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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薇勉强喝了。

她又走向婉婉,婉婉却把头一侧,冷哼一声:“我不喝酒,你不用费心。”

赵德基喝一声:“婉婉,秦夫人好意敬你,如何不喝?”

婉婉恨恨的,终究不敢违逆九哥的意思,只好端起酒杯,

王君华不以为意,又走向花溶:“岳夫人,巾帼英雄,奴早已仰慕,今日有了机会,就聊表心意,敬上一杯……”

花溶淡淡一笑,看也不看自己身边的酒杯,也不站起来,只说:“多谢秦夫人好意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秦夫人是今日的女主人哪。大宋的酒,不比金国的肥猪肉盘子啊。”

章节目录 第234章

王君华再是脸皮厚,也脸上一片血红,目光不自禁地瞄向赵德基,赵德基却端着酒杯,笑容很是奇怪,也不言语。他对于花溶揭露的秦桧夫妻在金国的行事风格,尤其是亲自领教王君华的手段,心里是完全相信她跟金兀术有奸情的。只是,他以帝王的手段,自认玩弄两个跳梁小丑在掌心逗弄,也是不错的事情,根本不在意。

何况,除了王君华,谁个大臣的妻子肯主动投怀送抱?她花溶肯么?这么一个妙人儿,何必早早扔了?

他见花溶给王君华难堪,很是有趣,好奇花溶也有发怒的时候,以前,他甚至很少见她生过气。

王君华见皇帝视而不见,很是没劲,原本要在花溶面前示威,现在遭遇这样一场尴尬,再看几位妃子,潘贤妃虽然跟她最好,但皇帝都不发话,谁敢开口?何况,女人心事,见王君华如此风头,而且,官家竟然为了她训斥婉婉郡主,也不禁有几分妒忌之心,更不答话,只是暗暗好笑。

花溶意兴阑珊,站起来告辞:“陛下,花溶告退。”

天薇和婉婉也想告辞,可根本不敢向花溶这般,只得赖着性子坐着,知道接下来,还是王君华的表演。

赵德基早已知道她必是这般举动,只点点头:“朕知你身子不好,不能饮酒,也罢,你早些回去歇着。”

她行足礼仪:“多谢陛下体谅。”

也许是因为这第二声“陛下”,赵德基面色微微一变,忽然想起她在逃亡的船舱里偷偷给自己的那枚果子。这个女人,终究是不同的,自己受过她太多好处。在座美人,逢迎邀宠的享乐,谁又真正跟自己患难与共?他对花溶并不怨恨,甚至在她伤病的时候,一度非常悲伤难过,只是妒忌,心里潜藏的那种得不到的嫉妒,越是见到她跟自己的嫔妃并立,就越是难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美女归帝王,自己希望的,是她成为这里中的一员,成为自己后宫的花魁,而不是这样怀着“忧国忧民”的情怀,是一代名将的妻子!

女人,只要她温柔服侍,谁要她力挽狂澜?

如潘贤妃吴金奴等这样不好么?如王君华这样不好么?

为什么她偏偏要那样?

甚至对王君华,并非嫉妒她的受宠,而是要处心积虑揭露她的身份。

难道自己就不知道?就不知道这是个****?

****也有****的好!

他忿忿地想,****总还是个女人。而女人一旦“忧国忧民”就成了怪物。

花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他沉声说:“溶儿!”

花溶缓缓停下脚步,背影有些僵硬。

“溶儿,你身子不好,朕吩咐医官备了些灵芝。”

她又行一大礼:“多谢陛下厚恩;花溶身子已经痊愈,不敢再暴殄天物。”

她的那种客气的疏远和冷淡看在眼里,尤其是那声“陛下”,他忽想,她再也不肯叫一声“官家”了?

王君华本已受了这场尴尬,但见皇帝居然这样,还要赏赐花溶什么灵芝,花溶还不要,真是气得要吐血,心想,你有护驾之功就了不起?在天子面前,也敢如此傲慢?她却不敢说出来,只想,以后再和赵德基偷情时,这些枕头风,是一定要大吹特吹的。

走出皇宫,夕阳的余晖还挂在天空。

一路都是冷冷清清的,她回头看看,方明白天薇等说皇宫是一座“锦衣玉食的监狱”是什么意思了。

走出一段距离,忽然被一只手伸出来,拉住胳膊,大步往前走。

她嘻嘻直笑:“鹏举,你真来接我?”

“呵呵,我答应夫人的事情,怎会反悔?”

这一刻,心里所有的沮丧不知不觉就烟消云散了,她拉着他的手,看夜幕下的天空,二人一起上了马车,两名使女在后面,轻轻地笑,又是惊讶,从未见过有老爷亲自出来接夫人的。

车声辘辘,窗帘掀起,一阵风来,一缕发丝在前额散开。岳鹏举用手将妻子额上贴着的头发拨开,柔声问:“今晚想吃什么?”

她双眼晶亮:“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呵呵,你这性子,面对着王君华,哪怕山珍海味也吃不下去的。”他神神秘秘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许多好东西。”

她轻轻凑在他耳边,趁他不备,忽然轻轻咬一下他的耳朵,轻笑:“等去了襄阳,我天天给你做饭。”

“嗯。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了。不过,我也会煮几个小菜,这几天在京城闲着无事,我就给你做来尝尝……”

花溶眉毛一掀:“是不是今晚就你做的?”

“嗯,做了两道菜,其他是厨房弄的。”

他情知妻子今日进宫,肯定不好受,正要安慰她,见妻子如此,便放心起来。花溶还是在他耳边低低声:“大宋要中兴,只怕是没望了。”

萧瑟的秋风已经转成初冬的寒意,她的这话一出口,就被大风刮走。岳鹏举只是搂着妻子的肩膀,看外面倒退的树木。

水寇可以剿灭,金军也可以打退。可是,谁又能阻止得了赵德基和秦桧不屈不挠以战求和的步伐?

也许,真的不如“穿衣吃饭”!

山寨门口。

北方天气冷,深秋早已如寒冬,风呼呼地,一阵一阵。

秦大王很注意地看那些奇异的黑色的花朵,到了冬天,也不凋零,或者说根本就不曾活过一样,仿佛是假的。

夏天,他依约送给第一名巫医那支千年灵芝。依照他的脾性,换了对象,早就黑吃黑了,可是,见那巫医神神叨叨,生怕他给自家下什么蛊,便不敢食言,依约将灵芝送来。这个倒是打发了。

可是第二个巫医呢?这个干枯如一只鸟抓一般的怪人,正是他那种奇怪的药治好了花溶,他又要自己干什么呢?

他被逼着耐着性子在这里呆了几个月,每天有巫医的一名弟子侍奉吃喝,可是,这弟子是哑巴,什么都不会说。秦大王实在百无聊赖,天天都去催促,可是,巫医鬼影子想不见就不见,想出现就出现,每每他一兴起要逃跑的念头,巫医就如鬼魂一般飘荡出来。

他耐不住性子,派了刘武出去打探,只留马苏在身边侍奉。

马苏见他这些日子连续研究这种黑色的花朵,不无担忧,问他:“大王,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岛上怎么办?”

“不是有杨三叔嘛。”

马苏流亡多时,生平受的好处就是秦大王的救命之恩,是以一直跟随。他出自官场,深知倾轧厉害,人性的贪婪,生怕秦大王长久离开,被人觊觎,海盗们可都是一帮亡命之徒。

秦大王满不在乎:“只要杨三叔还活一天,老子就可以逍遥一天。”

杨三叔无儿无女,自来视秦大王为子侄,所以,忠心耿耿。他也是秦大王生平最信赖之人,心知只要杨三叔不死,自己就算不在岛上,一切也翻不了天。

但他纵横半生,自然也不是庸碌之辈,这些年,也略略做了些安排。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替自己买了大宅子,储藏了多年刀头舔血生涯积蓄的一批财宝,原本打算找到妻子,就收山隐居享福,生儿育女。这个安排极其机密,完全是他一手操办的,连马苏等人都毫不知情。他暗叹一声,没想到混了那么久,大宅子也一直空着,而今,连“妻子”的一星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马苏还要问什么,却见前面,门无声自动,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影几乎是幽灵一般飘出来。

二人已是见惯不惊了,秦大王大喝一声:“你到底要老子作甚么?快说,再不说,老子就走了。”

巫医只说:“你进来。”

秦大王大步就进去:“快说,到底要老子做什么。”

马苏被那名哑弟子阻在外面,觉得周围的气氛,今天特别诡异。

秦大王一进门,立刻发现不对劲,再跟着巫医走几步,巫医身子一晃,竟然不见了。他身子忽然一空,还没喊出口,已经掉了下去。

他这一跤摔得不轻,但却没有伤到任何地方,立刻看起来,不禁目瞪口呆。

只见这间地下密室,布置得一场金碧辉煌,巫医此时端坐在一张巨大的石椅上,完全不像巫医了,倒像一个落魄的帝王。

他觉得很是怪异,眼珠子一转,巫医慢慢开口:“我叫耶律大用……”

“你叫什么关我鸟事。你到底要作甚?”

耶律大用并不理他,只缓缓说:“我曾是契丹的废太子,被废后,为了活命,跟着一位高人一心修炼巫术。”

秦大王哂笑:“你契丹早就被金人灭了。”

“没有!”

“嘿,你井底之蛙,天天躲藏在这地洞里,自然不知道了。”

耶律大用也不生气,只说:“外边事,我了如指掌。契丹并未亡国,我知道耶律大石就率了一支人马逃过边境,深入大漠,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

辽国灭亡后,大将耶律大石的确率一支军队经过大食、回鹘王国等,最后到达今乌兹别克斯坦和蒙古的图拉河,建立了自己的王国,登基称帝,号称“菊儿汗”,也就是“汗中之汗”的意思。

秦大王自然不知晓耶律大石是何方圣神,只说:“你也想学什么耶律大石想做皇帝?就躲在这里倒弄巫蛊就成了?”

“你这粗人,懂得甚么?”

秦大王不耐烦说:“到底要老子作甚?出钱帮你登基?老子可没那么多钱?你也没那么多人。要老子帮你杀人?杀谁?杀金国老狼主,助你复国?”

耶律大用摇摇头,只慢慢从旁边拿过一个匣子:“你只需要把这个东西悄悄放到金国皇储合刺的土炕下面。”

“啊?你要下蛊诅咒甚么合刺?”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听令行事。”

他一副很简单的口吻,秦大王手心却捏一把汗,要把这个劳什子的东西放到合刺土炕下,难道还是简单的事情?这老妖想做什么?杀了合刺扰乱金国,自己登基?可是,现在的狼主还活着啊。

“我办完这事,是不是就跟你互不亏欠了?”

耶律大用看他半晌,摇摇头:“我看你身上有股气……”

“什么气?”

“王气!”

秦大王哈哈大笑起来:“你搞这么多鬼,原来是老子身上有王气?实话告诉你,老子本来就是王,人人都叫老子‘秦大王’。”

耶律大用冷然说:“竖子无知。”

章节目录 第235章

秦大王这么大岁数,被斥为“竖子”还是生平头一遭。他这才细细打量耶律大用,但见他面上始终如一的枯干,根本看不出到底多大岁数。

他忽然好奇起来:“合刺是甚么东西?现在的狼主并不是他。”

“现在的狼主,一个月后必死。”

秦大王一惊,竟不敢再多问,只拿了那个匣子:“也罢,管你什么鸟事,老子送了就跟你一刀两断。”

“送了你不必再回来。但我要找你,你必须出现。”

秦大王大怒:“你把老子当猴耍?”

耶律大用摇摇头:“我找你,自然是对你也有好处。到时,你自然会回来的。”

秦大王听得他的声音阴森森的,接触到他的目光,但见他目光一闪,仿佛有股妖火一般。他心里一寒,定睛一看,也没有异样之处。也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浑身上下毛茸茸的,很是怪异,站起身,拿了匣子就走,自言自语道:“老子替你做了这事,怎会再理你?”

耶律大用也不阻拦,手一挥,秦大王的身子忽然飞起来,原是他按动机关,将秦大王送了出去。

秦大王走出去时,见天色已晚,马苏一见他出来,焦虑道:“大王,怎么去了这么久?”

如果说秦大王刚刚还是觉得诡异,现在已经觉得极大的震惊,他进去,感觉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进去时还没到晌午,一出来,怎么就到了黄昏?

他心里惊疑,莫非那老妖对自家做了什么手脚,下了什么催眠术?

他运一口气,全身上下又都是好好的,别无异样。

马苏急问:“大王,事情如何?”

他压低了声音:“再去一趟上京就可以回去了。”

马苏大喜,在这个鬼地方呆这么些日子,早已想回海岛了。

二人也不停留,即刻启程往上京而去。

第二日,便收到信号,是打探的刘武返回。

他一见秦大王,也不等秦大王问,便先开口:“我已打探得岳鹏举夫妻进京了。”

秦大王并无甚么兴趣,只问:“就这些?”

“另外,我见到鄂龙镇的守军,说岳夫人临行前有一封书信给你。”

秦大王大喜,却强自忍住那种狂喜,赶紧说:“给老子看看。”

刘武递过书信,原是花溶临行前写的。她终究了解秦大王,情知他呆在边境这么长时间,又得到那么奇怪的药,肯定有鬼祟之处。心里有种直觉,秦大王一定不会那么快离开,仿佛还在周围徘徊,所以,临行前就写了封便笺,叫守兵只要有秦大王的消息,就将这封信交给他。

秦大王拆开信,上面只两行字:“边境险地,请勿久留;我已随鹏举去襄阳,天高地阔,请自珍重。”

短短二句,挂怀之意跃然纸上。秦大王盯着这几个字看了半晌,才将书信原样装好,揣在怀里。丫头现在去了京城,估算时间,岂不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返回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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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怀里揣了这信的原因,马苏等人见他一路上,精神非常好。自从送药那晚之后,秦大王留在这边境,百无聊赖,十分颓废,如今忽然振作起来,骑在马上,还唱了一段小曲儿,马苏和刘武对视一眼,均放心了不少。

三人这次到上京,已经可谓是轻车熟路了。好在冬日,大家都戴着厚厚的帽子,大雪纷飞,也用不着再剃成金人那种难看的半秃头长辫子。

要打听合刺的家并不难,他是金太祖的嫡长孙,父亲去世后,母亲改嫁给了金兀术的同父异母兄弟,如今,正是他这位继父在替他出谋划策。

此时,他还没被彻底立为皇储,而且,金人的皇储观念没那么强,也没那么正统,不像宋国太子一般尊贵。这位才十岁出头的少年,这一天,正在外面打鸟雀,忽见一个小贩兜售糖果。

在上京,辽国、汉儿中很多这种小贩,并不令人稀奇,稀奇的是这小贩的糖果里甚至还有一串冰糖葫芦。

自来的掠夺战争,女子和财宝都是激励军人的最好办法,而在这个少年看来,他自家虽然还不曾上过战场,但是,也知道攻下宋国,会有许多好吃好玩的,其中,就有这冰糖葫芦。

他非常高兴地叫住小贩:“我买一串。”

小贩递给他一串。

合刺走开,此时,秦大王等探得分明,今天他母亲继父出去赴宴,马苏等又早已买通了他家的管家,借口进去喝点水。

管家十分热情地将众人迎进去,合刺一家自然也是女真人常见的那种火炕,用木炭烧着,十分暖和。

管家殷勤地给众人倒奶茶,马苏拿出上等的茶叶给他,管家大赞:“真是好东西啊。”

秦大王哈哈大笑着喝一大碗奶茶,管家转身的时刻,他便将这东西放在了合刺的炕下面,覆盖了,一点也看不出来。

众人又敷衍一阵告辞出来,秦大王没料到事情如此顺利,虽然因为等待合刺的父母赴宴用了好些天时间,但事情如此,还真出乎他的想象。

他自言自语说:“妈的,这么简单,巫医怎么不自己做?”

可是,他很快便不再想了,马苏问:“大王,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京城。”

“啊?不回海上?”

“现在一片凋敝,别说商船,连逃亡的人都不多了,哪里还有什么买卖可作?有杨三叔看着已经足够了。”

这倒是实话,靖康大难的两年内,贪官的外逃财物和商船,能逃的都跑得差不多了。这一年,民生凋敝,海上贸易受到极大的阻碍,根本没有什么油水,海盗们都在吃老本了,该扫荡的也扫荡了,对金兀术一战,从王二七的海岛上缴获了一批财物,倒足够大家挥霍三五年。

可是,就因为这样,也不足以构成去京城的理由啊?

秦大王见二人不以为然,一瞪眼:“你们很想去海上?”

马苏笑道:“我二人无牵无碍,去哪里倒无所谓。”

刘武也说:“跟着大王游山玩水倒好。”

秦大王这才说:“老子总得亲眼看到丫头痊愈。而且,她这样的脾气,回了京城,就算好了,也得死在秦桧鸟夫妻手里。”

马苏心想,这才是他要去京城的理由,叹息一声:“又是一个昏君,竟然重用秦桧。岳相公再英雄,也无用武之地啊。”

“老子管他什么英雄狗熊,照他两口子这种榆木脑袋,非死在赵德基手下不可。”

“那也没法。”

“什么没法?老子难道能眼睁睁看着丫头去送死?”

“可是,大王,岳夫人,她也不会听你的。”

“她总会听老子的!”

此去,已经不是那种急迫地要她为妻的心情,而是深切地担忧。自从打她一掌之后,千辛万苦活回来,原以为,自己心愿了了,责任了了。可是,慢慢发现,却不是那么回事,愧疚、悔恨、牵挂……终日都惦念着她的安危,尤其,她经历了这样可怕的劫难,更是不能再因为任何原因去送死了。

只要她送死的因素还存在,自己就终究放不下心。

马苏还试着劝他:“大王,岳相公自会保护她的安全……”

秦大王恨恨地:“他两口子是同一类人,没得救的。岳鹏举死活老子管不着,但是,丫头决不能死。”

马苏等知他性子,没法再劝,他心里其实隐隐地,也偶尔惦记着天薇公主,只是,心里从不存幻想,如今,要去京城,就想,要是能见她一面,也是好事。

三人骑马,正说话间,见一群黑衣重甲的侍卫冲过来。三人勒马,一看仪仗,竟是四太子金兀术。

秦大王暗道一声冤家路窄。

金兀术此次急回上京,就是应诏商议皇储的问题。本来是定在中京,可是,忽然得到说狼主急病,只能回上京。

他一路匆忙赶来,情知有大事发生,正要走过,忽见前面的马上有一名高大的汉子。这大汉的身形,在以高大见称的女真人中也显得格外魁梧。可是,大汉戴着厚厚的瓜皮帽子,根本看不清楚脸型。

他一打马,正要掠过,心里一动,扬鞭就冲了上去:“秦大王,好你个海盗,居然还敢来上京……”

“兀术活王八,绿帽子滋味如何啊……哈哈哈啊……”

秦大王纵声大笑,打马就跑。

金兀术几番受他捉弄,尤其是“儿子”的100日大典上,那番屈辱,真真比杀父夺妻之恨更强烈百倍,早已对秦大王恨之入骨,哪里忍得下去,打马就追。

心腹韩常见势不妙,急喊:“四太子,大事要紧……”

金兀术却大喝:“快拿下秦大王,今天,本太子非将这南蛮抽筋剥皮不可。”

他一马当先,拼命追上去,抡起方天画戟,劈头就往秦大王身上砸去。秦大王岂容他砸着?可是,金兀术招招都是亡命的打法,他不敢硬拼,加上后面追兵越来越多,更不敢恋战,如此,就更落下风。

马苏和刘武二人抢上,大声说:“大王快走。”

金兀术冷笑一声:“三个南蛮,今日休想逃脱一个。”

秦大王大怒:“也好,今天老子先杀了你这个绿乌龟。”他手上用力,38宋斤的大刀,抡起就往金兀术砍去。

二人势均力敌,一时不相上下,马苏一刀砍来,已被武乞迈接住。

秦大王再砍一刀,忽然跳起来,大喊一声:“撤……”

金兀术以为他要逃跑,催马上前,可是,秦大王却丝毫没有退,一挥手,就扔出一个东西。金兀术只闻到一股硫磺味道,耳边一声巨响,一道烟花散开。这是白天,烟花看不清楚,可是,金兀术却大怒,只见仍在地上的小炮仗也是绿色。

他这些日子见了绿色就头晕,被这一干扰,再要追,秦大王等已经打马跑出十多丈远,远远地,秦大王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兀术活王八,你要敢再来宋国,老子一定准备层出不穷的礼物招待你……”

金兀术气得口吐白沫,可是,秦大王等已经跑得鬼影子不见一个,再追,已经到了闹市区,人群拥挤,再也没法了。

章节目录 第236章

他大是懊恼,心想,秦大王又来上京干什么?只要见到这南蛮,自己准倒霉。

这时,武乞迈等人才追上来,急问:“四太子,秦大王呢?”

他大为懊恼:“又叫这南蛮逃跑了。你们赶紧派人,务必将他千刀万剐。”

“狼主还等您议事呢。”

他悻悻地,只好急忙率人去皇宫。

金国的皇宫,这一日,气氛非常诡异。

狼主居中,女真的贵族们围坐在乾元殿的大火炕上,四周放着大盘的烤肉和酒,众人大口地吃喝。

金兀术匆匆进来,见人都到齐了。

宗翰不阴不阳地说一句:“兀术,就你到得最晚。”

金兀术反唇相讥:“你闲着没事,自然来得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