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的政治部门派人找柯景州谈话,高天鹏告到军区,说他粗暴干扰妻妹婚姻,指挥手下的兵把对方打伤,并与女方有不正当关系。

因对方是现役干部,牵涉到婚姻问题都是受到重视的,所以上级指示要调查清楚。

柯景州已是副师级,属于高级干部了,出现这种问题当然影响非常不好,而且是通过上层压下来,需要报结果的。

部队的特点就是纪律严明,高级干部出现这种问题当然引起了各方重视,特别是牵涉到内卫部队的干部和军区的干部闹来,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各方面关系。

谭琳又急又气,豁出去要告高天鹏,却被柯景州拦住了。

谭琳一个未婚的大姑娘,这事儿如严格按法律程序追究就是□未遂,她虽然是受害者,但说出去太难听了,而且高天鹏这混蛋故意把这事儿弄的沸沸扬扬的,就是要羞辱谭琳,逼着她无路可走,最后不得不就范。

柯景州掂量再三,觉得如实说出去,势必牵涉到谭琳被灌醉差点遭□的事,这样影响太坏了不说,以谭琳目前的精神状态,说不准会出现什么预想不到的后果,最后和姓高的鱼死网破也是极有可能的。如果自己不说,高天鹏肯定不敢说出自己干的见不得人的事。

柯景州心一横,便说是自己要娶谭琳,而且双方家长同意了,是高天鹏无理取闹,经常来纠缠谭琳并欲行不规,被自己撞见给揍了。

军区负责调查的干部一听,觉得柯景州说的这事儿在理。

柯景州妻子去世快一年了,女儿一直是他小姨子在照顾的,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再说人家家长都同意了,你高天鹏还来搅和,这分明是来破坏我们干部的婚姻啊,虽然你高天鹏也是军人,但我们这个也是军婚,也是受法律保护的,你被打也是活该,揍得轻。

而且,军区的人对这个高天鹏也早有耳闻,当然是先护着自己的干部了,于是弄了份报告交上去,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高天鹏一看这俩个人竟然来真的了,竟是他把谭琳逼到柯景州怀里去了,恨得咬牙切齿,但人家俩个人愿意,他再逼迫也没用,反倒被笑话成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得暂时放下。

且说柯景州话说出去后,当然不会当真的要娶谭琳,他知道谭琳为姐姐的事儿一直恨他,让她暂时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等事情渐渐平息后就让她回了父母家。

高天鹏把谭琳父母也给闹的够受,说了一些极难听的话,父母知道了这件事儿后,听到谭琳的解释,也是气得半死,但姓高的在当地势力大,谭家两老也惹不起他,也只得忍下了。俩位老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先给谭琳张罗对象,等她结了婚就好了,两老也算了了份心思。

过了一段时间,父母给谭琳张罗了两个不错的小伙子,男方见面对谭琳也满意,但人家父母回去稍一打听谭家的小女儿,便又都找理由推托说不合适。

原来高天鹏早把事情张扬开了,说啥都有,最后竟然传说谭琳与姐夫私通把姐姐给气死了。这样一来,谭琳哪里还嫁得出去!

谭琳也没想到这个高天鹏把事情做绝到这种地步,一气之下想杀了高天鹏的心都有了。

谭琳母亲经历长女去世的打击,见小女儿又经此磨难,一下子病倒了,直说死不瞑目。

柯景州虽然已经调回A市,但工作依然很忙,还要经常下部队,隔三差五又要出差,家里有个十来岁的女儿根本没人照顾。又因为之前他说小姨子要嫁他,不仅根本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的,更是上上下下都在打听他什么时间结婚,高天鹏更是不甘心,想尽办法要找他的茬儿。

没多久柯景州便知道了岳母生病的情况,他来到岳父母家,对谭琳说:“谭琳,如果你不嫌弃,我和你结婚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但无论什么时间,你如果找到合意的人,我无条件同意离婚。前提是你要到我身边,帮我照顾小欢。”

谭琳已经走投无路了,在老家这个城市想找工作根本不可能,名誉也让高天鹏给败坏了,情绪特别低落,状态也特别不好。柯景州这样说,即安慰了母亲,也堵住了悠悠重口。

她痛哭一场后答应了柯景州的建议。

心高气傲的谭琳此时竟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狗需要人收留,她看看日益衰老的父母和年幼的外甥女,再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竟然生出了红颜薄命的凄凉。

谭家父母当然同意。

虽说谭琪去世小女儿和外孙女都颇有微词,但两位老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怎能把女儿去世的帐都算在女婿头上,何况,柯景州人品他们也是信得过的,对这个女婿大体上还是满意的,小女儿谭琳若能跟着他,他们对外孙女儿也放心了,总比将来有个后妈要强。

于是谭琳跟着柯景州回到了A市。

有一天,柯凝欢放学回家时,在家属大院遇到父亲老战友的妻子,那位阿姨关切地问她最近怎么样,爸爸和小姨什么时间结婚等等。她这才知道,父亲将会和小姨结婚。

她像是一下子坠入了冰窟,全身上下都透着寒气。

因着她年纪尚小,之前小姨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当父亲明确承认自己要和小姨结婚的事后,她把这半年多小姨一些情绪异常都归结为她在和父亲谈恋爱,这让她深深失望。

母亲尸骨未寒,父亲竟然要娶小姨,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和别扭。

她问父亲,为什么这么急着结婚,为什么是和小姨结婚。

柯景州回答不出来,只是告诉她,以后她长大了就会明白的。

柯凝欢觉得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她又没办法反对。因为爸爸说,外公和外婆都已经同意了。

她沉默了两天,和父亲提出来,要他为母亲守三年。三年之后,他和小姨是否结婚她不管了。

柯景州与谭琳结婚,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原本也没有想着落实这事儿,因此毫不犹豫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而谭琳在经历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已经把恼恨柯景州的心意去了大半了,竟能平静的面对他。她也不上班了,只是在家写写稿子,一边照顾外甥女和柯景州的日常生活。在外人看来,柯家在女主人谭琪去世后,又来了个妹妹,生活慢慢又恢复正常了。

而柯凝欢却觉得这样平静温馨的日子简直是对母亲的背叛,她终于忍无可忍,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转去了本市一家私立学校住校了。

因为在柯凝欢看来,她在失去了母亲的之后,又失去了小姨,却多了个继母。虽然他们尚未结婚,但这在外人看来仍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她一想起母亲去世前的凄凉,她越是不能原谅爸爸,心底的怒意渐增。

柯凝欢是个倔犟的孩子,嘴上不说,心里的抵触情绪却是极强的,她最大的反抗就是冰冷冷的不再愿意说话,对父亲和小姨日渐生疏。

谁知道在此后的两年中,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在柯景州和谭琳正式结婚时,俩个人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于是在柯凝欢外婆的一再催促下,俩个正式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之后柯景州交流到N市工作,柯凝欢以高考为由不跟着去,毕业后又回到Z省工作,这让柯景州知道,这个婚姻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女儿。

柯景州这一辈子总是生活在歉疚之中,对不起前妻谭琪,对不起女儿小欢,对谭琳,他更是抱着深深的歉意。

为了把这个婚姻对小欢的伤害减到最底,她流去了自己第一个孩子,表示不管小欢是否原谅他们,她都会把小欢当亲生女儿,不会再要自己的孩子。

随着柯凝欢慢慢长大,慢慢理解了他和谭琳的感情,父女关系渐渐得到缓和,女儿对谭琳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转变,这曾让他很欣慰。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时隔十多年之后,柯凝欢兜兜转转竟然落在了高天鹏的手下,这个男人心胸狭窄,显然是知道了柯凝欢是他的女儿,拍领导马屁不成,便开始报复了。

谭琳去看望柯凝欢正好撞到枪口,几乎是勃然大怒,当场给了高天鹏难堪,随后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打算把柯凝欢调到身边来,却不想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朋友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那天柯凝欢当着父亲的面对谭琳说,让小姨给她生个弟弟,虽然有点孩子气的话,但已经让谭琳感动的偷偷哭了好几次了。

“生什么生,”谭琳嘀咕着,“小欢结婚早点要孩子,我还要带外孙呢,她婆婆又没法带。”

一句话说的柯景州都禁不住笑她想的太远了。

62、打结婚报告 ...

陆绪平在N市呆了两天,在3号下午飞回京城,柯凝欢也在同一时间飞A市。

因为两个航班的时间只相差五分钟,谭琳亲自驾车送俩个人到了N市的机场。

3号搭机的人很多,好在陆绪平给她订的是头等舱位,不用排队,可以走贵宾通道顺利登机。

俩个人一起办理凳机手续,一起过了安检,一起候机。

柯凝欢一路都是安静地跟在他身边,任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手。

陆绪平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不出意料地取得了柯景州的认可,谭琳这个准丈母娘更是看着他就合不拢嘴,这让他觉得自己在柯凝欢心目中的地位更加巩固了,因而心情舒畅,整个脸上的线条都柔和起来。

这两天的早夕相处,柯凝欢竟有些离不开他了,心中的不舍说不出口,她只是沉默地呆在他身边。

他像是洞悉一切,不时地回头揉揉她的短发温柔地一笑,加重手臂上的力道搂紧她。

在这两天的假期里,他们像是普通的恋人一样约会,这里没有人认得柯凝欢是谁,陆绪平也没有公事打扰,他关了手机,陪她逛街,吃小吃,俩人还去看了一场电影。

这样的温馨让柯凝欢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生出了太多的依恋,这是她成长的二十多年所没有过的。

从父亲调到N市,她便自己独立上学,学着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学着面对所有的事情,学着早早成熟起来。她的路走的太坚持太独立了,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工作,根本失去了少女应有的活泼和天真。

然而这两天,时光竟像是倒流,俩人仿佛心态都年轻了许多,她拉着他做着和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子都会做的事情,和男朋友约会逛街看电影,而他竟从头到尾都顺着她,她故意做出的孩子气的举动他也不反抗,只是勾着嘴角双眼溢满了笑意望着她。这让她全身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愉快。可这美好的时光这么短暂,分离在即,她忽然心里充满了伤感。

陆绪平当然看得出她眼里的依恋,虽然分离的痛苦让他也不好受,可是想到这小姑娘已经不再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子骂他流氓了,而是主动握着他的大手,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就极有成就感。

“我们很快就会在一起了。”他安慰她。

“嗯。”她答应着,脑袋在他胸前蹭着,一种从未有过的依懒感让她第一次感觉到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充满了企盼。

这种温馨的画面直到广播飞A市的飞机开始登机。

陆绪平站起身,把她送到登机口,趁着拥抱她的时候,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回去就打报告,嗯?”声音极低,近似耳语,但她仍听得出他声音里的不放心。

“知道了。”她搂抱着他腰间的手暗暗使劲儿掐了他一把,以表示对他罗嗦的反抗。

他抬头,拍拍她的后背放开她,看着她捏着登机牌入闸。

**

元旦过后,局里的一切工作都走上了正常,有的干部休假,有的去学习,每周的训练也开始正常起来。

每个周三下午是射击训练的日子,通常不出勤务的干部都会换上作训服,领出自己的武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局里办公大楼地下二层是一个目前国内最先进的自动化射击靶场,有十几个靶位,自动出靶、报靶,并有电脑技术分析仪。

柯凝欢的射击成绩在局里是手屈一指的,这要感谢她的教官石头当年给她单独吃的那些小灶。在她刚毕业报到不久,就参加了厅里举办的射击比赛,并一举夺得精度射击和速度射击两项冠军,当时轰动全省公安系统。

精度射击需要极好的心理素质,在扣动板机的时候,能稳得住神儿,这不能不说和柯凝欢的沉稳、不急不躁的性格有关;而速度射击则要求在拔枪到第一发子弹击发不超过三秒,一分钟内打完十发子弹。

局里的同事在这一科目上对柯凝欢佩服的五体投地,每次轮到她站到靶位前,都会不约而同停下来看她一个人打。

柯凝欢的精射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25米10发子弹的成绩从来都稳定在96环以上;速射时,她的身体动作连贯协调,动中有稳。枪响后转体及时,移动迅速,瞬间的精瞄,慢扣,自然响,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基本没有脱靶的情况。

飒爽的英姿,加上精致的脸蛋儿,又帅气又漂亮,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看她打靶是在享受视觉美感。

柯凝欢这两项成绩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局里的最高纪录。刚开始局里的一些年轻小伙子们都有些跃跃欲试,但每次的比试的结果最都只能是叹服。

自上次她受伤后,她曾单独来试打过两次靶,成绩都还不错,但因为手臂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没敢多打,今天这一下午她总算是打了个过瘾,直到枪管都微微发烫。

她调整了一□边的电脑屏幕,查看子弹弹着点,连莫志飞来到了她的身后都没有发觉。

“师兄?”

柯凝欢将耳塞摘下,朝莫志飞笑笑。

直到前几天,她才知道师兄和那个女朋友并没有结婚。什么原因,她并不清楚,只是听办公室的同事匆匆说了一句,俩个人黄了。

这是他个人的隐私,柯凝欢更没有八卦的习惯,因此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看着莫志飞笑笑。

“听说你要结婚?”莫志飞蹙着眉问。

“嗯,是的,我刚打了报告。”

她上班后就听从陆绪平的叮嘱,向政治部打了结婚申请,但是因为政治部主任不在,去外地学习去了,而去外地政审是需要领导批准的,而且大家都知道,她这个政审是需要领导亲自出面,所以就耽搁了下来。陆绪平催了她好几次,可是她却不好意思再催政治部的人。

这个周一的时候政治部主任回来了,一看到她的报告,便连声说抱歉,答应她马上就去办,今天早上政治部的一位副主任和另一位干部就去了京城。

大约这一消息全局都知道了。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对陆绪平这个政审只是形式,但是必须有这个程序,柯凝欢的档案里也要体现出来。

“师兄。”柯凝欢很想问问他的婚为什么不结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她是个男的,早就问了,但自从上次绯闻事件后,她在这方面更谨慎了,特别是自己快要结婚了,还是不要多事的好。

柯凝欢慢慢往弹夹里压着子弹,等着莫志飞说话,直觉是,莫志飞有话要说。

“凝欢,尽快离开这里吧,不管是调去N市,或是跟他走去京城,都好。”

莫志飞像是有许多话要说,最后也只是无奈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柯凝欢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身估也有几分僵硬。

师兄和她在工作上从来都配合默契,有些事不用多说自能心领神会,今天他特意来和她说这句话,一定是他听到了什么,或是感觉到了什么。

莫志飞是首长处的处长,平时在工作中和省里的各个部门领导或是秘书打交道的非常多,消息自然是灵通,特别这样提醒她,一定是有目的的,她只能意会。

柯凝欢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随着把头转向别处:“我记得了,师兄。谢谢你。”

莫志飞凝重地点了点头离开,突然胸口处没来由的一阵难受。

柯凝欢,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可惜他没有机会了,但愿,那个要娶她的男人,会守护好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了吧。

63陆大少来了

训练一直到五点结束。

柯凝欢将自己那把92式58毫米小口径手枪擦了油,交回保险库,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接到了陆绪平的电话。

“小欢?”

“嗯。”

“大哥今天一个人去A市了,他不想惊动别人。”陆绪平的声音很急,身边像是有人在说话,乱糟糟的。

“告诉我航班号,我去接他。”柯凝欢快速说着,并马上坐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准备记录。

“好。”陆绪平说罢,报出了一组航班号,略一停顿,再说,“他去看大嫂,大约大嫂对他有点误会,他想接大嫂回京过年。”

“我知道了。”柯凝欢心念一闪,答应道。

元旦前她一直忙着勤务的事,从家里回来又忙着写任务总结整理档案,好久没有去看谷惠灵了,她忽然有些不放心。

陆仲略身体不方便,却亲自来接她,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之前谷惠灵说过,曾有一个护士,他们家默认了,之后被陆仲略发现她赶走了怀孕的谷惠灵,所以把那个人调走。多年后,谷惠灵送回了谷生北,却又不留在陆仲略的身边,是因为这人女人吗?

柯凝欢看到这个航班是晚上七点到,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便换了衣服把车子开出去加满了油,调整好了车子的座位,然后算着时间去机场。

她不敢先通知谷惠灵,她想先见到陆仲略之后,看他的意思。

航班晚点半个小时,等广播通知陆仲略乘坐的航班到达的时候,柯凝欢屏气凝神盯着出口,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看到慢慢走过来的陆仲略。

拎着简单的行李,穿着黑色开斯米大衣的陆仲略一只手拿着黑色的木制拐杖,慢慢自出口处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即使行动不便,也自有一副王者气势。

“陆大哥!”

柯凝欢迎上前去,接过行李,握住了他的手:“欢迎您来A市。”

“小欢。”陆促略展颜一笑,脸上有股令人安心的温暖。

“我们先去哪儿?”

扶着陆仲略上了车坐好,柯凝欢把车子驶出了机场,拐了两个弯,上了通往市内的高速公路。

“小欢,我这次来,是想接惠惠走,可是,我们现在有点误会,所以,我想先和你谈谈。还有,我想了解一下她这些年的生活,顺便看一下她和小北这些年生活地地方。”

陆仲略说的缓慢,却充满感情,这让柯凝欢心里涌出一股酸涩的情绪。

“我明白了。您还没吃饭吧?”他的身体恢复的并不太好,只身前来,听陆绪平那气急败坏的口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柯凝欢体贴地问:“我先带您先吃饭好不好?”

“好。”陆仲略答应着,对这个未来的弟媳妇给予了充分的信任。

车子进到市内,柯凝欢直奔香格里拉方向,随后停到了离酒店不完处的一家海鲜馆。

她记得陆绪平说过,他和大哥都爱吃海鲜,小时候最喜欢母亲煲的海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