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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对方的态度不容拒绝,林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刚才还给自己擦药来着,忽然一翻脸,赶自己走了?可又找不到借口留下来,想了想,朝连风瞪了眼:“走就走,了不起死了!哼!”蹬蹬蹬地就走了,还把门关得砰砰响。

留下连风在屋里,看着房门关上的刹那,面具下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杂乱的情绪。

第16章

皇宫刺客事件,由于杜灏的介入调查,很快就水落石出了,真相却荒唐得叫人啼笑皆非。

话说京城有个大贪官,叫做吴良之,是皇上宠妃蓉妃的亲哥哥,此人人如其名,非常的没有良知,做了许多伤天害理,强抢民女,贪赃枉法的事情。出于皇上对蓉妃的宠爱,京城里的大小官员都不敢去惹这吴良之,久而久之,此人便愈发嚣张起来,敛财无数。

但这吴良之虽然没有良知,却还是有点智商的,官也做了,钱也贪了,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情,但问题就出在这个吴良之的堂弟,吴智尚身上,这个人真是一点儿智商都没有,见堂哥堂姐全都富贵了,自己却还还是个土财主,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他们能攀权富贵,我却不行呢?行!你们通过攀附权贵才平步青云起来,我就比你们厉害,我自立为王!

于是乎,这个白痴吴智尚连夜叫账房先生草拟了一张“皇榜”,改国号为吴,册封自己的大老婆为皇后,八岁的儿子为太子,隔壁另外一个土财主为王爷,账房先生为宰相,佣兵八人,自立为王了。

这个临时性政权在成立了三天之后,传到了吴良之的耳朵里,吴良之那个气啊,这吴智尚自己脑子有病就算了,他妈的要把自己拖下水,那还得了?于是他带领了一帮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吴智尚那座门牌上歪歪扭扭地写着“皇宫”二字的府邸,把那八个兵打了一顿,把账房先生给辞了,还把吴智尚狠狠地骂了一顿。于是乎,存在了三天零五个时辰的吴政权,就那么被剿灭了。

本来这件事没闹大,也就这么过去了,但问题又出在了这个吴智尚身上,这个人哪!不是没智商,丫是智商呈负值!被堂哥骂了一顿之后,非常的不甘心,更是对自己这个堂哥充满了嫉恨。于是他心一横,和那另外一个参与此事的土财主一起,花了二十两银子,还是AA制的,去找了个亡命之徒来,准备干掉皇上,继续自立为王。

偏偏这个吴智尚运气不好,二十两银子竟也能让他瞎撞上一个绝顶高手,就这样,那位高手揣着十两银子的定金,一路进了皇宫,杀了侍卫,还差点成功刺杀了皇帝。真的很难想象当皇帝知道自己的命才值二十两银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林珊听小绿诉说到这里,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就喷了出来。我嘞个去啊!兄弟,你真是太有勇气了,纵横古今,哪还能找到这样的奇人啊!佣兵八人!哈哈哈哈哈……

林珊笑得死去活来,就差在地上滚来滚去了,就在她忘乎所以的时候,门口一个太监的通报声,令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驸马爷,皇上有请!”

林珊是提心吊胆地跟着通报的太监去的御书房,一路上心神不宁。这成亲都那么多天了,没见皇上刻意召见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竟忽然那么关照自己?难不成是杜明月……林珊一个激灵,不由得愈发紧张起来。

到了御书房,皇帝已经在那儿坐着了,手拿折子,与宰相宋贤有说有笑的,似乎并未因为那二十两银子的身价有损心情。

林珊一见宋贤在那儿,心就放宽了许多,进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皇上,低眉垂眼,甭提多像个听话女婿了。

皇帝见她来了,也格外高兴,和颜悦色地赐了张椅子给她坐,一副慈祥岳丈的形象,朝宋贤笑道:“你瞧瞧,这孩子就是拘谨,到现在还叫朕皇上呢。”

宋贤笑得有点心虚,朝林珊使了个眼色:“洛儿,该叫父皇。”

林珊擦汗,又赶紧叫了声“父皇”。

“别紧张,别紧张,朕今天找你来只是聊聊家常而已,难得宋丞相今天过来,你们父子俩也很久没见面了,待会儿就好好聚聚。”

果然不是什么大事,林珊松了口气:“儿臣多谢父皇关心。”

“洛儿跟朕可是一家人,现在又不是朝堂,不用说那么冠冕堂皇的话。洛儿啊,你跟明月成亲快一个月了吧?父皇都没怎么关心你们,明月从小性格骄纵,怕是要你多受点委屈。”

“父皇哪的话,儿臣跟公主处的很好。”林珊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那就好,说起来朕这个女儿啊别的都好,就是从小被宠坏了,朕还真怕她又闹什么小脾气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样看来不久之后朕就可以抱外孙了,宋爱卿,到时候你可就抱孙子啦!”

皇帝一脸欣慰,宋贤在那儿一个劲的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点头:“犬儿承蒙皇上公主厚爱,惭愧,惭愧……”

就这样,一屋子里三个人,一个展望着儿女们美好的未来,另两个全都心虚附和,一直聊了快一个时辰,就在林珊听得都快睡着了的时候,正事儿终于来了。

“洛儿,对逆臣那吴良之,你说该如何处置啊?”皇帝一句话,把林珊从迷糊中惊醒,意识到皇帝在问自己话呢。

皇上之所以会问起吴良之,自然是因为他被那吴智尚的事情一并被拖下了水,不仅如此,吴智尚这次主谋的行刺事件还拖累到了蓉妃,以及蓉妃六岁的儿子,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连坐。蓉妃因此被打入冷宫,她那六岁的儿子也被过继给了其他的妃子,一并受到连累的还有蓉妃的一干亲眷,总之吴智尚虽然没有成功,但间接目的绝对是达到了,以后他们的地位再也没有高低之分,因为吴家彻底垮了。

林珊虽然有时候想事情不经过大脑,但她也绝对不是个笨蛋,皇帝刚才跟他们说起吴家的事情,又如此果断的将蓉妃打入冷宫,怎么可能还想不好如何处置吴良之?恐怕皇帝这次不是连坐,而是借机铲除一些人而已,会问自己,自然也不会没有存心思。

林珊想了想,道:“儿臣久居宫内,对这件事了解得不多,不敢妄下定论。”

“没关系,朕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大胆些,朕不怪你。”

林珊等得正是这句话,既然说了没罪,那就随便说呗,株连九族这种残忍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说的,想来想去,好像就抄家比较有意思一点嘛。

“儿臣以为,既然这吴良之并未直接参与此事,虽事先确有知情,但也罪不至死。只不过儿臣未入宫之前,总听闻这吴良之仗势欺人,贪赃枉法之事,实在太过嚣张,不惩治不足以平民愤。以臣之见,可否让他也体会一下被人欺压之苦?”

“哦?”林珊的提议,显然勾起了皇帝的兴趣,“洛儿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臣以为,应该没收其家财,遣散其家丁,封其府邸,收其良田,将没收财物分散给受过他欺压的老百姓,并命此人终身为乞,尝遍世间疾苦,体味受人欺压唾弃之痛苦,方可平民愤。”

这一番话说完,不仅皇帝愣住了,就连那自以为很了解女儿的宋贤都错愕不已。什么时候,自己这女儿那么有思想了?

唯独林珊在那儿暗自庆幸,幸亏自己看过周星星演的《苏乞儿》,要不然这么牛逼的提议她哪儿想得出?所以说嘛,没知识就要有常识,没常识也得有空都看看电视。

林珊的提议得到了皇帝的认同,当即颁布圣旨,诏告天下,没收贪官吴良之所有家财,接济穷苦,并罚他终身行乞,不得抗旨。

此诏书一出,全城叫好,曾被吴良之欺压过的那些百姓更是一个个喊着圣上英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在诏书颁布的第三天,另一道圣旨又下了:封驸马宋洛为钦差大臣,和太子一起,负责一切抄家事宜。

接到圣旨的那一刹那,林珊震惊了,片刻之后她蓦地清醒过来,差点叫出来:我嘞个去啊,抄家!肥差啊!!!

第17章

说起抄家,林珊的第一反应就是那部她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周星驰版《鹿鼎记》,韦小宝被康熙派去鳌府抄家那一段,简直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于是乎,林珊亢奋了。

想她当年为了考公务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被人挤得尸骨无存,如今穿越当上了驸马,还被皇帝委以重任去抄家,这比一般公务员可牛叉多了,怎么说都是中央级别的,就算捞不到好处,风光一回也好嘛。

抱着如此阴暗的心态,圣旨颁布的第二天,林珊便随着抄家的人马,风风火火地赶往吴府了。到了吴府,整个府邸全都已经由重兵包围着了,除已入大牢的吴良之以外,他那一家老小早跪在大堂内等候发落了。

太子尚未到达,其余人等不敢轻举妄动,皆把决定权交给了林珊,只等驸马一声令下,抄家便可开始了。

此时,林珊正在感叹这吴府的奢华,简直比皇宫还牛叉,走进去到处金晃晃的一片,就连楼梯的扶手都是鎏金的,生怕人不知道他有钱似地,活生生一个翻版的暴发户嘛!没事把家里搞成这样,随便走个人进来就知道你贪污腐败了嘛!真是一点智商都没有!

林珊感叹之余,将目光落到了吴府客厅的一排古董柜上,扫描仪似地将那各种宝贝看了个遍,最后视线集中到了一柄纯金镶宝石金花如意上面,顿时两眼发光,这一排里头,就属它最方便携带啊!

“大人,不知罪臣家属该如何处置?”

同行的下属打断了林珊的遐想,她回过神,依依不舍地把视线从金如意上挪回来,这才发现大堂里还有一堆人跪着呢,皆是老弱妇孺,各个面带畏惧之色。

林珊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便问:“圣旨上有说怎么处置他们吗?”

“回大人的话,圣旨上头只有对贪官吴良之的惩治办法,并无涉及其妻小。”

不会吧,这皇帝做事也太不全面了,这么多人难不成都交给自己处置了?还要管吃管喝,烦不烦哪?想了想,她挥手道:“既然皇上没说,那就放了呗,就地解散,该上哪儿上哪儿去。”

那属下一听,怔住了,杵那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大人可确定?他们可都是罪臣的家属,倘若就这样放了,恐怕难平民愤……”

“这样啊。”林珊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就这么放了,好像真不太好……”

“属下不才,还是大人英明……”

“那就从后门偷偷放,别让人发现,对了,每人给一两银子遣散费,不许多给,听到了没有?”

那可怜的下属震惊了,良久才缓过神,哆哆嗦嗦道:“大人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就这样,原本起码要充军为奴的吴良之的家小们,被林珊一挥手,全都给放了,不仅给放了,还每人都拿到了一两银子的遣散费,纵横古今,恐怕也只有咱们的林珊驸马爷是这么抄家的。

这件事后来传到了京城百姓耳朵里,不仅没有引起民愤,反倒还赞扬起了他的仁义之举,驸马宋洛宽宏大量,厚德载物的温润形象在坊间悄悄流传开来,又迷倒了不少无知少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林珊眼里只有架子上那柄金如意,等跪在大堂上的吴家老小们都被送走,大队人马忙着进入抄家流程的时候,林珊就趁人不备,偷偷地挪到了古董柜旁边,四下张望一番,罪恶的爪子伸向了柜子里的金如意。

真沉啊!纯金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厉声响起,把林珊吓得如意都差点拿不稳:“你在干什么?”

林珊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抓包了,急忙把那金如意放回柜子里,转身讪笑:“没什么,随便看看……”

话说了一半,林珊顿住了。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咦?怎么是连风?这小子又不戴面具,难不成真从地下转到地上了?

心里虽疑惑着,却松了一口气,又伸手把那金如意拿了回来,笑眯眯地跑到连风身边,一手勾肩搭背道:“兄弟,别这样嘛,人吓人吓死人的……”

面对她的嬉皮笑脸,对方皱了皱眉头,伸手便把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轻易地甩开了,凌厉地眼神射向林珊,问了句:“你是谁?”

林珊一怔,蓦地想起连风还不知道自己看过他的脸,估计跟自个儿演戏呢,再说他们上次好像还闹了点矛盾,这小子可能还小气着呢。这家伙也真是的,大男人有啥好遮遮掩掩的?

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林珊,于是厚着脸皮又把胳膊搭了上去,还拿着那金如意道:“兄弟,咱俩啥关系,你害什么羞啊?上回的事儿算我不对,你就别生气了,你看这如意,金的!咱一会儿把它藏起来,偷偷买了,五五分成……你怎么不说话啊?不会是想□吧?你太黑心了哦……难不成想七三?不要这样嘛……八二?喂,我看你平时老老实实的,现在怎么这么黑啊?九一?你还不如杀了我呢!……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就这样勾着对方的肩膀,说了一大堆,后知后觉地林珊终于察觉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你今天怎么没带刀啊?咦!这块腰牌……”林珊的目光落到了来人腰上一块翡翠腰牌上,怎么看都觉得像自己从杜明月那儿抢来那块呢……

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笼罩上了林珊。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那个下属拿了本账目过来,朝地上一跪,恭恭敬敬道:“卑职参见太子、驸马,这是卑职从吴府搜出的账本,还请殿下过目。”

时间在那一刻骤然凝固了,林珊机械式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张和连风长得一模一样地脸上,与那道凌厉的目光交汇,表情开始扭曲。

“他……他叫你什么?”

两人的脸凑得很近,林珊能清楚的看到对方微皱的眉头,以及目光中那一丝不悦的情绪:“驸马可否把手放开说话?”

对方泠然的声音仿佛在告诉林珊,这一切不是一场梦,更不是什么玩笑,眼前这个人确确实实是太子杜灏,尽管他有着一张和连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林珊几乎是从杜灏身上弹开的,拿着手里的金如意不知所措地原地转了两圈,匆忙把东西放回柜子上,回想起刚才自己在杜灏面前说的那些话,顿时如临大敌,没多想,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

“殿下,臣知错了,臣刚才是和您开玩笑的,望殿下恕罪……”林珊低着头,心乱如麻,想不通眼前这个杜灏为什么会有一张和连风一模一样的脸,难道连风就是杜灏?不会啊,杜灏不是一直在关外打仗么……

林珊的这番忽然认错,把周围的人都给惊着了,惊讶地目光投向他,在这一片诧异之中,唯独杜灏没有动作,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珊一眼,继而将目光挪开,朝还捧着账本的那人道:“拿来,我看看。”

就这样,林珊低头跪了很久,腿都跪麻了,也不见杜灏采取什么行动,偷偷抬起头瞄了眼,哪儿还有什么太子的人影啊?来来回回的人都忙着抄家,她跪在角落里,已经完完全全被忽视了。

呃……林珊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下子又觉得这像是在做梦了,也不明白这太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四下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两条膝盖,再看周围,还是没人理睬她,杜灏更是消失得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这都叫啥事儿啊?林珊觉得自己一个脑袋都快两个大了,干脆揉着太阳穴,摸出了门。

第18章

抄家还在继续,不断有清点好的数据被送到杜灏面前,每呈上一本,他的不悦便增加一分。

这是怎么回事?这吴府上下虽装修得金碧辉煌,却是个空壳子,这么多人清点了那么久,除了场面上的几样摆得上台面的装饰,还有女眷们房里的一些珠宝首饰之外,几乎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吴良之可是出了名的贪官,这贪得钱都到哪儿去了呢?

“顾左,你怎么看?”杜灏问。

被问话的是灏身边的亲信顾左,此人面容清秀,一番书生模样,跟随杜灏身边已经多年。“依属下之见,那吴良之能贪赃枉法那么多年而不被抓到把柄,实非等闲之辈,所敛之财物,多半是被那老狐狸藏起来了。”

杜灏点点头:“你果然和本王想得一样,看来我们还是要去牢里会会那老狐狸啊!”他说着,踱步到窗前,目光落到底下院子里的树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那儿蹲着,不知在做什么。

杜灏眯起眼,想起刚才在门口遇到的宋洛,转了个话题道:“顾左,你觉得那宋洛如何?”

“恕属下直言,此人似乎并不如传言中那般少年才俊,观其行事作风,犹如市井之徒,贪财好色,胸无点墨,吊儿郎当,毫无教养可言。”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杜灏眼神中忽然多出几分深意,“那你可知道,那宋洛刚才将那吴良之家妻小如数放走,听说还给了每人一两银子的遣散费。”

“哦?”顾左一怔,完全没料到刚才那个无赖似地人物,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我看这宋洛没那么简单啊。”杜灏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对自己这个妹夫生出几分兴趣来。

“走,顾左,我们下去会会他。”

此时此刻,林珊还毫无知觉地在院子里刨树皮。

她心里那个纠结啊,既不舍得屋子里那柄金如意,更担心那长得很连风一模一样的杜灏会找自己麻烦。

林珊啊林珊,你真不该见钱眼开啊!用脑子想想嘛,连风怎么会来这里?就算来了,他也不会把那面具给摘了呀!想必自己那天在御花园看的那个也一定是这太子了。自己怎么能这么白痴啊,都遇到过一次了,竟然还没察觉到他和连风是两个人!完了完了,竟然当着太子的面跟他说那个金如意要五五分成,早知道这样,整个都塞他手里算了……

林珊越想越后悔,把气都撒在书皮上,蹲在树旁,用指甲使劲地抠,一边抠一边嘴里骂:“什么太子,进来也不先报名号,一点礼貌都没有,摆明了坑我嘛,害我跪那么久……抠死你,我抠死你!”可怜的树皮被抠下了一堆,可怜兮兮地堆在脚边。

此时此刻,杜灏和顾左站在林珊身后,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特别是杜灏,嘴角抽了抽。

“太……”顾左上前。

杜灏伸手,制止了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毫不知情的林珊走了几步。

走到近处,她骂人的声音听得愈发清楚了:“你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厉害了,你是人又不是鬼,干嘛一声不吭地站别人身后啊?还我的金如意,还我的金如意……我抠死你!我抠死你!”树皮又被抠下了一大片,随之有个白色的布条从树皮被抠开的缝隙里露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林珊没多想,那指甲拽住那布条,使劲往外扯,这一用力,竟然整个都扯出来了!是个用很普通的麻布包,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挺厚的……

这是?没等林珊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毫不客气地拿走了她手里的布包。

林珊顿时愣住了,再看来人的脸,脑子里顿时轰得一声,这回没刚才那么反应慢了,直接就道:“殿下,臣知错了,殿下,臣知错了!”

杜灏没理林珊,招了招手让顾左过来。

“你看,这是什么?”

顾左上前一看,那白色的麻布包里,竟然装着厚厚地一叠,全是上百两的银票,这一叠起码也有上万两。

“来人呐!”杜灏下令,“把这些树都给我砍了,我到要看看,这姓吴的究竟能藏多少!”

吴府的抄家终于搞了一段落,从吴府院子里的几棵树缝里搜出了用白色麻布包着的银票,足足三百万两,等于国库一年的收入。

此消息一出,在牢里服刑的吴良之还没当乞丐,直接就撞墙了。

陪他一起撞墙的,还有发现银票的林珊。我嘞个去啊,好你个杜灏!大混蛋!你抢我的金如意还不算,你还抢我的银票,那银票是我先发现的啊!你就算不肯给我,好歹也分我一张,当我抠树的劳务费啊!

你当抠树不辛苦!抠树很辛苦的好不好!/(ㄒoㄒ)/

吴良之一案抄家结束之后,皇帝乐得笑眯了眼,要知道不是每个国库都能忽然进账三百万两的,前方刚打完仗,说不缺钱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为了稳定民心没对外宣布而已,如今这没收的三百万两,对于简直就是一场及时雨,他能不高兴吗?

皇上一高兴,决定嘉奖功臣,除了杜灏之外,还有驸马宋洛也抄家有功,给予封赏。

圣意一下,终于让连日来心情低落的林珊有了些盼头,以为总算自己抠树抠得还算有些回报,殊不知皇帝赐的竟然是一个官职,将她连升两品,从驸马都尉调到了御史,专管监察,如此一来,林珊非但没得到什么好处,还一下子变成了个要做事的官,她差一点没抱着圣旨大哭。

我说皇上啊,你这么做,太不厚道了!

“小绿,你帮我去打听一下,太子受了什么赏?”

“不用打听了驸马爷,宫里头都传开了,据说皇上赐太子白银千两,良驹十匹,绸缎一车,黄金镶宝石金花如意一对,听说那如意还是从吴良之家抄出来的。”

什么?!听到那如意,林珊彻底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小绿,我决定了!”

“驸马,您决定什么?”

“我要报仇!”

小绿:“……您打算怎么报?”

“我……我……去找连风去!”林珊从凳子上站起来,你抢我金如意,我就挖你丑闻!我就还信了,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还没什么内幕!就算没内幕,我对着那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踩一脚消消气也好啊!

就这样,林珊找连风“报仇”去了。

第19章

林珊找到连风的时候,他正在马厩里查看几匹西域进贡来的宝马,以准备宫里最近要举行的骑射比赛。

见到老远有人怒气冲冲地朝他走来,连风一怔,继而撇开眼,准备离开。

好小子,故意躲我是吧!林珊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攀住了连风的胳膊,使劲拽住不让他走:“不许走,我有话问你!”

没想到她会忽然扑上来,连风此时也只得停下脚步,转身面容平静地问:“驸马找臣有事,可否先放开说话?”

“你说放开就放开呐,我一放开你就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我!”林珊说什么都不肯放手,就差赖地上去了。

连风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这般小心翼翼,还是被人看出了心思,自己确实在躲宋洛,至于原因……他将视线投到眼前扒着自己胳膊不肯放的人身上,虽行事作风大大咧咧,却难掩眉宇间一股灵秀之气,每每见到,都不由得令人心神恍惚,忍不住想去亲近。

连风长那么大,头一次有这样的冲动,却是对着一个男子,怎能不令他心生惶恐?拼命想避开他。

但是林珊显然不知道连风的想法,还当是他在回避抄家那件事,愈发生气,用尽全身力气,拼了命地不让他走,嘴里嚷嚷道:“我问你,那天你有没有去吴良之家?”

“驸马说什么?”连风不解,疑惑她为什么会忽然这样问自己。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去是吧?”林珊咬了咬牙,满目愤慨。

“臣这几日伤未痊愈,并无出宫,不知驸马所指,究竟何事?”

“既然你没去,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太子长得跟你……啊!”

那声惊呼未出口,林珊的嘴就被捂住了,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连风已经带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双倒进了马厩里。

林珊被捂着嘴,挣扎着刚要说:“你干什么?”下一刻,穴道就被点住了。不能说话,手脚又被人给钳制住了,林珊只得一动不动地呆在马厩里。过了一会儿,有两个侍卫从马厩旁边有说有笑地走过,全然没有发现马厩里还藏着两个人。

待那两人走远了,已经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林珊这才觉得胸口一松,连风放开她,就算隔着面具,也能察觉出他此刻略带些苍白的脸色,眼神很奇怪。

林珊想说话,但穴道被点着,根本无法说话,也没法动,只能躺在这臭烘烘地马厩里,用目光凌迟眼前的罪魁祸首。

“唔……”喉咙努力发出抗议声。

“我可以解开你的穴道,但你保证一会儿不乱说话。”连风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让林珊惊了惊。

“唔……”林珊眨眨眼,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绝对不能说话,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