃双目发红。

李映荷也站了起来,阴狠地吐出一句话,“你想昭告天下,你有那个机会吗?”

“难道你想杀人灭口?!”蓝妃不甘示弱,似乎早就做好豁出去的准备,“你以为本宫是傻子?我告诉你,只要本宫有什么问题,韦琪是假皇子的消息便会遍布天下,到时看你张家是否真能高枕无忧!”

“你…”这次,轮到李映荷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到底想怎样?蓝妃不由怔了一怔。这几天,她联系种种情况,猜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那就是,她当年的难产是这对恶毒母女的阴谋!

怀着满腔怒火和仇恨,她不顾一切地跑来质问她们,至于质问的目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自生产那天开始,她就落入别人安排的圈套。李映荷说的对,自己死去不可惜,只哀叹,连累了年迈的父母。

父亲一向忠心耿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有份参与推倒裕晫皇朝,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当上傀儡皇帝,肯定会被活活气死…

擅于观颜辨色的李映荷,似乎知道蓝妃在想着什么,她抬起白皙的手,搭在蓝妃肩膀上,嗓音也由严厉转成低柔,“我们同坐一条船,理应同一条心。过去的事情,何不让它消逝?今后,只要你高兴,便可跟芸儿一样,唤我一声娘亲。从此,裕晫皇朝有两名太后,那就是你和芸妃,不分你我,平起平坐!”

蓝妃不吭声,冷淡的眼神,在芸妃母女身上来回扫视几下,继而离开。

直到蓝妃的身影退出门外,芸妃才收回视线,急声地问:“娘亲,您刚才为啥那样说,我才不要与她平起平坐!”

李映荷递给芸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放心,她没那个命,现在琪儿刚登基,形势不宜添乱,等到一切稳定之时,便是她的死期!”

望着母亲脸上的阴毒和狠绝,芸妃这才放下心,问起另一个问题,“娘亲,皇上应该收到消息了吧,他怎么还没回来?还有,他是否真如您所讲,受控屈服于我们?”

“放心,到时他会任你摆布,你要争气,生出真正的龙种,让那冒牌货迅速消失!”

“那当然!”

安静的殿内,尽是两母女阴险而得意的笑声…

蓝妃刚回到蓝照宫,一抹青色小身影奔到她面前,“母妃!”

看着这张面容既不像自己,也不像韦烽,蓝妃眼中不由涌起一丝厌恶,同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思绪慢慢飘远…

当年,寒菱的死亡,导致王家的没落,她在宫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可是,她不甘心,她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她要东山再起。

皇上与冷蜻的冷战,让她有机可趁。想不到一切都那么顺利,想不到皇上真的会宠幸她。更令她兴奋欣喜的是,只需两个晚上,她就怀上龙胎。

还以为老天爷开始眷顾她,孰知,她竟然只是皇上用来激怒冷蜻的工具!

怀胎十月,皇上没来看过她,就连生产的时候,她也是独自一人承受。

或许,三天要惩罚那个无情而冷血的魔鬼。假如他像对待冷蜻那样,陪在她的身边,那么,李映荷母女的“狸猫换太子”诡计就不会得逞,如今的“废天子,立新君”局面更加不可能出现。

想着想着,蓝妃不禁大笑出来,“韦烽,你活该,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活该!哈哈哈…”

“母妃!”那个小小的人影,怯怯地拉扯一下蓝妃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