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罗氏。给侧福晋请安。”

“起身吧。。。”今天一天。文茜可没闲着。让浅绿找人打听。而她又问过那个经常跟着十一阿哥地太监小肆。所以。府里地人事多少也清楚些。这个罗氏。可是雅娜福晋身边地第一人。在府里地下人里。那也是有头面地。

“奴婢是来跟侧福晋请罪地。”那罗氏并没有起身。而是磕头道。

“瞧罗妈你这话说地。今儿个。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你有什么错。”文茜不动声色地道。

“奴婢有错。前两天福晋就嘱咐奴婢一起要照应好侧福晋地一切用度。只是府里这些日忙。奴婢疏忽了。以至于侧福晋院里用什不齐。奴婢这就马上让下人把用什给补齐。并请侧福晋责罚。”罗氏仍然跪着道。

文茜不由的感慨,这个罗氏是明白人啊,能有这样尽心尽力的下人,这雅娜福晋倒是挺有福气的。

“即是疏忽了,那是有错,有错呢就得罚,但我刚进府,初次算是结个善缘吧,把东西补齐就成了,你退下办事吧。”文茜淡笑着道,即然一切这罗氏出面了,那就不用自己再出面了,否则,那就是打人脸面了。

文茜带着浅绿回去,罗氏跟在后面,带着下人,把侧福晋院里一切都补齐,而且还是尽量多尽量好的补上。

罗氏回到主院,那雅娜正奇怪罗氏去哪儿呢,见她回来便问:“去哪儿了?”

“奴婢带人去把侧福晋院里缺的东西补齐。。。”罗氏道。

“罗妈,你可是越来越能做主了,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吩咐。”雅娜一肚的怒火,今天同五阿哥的福晋,他塔喇氏在一起,看着她形销神悴,眼见着府里的侧福晋一个个的怀孕生,现在那侧福晋瓜尔佳氏又怀上了,可他塔喇氏却无所出,虽说只要不犯大错,嫡福晋的地位不可动摇,可。。。可。。。那样孤单的生活,那样如死一般的生活,她雅娜绝不愿意过,所以,她要保卫她的一切。

罗氏扑嗵一声的跪下道:“福晋,是奴婢擅自做主了,但有些话奴婢还是要冒死说,这侧福晋才刚进门,若是传出去福晋慢待她,您就得落个刻薄之名,何况,这纳喇家的姑娘还曾是十一阿哥的救命恩人,十一阿哥身体弱,今后的调养还得靠着这个侧福晋,皇上指这门婚事,依奴婢看,其意八成就在这里面,所以,福晋不但不该慢待她,还得待之以礼啊。”

雅娜毕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人,罗氏这一说,她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只是。。。在十一爷的眼里,这个文茜怕是比她份量要重多了。

“起来吧。”雅娜有些意兴阑珊的抬了抬手。

罗氏自然清楚自家福晋心中所想,起来后道“福晋放心,这纳喇家的姑娘奴婢打听过,断不是那不识分寸之人,再说她终究是有残疾的,主爷之所以看重她,怕也是因为她的医道吧,福晋只要放下身段,礼待侧福晋,然后把心思放在主爷身上,付出真心,奴婢想,收获一定不差,不过西院的那个女人,福晋要特别小心,奴婢看得出那是个野路。”

“下去吧。。。”雅娜挥了挥手,有些事情她要好好考虑一下。

不管在哪里,书房对文茜总是有大大的吸引力的,而十一阿哥府的墨阁就是一个大大的书房,据说里面的书都是十一阿哥这些年,在各地的行宫处收集而来的,可以说收藏量庞大呀。

文茜下午的时候就去了墨阁,挑了几本书,大多都是野史类,这晚上一吃好饭就躲到屋里看书去了,小猫米米现大已经有四个月大了,这白天睡足了,晚上就在捣蛋,烛台上的烛光透过物品在地上留下许多阴影,特别是在风过后,那些影就随之晃动,米米十分好奇,就对着影东抓一下西捕一下,玩得就是捕风捉影响的游戏。

文茜翻着书,无意中,两张纸从那书中飘落在地,捡起来一看,似乎是一篇文章的初稿,有多处写了又改,文茜仔细的看了下,这。。。似乎是那篇曾颇受争议的论文,内容是关于元朝因何而灭亡的,当日元宵节长街刺杀康熙后,京城抓捕刺客时,因为十一阿哥意外的成为人质,被刺客逃脱,而刺客的东西最后落在十一阿哥手上,而这段文章就是在刺客的物品里现的,当时在朝中引起相当大的争论,有的人说是影射当今,也有的人说是可以借鉴,可看这粗稿,这文章似乎是十一阿哥写的,难道那文章根本就是十一阿哥借由刺客物品这名头推出去的。

这文章很尖锐的提到了民族融合问题。。。。。。这文章若真是十一阿哥写的,那他的目的何在,若不是他写的,那为何这粗稿却夹在十一阿哥府书房的书里。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文茜的脑海,这十一阿哥是不是也是穿越的,毕竟她所知的历史里面十一阿哥是不存在的。在想想十一阿哥许多行为,文茜越想就越觉得有这可能,同时,她也觉得这个想法很疯狂。

第五十二章 摊牌(二)

文茜正想着的时候,却被外面浅绿问礼声惊过神来,然后听到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门被推开,十一阿哥进来。

“见过爷。”文茜起身。

“在干什么?”十一阿哥拉着文茜坐下,他自己坐在文茜对面的椅上,神情有些疲倦,靠在椅背上,脸色有些苍白。

“没干什么,无聊,看书呢,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文茜起身,走到十一阿哥的身后,中指轻按他的太阳穴,轻轻的按摩起来。

“没什么,今天的事比较多,我才刚从宫里回来,顺天乡试,皇阿玛派我跟着姜大人和李大人学学,这可是我第一次出来理事,不得不慎重点。”十一阿哥干脆整个头靠在文茜怀里。

“李大人?哪个李大人?”文茜好奇的问道。

“李蟠,李大人啊,上一科的状元,文采很是不错。”十一阿哥嘀咕的道,意是闭着眼睛欲睡非睡。

可他的话却让文茜心跳了一下,李蟠,这人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是因为在乡试是收受贿赂而罢官获罪的呀。

“不能推掉吗?”文茜小心的道。

“怎么?有问题。”十一阿哥站起身,转过身,盯着文茜道,随后,那却瞟见桌上那两张纸,俯身看了下,却是自己以前写旧稿,却被这文茜现了。

“没什么。只是地些担心。听说现在乡试贿赂挺严重地。。。”文茜低声地道。

“怎么。还信不过我。”十一阿哥挑着眉道。

“不是。只是有些道道让人防不胜防不是。爷要小心。”文茜抬着看着十一阿哥道。

“你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十一阿哥试探地道。

“没有。总之。去地话。一定要小心。”文茜道。那李蟠地事。倒底只是记载。再说。本来李蟠主持地应该是三八年地顺天乡试。而现在变成了三九年地。本来没有十一阿哥这个人参于。现在有了。那这李蟠地命运会不会改变。谁又能知道。所以文茜觉得不便提名。十一阿哥也是一个精明地主。小心应该不会有事。

“哦。真没有?”十一阿哥地神情有些莫测。然后他指着桌上那文章对文茜道:“对这篇文章有何想法?”

看着十一阿哥指着桌上的文章,文茜想起之前心里的猜测,不由的有些紧张了起来,而不知为何,此刻十一阿哥的问话让她有一种要逃开的感觉,很不理解,但这种感觉很清晰。

“是关于元朝兴亡的。”文茜道。

“我不是指内容,而是指感觉,看这文章,看里面的用词有句及论调,你没有一种似曾相视的感觉吗?”十一阿哥轻轻的俯着身,盯着文茜的眼睛道。

“文茜不明白爷说什么。”文茜避开十一阿哥的眼神道。

屋里很静很静,文茜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久,十一阿哥长叹道:“文茜啊文茜,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你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后世的灵魂,我没说错吧,本来我想等,等你主动告诉我,可显然,你没这打算,而我也不能等了,今天季青在宫里又一次刺杀皇上,被当场杀了,而今后,这样的事还将继续下去。。。直到大清的灭亡。”

十一阿哥的话让文茜的脑如同被重锤锤了一下,几乎是骇然的指着十一阿哥道:“你。。。。你。。。。”

“我为什么会知道是吗?很简单,我的脑里曾经也有一个这样的灵魂,就是你们所说的穿越人士,当时,我虽然被你救了,但却昏迷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都在同那个穿越的灵魂在脑海里战斗,最后我赢了,所以我知道了我大清的命运。”说到这里,十一阿哥却又一叹:“其实,现在想来,也许不知道更好,那样我会快乐的多。”

文茜一时没话了,那心里翻江倒海般,想着过去同十一阿哥交往的情形,很多次,她都觉得十一阿哥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现在想来,那是一种好奇和探究的眼神,原来,那么早,她的真身就被人识破,也是,有心算无心,谁又能知道呢。

“所以,你除了同五贝勒和十三阿哥略微的亲近,同其他的兄弟都不亲,因为你知道结果。”文茜这时也不再遵守着什么规矩,而是直视着十一阿哥道。

十一阿哥点点头。

“而你之所以去求皇上将我指给你,也是因为这个吧,是啊,以你的个性,本来是不会去同四贝勒争的吧。”文茜说这翻话的时候,那心情即挫败又有些痛。

“不错,我不否认,有这样的原因,但不完全是,你也别钻牛角尖,我对你的有感觉太复杂了,复杂到我自己也分不情,但我知道,我在意你。”十一阿哥很坦诚的道。

“但,这对我不公平。”文茜大声的道,此刻的心真的很难受,虽说,以她的性格,还没有到爱上这十一阿哥的地步,但不可否认,十一阿哥在她的心里,是有一定地位的,也是比较特殊,却原来,谁都有算计,然而,她清楚的知道,就是事情倒回头,她最好的选择仍然是十一阿哥,这该死的时代。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你是文茜,还是纳喇文茜,我十一阿哥的侧福晋。”十一阿哥轻轻的拥着文茜,这姑娘还是第一次失去了镇静。

“即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拆穿。”文茜突然觉得很累,将脸埋在十一阿哥的肩窝里。

“我想,我们之间需要坦诚,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帮我,或者说,我们一起改变些什么。”十一阿哥轻摸着文茜的头。

文茜微抬起头,有些疑惑,这人难道想端了雍正,取而代之,这也太疯狂了吧:“我能帮你什么呢?我又不会造枪造炮,再说了,我知道的,你不是一样也知道吗?”

文茜眼中的意思表现的太明显了,十一阿哥又怎能看不出,摇摇头:“你想哪去了,我是不可能介入皇位之争,再说,对于你们那个时代,我知道的并不清楚,我只是知道一个大慨的形象,好多东西都想不清楚,而且还是如同梦中的片段一样,我当时的情况跟你不同,我同那灵魂斗争是两败俱伤,若不是那人早蒙死志,我想,以我当时的情形,很难再醒过来。”

“那我帮你,有什么好处?”文茜突然觉得这个十一阿哥也挺可怜的,本来皇的身份,可是舒舒服服的过日,潇洒的享受,现在却因为知道历史,而背负起沉重的负担。

“我,给你自由。”十一阿哥重重的道:“当然,不是绝对的放你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但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比如,开家医馆什么的。。。”

“此话当真!!”文茜紧紧盯着十一阿哥道。这一直是她的愿望。

十一阿哥点点头。

看着十一阿哥十分疲倦的神情,那本来的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显苍白,知道未来,即是知道了天机,可知道了天机,又能怎样呢,随了天机不甘心,妄图改变的话,那却又是逆天而行,文茜相信,十一阿哥的心是十分的矛盾的。

或许,尽人事听天命吧。。。。。。

第五十三章 桃花

十一阿哥在第二天就起身去了顺天,对于这次顺天乡试的差事,十一阿哥很看重,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文茜留在府里努力的开始适应府里的生活,就如同她刚刚穿越时,努力的适应古代的生活一样,只是那个时候,身边的都是真心关心她的人,而此时,身边的人各有心思,但不管如何日还是得过,记得以前自家奶奶总是把婚姻生活说成是过日,两个人在一起是过日,而几个人在一起同样也是过日,如果说把十一阿哥府想象成棋盘的话,那么,她文茜,雅娜,包括那个莫玉兰,莫不都是棋手在棋盘上摆下的棋。

但棋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是。

于是,接下来的日,文茜过得却是想当悠闲的,当然也在暗暗的准备开药的事,只是这事想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却是颇有困难的,那最重要的就是用人,虽然十一阿哥允诺她男装去坐,但,她不可能时时在药里,那么,一个好的坐中医大夫不能少,还有掌柜的,这个人必须是自己的亲信。所以这些事都只能放在心里。

而对于府里那位嫡福晋,文茜有些弄不懂了,本来,她想着,虽说第一天就闹得不太愉快,但那雅娜怎么说也是嫡福晋,而且,大家今后都在一个锅里勺饭吃,面得顾,这个礼还是要见的。

可这雅娜却是连着几天不见人,传下话说‘身体不适’,一连几天,吃什用度都是直接送屋里的,让人很有一种闭关的感觉。

听说,雅娜身体不适,文茜本来还想去看看的,却是那罗氏回道说:福晋说不用了。

即然雅娜说不用了,那文茜自不会去贴冷屁股,所以很快就放开,花起心思布置起自己的风荷院里的小窝,尤其是院里的那颗大树,文茜起了心思,那树怕是有百年多的历史了,枝干极粗,若是在上面建个小木屋,那也是很别致的。

正想着行动的时候,不见人好几天的雅娜突然来到了风荷院里,拉着文茜进屋整整谈了一个多时辰,这天下午,十一阿哥府的第一夫人和第二夫人的会谈,没人知道是什么内容,府里怎么猜测的人都有,但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

浅绿在雅娜离开后,一脸紧张的问文茜:“福晋来干什么了,她是不是给你撂话了。”

文茜没好气的拍了下浅绿的头道:“说什么呢,没那回事,以后见到雅娜福晋,可得知礼些,要不然,一个失礼之罪下来,我也救不了你。”想着这丫头刚刚有些不痛快的脸色。

“知道了。”浅绿有些怕怕地点点头。

一边地金麽麽若有所思地道:“这郭络罗氏家教出来地姑娘。虽说还稚气了点。但假以时日。却是个不错地当家主妇。”

所以说。宜妃地眼光还是不错地。文茜想。其实雅娜跟她地谈话没别地。概括起来就四字。和平共处。她不知道为何雅娜前后有如此大地变化。但能够和平共处也好。谁也不想每日里弄些不痛快。反正十一阿哥府也算棵大树。她乐得大树底下好乘凉。每日混吃等死。米虫地日可是后世许多人地追求。不是她没志气。实在是世事迫人。

随后。文茜却不由地睁大眼睛道:“麽麽。你听到我们地谈话了?”。

“我刚才就在那窗下浇花呢。”金麽麽淡淡地道。

看着屋外窗台下地花。果然。有水从那花叶上滴落。汗。之前福晋同她就在那靠窗地茶几边聊天。虽说关了窗。可那却没啥隔音效果地。而她们之间地谈话声音也不算小。这样。金麽麽可全听去了。

“麽麽,听苏麻喇姑说,是你提出要跟着我的,我记得,你对我可是满有意见的,说我朽木不可雕。”文茜好奇的问道。

“没办法,我老了,总得找个人依靠吧,你这姑娘虽然是朽木不可雕,但好在还算纯良,至少,不会亏待我这老太婆,还有,苏麻也让我跟着你,你这姑娘,外表云淡风清,可内心却也别别扭扭,有时很让人不放心。”

“呵呵,谢谢麽麽。”文茜笑着挽着麽麽的胳膊,这金麽麽总是板着脸,训她这个训她那个的,文茜虽然有时也叫苦,可有个人这么管着你,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因为她是真正的关心你。

接下来几天,天气见暖了,文茜叫了柱,让他找个木匠来,准备着手建树屋。

那木匠手艺不错,十几天的敲敲打打下来,一栋精致的小木屋就架在了那高高的树杈间,一段木梯直通地面。

文茜在树屋里铺了厚厚的毯,那脚踩在上面很是松软,太阳光通过树叶,那点点光斑直耀人眼,春天泛困,看了一会儿书,文茜就靠在软榻上迷迷糊糊了,这时却听得浅绿在下面叫:“侧福晋,福晋那边来人传说,说请您过去,有事商量呢。”

“知道什么事吗?”下得树屋,文茜问浅绿,这丫头现在在金麽麽的调教下越来越机灵了。

“我打听过,之前,五福晋来了,跟雅娜福晋谈了会儿话,才离开,这不,雅娜福晋就派人来找你,我看,事情可能跟五福晋有关。”浅绿很有些神棍的道。

“你这丫头,现在挺能了,别多说,跟我去吧。”

绕了好一会儿,去了主院,一进门,就看到雅娜在那厅里走来走去的,一脸焦急。

“福晋,这是怎么了,生什么事了?”文茜不由的好奇,什么事让雅娜如此的着急。

“啊,文茜来了,来,坐。”雅娜拉着文茜坐下,然后拼退左右,开门见山的道:“刚才五福晋来了,是五贝勒让她来的,听她那话里,似乎顺天要出乱了,这次乡试,说是贿赂挺严重,连试题都外泄了,这还没开考,那边许多学已经在联名了,爷现在就在顺天,还是督官之一,若是出了什么差,那可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派个人去跟爷说说。”

原来是为了这事,文茜松了口气,道:“福晋放心,我想爷应该会有安排,这不是还没开考嘛,咱们切不可听风就是雨,反而误了爷的事不是。”

文茜那晚已经将这次乡试可能出现的问题跟十一阿哥说过了,十一阿哥还连夜进宫,具体的对策文茜不清楚,但想来应该有安排的。

雅娜想了想,然后笑道:“文茜说的也对,倒是我太过急了,也是,男人们朝的事不该我们操心的。”说着走过来拉着文茜的手道:“文茜不必多礼,私下里,就叫我雅娜吧,相国寺的桃花开了,前些天,我跟五福晋去看过,很漂亮,不若,我今儿个陪文茜去赏赏,文茜自进府以来,还没出去过吧,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文茜有些讶异的看着雅娜拉着自己的手,雅娜的手白,微胖,皮肤细腻,十指尖尖,从手相学上说,这是个有福之人,而自己的手却是瘦长,略带骨感,从手相学上说,拥有这手型的人,心思慎密,性情敏感,却非福厚之人哪。

看着此时雅娜笑语盈盈,此刻文茜脑海里在想,若自己跟她身份相换,自己未必有这样的大肚,难怪金麽麽曾说,自己不是当主妇的料,这个时代做主妇,先要做到一点,敞开胸怀,迎接丈夫无数的侧室和妾。

不知为何,这一刻,文茜对雅娜竟是有了一份心疼,自己无奈,她亦无奈。可文茜无奈,她可以躲在自己的院里,可以不理府里的事,至少留一份清静,可雅娜不行,她是大妇,她得做表率。

“那好啊,我还真想出去转转呢。”文茜道。

相国寺的后山是一大片桃林,每年三月份,这里桃花漫山,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游客就特别多。

文茜同雅娜相携上山,处在这一片桃花浪漫里,确是能忘忧。

。。。。。。

桃花仙人进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后还来花下眠。

半读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

一阵童声自花海中传来,读的是唐伯虎的《桃花赋》,文茜不由的随着声音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带着**岁的男童,这诗正是出自那男童之口。

而文茜看着那老者,却是有些惊喜,曾经台怀张氏药的坐大夫夏大夫,这个夏大夫对文茜来说亦是半个师傅。

“夏大夫。。。”文茜走了过去,却看寻夏大夫一年的苍桑,几年不见,夏大夫老多了,估计境遇也不好,那一身长袍,已被洗得白,袖口的前襟俱有破损,那边上的男孩,也一脸的菜色,衣服上也有好几个补丁,只是这男孩风骨不错,就是在这样的情况,初见生人的情况下,仍不见怯场。

“你是。。。”那夏大夫仔细打量着文茜,只是文茜离开台怀也两年多了,再说,她长得又快,变化自然很大。

“我是文茜啊。”文茜笑着道。

“你是文茜!!”夏大夫很是惊讶,然后又重新打量起文茜,才点头道:“不错。。。是文茜,两年不见,你可是变多了。”

“文茜,你碰到熟人,就聊聊,我去烧柱香,等下再过来。”

文茜点点着,看着雅娜带着她的丫头飞白离去,雅娜的丫头叫飞白,文茜的丫头叫浅绿,文茜觉得,这两丫头的名字倒是挺凑对的。

文茜同夏大夫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便问道:“夏大夫怎么来京城了?”

“唉,那年,张纸药出事,我没了生计,就去儿那里,没想去年夏天,正赶上水灾,一个村的人都没了,儿和媳妇也去了,好在,小孙孙还活着。”夏大夫指了指那男孩又道:“没法,为了活命,我又干起了游方郎中的活儿,这段时间正好在京城,今儿个天气不错,就带小孙孙来转转,顺便求个签。”

这时代,不幸的人千万种啊,不过,文茜想着她的打算,这夏大夫不正是最好的坐大夫吗,虽说她的药还没影,可她实在不想让夏大夫这么大年纪带着稚穿街走巷的,那太辛苦,连个落脚地也没有。

“夏大夫,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文茜问道。

“我能有什么要算,就想着把这小孙孙拉扯大。”夏大夫有些苦笑道。

“那这样,我在西胡同那边有一间小四合院儿,你们就先在那里落个脚吧,以后的事,我再想办法安排。”

“茜姑娘,这怎么行。”夏大夫有些颤颤的道。

“夏大夫,你别跟我客气,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文茜的眼里,你也是我的师傅。”说着,文茜又转头对身边的浅绿道:“浅绿,你现在就带着夏大夫去西胡同的四合院,你二虎叔会在那里的。”

那胡同虽说是文茜的嫁妆,便阿哥府却不会在乎这个小院,便一直没派人打理,还是由二虎照应着,夏大夫住那里正好。

第五十四章 夜归

顺天乡试结束了,本来闹得沸沸扬扬的试题泄吧传言立时消散,因为当天的试题公布出来同原先泄吧在外的根本就不一样,试题泄吧之说自然也不了了之,而接下来的阅卷,却又是朝廷另派专员,等到结果公布,中的自然欢喜,不中的亦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毕竟那榜上之人,学识已是公认,可以说,这一年乡试是最公平公正的。

而此时的李蟠,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觉得,这顺天乡试就是对他撒下的一张读*吧*网,这些天来他心情恍恍,贿赂收了,事儿却没办成,不管是哪一方,如今都容他不得,等待他的结果不言而预。

十一阿哥胤禌回府已是深夜,文茜是在梦中被他叫醒,睁开眼一看,却对着胤禌放大的脸,文茜刚想叫,却被胤禌捂住了嘴巴。

“嘘。。。。。”胤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神情却是有些贼头贼脑的。

“天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这时候来我这里。。。”文茜的话没说完,那唇便被胤禌的唇堵住,让文茜脸一阵焉红,心里却又十分的气恼,她心里很难受着呢,这人的出现常常是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

“别出声,我刚回来,从小门进来的,没惊动府里的人。”好一会儿,胤禌松开文茜,满足的叹口气道。

一阵轻响,胤禌脱了衣服,着中衣就钻进了文茜的被窝,文茜不由的往边上躲了躲,却被胤禌紧紧的拉住,春天的深夜还是有些冷的,靠近胤禌的身体,文茜便感到他一身的寒意,不由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却是一片苍白,心下一叹,虽然有些恼这人,但这人的身体却不由的不让人担心,有时候,文茜觉得,这人就是她的孽,那心一软,便不由的便抓住那双冰冷的手,细细的搓揉,有些轻轻的抱怨道:“怎么这么晚了还赶回来,你身骨可不好,这春夜的寒气最是伤人。”

“有你这个大夫在,我还怕什么。”十一阿哥眨着眼道,看来心情十分的好。

“心情很好,差事办的不错喽。。。”文茜不由的有些乐了,瞧这人眨样的儿,耍赖吗,不过说实在的,这一刻却有一种十分宁静的感觉。

胤禌侧过身,轻轻一捏文茜的鼻:“当然,有你这个女储葛在,还有什么事为夫拿不定。”

正说着。西院传来一阵琴声。那琴声竟是激昂如浪淘。可以感觉弹情地人心情极度地不平静。

两人都不说话了。胤禌静静地听着。文茜不由地又是一阵郁闷。便转开脸去。看着墙里面。

胤禌使劲地将文茜地身又转过来。两手捧着文茜地脸蛋道:“生气了。。。

“爷多心了。。。”文茜有些闷闷地道。对于现在地处境。文茜多少有些怨氛地。却也知道是莫可奈何之事。用突宿命地话说那是。时也。命也。

原来地那个时代。她即没想过成为别人地小三。也没想过于别地女人共事一夫之事。该死。一切都是选秀惹地。康康太小心眼。不就是白大先生地弟吗。还是半调地。至于这么防备吗。

“傻话。那莫玉兰。。。”

“别说了。”文茜一侧身捂住胤禌的嘴,这个时候,她不想听任何解释的话,因为她认为,这种事没得解释,

胤禌摇摇头,拉开文茜的手道然:“这个我得说,你还得帮我留意着这她一点,这个莫玉兰,身份十分的可疑,我同她交往,其实就是一直在探她的底,不过,今天听了琴声,确是有些眉目了。”

“怎么说?”胤禌的话让文茜摸不着脑袋。

西院的琴声突的转入一片悲凉,胤禌闭上眼睛道:“我第一次遇见她是,是在台怀的南山寺,当时我正同你师傅下过棋准备下山,正好看到她同一个老妇人上山,那时,她明明就是大家闺秀。第二次相见,就在我回京后不久,而那时,她已是广轩楼的头牌了,而且,处处都有意在引起阿哥们的注意,因为那一次是我九哥带我去的广轩楼,我很奇怪,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就变成了红楼的头牌呢。”

说着胤禌顿了顿,然后看着文茜问道:“还记得上次京里抓刺客,我被抓当人质的事吗?”

文茜点点头,这个她有印象。

“当日,我本来根本就不会走到那里,是她一直引着我走那边的,也就是那一次,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同那刺客有关,所以,今天回来的路上,我让承年侍卫先一步回府,把季青死的消息装做无意中透吧给她,而我不在府中,我想,她多少会吧出点马脚的,果然,如此激昂不平的琴声,我以前可从未听她弹过,显然是季青的死刺激了她。”

原来这里面还这么多的绕绕。

“你即知她的有问题为什么还留她在府中?”文茜问道,没有人愿意把危险摆在自己身边的呀,这人是嫌自己活得太自在了啊。

“九哥坚持送的,我若推拒,那岂不是扫了他的面,再说她若没了我这边的路,必然会钻其他人的路,我知她底细,会防着她,别人却不知道,岂不更危险。”说到这里,胤禌又长叹:“这回去顺天,我还是把大哥给得罪了,那李蟠是大哥的人,明天我折一上去,李蟠至少是个流放的罪,还有那些个贿赂的,好几个都是大哥的下面的人,问题是这折我还不得不上,父皇盯得紧呢,”这翻话,胤禌说的意兴阑珊。

十一阿哥的大哥就是直郡王胤禔,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天还没有鱼肚白,胤禌就离开了文茜的院偷偷的离开了,没惊动府里任何人,按规定,他外出回来,必须先回宫里才能回府的,而昨半夜的时光也算是偷得,所以,府里除了文茜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回来过。

第二天,十一阿哥府很热闹,听跟着十一阿哥的侍卫承年说,皇上很是嘉状的一翻,还赏了十一阿哥几十匹布,和一些个时兴玩意。

文茜也分到了几匹布,浅绿兴冲冲的挑着:“侧福晋,这天眼看就越来越热了,这料正好呢,做几件春衫,瞧这块嫣红的,我前些天看福晋穿过,很好看呢,我剪了明儿帮侧福晋做一身,亮亮眼。”

文茜正逗着小猫米米玩呢,米米现在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文茜弄了个线团,那小猫爪就一个劲的挠啊挠得,玩得不亦乐呼,文茜瞧着也是十分有趣,这时听浅绿的话,看了看那匹嫣红的布,确实是很亮眼,但不适合她,便对一边的金麽麽道:“麽麽还是把那亮眼的布都收了吧,还是那粉蓝的好,配点碎花,清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