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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忽道:“前面有个小岛……”

秦大王道:“那是一座火山岛,寸草不生,不能登陆。而且,一旦上去,怕金军追上来,就是瓮中捉鳖了。”

经历了这场恶战,他无疑已经成为了众人的主心骨。众人都望着他,论到海上逃生,在座诸人,再也不会有经验比他更丰富的了。

花溶苦战这一日,又累又饿又怕,声音十分干涩:“秦大王,我们该怎么办?”

她要问的问题,也是众人要问的。

秦大王沉吟半晌:“所幸风暴已停。船上还有点清水、粮食,还能支持两日。现在,只能边走边看。”

赵德基颓然靠坐在舱里,众人更是茫然,饶是镇定如林之介老先生,也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真是天要亡朕啊!”

许才之听他声音悲戚,满是绝望,跪下哭道:“官家千万不能泄气。”

他说不要泄气,自己却先大哭起来,林之介、林四郎等也忍不住哭起来,顿时,船上哭声一片,在夜色下,更是显出穷途末路的哀伤。

花溶靠在船舷上,盯着平静的海面,看月光探出头,洒下一层一层的波纹,忽然想起,从此后,自己再也见不到岳鹏举了,就要死在这茫茫的海上,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秦大王见哭声一片,大不耐烦,猛喝一声:“你们干什么?好端端的,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一个个大老爷们,像什么样子?”

赵德基终究是帝王之尊,得他如此吼一声,猛然心惊,立刻擦干眼泪:“好,秦大王说得好,既然我们逃出来了,就是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各位爱卿,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要逃出生天。只要出海,就有朝廷水军迎接……”

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去:“臣等遵命。”

惟秦大王站在一边,像一尊铁塔似的,亲自操纵着小船的方向。他见众人止住哭声,才道:“周五,你拿干粮和水分给大家。”

“是。”

干粮储备不多,逃生的一共还有22人,无论怎么节约,也支撑不到两天。

船上有两个狭小的舱房,其中一间有一张小床,秦大王大声道:“丫头,你先去歇着。”

有皇帝在此,秦大王居然叫花溶去歇息,众人都觉奇怪,却无人敢做声。

花溶急忙道:“官家,您去歇着。”

绝望,令赵德基比船上众人更加沮丧,浑身乏力,此时也没法客气,被许才之扶着进去休息。

秦大王很是不悦:“丫头,你去另一间歇歇。”

花溶见一边的林老先生,摇摇头:“老先生,还是你们去吧。”

林之介等见秦大王连赵德基都不放在眼里,怎敢去?立刻道:“姑娘,还是你去。”

“不,你去。我没关系。”

她说罢,转身去了船头,林之介老了,也实在精疲力竭,只好进去休息。

秦大王异常焦虑,也顾不得再计较这些小事,只不时抬头望天,辨别风向和天气,生怕再有风雨,众人真要葬身鱼腹。

他踱到外面,却见花溶盘腿坐在船头,一只手抓住固定的铁栏,肩膀微微抖动。

他很是郁闷,怒声道:“丫头,叫你去休息,你不去,在这里吹冷风很好受?”

她没有回答。

他借着月光,竟然看见她满脸都是泪水。

“丫头,你害怕了?”

她依旧不做声。心里明白,自己是再也见不到岳鹏举了。

秦大王叹一声,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丫头,去船舱里呆着,外面太凉了。”

她沉默一会儿,忽道:“我们前无出路,后有追兵,怎么办呢?”

“金兀术等人一定在那片海岸驻扎,我们要逃生,唯有出其不意。”

如何出其不意?

秦大王的声音极低:“可惜这一带距离我的老巢太远,否则,召集弟兄们,还可与金军一战……”

花溶知他为保存实力,并未出动大营的嫡系海盗。

“老子没料到金军如此厉害。不过,临行前,我已经派人回去调遣人马……”

她忽然有了点精神,原来秦大王还留有奇兵?

“我也不知他们能不能通过金兀术的封锁。韩常很厉害,王二七又熟悉地形。再说,他们还有四天路程才能到达,我们得求上天保佑,能在船上呆四天……”

绝望中,总是渴望奇迹。花溶情不自禁:“唉,要是鹏举赶来就好了。鹏举也精通水战,他曾经剿灭过水盗,如果能和其他勤王大军汇合……”

秦大王听她这时竟然提起岳鹏举,怒道:“那小兔崽子怎么能赶来?他又没有三头六臂!”

花溶不愿跟他争执,默默起身,回到船舱里,靠着一排位置勉强闭着眼睛。秦大王见状,也没法再说,只怒气冲冲地去驾驶室和周七等人议事。

所幸这一夜都风平浪静,到天明,众人才发现,船已经靠岸,但那片岛——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完全是一片怪石嶙峋的不毛之地。

一个水手忍不住跳下去,脚刚一落地,立刻惨叫一声,他还穿着靴子,仿佛靴底都被融化了似的,跳起来,另一人拉他一下,才上了船:“好烫,不能下去……”

“这是一座火山岛,寸草不生。”

果然,众人别说见到一丝绿色、动物,甚至就连周围的海水里,也没有任何生物,甚至鱼虾、海藻等都一无所有。

赵德基更是绝望,这一路惊魂,他整个人仿佛丧失了意志,消瘦得异常厉害。

“难道,天真要亡朕?”

林之介老泪纵横:“陛下千万别灰心,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他摇摇头,又回到舱房里,这一日,都不曾再出舱房。

小船不能前行,也不能后退,好在秦大王说这几天都不会有太大风暴,小船就勉强停在小岛边。

尽管干粮、清水一再节约,可到第二天,还是全部告罄。到第三天,就连许才之等节约下来单独给赵德基留的一点干粮,也吃完了。到晚上,赵德基贵为天子,也两顿不食,饿得饥肠辘辘。他也不出舱门,整日躺在狭小的床上,等待最后噩运的降临。

此时,庞大的帝国、朝廷的文臣武将,都如浮云。孤家寡人——他想,自己彻底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了。

月亮一泻千里洒满海面,平静得如一面光滑的镜子。

赵德基从开着的小窗里看外面的月色,这一天,他几乎都没开过口。任怎么想打起精神,在饥饿的威胁下,也实在打不起了。

眼看夜深了,许才之低声道:“官家,休息吧。”

他借着月光拿起简易床边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小水袋,袋子早已干瘪,他将最后一滴水滴在自己唇边,贪婪地抿一下舌头,明白,这袋清水完了,自己也就完了。

从此,九五之尊,宋国君王,也是一缕海上游魂了。

夜已经深了,月光凄寒地洒下来,饥饿让这些人昏昏沉沉的,仿佛只有睡过去,才能稍微缓解痛苦。

船舱里,鼾声如雷。

秦大王走出舱门,见花溶依旧如昨日一样,盘腿坐在船舷上,靠着栏杆,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她已经整整一天不曾吃喝了。

秦大王悄然在她身边坐下,慢慢地拉住她的手,将一个东西递到她手里。她握住,一惊,原来是一个果子。也不知是他什么时候藏在怀里的。

“丫头,你吃了。”

他的声音非常低,几乎在耳语,月色下,甚至能看清楚他唇上的干裂。

秦大王,几曾变成这样小家子气的男人了?一个小小的水果也要偷偷摸摸的。她微微地笑起来,眼睛有点潮湿。

她悄然把水果放在他嘴边:“你吃吧,我不饿。”

她的手就在嘴唇边,他忍不住,忽然亲吻一下。

她急忙缩回手。

他的声音更低,满是喜悦:“丫头,我还能支撑,你吃吧。我一定找到出路,我们都会活下去……”

“嗯。”

“大王,你看看风向……”

周五的叫声响起,秦大王立刻起身往船舱里走去,随手关了门,仿佛不愿让人发现她在偷吃东西。

花溶听得他的脚步声远去,才起身悄然开门走进船舱,轻轻敲了一下赵德基的门,门自然没锁,她一推,就进去了。

赵德基从简易床上坐起,许才之仗剑在他旁边守候着。

明亮的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如白昼一般。

赵德基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精神,不止因为饥饿,更因为绝望,憔悴得比船上任何人都更严重,面色如一缕幽魂,声音暗哑:“溶儿,有事么?”

她悄然伸出手,将果子递给他:“官家,给你。”

赵德基的眼睛亮了一下,仿佛饥饿瞬间缓解:“溶儿……”

她摇摇头,不语,只将果子递到他手上,转身就出去了。

赵德基双手捧着这一半快干枯的果子,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呜咽着,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第126章 海上惊魂

秦大王再回到船头时,正好见花溶从赵德基的船舱里出来。他自然明白她是去做什么的。

他怒气勃发,几乎要跳起来,狠狠地一拳擂在铁栏杆上。

花溶仿佛没见到他暴怒的举止,走出去在他身边坐下,双腿从铁栏杆里伸出去,悬在半空,微微晃荡一下。

秦大王重重地喘着粗气,伸出大掌,真想狠狠地给她一耳光。

她的声音也是干干的,却十分柔和,仿佛在轻轻呢喃:“我陪你饿,不好么?”

秦大王一怔。

“你坐啊,你看,今晚月光多好。”

她抬头看天空又圆又大的月亮,用手指着:“秦尚城,你有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月光?”

他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闷闷地:“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嘛!注意看,就会发现,月亮其实很好看的。”

他只得在她身边坐下,抬头“欣赏”所谓的月光,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啐一口,还是恨恨的:“丫头,你干嘛给他,就这一个,最后一个,老子都舍不得……”

她侧头,仰着脸看他,见他的脸色那么臭,就忍不住呵呵地低笑,这就是战争,这就是灾难,这个时刻,枭雄如秦大王,也会为一个小小的果子斤斤计较。

可是,现在的秦大王,她才觉出有几分人味,不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魔头。

“谢谢你。”

他听她没头没脑的谢一句,又见她仰着的脸,在月色下,如被洒了一层玉一般莹润的光辉,看起来,那么温柔、纯良、美好,仿佛不知是哪里降落下来的一个精灵。

“丫头!”

“嗯。”

“要是能找到生路,以后我摘许多果子给你吃。”

“好啊。”

他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丫头,你还有没有恨我?”

问完,他又觉得奇怪,自言自语道:“你不用回答,我不想听。”

她看看月亮,又看他,笑眯眯的:“没有!我没有恨你了。”

心里滚烫,他几乎要跳起来,却依旧默默地坐着,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像她那样抬头看月亮,渐渐地,就看到月亮里桂树的影子、砍伐的吴刚、甚至抱着兔子的嫦娥……

许久,他收回目光,才发现花溶靠在铁栏杆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外面冷飕飕的,但他不愿进船舱听一群海盗的鼾声,只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将她放在下面的腿拿上来,脱下衣服为她盖上,依偎着她,也睡着了。

金兀术采用韩常的计策,一举凑效,本以为赵德基手到擒来,没想到,竟然给他跑了。王二七的船队和韩常一汇合,只见他的主战船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金兀术在船上,召开了第二次军事会议。

王二七一见金兀术就跪了下去:“小将有罪,愧对四太子厚爱。”

金兀术亲手扶起他:“王将军立了大功,何罪之有?”他招招手,武乞迈带上几名妖娆的女子,金兀术道:“赏赐王将军黄金500,美姬3人。此外,所有人等,均有赏赐……”

水军中的汉将和汉军早已受够朝廷克扣,将领的刻薄寡恩,见打了败仗,还有封赏,金兀术此举原是摸准了他们的心思,果然,一个个感恩戴德,王二七大声道:“小将一定死守这片海域,务必捉拿赵德基交给四太子。”

“本太子就等着王将军的好消息。”

众将七嘴八舌地献计献策:“赵德基已经逃入了前面的死角,那里是一片火山岛,他既不能登陆,也不能前行,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们只要驻守这里,等他们饿极了反攻,他们就绝无逃路……”

“不妨来个瓮中捉鳖……”

金兀术重用王二七的消息,早已通过沿途的金军传播开去,甚至开战前,他就故意散播秦大王被歼灭的消息。海上各股势力奉秦大王为尊,见秦大王没落,不禁都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日,金兀术老神在在地站在战船顶层,看着一望无垠的大海,很有些心旷神怡,他生平第一次领略这样的海上风光,但觉中原繁华地,苏杭天堂、海上景象,跟苦寒的大金草原荒漠,有着本质的区别。这花花世界,赵德基何德何能配拥有?

武乞迈问他:“四太子,我们还要等多久?”

“哈哈,武乞迈,还是受不了海上景象?”

武乞迈虽这两天有所好转,但还是不如在草原陆地上驰骋自如,摇摇头:“受不了。”

“本太子可是习惯了。你放心,要不了几天,我们一定能抓住赵德基。”

“赵德基真是狡兔三窟,运气太好了,每次都给他逃脱……”

“你放心,这一次,他的运气再也好不了了。本太子布下了天罗地网,看他能在海上吹多久海风。”

如金兀术所料,赵德基一行的确无法在海上继续呆下去了。

这天傍晚,所有人都聚集在船舱里,饥渴,几乎将众人的斗志快要磨光了。何去何从,21双眼睛,都盯着赵德基。

赵德基几天几夜不曾合眼,憔悴得不成人形,秦大王但见他无法做出决断,站起来,大声道:“为今之计,躲藏也不是办法,不如拼着破釜沉舟,返回去,闯出一条生路。”

林之介忧心忡忡:“金军重重把关,怎能冲出去?”

秦大王已经深思熟虑许久:“我有一计,不妨今夜连夜掉头,我沿途发散信号,召集附近的海盗救援。如此,尚有一线生机……”

“如若其他人不救呢?”

“那就听天由命!”

到此刻,众人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德基忽然站起来:“好,就依秦大王所言,是死是活,就交给上天去裁决。”

“既然如此,马上返回,在前面抓一些生鱼,大家吃了准备战斗。”

“是。”

船行出百余里,就有了鱼虾,众人早已饿极,生鱼一抓上来,茹毛饮血一般,哄抢着大吃大嚼。赵德基强行忍住那种恶心的感觉,捂着鼻子,像毒药一般将生鱼几口咽下去。

花溶手里也拿着一条很是漂亮的鱼,却几乎要呕吐出来。秦大王干脆抓过鱼,在船舷上一敲,鱼尾巴很快停止了挣扎,满是血迹。

“丫头,快吃,这种鱼能止渴。”

花溶也硬着头皮大口吞咽,被那股腥气熏得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秦大王瞪她一眼:“老子有一次被追杀逃难,连蝎子都吃过,有得鱼吃,算是好的了。”

花溶没有回答,秦大王也不再说,回头,呐喊一声,战船立刻掉头,趁了夜色,往回行驶。所有人都提着最后一口气,拿着所能拿的全部武器。

林之介和许才之等人更是全神贯注,护住了赵德基。

驶出几十海里,秦大王忽然放出一种奇怪的焰火,在空中散开,发出巨响。

这声巨响,如炸弹落在赵德基的头顶——能不能招来秦大王的部署尚且不知,惊动金军却是必然。生死存亡,在此一搏,江山社稷,从此,又将在谁的脚下?

这时,韩常和王二七也匆忙上来,正要向金兀术回报,却见远处的夜空,开出一朵绚烂的烟火,失色道:“不好,这是秦大王在召集旧部。”

“秦大王的旧部都赶来了?”

王二七又道:“沿途海盗势力不论,但秦大王自己有一支嫡系人马,大约有两千多人,不可小觑……”

烟火一发出,果然,几十艘水轮驱动的战船行驶如飞,在夜色下追来,全是秦大王嫡系。海盗们虽然英勇善战,但从未经历这样大规模的集团作战,又缺了秦大王的临阵指挥,被韩常的水军一冲,很快七零八落,乱成一团,救援不及,死伤无数。

秦大王远远地看着海面上火光冲天,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赵德基也站在船头,忽大声道:“成败在此一举,如果能冲出去,江山与诸位共享!”

一时间,群情激扬,秦大王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大喝道:“快伏下,金军攻来了……”

果然,对面的箭如乌云一般射来,有几人俯身稍慢,惨叫一声就跌落海里。

秦大王抓了花溶,一下就跳入海里,牢牢抓住一只桅杆,躲过了飞来的利箭。花溶的双腿淹没在海水里,冰冷刺骨,急道:“皇上呢?”

“哪里还管得了那个鸟皇帝?”

秦大王拖起她:“丫头,你能支撑多久?”

“你不用管我,快去看看皇上。”

秦大王气得啐一口:“丫头,赵德基估计已经落水喂王八了……”

花溶更是紧张,四下一看,果然不见赵德基的影子,就连林之介等人也看不见了。这一惊,几乎忍不住叫起来,眼前火光一闪,一支火箭就射过来,在前面水里炸开,一刹那间,她听得许才之的惊呼,原来,他们在小船的另一侧躲藏着。

秦大王拉了她,从侧翼游过去,果然,七八个人围着赵德基,牢牢地攀着船舷扶手。他情知不妙,这样下去,金军是痛打落水狗,再支撑一阵子,不是掉下海里就是被射死,而且,金军的船队正在冲破海盗船队的阻挠而推近。

其中一艘大战船快速而来,正是王二七亲自驾驶,金兀术、韩常等都在上面,五十名弓弩手,满开弓箭,对准了夜色下已经隐隐起火的小船。

金兀术的声音中气十足:“赵德基,你的末日到了,赶紧投降,本太子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赵德基,你投降吧,你老爹被封昏德公、你大哥为重昏侯,本太子就赐你一个‘逃难侯’,你觉得如何?”

“赵德基,本太子数到三声,你不自己投降,就下令放箭了。一、二、三……”

一阵乱箭射来,秦大王低吼一声:“快,游到前面的大船边……”

周七道:“大王,那艘船已经坏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那里才能隐身,这里藏不住了,会被乱箭射死……”

众人别无选择,拉着赵德基趁着夜色就往前游,赵德基全身泡在海水里,几乎软瘫下去。

“官家……”

“陛下……”

他惨笑一声:“真是天要亡朕。”

众人再也无法安慰他,只拉着他,拼了最后一口气隐藏在大船的阴影里。赵德基被三人托住,身子沉没,几乎已经消失了最后一丝信心和力气……

破烂的大船被远远围住。

金兀术站在战船顶层,左右数十名侍卫举着盾牌护卫他。

他见赵德基等人狼狈逃窜,如猫捉老鼠一般,哈哈大笑起来:“秦大王,你不必再辅佐赵德基这个昏君了,赶紧投降,本太子必封你为水师将军……”

秦大王“呸”一声,情知一应声就会暴露目标,硬是一声不吭。

“花溶,还有你!本太子已经看见你了。你赶紧投降,或者亲自将赵德基交出来,本太子可以饶你不死……”

花溶忽然想到江边那些被金兀术下令洗劫的难民,想到今天的处境,又是愤怒又是悔恨,若不是两次心软,金兀术怎能在这里嚣张?

第127章 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