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求字,长丰方惊觉嫦曦神色不对,慨然吩咐手下准备动身,不到一刻钟,嫦曦已身在返程的马车上,青梅看嫦曦闭目养神,悄悄探出头去,长丰忙跳下马来,青梅小声对他说了几句,长丰当机立断,命队伍慢行。

行进一会儿,果然有马蹄声急促而来,到了马车近前,跳下马钻进了马车,长丰愣愣看着被赶下来的青梅,也没有命令,是接着回京城呢,还是掉转马头去广阳郡,青梅扯扯他衣袖:“发什么愣啊?原地待命吧。”

长丰身子一僵,手悄悄挪到衣袖上,轻轻覆住了青梅的手,红着脸道:“我们也借机说说话,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

青梅一低头挣开他手,蚊子一般嗯了一声。

马车内怀瑾看着嫦曦,她分明没有睡着,只是不动也不说话,怀瑾看她许久,方叹息道:“你怎么来了?”

嫦曦眼睛睁开一条缝:“是我先来的。”

怀瑾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你来,是对我放心不下?”

嫦曦不理他,怀瑾轻咳一声:“再问一句话,若还不想说,就回京城吧。”

嫦曦眼睛睁得大了些:“我先问。”

怀瑾点了点头,嫦曦手紧紧攥住衣袖:“为何要带凌薇来?”

怀瑾意外看向她:“秦仲明塔城事发,会祸及整个秦氏一族,彦歆的家人,我能护着的,只有凌薇了。”

嫦曦没有说话,怀瑾道:“该我问了……”

哪里容他问出口,嫦曦突然扑了过来,死命捶打着他:“护着就护着吧,为何要带她来广阳郡,陪她沿路游玩,都没陪过我,为何任由她抱着你胳膊靠着你,跟你撒娇,我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没有那样过,为何?都是为何……”

嫦曦一连窜的为何,伴随着拳打脚踢,怀瑾在马车内避无可避,生受了很多下,护着头脸有些狼狈说道:“凌薇穿开裆裤我就认识了,她打小就喜欢缠着我,我也习惯了,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妹妹两个字一出口,身上又挨了好几下,嫦曦咬牙道:“绿竹云环凌薇,你怎么就那么多的妹妹,我要认和木智为哥哥。”

怀瑾一把攥住她手,恼怒喊道:“不许,想都别想,以后不许在别的男子面前跳舞,我都没有看过。”

嫦曦死命挣扎着,怀瑾只将她攥得更紧:“还有,嫦曦这个名字,只有我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能叫。”

嫦曦不说话了,慢慢安静下来,静谧中怀瑾抽一口气,低低说道:“嫦曦,腿,疼……”

嫦曦几下扯开他的衣衫,伤口上蒙着的白布有血迹渗出,嫦曦扬声向外喊道:“赶快回广阳郡去。”

车马未动,嫦曦已被怀瑾搂在怀中,紧紧抱住了,哑声说道:“你啊,让我如何是好……”

嫦曦找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他:“你呢,来广阳郡都不带着我,也不告别,连个书信都不留……对了,你好像在跟我生气,我做错了什么?”

怀瑾紧紧咬住了唇,好半天终于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帮怀玉?”

嫦曦一笑:“还用问吗?因为他是怀瑾的弟弟啊。”

怀瑾一窒,想过多少种答案,没想到她的理由如此得简单,看着她伏在怀中,心底一点点柔软下来,种种不快烟消云散,化为满满的心疼,捧起她脸低头吻了上去,亲吻的间隙声声唤着嫦曦,嫦曦,以前曾有意回避这个名字,此时却觉得不叫名字,于她也是一种亏欠。

嫦曦回抱住他,在他耳边低低叙说兰芝所言,怀瑾心头迷雾更深,既然父皇待母妃有情,皇后也不曾迫害,她为何要如此?叹息间紧抱住嫦曦,手伸入她的衣衫,沉默着进入她的身体,此刻只想与她放纵沉沦,暂时忘却那些烦扰。

作者有话要说:嫦曦的理由如此简单。。。

更晚了,不好意思,过个节一切都乱套了。。。

好事将近

次日,夫妻二人应邀住进广阳王府,广阳王妃特意安置了最僻静的院子,怀瑾安心养伤,嫦曦体贴作陪,有时也从后门出去,到街市上四处闲逛,若平凡夫妻一般,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嫦曦头疼的事只剩了一件,就是每日广阳王妃都会前来,目光从她的头发丝扫过身子直到脚下,最后总会停留在她的肚子上,嫦曦总觉得她的目光象是婆婆看儿媳,透着些高兴,又总带着些不满意,嫦曦每次都做功课一般辛苦,难免跟怀瑾抱怨,怀瑾笑说:“舅母当我亲儿子一般,自然着急抱孙子,我已经很努力了,难道努力得不够……”

怀瑾说着就会厮缠上来,几下撩拨,嫦曦就迷离了双眼,软着身子贴着他,早忘了烦恼。

又过几日,嫦曦想起凌薇来,怀瑾笑道:“既然你在意,就差人送她去了娘舅家,已经嘱咐过为她说亲,普通人家就好,这是彦歆的心愿。”

嫦曦点点头倒有些赧然,搓着衣带说:“怀瑾,我是不是太过小器?”

怀瑾捏捏她鼻子:“以前是这么想的,可上次看到你在和木智面前跳舞,我就明白了,因为在意才小器。”

嫦曦就笑起来,笑声中迎来二月二,二月二刚过,京中有消息传来,太子被废贬为雍王,秦氏一族覆灭,秦钺自尽于狱中,皇后在宫中带发修行不问世事,兵部交于吉王怀玉暂领,只是没有确定新的太子人选。

怀瑾得信后未发一言,笑容却日渐少了,床笫间变得凌厉霸道,一夜云雨时,嫦曦突然拍拍他臀,怀瑾从激情中停下来,喘吁吁看着嫦曦,嫦曦眨眨眼睛:“怀瑾的心思,可能跟我说说?”

怀瑾不说话,又埋头狠动起来,嫦曦很快被他带到天边,良久陷在余韵中徜徉,迷糊中怀瑾低低说道:“可以说。”

嫦曦回过神来不由一笑,这个别扭的人啊,抱住他肩背抚摸着,怀瑾说道:“也没什么,怀玉如今领了兵部,御林军握在父皇手中,西南的军队是舅父的,我依然一无所有。”

嫦曦嗯了一声:“怀玉领的兵部,本来该是怀瑾的,怀瑾可会怨我?”

怀瑾不说话,嫦曦亲亲他脸:“我却不曾后悔,手足之情,总比三分之一的兵权来得重要。”

怀瑾心中一叹,抚摸着嫦曦的脸:“太子之位悬而未决,我尚有希望。”

嫦曦拍拍他后背:“那我们赶快会京城去,每日去父皇眼前晃几圈,省得父皇想不起你。”

怀瑾不由失笑,抱紧她道:“你啊你啊……留在京城,不动的话父皇会疑心我装模作样,稍有异动父皇会疑心我其心急切,是以来到广阳。”

嫦曦笑起来:“以为被我气来的,原来另有图谋。“

怀瑾埋头在她发上,低低说道:“就算有图谋,也不会那样的快,只是来的路上思念你,后悔了,就想了这样理由安慰自己,再后来察看形势,就知道这样做是对的,不过是歪打正着。”

嫦曦咯咯笑出声来,半晌笑声停歇,怀瑾脸上赧然也才褪去,翻个身与她侧身相对,嫦曦看着他问道:“如今,怀瑾的心愿依然不变吗?”

怀瑾点点头:“绝不会变。”

嫦曦叹口气:“怀瑾,象这些日子这样,过一辈子不好吗?”

怀瑾笑笑:“温柔乡中儿女情长,偶尔过几日足矣。”

嫦曦手搭在他腰间笑道:“睡吧。”

怀瑾很快睡了过去,嫦曦却是无眠,看着他的睡颜心想:“你的心愿不变,我的却也未改,怀瑾啊,我又该如何是好?”

第二日一早怀瑾醒来,嫦曦笑对他说:“闲着也是闲着,为赤云和绿竹筹备婚礼吧,舅父已经给皇上上了奏折。”

怀瑾沉吟着:“赤云和绿竹只怕好事多磨,嫦曦想想,绿竹是汪一鹤的女儿,雍王掌管兵部后,多启用汪一鹤旧部,如果绿竹嫁给赤云,广阳王如虎添翼。”

嫦曦跺跺脚:“怎么不早说?”

怀瑾摇摇头:“绿竹心里明镜似的,舅父也明白,只是赤云满腔热情......”

嫦曦气得一拍他脸:“那怎么办?怎么办?”

怀瑾看着她:“一个字,等......”

嫦曦急得狠狠掐他一把:“说清楚些,怎么等?等什么?”

怀瑾咬了咬牙:“本来以为我会掌管兵部,那样一切好说,如今怀玉掌管,只能等着他培养自己的势力和亲信,疏远汪一鹤旧部,这样赤云和绿竹才有希望。”

嫦曦愣住了:“我终究是好心做了坏事,说起来都怪你,这些怎么不早说?”

怀瑾揉揉她脸:“早说了,你会不管怀玉吗?”

嫦曦摇摇头:“不会,可是......唉,赤云和绿竹要怪,就怪我吧。”

时光悠悠,不觉又是三月,怀瑾的腿已大好,扔了拐杖也能走得飞快,只是天阴时依然隐隐作痛,这日正是春雨淅淅,怀瑾靠在榻中,腿上盖了毛毡,那条伤腿搁在嫦曦腿上,嫦曦为他推拿揉捏,用的是许慎行传授的技艺,怀瑾舒服到了极处,轻轻哼叫了一声,嫦曦手下不停,睨着怀瑾笑道:“床上舒服了,也是这样哼哼的。”

怀瑾就红了脸,半天不说话,再抬起头来,别扭说道:“嫦曦又拿我取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会哼哼。”

嫦曦嗤了一声,怀瑾又低了头,过会儿又抬起头来,瞅着嫦曦道:“要不,这会儿我们来一次,我倒要看看自己会不会做声。”

二人相视笑起来,窗外一株桃花开得正艳,被春雨滋润着,分外得妖娆,桃花映着嫦曦的脸庞,怀瑾看得不由发痴,嘴唇凑了过来,在嫦曦耳边低喃道:“原本不过平常姿色,怎么如今,倒越来越美,竟比花还要娇上几分......”

嫦曦不由摸了摸脸,喜孜孜道:“果真吗?果真是相由心生,我原本就是火红瑰丽,艳若朝霞呢,彦歆和我,只是形似却不神似。”

怀瑾捧住她脸一时无言,窗外有人急急跑了进来,却是赤云,他叫道:“表哥表嫂,皇上许了,我和绿竹的亲事,成了。”

嫦曦喜得一把推开怀瑾跳了下去,怀瑾僵坐着,怀玉并未如他所料,散去汪一鹤旧部,而是如太子一般行径,他究竟是学乖了,还是做给皇上看,怀瑾尚在暗中观察,没想到,皇上竟痛快应了,怀瑾百思不得其解。

嫦曦没注意到怀瑾神色,只是和赤云热烈盘算着亲事,说是过几日动身回去,说让赤云择日合了八字,又说四月成亲吧,百花盛开的时节,多好......

怀瑾下了床榻,只和赤云说句恭喜,就疾步向外走去,嫦曦喊道:“雨还没停呢......”

怀瑾头也不回:“我找舅父商量些事。”

青梅拿了伞追出去,安王说声不用,冒雨出了院子,嫦曦蹙了蹙眉头,又跟赤云絮叨起来,赤云人逢喜事,比嫦曦还要啰嗦三分,说到最后,二人因为绿竹嫁衣的样式争执不下,请来广阳郡数一数二的绣娘,秀娘们来了也很为难,没看到新嫁娘本人,她到底适宜何种样式,实在难以言说,二人对视几眼,又请来几个画师,争抢着描述绿竹的相貌,院子里吵吵嚷嚷乱成了一团。

与这边的热闹相对的是广阳王的书房,广阳王面对怀瑾一径沉默,屋子里静谧得能听到屋外的细雨的沙沙声,怀瑾以为广阳王是在深思,岂知他内心几番愁苦挣扎,短短一瞬似过半生寒暑,痛苦得闭着双眼,半天才睁开来,躲避着怀瑾的眼说道:“圣意难测啊,怀瑾听我一言,天下之大,论深谋远虑心思之深,谁也比不过皇上。”

怀瑾再要问时,广阳王站起身来:“我也乏了,不想再多说,只要怀瑾知道,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怀瑾,日后莫要怪我。”

怀瑾紧抿着唇细雨中踱步回去,前厅里画师绣娘各自出谋划策,嫦曦和赤云争论得热闹,他默默躲到里屋,可纷扰之声怎么也避不开去,忍无可忍踏进前厅,声音大而沉:“绿竹的婚事,自有本王一手操办,看日子找玉虚道长,嫁衣自然出自织金坊,请大瑞朝最好的绣娘,旁人无需操心。”

一时间再无声息,安静了一会儿,画师绣娘都忙忙起身告辞,嫦曦忙命青梅重重打赏,赤云挠挠头:“表哥好像不太高兴,可是舍不得绿竹吗?”

嫦曦笑道:“他这个人,可不就是这样,高兴不高兴都板着个脸。”

又回头对怀瑾说:“知道你会一手操办,可是刚刚正热闹呢,你又何必扫我们的兴?”

怀瑾暗暗吸一口气,对着赤云浮出几分笑意:“自然为赤云和绿竹高兴,只是阴雨天,腿疾犯了,又疼又痒,实在难受。”

赤云笑起来:”既如此,表哥也不能饮酒,我得找几个狐朋狗友痛喝一场,和木智也在......”

怀瑾沉了脸:“还不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周二的,周二的啊,困死。。。

成亲之喜

几日后嫦曦和怀瑾踏上归程,长丰不能回京,只有狄庆追随左右,启程不久,他即察觉有人跟随,此人只身单骑一袭缁衣,尾随着他们的车马,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狄庆跟怀瑾禀报了,怀瑾吩咐看好了就行,暂不用惊动。

黄昏时分客栈投宿,怀瑾沐浴过施施然下楼,一个人迎面而进,怀瑾挡在他面前讥嘲道:“和木智,果真是你,还真是贼心不死。”

和木智哈哈一笑:“怎么?安王的王妃怕偷吗?尤其是心?”

怀瑾没再理他,走至饭桌旁坐下等着嫦曦,嫦曦下楼时,和木智正要进房门,谁知嫦曦一看他背影,指指他道:“你是和木智吗?”

和木智惊喜转过身来,爽朗笑着大声道:“不想王妃只凭背影就认得在下。”

嫦曦笑道:“和木智较中原人高大,我自然是认得,你这是去往何处?”

和木智笑看着她:“我去往京城,去找一位心仪的女子。”

嫦曦点点头:“好样的,那我们顺道,不如一路同行。”

和木智喜出望外,嫦曦身后闪出一人来,恶狠狠说道:“休想。”

和木智看着安王:“也许有一日,安王会无国无家,能用得着羌国,到时候别忘了本王的条件。”

怀瑾不理会他,抓住嫦曦的手说声走吧,嫦曦却没有动:“和木智,安王为何会无国无家?”

和木智一笑:“广阳郡的事,有我和木智不知道的吗?再说,羌国可有一个能占卜未来的国师。”

怀瑾嗤笑道:“不过是危言耸听。”

嫦曦被怀瑾拖拽着,回头说道:“和木智,让我见见那位国师,我帮你找心仪的姑娘。”

和木智爽快说了声好,怀瑾忍无可忍,一把抱起嫦曦扛在肩头,回身上楼而去,嫦曦捶打着他肩膀笑道:“不是要吃饭吗?”

怀瑾恼怒说道:“回屋里吃去,省得出来抛头露面。”

嫦曦不依:“我偏要抛头露面,吃过晚饭还要到街市上游玩去。”

怀瑾说声不许,和木智在后说:“王妃,我带你去。”

嫦曦刚说个好子,怀瑾一把捂住她嘴,进了屋将她抛在床上,恶狠狠压了下来,嫦曦嗯唔一声:“这会儿不想,还饿着呢。”

怀瑾的手伸进她衣衫用力揉捏:“我也饿,不过,我想吃的,是你。”

嫦曦在他怀中扭动着:“可我不想吃你,我要,吃饭……”

饭字被怀瑾堵在口中,好一番厮缠,气咻咻看着她:“不许再跟和木智说话。”

“可是,”嫦曦舔了舔唇:“和木智吹的羌笛悦耳动听,我还想听呢……”

话音未落,屋顶上响起悠扬欢快的羌笛声,怀瑾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几步跃出屋去,过一会儿屋顶响起打斗之声,嫦曦起来整整头发衣衫,施施然下了楼,对着桌旁站立的青梅粲然一笑,自顾用饭。

屋顶上怀瑾与和木智斗在一起,既无打法也无招式,先是斗鸡一般相对摔跤,过一会儿就扭打成一团,若小儿打架似的,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两脚,打了一个时辰未分胜负,喘吁吁坐在屋顶上,看着对方脸上的淤青,相互傻笑,笑了一会儿怀瑾开口道:“和木智,别以为我们十几年的交情,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和木智笑得无赖:“从未想过会和怀瑾喜欢同一个女子。”

怀瑾的拳头又伸了过来,和木智侧身躲过:“汉人有句话,朋友妻不可欺,我什么都不会做,我远远看着就好。”

怀瑾伸腿踢他一脚:“远远看着也不行。”

和木智疼得一咧嘴:“我想看就看,你管不着。”

怀瑾阴森森一笑:“和依娜还等着我去娶她呢,她如今有十五了吧,正是嫁人的好年纪。”

和木智一拳打了过来:“和依娜就如明月一般,你们这些汉人男子,三妻四妾的,休想动她的念头。”

怀瑾忍着疼从屋顶跃了下去:“那就说定了。”

和木智头探出屋檐看着怀瑾身影,笃定而从容,国师啊,你从未漏算,这次是不是说错了?我已经提醒过他,可他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倒是他的王妃颇为上心,他的王妃,那样的女子,怎么偏偏就是怀瑾的王妃?若是别人的,说什么也得抢过来……

第二日,一行人身后没了和木智的身影,嫦曦看着怀瑾的乌眼青乐不可支,怀瑾闷声一会儿终忍无可忍:“我不过青了一个,和木智可青了一双。”

嫦曦眉眼弯弯:“就是青一只才好笑,两个太不一样了。”

怀瑾气恼不已,嫦曦拿出铜镜给他看,自己看着也不由失笑,搂了嫦曦在怀中,得意说道:“一把和依娜搬出来,和木智就老实了。”

嫦曦瞪圆了眼睛:“和依娜?听起来是位女子。”

怀瑾笑道:“是和木智的妹妹,八岁时就缠着要嫁给我。”

啪一声嘴上挨了一下,嫦曦冷笑道:“你很得意嘛。”

怀瑾捂着嘴收了得失,忙忙解释:“没有,不过一个小丫头的话,我怎么会放在心上。”

嫦曦愤愤说道:“没放在心上,怎么记了怎么多年?”

怀瑾还要说话,又觉多说不如少说,就紧闭了嘴巴,嫦曦气了一会儿,自己好了,躺在他腿上睡了过去。

好了吵吵了好,十多日后回到京城,进了家门坐定,怀瑾笑对绿竹说道:“绿竹既是我的妹妹,进宫讨个郡主封号也是应该,不知绿竹……”

绿竹正色道:“妹妹的心愿哥哥知道,不过是求匹夫匹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可叹遇到的竟是赤云,他已允诺,此生不会纳妾,足矣。”

怀瑾看看她:“若他不信守承诺?”

绿竹一笑:“不是还有哥哥护着我吗?”

嫦曦在旁笑道:“如此我倒羡慕绿竹了,我呢也没哥哥护着,夫君也不肯允诺再不纳妾。”

怀瑾眼睛盯着茶碗:“允诺就是。”

嫦曦大声道:“允诺什么?”

绿竹噗嗤一笑,怀瑾无奈看着嫦曦:“允诺再不纳妾。”

嫦曦笑逐颜开,怀瑾又低低补了一句:“绿竹就是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