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看向花绽放:“花女史,你还有话要说吗?”

花绽放叩头:“奴婢刚刚犯了宫规,在娘娘面前失仪理应领重责。”

“很好,花女史既然知道那就自己去领吧。”柔妃没有处罚花绽放,而是让她自己处罚她自己。

花绽放叩头:“刘珍那个宫奴…”她要把刘珍带回去,不能落到柔妃的手中。

柔妃抬眼看看花绽放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花绽放立时知道自己做错了,此时她万万不该问刘珍的:现在刘珍对于柔妃来说已经没有用,她的话却等于是告诉柔妃刘珍对她来说是很有用的。

她的心乱了才会说错话的,再怎么着那也是她嫡亲的侄女;不敢再多说话,她叩头退下去自领板子了。

柔妃没有理会红鸾,细细思索了一番才让人把刘珍带了上来。

红鸾知道花绽放为什么要把刘珍带回去:她不能让花绽放当真把刘珍带回去,相信几句话刘珍就会露出破绽来,到时候花绽放定会再怀疑她。

可是在柔妃面前也不能轻举妄动,不然立时就会引来杀身之祸;红鸾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目光在刘珍和晴儿的身上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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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章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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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是个精乖之人,进来便跪倒在地对柔妃极为恭谨。

柔妃看着她:“是不是你想到本宫身边当差?”她如同是闲话家常,可是话却问的再直接不过且出人意料。

刘珍万没有想到柔妃会问出这句话来,一时间她完全的愣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眼下巴结奉承柔妃并不一定能让她保住性命,刘秀的例子就在她前面;可是她当初存心在柔妃身边做个两面三刀人的想法,现在却被柔妃一句轻轻的问话就给打到云外天边去了——主要是被柔妃吓的。

柔妃轻轻柔柔的话,却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刘珍还真不敢胡乱开口作答;花女史杀她易如反掌,但是惹得柔妃生气她立时就会粉身碎骨,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柔妃看刘珍没有作答,既没有责怪她也没有等她,看向一旁的红鸾轻轻的道:“你可是想到本宫身边来伺候?”

红鸾立时答道:“是的,娘娘。”

柔妃突然问话当然就是想听到真实的回答,此时谁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微微一愣、或是受惊就是心中别有所思;红鸾猜到了,所以她直接开口道出心中所想。

对于任何宫奴来说,有谁不想到贵妃娘娘身边当差的?此事根本不需要多想,如刘珍多想的就是因为她心中有鬼。

红鸾自然也是另有想法的,可是她并不想害柔妃当然不会有所迟疑。

柔妃轻轻点头,又看向刘珍微笑:“还没有想好?”

刘珍此时已经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回娘娘的话,奴婢当然是极想伺候娘娘,但是、但是刘秀…,奴婢不敢妄想。”把她刚刚的迟疑解释了出来。

柔妃轻笑:“果然是个心思灵巧的,怪不得你们花女史不舍得你。”

刘珍闻言脸色微变,她心知自己的活路就在柔妃这里:花绽放暂时不想要她性命的事情,她还不知情;她的心提了起来:“娘娘…”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只是丑话说到前面,我这里可并不一定就是好去处。”柔妃笑吟吟的话却如同冰冷的刀锋,让刘珍的脸色再变没有立时开口。

红鸾跪在地上没有说话,柔妃问她就答、不问她的时候她就如同是一尊木头人般。柔妃要留下刘珍在身边她并不着紧,因为她知道花绽放是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的发生。

刘珍静默一会儿叩头:“娘娘能看上奴婢是奴婢三生的福气。”

柔妃点头:“嗯,你既然这样说了我一会儿就对花女史说吧。”她想要知道花绽放为什么看重刘珍。

刘珍叩谢了柔妃。

“娘娘,福王殿下来了。”门外有宫女来禀报。

柔妃喃喃的道:“来的居然不是老的。”遂扬声道:“请。”她人也站了起来,只不过看向刘珍的目光更加的感兴趣。

红鸾和刘珍来不及退出去,只能跪到一旁;此时的刘珍已经高兴坏了,没有想到事情如此简单,她冷冷扫一眼红鸾。

红鸾同样松了一口气,说起来花绽放心乱脱口而出的话实在是帮了她的大忙:不过就算花绽放不说那句话,只要她定要把刘珍带走也会引起柔妃的注意来。

除掉了刘珍她才能稳如泰山,才能握住机会。

现在丽贵妃的人来了,红鸾更为放心:看来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很吃香啊。

福王和柔妃互相见礼后,福王坐到了首座而柔妃在旁相陪。

“她们是——?小王不会是扰了柔贵妃的正事吧?”福王的声音让人听着有种清清爽爽的感觉。

“没有什么,两个宫奴只是小事儿罢了。”柔妃并没有回避的意思,笑看福王等着他下面的话。

福王吃了一口茶:“今日风雨不小,呃,贵妃娘娘的百灵呢?有几日不曾看到了。”他话锋一转自宫奴身上带开,没有再追问下去。

柔妃轻轻摆手:“把百灵给殿下拿来瞧瞧。”她再回头笑道:“殿下喜欢不妨拿走玩几天。”

福王摇头:“玩物而丧志,太傅和母妃会不高兴的;再者,君子也不夺人所好。”

红鸾心知福王前来和今天事情有关,可是他偏偏只问了一句就句句不离鸟儿,心下忍不住有些焦急:因为外面的风雨很急,依着古安平的性子他绝不会没有看到自己而离开的,如果淋病怎生是好。

柔妃同样不再看红鸾和刘珍,和福王说笑起来。

不一会儿宫娥回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娘娘,灵儿不见了。”所谓的灵儿应该就是指得百灵鸟。

柔妃面色一动看向福王:“殿下今日是特意为灵儿所来吧?”

福王站起整理衣冠后对着柔妃抱拳行礼:“小王知道后急急赶来,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还请娘娘看在康王年幼的份儿上,不要怪罪于他。”

柔妃没有说话,那鸟儿是她的心爱之物不假,但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她不可能因只鸟而乱了心神;现在她的心思却在旁处:康王来过了,怎么她却不知道?

“二皇兄,你来了。”康王明显有些尴尬的声音传进来,跟在太子的身后进来,却不敢抬头看向福王。

太子进来后和福王、柔妃见礼坐到上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红鸾和刘珍;他在看到红鸾的时候心中一动:又是她?

福王一把拉过康王来:“还不给贵妃娘娘赔礼,如此的胡来”

康王却执拗的很,就算是有些惧怕自己的皇兄却就是不肯给柔贵妃赔礼。

太子轻轻的咳了两声:“柔贵妃,那个,皇弟有些鲁莽,小王也有不对的地方;”他起身对着柔妃一礼:“给柔贵妃赔礼,改日定再让人给贵妃送只更好的百灵来。”

柔贵妃可当不起储君的一拜,她连忙起身避开又还礼:“不过是只鸟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看一眼康王:“只是那鸟儿是皇上所赐,到时候皇上问起来…”

红鸾悄悄的打量了一下太子和福王:太子明显不知道自己身在局中的样子;再相比福王红鸾不知道怎么就想起皇上病重的那句话来。

康王听到柔贵妃抬出皇上来脖子一梗:“父皇那里我自去分说;过来时倒看到外面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官儿,鸟儿的性命终究比不上一条人命才对。”他开口就把事情带开了。

红鸾不经意的一眼却发现福王看向康王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与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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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章背主之人

福王果然是为了花绽放和刘珍来的,只是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为了他的“救命恩人”而来了;红鸾想到此处看一眼刘珍:不知道对她来说是福还是祸了——红鸾坏心的想,只怕祸要大于福。

太子在皇宫内遇刺,还不是一次说明他这个太子自保都有此困难啊,又怎么可能保得了旁人。

柔妃听到康王的话轻轻抚掌:“太子殿下和两位王爷前来,本宫倒是忘了那点杂事儿,好在已经处置完了,本宫这就叫她进来打发她走。只是康王殿下所说的性命二字何解?”

已经有人把花绽放带上来,她给太子等人见礼:“娘娘,奴婢先带着她们回避。”她依然还是想把刘珍带走。

柔妃点头:“花女史你回去吧,她留在本宫中听用。”

康王没有答她的话,她也没有再追问。太子和福王好像都没有听到柔妃的所问,两人在悄声谈起了太傅留下来的功课,好像对柔妃所处置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花绽放闻言一惊:“娘娘万万不可。”她一顿:“此宫奴顽劣异常,三番五次的欺辱同室宫奴也就罢了,而且还伤到了晴儿和红鸾,其品性不合宫中规矩不能留作宫女使用;而且她的根底也不合规矩,还请娘娘三思。”

柔妃看看刘珍再看看晴儿:“晴儿,她伤到过你?”

晴儿心思转了转:“回娘娘的话,是的。”她不能让刘珍一步登天,因为她和刘珍已经是死仇。

柔妃缓缓点头:“刘珍,晴儿所说可是真的?”

刘珍当然不会承认,便把晴儿欺辱她、踢打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有她身上的伤为证,比起晴儿的空口白话更容易让人相信。

柔妃看向红鸾道:“你怎么说?”

红鸾想也不想:“刘秀欺负我的多一些。”她并没有明说刘珍是不是欺负她了,话头是活的,不管柔妃是什么打算她的话都可以为柔妃所用。

柔妃深深看一眼红鸾:“花女史,她们的根底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

“她们是逆犯后人,还不过五代,只能入宫在宫奴或是浣衣局中当差。”花女史答得极为流利。

柔妃没有想到刘珍是逆犯,知道不可能留她在宫中了:太子及福王、康王都坐在一旁,她行事当然要依规矩而行才可以,不然她现在就打死了花女史强留下刘珍,等到丽妃来责问时她已经知道花女史为什么对刘珍在意了。

刘珍的可悲就是她成了柔妃和丽妃所争夺的人,不管是柔妃得不到、还是丽妃得不到,她们都会选择让对方也得不到:尤其是柔妃不知道刘珍身上有什么秘密。

红鸾太明白这一点了。

直到现在太子也没有多看刘珍一眼,红鸾不知道太子是当真不知道刘珍是何人,还是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感觉后一种可能要大得多。

柔妃当即不再装糊涂,把刘珍的心思淡淡的叫破:“你居然如此大的胆子利用本宫,真当本宫好欺了来人,把此人送去浣衣局做最粗重的活计。”

浣衣局和宫奴院不同,宫奴最多十年就可以出宫恢复自由身,而浣衣局里的人是要终老在那里的。

花绽放脸色大变:“娘娘,她罪不至此。”

刘珍也大惊失色猛然抬头,刚刚她就要一步登天了,现在却重重摔到了泥地里,让她忘掉了宫中的规矩。

福王面带微笑和太子依然在说着策论的事情,可是脚却轻轻的碰了碰康王。

康王抬头看过来:“浣衣局?什么事儿就要送去浣衣局啊,我看她小小年纪有什么不对好好教一教也就是了,父皇常说…”

柔妃淡淡的道:“要不今儿本宫去见皇上,禀明百灵和她的事情,由皇上定夺中如何?”

康王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不用你去,本王自会去。”说完自顾自的走了,他当然不会真得去寻皇上请罪,是去找他的母妃却是真的。

柔妃看也不看花绽放:“来人,叫尚宫局的人来把她带走。”

刘珍叩头分辩求饶,却根本不济事。

花绽放没有再开口,她知道再开口只会让柔妃更在意刘珍;好在浣衣局不是柔妃掌理,良嫔是很好说话的人,到时候再另外想法子。

她自然知道柔妃把刘珍送到浣衣局也是打了同样的主意,也是柔妃的高明之处:如果把刘珍送到柔妃掌理的地方,丽妃的人拼死也要争一争,最终说不定连丽妃也会出面;不说丽妃就是眼下的福王,柔妃也要给三分面子的。

刘珍软软的被人拖走,全身已经没有半分力气;只是在她经过红鸾身边时,凶狠的目光闪了闪便合上眼睛:她输了。

在宫中谋算之后输了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她的大运气,只是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能保住性命。

她的母亲、她的弟妹;刘珍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她及她的家人都没有了生路。

红鸾看着自己按在地上的手指:苍白没有血色;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一眼刘珍。

花绽放不说话,福王也没有看过来;柔妃算是占了小小的上风。

花绽放想到自己在宫奴院里几年了,也不见她的主子开口给她出路,心知她如果就此回去这一辈子也不要想离开宫奴院。

她咬咬牙:“晴儿擅自打伤宫奴也是罪名,还请娘娘发落。”晴儿她是必不会放过的,当真让晴儿留在了柔妃的宫中,她的主子会气个半死。

柔妃看一眼睛儿点头:“嗯,你说得是,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错儿。”

红鸾心中微动,柔妃当真要留下晴儿吗?其实换作是她如何发落晴儿还真是为难:不保晴儿,以后对头的人怎么还有人肯投诚?可是留下晴儿,岂不是让她身边的人也生出留条生路的想法。

晴儿,出卖了她的主子,当真是费力不讨好的笨办法。

花绽放悄悄看一眼福王:“她还克扣宫奴们的银钱…”把晴儿平常所为的恶行都说了出来——她的侄女花宫女因此被送到尚宫局问罪,凭什么晴儿能平步青云不受责罚呢。

柔妃听完后长长一叹看向晴儿:“当真?”她满目都是不相信与悲悯。

晴儿已经吓得脸无人色的跪下道:“娘娘,那都是奴婢被逼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柔妃看看晴儿:“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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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章事成067章市恩

晴儿身体巨震,伏下苦苦哀求不止:她要做宫女,她不要被罚。

柔妃问及她的家人就是要代她照顾家人的意思,那她岂不是要被罚的很重、很惨;很有可能会被打死嘛;她不停的叩头,求柔妃念她一番孝心的份儿上饶她一次。

柔妃细长的眉毛微微一皱,柔声说道:“你不要如此,宫中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的;你现在知道原来做错了事情,领罚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做错事情还是个好孩子。”

晴儿依然哀求不已,她听出柔妃话中有些松动。

花绽放却非要置晴儿于死地不可,听得福王眼角微微一抽。

太子始终心思都在策论上,只是他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就如宫中之人所说他的才智相比福王而言相差的太多;如果他不是皇后所出,太子之位绝不可能会是他。

柔妃被晴儿哀求很是为骓,最终抚额道:“唉,你良知未泯,能悬崖勒马是好的,而且也多亏了你才知道宫奴院中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本宫看,不如我们功过相抵,你再领十板子回去好好做事吧;本宫会记得你;”柔妃说到此处看一眼花绽放:“来人啊,赏她一匹布十两银。”

红鸾听心中一凛,同时也在心中叫了一声高,越发的小心在意起来:晴儿原本是花宫女的心腹之人,也就等于是丽妃的人,最终她却背主想求富贵,自然是让柔妃瞧不起的;柔妃不能留下她,但也不能待她太过冷漠,把人重新送回宫奴院,才当真是响亮的打了丽妃的脸。

柔妃赏了晴儿,并且还当着花绽放的面儿说出:本宫会记得你——那意思就是说,你敢随便动动她试试?

至于晴儿会被送回宫奴院也怪不得旁人,是她原本做得太过而花绽放又死咬着不放;如此柔妃不会落一个不是,却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花绽放。

晴儿没有想到自己背主另投,挖空了心思用尽了手段却还是要回到宫奴院;相比原本她是花宫女贴身伺候的人,身份高人一等时不同,再回去她要做一名普通的宫奴,那滋味也只有她本人能体会的到。

花宫女去了尚宫局,刘珍被送到浣衣局,而晴儿也要重归宫奴院,花绽放被打得皮开肉绽:所有相关人等,只余下红鸾一个人没有发落。

红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感觉就要跳出来了。

花绽放现在的心思全在刘珍身上,晴儿回到宫奴院也不急在一时处置她,当即叩头道:“娘娘还有吩咐吗?”

晴儿能重归她的手中,对她的主子也算是有了交待,今天的事情她不算是输到底。

柔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留下晴儿,对于丽妃来说都是有利的,她自然心中有些不舒服。

红鸾却在此时慌乱的叩头:“奴、奴婢告退。”她好像是巴不得离开永福宫。

花绽放瞪了一眼红鸾杀机闪过叩头:“奴婢等告退。”她是真得不想再在永福宫多留一刻。

柔妃闻言看一眼红鸾:“你倒是机灵。”她想起花绽放想要红鸾性命的事情:“只是你这样回去便以为事情过去,烟消云散了吗?”

说完她看向花绽放:“花女史,你是不是忘掉了什么事情?”目光随着话语在福王和太子的身上转了转,只是她看太子的目光带着一丝讥笑与不屑。

花绽放伏下身体:“请娘娘示下。”她顾不得要红鸾的性命,也没有心思找晴儿算帐,最要紧的当然是寻人去浣衣局找刘珍。

柔妃轻笑:“花女史真是忙人多忘事啊,本宫想要个宫奴来伺候——不管本宫是不是缺人听用,此事你们宫奴院怎么也应该给本宫个说法吧?”

花绽放倒是全身一松:“奴婢回去仔细挑选,明日就让娘娘过目挑个合娘娘眼缘的人伺候娘娘。”

柔妃抚掌:“好,花女史真是想得周到啊;只是本宫不想再等下去,你们让本宫等得太久了;我看,不如就是她吧。”她纤纤手指所点正是红鸾。

红鸾惊愕,呆呆的看着柔妃动也不动。

花绽放看向红鸾,心下电转爽快至极的点头:“那是她三生的福气,还不谢谢娘娘。”她如此痛快的答应却是有原因的。

第一,她爽快的答应,柔妃就会有所疑虑;第二,古安平,如果红鸾当真进入永福宫当差,那么以后用古安平的性命做要胁,定会让红鸾为她所用。

柔妃眯起的眼睛细长了很多:“嗯,花女史不查查她的根底?”

“上次查刘秀的时候,已经把她们院子新近入宫的人都查过了,娘娘放心。”花绽放现在完全的恭顺。

柔妃再看一眼福王和太子终于微笑道:“那好,今儿起她就是宫女了;来人,去尚宫局传我的旨意,为她落名以及取应有的东西来。”

自有人答应着去了,红鸾这才惊醒过来叩头谢恩。

红鸾的心中大喜欲狂:她成功了在这么多人的恩怨中、在许多事情的纠葛夹缠中,她走得惊险但还是成功了。

她好像是有太好的运气,其实只要红鸾猜错了一人的心思、算错了一点点的地方,那她就会命丧永福宫。

喜色不能流露出来,都不能浮现于眼中,但是狂喜中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好,所以只能低头不敢再让人看到她的脸。

花绽放没有再看红鸾一眼,带着晴儿匆匆告退而去。

柔妃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才道:“你起来吧,没有想到最终是你和本宫有缘。”

这话听不出好坏,红鸾只能用感恩来应对。

在永福宫中起落不止一次,红鸾现在还有些不能相信她真得成了宫女:费了偌大的力气,最终摘取果实时其实很简单,这才让她产生如梦如幻的感觉。

福王起身:“贵妃,百灵的事情…”

“康王只是年幼罢了。”柔妃笑得温和:“小孩子一时顽皮而已。”

福王欠身谢过柔妃告辞,行到红鸾身边时忽然弯下腰来:“你倒是个有福气的,贵妃处置了那么多人,我原以为你也要获罪的,不想那些人的福气都跑到了你的身上来。”

他的眼睛很黑,非常的黑。

红鸾心头一惊,跪下叩拜:“王爷,奴婢不、不敢。”这话答得不伦不类。

太子回头看过来:“王弟说得是,小宫奴的运气很好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这样好下去?”

这话又让红鸾的心一跳。

福王的唇角往上挑起,抬手勾起红鸾的下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你的好运气不错,本王喜欢,要不要到本王那里服侍?”声音很温和、很纯净。

067章市恩

红鸾现在才算是真正的看清楚福王,整个人就如同他的声音一样,让人平空生出干净的感觉来;可是他的那对眼睛黑得不见底,使得红鸾完全无视了他的干净清爽,眼中心中只有他的那对眸子。

她对上那对眸子后脑袋里全空了,什么应对、什么机谋统统的消失,仿佛有刀剑已经架到她的脖子上,生死只在那双眼睛眨动间;不过她没有感觉到恐惧,只是全身却不会动;她也没有感觉到紧张,只是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水。

“嗯,跟本王走吧,如何?”福王的身子又伏下三分,那张脸在红鸾面前变得大了很多;其实福王长得很英俊,比康王和太子都要英俊几分。

尤其是太子长得酷肖已故的皇后,和福王、康王相貌差别很大:皇后的容貌比丽贵妃差了很多。

如此英俊的一张脸,而且脸上还带着笑,话语也是温柔如春风般;可是红鸾全身僵硬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此时她的脑子里依然没有想法,身体只是本能反应。

“皇弟看上这个小宫奴了?”太子上上下下打量红鸾后摸着下巴道:“你的眼光怎么一下子差了许多,真不敢相信她能入皇弟的眼;说到运气,些许运气对我们来说当真是笑话,皇弟一句话就可以赐死于她,看她哪里还能有什么好运道。”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几分恶意,但是柔妃并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来。

福王闻言放开红鸾起身,接过一旁宫娥递上来的湿棉巾擦手:“王兄不要笑我,她这么一个小豆芽;”一连擦了三次湿棉巾,又接过干棉巾来:“前几天我倒是收到了两个不错的舞伎,过两天无事时请皇兄过来小酌一番,让她们以舞为我们兄弟助助酒兴。”

太子摇头微笑:“不要玩笑了,快些回去写策论正经,明儿被太傅捉到可不是小事儿。”他看也没有看红鸾,对柔贵妃随意拱手就拉起福王向外行去。

福王一面走一面回过头来看向红鸾,对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就走了。

红鸾冷的发颤,福王最后的笑在她的眼中,就好像一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猛虎对她无声吼叫。

至始至终她没有说出话来,直到福王走了半晌后她的脑子才真真正正的清醒;刚刚的事情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现在她才知道惧怕,小衣紧紧贴在身上,中衣也好像湿透了。

柔妃看向红鸾:“知道刚刚那位是谁吗?”

红鸾颤声道:“福王殿下。”

“对,他和康王殿下都是丽贵妃所出,和太子情同手足;不过太子和康王最是亲厚,和福王嘛,太子很是倚重福王呢。”柔妃的声音永远都如春风拂面,可是最后一句话却隐隐带着一丝丝的讥讽。

只是隐隐的一丝、或者说是红鸾的感觉,柔妃的话可没有半丝对太子殿下的不敬。

红鸾不明所以的看着柔妃,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柔妃看着红鸾笑弯了一双眼睛:“今天你们宫奴院的人,到了本宫的永福宫好端端离开的,除了你可没有第二个;而且你还因祸得福,知道是为什么吗?”

“娘娘的恩典。”红鸾恭敬、感激的叩头。

柔妃就用那弯弯的眼睛看着红鸾:“抬起头来,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会对你如此恩遇吗?”

红鸾乖乖抬头,看着柔妃的眼睛摇头:“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道。”

柔妃的眼睛弯得好像是最细的月牙儿了:“不知道?本宫告诉你,是因为你聪明;”她的眼睛猛得睁大:“却不是太过聪明。”

红鸾心头巨震,脸上却是迷蒙的样子不知所措。

“聪明呢,你要感谢你的爹娘;至于太过聪明嘛,看看今天的刘珍、你们花姑姑、花女史,回去睡不着的时候细细想想,你就会明白的。”柔妃的声音淡了几分。

回去?红鸾心中愕然之后辩不清悲喜:永福宫中并不是善地,尤其对她来说;花绽放等人不反对她留在永福宫,当然是有后招;最重要的一点是柔妃不相信她。

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要如何取信于柔妃,如何在永福宫中站稳脚,再如何能想法子查清楚爹娘冤死的缘故,便听到柔妃要让她回去的话:她做了宫女,却依然要回去宫奴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