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红鸾身上,如果不是红鸾相拦早在昨天他就拿到了遗诏,那个时候拿到,就算先帝不是皇位传给他又如何?到时候大家看到的遗诏当然是传位于他的。

却毁在红鸾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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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章意外决定

红鸾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她微抬头就看到了安皇子,看到他恨恨的目光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安皇子眼下显然是大势已去,有什么好惧的?原本就不怕安皇子现在更不怕。

看看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她迎着安皇了的目光对他吐了吐舌头,然后微垂头站好动也不动。却把安皇子气得连喘几口大气,恨不得上前就掌红鸾的脸几下,看他还敢不敢如此欺辱于他,要知道他可是皇子。

他把这一切自归咎于先帝的不好,太后的不好,以至于他母妃的不好,如果不是他的母妃不得先帝的欢心,又早早死掉,他岂会成为皇宫中最不得宠的皇子?不算是位份很低的五皇子之母,都能让五皇子在宫里直起腰来说话。

如果不是太后和先帝偏心,他又如何会被宫中的奴才们欺辱,以至于一个小小的宫奴都敢踩到他的头上去,他有什么地方不如原本的太子,只不过因为太子的生母是皇后罢了,那个大位就成他的了?这天下还能找出比这个更不公的事情吗?

他的恨意自心底冒出来,越来越有些压不住,盯着红鸾的眼睛渐渐都有些转红,就算是今天他不能得到大位,也不会让小宫奴称心如意。他要让她,陪自己一起下地狱。

福王因为一直注意着皇帝,对于皇弟们,大臣们的争论他并不是很在意,所以红鸾吐舌头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倒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安心,到底还是姑娘家,有着她率直的性子,不然就太过阴柔了些,他就算是带她在身边也不会喜欢,只怕还会生出厌恶来。

忽然他的目光一凝,喜欢?再看一眼红鸾微微摇头,喜欢就喜欢吧,他喜欢的东西多了去,原本比较喜欢的女孩子的,是他这个贤王的缺点,不过却并不伤大雅就是的。让他有些奇怪的只是,这样平凡的长相也能让他喜欢,还真是让他自己有点不舒服。

他喜欢能对自己身边的人与事做到了然,就算是不能控制至少能看得清清楚楚,最讨厌的就是有不确定的、不清楚的潜在变故,会让他生出极大的不安来;这些年来他最为得意的就是对自己的了解与掌控,没有想到在今天忽然发现他有变化,而且还是在他不经意间发生的。

对于遗诏,他的目光一惊,如果能在皇帝死的那一刻拿出来才真正的有用,可惜他却没有找到,而太子掌握的力量在他发现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所以他有了改变,那是必须的。就像他的皇兄,现在的皇帝一样,忍其实就是一种谋略;忍,只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他对今天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但并不妨碍他转着心思,在其中寻找可以利用的契机,不然他真懒得来这看这场戏,还不如在灵棚那里装出一个孝子的样来,博群臣一个赞美更合算。

现在,怎么看也是皇帝赢了,不过,他不想让皇帝过得太舒服,尤其不能让他做皇帝做得太过得心应手,那地会真失去所有翻盘的机会。他的目光,又在红鸾的身上掠过:何况,如果好好的培养一番,应该会是个很不错的谋士呢。

皇帝终于招手把黄匣子取到了手中,看看阁老和六部的尚收以及他的皇帝们,轻轻的咳了两声道:“联,很希望自己能做个先帝那样的英明之君,能听得进各臣工之言;今天,联就顺应了大家的意见,由联来做决定。”

安皇子猛得站起来:“皇史,父皇的遗诏我们兄弟都有权得知内容!”

康王也站了起来:“为什么你非要知道,你以为那里面写着你的名字吗?他口无遮拦的叫破了安皇子的心思。”:“皇上在即位之前一直都是太子,父皇没有提过废立太子之事,当然就是希望接掌大位之人是当今的皇上。你以为你是谁,不是因为你的母妃皇后当年…”

“三弟!”福王厉喝,伸手扯过康王来:“皇上面前如此失仪,还不向皇上请罪?”他阻止了康王接下去的话。

康王也醒过味来,不过他撇嘴不以为然的瞪一眼安皇子,又向皇子施礼:“皇上,臣弟失礼,不过皇上最好,当然不会怪我。”就在前些日子,他还和皇上手拉手去捉蟋蟀呢,在他的眼中皇上也罢,太子也罢,反正都是他的大皇兄。

皇帝闻言无奈的摇头:“三弟坐下吧。”他看起来也真的拿康王没有办法,看了一眼福王却没有问什么,看着安皇子道:“四弟想知道父皇遗诏的内容?”他看看其他皇弟:“还有谁想知道?”

就算是最小的皇子都没有说要看,就算他们真的有些好奇;可是他们小小年纪早已经知道,在宫中好奇是能害死人的道理。

皇帝看向安皇子:“你既然想知道,那联就让皇弟以及诸位臣工都听听先帝的遗诏都说了些什么吧。”他居然说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话。

福王的眼睛微一缩,然后一眼看安皇子眼睛闪了闪,那目光却非是怜悯,对于自己寻死路的人,他从来都不会给予半点同情。

皇帝把遗诏匣子放在桌子上,看向阁老们:“就由阁老们宣读,大家不反对吧?”

没有人反对,都在思索皇帝是不是有什么后手,怎么会被安皇子一句话就激得要宣读呢?要说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都有人相信,可是现在屋里没有一人会相信皇帝是个易激的人。能一忍十年的人,岂会在意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而且眼下是他大权在握。

阁老们想再相劝,可是皇帝却一意孤行,年纪最大的阁老,也就是太后的哥哥,他颤微微的到皇帝面前轻轻的道:“先帝真的留有传位的遗诏。”这是提醒,现在皇帝如果反口还来的及。

皇帝亲手扶起老国舅来:“请舅公宣旨。”他用的是家人称呼,到把阁老听到两眼微红。

阁老打开了遗诏,大殿之上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三个老人的手指上,缓缓展开的遗诏上没有一国之君的名字,只有先帝对儿子们的教诲,要他们齐心协力,要他们兄弟恭。

“这,不是真的遗诏!”安皇子忽然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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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39章真与假

遗诏的内容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但在此时听着阁老们的一句一句读出来,听着又是那么的合情合理:先帝那么英明之人,岂会看不出来儿子们的明争暗斗之心?留下这么一份遗诏十分说得过去,很合先帝缠绵病榻时的心意。

有哪个父母不想儿女们能互帮互助、相亲相爱的,这份遗诏细想之下当真没有可疑之处;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四皇子和五皇子会出现在御书房,尤其是四皇子不惜和新帝撕破脸,想要的就是这么一份遗诏。

阁老们读到一半也就完全的放下心来,知道先帝没有废掉太子的意思,朝局也不会因此而生变,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六部尚书是有欢喜的、也有惊愕的、自然有和安皇子一样不肯相信的;可是不相信遗诏是真的之类的话,安皇子能冲出而口,可是六部尚书无凭无据却根本讲不得。

不管怎么说,安皇子的一句话就像是惊天霹雳,震得殿上之人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没有人敢大声呼吸,更是不敢咳嗽什么的,生怕被人误会他是在赞同安皇子之言;就算是支持安皇子的人,此时也不敢让人知道他在支持安皇子,连流露赞同安皇子话的神色也不敢。

其实安皇子也是被逼到了绝路上,他这两天的所为是无法掩饰的,不要说是新帝只要是宫中知道他所为的人,无不猜得到他想做什么;眼下他暂时能保得平安了,可是等到先帝大丧完毕后等待他的是什么,根本不用费心去猜想。

此时他不孤注一掷,那真得只有等死一途;忍了多年、准备了多年,能做的、能谋算的他都尽力了,可是只能说是时运不济;眼下他根本没有退路,但让他就此束手就缚又怎么能够甘心。所以,他站了起来指着一言不发的皇帝又强调道:“皇兄,那遗诏分明就是假的。”

他已经不是一次唤皇兄了,在他站起来非要知道遗诏内容时,就不再称皇帝为皇上,也不再自称为臣弟了;再次重复也不过是逼皇帝开口罢了,有一线希望他也要搏一搏:不想再做被人瞧不起的人,他要做万人之上的人,要让所有的人、所有轻视他、欺辱他的人跪倒在他的脚下。

皇帝看着他,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才轻轻的道:“四弟你为什么非要说遗诏是假的?”没有人能证实遗诏的真假,除非是有人知道遗诏的内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安皇子也是极为紧张的,平稳着自己声音道:“御书房里的遗诏是传位遗诏,绝不是现在这份;所以,它是假的;皇兄,把真得遗诏拿出来吧。”他说得十二分肯定。

皇帝看着他再次轻轻叹息:“四弟,父皇驾崩我们兄弟同样伤心,你太累了还是回去歇一歇吧;今天晚上,我们兄弟都会代你在父皇灵前上香的。”这是对安皇子的责罚,应该说这责罚算是极轻了,虽然今天晚上不让安皇子尽孝道了,但皇帝并没有自口中吐出他有罪在身的话。

安皇子却完全不领情:“我没有累,御书房里有父皇亲笔写下的传位遗诏,也只有那么一份遗诏;此事不只是我知道,我知道、二哥也是知道的、五弟也是知道的你问我怎么得知的?”他看着皇帝冷笑:“在没有看到传位遗诏前,我是不会说的。”

皇帝没有看福王等人,继续叹息道:“四弟,你还是去休息吧。”有些为难的看看安皇子,唤人进来:“来人,请你们殿下回宫好好调养。”他完全是顾念兄弟之情,现在就算是瞎子也看出安皇子的居心何在,可是他并没有要降罪于安皇子的意思。

不管是阁老还是尚书,心知肚明皇帝如果要传位于人的话,就算那人不是太子和福王,也绝不可能是安皇子;不是因为安皇子没有母族的支持,而是此人完全没有皇家人应该有的大气与霸气,实在是才能有限,根本就不是能为人君之人。

所以眼前的诏书就算当真是假的,如果出现上面有安皇子名字的传位诏书依然还会是假的,没有几个人会相信更不会有人奉诏。

至于眼下所宣读的诏书,在众人心底真实的想法中还是相信它是真的多一点儿;至于安皇子口口声声所说的传位诏书:太子没有被废,皇帝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传位的诏书——不过让他们开口说话时,有多少人会说出心里话就不得而知了。

很多时候为了各自的利益,真的也能变成假的,假的也能变成真的:所以诏书的真与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个正附合他们的利益。

安皇子却推开过来的太监大叫:“父皇向来不喜你,多次流露出要废你之意;父皇最满意的人是二皇兄不是你,此事朝中上下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只是父皇久病才没有行废立之事,可是社稷大事父皇岂能放任不管,所以他早就在御书房写下了传位的诏书,言明要传给的人是二皇兄。”

“你是在窃位,你对得起父皇的在天之灵吗?对得起我们的列祖列宗吗?你还不请出父皇的遗诏来,还不把皇位还给二皇兄?”他倒底是有心计的人,此时知道只凭他自己是万万不可能成事的,而能和新帝抗衡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福王。

而他也恨透了福王,因为就是他和新帝的联手才让他完美的计划付之东流;此时“便宜”福王,正好让两虎相争;他,定还能在两虎之间找到机会的。

他相信,福王此时绝不会站到新帝那边。

福王和皇帝的目光相撞,谁也没有避开谁也没有开口;皇帝没有问,而福王也没有开口分辩:此时此地不言已经就算是表明了心迹。

福王和皇帝终究在此时此地离心离德,兄弟二人的联手至此为止。康王急得跳起来指着安皇子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和二哥一直都是皇帝的手足,绝对不会做出相残之事。”

安皇子狞笑一下,懒得理会康王看向皇帝身后的红鸾:“遗诏八成就是被她——,换过了吧?”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呢,趁此正好能把这个可恶的宫奴置于死地;不管是朝臣、还是福王等人,谁也不会放过她的,倒也不必让他太过为她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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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章借力

安皇子的心思转的飞快,且毒,不但要让新帝和福王反目,还要置红鸾于死地,宫中几大势力谁也不会放过红鸾的——她把遗诏换了,那么真的她一定知道在哪里?只要由红鸾拿出一份遗诏来,那就是如假包换的遗诏!

这是多么大的一块肥肉?眼下是不是红鸾真的把遗诏换过不重要,重要是此事认定为真的话,于各方都大有好处:皇帝除外。

“红鸾到御书房来并没有真正的当过差,原本也不到御书房来,只是最近两天她可是来的勤呢,父皇病重不能理政,当时皇史也不在这里监国,她天天到御书房做什么?而且御书房内的人,她可是先后借二皇兄和皇兄的手,除了一个干净——又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行事方便。”安皇子言之凿凿,所言还是有几分说服力的。

而殿上的众人也不过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有像样点的理由当然更好,所以很多人把目光放在了红鸾的身上。

康王是不肯相信:“她入宫不足一年,能知道些什么?又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四弟你莫要再胡说,不然我的拳头可不会饶了你。”说着话还挥了挥他的拳头,回头看向他身前的福王:“你说是不是,二哥?”

福王没有回头,他的目光由皇帝的身上移到了红鸾的脸上,看着她沉默了霎间后道:“我们为父皇守灵,御书房里的事情我们哪里知道?相信皇上会让我们兄弟清楚事情的如末,免得大家生出不必要的误会来。”

他的话显然是相信了安皇子的话,而他开口之前的霎间沉默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为了什么;他在开口的同时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红鸾一眼。

康王不敢相信听到的话,看着福王发愣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的二皇史吗?现在皇帝被四弟为难,而他和二皇兄做为皇帝最亲近的手足,岂能不帮皇帝?不然也就算了,怎么能站到四弟那边和皇帝为难呢?要知道,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啊。

福王回头看了一眼弟弟,伸手拉他:“坐下,站着又不说话太过失仪了。”他避开康王带着疑问的目光,有些事情现在应该对康王说了,但却不是眼下。康王看看皇帝再看看福王,忽然顿足怒道:“好好,自小就是这样,你们两个大的什么都懂,拿我当小孩子哄,现在你们更大了,当然不需要我这个做弟弟的说什么道理给你们听,我说了你们也未必听的进去!”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二哥,我只有一句话对你说,我们是兄弟,兄弟!我们身上都流着父皇的血,而父皇现在不尸骨未寒,你们却在这里争什么遗诏。”他向皇帝跪下叩了一个响响的头:“皇上,臣弟性子鲁直,你们说的我也听不懂,我的话你们也不想听,你们继续说,我去给父皇守灵。”

说完话他站了起来:“父皇有子十六,有女二十一人,总不能在今天却没有一个儿子为他守灵!”说完也不理会皇帝,气冲冲的走掉了。

大殿之上静了一静,不过很快就没有人在意康王的离去,他们还有大事未决,遗诏是大事儿,不弄清楚就是对先帝的不敬,糊里糊涂去守灵根本就是不把先皇放在心中——大家各有各的想法,除了那些小皇子们,没有人跟着康王离去。

福王的脸色没有变化,转过身来对着皇帝一礼:“都是皇上把他宠坏了,实在是没有规矩,回头要好好的责罚于他。”

皇帝摆手:“三弟就是那个性子,无坊的。”他到是听进去了康王的话,如果福王肯就此收手他就不追究什么了,只可惜福王并没有听的进康王的话,那他只能对不起康王,做不了一个好长兄了。

红鸾终于有机会上前跪倒开口:“奴婢冤枉。”也只有一句话可说。

“你冤枉?你杀了我的贴身宫人又是为何,是不是她发现了你的秘事,不然无缘无故此时你会在宫中行凶害人?”安皇子不肯放过红鸾,其实就是不肯放过新帝,只要咬死红鸾换过了遗诏,以此就能让宫中势力联手对付新帝,顺便除去红鸾,正好出一口恶气。

红鸾抬头看向安皇子:“殿下,奴婢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红口白牙的冤枉于我?说到遗诏,奴婢根本不知道此事,再说了御书房的众人都可以为我做证,我只进御书房一次,而且还不是我一个人进去的!”

“至于现在的遗诏孔明秦公公拿出来的,此事殿下还没有向皇上分辩清楚吧?说起来倒也巧,秦公公带人闯进御书房,所执说词倒于殿下相同,指奴婢杀了殿下的宫人——此事先放到一帝,可是秦公公不拿下我去见殿下或是皇上,或者送到宫正大人那里,却让人看住我及御书房的人,带着人就闯进了御书房。”

“奴婢愚笨,实在不知道秦公公所为是何解,殿下能为奴婢解惑吗?遗诏,也是秦公公拿出来的,真假的话奴婢不敢乱说,如果有个什么不对劲儿,也应该问秦公公才对吧?说起来他可是身犯大罪,夷其九族不足的话,夷三族应该不成问题吧?”

红鸾说到这里看向刑部尚书;“小女子懂得太少只是胡乱猜测,大人是掌一国刑狱之人,可否告知小女子——那秦公公所犯之罪应当雪中何处罚。”

她把事情带开了,自遗诏真假到秦公公私闯御书房一事,所图和安皇子一样,借力打力,用秦公公治安皇子的罪,封了他的口当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福王听完后眼睛微微一亮,看了一眼红鸾又把眼睛移开,眼底好像又闪过了一丝不忍。

皇帝看着地下的红鸾:“说的有道理,带他上来。”他吩咐把秦公公带上来,因为红鸾的话事情同他原本打算的有些不同,不过如此也不错,只是小小的变动一下他就顺手推舟,看看还有没有人会跳出来。

他看的人,是五皇子,而五皇子一直安静的坐着,不管福王、安皇子说过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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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章我可以说

秦公公被人带了上来,而刑部尚书此时也正好开口:“这位正信之言很合国法了。御书房乃是国之重地,没有什么不可言的居心又怎么敢乱闯,且会在御书房内胡乱翻找东西?罪同谋逆,诛九族。”

秦公公刚被带上来还没有向皇帝叩头,听到这践人至极的话当即身了骨软了。他不是没有想过之后是什么结果,但已经上了贼船还由的他下船吗?心里也有一丝侥幸,如果成功他在宫里就会成为人上人,就算是宫妃看到他也要给个笑脸。

现如今听到刑部尚书亲口说出诛九族的话来,他升官发财的梦立时就醒了过来,连忙伏在地上叩头:“小的没有谋逆之心,小的只是听命所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能保的住他们一家老小的性命,现在就是问他心中曾对个娘娘在心里生出龌龊的念头,他也会毫不迟疑的说出来。

宫中的太监只要是有家的,大半都极为顾家,就算是被家人送来净的身也是一样,哪个父母不想儿女能平安长大成家立室?可是父母也是没有办法啊,不是被逼到绝路上谁会舍的孩子?所以太监们并没有多少怨恨父母的,只是希望他的弟弟、侄子们不会再像他一样,为此很是努力当差,就为能让家人的日子好过些。

安皇子没有想到平日里最为中心的人,不用严刑相逼就道出了实情:“人个奴才了什么样的好处,要这样乱咬我?就算我是个不待见的,可是身子里一样流着先帝的血,岂是你个奴才能陷害的。”

他这是先下手为强,不想让秦公公把话说完、说满,到时他要分辩就有些难,现在咬定秦公公害他,连他平常的宫中遭遇都说了出来,就是为了能取信于人。

红鸾看着安皇子淡淡的道:“殿不不会是以为奴婢收买了他吧?”

“当然是你。”安皇子大叫起来:“你不开口我还不清楚,你知此说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居然连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

红鸾打断了他的话:“我入宫不足一年,升为宫人也不过只有半载,秦公公是几品,我如今才不过只有九品,凭什么收买秦公公?殿下,你就算急于脱罪,急于要挑拨天子亲情,也不至于用这么差的借口。”

“你不会是想说,是皇帝让我收买秦公公吧?”她看一眼秦公公:“就这样的人,皇上当真要用他,还用的着收买吗?”鄙夷至极的神色挂在红鸾的脸上,却让安皇子看的极为恼火。

他最不了的就是这种鄙夷,当即大怒指着红鸾道:“你——!”

“我说中了殿下的心思殿下想杀人灭口吗?”红鸾抢白道:“殿下身边的宫人是怎么死的,殿下最为清楚了,不是吗?想要诬我为替罪羊,殿下您也应该把袍子下面及鞋子上的小血点擦拭干净再开口。”

“你不低头看不见的东西,可并不表示其他人看不到?这殿里也没有瞎子,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红鸾说的极为认真,且面含讥讽。

安皇子努力不让自己低下头去看:“你休要胡言乱语。”

“是我胡言乱语吗?”红鸾看着安皇子的袍子下摆:“可以让刑部大人看看你的袍子吗?那上面如同细小雨点的红色不是血是什么?啧,那鞋尖上的暗红色更是大块,就算是德高望重的阁老们,不用过来细看也能看的到呢。”

安皇子看到众人真的看向自己的衣袍下摆和鞋子,他不自觉的收了收脚:“绝不可能会有,你休想唬住我。”

“本来就有,不然阁老和大人们岂不早就开口了?他们不说话就是因为您是殿下,皇上不开口他们如何能说什么,哪里像我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宫娥。”红鸾说的越发有鼻子有眼儿:“事实俱在,殿下您还想抵赖,还要把那个宫人之死赖到奴婢的头上吗?”

安皇子大叫:“不会,我的衣袍子绝不会有血迹,你再胡乱唬我,马上就治你的罪。”

“为什么不会有血迹?明明就有!”红鸾紧紧跟着问了一句,同样声音不小:“就是有,殿下众人都年的到,不信殿下可以相问。”

“不,不可能!”安皇子起身看向衣袍的下摆:“她是立着死去的,血…”话到此为止再也没有说下去,他的双手都在颤抖。

唬他,他自己也说了红鸾是在唬他,可是他依然上当了。

他贵为皇子,就算是不待见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一样是娇生惯养不曾吃过苦,更不曾见过血了,那个宫人也是他迫不得已命人杀掉,却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他的面前,心神当然受惊。

虽然压了下去但是那惊恐并没有消失,此时正好被红鸾利用了,红鸾没有杀过人,可是杀过狗,杀过鸡,杀过鱼,她第一次把绣迹斑斑的刀子刺入狗儿的身体,被狗血淋了一身后大吐一番,连着做了几天的恶梦,最后当然还是肚子饿的难受占了上风,之后再杀狗心里才慢慢的没有了那种不舒服。

她相信,杀一个人是无法与杀只狗相比的,安皇子肯定不能做到心静如水,她再故意的以假为真逼安皇子,当然就让他自己说出实情来。

安皇子很快就反应过来,就算他反应很快却已经晚了,看着红鸾的眼睛血红血红的,咬着牙他道:“只要我不死,只要我不死。”他只是轻轻的说了几遍,便没有再说下去。

红鸾遍体生寒,却还是打起精神道:“奴婢是冤枉的,请皇上明查。”

福王却在此时问道:“那遗诏之事,你又做何解释?可有什么能证实你的确没有动过遗诏?”他问这话的时候低着头,斜倚在椅子上看上去姿势有些奇怪,应该不会舒服才对可是他就是那样坐在硬是半晌没有动一动。

红鸾真恨不的咬福王一口,你们要争大位就去争,干嘛非要拉扯上我个小女子?我到底哪里开罪于你了?她抬头看向福王,直直的盯着福王:“遗诏之事奴婢真的不清楚,如果王爷不相信非要让奴婢说的话,奴婢也不是不能说的。”

满殿之人皆惊,难不成还真有隐情?就连皇帝的眉毛都动了动,看着红鸾露出疑问,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

442章维护

红鸾的话很清楚,如果不是福王你不相信我没有换过遗诏的话,非要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那我也不是不能说的,最重要的在于她最后的几个字——也不是不能说的。她说完后就看着福王眼睛一眨也不眨,不惧也不恼。

她是恼啊,恼火的狠,可是人家是王爷、亲王,她能怎么样?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不能放在脸上不是?她静静的看着福王,平静如同一口老井。

可是福王的心一紧,不知道为何心底生出种不妙的感觉来,直觉告诉他此时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不然有点危险,他的目光也没有和红鸾对视,稍稍一碰后就避开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敢和红鸾的眼睛对视。

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他都是以逗弄,甚至是“欺负”红鸾为乐,把红鸾逼的到角落里,看着她张开她的小尖爪,看着她露出她的小尖牙,就能让他把心中什么样的不快都扫掉,很有趣儿的宫人。可是今天他不要说是逗弄红鸾了,就连正眼看她都很困难,就好像他欠了红鸾千八万两的银子还不起似的。

福王很清楚他可是不曾欠红鸾什么的,心底那股子别扭劲儿却千真万确,弄的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感觉什么遗诏、什么大位,当真是烦死人了。

大位之争,要么开始就不争,争到现在他想放弃并不是那么事儿,想想他的母妃,想想他的母家,就算是对新帝心中还有手足之情,他依然硬起心肠道:“你有话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吧,最好是实话实说,也免的大家麻烦不是?”、

他最后一句话是提点,是暗示,想让红鸾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到时候他当然能保的住红鸾平安,到了那时天下都是他的,红鸾的功过是非只要他一句话就足够,谁敢多言半个字?他说完之后难得看了红鸾一眼,眼中也有暗示她顺从的意思。

皇帝眯起眼睛来:“二弟,红鸾只是个宫人罢了,能知道些什么?有些事情,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你又何必为验证她一个宫人?遗诏,联再说一遍,是真的。”他出言为红鸾解围,并不是不相信红鸾怕她说出什么来,而是不想她面对福王,开罪福王。

福王和安皇子不同,安皇子所为之事有目共睹,他当然不会放过安皇子,所以红鸾和安皇子的对恃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便是福王不成,现在他还不能动福王,因为没有把握和没有借口。

如果放任红鸾和福王对恃,让福王在人前因为红鸾失了体面,那红鸾就当真有危险了,他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福王的挑衅是对他而来,当然由他来接下。

福王微微欠身:“臣弟当然不敢怀疑遗诏是假的,但是遗诏皇上并没有看过,又不是皇上亲自取出来的,而是由四弟的身边人取出来,臣弟只是担心被人动了什么手脚于皇上不利;”他抬头看向皇帝:“臣弟认为,此事还是要详查为好,万一当真被人换过遗诏就是我等对父皇的不孝了。”

他的话不卑不亢,行旬为皇帝着想后又抬出孝道来,由不得皇帝把事情就此压下去,如果皇帝还是用他的威仪压下此事,那么不用福王说什么,是人都会疑心皇帝对遗诏动过手脚了。

福王就是福王,一出手就让皇帝不能再回避此事,且只能查下去,其实人人都清楚,遗诏之事查的越久对皇帝其实越无利,其他人可以做手脚的机会太多太多了。

皇帝闻言看向福王:“皇弟所言有理,那我们就问一问好了,秦大总管不是在这儿嘛,秦大总管,你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明白,或许联还可以为你网开一面。”他的目光落在秦公公的身上时冰冷,而连着两句秦大总管也让秦公公吓的魂不附体。

皇帝会不会赢他不知道,可是安皇子却已经再无机会,他却是看得极为清楚,不管是谁赢,都不会有他的好处,而此时要怎么说话才能真保住性命,他是清楚的却因为不知道结果而不敢存那等取巧的心思了。

时间并不多,皇帝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他只要略一迟疑,皇帝马上就会拿他立威,他一个太监罢了,杀掉不会有任何人觉得可惜。在听到皇帝不耐的冷哼后,他就知道眼下真的只有实话实说一条路可以走。

他开口把安皇子吩付他到御书房找遗诏的事情说了出来,同时说出他来了两次,只不过第一次被红鸾拦下了,所以安皇子再也等不及,虽然御书房已经没有内应,他还是孤注一掷,用他身边宫人的死来陷害红鸾,以便让秦公公能有机会进御收房。

听完之后福王道:“原来还来过一次啊,那遗诏呢,你是不是已经换过了?”

秦公公连连摇头否认:“小的还没有来的及更换,就被人拿住,那从遗诏是真的,假的还在、还在小的怀中的夹层里。”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安皇子一眼,无论怎么说此时他都是背主,他跟在安皇子身边七八年,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他现在所为就是把安皇子往绝路推,心中愧意重重。

福王点了点头:“皇上,四弟所言是真的,我的确是听说过遗诏之事,五弟,你呢?”

五皇子看看皇帝,轻微的,几乎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道:“是四哥对我说的,只是当笑话说的,我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福王看向皇帝:“知道父皇留有遗诏的人应该不只是我们几个,皇上您也是早就知道的吗。”

红鸾终于明白她在御书房内外几次遇上福王和皇帝,并不是巧合了,他们想要找的就是遗诏才对,她现在生出新的疑问来,不管是福王还是皇帝都不会把此事说给他人听,那安皇子是如何得知呢?

福王此时如此问的意思太过明显了,等于是暗指皇帝有可能动手脚,他说完后,目光又有意无意扫过红鸾,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为得当然是让众大臣明白皇帝是如何做的手脚。

红鸾没有想到事情绕了一圈又转回自己的身上,她盯着福王问道:“王爷当真是非要奴婢开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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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章圣人诚不欺我

福王转头看向红,可是在和红鸾目光相撞的霎间他又看向了他处:“如果秦太监所说是真的,那么遗诏的真假就要问问御书房的人了,不只是你,御书房的其他人也是要盘问盘问的。当然,就如四殿下所言,人这两癸到御书房来做什么?”

红鸾气的牙疼了,不知道福王今天发什么神经,真的没有其他法子,可想非要吊死这个歪脖树上,紧咬着她个小宫不放吗?就因为未必,所以红鸾才极为生气。

“王爷真要奴婢来说…”红鸾开口要说话时,皇帝那边轻轻的摆手:“御书房的老人儿可并不是都不在了,周姓宫人呢,传她进来。”

周宫人进来跪下叩头后,看看红鸾低声道:“奴婢前几天托正信大人带几张花样子过来,正信大人就真的给奴婢送了来,因为花样子不是一个所绘,大人有时就过来走动,也是和奴婢们想多熟悉以后好相处,就便给奴婢带花样子过来,今天晚上却是奴婢约了…”

福王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五岁入宫,去年母亲去世,还是由当时为太子的皇上给你的银两葬了母亲是不是?你母亲在床上病了一年之久,如果不是太子的仁厚她也绝活不过一个月去。”他说到这里忽然一转话题:“红鸾正信,和你的私交不错嘛。”

红鸾听的气往上冲,此时虽然明白了周宫人为什么会一再的助她,可是她却不能看着福王大人把人一个一个全拖进来,而她也实在是忍的足够了,自问自入宫之后对福王那是必恭必敬,可是没有想到她的恭顺却换来今天的结果。

既然福王和四皇子一样不想放过她,那她还有什么可客气的?那就放马过来,想要让红鸾死,也要看看福王的手段够不够了。

红鸾猛的一扯周宫人的衣衫,阻止她继续往下说而由自己开口:“王爷,你不就是想让奴婢开口说话嘛,那奴婢就说好了,遗诏如果有假的话,王爷应该是最清楚的人,奴婢如果做了什么,有哪一样不是王爷的吩咐?王爷不会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吧?”

泥人也有土性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脾性不是很好的红鸾?如果不是因为皇家人的身份高高在上,压的她抬不起头来根本不能忍到现在,她说到这里盯着福王:“王爷,您不让奴婢说下去吗?”

“大胆!”

“死罪!”有尚书们听到后大惊,出口喝斥红鸾。由此也能看出福王在朝中的势力果然不是一般了。

红鸾回头冷笑:“大人们急什么,王爷都还没有说教参,皇上也没有吩咐,你们大声小声的可当真有些失了体统,当然,大人们比我这个小宫婢识礼知礼的多,实在不用我这个宫婢来提醒大人们。”

尚书们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却不能对红鸾斥责先要向皇帝叩拜请求恕罪,心中当然是极恼恨红鸾,却也不至于想要她的性命,能走到今天位置上的尚书,如果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当真是白活了偌大的年纪。

福王轻轻抚掌:“好,好!果然是好。”他连夸了红鸾三个好字:“有胆识,当的起奇女子三字;”他站起来转身为皇帝躬身施礼:“臣弟有所请,能否把该女赐给小弟伺候笔墨?”他居然在此时向皇帝讨要起红鸾来。

红鸾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五爷,是您非要让我说的,现如今想要奴婢性命的也只管直说好了。”她是真的很敢说,把殿上之人都吓了一跳,其实她自己也捏了一把汗,赌的就是王的贤字,认为福王不会当着皇帝和大臣们和她一个宫婢认真。

礼部尚书此时道:“你信口雌黄可是不想要性命了吗?王爷也是你能随便诬蔑的吗?”是人都能听出来红鸾是冤枉福王,从来没有人如此胆大妄为过。

皇帝看着红鸾没有作声,没有斥责红鸾却也没有让尚书们住口,其实就尚书和红鸾的身份而言,他如何做就是明显的偏袒,很容易被人诟病的。

红鸾看向礼部尚书反唇相讥:“王爷不也是凭四殿下的几句话,就认定遗诏为假,认为奴婢动过了手脚?”她是胆大不是寻死,所以福王话中认为皇帝对遗诏动过手脚的话,她是不会清楚的说出来“那现在奴婢说的话就是信口雌黄,四殿下的话就是有理有据,宫婢我还真不懂尚书大人你是怎么断定的?难不成您在衙门里也是如此做事的?”

礼部尚书被问的张口结舌,而且被红鸾诘难他在衙门里行事不公,只能是心中有气却无从分辩,他恨恨的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圣人诚不欺我。”

红鸾转回头来:“此时所论是遗诏如此大事,岂能以身份来判断所言真假?既然四殿下无凭无据的乱猜一通都有人信,那么奴婢言之凿凿的人证之言却无人取信吗?”她看向安皇子耸肩道:“如此断事,当真失了天下人心。”

有位阁老颤微微的起身:“说的好,说的好!当真是观女也,今天晚上除了秦贼作乱外,无外乎只是信口而言,无凭无据就胡乱猜测是大不吉也,事关先帝、朝廷之事,岂能仅猜疑就大动干干戈?皇了圣明,遗语当然为真。”

三位阁老再一起叩拜在地:“遗诏当然为真。”立时就有刑部等尚书跟着跪下:“遗诏当然为真。”他们哪里以会有宫人如此大胆,不然福王的话还真的不好应付。

福王看看阁老们和跪下的尚书,再看看红鸾:“有道理,有道理。”起身对皇帝弯下身体:“臣弟想的太多,也想的左了,无凭无据实在是不应该说出猜测之语来,眼下当然要以先帝之事为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议不迟。”

他并没有把话说满,留下一句话头:我们以后再说。如果他以后当真提起来时,就绝对有真实的凭证,让人无话可说,那才是真的难以应对。

他说完话又看一眼红鸾,目光闪动间好似有恼意在,不过红鸾很理直气壮大的回瞪他一眼:可是你让我说的,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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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44章玉环-

福王没有再就遗诏之事过多纠缠,礼部几位尚书虽然有些不满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和阁老们一起行礼告退,回去继续守灵了;至于四皇子等人也随即告退,御书房里只余下皇帝和福王以及红鸾几个宫人而已。

皇帝看着福王:“二弟还有事儿?”原本是他要带众人一起回去守灵的,可是福王却暗示他有事要说;他真得想听听福王此时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福王看看红鸾再对皇帝行了一礼:“臣弟今日说得话有些孟浪,特向皇上请罪。”他说完大礼拜了下去,当真有请罪的样子。

红鸾却被他看得心底发寒,难不成福王就是想等阁老和尚书们走后才对自己发难吗?

皇帝伸手扶起他:“二弟免礼,自家兄弟说那些就远了;现在还是快些回去灵棚尽最后的孝道吧,其它的过去也就过去了。”他说完握着福王的手就要往外走。发觉福王拦下他要谋算的人是红鸾后,他便不想再听福王说下去,只想把福王带回灵棚,让他离红鸾远一些。

福王很爽快的答应了:“谢皇上不罪之恩,皇上说得是,臣弟为皇上引路。”他并没有找借口要留下来,行到御书房门口时他忽然回头对红鸾道:“我给你的玉环呢?放好吧,我不会怪你今天所为,你也不要多想了。”

“我也是担心皇上才会多想,差点被奸人利用,你说得话都在情在理,我不会怪你的;还有,你的身子一直不太好,上次给你的燕窝可吃完了?这些日子当差要尽心,也是代我向先帝尽孝了,不过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福王的话说得极为温和,也极为随和。

可是红鸾听得一头雾水:“王爷,什么玉环?”她见皇帝看向自己便轻轻摇头,示意她从来没有收到福王所赏的玉环——此时她可不想和福王有什么纠缠,免得被皇帝疑心她真得和福王有什么猫腻,到时候去哪里哭呢。

福王看着她眼中闪过温柔:“先帝大行,我心痛且乱,有什么事情过些日子再说吧;到时候,我会请皇上做主的。”他的话越说越不清楚,越说越容易让人误会了。

红鸾这次真得急了:“王爷,今天是奴婢对你多有不敬,您就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根本没有的事儿,你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是太后赐到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不敢胡乱接人赏赐的,王爷。”

福王闻言看看皇帝再看看红鸾:“你、你…”他忽然很生气的样子:“那个时候你在亭子里却不是这样说的,难道你忘了、忘了…”他伸出手去:“那就把玉环还给我,先帝大行是我没有心思想这些,想如何都随便你吧。”

皇帝听得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实在是不明白福王现在闹得哪一出;当然,他的戒心越发大了,知道福王绝对是出偏招。

红鸾站直身子:“王爷是伤心太过了吧?奴婢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玉环,您如果丢了东西就让人好好找找吧。”她有种预感,自己成为了福王的一枚棋子;就在那枚玉环落到她脚边时,福王就在谋算她。

福王没有说话,皇帝也没有说话。御书房外静得只有虫叫,过了一会儿皇帝向外行去,福王也跟了上去,红鸾不用伴驾就留在了御书房的廊下。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过来道:“正信大人,您的玉环掉了,小的拣到一直等您出来还给您。”他的声音并不小,御书房的门也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