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修看着那个忽然抬起的小脑袋,两只眼睛忽闪着光芒,莫名可爱,忍不住伸手在她头顶狠狠揉了几下,惹得她不住扑腾反抗,最终还是被某人镇压在身下。

原本今晚想吃素的,然而现在却忍不住了,叶瑾修决定不再勉强自己,缓缓沉下身子,含住了那近在咫尺的诱惑。

***

苏绵尽职尽责,很快就搞定了一个店铺,那是朱雀街东首边一间经营的颇有年头的金店,店主是对老夫妻,无儿无女,两人不是京城人士,六十好几了,想回乡颐养天年。

苏绵在京城开了十几家美颜堂的分部,消息很是灵通,几乎在这对老夫妻透露出想要转让店铺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们,从商量转让价格到成功转让,我们的苏绵大掌柜居然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这样的办事效率让席宝珠十分震惊。

收到苏绵送来的消息之后,席宝珠就迫不及待的过去了。

是一家只有两间门面的店铺,确实有些年头了,便是靠着几十年的信誉,一块‘金玉轩’的招牌挂着,依然有老客户上门照顾生意,只不过这些年,老夫妻年纪越来越大,手艺活儿也大不如前,除了老客户之外,几乎没什么新客上门。

“首饰铺子挺多的,要想买个市口更好,门面更大的也可以,不过我就是看中了这块招牌。”

苏绵的意思,席宝珠懂。

古代人对于品牌意识其实没有太强烈,一个开了几十年的‘金玉轩’招牌,其价值也许都超过这家店铺的铺面了。老一辈的人心里认识这个招牌,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信任感太难得了,就算没进来这里买过东西的人,看一个招牌这么多年,至少也混脸熟了。

“这铺子我打算打通了,这样门面看起来大一些,再用那种透明琉璃做点柜台,这对老夫妻把货源什么的也都说了,还领我去见了人家一面。我装修铺子这段时间,你就可以着手设计了,锻金师什么的我已经从别的珍宝阁物色好了几个,私下接触过几回,人也同意跳槽过来。”

对于苏绵的强势出击,席宝珠除了惊愕,还是惊愕,同样都是穿越的,为啥人家就混的风生水起,而反观席宝珠,要不是运气好,穿到宁国公府的小姐身上,又阴差阳错嫁给了宣平侯叶瑾修,她还不知道生活成啥样呢。

顿时心底对苏绵的敬佩又增添了几分,这才是穿越女该有的大杀四方的气势嘛。

有了苏绵的强势加盟,出人出力出钱,完全不用席宝珠操心,苏绵跟席宝珠说让她安心设计,其实就等于是技术入股,她出钱出人,席宝珠出设计,出手艺,每月盈利五五分账,年底还有分红。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条件了。

所以席宝珠几乎是立刻就决定要好好的报答苏绵,一定要用最饱满的精神状态为她,为店铺服务,回到府里就执行,让人拿了纸笔,坐在西窗前,灵感如泉涌,一口气画出了十几张手稿。

这些天席宝珠忙着金玉轩的事情,总是在碧云居深居简出,倒是没忘记承诺,从国公府里讨回来一小筐荔枝,戚氏和叶庭修那里各分了一盘,两个老姨娘那里也各有小份,叶彩衣和叶蝶衣则是让阿金传话,叫她们直接到碧云居来吃。

叶彩衣想这口想了好长好久,一听席宝珠真弄回来一点,马不停蹄喊了叶蝶衣就来了碧云居。

这几天关注的事情都是宋芷柔的,虽然知道在背后议论人非不好,但她觉得自己又没有外传,只是在家里小范围讨论,应该也无伤大雅。

而席宝珠作为家里的小家长,既有身份,又不古板,确实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这些天芷柔表姐那儿礼物又多了。那杜家公子简直着了魔,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啊。”叶彩衣一边剥荔枝一边说话。

席宝珠坐在园子里,园子上面已经搭了纱棚,这是席宝珠以前在电视剧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那时候就在纳闷,那些王公府邸的贵人们到了夏天可怎么办,没有空调,没有电扇,但古人有古人的智慧,在纳凉和防蚊这上面有奇招。

打纱棚就是一项直接见效的方法,虽然成本比较大,但如果不挑材料的话,其实也还行。

就是把每个院子上面都用竹竿搭起一个棚架,然后上面罩些透明的,或者半透明的纱,这样既挡了烈日,又防蚊,还很透气,只要不是七八月的盛暑天,六月里坐在纱棚下还是很凉爽的。

关于宋芷柔和杜宣的问题,席宝珠其实也考虑过,真是没想到杜宣会这么执着,已经坚持送了快一个月东西了,宋芷柔那边似乎也没什么回应,他单方面的付出居然能坚持这么久,看来确实是真心的。

对于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纯情小直男,席宝珠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如果直接点破的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反过来以为席宝珠她们想要阻挠或拆散他和女神的姻缘。

正一筹莫展之际,管家带着门房在院子外面回禀,让阿金通传进来。

“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和表小姐,还有杜家公子在门外发生争执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席宝珠吐出一颗荔枝核,跟叶彩衣她们对望一眼,全都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叶彩衣惊讶的连荔枝都忘记吃了,自己白天说人,晚上说鬼,在背后讲别人坏话,总是心虚的。

既然争吵起来,那席宝珠是肯定要去看一下的。接过阿银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席宝珠对叶彩衣她们说道:

“一起去看看怎么回事。”

叶彩衣把手中的荔枝塞入口中,还不忘对阿金阿银吩咐:

“赶紧把这些放进冰鉴,我们待会儿就回来吃。”

荔枝这么宝贝的东西,可千万不能热着,叶彩衣完全是吃货的本能反应。一直等到阿金阿银开始行动之后,她才提着裙摆,小跑着追上席宝珠的脚步往门房去。

第43章 第 43 章

第43章

席宝珠她们赶到的时候, 就看见杜宣拦着宋芷柔的去处, 脸颊涨红, 眉心紧蹙, 两人像是在对峙,席宝珠她们走过去了, 杜宣仍不退开, 叶庭修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见席宝珠来了,叶庭修赶忙迎过来。

“怎么了?”席宝珠悄声问叶庭修。

叶庭修凑到席宝珠面前将情况简单解说:

“之前杜兄不是一直往家里送东西, 其实是表姐与他有书信往来,她让杜兄以为…”后面的话叶庭修没有说出来,只是用手指了指宋芷柔和杜宣两人。

尽管动作有点简陋, 但是席宝珠仍旧看明白了。

意思就是, 杜宣之所以每天跟傻了似的给宣平侯府送东西, 其实是宋芷柔默许加鼓励的,她让杜宣以为自己只要坚持送东西来,他就有大大的希望,唉,真是婊出天际。

“所以呢。现在怎么了?杜宣发现了, 要来要回东西吗?”

“不是。”叶庭修以手掩唇,更加小声:“是表姐忽然跟他写了一封诀别信, 要他从此以后不要再纠缠。”

这倒是出乎席宝珠意料的, 宋芷柔怎么突然就写诀别信了?

“杜兄收到信之后, 就找到了我, 让我带他来府中,但表姐始终不肯相见,杜兄便在门房等着,先前等到了表姐回府。这不就杠上了。”

叶庭修终于把事情说清楚,让席宝珠明白现场的情况,上前劝道:

“二位要不要去花厅里谈谈。”

杜宣连送了两个月的东西,如果是自愿的也就算了,既然是宋芷柔鼓励的,那总要把事情当面说清楚才行,免得今后再有纠缠。

杜宣还没开口,只听宋芷柔冷声说道:

“我跟他谈什么?只怕于礼不合吧。”

杜宣见她这般决绝,从袖中拿出几封书信:“你现在说于礼不合,那你我来往的信件又做如何解释。你说与我谈风颂月,诗词歌赋聊的投缘,我亦认你为知己,你缘何这般绝情,若我有哪里做的不对,你大可说与我听,我改便是。”

杜宣生性腼腆,遇到人都不好意思多说话,今日可能是真的被伤到,才会气不过寻来找宋芷柔对峙吧。

宋芷柔看着杜宣手中的书信,一声叹息,缓缓走近,竟迅速一把夺过,放在手里直接团了起来。

“杜公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你我本就萍水相逢,你写信与我,我不过回信罢了,若是让你误会,那我今日便将这误会解除。毕竟,你也从未与我说过你不是嫡房嫡子,我宋芷柔纵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与一个庶子有所牵连。我说的可还明白?”

席宝珠觉得宋芷柔今天要么是吃错了药,要么是脑子被雷劈了,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有点叫人摸不着头脑。

杜宣一脸惊愕,怎么都没想到这种绝情伤人的话会从他心仪的姑娘口中说出,大受打击。

既然她已说出心里话,说到底就是嫌弃他的出身罢了,他一介庶子,高攀不起她这朵云端花。

再看一眼被她在掌心团揉的信,便如自己的心正被她捏在手心搓揉般,杜宣觉得心口闷闷的,努力深呼吸,让自己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

“好,好。我知道了。从今往后,杜某绝不纠缠,祝愿宋小姐今后能有个好前程。告辞。”

杜宣的声音似乎都在颤抖,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一定要维持一个男人该有的尊严。

叶庭修过去扶他,问他有没有事情,想要送他出去,杜宣摆摆手,推拒了叶庭修的搀扶,自己仰头长叹着从叶家大门离开。

看着他孤单单的背影,席宝珠都觉得有点可怜。

往宋芷柔看去,却发现她脸上完全没有丝毫不舍,也许这番断绝来往的话已经在她脑中预想过多回了,是注定会跟杜宣说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么,现在席宝珠想知道的是。宋芷柔为什么会选择现在跟杜宣摊牌呢,她是有了什么比杜宣更好的选择吗?

宋芷柔和杜宣在侯府门前闹了这么一通,席宝珠让叶庭修去叮嘱门房的人不可将今日之事外传,自己便去了松鹤园,将这件事情告知戚氏知晓,戚氏听后尽是蹙眉:

“她真这么说的?”

若真如此,也太过分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戚氏心中此时很是后悔,当初在第一次她收下杜家公子东西的时候,她不该替她回礼去杜家,而是应该将东西全都退回去,如今倒是让他们一来二去,有了机会。

如今杜家那边约莫都知道,她这个外甥女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力小人了,戚氏觉得太丢人了。简直开始后悔当初收留她们母女。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通信通的好好的,为什么宋芷柔会突然变脸,对杜宣把话说的这么绝呢。她近来可有接触别的什么人吗?”

席宝珠问戚氏,戚氏扶额想了想后摇头:

“近日并未与她说别家的公子。”事实上,自从戚氏上回知道宋芷柔的性格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替她寻亲的念头,毕竟她和宋夫人追求的并不是一世安逸,夫妻和顺的生活,她们更加看中的是权利和地位。五年的侯府收留,不仅没有让她们感恩,反而滋养出了一些原本不该生出来的野心。

然而,她们又怎会想到。仅凭宣平侯府表小姐的身份,凭什么能在那些有权有势府邸中站稳脚跟呢。她们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

席宝珠从戚氏那里回来,心中疑惑还是未解,想着等叶瑾修晚上回来她再好好问问。

然而她从晚饭后便在房间里,一边画着金玉轩的图纸,一边等着叶瑾修回来,知道半夜才听见院子外头的脚步声。

叶瑾修推开房门,见到迎到门口为他解披风的席宝珠,拥到怀中问道:

“怎么还没睡。”

身上有酒气,席宝珠伸手在鼻尖轻轻扇了两下,嫌弃的退后两步:

“你喝酒去啦。”

叶瑾修将腰带解开,没有直接去换衣裳,而是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席宝珠解释:“兵部事多,原想办完了就回来的,胡侍郎将我拖了去喝酒,如今他们还在喝,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席宝珠将他的披风挂到屏风上,笑道:

“男人出去喝酒,有几个会说自己是自愿的?全都是身边人硬拉着去的,自己可不愿意了呢。”

席宝珠走过来给叶瑾修倒了杯茶,其实叶瑾修这么晚不回来,席宝珠已经猜到他必然是喝酒去了,提前让人准备了解救的香叶茶。

叶瑾修接过茶杯将茶饮尽,舒心的呼出一口气,长臂一伸,将席宝珠直接抱坐到了腿上,用额头磨蹭她的肩颈,声音低沉:

“有妻如此,真想解甲归田,找一处桃花源,与你过那寻常生活。”

席宝珠被他蹭的很痒,忍不住笑出声,浓烈的酒气钻入她的鼻端,席宝珠转头过去,愣愣的看着叶瑾修:

“你别告诉我你要去打仗啊。”

叶瑾修眉眼一动,原本还想瞒她两日,怎的这就被她看破了?

席宝珠见他不说话,也不反驳,心中便有了七八成把握,将两腿跨坐到他身上,与之面对面,眉头紧蹙:

“真的要去打仗?”

叶瑾修见不得她这焦急的模样,无奈一叹:“不算正式的出征,只是领兵去支援。应该不用太久的。”

席宝珠听完,才不管他是不是要去很久,嘴巴就已经嘟的高高的,不满道:

“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开。你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吗?”

叶瑾修心疼的抚着小娇妻的俏脸,试图与她讲道理:

“禹王殿下被困南疆,南疆有个将领叫恒都,用兵十分狡猾,我之前与他交过手,还算了解,所以我必须去。”

“可之前不是说禹王殿下捷报连连,怎的现在情势突转,还要支援了呢。”

上回在宁国公府里,祖母生辰,未见禹王到场,贤妃派了她的贴身女官回国公府给老夫人贺寿,当时席宝珠就听了那么一耳,那女官告诉祖母,说禹王殿下在南疆打仗,快要凯旋而归了。

“所以才说那恒都狡猾。战事不便与你多说,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去太久,我保证过年前一定回来,好不好?”

席宝珠哪里会觉得好:“现在才六月,过年还有六个月呢。”

看她不舍,叶瑾修更加不舍,简直拥入怀中,轻拍她单薄的后背,说道:

“若是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打仗,我希望任何时候都不要打,但是,如今有宵小之辈在我大陈边境滋扰,扰的是边境军民,若不镇压,便是更大的浩劫。”

这些道理席宝珠都懂,可就是觉得心里闷,一点都不想说话了,本来她还想等叶瑾修回来问一问宋芷柔的事情,看他有什么看法,可现在完全是一个字都不想提了。

她和叶瑾修虽然成亲大半年,可才圆房多久啊,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时候,叶瑾修突然说要去打仗,一去还是半年,虽然知道这是他身为军人的天职,可要席宝珠一点都不难过,不舍得,那是不可能的。

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若非还有理智残存,席宝珠简直想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阻止他去。

第44章 第 44 章

第44章

因为是领兵支援, 在叶瑾修告诉席宝珠知道后的第三天, 他便整装待发,穿着英挺软甲, 从马上翻身而下, 叶家众人在门外送行。

叶瑾修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单膝跪在戚氏面前,戚氏纵然不舍却也不流露半分, 只简短一句:“万事当心。”

叶瑾修又看向戚氏旁边的席宝珠,对她伸出一只手, 席宝珠将手递过去, 被他紧紧捏在手中,离别之际, 席宝珠也很无奈, 不想表露太多不舍,徒增叶瑾修挂心,便灿烂一笑:

“等你凯旋归来, 我给你做好吃的。”

叶瑾修难得一笑,伸手抚在席宝珠的脸颊上, 郑重保证:“我会尽快回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叶瑾修辞别家人后,便再度翻身,领兵开拔, 前往南疆支援。

**

席宝珠把画好的图纸拿去给苏绵, 跟苏绵一起结合后世的经验, 又添了不少灵感。

工作完了之后,席宝珠和苏绵两人坐在一起喝茶,珠颜堂的二楼雅间临街,坐在窗边的时候,一转头就能看到街面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苏绵去泡茶,席宝珠则蔫儿蔫儿的趴在桌子上往楼下看,叶瑾修不在身边,席宝珠觉得自己都没什么活力了,成天没精打采的想睡觉。

苏绵端着泡好的茶水过来,还另外拿了两碟糕点配着茶吃。

“听说你男人打仗去了?”

纵然苏绵生在市井,但还比较关心国家大事。

席宝珠点了点头,对苏绵没什么好遮掩的。

“南疆战事出了问题,原本都要得胜,谁知道对方突然来了个很厉害的将领,原先的主帅有些不敌,请求支援。叶瑾修就去了呗。”

苏绵刚坐到对面,听到席宝珠说起南疆,眉心一蹙,将手中茶水递过去的同时,疑惑问道:

“南疆战事…那,那你可知那主帅是受伤了,还是怎么的了?”

苏绵急切的语调让席宝珠一愣,接过茶杯看着她摇了摇头:“倒是没听说他如何了。”席宝珠脑子有点糊涂,喝了口茶之后才想起来问苏绵:

“怎么听你口气,你是认识那主帅吗?”

苏绵面上露出忧愁之态,席宝珠见她这般,很是不解,南疆如今的主帅不是禹王殿下嘛,苏绵难道认识他?

席宝珠一下就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苏绵的金主,之前就听她说过,金主近来不在京城,正巧禹王殿下在南疆抗敌,脑中闪过一个很不得了的猜想,把眼睛瞪到这几天最大的程度,指着苏绵惊愕的有点语无伦次:

“你…他…你们…是他?”

尽管席宝珠根本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苏绵居然愣是听懂了。放下茶杯按着席宝珠的手,另一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点声。”

席宝珠忍不住哦出来,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来到苏绵身旁,勾住她的肩膀说道:

“藏的够深啊。”

苏绵把席宝珠八卦的脸推开:“深什么呀。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嘛。”

“你只说你给人当外室,没说是给他当外室啊。我认识他的,算起来,他还是我表哥呢。你要早说是他,我不就全明白了。”席宝珠感叹世界真是太小了,苏绵的金主居然就是禹王殿下,要不是今天她脱口说出来,席宝珠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