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淡淡的笑,“倘若你不是皇帝,又如何与我相识相爱?”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自己对他从排斥、厌恶、憎恨到好感、深爱和疼惜,寒菱感慨良多。

韦烽也静静回忆着这一路走来,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他惊觉,内心还是不踏实,“菱菱,你爱朕吗?爱多久?会一直爱吗?朕好怕,怕你突然又讨厌朕,跟其他人跑掉,朕不想再等三年,不想再尝试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寒菱小心翼翼地伸直身体,娇容慢慢靠近他的脸,樱唇贴在他耳朵上,低吟声温柔而坚定:“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烽,你要记住,这句话,不但前世,还是今生,或是来世,生生世世,都是最想对你说的话。”

终于,韦烽彻底放心,豁熬开朗,极富磁性的嗓音透出无比的激动:“来世,朕还要和你一起,不,不仅是来世,还有第四、第五、第六…反正生生世世,你都要和朕在一起,只能和朕一起,知道吗?”

“知道!寒菱永远只属于韦烽,不管多少轮回,心里只有韦烽一个男人!”

原本雅致简单的房间,今晚却布置得喜气洋洋,蔷薇那身鹅黄色衣裳已然褪去,换上一袭美丽华贵的宫装,此刻,她正端坐于床畔,羞答答地看着眼前这位尊贵无比、让她如痴如醉的男人。

韦烽扬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眼眸深不可测,他缓缓坐下,手掌爬上她的双肩。

蔷薇红粉菲菲,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皇上,谢谢,您对蔷薇真好。”

“朕不是讲过,不能让你委屈吗?况且,菱菱母仪天下,心胸豁达,难得朕找到第二个心爱之人,她断然不会感到怎样。”韦烽俊容仍旧挂着深奥难懂的表情。和寒菱商量过后,他今天实行了第二步计划,册封她为贵人。

“皇上…”蔷薇激动得说不出话。

“春霄苦短,来,让朕名正言顺地拥有你,好吗?好吗?”韦烽说着,低头摄住她的红唇。

早已接吻几次的蔷薇,也立刻张嘴回应他。

韦烽熟捻地卷住她的丁香小舌,不断吸吮、拨弄,甚至轻轻撕咬,趁她深深陶醉的时候,将药丸悄然送进她嘴里,还不断推送唾液,确保药丸已经滑进她的喉咙。

与此同时,他嘎然中止这场“热吻”。

“皇上——”蔷薇眼神迷离,显然,她还没得到满足。

“别急,慢慢来,放心把一切交给朕,朕会带你尽情领略和体会。”韦烽一边说,一边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蔷薇娇脸一直蓄着羞赧的笑,美目流盼,期待无比。

肚兜落下的时候,一具雪白无暇的身子即刻裸露在韦烽面前,他表面一副着迷的样子,其实内心十分冷静,在某个穴位快准一点,蔷薇马上昏睡过去。

又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韦烽才站起身,冷漠地说了一句,“可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是【黑】!

“过去吧。”韦烽又是淡淡一声交代,径直走到屏风后,在临时安置的太椅坐下。

这时,【黑】也来到床前,望着大床上那具身无寸缕、凸凹有致的美丽铜体,他不觉吞吞口水。愣了片刻,才把自己脱个精光,上床点开蔷薇的穴道。

蔷薇美目缓缓睁开,先是瞬间惘然,继而冲【黑】娇媚一笑,“皇上!”

稳住急促的心跳,【黑】做了一个深呼吸,身体慢慢往下…

很快的,一阵阵兴奋的呻吟混杂着粗嘎的喘息声,传遍整个房间…

【一夜恩宠】:第一零九章 违心大度

“启禀皇上,任务已经完成,皇上…”

昏昏欲睡的韦烽,终于睁开了眼。

【黑】有点不自在地低下头,微喘着气,显然,他还没从刚才的情欲中完全恢复。

韦烽自大椅上起身,经过他的时候,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按,“做得很好!”

【黑】的脸色又是一阵窘红,直到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渐渐步出屏风之外,他才收回视线,走到旁边的窗户,往外一跃。

将龙袍在床柱上一挂,韦烽只留单衣亵裤,坐于床畔,再次点开蔷薇被【黑】刚刚封住的昏穴。

“皇上,您要走了?”发现韦烽双脚往床外伸,蔷薇立刻起身,下体的疼痛让她不经意地低吟两下。

韦烽回头,眼神不再冰冷,“醒了?”

蔷薇害羞地点了点头,“对不起皇上,臣妾方才似乎又晕过去了。”

韦烽给她一个高深莫测的笑,“继续睡吧,朕先回去。”

蔷薇迅速从身后搂住他,依依不舍:“皇上…”

韦烽反射性地、准备厌恶地扯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时,脑子蓦地闪过一道灵光,于是,力度赫然减弱,轻轻拿开她的手,“朕想回去看看皇后。”

蔷薇心底闪过一丝妒忌,但表面依然装出温柔体贴,“那…臣妾恭送皇上!”

韦烽按住欲起身的她,眼波一阵晃动,在她前额落下一吻,“好好休息!”

蔷薇眼神痴迷,视线一直追随着他,默默看着他穿上龙袍,萧然离去。

半晌,她混沌的脑子才得以清醒,下体的胀痛再次朝她袭来,脑海同时闪现出刚才被宠幸的画面,最后,她一脸餍足地躺下,在美妙回味的陪伴下进入梦乡。

一路上,韦烽健步如飞,很快回到御宫。

推开寝房大门,黑眸习惯性扫向大床,看到本应该熟睡的人儿仍然呆坐着,他急速冲过去,“菱菱!”

熟悉的拥抱,让寒菱乍然欣喜,可是,他身上传来的浓烈胭脂味,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推开他。

“怎么了?”韦烽不知个中缘由,忐忑不安地问,这么晚了还没睡,肚子不舒服?宝宝又折腾你?朕马上传太医。”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寒菱一阵自愧,不再犹豫地反抱住他,“没事,我没事!”

“可是——”韦烽惊魂未定。

“对了,今晚一切顺利吗?”

“恩!”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韦烽俊颜涌起一丝笑意,抬起她的脸,“你知道吗?黑那家伙还真深藏不露,床上技术一点也不马虎,把那蔷薇弄得如痴如醉。”

难得他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寒菱不禁也来兴趣,揶揄他,“倘若换作你,说不定蔷薇更加欲仙欲死呢!”

“看来,朕每次都让菱菱欲仙欲死哦!”韦烽星眸立刻浮起几许邪魅和暧昧。

“讨厌!干嘛扯上我了!”寒菱俏脸骤红,伸手在他胸膛用力擢了几下。

“好,朕现在就让你欲仙欲死…”

“不要…走开…”

“要,朕知道你一定要的…”

“色狼…”

“恩,朕是色狼,你的专属色狼…”

“可恶…”

轻纱垂落,打情骂俏越来越低,呻吟粗吼越来越重,爱欲旖旎的气息逐渐从帐内传出,蔓延整个室内,浓如春意…

寒菱刚在凤椅上坐稳,谷秋就迫不及待地嚷:“菱,你怎么答应让皇上纳了蔷薇那妖女!”

与谷秋相比,寒菱可淡定多了,她掩嘴打了一个呵欠,脸上挂着笑意,“回来了?杨城好不好玩?还有,你跟锦宏发展到哪个阶段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有没有…”

“哎呀!”谷秋气急败坏地跺一跺脚,“我问你正经事呢,早知我不去那个什么杨城了。”

原来,早些日子,在寒菱的请求建议下,韦烽革除谷秋贵人封号,还把她“赏赐”给锦宏。谷秋不想离开寒菱,于是暂时住在司綵坊,平时闲着陪陪寒菱,偶尔给私綵坊帮帮忙。

前两天,为了让谷秋和锦鸿增进感情,自称“闲妻凉母”的寒菱便叫韦烽给锦鸿几天假,所以,在寒菱的特意撮合下,锦鸿带谷秋去了素有杨梅之乡的杨城游玩。

“娘娘,您真的没事?”这时,一直静默于旁的司綵也焦急地问出声。

看着忧心忡忡的她们,寒菱差点想把真相说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继续扯开话题,“谷秋,你怎么两手空空过来?我的杨梅呢?”她一边说,一边做出垂涎的动作。

谷秋顿时一愣,她凌晨刚抵达,听到司綵说韦烽封了蔷薇为贵人,昨晚还宠幸了蔷薇,于是连行李也来不及放好,就跑过来了,哪里还记得什么杨梅。

寒菱突然起身,拥住她,“回去吧,你连夜赶路一定累了,回去梳洗一下,好好睡个觉,傍晚再来,到时记得带上杨梅哦!”

“菱——”

寒菱又拉起司綵,“司綵,你陪谷秋回去。”

“启禀娘娘,王贵人求见!”正好这时,一名太监进来禀报。

王贵人?蔷薇?谷秋和司綵同时大呼一声,寒菱则吩咐太监,“准见。”

太监出去后,一个翠绿色的身影袅袅而至,“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王贵人平身!”寒菱扶起他,还给她赐座。

“王贵人,一切还习惯吧?”寒菱嗓音平缓,和颜悦色。

蔷薇不由一怔,她还以为会受到刁难,想不到…

“娘娘问你话呢?”咋看蔷薇,谷秋咋觉得她狐媚和讨厌,又发现她愣着,于是趁机给她一个下马威。

蔷薇迅速回神,再次低下眼帘,“皇后娘娘有心了,臣妾一切甚可。”

寒菱继续面带微笑,“你呀,别皇后娘娘的叫,以后直接叫本宫皇后姐姐就行了,同是皇上的女人,本应姐妹相称。”

蔷薇又是暗暗一阵惊讶,原本警惕提防之心,也不知不觉中松懈了许多,“那臣妾恭敬不如从命,皇后姐姐以后也可直呼臣妾名字。”

谷秋不知所云,又忍不住了,“姐姐您怎么…”

寒菱用眼神示意她安静,目光重新回到蔷薇身上,又是一副闲言碎语的语气,“皇上曾经独爱本宫的消息,相信你也知晓,如今难得皇上看中你,你要感恩,好好服侍皇上。”

“皇后姐姐请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情意!”蔷薇满怀感激,忽然发觉寒菱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同时,还对寒菱产生一种敬畏和佩服,“皇上说得没错,皇后姐姐果真心胸豁达,温柔体贴,大方得体,母仪天下。”

“身为皇上的女人,我们要相亲相爱,给皇上提供一个和睦的家,让他无后顾之忧,更好处理天下事。”寒菱说着,从手腕解下一只价值连城的翡翠玉镯,递给她,“这是本宫一点心意。”

蔷薇瞪大眼睛,“皇后姐姐…”

“收下吧。”寒菱又冲她盈盈一笑。

蔷薇犹豫了片刻才接过来,“多谢皇后姐姐!”

“不用客气。”寒菱不经意打了一个哈欠,“本宫想再休息一会,妹妹没其他事的话,先退下吧。”

“哦…皇后姐姐身怀龙种,应该多休息,臣妾不打扰您了,臣妾先行告退!”蔷薇对寒菱躬身一拜,怯怯地看了一下寒菱身边的谷秋和司綵,才离去。

蔷薇一踏出大殿,谷秋开始抱怨起来,“菱,你干嘛对她那么好!”

寒菱先看看她,再看看同样困惑不解的司綵,左右手分别拉起她们的一只手,“你们也回去吧。”

“菱,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有,不用替我感到难过或委屈或不甘。没事的。”最后一句,寒菱不但说给她们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谷秋,我们先回去吧,娘娘也要休息了。”司綵劝住还想作声的谷秋。

谷秋又是无奈地跺了跺脚,对寒菱一番叮嘱后,才同司綵一起离开。

她们前脚踏出大门,李映菊后脚踩进。

“婆婆,您来了?”寒菱欣喜地迎上去。

李映菊扶住她,“你大腹便便的,快坐下!”

“逸清,你也来了?”寒菱这才 注意到跟在李映菊身后的李逸清。

李逸清不吭声,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看。

寒菱了解他的个性,于是暂时不理他,注意力回到李映菊那,“最近还好吧?这两天我总想着睡,都没去看你。” 

李映菊笑吟吟的:“我身体健康,无病无痛,哪需你来看。倒是你,孩子还有三个月就出世了,没什么异样吧?”

“没有!”寒菱双手很自然地来到高高隆起的腹部,“她呀,比珞珞当年乖巧多了,一定是个女儿!”

“恩,这胎是女儿也好,下胎再给珞珞添加个弟弟。”李映菊憧憬着。

还有下胎?寒菱不禁瞪大了眼。

“生个想你一样的女子就好!”李逸清竟然说话了。

寒菱转脸,冲他嫣然一笑,同时安排李映菊坐下,“对了婆婆,中午不如留下一起用膳?”

“不用了,我这次过来,是想问你…”李映菊稍作停顿,再道:“关于烽儿纳蔷薇的事情…”

呵呵,原来又是问候这件事,想到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寒菱心头一暖:“我没事。”

“你替他孕育孩子,他却喜纳嫔妃,真是可恶。”李逸清每次都在紧要关头插嘴。

“清儿,你快住最,烽儿不但是你哥哥,还是皇上,你怎能如此说他。”

“我从没承认过他是我大哥。”李逸清又是一阵冷哼,俊容尽是愤慨之色。

寒菱慢慢走近他,柔声安慰:“我真的没事。”

李逸清还想说话的时候,门口那正好传来一道洪亮愉悦的嗓音。

“母后,您来了?”韦烽一边说,一边大步走进寒菱,在她面前蹲下,“宝宝今天乖不乖?”

寒菱还来不及回答,李映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烽儿,阿菱现在身怀六甲,你要好好待她,千万别有了新人忘旧人!”

听出李映菊额话中之意,韦烽忽觉一阵窘迫,不知如何接话

寒菱见状,连忙替他辩释,“婆婆,其实皇上昨晚下半夜就已回到这里。”

“那又怎样,若是真心待你,根本不该纳妃。”李逸清还是那种愤愤不平的语气。

不知怎么的,韦烽内心蓦然窜起一丝不悦,他腾地站起,沉脸面对李逸清。

李逸清不甘示弱,仇视着他。

意识到一股非常紧张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来回涌动,寒菱又赶紧解围,“皇上,您也来叫婆婆留下用膳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谁跟他一家人?我才没有这种没良心、贪财好色的家人!”李逸清冷冷扔下一句,拂袖离去。

韦烽面色更沉,阴霾的眸子紧紧看着李逸清消失的方向。

这时,李映菊也跑前几步,满脸愧色地看着韦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教导无方,导致他目中无人。”

“婆婆,不关您的事,您无须自责。”寒菱安慰她,同时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韦烽,“反正皇上也清楚逸清的个性。”

韦烽回头,脸上的表情还是有那么点异样,看来心情仍没完全恢复。

李映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先回去了。”说完,不待寒菱和韦烽反应,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

看着她慢慢消失于自己视线之外,韦烽稍微平缓的脸色,再次转成暗沉。

“七贤法师对婆婆有恩,她关心逸清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以母子相称了这么多年。”寒菱伸手扣住他的手臂,“走,我们去吃饭。”

是妒忌吗?韦烽暗自一声长叹,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他自己也搞不懂,他只知道,他不爽的心情,归咎于李逸清那小子。

不大不小的房间,摆设简简单单,到处一片寂静,几乎不像有人居住。

蔷薇推门而进,将手中玉碗放置桌上,然后缓步来到床前,“师父!”

【觉远】大师仍然从头到脚一身黑色打扮,此刻双目微闭,盘坐于床,仿佛没听到蔷薇的叫喊。

蔷薇不再惊扰,径自拉了一张椅子在旁坐下,默默等待着。

大约一盏茶功夫后,【觉远】终于深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蔷薇站起,转坐在床畔上,“师父,您练完功了?”

【觉远】没有说话,只是面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面对这双眼睛已经无数次,可是这次,蔷薇竟然感到有点莫名的颤抖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