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做敌人么?”裴子君疑惑道。

“要先做‘朋友’,跟他慢慢打交道,与他做生意,最后再用从他身上挣来的钱去玩死他。”赵弘林冷冷道,嘴角的那一抹笑容有那么一瞬间显得特别邪魅。

裴子君的眼眸微暗,他知道赵弘林正沉浸在复仇的快感里,只是他很担心,在复仇过后,面临那一大片的空虚,赵弘林该怎么填补?

届时何去何从,会成为他面临的一大难题。

“所以,具体的第一步计划是,先让老张跟那边交际,达成生意上的共识对不对?”裴子君总结道。

赵弘林点头承认:“是这样不错,我信得过老张,他必不会透露我们的消息,届时对方只以为那间药铺是江宁县新开的普通药铺,自然放心与之往来。我们要不停地购买他药铺里的药材,博得其信任。”

“然后呢?”

“接下来的计划,我心里已经了然,不过间中变故太大,我还是不说为好,届时伺机而动。”赵弘林喝了一口茶。

“这样的确要花不少钱,有些根本就是投进去看不见影的。”裴子君无意说了一句。

“所以,我说难题就在这上头。”赵弘林也是叹息了一声,“靠我平时积攒的那些根本不够,我在考虑从我父亲那边挪一些过来,就说是要用于清河镇这家药铺的运营,实际上,药铺的成本很低,并不要花许多钱,结余下来的,我会全数投放到那边去。”

“唉,你那边是安排稳妥了,我这边却有一件事快要烦死我了。”裴子君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便自叹一声。

赵弘林看起来心情不错,所以也就主动问了一声:“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不会又是你爹给你出难题了吧?”

裴子君哀怨地看了赵弘林一眼,随后蹙眉道:“不是我爹,是我小姨妈。”

“那个让人倒胃口的女人。”赵弘林一听裴子君提及陈翁氏,便没个好脸色,主要还是因为陈翁氏曾经对赵相宜的所作所为。

“她…唉…”裴子君索性趴在了桌前,嘟起了嘴巴,他的模样这会子才像个十岁的男孩。

“你这个样子真婆妈,要再不说的话,我就走了,我妹妹还在药铺那边等着我呢。”赵弘林完全没耐心听裴子君唠叨一些生活上的私事。

“唉,别啊。此时此刻,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了。”裴子君赶忙坐起身子来拉住了赵弘林。

“此时此刻,我多希望莫少祈那个唠叨鬼在这,如此,他便可陪着你唠叨一天了。”赵弘林无力地笑笑,片刻后又看裴子君,“说吧,她到底做什么了?”

“唉,你昨天也看到我表妹了。”裴子君又叹了一口气,“她长得还可以,人也不错…”

“这点我不敢苟同,俗话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有个那样的母亲,长大后难保跟她母亲一样咄咄逼人。”赵弘林间中打断裴子君。

裴子君蹙眉:“不会,那是你不了解她,其实她算是个挺有意思的姑娘。”

见赵弘林眯眼看他,裴子君赶忙解释:“看吧看吧,谁让你打断我说话来着,我正要说到这事上呢。她的性子好是好,可从小跟她一块长大的我,就是对她没别的感情呀,我完全把她当妹妹看待,就跟对闵柔是一样的。”

“你跟我解释这些作甚?”赵弘林觉得莫名其妙。

“我还没说完呢,你继续听我说。”裴子君郁闷道,“但是现在问题来了…尽管我那个小姨妈什么也没说过,可这些日子以来,从跟她接触的感觉上看,我总觉得,她对我有别样的心思。”

“难道她想把自己的闺女许配给你?”赵弘林像是一只敏锐的鹰。

“我就是这种感觉”裴子君重重地点头,“你不愧是赵弘林,真懂我”

“瞧你的样子不是挺开心的吗?少在我面前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啊。”赵弘林推了推裴子君。

裴子君却赶忙解释道:“你这话可就大大地误会了我,我哪里开心了?若我小姨妈真是这层意思,可就要愁死我了一则,在我看来,成亲这样的事对我而言是非常遥远的一件大事,早着呢,况且我早已…唉,先不说这个,这都是小问题,关键是,我对陈薇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感情啊,如果几年以后,硬要把我们两个塞在一起,我们都不会快乐的。”

“你怎么知道别人怎么想?兴许人陈大小姐早已对你芳心暗许。”赵弘林淡淡道,“不过这些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太早了些,好几年以后的事呢。”

裴子君赞同地点点头:“也就在时间上还给我一些还转的余地了。”

“最近为了这个问题,我都快烦死了,要是我小姨妈此时忍不住,主动把这个想法提到了我父母面前,万一我父母一高兴,答应了下来,我可就完了。面对我母亲还好,可面对我那强硬的父亲,我可真没那个能耐让他改变主意…”

“反正还有好几年,你担心什么。”赵弘林直白道。

“算了,跟你说感情的事,说了也等于白说。”裴子君白了他一眼,转而把他送出了门,随后自己转身进屋,一个人坐下发呆。

待了一阵子又觉得闷,索性在房间一角翻出了一个小匣子,吧嗒一声打开,从里头拿出了一张宣纸来。

那张宣纸上画了一枝娇艳的荷花,还是夏天的时候,赵相宜亲手送他的,她说她爱听他的笛音。

这小丫头如今渐渐大了,虽说还未成形为婷婷少女,可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受了委屈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屁孩了。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年她三岁,穿一身绛色的衣裳,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活泼动人。

当时她正对着一大群调皮的男孩嘶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正是那种威武不屈的样子,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当时他觉得格外有意思。

从一开始的想跟她在一块玩耍,照顾她,变为了后面慢慢的想跟她一块分享快乐,或以不好的事。以至于,每每经历了一些难忘的事情之后,他总在第一时间想到要跟她分享。

有段时间他特别困惑,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处处想起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他挣扎过,逃避过,直至最后坦诚地接受了这种感觉。

现在,他们朝夕相处着,尽管她还是会没心没肺地对自己笑,可自己却再也不会粗心大意地对她。

都不知是从何时起,他已学会了待在暗处慢慢地观察维护她,不管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望她好,他就足矣。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感是不是就是大人们口中常说的男女之情,每每想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裴子君总是浑身一颤,他实是难以想象,自己这么早就对一个人产生了那样的情愫。

所以,从前陈翁氏向他频频示意,他从不觉得困扰。可这段日子以后,当他已渐渐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慢慢地理清了自己的情感之后,再面对陈翁氏的举止言行,他总觉得烦躁难安,生怕在下一刻,自己未知的情况下,他与陈薇的事就那样定下了。

那么届时,自己心底里掩藏已久的那个姑娘该怎么办?

他还没有守候她完全长大,到了那种自己可以坦诚地站在她面前表明心意的时候。

=====章推=====

书名:重生之步步倾心

作者名:兜兜不回家

简介:红颜祸水,君王好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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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赵家村 第189章侧面与年世友接触

第189章侧面与年世友接触

当你的日子过得极其安逸舒适的时候,就会觉得时光怎么过得这样快,诚然,快乐的日子总是略显短暂。

快到十月底的时候,清河镇终于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尽管下得比较短暂,没有积雪,可也让赵敏敏这小调皮高兴了好一阵子。

赵老2间中来了一次镇上,给赵信良他们一家子送了许多的新鲜蔬菜与大米过来,称是自己田里新种上来的,这些日子多亏了赵信良拿出的田地,让二房今年荣获丰收,小日子过得也挺红火惬意,所以为了感谢他们,他便拿了这些过来。

也说不上是特别贵重的东西,可全是一份心,各自心里都暖暖的。

任氏心一动,干脆提议说今年年关时让大家一块来清河镇过得了,横竖他们自己是走不掉的,因为按照礼俗,是要在新房子里连续过上三个年才吉利的。

不过,大家高兴归高兴,可一想到叫上二房,便少不了三房,这样一来,问题又麻烦了起来,谁都不想跟三房的人挨边。犹是二房在经历了上回那件事之后,更令赵老2厌恶三房的人。

可是话已说出了口,总不能收回,尽管赵老2说没事。

最终任氏还是决定让他们届时一块来清河镇过年,三房的人来就来吧,横竖这是他们的地盘,谅那起子人也不敢乱来。

就在他们热热闹闹地在商量着年关的琐细时,宜阳县这边也在同时进行着一项预谋已久的热闹事。

生意平淡,久未迎来大客户的年氏药铺终于又接到了大生意,据说东家是江宁县的,那可是个大县城呐,那里的商业协会一直是他年世友想进却进不去的。

所以面对从江宁县过来的张老板,年世友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决定要亲自见见。

会面的地点就定在了年世友的药铺里,为了接待这个张掌柜,年世友可是放弃了与家中三姨娘温存嬉戏的机会,结果是,他的三姨娘好容易原谅了他纳新姨娘的举动,这会子却又是生气撒气去了。

张掌柜刚至,就受到了年世友的热烈欢迎,不过张掌柜在来之前就对年世友的性子有所了解,所以不至于很惊讶。

今天的年世友穿一身深蓝色的绸缎湘绣冬衣,尽管衣裳不厚,可因着他的身材臃肿,看上去依旧有些臃肿不堪。

二人对面而坐,年世友刚坐定就问了张掌柜一个问题:“张老板,其实我特别想知道,江宁县离宜阳县那么远,为什么你愿意选择我的药铺?或者说,我的药铺就这么有名气么?”

张掌柜的面上笑笑,很是平静地回答年世友:“年老板,我是经过自己再三考虑才决定选择你们这家的。一则,我在江宁县的药铺才刚刚开张没多久,正是需要补货的时候,二则,我不是那里的本地人,人生地不熟,选那边的铺子的话没熟人,还落人埋怨,同行如仇家,这话你应该听说过,有谁愿意把货品卖给我这个同行?你则不同了,宜阳离这里远,我们各不干扰,还能有生意上的互利,岂不更好?”

“再者,我打听过了,年老板的药材生意做得挺大,选你应该是没错。”

年世友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很是高兴道:“张老板真是生了一双慧眼,选我准没错”顿了顿,又兴奋道,“哎呀,张老板您可是我们药铺的救星呐,这样罢,我在我们这最好的酒楼里摆了一桌宴席,咱们过去边吃边聊?衷心地希望咱们两个能长久地合作下去。”

“那是自然。”

等张掌柜的在宜阳呆了两天一夜返回江宁县后,赵弘林早已在江宁县等了他一日。

“事情办得很棘手么?去的时间比预计的要久一点。”赵弘林略带担忧地看着张掌柜。

张掌柜却摇摇头无奈道:“其实事情早在第一日就办妥了,而且比想象的顺利,对方几乎是一点戒心也无,他为人精是精,不过比较注重眼前的利益,不往长远看。怪道只能做个小县城的中层商人了。”

“嗯,那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赵弘林认为自己必须要清楚年世友那边的一举一动。

“他硬留我在那玩乐,我怕露出太大的破绽,又念在是第一次会面,所以没扫兴。”张掌柜的回答道。

赵弘林点点头,又问了张掌柜的一些琐细,见事情办得还算圆满,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要帮我去办妥。”赵弘林又吩咐说。

张掌柜的立马警惕了起来,表情很是认真。

“从现在开始,要密切地注意宜阳县那边的动静,等这边的本钱够了,时机成熟了,就立马在那边新开一间药铺,派你信任的人过去当掌柜的,切记,不能在那间药铺上暴露你的身份与行踪,你们扮演的是不同的角色。”赵弘林笃定道。

张掌柜的一一应了,末了又问:“我想提前问一下,对于这个计划,你设定了期限么?”

“最好能在明年夏天之前完成,本钱方面我会尽快想办法,这些事要速战速决才好,拖久了我们拖不起,会垮台的。”赵弘林抿唇道。

“你们见面吃饭的时候,除了年世友在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场么?”临了,赵弘林忽然捏紧了拳头问了这么一句。

张掌柜以为他这是在担心秘密泄露,于是笃定道:“没有,连年世友的夫人都没出席,就他一人。”

“夫人”二字可是深深地刺痛了赵弘林的心。

他点点头,又问了张掌柜的一些琐细,随后秘密地离开了那间药铺,乘马车往清河镇驶去。

任氏与方氏赵月琴几个正在家中准备年关的琐细,还差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日子过得真快,他们一家来清河镇也快有一年之久。

家中的变化比赵相宜预计的要大,可相反的,哥哥赵弘林方面,却比自己预想的要糟许多。

尽管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赵弘林最近的行踪,可她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不放心。

好容易盼到了他与小德到家了,她便忍不住想上前去问问事态的发展,她知道他此行去的是江宁县,并非他口里谎称的要去周边几个县镇走走,散散心,抒发郁结。

不过赵弘林却暗示她不要冲动,等大家都把注意力从他身上撤除过后,他才找了个安静安全的地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相宜,其实他猜测,自己说的这些,她多半还是听不懂的。

岂料,赵相宜听后,心里大惊。

不过她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只心有不安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曾经因着一个人的过错,从而酿出了这么多的苦果,每个人的生活都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此时赵相宜心里不安难受,在宜阳这边,吕氏的心里也照样煎熬得很。

此刻的她,虽然穿金戴银,过上了她想要的那种荣华富贵的生活,可却失去了更多。

她原先设想的那些美好将来是一样也没实现,留给她最多的,除了泪水就是苦痛。

她没想到,多年以后再见,年世友竟变得这般狡猾,用尽了甜言蜜语骗她上钩,对她百般温柔,从而致使她产生错觉,认为年世友真的对她念念不忘,只要她愿意,幸福奢华的生活便触手可及。

于是,她就真的这么做了,抛下了羞耻心,抛弃了良心,摒弃了爱她关怀她的亲人家人,只一股脑地随着这个“良人”去了,她以为此行是美好将来的开始,她将有个锦绣前程,会过上令人羡慕的日子,从而让那些嘲笑她的人懊悔不迭。

可没成想,等待她的不是温馨画卷,而是地狱般的煎熬。

从年世友得到她之后,开始慢慢冷淡她那时起,她就开始彷徨了,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可休书都定了,她想再回去已是无望,那些人,早把自己恨透了吧。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年在清河镇的灯会上碰见那一家子时的场景,弘林跟相宜那两个孩子几乎想撕碎她解恨。

那种眼神,光是想想,她都有些不寒而栗。

当年世友开始纳第一个姨娘起,她开始彻底绝望。

终是从他的行动中明白,他不惜一切代价来讨好自己,迎娶自己做正室,不过是为了完成当年未完成的心愿罢了,只是为了证明他年世友有多能干,现在多么强势,并非是针对她这个女人。

他早已对她没了爱。

现在的她,成日地纠缠在一群妾室的明争暗斗之中,她早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再美味的菜肴,再精美的衣裳首饰,都再也唤不起她对生活的乐趣。

她竟可笑得有点想念赵信良给她煮的鸡蛋面,每次她肚子饿时,他就会偷偷地跑去厨房煮一碗鸡蛋面给她吃,那时候鸡蛋对于整个家而言,是何其珍贵的东西

可他愿意把最珍贵的给她,因为他那时候在意自己吧?

为什么,这样浅显的道理,她到了这一刻才明白过来?

晚了,终是晚透了,路已经走下去了,再不能回头,是她自己斩断了来路,怪不得谁。

外面下人来传,说是老爷回府了,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知道,年世友只会去那几房年轻的姨娘屋里,根本不会来自己这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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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赵家村 第190章吕氏后悔

第190章吕氏后悔

“夫人,夫人老爷来啦,老爷往咱们院来啦”丫鬟冬青忽然兴奋地闯进来对吕氏道,吕氏手一抖,险些没把手边的杯子碰翻。

他已经有多久没来这个院子了?

上回因了齐宛瑶的事,他还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那一耳光彻底把她给打醒了,打痛了,她没有哪一刻比那时更后悔,跟了这个男人抛弃了原先美好的家庭。

年世友瞧着心情不错,大步进了吕氏的屋,吕氏正坐在软榻上,袅袅的香烟氤氲了她的脸容,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地不真切。

尽管她没有年轻时那般清丽可人,可此时看上去,依旧有些风韵犹存。

要是她不再给自己摆出一副苦相来就更好了。

年世友如是想着,嘴上便不悦道:“又怎么了?见天地苦着一张脸,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么?自你来了以后,哪一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这种日子放在从前,恐怕你连想都不敢想吧。”

吕氏原先还提起的一丝好心情都被年世友的这番话给败光了…若是赵信良,他绝对不会这样奚落自己,不管在任何时候。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老爷…”吕氏不安地扭动着手里的帕子,犹豫着终是开口道,“我常日呆在家中有些烦闷,想出去走走…行李都打点好了,我想回娘家一趟,行么?”

年世友没说话,只坐在吕氏对面吃点心,似在想其他事。

吕氏心里不痛快,又提了嗓音多叫了几句。

年世友回过神来之后,方问了句:“你刚才说的什么?”

毕竟是有求于他,吕氏压了压内心的不悦感,尽量保持笑容道:“我想着,家里已经有好几房姨娘陪着您了,您应该是不乏人照顾的,这段日子我呆闷了,想回娘家走走亲戚,还望老爷恩准我的请求。”

“你难得这样大度啊?”年世友好奇地看着吕氏,犹记得纳第一房姨娘的时候,她大哭大闹的场景,若不是为了在外的脸面,他早已起了休妻的想法,幸而这几年下来她又安分学乖了不少,也省事许多,这样的想法他就暂时压下去了。

吕氏拿帕子拭了拭唇,垂下眼睑道:“老爷多虑了,这几年下来,妾身跟着老爷一路风雨走过来,老爷待妾身怎么样,妾身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任凭老爷纳几房妾室,妾身在老爷心里的地位也是不会被动摇的,妾身再安心不过了,哪里还会拈酸吃醋?”

“你这张嘴还是能言善辩的,要是你日日这样待我,我们之间也就不会闹得这么僵了。”年世友见吕氏乖巧,突然变得温婉可人起来,心里也是难得地起了一丝温情,双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转而就欲对其上下其手。

“我们有多久没温存过了,嗯?可是太想我了?”年世友轻轻地在吕氏耳旁吹着气。

吕氏此时别提多厌恶这个男人碰自己了,于是只好微微躲闪,巧言道:“据说四姨娘今日想出了新鲜的法子来伺候老爷,老爷何不去瞧瞧究竟?”

男人总是喜新厌旧的动物,一提起年轻美貌,娇艳俏皮的四姨娘,年世友的心里就立马跟猫抓似的难受,比之刚才对吕氏动的情愫还要激烈许多,况且这回又是吕氏主动要求的,更为难得,年世友一时心情大好,便站起身子来往四姨娘的院里走去。

见年世友真的走远了,吕氏大呼一口气,随后厌恶地皱了皱眉,唤来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冬青。

“把昨天收拾好的行李再打点一遍,尤其是那些带给孩子们的礼物,可千万别碰坏了。再有,别把这事声张出去,要是我遭殃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吕氏语气严厉。

冬青闻之,一一应了,退下去收拾东西。

次日天明,当年世友还沉浸在四姨娘的温柔乡里时,吕氏却早已打点好了行李,乘马车离开了宜阳县。

她的心跟着马车一路驰骋,早已飞往那遥远的小村庄。

几年没回去了,不知那变成了何种样子。孩子们可都还好?赵信良好么?家里的生活有没有富裕一点?

诚然,年世友从江宁县清河镇那边知道了赵信良的最新消息,讶异之余,并没有回来透露给深居大宅的吕氏。

他也是有顾忌的。

尽管对吕氏已没太多的激情,可如若让吕氏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开始后悔跟自己在一起,那将是对他最大的羞辱,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败给了赵信良。

所以,至今为止,吕氏并不知道赵家大房这几年的巨大变化,只以为赵信良还带着孩子们待在赵家村,过着那种靠劳动力吃饭的苦日子。

此行她只带了冬青一个丫鬟,生怕人多出乱子,这算是她目前为止,心里最大的秘密了吧。

悄悄地掀开车帘四下张望,外头已不再是白墙高瓦的建筑,成片的草地田地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在经历了萎靡绝望的奢华生活过后,她是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回几年前,那时她还是个被丈夫呵护着的农村妇人,生活比现在悠闲自在多了…

人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换做是从前,她压根不会体验到赵信良对自己的呵护与关爱。

马车飞驰了两天一夜,几经波折过后,终是停在了赵家村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