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后,便接过边上人托盘中的圣旨。屋内,一下鸦雀无声,只有太监拉扯着嗓音传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君恬面容端庄,才识过人。。。。。。今借此选秀之日,特封其为才人,赐住才人殿。”

“谢皇上。”一干众人纷纷行礼,太监见她始终不肯接旨,重复说道,“君才人接旨。”

君恬眼中划过嘲讽,索性将脸转到 ,并不理睬。

那太监一张老脸,瞬时拉下来,宣旨这样的美差,就算是当今位居一品的大官,哪个不给自己几分好脸色,如今到了一个小小的才人这,竟还得受这份冤气,风妃阅见梅夫人急的满头是汗,索性起身,落落说道,“公公,交给本宫把,本宫替君才人,谢主隆恩。”有了台阶下,况且对方的身份又是皇后,太监的脸色自然好多了,笑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风妃阅微笑将圣旨接过去,旋身对李嫣说道,“赏。”

“是,娘娘。”

几名太监领了赏,喜逐颜开,行过礼后,便出去了。

梅夫人见自己的女儿只册封了一名才人,脸色当下便不悦,这口气,却不能处在别人身上,“看看,自作孽啊,在皇宫你还敢这么横。。。。。。”

将太监们送出去的李嫣刚折回来,便听到这番话语,她唇角一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了,不稀罕。”君恬性子烈,直接一口回绝。

梅夫人原先的妥协被激怒,她滕地站起身来,狠狠说道,“要不是你上演了这么一出,皇上只会封你个才人?凭你这样貌才情,少说也得是贵妃,或者。。。。。。”

“娘。。。。。。”君恬本就头痛欲裂,如今这样一闹,越发不得安宁,“您就见不得我安闲,让我清静清静行不行啊!”

“你好好呆在宫里,娘不就不烦你了,做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好。。。。。。”

风妃阅抚着太阳穴,顿觉脑子涨的厉害,就连一向好脾性的君宜,都退到一边,同二夫人你一句我一句,扯着东西。

“皇后。。。。。。”那方,已经安静下来,君恬冷不丁问道,“你替我留下一条命,代价,便是留在宫内,做这所谓的才人么?”

“你若执意想死,本宫阻拦不得,亦不会再拦你第二次。”风妃阅将手中的圣旨一下仍在床榻上,“死了,自然一了百了,但若活着,总有出去的机会。”

她清冷退一步,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女子盯着她的背影,半响没有说话,只是将那圣旨拿在手中,紧紧握着。

二夫人随君宜回到寝殿,交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宜,问了些风妃阅的近况后,也就回去了。

君宜身子不便,她没有让她送远,吩咐随侍过后,她这才安心,将二夫人送出自己寝殿。

望着皇城内的一景一物,她大有感触,步子落得极轻,极慢,跟在身后的丫鬟之恩那个依随她。

廊檐高啄,二夫人抬眸,虚弱的阳光穿过瓦硕,打在脸上,显得几分单薄。

“奴婢参见两宫太后。”身后,丫鬟急于行礼,二夫人听闻,确实如遭雷击般,扬起的脸急忙压下去,身子也躬身弯的很低,视线不安焦虑地望着地面,只见身前,两宫太后已经走了过来。

“你们两先退下。”

丫鬟对视一眼,头一点。“是。”

步履匆匆,等到出去老远后,二夫人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西太后屏退下人,双手抱着暖手炉,雍容说道,“瑾贵妃,可是好久不见了。”

二夫人神色一慌,开口道,“两宫太后,民妇早就不是当年的瑾贵妃,民妇不敢当。”

西太后淡漠一笑,东太后则是冷眼旁观,“呵呵。。。。。。是本宫错了,你现在可是君家的二夫人。”

女子听闻,头垂的越发低,面上,似有凄楚。

“二夫人之女,是那宜皇贵妃吧?本宫倒是见过几面,摸样乖巧,是个可人儿,命数,也是硬朗得很,比你这当娘的,强多了。”西太后仿若拉着家常,一字一语,却让人安不下心。

“小女不懂事,若有冲撞的地方,还望两宫太后见谅。”二夫人神色维诺,“她性子温和,不会去争什么。”

“这点,倒是同当年的瑾贵妃很相似。”东太后适时插上一句话,“只不过,就怕是步了先帝的后尘,越是不争,却越是得宠。”

二夫人一听扯上当年的事,脸色越发恐慌,西太后见状,微微一笑说道,“好了,就别吓她了。”

擦身之际,她转过身来,望着二夫人的侧脸说道,“这皇宫,没事就少来,省的给你女儿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话语落定,两宫太后便走了,二夫人半刻之后,方双眼黯淡,点头嗫嚅,“是,是。。。。。。”

风妃阅回到凤敛宫,就看见玉桥苦着脸守在殿外,见她回来,忙迎上前去,“娘娘------皇上在里面。”

刻意将声音压低,风妃阅睬了那打开的殿门一眼,说道,“来了多久?”

“好一会了。”

“你们留在这。”她随口吩咐一句,双手拾起裙摆,跨过半人高的宫褴走进去。

皇帝等得有些焦虑,此时正躺在那张贵妃榻上,闭目小歇。

听到脚步声,他依旧假寐,风妃阅知道他有气,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自己也不能理解,却依旧不后悔。宫鞋踩在柔软的毛毯上,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一道暗影落在身前,孤夜孑捷翼轻扇,双目紧闭。

风妃阅绕到他身后,双手落在他肩上,也不说话,却是一下下轻柔的捏揉起来。

拇指抵在锁骨的地方,男子的肩很宽,风妃阅纤细的指按在他肩周,明黄色的龙袍生出褶皱,见他闭着眼,她知道皇帝并未睡着。也不说穿,就那样一下下给他按着肩。

孤夜孑本是一身怒气,如今这般静静躺着,头枕的地方,是女子匀称的呼吸,一种很放松的感觉,让他心神一缓。他从来不让别人给自己按肩,那样背在身后的姿势,他亦不会将弱点这般暴露在人前。

一手覆上她的柔荑,风妃阅揉动的手停了下来,“皇上醒了?”

“朕没睡。”皇上倒也老实,只是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上。

他让她挤入贵妃榻中,抚着她的手指,一根根给她轻揉着,“君才人,没死吧?”

风妃阅摇下头,见他沉着俊脸不再说话,卡在自己喉咙口的异样又堵的难受,“皇上,是在怪臣妾?”

孤夜孑继续手上的动作,琥珀色的眸子咻然抬起,望入她眼眸,“朕,确实应该怪你。”

“皇上说的极是。”风妃阅并不辩解,二人窝在一起,有点拥挤,却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君恬的做法,臣妾只纵容一次,皇上放心,不会再有下次。”

该说的话,都被他抢先说了出来,孤夜孑一时哑口。

“今天在御花园内,我以为你不会就此放过她。”毕竟,关系整个皇室的尊严。

“因为,是你开了口。”孤夜孑一手枕在脑后,面对她的语气,不再隐瞒防备,“她性子太烈,却与你不同,后宫中,这样的人要想活命,难得很。反观。。。。。。”男子伸出一手,抚着风妃阅的小脸,赞许说道,“朕喜欢阅儿这般,能屈能伸,却同样傲的有骨气。丢了性命,满身所为骄傲,也不过是埋入黄土,最后,只是一捧轻尘。”

对于孤夜孑的话,风妃阅更是认同,身子被她揽过去,他大掌贴在自己小腹处,坚毅的下巴枕在肩头,忽地,让她顿觉一酸。

“阅儿。。。。。。”男子哑哑开口,平坦的小腹随之收紧,风妃阅也觉察出了几分异样。

“嗯?”

孤夜孑叹口气,没有说话,揽着她的手,紧了紧。

“怎么了?”

风妃阅小嘴微张,声音干涩说出口。

他要说的,她,已经猜到半分。

孤夜孑将自己贴向她,“要是你能给朕生个孩子。。。。。。那,该多好。”心头,呯然一击,说出了口,才知太过沉重,“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朕。。。。。。都一样的喜欢。”

风妃阅闭下眼睛,她木然向孤夜孑望去,却见他埋着脸,一半贴在自己的手臂上,说了这样的话,孤夜孑自知她心中痛苦,突的,也就失去了。。。。。。去面对的力气。

他没有错,掌心下,小腹的地方温暖,却也空虚。

风妃阅伸出手,身子一个倾斜,与他相拥,“陌医师说会想办法,况且,现在还有国师在,我一点也不怕,孩子,我们一定会有的。”

她的语气,坚强的令人心疼。

孤夜孑想要起身,脖颈却被她紧搂着,不能动弹。风妃阅两手执幼地用力,她双目紧紧闭上,一双大手扶上她颤抖的腰际,寂寞如斯,他,将她紧拥入怀。风妃阅睁开眸子,眼眶深处,已经泛红,一种酸胀的感觉袭来,一滴眼泪,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阅儿------”

孤夜孑伸手在她玉背轻拍,“朕不该说。”

她说不出话来,生怕开口,就泄露了梗咽。胸腔处难受的厉害,十指刺入掌心,风妃阅屏息,将声音尽量落得自然,“要怪,就应该。。。。。。”

孤夜孑两手抓着她腰际,将她整个人向前一提,前额相抵,薄凉的唇触着她嘴角,“是朕不该。”

风妃阅小手按在他双唇间,呼吸,一道道,扑打在手指上,孤夜孑抓着她柔荑,拉到二人想贴的地方,见他俊颜似有懊恼之色,风妃阅再度贴上他额前,她摇着头,二人只是凝望,不说一句话。拥着的身子,以自己的温暖,给予对方。

肩头有些麻意,枕着的小脸已经沉入梦乡,孤夜孑望着她紧拧的秀眉,禁不住伸出手去将它抚平,拦身将风妃阅抱起,轻柔放在榻上。她轻声呢喃,习惯向里侧窝去,男子见状,原先苦涩的俊脸扬起一丝笑,身子随之靠过去,将她揽在身前。

翌日清晨。

醒来之时,她并未睁眼,手一伸,边上的位子已经凉透,熟悉的味道却还在。她枕着芙蓉帐内的暖意,转过身去,一手落在男子先前躺过的地方。羽翼轻扇,风妃阅裹着棉被半坐而起,背靠床架,面上神情平静而疏离,早在一旁伺候的李嫣拿起备好的衣衫上前,“娘娘,可要起身?”

点下头,梳妆完毕之后,风妃阅便向慈安殿而去,每日的请安,倒是免不了。

只是今日,去的格外早,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并未让李嫣相陪,化雪的时候,空气格外冷冽,打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就连两眼的朦胧,都被挥散开,显得格外清澈。

江山,手指上一点墨画,挥染而成。风妃阅虚拟着一亭一阁,转眼便来到慈安殿前。

右侧,是东太后的寝殿,外头冷清,连个职守的人影都没有。风妃阅双手提着裙摆,刚要走过去,就见原先掩实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她踩上前的步子来不及收住,只见一道清静的身影从里面夸出来,反手将门带上之际,同她正好碰个正着。

面色瞬间怔愣,她张下嘴,恨不能一时间找个隐秘的地方多起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男子神清气爽,莫发束在身后,一袭月白色长袍将整个人衬得尤为脱俗,只是,些许因为走的匆忙,整身装束,总觉太过仓促,微微,还有些凌乱的纠缠。他望着眼前的风妃阅,亦是一怔,却没有该有的慌乱,便微笑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这一下,倒是风妃阅不知所措,那个被撞见的人,好像是自己一般,“国。。。。。。国师,免礼。”说到最后没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语无伦次。

陌修一双深甚的眸子中看不出丝毫情绪,盯视的眼神,却让她莫名发虚“娘娘,是来给两宫太后请安?”

风妃阅想起此行的目的,只得硬着头皮,点下头,“正是。”

“东太后已经起身,微臣刚给她把过脉,娘娘请进。”陌修将挡在面前的身子让开,“臣也该回去炼药了。”

“国师慢走。”风妃阅挽唇轻笑,看着他清瘦的背影走出老远,她并未踏入大殿,却朝着相反的园子走去。等了会,果见职守的宫娥麽麽来到殿前,掐指一算,同自己平日来请安的时辰,正好相吻。

风妃阅不作细想,走出园子,按着平日的惯例进入大殿请安。

出来之时,俨然一身轻松,心中的疑虑,却越发凝重。

犹豫再三,风妃阅几步彷徨,还是去找了陌辰史。

还没有走到殿前,就看见他白衣胜雪,气质温润站在廊檐间。风妃阅上前,陌辰史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

二人对视一眼,男子率先开口,“怎么了,脸色不好。”

语气关切,眸中的担忧隐藏很深,风妃阅面对园内,轻柔开口问道,“我想要你一句话。”

陌辰史转身面对她,见她神色凝重,且又气色不佳,浑身,似乎没有一点劲,同以前大不相同,“什么话?”

“这辈子,我能有自己的孩子么?”她目光咻然对上男子,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出口。

陌辰史薄唇轻掀,脸色僵硬,喉间滚动几下后,方呐呐开口,“我会想办法。”

“有希望么?”风妃阅禁不住追问,那种希翼,那种迫切,让陌辰史措手不及,她眸中闪现的晶亮,分明已是为情而动,才会。。。。。。那么在乎吧。

“相信我。”他淡淡说道,声音坚毅。

风妃阅神色依旧黯淡,她相信陌辰史,却渐渐对自己,失了信心。

见她一副张然若失的样子,他心头紧窒,内心的自责,席卷而来,双手抬起片刻,犹豫后,还是落在她肩上,风妃阅一怔,朦胧抬眸,却并未睁开,对陌辰史,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兄长,却尤要胜过。

“我怕是,都要欠着你了。”

风妃阅想要开口,陌辰史的双手已经收了回去,她肩头一松,这才张嘴说道,“为什么说,欠着我?”

他面色平缓,随之和暖笑启,“有人欠你还不好,知道我小时候最想做什么吗?”

突然的轻松感让风妃阅亦放下心,她没有细想,便顺着他的话随口接到,“不会是什么地主财主吧。”

“对!”男子脆声笑道,“哎,你怎么猜到的?”

“你说被人欠着多好,我猜你就想当财主,一天到晚放着高利息呢。”风妃阅忍俊不禁,随口一说,还真猜对了,到底是小时候的事,想他一堂堂皇子,竟有这般想法。

陌辰史眸子闪的很亮,二人站在长廊里面,说了很多,天际的云彩慢慢扶开,竟有阳光射下来,打在身边,温暖有力。

几日的时间,他一直留在殿内研制,可,越是心急,却越是毫无头绪。

受伤的药汁,一月总要送上好几次,幸亏,风妃阅不会追问,每次,都是他亲自送去,望着浓黑的汁液,陌辰史心中尤是沉重,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摆脱。。。。。。

刚走出去,就遇上前来的陌修,碗中的药味很淡,他一手横过去,“慢!”

“师傅。”陌辰史停留脚步,陌修分外疑惑地睬了他一眼,将碗端过去,“这药,是给谁的?”

陌辰史并不相瞒,面有难色,老实作答,“是皇后。”

“皇后?”男人眼眸微眯起,沉声说道,“这药,可是压制那扶起缠的,怎会用在皇后身上。”

“徒弟知道,只是当时形势所逼,为此,我一直自责道现在。”陌辰史面有懊恼,如画的眉眼,楸的很深。

“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只能想想,还有何补救的法子。”陌修一手落在他肩头轻拍,“为师会同你一起想办法。”

“多谢师父。”

男子点下头,鼻翼间忽地掠过异样,他凑上前闻着手中的药,神色,越发冷峻,“你在里面还放了什么?”

陌辰史自知瞒不住他,张下口,话语无奈,“极地麝香。”

他早闻出里面的成分,却不曾想,陌辰史的胆子如此之大,“辰儿,你疯了不是,这一旦被皇上知道,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师父,中了夫妻缠,女子一方一旦受孕,过不了三月便会小产,而每一次小产过后,女方的身子等于毁了一半,在找不到解药之前,徒弟不能让皇后冒这个险。”个中真相,世上怕是只有他们师徒知道,如今这样说出来,他顿觉,越发压得心口窒闷。

陌修没有说话,死在夫妻缠手中的人,数不胜数,而九成的女子,便是因为过不了孩子这一关。另一成,则是男女双方,缠到致死方休,心痛而死。

陌辰史此番做法,无外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连他都找不出更为妥善的对策。将手中的瓷碗放回他手中,男子起身走入大殿,“送去吧。”

陌辰史转手接过去,心绪繁芜,轻应一声道,“是。”

几座楼宇的距离,每一次,陌辰史都觉分外遥远,甚至,有种越走越远的感觉。

炫朝盛年,北国冰封,本事举步维艰,士兵养精蓄锐之时,却不想,北部蛮夷趁机动乱,一时间,白雪皑皑,烽火狼烟起,皇城脚下,却能隐约望见杀机肆戮。

金銮殿外,皇帝一身萧索站在琉璃檐之下,月影婆娑,男子俊脸阴霾,坚挺的鼻梁下,薄唇无丝毫弧度,上半部分隐入黑暗,看不出那双眸中, 是否还有犀利。朝会才结束,各方大臣均已出宫,他并未回到寝殿,风妃阅在凤潋宫内等了许久,暖壶中的酒,热了一遍又一遍。

“娘娘”李嫣将殿门关上,担忧说道“皇上并未回仪銮殿。”

“不在自己的寝殿??????”风妃阅望着满桌酒菜,脸上转为浓浓焦虑,“都这么晚了。”

“听职守的公公说,皇上连夜召开朝会,这会子,应该还在金銮殿。”

风妃阅听闻,暖意融融的大殿内,却是如坐针毡,毫不犹豫起身,冲着李嫣说道“陪本宫走一趟。”

“是,娘娘。”她本也是担心不已,见风妃阅出去,忙跟在身后。

二人步履匆匆来到金銮殿前,除了守夜的宫娥太监,根本就没有皇帝大臣的身影。

“皇上可有回仪銮殿?”风妃阅走到殿前,问着其中一名太监。

“回娘娘,皇上刚在这站了会,之后便离开了。”太监依实作答,风妃阅听闻,便带着李嫣急往凤潋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