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文茜急着快步走。十一阿哥地性子她多少知道一点。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地人。有什么苦都是往肚子里咽。从来不喜欢说出来。就算是面对文茜。他也是嘻笑着脸。

到了书房,文茜推了门进去,便见十一阿哥趴在那里,书桌上一盏小灯,显得有些昏黄,间或的跳起一两朵灯花,很刺人眼,整个画面显得有些寂寥。

“爷。。。”文茜走过去,轻轻的推了下趴在桌上的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迷蒙蒙的,摇了摇头,才看清文茜,却是有些淡然的道:“你怎么来了?”

“都说寡酒难喝,爷一个人喝酒不是太没劲了吗?文茜陪爷喝一杯。”文茜将边上一张凳子拿过来,隔着桌子,坐在十一阿哥对面,让跟在她后边进来的小肆添了酒杯和碗筷。

文茜给自己斟了一杯,正要举起,却被十一阿哥一手按住:“别喝,你从不喝酒,这酒很冲头,喝了你会不舒服的。”

文茜一反手,紧紧的抓住十一阿哥的手:“即知很冲头,你为什么又要喝,你的身体,你应该清楚,你不能喝酒,你这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啊,有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么苦闷,连自个儿的身体都不顾惜。”

“别跟我说身体。。。”文茜的话似乎刺痛了十一阿哥某根神经,他大声的吼了一声,然后用劲的甩开文茜的手,猛的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桌子瞪着一双满是红丝的眼睛看着文茜,那感觉在文茜的眼里,就象一头受了伤的兽被激怒了一般。

文茜被十一阿哥甩的一个踉跄,看着十一阿哥的样子,即有些心疼,也有些愤怒,更多的却是惑,这人到底是怎么啦,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要这么为难自己。

文茜不说话只是那么紧紧的盯着十一阿哥,她等,等十一阿哥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可显然,十一阿哥让她失望了,同文茜对视了一会儿,就突然颓然的坐了下来,一手抱头:“文茜回去吧,我不喝酒了只是想静静的呆一会儿。”

唉。

。。文茜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显然十一阿哥认为和自己之间还没到能完全敞开心扉的时候,可十一阿哥现在的样子,让人看着真有些心疼了,即然想静让他静静的吧。

文茜走到十一阿哥身边,紧紧的抱着他的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静一会儿,然后吃两粒我给你配的那种宁神丸,睡一觉起来,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文茜松开手,转身准备离开,有的人受伤了喜欢找人倾诉,而有的人却喜欢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娜的怀孕对于十一阿哥府来说那绝对是喜事,大喜事间,府里上下忙的一团,一些同雅娜交往不错的姐妹都带了礼来探望,宫里宜妃娘娘那里还特意派了两个宫女来照顾雅娜。

而文茜对这事虽然嘴上说着恭喜,那心里还是有些酸溜溜,特别是一些善意的或者嘲讽的眼神以及话语,给她的感觉就好象她很悲剧一样,浅绿和金嬷嬷也有意无意的炖些个补汤给她喝,这,弄得文茜更郁闷,其实她自己也不过就酸一下而已,反而是别人的在意让她有些受不了,于是,尽管是正月,文茜还是频繁的往药堂跑,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很鸵鸟的一种心态。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便乎略了十一阿哥的这些日子的一些反应。

肆最近很惑,在他看来,福晋有了身子,那不是大喜事吗?瞧那宜妃娘娘,每日里补品的,新奇的玩意儿往十一阿哥府送,福晋也是一脸喜气,可爷的反应就很让人不解了,对于福晋的怀孕,主子爷先是怀疑,在经过府里的大夫确认后,主子爷的反应就更奇怪了,不是高兴,而是一种愤怒,虽然主子爷将这种愤怒掩饰的很好,但做为跟了十一阿哥好几年的跟班,再加上察颜观色的本能,对于十一阿哥的丝丝情绪他还是能看透一二的。

掌灯时分,小肆站在书房的门口,走来走去,主子爷又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喝闷酒了,他记得侧福晋说过,主子爷的身体不能多喝酒,想到侧福晋,小肆不由的猛拍一下自己的脑袋,他怎么傻了,主子爷还是很听侧福晋的话的,让侧福晋来劝劝不是很好吗

想到这里立提了脚步朝风荷院去。

对于十一阿哥的情形,最几天,文茜也有些觉察到了。

本来,这段时见爷的身影,文茜总以为十一阿哥是忙着陪福晋,心里还曾嘀咕几句,这男人的心还真是善变的,前段时间还说有没有孩子无所谓这会儿这雅娜一怀孕,就不见了人影顾着主屋那边,眼里哪还有她这个侧福晋,当然在这一点上,文茜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因此虽在心底阵阵失落,可外表看着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所以对于十一阿哥好一阵子没来,却似看着毫不在意般。

可浅绿和冬梅两个丫就急的不行了,于是便托着要好的丫头打听十一阿哥的行踪,而这一打听结果却是太出人意料了,这段时间十一阿哥根本没在福晋的房里日都宿在书房,这就让人想不通了。

两丫回来跟文茜一说茜也闹不明白了,不过却也知道自己之前想错了|有些为自己的小心眼汗颜。

不过对于一阿哥为什么宿书房。文茜也想不通娜那儿正是需要人哄地时候。再要不然。不是还有她这儿嘛。最后想来起去。唯有地可能十一阿哥在朝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十一阿哥现在虽说在朝比较风光。但实则暗藏凶险。文茜不止一次地劝十一阿哥以病体为由退出朝局。可十一阿哥却是拼命地想要做出些成就来。哪里肯听文茜地话。

文茜在想着要不要到书房去看看十一阿哥地时候。小肆来了。见礼道:“侧福晋。主子爷最近喝酒喝地很凶。奴才瞧着很担心。侧福晋去劝劝吧。”

喝酒?还喝地很凶?文茜皱紧眉头。十一阿哥地身体根本就不能喝酒。她早就告诫过地。而一向以来。十一阿哥或许在别地地方不听医嘱。但在酒上面却是很小心地。就算是在喜庆地场合也只是浅尝即止。是什么事。居然能让这位爷酗酒起来。

“你们主子爷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路上。文茜边走边问道。十一阿哥地书房离她地院子有一点路呢。

“没有。最近都是喜事儿。奴才真不知主子爷遇上了什么难事?主子爷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肚子里。”小肆跟在文茜后面。哭丧着口气道。对于心中那一点点猜测却是不敢乱说地。

唉。文茜急着快步走。十一阿哥地性子她多少知道一点。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地人。有什么苦都是往肚子里咽。从来不喜欢说出来。就算是面对文茜。他也是嘻笑着脸。

到了书房,文茜推了门进去,便见十一阿哥趴在那里,书桌上一盏小灯,显得有些昏黄,间或的跳起一两朵灯花,很刺人眼,整个画面显得有些寂寥。

“爷。。。”文茜走过去,轻轻的推了下趴在桌上的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迷蒙蒙的,摇了摇头,才看清文茜,却是有些淡然的道:“你怎么来了?”

“都说寡酒难喝,爷一个人喝酒不是太没劲了吗?文茜陪爷喝一杯。”文茜将边上一张凳子拿过来,隔着桌子,坐在十一阿哥对面,让跟在她后边进来的小肆添了酒杯和碗筷。

文茜给自己斟了一杯,正要举起,却被十一阿哥一手按住:“别喝,你从不喝酒,这酒很冲头,喝了你会不舒服的。”

文茜一反手,紧紧的抓住十一阿哥的手:“即知很冲头,你为什么又要喝,你的身体,你应该清楚,你不能喝酒,你这是跟自个儿过不去啊,有什么天大的事让你这么苦闷,连自个儿的身体都不顾惜。”

“别跟我说身体。。。”文茜的话似乎刺痛了十一阿哥某根神经,他大声的吼了一声,然后用劲的甩开文茜的手,猛的站了起来,两手撑着桌子瞪着一双满是红丝的眼睛看着文茜,那感觉在文茜的眼里,就象一头受了伤的兽被激怒了一般。

文茜被十一阿哥甩的一个踉跄,看着十一阿哥的样子,即有些心疼,也有些愤怒,更多的却是惑,这人到底是怎么啦,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要这么为难自己。

文茜不说话只是那么紧紧的盯着十一阿哥,她等,等十一阿哥将心底的话说出来,可显然,十一阿哥让她失望了,同文茜对视了一会儿,就突然颓然的坐了下来,一手抱头:“文茜回去吧,我不喝酒了只是想静静的呆一会儿。”

唉。

。。文茜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显然十一阿哥认为和自己之间还没到能完全敞开心扉的时候,可十一阿哥现在的样子,让人看着真有些心疼了,即然想静让他静静的吧。

文茜走到十一阿哥身边,紧紧的抱着他的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静一会儿,然后吃两粒我给你配的那种宁神丸,睡

明天太阳照样升起。”

着茜松开手,转身准备离开的人受伤了喜欢找人倾诉,而有的人却喜欢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然而她才刚转身,却感到一阵拖力整个人便被十一阿哥抱住了,十一阿哥将脸埋在她的颈侧,极力的吸着气,通过那有些颤抖的胳膊,文茜可以感觉到他此刻十分的矛盾。

“怎么了?”文茜问道。

“没什么,我没事的,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十一阿哥闷闷的声音。

“好。。。”文茜点点头,看了十一阿哥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吩咐小肆小心照顾着自家主子爷。

而暗暗的文茜也让浅绿冬梅注意着府里的事儿,有时候,这些下人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而文茜则借着探望苏麻喇姑的机会,旁敲侧击的向十二阿哥打听一下十一阿哥在朝中的事,可是,一切都很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难事啊?

难道她想错,不是朝中的事儿。

好在,过了几天,十一阿也恢复了正常,现在还是正月,朝中没什么事,他便每日里跑到文茜的药堂转转,大多的时候常去相国寺,找德然大师下棋。

而每晚上,他基本上都是留宿在风荷院里,把浅绿和冬梅乐的不行,现在这两丫头胆子挺大,有时候也打趣起文茜来,对于文茜来说,那心里也是高兴的,现在这日子,倒很象是苏州那会儿。

傍晚的夕阳照着整个风荷院,一片红彤彤,文茜坐在火桶边上,逢着小衣服,立春已过,虽然天仍很冷,但池塘边的柳树已开始爆着嫩绿的小尖儿,所以春衫得开始准备了。

一旁穿堂里,十一阿哥举起小凤儿,哦。。。哦。。。哦的逗着小凤儿,小凤儿张嘴呵呵的笑着,露出一点点小牙儿,特别的可爱,十一阿哥将小凤儿举在肩上,这小凤儿才刚能坐起来,被他这么举着,即兴奋,又有些害怕,那小胳膊小腿不断的踢动着,结果一不小心,那小脚就踢在的十一阿哥的脸上,被十一阿哥一瞪,吓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浅绿连忙接了过去。

文茜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十一阿哥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被小凤儿扯乱的衣服:“瞧你,怎么跟凤儿玩的这么疯。”文茜眼中都是笑意,这人也是个疼孩子。

“呵呵。”十一阿哥笑了笑,然后又道:“对了,今天中午,显亲王的家人来报丧,说是显亲王去逝了,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听说王妃承受不了打击,病倒了,你正好去照应一下。”

那显亲王丹臻才不过37岁,当年曾跟康熙一起远征葛尔丹,曾立下汗马功劳,然而也正是因为那次征战,他受了伤,这伤好后,便身体却是坏了,前段时间听说旧伤复发,康熙爷亲自指了御医去,却终究没有躲过这一劫,其实历史上的丹臻应该是要明年才去世的,可前段时间,因为病重,府里的几个王子为了王位,很是闹了几场,几个妃子也明里暗里的下手,被显亲王发觉,气得吐血,如今终究还是早走了。

“好的。”文茜点点头应道,本来这样的事儿一向都是雅娜出面的,不过现在雅娜有了身子,再加上对方是丧事儿,雅娜去就不太好了。

“我今天要写个折子,就在宿在书房里,你就别等我了。”十一阿哥说完便带着小肆离开了风荷院。

文茜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却总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十一阿哥能常常陪在身边那自是好事,可是目前他这种形为却让人看不透,没道理福晋有了身孕,丈夫还冷落她的啊,这样很惹人闲话的,这阵子,文茜算是看出来了,对于雅娜,十一阿哥可以说不闻不问,冷淡到了极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十一阿哥做事一向是很端的平的。

十一阿哥主院

雅娜在自己的屋里焦灼的转着圈,她就不明白了,她倒底做错了什么,以前不都是好好的,可为什么,如今她怀孕了,爷却冷落了她,难道说,爷发现了什么?想到这种可能,她那心就更焦灼了,转过身紧紧的抓住赵奶娘的手道:“怎么办?是不是爷发现我假怀孕的事了?我怎么那么傻呢,逞什么口舌之利,那李佳氏不过一个太子侧福晋,我跟她杠什么呢,不就是说我不能怀孕,只要以后怀上,不就能堵她的嘴了,我为什么头脑一发晕就说已经怀上了呢,为了圆这个谎,还买通了府里的大夫,可若是这事儿让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雅娜一脸焦急的看着赵奶娘,指望着她能想办法。

雅娜想起那日去五福晋那里玩,碰上太子爷的侧福晋李佳氏,那李佳氏是出了名的刻薄嘴,闹了几句,就话里带刺的说雅娜不能生,雅娜是个爆脾气,一气这下就撂了话,说已经怀上了,于是这事儿就在阿哥们的福晋里传开了,很快就传到了宜妃那里,这时,她已经骑虎难下,只得买通了大夫,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

雅娜想起那日去五福晋那里玩,碰上太子爷的侧福晋李佳氏,那李佳氏是出了句的刻薄嘴,闹了几句,就话里带刺的说雅娜不能生,雅娜是个爆脾气,一气这下就撂了话,说已经怀上了,于是这事儿就在阿哥们的福晋里传开了,很快就传到了宜妃那里,这时,她已经骑虎难下,只得买通了大夫,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

“福晋,你别急,按说这事是有些怪,你们成亲一年多了,按说若你有了身子,那可是天大的喜事,正房嫡出的,没道理主子爷不喜欢的,会不会是那侧福晋,她懂医道,看出些什么来了。。。”说到这里,赵奶娘又摇摇头:“没听说看一眼就能知道人怀没怀孕的,主子爷几次想让那侧福晋过来看看,都被奴婢以借口挡了,没把过脉,又怎么知道人有没有身子呢,这事儿可是有些邪呼,也许是那侧福晋听说福晋有了身子,怕失宠,在主子爷耳边说了什么坏话吧。”

“一定是这样的。”听了赵奶娘的话,雅娜恨恨的道,最近爷可是天天都在风荷院,这个主院反倒成了冷宫似的,真是气煞人了,本以为,那文茜也是个知情识趣懂本分的,却原来。。。先前赵奶娘果然没说错,不叫的狗才咬人呢。

“那怎么办?再说现在还好,可过几个月就瞒不了人了。”雅娜道。

“没事,别担心,有办法的,怎么说你现在有身子,爷的做为很惹人话的,别的不说,宜妃娘娘那一关就过不去,至于孩子,没规定孩子一定要生下来的,毕竟这才刚怀上,不稳定也是真的,要出点什么事,谁也没话说。”赵奶娘拍着雅娜的手道,世事难测不是。

第八十三章 是秘密还是流言?

二月初一龙睁眼,二月初二龙抬头,二月初三龙出汗。

这二月二的时令,这个时代讲究的礼儿,初一到初三不能做活儿,不能动用剪刀和针头线脑儿,因为这种东西容易伤了龙气。

可别以为放下剪刀和针头线脑儿,屋子里的女人就能歇歇,每年每一个节令,最忙的永远是屋子里的女人,这二月二的节令,还讲究一个吃,龙眼儿汤圆,龙须面,龙舌头的火烧,还有龙爪啊什么的,再配几样吉利的菜,豆腐称兜福,黄豆称金豆儿,总之,这三天的吃食,那讲究的明堂可就多了,总是够女人们忙活。

文茜一早起来,浅绿就准备的酒粮汤圆,说是吃了亮眼呢,还有这种说法?文茜觉得特有趣,就说这寓意吧,你说这龙的眼睛都让人吃了,那不成瞎子了。

金嬷嬷板着脸:“侧福晋这不是找喳儿嘛,这人嘛,就代表着龙,龙子龙孙的,吃眼儿才补不是。”

文茜于是一脸受教的点。

刚吃好,十一哥就来了,今天要去显亲王府,显亲王丹臻今天要发丧呢。

显亲王府的门口也有只石狮子,文茜说石狮子的时候被十一阿哥取笑了:“什么石狮子,那是貔貅,招财纳福的。”

被一阿哥一说,文茜才注意,这显亲王府门口她眼中所谓的石狮子形跟以前所见的确实略有不同。

显亲王府占地并不广。但简地构造。以及石雕。再以阁衬倒显出了王家地气派。只是今天。门前地白灯笼。白绫给王府曾加了一股哀伤之气。

丹臻地三子。四子子俱早夭今只有长子。次子。六子。七子。及九子。

进了王府招待十一阿哥地是丹臻地六子衍潢。这小家伙如今才十一岁,看着却是少年老成。礼节谈吐居然也能做到滴水不漏。难怪康熙看好他。由他承袭了显亲王地王位当然。这之中长子和次子出身太低也是一个方面毕竟在清朝。嫡庶之分很重怪。文茜当初听十一阿哥说过显亲王地王位。皇上心中早有定夺。他们争也是白争。

文茜直接由人带领着进了内院。先见了老显亲王福寿地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而她地身边陪地是丹臻地侧福晋富察氏。丹臻地嫡福晋在几年前已经去逝了。另外站在一边抹眼泪地是两个妾室。钮祜禄氏和赫舍里氏。还有两个侧福晋在别一边招呼着慰问地客人。

一边还有许多各府地福晋及官家地夫人来探望安慰。然后由下人带着安排房间休息。

丹臻地侧福晋显然有些伤心过渡。两眼浮肿。脸色苍白。说话那气儿也很虚弱。倒是那老福晋。见了两代王爷地死亡。福寿王爷当年死地时候还只有二十七岁。当时丹臻不过只有几岁。但她也熬过来了。二十多年地岁月。在这深宅内院。

“珍儿,你回屋休息吧,王爷去了,大家都伤心,但现在,这一若大的王府,老的老,小的小,哭完了,你可得给我撑起来,王府的礼数,王府颜面不能丢。”老福晋撑着拐杖,一脸严肃的道,鬓角的丝丝白发并没让人觉得老,反而更加威严。

文茜觉得,她坐在那里就是一道梁。

侧福晋富察氏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点头同众人告别,然后在丫头的搀扶下回了屋,外面,不时的有下人带着各府的福晋和夫人过来。

文茜看着这边也没什么事,便对老福晋道:“老福晋,文茜刚才看珍侧福晋身子很虚,正好文茜懂一点医道,也会几个食疗的方子,不若文茜借用一下厨房,熬些补汤,大家也补身子,抖擞抖擞精神。”

博尔济吉特氏强撑着微笑道:“你是十一爷的侧福晋纳喇氏吧,前些日子,我见过苏麻,她还直唠叨着你的好呢,即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客气,珍儿那边就麻烦你照应下。”

“没事,这是文茜应当做的。”文茜说着,就在一边的内院管事在丫头的带领下去了专供福晋用的小厨房,里面用具一应俱全。

文茜开了一个食品单子交给那个大丫头,让她把单上的东西备齐了。

等她走后,文茜就着手做了一些准备,却发现碳火不足了,想来这些日子,府里的福晋也没心思来小厨房摆弄,也因此没有准备碳火。想着刚才那大丫头说过,碳火就放在后院的碳火屋里,现在府里的人也忙,文茜想着反正大丫头领食材得有一会儿时间,不若趁这个时候自己去领了碳火来。

昨夜,惊蛰雷声乍起,带着点点细雨,王府后院的泥地上有些泥泞,这正忙的时候,下人们也顾不让清理,好在这本是内院的后院,出入的人不多,倒也没太多的麻烦。

文茜今天穿的是旗人的正装,好在,出门的时候为了走路方便,换了双软底靴,此刻才走一会儿那鞋底就沾了很多的泥,走起来还带着泥块,而且还越走那泥块粘到后来就没法走了。得把鞋底下的泥刮干净。

文茜看着不远的地方有块假山石,正好可以将泥刮在那边上凸起的石头上,想着,便走了过去,那假山石边上有一丛芭蕉叶,正好挡住了文茜的身形,文茜将鞋子搁在石头边,上下的磨着鞋底,掉下来一块一块的粘泥。

文茜微皱了皱眉头,这人说话实在挺损,透过假山的石洞,文茜看到原来另外一边靠着假山石的地方有石桌和石凳,三个福晋侧福晋打扮的女人坐在石凳上着茶中一个福晋打扮样的女人文茜是认得的,是五贝勒的福晋,另外两个却是没见过,说话的正是左边那位,五福晋称她李佳氏。

“这话可不能乱说,看哪个王爷贝子老爷家里的内院女人不多的。”五福晋喝了口茶又接着道:“你啊,就是这张嘴上次我们同十一爷的福晋相聚,你就把她气得直跳脚。太损了。”

“我哪里损了,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什么事都赶在前头,上回五公主大婚,她们府送那么重的礼出挑了,这不是硬显得别的兄弟礼薄了吗看她的穿着,处处显贵气不知给谁看,不就是家里那位爷在苏州捞了实惠嘛。。。还不是压了兄弟得了乖们太子爷好好的,却无故受了牵连,皇上那儿可好一阵子没好脸色呢。”

说到这里,文茜知这女人是谁了,太子爷的侧福晋李佳氏,只是苏州的事在她的嘴里就全变味儿了呢,这女人的嘴巴实在太坏,文茜真想冲过去教训她两句,只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唯有强压住心中的不悦,那太子做的事怕是没脸说出来吧。

“我什么。”李佳氏强嘴道,随后又一脸八卦的道:“你说也奇怪,那雅娜那么直的性子,按说有了身子,早就要显摆了,怎么直到被我挤兑成那样才说出来,这可不象她的行事。”

“你这什么话?怀孕还能有假不成?”五福晋毕竟跟雅娜关系不错,皱着眉头道。

“那的谁说的清呢。”李佳氏架着腿,半阴不阳的道。

随后看了看周围,才凑过身子,压底着声音道:“前几年,宫里的常老御医告老还乡,临走前,刚好,我那丫头生病,太子爷请他来看看,别说,那常老御医医道真不错,两贴药下去,我家丫头就好了,太子爷一高兴,留他吃了酒,可不想,这常老御医不耐酒性,三杯就迷糊,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到这里,那李佳氏挑着眉,一副卖关子的样子。

五福晋也被挑起了兴头,女人对八卦总是特别好奇的,坐对面的另一位更是直催道:“什么秘密,你到是快说啊。。。”

“得了,要说就说,省得过一会儿,我还不爱听了呢。”五福晋淡笑道,也只有她这性子才压得住那李佳氏。

连躲在假山后面的文茜也起了好奇之心,隐隐的,她觉得,李佳氏口中的这个秘密很可能同最近十一阿哥反常的情绪有关。

李佳氏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在次低声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要不然,很可能累及小命的。”

“快说快说,我们知道。”另一个人急切的道。

李佳氏把声音再压低:“听那常御医说,十一阿哥小时候受了伤,是小腹,虽然冶好了,可却落了个不育之症。”

“没可能吧,这事儿可不能乱说,那雅娜不是就怀上吗?”五福晋反驳的道。

“所以我才怀疑她怀孕的事啊,那常御医虽说酒醒后死不承认,但酒后吐真言,太子爷都说了这事很可能是真的。”

一时间三人都静了,李佳氏说后,却是有些后悔了,当日,太子爷可是千叮万嘱,这事儿千万就当不知道啊。

“好了,今日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李佳氏急急的道

五福晋的心也有些乱了,最后想想,终归是别人的事儿,信也好不信也好,今日最好的处置就是当李佳氏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三人在也没心聊天,喝了几口茶就散了。

而文茜靠着那假山石,心中却是五味杂谈,思绪颇多,却是有些乱,算了,还是先去领了碳火吧,珍侧福晋那边还等着她的养生汤呢。

第八十四章 天子出巡

城北门,十里长街,明黄的华盖,肃穆而庄严的仪巡塞外。

文茜紧紧的握着十一阿哥的手,虽说已过了二月二,但北地仍是刚刚化冻之时,天气还冷着,十一阿哥的身体,真让她有些不放心,唯有在他的行礼里面,塞了各种各样补身的药丸。

就文茜所知,历史上这次出巡应该在五月底,可前几天,皇太后身体不适,却做了个恶梦,梦见几年前远嫁博尔济吉特氏的四公主恪靖对着她哭泣,醒后便久久不能入眠,为此还落下了心病。

康熙以孝冶天下,为解太后心病,便将行程提前了。

看着十一阿哥瘦削的身形,最近这几年,十一阿哥的身材拨高了不少,脸庞儿也脱去了原来的清秀,化出了棱角,许是朝中的事儿磨练多了,整个人看着成熟了不少,再加上朝中的事儿,很有些兴气风发,只不过,那眉间仍有些阴郁,想来便是雅娜的事儿闹的,自前几天从显亲王府回来,文茜一直想找个机会同十一阿哥谈谈,可话每次到嘴边,她却只得咽下,这事儿怎么说呢,不管真假,十一阿哥不说这事儿,她说这事就不合适宜。

以文茜对雅娜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干出爬墙的事儿,这点,十一阿哥是当局者迷,若说是雅娜假怀孕的话,那她这事儿就做的太没脑子了,当然更有可能一切传言都是假的,但这样的话,十一阿哥的反常就没法解释了。

“没事,这段间经过你的调养,我觉得身子骨好多了,大队的出巡,马车上都是厚厚的锦被,御医又一路跟随,不会有事儿的。”十一阿哥安抚着文茜道。

“是好了些,可你身子骨底子比较薄塞外条件很差,就怕个万一不是吗?”文茜帮十一阿哥整理着衣领,摸平那上面一点点小折子。

“放心。这可不是认识我地文茜。我认识地文茜那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地。”十一阿哥无奈地笑,弯成月牙儿地眼睛却显出了心底地高兴。文茜如今地表现。说明自己在她地心中地位已经很重了。

文茜点头。却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一再地叮嘱他要注意身体。

前面仪仗要开始出发了。十一阿哥突然象想起什么似地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地册子给文茜道:“这是藏于文渊阁地西方医学《解剖学》。去年雪灾义诊地时候药堂地小麦冬遇上法兰西地一个传教士,听说过这本书后,便一直想要看,答应要帮他地,前天才拿到手可一忙倒是忘了给他。现在你帮我交给他吧。”

此时队伍已经开始缓慢地开拨,十一阿哥说着,冲着文茜扬了扬手,踩着马蹬一个飞身就上了马。然后冲着文茜挥了挥手。便一抖马缰追上了前面地九阿哥。

难得见十一阿哥骑马。今天看他那上马地姿势。却原来马术也是不错地。摇摇哑笑一下。清朝马背上得地天下。对这方面很注重。就算是一个病怏怏地皇子。那也是上得马。打得仗地。

看着队伍慢慢地远去。消失在远处地地平线上。文茜才转回身。边上。许多送行地人也慢慢地散去。看着手上这本线装地《解剖学》。难怪这段日子。小麦冬总是打听十一爷什么时候来药堂。原来一直在巴望着这本书呢。

回到药堂,也快到午时了。

金嬷嬷今天把小凤儿也抱来药堂,这金嬷嬷仗着自己的身手不错,再加上风荷院较偏,于是总是高来高去的,弄得现在只要小凤儿在她怀里,就“乎。。。乎。。。乎乎。。。”的不断,文茜一开始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那浅绿却捂着嘴笑道:“是飞的意思,小凤儿让金嬷嬷带她飞呢。”

于是这时候,金嬷嬷总是一脸得意知足的样子。

“主子爷出发了?”金嬷嬷抱着小凤儿走到文茜身边问道。

文茜点点头,此时,小凤儿看到文茜,却是张着两条藕似的小胳膊,嘴里依依呀呀的谱着曲。

文茜笑着,却没理她的小胳膊,而是凑过脸,在小凤儿嫩嫩的脸上啃了一口,扑鼻的便是一阵子奶味儿,带着一点淡淡的腥气,这小凤儿一直是羊奶喂大的。

小凤儿见自己小胳膊的招唤被乎视,嘴一扁,却要哭起来。

一旁的小麦冬正在磨着药材,见小凤儿扁着嘴,连忙快步走过来,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片薄薄的糯米衣似的糖片,这种糖片入口即化,倒是很适合婴儿吃,只是小凤儿正开始长牙儿呢,吃多不好。

小凤儿的小嘴动了几下,便眉开眼笑了起来,两只小胳膊又开始舞向小麦冬。小麦冬正要张开胳膊去接,却被一本书轻打在头上。忙伸手一接,居然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解剖学》,嘴里惊喜的大叫一声,再也不管其他,拿着书就窜到矩台里面,小心的翻起来。

文茜很是有些恶作剧的看着小凤儿张开的小胳膊又再一次被忽视了。

此刻小凤儿一脸通红,再也不管其它,委屈的大哭起来,金嬷嬷横了文茜一眼,然后抱着小凤儿,举着胳膊,忽上忽下的抛着,不一会儿,就逗得小凤儿笑眯了眼。

文茜的本质其实有一些恶质,那就是,越喜欢的东西,她就越喜欢弄恶作剧,所以,小凤儿常常被她逗哭,惹来金嬷嬷无数白眼。

“对了,小文呢?”文茜看了看药堂,没看到他,这小文自然就是朱家小子朱文。

“在后院劈着柴火呢,那臭小子就是一头倔牛,让他休息,他就是不听,即然不怕累,干脆,嬷嬷我让他站着马步劈,也能练练气儿。

”金嬷嬷朝院一扬头道。

对于这个朱文,每每想起,文茜那底也叹息,这小子简直酷到了极点。

到后院,还未靠边,便听一阵劈柴火的声音,文茜走一近一瞧,好家伙,那边上一堆劈好的柴火,都快挡住小朱文的身形了。

等看清小朱文样子,文茜却不禁有些好笑,这金嬷嬷是在段练他还是在整他啊,细细的两根小圆木桩,朱文站在上面,只能顶到脚心儿中间,一般人站都站不太稳,可他得站着马步,还得干劈柴的活儿,这看着跟杂耍似的,小朱文的身形,常常劈两下,摇两下,估计是热的,脸儿通红,那脸上的刀疤就显得有些狰狞。

每看到个疤,文茜就得摇摇,这小子原来也是挺俊秀的,如今从眼角到下额,长长的一条,怎么看着,都有些怕人,小凤儿见了他都远远的躲着脸。

他当时还真下得了手啊,常人所不能啊。

“累吗?先休息一会儿吧,你劈了这么多柴,二三个月都烧不完呢。”走到他身边,文茜递了块帕子过去,瞧那一头的汗,真不明白,这么个小小的身体里面似乎有用不完的劲似的。

小朱文只是看了文茜一眼,然后又继续劈起柴火来,那样子,就当身边的文茜不存在。

文茜反正已经被无视惯了,浑不在意的又道:“等下劈完柴火,就自个儿烧点热水洗个澡,瞧你这一头汗,这天还是比较冷的,你这一身汗的,容易生病。”

说完,文茜又回到了药堂的前面,反正那小子是没有回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