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兄妹作者有话要说:取名无能了==

配个背景乐,EASON的兄妹,其实不是太贴题的~~~o(∩_∩)o

第十九章

的士上,覃悠一言不发,情绪看来是稳定下来了,陈彦铭看着她沉静的侧脸,有拥她入怀的冲动,但最终只是轻叹一声,闭目养神。

Z大校医院的走廊上,围满了还穿着球衣的许多男生,覃悠跑进去在角落的椅子上找到汪如仪,在她身前蹲下,柔声问,

“怎么样了?”

汪如仪抬眼看她,白嫩的脸庞上泪痕犹在,但眼神明显安定了下来,“小悠?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陈彦铭拉起她,“别蹲着,待会儿起身又得头晕,坐会儿吧。”覃悠依言在汪如仪身边坐下,“到底怎么样了?”

“没大碍,放心…”汪如仪勉强对她笑笑,她刚才也是吓坏了,说得太夸张了些。覃悠松了口气,又问,“那你们怎么都站在外面?”

“医生还在做最后的处理,估计他要带着石膏过段时间了。”汪如仪眉眼间掩不住的埋怨,“叫他不要逞能,偏不听,受伤了就好了?!!”

语气间的娇媚听得覃悠眼神一暗,但嘴上仍旧笑笑,“他从小就有多动症!”

“我看也是…小悠,真不好意思,你这么远还跑来…他也没什么大事,你要忙就先回学校吧。”

“我…我想等他出来看看他…”她已经两个月没见他,不知道他是否依旧是记忆中灿烂模样。汪如仪点点头,“你是好久没过来了,大一就这么忙啊?”

覃悠避而不答,转身对一直站在一旁的陈彦铭说,“师兄要不你先回去?谢谢你送我过来…”

陈彦铭轻抚她发顶,笑得温柔,“没关系,我陪你。”

覃悠眼眩,低头不再说什么。汪如仪打量了他们一番,笑得神秘。没等多久,于灿阳就被推出来,汪如仪和那些队友一起涌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好,覃悠站在外围,不动声色。陈彦铭笑着问,

“不过去看看?”

“不急…”覃悠用脚尖在地上划着圈,两个月的空窗期,她有些怯场了。

“哦…灿阳,小悠也来了!”里面汪如仪抬高声音说道。

“小悠?!!!人呢?”于灿阳惊喜的声音传出来,覃悠硬着头皮应了一声。众人让开,覃悠抬眼就看一个右脚打着厚重石膏的人,带着习惯性的那种微笑眯眼看着她。她一时语塞,只能撇嘴掩饰,挪揄道,“于灿阳!你太丢人了…打个球还打出石膏来了…”

于灿阳坐在轮椅上笑得更欢,盯着她的眼睛,示意她过去。她慢慢蹭去他面前,于灿阳抬手狠狠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臂,轻声说,“傻丫头,还以为你真的不准备理我了呢!”

覃悠垂了垂眼,嘴角有丝苦笑,哪能一直不理他呢。他是最灿烂的朝阳啊…

闲杂人等终于散去,汪如仪很贤惠地给他买东西吃,覃悠站在于灿阳的病床前,忐忑不安。陈彦铭拍拍她的肩说,“我去外面等你。”

覃悠望着他出去,竟有些渴望他留下来陪着她…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和于灿阳独处呢。在什么都摊牌之后。但病床上的那个人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支支吾吾了半天,问了问,“最近学习很忙?”

“嗯。”

“身体还好吧?”

她很想说不好,但那次那么严重的感冒他都没听出来,心拔凉拔凉的,她转了个弯又轻嗯了一声。于灿阳细细看了她一会儿,重重叹气,

“小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

“我怎么样了?我能怎么样?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被你判了死刑了吗?”她很想平静地来说话,但一开口,声音就是抑制不住的高颤。于灿阳心急地打手势,示意她声音小一点,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深呼吸几次,又抬眼,带着些请求地看着他,

“灿阳,我真的不行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行吗?”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简单的两个字婉转在唇间,本应是浓情蜜意,此时却是带着数不尽的落寞心绪。

“小悠…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

“我姓覃,你姓于,什么妹妹?!谁要做你的妹妹了?既然早就无意,这十几年就不应该对我这么好!不应该牵着我的手一起去买冰糖葫芦,不应该把我护在身后,不应该对你同学说‘你们谁也不要打她主意’,不应该什么事都顺着我,不应该…”

“小悠…”于灿阳微微起身,握住她的手,眼神满是愧疚和不舍。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她,但若真带着不爱她的心和她在一起,不是更大的伤害吗?

覃悠反握住他的手,将脸埋在交握的手上,蹭去一点点的湿意,幽幽地说,“于灿阳,我们是不是只能做勾肩搭背的好朋友?牵手拥抱的恋人只能是泡沫里的梦?”

于灿阳紧了紧她的手,顺势把她拉起来坐上床沿,轻轻抱住她,摸摸她的软发,拍拍她的背,“小悠,是我没福气,你这么好,一定能找到比我好几千倍的人,找一个最疼你,最爱你的人。”

“我只想要你的。”覃悠把头靠在他肩上,委屈地说。

“傻孩子,等你遇到你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后,你就会觉得你现在对我的感觉不过是习惯。你习惯了我在你身边,但是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要长大,要独立,要进行各自不同的人生和生活。我亲爱的小悠,还是害怕孤独的孩子,就想啊,用一种更为长久的关系来拴住身边的人。等到你遇上你的真命天子时,就会忘了现在的痛苦的。小悠,我可以作为你的朋友,你的哥哥一直站在你背后,但和你携手走完一生的人,不是我…”

覃悠听得昏昏沉沉,头使劲在他肩上蹭了蹭,站起身来,咬着下唇却扬着下巴高傲地说,

“于灿阳,你记好!是你不要我的!你不要后悔!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比你好的男人!”

于灿阳摊手笑笑,觉得他熟悉的那个覃悠又回到了自己眼前,“我等着你带他来看我…”

覃悠扁扁嘴,上前用力抱了一下他,转身出了病房。

陈彦铭靠在走廊尽头处等她,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似乎是放在鞋尖上,头发轻轻地搭了下来,年轻的护士成群走过还不忘回头看两眼。覃悠拍拍脸,刚才她那么大声,若他就站在门口,肯定什么都听到了…她感激他这一刻的细心。

“好啦!走吧!”覃悠跳到他面前,笑得明媚。

陈彦铭直起身子,低头看她,“没事吧?”

“哦…他没事,休息几天就差不多了吧。”覃悠甩甩手,哼着小曲下楼梯。陈彦铭跟在她身后,看她瘦弱的肩膀晃来晃去,没了说话的心情。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有事吗?他不知道他算不算了解她,但她掩饰紧张和不开心时的习惯动作和表情,他分外清楚。也许是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那样张皇的状态。

回程覃悠说想坐公车,陈彦铭什么也没说,跟在她身后。周末的公车,拥挤自不待言,转弯时人跟着左偏右倒,在覃悠第五次皱眉后,陈彦铭换了一只手抓吊环,另一只手悬空在她后肩上,为她隔离出一个空间。覃悠上车后一直一言不发,这时候抬头看了看他,感激地一笑。但陈彦铭看来,那个笑实在难看,笑着哭,或是哭着笑,都没有这般难看。

几站过后,车厢空落出来,他们在最后排找到两个位置,坐下来时覃悠松了口气,习惯性地扭头看窗外。这路公车,是R大到Z大的直达车,覃悠常常乘坐,这一次虽然不是最后一次,但感觉毕竟已经大大不同。路旁熟悉的路标和店面,安静无声地见证她每一次去时的欢喜期待,记录她每一回归时的落寞神伤。看着看着,她的眼睛渐渐迷离了起来,陈彦铭在身边突然一笑,她扭头不解地看他。

陈彦铭嘴角笑意还未褪去,“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见你的场景,虽然不是一路公车,但位置却差不多。”

覃悠愕然,想起那天的场景,当时的自己,是抱着何种的期待,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那辆陌生的公车上安然入睡的呢?新生活,新朋友…新感情…那时候计划的美好蓝图,好像还是搭配错了色彩。陈彦铭见她面色沉郁,也收了笑容,他本来是想说点其他的事情放松下气氛的。他抿唇转回视线,前排女孩子的发夹在阳光里闪得人眼花。

肩上突然一沉,他侧头看,覃悠靠在他肩上,眼睛放得很低,轻声说,“借我靠靠…就像那天一样。”她闭上眼睛,想找回那时的轻松心境,甚至想啊想,时光若是倒流会不会好一点。彼时是夏末,此刻是初夏,只是时光早已转过了新的轮回。

陈彦铭低头看她,恍然又回到初见的夏日,同样的眉眼,小巧的鼻梁和薄唇,玄黑的发色,就连衣着也是相似的T恤和牛仔裤。但有什么是不同的了,他的心,她的心,都回不到最初的模样。那时的她,满心期待,睡梦里嘴角都是甜蜜微笑,现在却眉头紧皱,神色凄苦。那时的他,心如止水,按部就班地朝自己计划中的未来一步步迈进,现在却轻易地受一个人的影响,微笑皱眉心疼,都不过是想起她时会有的平常反应。

陈彦铭抬手揉揉她的眉心,轻缓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乖,睡会儿就过去了…”

覃悠没有睁眼,心里的难过似乎要满溢出来,也不管身边的人是何方神圣,她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肩膀。但被他这样一碰,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手也挽上他的手臂,头在他肩窝蹭了蹭,闭紧眼睛。这次,是真的睡过去了。

第二十章·萌芽

第二十章·萌芽六月末,摄影社例行的聚餐,钟亦晨就坐在覃悠身边,最近他们俩见面频繁,因为上次郊游一起拍的片钟亦晨说要弄出来做个展览。钟亦晨下学期就大四了,要忙实习忙找工作,摄影社是不会再待了,最后一次的展览,他自然是想做到最好。

“你们是不是快期末考了?”说完正事,钟亦晨又放松了下来。

“嗯…下周就停课了。”覃悠笑,“说的好像你不用考试一样…”

“啊哈,我们自然也是要考的,不过不多。”钟亦晨摊手,“要到大四了,就更悠闲了…”

覃悠捧着水杯,手指细细临摹杯壁上的花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问,

“你们…最近很忙吗?”

“也没有…老样子,现在学生会也没我们什么事了,时间倒多出来许多。”

“哦。”覃悠点头,不是很忙啊。

那为什么…为什么好久没见到他了?

以前她和钟亦晨见面,他身边总还跟着另外一个人,最近却仿佛消失了。那次从Z大回来的路上,她又很丢脸地睡着了,到站后,陈彦铭轻声唤醒她,几乎是和初见那天同样的场景。她睁开眼睛,看清环境后才发觉自己还紧抓着他的手臂,触电般松开,慌忙站起,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陈彦铭看着她开心地笑,又站起身来,理理她的额发,“回去再好好睡一觉。”

她大窘,面红耳赤地点头应好,下车后假意接了个短信,落荒而逃。

社长的大嗓门唤回了覃悠的思绪,他们是在火锅店聚餐,一堆人举着酒杯说要干一杯。覃悠不会喝酒,只拿着茶水充数。闹完一圈又埋头吃饭,钟亦晨在旁边接电话,最开始的那个称呼让覃悠情不自禁地竖起耳朵,偷听到两句。

“我们在聚餐呢…”

“对,所有成员都在啊,就在我们常去的那家火锅店…”

“嘿嘿,你想巴着我吃顿好的?…少说这些,我问问。”

钟亦晨捂住话筒,扬声问道,“陈彦铭同志要来吃白食,大家的意见呢?”

覃悠筷子一抖,抬眼看众人已经面露喜色点头了。

钟亦晨叫来服务员加座,椅子就摆在他和覃悠之间,覃悠不自在地把椅子往另一边挪挪,手上拿着筷子在油碟里戳来戳去。

她是背对着进口处坐的,每有人走近,她都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待人走过后,又垮下肩膀。如此往复,覃悠自己也生了厌烦之心,干脆瘫在椅子上美其名曰中途休息。几分钟后,对面的女孩子终于笑开站起来说,

“陈师兄难得你来…”

“这种白食的机会我还是不会放过的。”他心情似乎很好,一一打过招呼,坐了下来。钟亦晨凑过来问,

“你今天怎么有空?忙完了?”

“差不多了。”

“既然来都来了,不喝杯酒就不像话了啊…”社长又举杯站起来,服务员适时给陈彦铭加了一个酒杯,他笑笑毫不拘谨地站起来应好。覃悠坐在一旁并不想动,但大家都站了起来,她只得也拿着只剩半杯的茶水站起来。

“覃悠同学太不给面子了啊…刚才就只喝茶,这次说什么也要喝酒了,一小杯也行啊…”社长对此很是不满。覃悠扬起微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喝酒…”

“一小杯也没什么啊…”社长锲而不舍。

“对啊对啊,难得大家高兴…陈师兄难得来呢,给个面子嘛…”有人附和。

覃悠硬着头皮,手上端着茶,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她不自觉地往右边看去,陈彦铭正笑盈盈地看着她,这还是他进来后第一次看她。她咬咬唇,陈彦铭就转开了眼,醇厚的低声响起,

“没关系…女孩子都可以以茶代酒嘛。”

覃悠自是感激不尽,坐下后主动说了句,“好久不见。”

是夏天,陈彦铭却穿着很正式的长袖衬衣,此刻衣袖被卷到手肘处,露处麦色的小手臂,修长的手指正往锅里放菜。听到覃悠说话,转过头来点点头,“是啊,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就那样…”覃悠惊讶于他言辞间的冷淡,难道那次自己的举动真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陈彦铭收回筷子,按按鼻梁,“我最近忙翻了…学校都呆得少了些,确实许久没遇见你们了…”

这话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态度,覃悠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刚才只是太累了,还没缓过来吧。

“听亦晨说课程并不繁重啊…”

“不是课业上的事情,是一个认识的前辈有一个案子请我帮忙,所以…”

覃悠了然地点点头,陈彦铭算是最优秀的那一类人,现在就被人请去帮忙也不足为奇。一时也找不出其他的话来说,覃悠执着筷子去锅里捞自己喜欢吃的鹌鹑蛋,平时很快就能夹起来的,今天却老是滑开。她尝试了几次,没一个夹起来,嘴不自觉地嘟起来,硬是和一个鹌鹑蛋较上了劲。陈彦铭在旁轻笑一声,伸手用漏勺捞了好几个起来,一个一个夹到她的油碟里。

“你喜欢吃这个吗?”她嘟着嘴咬着牙使劲夹的样子着实可爱。

覃悠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筷子,看着小小油碟里堆起来的鹌鹑蛋,觉得火锅的热气直喷到她脸上来了。轻声道谢后,她便埋头吃。

“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夹给你…”陈彦铭偏过头来问,覃悠嘴里正咬着一个呢,下意识地想张嘴说不用,嘴边的半个鹌鹑蛋直接跌回油碟,溅起几个油点沾到她下巴。陈彦铭立即抽了张纸出来,一手掌着她的下巴,另一手轻轻给她拭去油渍,嘴里还不忘责备,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烫不烫?”

“呃…”覃悠往后退了退,摇头,转过身子才发现满桌的人都顿了动作看着他们。陈彦铭也发现了,不慌不忙地把纸放在桌上,呵呵笑两声,

“女孩子贪吃起来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啊…”

众人跟着呵呵笑,覃悠尴尬地埋头喝茶,心里想可不要有什么不切实际的传闻出来。

吃完饭出来,覃悠就要回宿舍,但钟亦晨叫住她说送她回去,自然陈彦铭是要跟在一旁的。陈彦铭和钟亦晨的关系好得过分,平时是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钟亦晨形单影只,想来就是因为陈彦铭去忙别人的事了的缘故。两个男生这么外显的亲密本来就少见,再加上两个人顶着张俊脸却仍旧单身,私底下被传了很久同性恋的传闻。不过熟悉他们的人,都把这个当笑话看。

这不,看到他们三个人要一起走,有个男生在背后大叫,

“覃悠,你别去当电灯泡,让人家过两人世界吧!”

覃悠回头笑笑,“是啊!我怕电压太高,先把我自己给烧坏了…”又转头用哀求的语气对钟亦晨说,“亦晨,行行好,放过我吧。”

钟亦晨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好啊…覃悠,想不到你也会随波逐流…”他一手捂着心脏,“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我一直把你当红颜知己,以为天下知晨者,悠也。想不到啊想不到…”

覃悠无语,早就该知道,你和钟亦晨开一句玩笑,他能回你一坨…

陈彦铭在一旁哈哈笑,眼睛弯弯地看着覃悠,“就你们淘气…”语气里的甜蜜亲昵听得覃悠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又被他看得眼皮狂跳,覃悠干脆扭身就往前走,朝后挥挥手,

“两位赶紧找地方诉相思之苦吧,我告退了!”

事实证明覃悠的未雨绸缪是正确的,第二天课间她和林月珍一起去洗手间,林月珍边洗手边淡淡问她,

“听说昨天你和陈师兄在饭桌上上演了深情一幕啊…你们…”

“误会罢了…”覃悠不是很想谈,这种事情总是越描越黑。

林月珍对着镜子笑笑,把头偏过来,靠在她肩膀,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真的没什么?”

“能有什么呀?”覃悠回答地很快,心里却虚得不行。好像…她现在越来越紧张某个人了…

林月珍嘻嘻笑,“你这什么语气呀,陈师兄可是我后宫之首,配你还差了?”

“大小姐,我又没有看不起他…是我自知资质平庸,入不了你家皇后的法眼…”

林月珍甩甩手,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笑意虽仍在,但语气严肃,

“你真的不喜欢他?”

覃悠对她突然认真起来很不习惯,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但转瞬她又漾起八卦笑容,再问了一句,

“真的真的不喜欢?”

覃悠点点头,“不会喜欢。”

林月珍捏捏她的脸,往外跑,“小悠悠快点快点,上课铃响了…”

覃悠笑着跟在她后面,六月的阳光啊,那么明亮刺眼,覃悠摊开手看掌中晃动的光亮,掌纹里那条爱情线四分五裂的,完全没有美感。她握回拳,吐了口气,追上林月珍。

应该不会喜欢的吧?

那样的人,好像不是和自己一个高度的,若喜欢,大概会很累的。

然,喜欢不喜欢,并不由她这样一句话来决定。对自己心情的不确定使她也没有再思考林月珍那一刻认真的表情,若是她早发现一点,若是她在这种事情上再敏锐一点,或许后来就不会走进那样的困境。但可悲的是,覃悠很清醒地知道,即使她早发现了,喜欢这种事情,仍然是会汹涌而来的。这些都是不可阻挡的,就像转瞬即逝,不因任何人停留的时间。

第二十一章·照片

第二十一章·照片第二十一章

期末考试还是弄得大家人仰马翻。

图书馆再次成为圣地,林月珍攀着陈诗请她给占两个位置,陈诗笑,

“我只给你占一个就行了…小悠还需要上自习吗?”

“怎么就不需要了?”覃悠翻阅着无聊的八卦杂志,“我一想起马哲就头疼,有得背了。”

陈诗蹭开林月珍,抱着书往外走,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这样的聪明人,不需要输入信息也能输出答案呢…来晚了位置可就不一定在了哦。”

林月珍谄媚地送她出门,关上门对覃悠说,“小诗考前综合症又犯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覃悠啪地一声合上杂志,“没觉得…我看我快考前综合症了…你说说你说说,这是什么时间表啊?”她戳戳平放在桌上的考试安排表,“中间空了几天是什么意思,我就想早死早超生,考完回家各找各妈!”

“嘿嘿…这不是给我们时间复习吗…”林月珍搬了椅子坐去她对面,拉着覃悠的手直甩,“小悠悠啊…你可一定要关照我呀…我就怕我公共课挂掉…”

“哪有那么容易挂…”

覃悠老觉得北方的夏天比南方的夏天来得干燥许多,烈日炎炎,她和林月珍打着伞去图书馆,里面果然很是热闹。人多了,二氧化碳也就多,又没有开冷气,她们从外面的自然大蒸笼走进来也并没有感到如释重负。只看了一个小时,覃悠就用嘴型示意她先走了,林月珍正背在兴头上,挥挥手示意她告退吧。陈诗从书中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头继续看去了。

覃悠耸耸肩轻手轻脚地背着书包往外走,到一楼大厅看到外面白花花的地面才想起伞在月珍那里。她以前是不打太阳伞的,现在跟着林月珍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没有伞反倒觉得奇怪。走在没有树荫遮挡的路上,紫外线针一样刺在皮肤上,覃悠闲闲走几步,茫然不知该去哪里。

她想起几天前的展览,就贴在游泳池外那一排橱窗里,林月珍拉着全寝室的人说要去给她捧场。其实她的片不多,大多数是钟亦晨的,选片时他神神秘秘地要她留出一张图的位置只说有用。那天和林月珍她们吃罢午饭一起过去,一张一张地陪她们看下来,没有多大的成就感。她本来对这些事情就不上心,做展览不过是钟亦晨的邀请,再者选片时,这些图看了不下百遍,再也看不出什么感觉了。正是午休时间,事先又做了一定的广告,看的人不少。大批的人聚集在最后的橱窗前,嘻嘻哈哈地议论。林月珍拉着她往那边挤,口里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