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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是,不爱要顺窗扔了。”

“林墨,你这牛脾气真够人受的,一般姑娘可真是扛不住你。你改改吧。”

“你是不是想说自己不一般?”

尤浅浅冲林默直瞪眼,看到他的行李箱问:“你拎个箱子做什么?”

“你不是赶我走吗?”

“哦。真听话。”

林默咬牙切齿地说:“尤浅浅,你信不信惹火了哥现在就把你奸了。”

尤浅浅立马双手抱在胸前,小兔子一般的柔弱模样,一边往卧室跑一边说:“我信,我信。晚安啦。”

卧室的门被关上,林默没有听到落锁的声音,不由得苦笑,尤浅浅是真相信他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他推来阳台门,点了一根烟,趴在栏杆上看前方成排的底层住宅,大多没有亮灯只有少数的几家亮着灯火,尤其是其中橙黄色的暖暖的亮光,透着家的味道。

没有遇到尤浅浅之前,林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的人会去暗恋一个人。

认识尤浅浅之后,林默依然没有想到自己会暗恋一个人那么长时间,却无法说出口。东北爷们的骨子里爱恨分明,然而也是重朋友讲义气的。

有时候喝多了,他会傻乎乎的想,要是在尤浅浅成为于飞女朋友之前,他发现了她的好,那该多好。他不会送她爱马仕的包,但是会让她每天都露出酒窝傻傻的笑。

可惜如果不是因了于飞的关系,他是不会注意到尤浅浅这样的女生的。

林默已经不记得头一次见到尤浅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至少他对她绝对不是一见钟情。圣诞节和导师去纽约的时候,林默去看帝国大厦,看洛克菲勒中心,虽然时间很紧但他还是去看了密斯设计的西格拉姆大厦,只是为了在msn上对尤浅浅说:“喂,我今天去看了你偶像设计的西格拉姆大厦。”

尤浅浅立马发过来花痴流口水的表情,要他发照片给她看。

“求我。”

“我求你,求求你,林墨最好了。”

晚上回LA的飞机上,林默想起尤浅浅兴奋的跟孩子似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努力去回想头一次见到尤浅浅的情景,结果发现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想来尤浅浅也不是那种一见惊人的类型。

林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接近她,损她挖苦她,逼她请客吃饭。他追女生一向出手大方,那些名牌对于他们大学生来说无疑是奢侈品,便是再自视甚高的女生也抵挡不住虚荣和金钱。但是唯独对尤浅浅吝啬得要命,总找各种理由蹭她饭吃,曾经有个哥们问他,尤浅浅那的软饭怎么就那么好吃。他当时也答不出来,后来林默才明白,他打球逼她买水,画图逼她买纸,熬夜看球逼她叫醒。只是因为他想见她,不想成为她的世界里无关紧要的人。他喜欢看尤浅浅笑得毫无形象,两个酒窝露出来的样子。喜欢她一见甜食就不要命的样子,更喜欢她被人说胖之后撅着嘴发愁的样子。

八月北京的天气燥热,夜间也没有风,不像东北的那个城市,海风阵阵晚间凉爽。他们一群人在海边,烧烤喝酒,唱歌跳舞,夜幕降临的时候点燃烟花,刹那间,漫天花火,浪漫的美丽。他看到于飞捧起了尤浅浅的脸吻了上去,他看到尤浅浅眯着眼睛笑得幸福而甜蜜,而他,只能狠狠地吸手里的烟。

林默手上的烟烧到了吸嘴的地方,火光灭了。他想起于飞找他谈过之后,他也是在这样,在阳台抽了一晚上的烟。越抽心里越闷,他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会喜欢尤浅浅那样的女生呢,他又怎么会喜欢上兄弟的女朋友呢。他现在的这个德行,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因为那个时候于飞跟他说:“哥们,你要是真存了那个心思,我让给你。”

那个时候他同意了父亲的提议,申请了美国的大学,他开始备考托福和GRE,他上托福的辅导班在学校的时间刻意的减少。他开始不参加于飞他们的聚会,他怕见到尤浅浅,却又想念她。

直到有一天,尤浅浅哭着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于飞不要她了。

第七章北京,缘分与错过

拜欧子铭所赐,尤浅浅做了一夜的春梦。

早上醒来的时候,脸红心跳,做贼似的四处巡视了一圈,幸好没人看到。

似乎昨天说了晚上给欧子铭打电话,好像是说了吧。尤浅浅赶紧开机,在等待移动信号的过程中,进来一条短信,林默发的,“哥有事,今天你自己玩吧。”

尤浅浅回了句,“身体重要,注意节制。”

拨了欧子铭的电话,居然是关机的。

再打,依然关机。而且欧子铭没有开留言信箱,让人想留句话给他都不行。

昨天吃饭的时候,林默还问她怎么跟家里说的。尤浅浅哪里敢跟家里说呀,以老娘的火暴脾气,说不好直接就把她塞回肚子里重新改造。

她跟家里说暑假留在东京不回家了,就怕一旦回家,到了返程的日子老娘兴高采烈的送她去机场,她哪有回东京的机票呀,连登机口都进不去。一个致命破绽,很有可能血溅机场。

于是,尤浅浅决定就耗在北京了,一边准备她的修士论文开题,一边等着清华那边开学。

其实细细算下来她在这边也待不了几个月,说是一个学期的交换,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半个学期,她还要回去准备修士论文的发表,毕业相关的东西。之前参加了就职活动,还需要做后期的准备。

尤浅浅没敢告诉欧子铭她参加了就职活动,那意味着她毕业之后将会继续待在东京。尤浅浅怕欧子铭一怒之下,把她拍死在北京,做成标本展示,警示后人这就是不听我话的下场。

尤浅浅去了趟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和零食。帝都的姑娘穿衣打扮很时尚,只是较之东京低调了许多。尤浅浅顿时感到衣柜里的大花柄雪纺衫,雪纺连衣裙,连体裤的花样有些夸张,还有那高跟厚底的罗马凉鞋,别着花朵的草帽,还有几件lilies的衣服,这以蕾丝花朵为主的可爱风牌子,尤浅浅觉得真穿出去,太萝莉太co splay了。她迫切的需要买几件能穿出门,混在人群中不太显眼的衣服。

可是逛街买衣服这类活动,一个人未免势单力薄了,万一看好了两件差不多的衣服二选一的时候,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尤浅浅郁闷的上msn,给徐小可发条信息,“飞过来陪我逛街吧。”

“没睡醒是不?”

“醒了好久了。”

“欧子铭实力下降了?”

“滚…”

尤浅浅把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翻了一遍,他们班来京城发展的人还真不少,多半是家里有人,一毕业就进了中连环、北京院这样的肥水衙门,活多待遇也不错。再有的就是奔着清华读研来的。可惜当初尤浅浅多半的时间都和于飞混在一起,相熟的女性同学不过一个楚晴雯。找楚晴雯一起逛街?别逗了。

最后尤浅浅只能一个人去逛街,打了把黑色的阳伞,带着林默送的阿玛尼墨镜,跟黑超似的直奔西单。

大四那年,尤浅浅跟着教授去清华参加EBRA会议,最后一天逃了太过学术的会议,也是一个人逛了天坛和西单。只是那个时候她只给自己买了一条裙子,却给于飞买了很多东西,她在天坛给于飞打电话,笑着问他有没有什么愿望要跟老天爷祈祷一下。于飞正在打魔兽世界,一边指挥团队一边不耐烦的告诉尤浅浅,让老天给他扔几张点卡过来。

西单依旧是多年前的样子,只是多了一个大悦城,解构主义的风格建筑,从造型到材料都透着先锋派的味道。钢化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就是传说中光污染?

尤浅浅一层楼一层楼的逛,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out了,好多牌子都不认识。勉强认识一个阿童木,风格还是和自己相差甚远的。

逛了几层之后依然一无所获,尤浅浅觉得自己的审美已经扭曲了到和时代脱轨了。越来越接近欧子铭的档次了,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找了一家冷饮店,点了一个芒果捞,交钱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很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尤浅浅?”

尤浅浅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清了一旁坐着的一对贱人之后,又把头转了回去,对服务小姐说:“不好意思,我不要了。”说罢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被于飞拦了下来,他依旧很高很瘦,头发是尤浅浅喜欢的短发,长的和林默恰好相反,是很秀气很精致的面容。

于飞问:“尤浅浅,你怎么来北京了?”

尤浅浅呵呵地笑了,“你看错了,其实我在东京。”

于飞脸色一暗,“尤浅浅,好好说话。”

没等尤浅浅说话,楚晴雯就赶了过来,缠着于飞的手臂笑得如花般灿烂,“浅浅,你怎么来北京了?”

尤浅浅只感到好笑,这一出怎么跟唱戏似的,帝都这么大,虽然她做好了在清华遭遇这对奸夫淫妇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意料之外总是来的这么突然。

尤浅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笑脸相应,那是糟蹋了她美丽的笑容,冷着脸说:“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怎么就来不得首都了。”

于飞脸色不怎么好看,两道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尤浅浅是多么了解他的表情,知道他是动气了。

楚晴雯说:“听说林默也在北京,你们见到了吧?”

尤浅浅纳闷,姑娘,你不是连林默也有兴趣吧。

尤浅浅没有说话,于飞接着问:“这次待多久?”

敢情这次巧遇,是你们小两口串通好的专门用来审问我的?尤浅浅郁闷的不知道回答还是不回答。恰好一个电话打进来,解救了尤浅浅。

她举着电话,对两个人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电话是林默打来的,上来就问:“你哪呢?”

“西单逛街呢。”

“我在附近,你到大悦城门口等我吧,带你混饭吃去。”

“喂…”林默电话挂的果断,尤浅浅十分想要求他换个地方。

林默开了辆丰田而不是那招摇的保时捷,光头带着墨镜,黑色T恤怎么看都不像好人。还真别说,他这样大大咧咧地把车停在道边,都没人来管管他,看来长相凶悍也是有好处的。

林默看着两手空空的尤浅浅,问:“你怎么什么也没买?”

“没看到合适的。”

林默笑着打量她,“嗯,这体型是有点难了。”

“滚。”

尤浅浅刚要开车门,林默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哗的一声锁上了车门。拽着尤浅浅的胳膊就往商场里走。

“你干吗?”

“尤浅浅,你那是什么眼神。哥这辈子还没陪哪个女生逛过街呢。”

尤浅浅一脸的不相信,“你忽悠鬼呢?”

尤浅浅正等着林默骂回来,却看他的表情真跟见了鬼似的,直直地盯着她的身后,眼神冷得可怕。

尤浅浅暗叹一声不好,不能这么巧吧。果然,一回头就看到于飞和楚晴雯携手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尤浅浅赶紧回过头来,小声问:“怎么办?”

林默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哥在,你想打谁就打谁。”

楚晴雯永远是打破僵局的那个人,她说:“恭喜你,林默,终于修成正果了。”

林默的眼神嗖的一冷,利芒如刃,是尤浅浅未曾见过的凶狠。

于飞一把拉过楚晴雯,上前一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好久不见。”

林默目光扫过楚晴雯,落到于飞身上,声音闷闷地说:“是,好久不见。”

于飞说:“你…”

林默似乎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淡淡说:“还没有。”

尤浅浅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很郁闷,这就像两个武林高手在过招,剑气如虹剑招更是行云流水般的高深,可是她只练过拳击讲究快准狠,根本看不懂剑术的一招半式。

她闷闷的嘀咕,“你俩不至于这样吧,又没有杀父之仇。”

楚晴雯哼了一声结果她的话头,说:“是没有杀父之仇,可是有夺妻之恨。”

尤浅浅:“你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噎不着你。”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

尤浅浅心想我明白你个大头鬼,可是气势上不能输给她,眼神凶恶地瞪过去。

林默拉了她一下,力气还挺大,直接把她拽到了身后,冲于飞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尤浅浅没有看到于飞的表情,就已经被林默按住脑袋塞进了车里。

然后,车飞快的蹿了出去。把路旁站着的两个人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一路上尤浅浅都不说话,别着脑袋看着窗外,林默好几次扭头看她,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林默心里更加没底,酝酿了半天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林默心不在焉的开车,走错了好几次路,晚上本来是约了朋友小聚,到了预定的时间他还没有到,那边打电话来催。林默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你们先点菜吧,我压路上了。”

尤浅浅仍然在沉默,林默终是忍不住,转头问她,“尤浅浅,你哑巴了?”

尤浅浅转过头来,眼神茫然,就在林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话来的时候,她撅着嘴说:“你快点开,我饿了。”

林默憋着一肚子的无名火,刚才楚晴雯的话说得太过了,尤浅浅就是情商再低也应该察觉到了什么。揣着担心,林默好不容易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饭店是一家两层楼的私人会馆,欧式风格,灯明瓦亮,门口夸张地停了不少的名车,进了门,穿着剪裁良好腿部高开衩的旗袍的美女服务生把他们领到二楼的包间。

打开门,淡淡的烟味迎面而来,室内灯光的照度适度,不明不暗偏偏渲染出几分情调来。圆桌前已经坐了六个人,三男三女,皆是衣着光鲜,女的青春美丽,男的身价百万。

见了林默和尤浅浅,立马有人嚷道:“林默,迟到罚酒三杯。”

“三杯?你这是骂林默呢,小姐,先开三瓶百威给这个光头。”

林默也不急,微笑着带尤浅浅落座,甩了甩车钥匙,对正在指挥服务生上酒的男子说:“张小三,你把我车的底盘磕哪了?”

张小三一脸心虚,呵呵地笑:“山路不好走,山路不好走。”

“林默,这姑娘也不给介绍一下。”说话是坐在首位的男人,年龄应该是这里面最大的,眉眼俱是出众。

林默指了指尤浅浅说:“这是尤浅浅,我大学同学。”指着那男子说:“这是刘哥,以后要是回国工作,规划局那遇到什么难事了提他好用。这个不着调的叫他张小三就行,在加州读MBA,过几天就得滚回去。”中间坐着的一位一直没说话,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尤浅浅无端地想起了欧子铭,林默说:“这位是周成逾,IT届的包工头,跟咱们基本没啥关系,要是你电脑坏了或者跟谁结仇了,可以让他派个黑客给你使使。”

刘哥冲尤浅浅微微一笑,对林默说:“博美人一笑也没有你这么出卖兄弟的。”

“大学同学,敢情是个东北姑娘呀。”张小三搂着身边的娇俏美人啃了一口说。

尤浅浅就不爱看帝都子民这副天子脚下,高人一等的样子,冷冷地说:“恩,小山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

张小三一愣,随即冲林默大笑,笑得无比欢畅。笑得上菜的服务生也是一愣。

尤浅浅纳闷的碰了下林默问,“我刚才讲笑话了吗?”

林默甚是镇定的把餐巾扔给尤浅浅,“哪那么多话,吃饭。”

搁这样的地方吃饭,菜色菜式自然是没话说,他们几个人不时的聊上几句,说的都是那个谁谁当初怎么样,现在搁哪哪发财呢。

尤浅浅本来以为不讲讲法拉利的新车,多少也能分享一下和某某女明星的绯闻。谁想一点桃色的味道没有,都是红色的历史回顾。

尤浅浅也插不上话,于是毫不客气的放开了胸怀,吃得如入无人之境。

张小三在一旁笑看尤浅浅,对林默说:“哥几个也知道,你这次赖着不肯回美国,惹怒了老爷子断了你口粮,日子不太好过。有困难你就跟组织上说,也不能把人家姑娘饿成这样呀。”

尤浅浅一听这话顿时有了种找到组织的感觉,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虾仁,对张小三说:“你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被他压迫的有多惨。”

刘哥含着笑问:“有多惨?”

尤浅浅还开口,嘴里就被塞了一块鹅肝,待尤浅浅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脸色瞬间绿了,捂着嘴就奔了出去。

速度之快,留下一屋子人微微发怔。林默尴尬的咳了一声,说:“她不吃动物内脏。”

尤浅浅在洗手间吐得筋疲力尽,顺道把林默的祖宗十八代从上到下问候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是故意的。

大学的时候,偶尔他良心发现要请客吃饭,不是去喝羊杂汤就是去吃鸭血粉丝,挑的都是她不能吃的。

敢情这男人小气起来也是挺可恨的。

尤浅浅又漱了一遍口才走出去。

嘴里还有鹅肝的味道,路过二楼的服务台,就走过去问服务生要了一瓶酸奶漱漱口。

“尤浅浅?”

身后有人叫她,尤浅浅觉得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走哪都能遇到熟人。帝都广袤的土地愣是在她面前上演了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情景剧。就应该趁这个光景,去国务院门口溜达溜达,指不定能遇到电视上才见得着的人物呢。

尤浅浅回过头去,果然是他的声音,欧子铭穿着白色麻布的衬衫,藏绿色的休闲裤,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昨天明明才见过,然而感觉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心被时光蹉跎得发黄发皱之后才得以重逢。仿佛翻出了珍藏的日记,曾经彷徨的时光以幼稚的笔迹写在上面,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一刻,饶是迟钝如尤浅浅,也意识到了,她是喜欢欧子铭的。

喜欢这个在东京的孤单彷徨岁月里,陪她一起走过的男人。喜欢这个穿着阿玛尼在迪斯尼里为她买糖果的男人。喜欢这个在长谷寺的佛像前与她携手而拜的男人。喜欢这个在上野公园的樱花盛开下同她合影的男人。喜欢这个新宿club中为她唱歌的男人…

回忆的画面太多,记忆里承载了太多的温情,虽然有过伤有过痛,有过踌躇也有过退缩,但是都抵不过爱情的一曲赞歌来的心神激荡。

这一瞬间,两个人的眼睛里闪过太多的情感。

尤浅浅手里捧着酸奶,慢慢地走过去,走到欧子铭身前,想说的话太多,说出来的却是:“我给你打电话了。”

“我记得你说的是昨晚。”

尤浅浅低头抠着指甲,小声说:“昨晚电话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