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妃回过神来,停止笑,吩咐旁边的女子,“奶娘,将小皇子带下去!”

“是的,娘娘!”满怀迷惑不解的奶娘,连忙抱起那个小人儿,战战兢兢地走开。

蓝妃来到旁边的大椅上,继续发出幸灾乐祸的笑…

客栈的某间厢房内,气氛异常凝重。

【夜】在做禀报,“皇上,五日前,兵部尚书张文冲正式拥戴琪皇子登基,他和右丞相李英华单人摄政王。工部尚书、史部尚书、刑部侍郎为首的那一派人,曾经极力做出反对和抗议,最后却被架空实权。如今整个朝堂上下,都是张文冲的人。”

韦烽一听,抬脚狠狠地踹在旁边的桌脚上。

“皇上,照目前这个形式,我们想要夺回皇位,似乎很难。”【黑】也忧心忡忡。

“老王爷呢?”韦烽问。

“老王爷被迫交出玉玺后,就被软禁了起来。”【高】愤慨地回答。

韦烽身子往后一靠,满面沉思。

那天,看到黑衣死士组织的飞鸽传说,得知张文冲等人要谋反,他刻不容缓,带着【夜】四人,火速离开菲菲国。

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前赶回京城,想不到什么都变了。更令他震惊和痛心的是,这一切,是他一直以来,视为亲娘对待的女人——李映荷的阴谋诡计。

其实,自从寒菱随着绿光消失后,他一直派人追查,结果真如寒菱所讲,所有事情都是李映荷搞的鬼。

念在李映荷当年舍命把他养大成年的情谊上,念在她吩咐张家人辅助他多年的恩德上,纵使得知真相,他也没有对她做出惩罚。

料不到,他的一时仁慈,造就了别人的野心和奸计。寒菱说的没错,他太过优柔寡断,太过感情用事!他对不起父皇的嘱托,对不起韦家列祖列宗,对不起整个裕晫皇朝的百姓。

“皇上——”看着悔恨哀痛的韦烽,【夜】担忧不已。

这时,房门被大力推开,【风】急速冲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妙,张文冲带着一大群官兵,将整个客栈包围了起来。”

【夜】一听,立刻跑到窗边,悄悄往下看,下面果然一派喧闹。他又连忙回到韦烽身边,“皇上,官兵至少有一万人,间中还夹杂着一些大内侍卫,张文冲那狗贼这次似乎要…”

韦烽腾地站起来,“跟朕下去,朕要手刃张文冲这个狗奴才。”

“皇上,千万不可!”【夜】急忙拦住韦烽,“他们人多势众,他们暗处到底还收藏着多少人,我们并不知晓。属下认为,暂时还是逃跑为妙。”

“逃?朕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要惧怕这个狗贼!”

“皇上,如今形势不同,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夜】说着,看了一下【黑】和【高】,“你们两个,负责与那些官兵纠缠,我和【风】掩护皇上离开。”

“皇上,请!”发现韦烽还是怒气腾腾地愣着,中人齐齐跪下哀求劝解。

韦烽还未作出决定,只闻“刷”的一声响,两名侍卫打扮的人,从窗户那飞跃进来。

“锉!”【夜】及时挥剑,挡住来人的长剑,其他人也纷纷出刀,迅速结果了那两名侍卫的性命。

“皇上,事不宜迟,真的不能耽搁了!”【夜】又向韦烽喊了一句。

韦烽沉吟片刻,吩咐,“好!”

接着,窗户大大敞开,黑、高两人跳到地面,与那些官兵打斗起来。

【夜】和【风】则掩护韦烽,三人驶起轻功,朝远方飞去,同时,【夜】对着上空,放出一个求救信号。

敌人仿佛早有布置,很快的,一排黑衣人凭空出现,紧紧追在韦烽等人后面。

一会,城外的一片空地,马上传出一阵厮杀,夜风两人英勇对敌,韦烽也手举青宏剑,毫不留情地刺向敌人。

夜风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韦烽更是武功盖世,不到一刻钟,那伙黑衣人纷纷倒地。不过,很快又有一批追赶而至。

敌人前仆后继,永远也杀不完似地,夜风两人渐渐感到吃力,就连韦烽,真气也出现了一些紊乱。

“皇上,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们一定会累死。”【夜】趁着空挡,对韦烽说了一句。

可惜,韦烽还来不及回话,便见又有两批人马包围过来,这次,他们还手持弓箭。

“韦烽,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响亮如雷的喊声,夹杂着蹬蹬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看清楚马背上的人影,韦烽勃然大怒,“张文冲,你个狗贼!”

“成王败寇,你贪恋女色,无心朝政,根本没资格当皇帝。”张文冲冷笑,“放心吧,我会尽心尽力辅助你儿子,让裕晫皇朝更上一层楼。”

“朕要杀死你狗奴才!”韦烽龇牙瞪目,举起长剑,准备朝张文冲飞去。

“来人,放箭!”张文冲面容平静,一声令下。

顿时,响声咻咻,牟利无比的长箭,一支接一支地向韦烽等人历啸射来。

“皇上,小心!”也很两人赶紧靠近韦烽,不断挥动长剑,打开猛箭。

形势越来越严峻,韦烽三人,即使武功多高,却也抵挡不住人家千军万马,更何况是这些不长眼的利箭。

“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一支长箭刺中【风】的胸口。

“风,风!!”韦烽扶着他,焦急地呼喊。刚才,若不是【风】用舍身保护,中箭的恐怕就是自己。

“韦烽,你想活命,就乖乖地投降,跟我回宫。听从大嫂的安排。”张文冲得意洋洋。

【夜】恨恨地瞪了张文冲一眼,眼光回到韦烽身上,“皇上,千万别听这狗贼的话,这里由属下掩护,您快逃。”

“逃?我看你们是插翅难飞!”张文冲继续冷笑,“刚才的箭,只不过是少数,只要本官一声令下,即将发射的会是几倍,看你们还如何逃走!哈哈哈!”

望着仰天大笑的张文冲,韦烽剑眉怒竖,黑眸扫视四周,脑子不停地转动,在暗暗思量。

【纠缠卷】:第八十三章 寒菱称帝

“皇上,请别再犹豫,快跑!”【风】大声恳求,同时,他又哀叫一声,因为又有一只利箭刺中他的胳膊。

“韦烽,快做决定,我没时间跟你耗!”张文冲极度不耐烦。

韦烽注视着他,朗声道:“张文冲,朕想跟你做个交易!”

“哼,你现在这个情况,有何资格与我交易?”张文冲语气甚是嘲讽,眼神十分鄙夷。

韦烽知道【风】不能耽搁太久,于是横下心,对张文冲说:“你带人立刻撤退,往后都站在朕这边,朕承诺让你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哈哈哈!!”张文冲又是仰头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条件!我现在官居摄政王,本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况且,那‘一人’,只不过是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孩童。你说,我需要跟你合作吗?”他顿了一顿,眼露不怀好意,“除非,你让我称帝…”

“放肆!你这狗贼,大逆不道,藐视皇权,冒犯皇上,罪该万死,我今天要替皇上收拾你!!”【风】暴跳如雷地叱喝。

说完,他对【夜】打了一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地将韦烽夹在中间,迅速往上飞起。

张文冲见状,大喊:“来人,发箭!”

顿时,雨点般的利箭纷纷朝韦烽他们发射过来,很快的,【风】健壮的身躯上插满一根根箭,他的黑衣,已被染成一片红色。

“很,你要挺住!”感觉到一滴滴的血,落在自己的手上,韦烽痛声地喊。

“夜,皇上今后就交给你了!”【风】说完,使劲推韦烽和【夜】一把,自己却朝地面掉。

“风!!”韦烽含泪、哀痛地俯视着那个往下坠落的人影。

“皇上,我们走!”中了两箭的【夜】,也满面哀切地看着自己的多年战友,最后,拽住韦烽,向远方奔去。

“给我追!务必抓到他们!”张文冲气急败坏。

就在众侍卫准备飞起追逐的时候,另一伙黑衣人从天而降,及时拦住他们与其他的弓箭手。

四周,马上又展开了一场惨烈悲壮的浴血厮杀。

“三条k!”谷秋抽出三张扑克牌,放在草地上。

“过!”司綵轻声道。

“不要!”韦珞也摇了摇头。

唯独寒菱,双眼看着手中的牌,心思却不知飘到哪去了。

“菱,到你出牌了,菱…”谷秋喊了一句。

“妈妈——”坐在寒菱隔壁的韦珞,也一边叫一边摇晃着寒菱的胳膊。

“嗯?”终于,寒菱回过神来。

“谷秋打三条k,你要不要?”司綵柔柔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温和。

“呃,,不要!”

接下来,寒菱一直心不在焉,每次都要大家提醒,她才出牌。

谷秋和韦珞在收拾扑克,司綵则起身,走到寒菱身边,柔声问:“在想皇上吗?”

“嗯!”寒菱绝美的容颜,尽显担心和焦虑,“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他怎么样。”

“放心吧,皇上那么能干,一定没事的。”司綵表面安慰着寒菱,其实内心也是忐忑不安。

“菱!!”忽然,一个高大的人影跑了过来。是钱锦宏!那天,寒菱与谷秋重逢后,也尽快命人带锦宏进宫。

谷秋、司綵都与寒菱同住;锦宏则住进女王为他安排的一间小屋,离寒菱的住处大约两刻钟路程。

“锦宏,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寒菱看到他,迅速站起来。

锦宏讲过,他离开裕晫皇朝之前,曾经交代以为死党用飞鸽传书保持联系。

“五日前,张文冲率领千军万马,将皇上回京后下榻的客栈包围起来!”锦宏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寒菱。

“那皇上有没有事?”谷秋是急性子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扑克牌,冲到他们面前。

“在黑衣死士的拼死保护下,皇上总算能够逃脱,只不过,有为黑衣死士因为营救皇上而牺牲了!”说到最后,锦宏清秀的脸,露出浓浓的哀切。

寒菱欣慰的同时,也暗暗替那名死士感到难过。

司綵和谷秋,也是满面怅然。

除了不谙世事的韦珞,所有人都陷入浓浓的悲伤当中,直到宫女的到来。

“寒太傅,陛下…陛下她又病发了!”

“什么?”寒菱娇容转成一片苍白。

“素娥姐姐叫奴婢来禀告您。”宫女眼睛红红的,估计刚哭过。

“谷秋,司綵,你们陪着珞珞,要是傍晚我还不回来的话,你们先吃饭!”寒菱交代着。

“妈妈,我也要去!”韦珞跑到她身边。

寒菱蹲了下来,“乖,你先跟谷秋阿姨玩,妈妈有重要事情要办。”

司綵来到韦珞身边,“珞珞,你上次不是说想学做纸鸢吗?姨妈教你。”

“对,我们一起做。”谷秋也哄他。

韦珞沉默了一会,最后看向寒菱,“妈妈,那您早去早回!”

“嗯,你也要乖乖的。”寒菱再次冲大家点点头,跟随宫女离去。

女王的寝房累,流动着一股非常宁静和沉重的气氛。

苏太医在替女王把脉,素娥默默站立床前。

“陛下情况怎样?”寒菱来到素娥身边,瞄了一眼大床上毫无生气的人,难过地问。

“下午,我来教陛下起床,却发现她满头白发,耳朵流血,才知旧病又复发…”素娥开始抽噎起来,“以往都是一年一次,现在确实一个月发作一次!”

“别慌,不会有事的!”寒菱安抚素娥,同时,万分焦急地等待着苏太医的检查结果。

终于,苏太医占了起来,脸上的凝重之色丝毫没有减退,沉痛地禀报,“陛下此次情况很不乐观!”

寒菱心急如焚:“什么叫做很不乐观,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向不都有药物医治的吗?赶紧喂陛下服药,先让她醒来。”

苏太医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没用的,陛下这次的病,不是普通药丸能够救醒。”

“什么意思?”

“追命夺魂粉原本由七种毒草研磨而成,其毒性剧烈无比,陛下经过整整十年的医治才保住性命。然而,这几年来,陛下为菲菲国付出实在太多,经常为了国事废寝忘食,自从去年开始,微臣就诊出陛下的身体情况出现错异,也多次请求她暂时放下国事,调理身子。陛下却说,先帝将菲菲国交予她,她绝不会辜负先帝的重托,即使到了油尽灯枯。”说到最后,苏太医眼角也湿了。

“陛下有时忙起国事来,连药都忘记吃。假如她能按时服用苏太医开的调理药,也不至于这样!”素娥低啜,“为了菲菲国,陛下把整个生命都奉上了!”

“太医,你一定知道有办法救醒陛下。”寒菱尽量忽略心中的疼痛,她知道,目前最紧要的并非伤心难过,而是想办法救醒女王。

苏太医稍作思忖,道:“菲菲国最南端,有座【地肺山】,山门西侧不远的石砌泉池里,有一八卦形的炼丹炉,炉内的七香草,可救陛下一命。”

“苏太医是否去过那里?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事?还有,那个什么七香草真的有用?”寒菱暗暗称奇,疑问。

“这是先帝七贤法师临终前告诉老臣。或许她早就清楚,根据陛下忧国忧民的性格,一定会导致旧病复发,才特别交代老臣。至于地肺山,老臣并没去过,也不知是真是假。”

寒菱静默适量。既然女王当年的病是七贤法师医治,七贤法师的话就一定没错,“苏太医,那赶紧命人前往【地肺山】,取回七香草。”

“苏太医,您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寒太傅的话嘛?”发觉度太医没反应,素娥也喊他一下。

苏太医面露为难:“其实,先帝还交代过,此事不宜让人知道,【地肺山】是菲菲国的龙脉所在,外人若是知道山上有此等良药,先不说某些坏心人,就连普通老百姓,恐怕也会涌上去。”

“那怎么办?”寒菱内心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破灭了。

“寒太傅,不如您去吧。”素娥望着寒菱。

“我去?”

“寒太傅聪明睿智,心无邪念,的确是最佳人选。七贤法师临终前,曾经交给老臣一张地图,寒太傅带着地图,很快便可找到七香草。”

“苏太医,从这里到【地肺山】,需要多久路程?”

苏太医想了想,回答:“驾马车的话,大约三天时间。”

三天,那就是来回要六天!这中间万一韦烽出了什么事,她就不能知晓。可是,女王陛下性命危在旦夕,时间不能拖延。

“寒太傅,奴婢求求您了,您赶紧去地肺山取仙草吧!”看到寒菱一副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样子,素娥竟然跪了下来。

寒菱大惊,准备扶起她,“素娥,别这样!”

“除非寒太傅答应,否则奴婢长跪不起!”素娥轻轻推开寒菱的手,不肯起来。

寒菱无奈,视线又转向苏太医,只见他也是满眼期盼和乞求。终于,她应了一句,“那我明天出发!”

“好!好!微臣这就回去拿地图!”苏太医大喜过望。

“我去准备车辆!”素娥也欣喜地站起来。

他们出去后,寒菱来到床畔,定定凝视着双目紧闭的女王,一会才起身离开。

回到住处,她对谷秋她们交代一番,然后独自出宫,来到醉梦楼。

“对不起,楼主今天只接待柳小姐!”那个接待员,态度依然很嚣张。

“我是奉陛下之命来找他,难道你要违抗皇命?”这次,寒菱直接拿出女王曾经赐给她的金牌,因为她没时间跟这个家伙耗。

看着金灿灿的牌子,接待员嚣张的气焰总算收敛了一下,却仍旧不肯让寒菱上去。

寒菱望了望热闹的四周,意有所指地说:“今天生意不错嘛,倘若我站出去搞一搞,不知会是一场怎样的画面。”

终于,接待员彻底投降,“楼主在醉香房,我带你上去吧!”

“不用!”寒菱拒绝他的“好意”,收起金牌,很快上到二楼,沿着房间一个个查找,最后,在某扇紧闭的房门轻轻敲了几下。

数秒,听不到里面的回音,她不禁推了一下,吱的一声,大门缓缓打开,原来门没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