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你们应该都忙着收拾东西,我上去会不会打扰?”

“打扰什么啊?!寝室就我一个人在呢…”

覃悠愣了愣,她鼓起勇气来见他,竟扑了空。听她一直沉默,钟亦晨喊了一声,她又赶紧说,“那我上来了!”

原本杂物横陈的寝室已经搬得只剩空架子,钟亦晨满头大汗地过来开门,看到她露出了一口白牙。

“这里面太乱了…他们都走了,今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孤卧僵村了…”

“都走了?”覃悠四处打量了一下,其他三个床位和下面的书桌确实都空空如也。

“是啊…我光荣地成了最后一个人,彦铭真不讲义气,21号就舒舒服服地回家了…对了,你不是说没时间吗?怎么又过来了?”钟亦晨封好一箱东西,拧开一瓶矿泉水猛喝起来。

“呃…我明天确实没时间,所以趁今天晚上来看看你啊,房子都找好了吗?”覃悠左右看看,到处是灰尘,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找好了…挨着上班的地方,以后常过来玩!”

覃悠点点头,有些伤感。吊扇吱嘎吱嘎地清转在头顶,带来些许的微风缓解炎热,这个原本热热闹闹的寝室现今只有昏黄灯光下的尘埃浮动。钟亦晨安静地喝完水,拍拍手开朗地说道,“吃饭没?!走!我最后请你吃一次三食堂的米线!”

“真小气…就吃米线?”覃悠把莫名的伤感情绪抛开,不满地嘟嘴。

“我只是深觉三食堂只有米线能拿出手啊…走吧,出去吃!”

覃悠摇摇头,肚腹中并无饿意啊…

“啊!!!!”她跳起来大叫,转身往外冲,“亦晨,我不能和你吃饭了!!”

她不是在给月珍庆祝生日吗?!突然跑出来这么久,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发飙。

“死定了死定了…”她低声咕哝,走廊里堆满纸箱,她越慌越走不出去。

“诶诶诶!!”钟亦晨追上她,“着什么急啊?!”

“我真的有急事…再不赶回去就死定了!”

“等等!”看她满脸焦急,钟亦晨也无心再挽留,但他还是想说说。覃悠扭头好奇地看他,他表情转换地还真快,刚才还嬉皮笑脸呢,现在就一脸严肃了。

“小悠…你和彦铭别互相折磨了,我在旁边看得都着急。”

覃悠心一紧,他怎么知道?

“嘿嘿,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我的法眼!”钟亦晨又笑开,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子,“真的,彦铭是个难得的人,不要错过了。能珍惜的时候,一定要珍惜…丫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覃悠点点头,她一直都觉得钟亦晨像一个人,今天这种印象再次清晰了起来。他轻声叫她丫头时,真像于灿阳。

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钟亦晨自言自语道,“哎,天底下只有我才这么傻了。”

覃悠气喘吁吁地回到那家店时,其他三人早就酒足饭饱地瘫在椅子上了。看到她进来皆投来杀人的眼神。她呵呵坐下,拿起勺子盛了一小碗汤,浅浅尝尝,满足地喟叹,“还是热的呢!”

林月珍冷冷地丢了个眼神过来,“急匆匆地去哪里啦?”

“就是!投胎也没你这么急呀…”陈诗靠在椅子上修指甲。

“小悠,因为要慢慢吃着等你,我多吃了好多…”周亚丽幽怨地看着她。

“呃…”她早有准备,从裤兜里拿出个小东西丢给林月珍,“喏…我不是忘拿给你的生日礼物了吗?回去一趟拿了过来…”

林月珍松了眉头低头打量了一番,是一个简单的彩钻小发夹,她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小夹子用来夹刘海,前几天丢了,这个新的正和她的意。于是她对覃悠笑眯了眼,当即戴上得意地歪歪脑袋,“我很喜欢!”

覃悠舒了口气,躲过一劫。

“不过…”林月珍嘴角一勾,不怀好意地问,“你不能回寝室再给我吗?小诗她们的都还放在寝室啊…”

“对啊…”另两人都看火星人似的看着她,狂笑起来。

“呃…”覃悠只能低调接受嘲笑,埋头喝汤。

手挽手提着定好的蛋糕回寝室,正巧宿舍楼前停了一辆车,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往车上放行李,几个女孩子站在车边说话。应该是大四的本地人,收拾好东西要回家了吧。覃悠她们走过时,那些女孩子也许正说到动情处,竟抱成一团大哭起来,各自说着不舍的话。路过的人无一不被震住,但都只是善意地微笑。

林月珍拽紧覃悠的手臂,低声说,“我们毕业的时候也会哭成这样吗?”

“不知道…”覃悠抬头,这个看不到星辰的城市,她不知道她还能待几年。若没有足够的理由,她毕业就会离开这里。

“哎…所以要珍惜现在在一起的时光啊…”陈诗在一旁叹气,又扬扬手中的蛋糕,“你们若也要留在这里伤感,我一个人回去把蛋糕吃完了哦!”

“想的美!”

疯疯癫癫地跑回寝室瓜分蛋糕,含着满嘴的奶油时,覃悠终于想通了——青春苦短,该珍惜的时候绝对不能放手!烦心事被理顺,她心情舒畅,多吃了一坨奶油。

她没有急着和陈彦铭联系,她承认她有点无聊的恶作剧心理。既然他说了他能等…嗯,就再多等一段时间吧。期末考随着遗留在课桌上的汗迹过去了,流火的七月也在各种味道的冰淇淋间缓缓流逝。

覃悠喜欢自己生长的这个城市,平坦宽阔的马路,不拥挤的公车,静静流淌的江水,闲适的人群,不浮躁的生活节奏。她穿着她的T恤背着她的背包游移在蜘蛛网一般的街道里,喝奶茶,吃刨冰,看书听歌,悠然自得。她并不是不想念陈彦铭,只是有了笃定的心情,想念也不那么焦躁了。

晚上于灿阳常约她出去吃麻辣烫。他们的相处回到了最初最合适的状态,对着他,覃悠吃多少串肉都不觉得有损形象。他们也讨论未来。于灿阳和汪如仪要夫妻双双把研考,覃悠只说还没想好。于灿阳建议她继续读几年书,连连称她适合呆在学校里。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很像书呆子?”覃悠往油碟里再加了些香菜,不满地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嗯,你看起来很像搞研究的,有学术气质。”

覃悠瞪他,这和书呆子,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哈哈…真的!考虑考虑吧…叔叔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什么?这只是我的问题,他们左右不了我的想法,估计也不会尝试来左右。这点,我爸爸是深有体会的。”

“你就在他们面前倔呗!”于灿阳又帮她放了一把肉下去,“诶…听说你7月底要回北京?”

覃悠含着茶杯点头,咽下茶水说,“是啊…我找了个兼职,要做一个月…反正暑假这么长在家里也没事干。”

“这倒也是。”于灿阳颇以为然,“那不是过几天就要走了?”

今天都7月23了,自然是不远了。

“嗯…”说完自己的事,覃悠贼笑着凑过头来问,“听说某人八月要去见丈母娘?”

“就你消息灵通!”于灿阳敲敲她的头,“是啊是啊…我可能过去待段时间,然后和如仪回学校开始认真备考了。”

覃悠摸着头皮做了个鬼脸,“你这么粗鲁的样子可别把丈母娘吓坏了!”

于灿阳不理会她的挖苦,反而得意洋洋地说,“你这样粗俗大口吃肉的样子可别让你陈师兄看到了…”

覃悠正在嚼肉,听了他这话,一口气呛在喉咙,猛咳起来。

“你…你…”

于灿阳赶紧给她倒茶抚背顺气,脸上却是很欠打的表情,“激动什么呢…让你陈师兄看见了,又得说我欺负你了…”

覃悠轻咳着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什么跟什么呀。

那晚覃悠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后,还是拿出了手机。嗯…7月23日了,一个月零三天过去了,他果然还是没有主动联系她。覃悠叹叹气,打开短信界面,输入——我28号要回学校,你有没有空?

看了一会儿,又改成——彦铭,我28号的火车到北京,你有时间来接我吗?

按下发送键,她还是不争气地抖了抖手,把手机扔去一旁,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十秒后,她设置的特别铃声响起来,她清了清嗓子,很正经地接起来,

“喂。”官方一点。

“小悠?”他连声音都透着喜悦。

“唔…”

“小悠。”再叫一声,还是喜悦。

“嗯?!”再应一声吧,覃悠舒服地把头靠在软枕上,一个多月,还是这刻最心安。

“你28号什么时候到?”不愧是钟亦晨膜拜数年的冰山男,语气已经恢复常调。

“现在还不知道啊…我还没买票呢。”她低声咕哝,听他在那边低笑,

“8月在这边有事?”

“嗯!”她颇为得意地大声应道,“我找了兼职,要做一个月!”

“这样挺好…”至少可以早些见到她。

“唔…”

“你困了?”他的声音又低下来,温柔得覃悠很想透过电话线掐住他的脖子大叫‘不要乱放电!’

“有点…”她脸红地点头,“我先睡了,确定时间再短信你。”

“好…晚安。”

“晚安。”她顿了顿,轻声接道,“彦铭。”

她飞快拿开电话挂断,正好掐掉他满足低笑的尾音。她缩下脑袋,整理好凉被,咂咂嘴,闭上眼睛。

今天,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7月28日,覃悠跟着拥挤的人流走下火车,全身累得像头牛,好在她东西不多,只有随身的背包。她耷拉着脑袋,刚走到出口处,就听到陈彦铭唤她。她恹恹地走过去,重重地垂了垂头,软声软气地说,“好累…”

有些撒娇的尾音让陈彦铭即刻心软,接过她背上的包,捏捏她的鼻子,“谁让你坐火车的!”

她两颊微红,感觉他冰凉的手擦过侧脸,嘟嘴道,“我想这不是高峰期,我又好久没坐火车了嘛…”

陈彦铭牵住她的手往前走,反问,“那好玩吗?”

“还…还好啊…”覃悠结巴着地低头,眼睛放在他的手上。他为什么可以做得这么自然?注意到她的失神,陈彦铭紧了紧手掌,冲她笑笑,“走吧,先送你回住的地方。”

“嗯!”她眼珠一转,张开手指改成十指交握。看到他惊异的目光,得意地笑眯了眼。

“走吧!”她大声说,拉着他走出大厅。

正值酷暑,烈日当空,他们同时闭了闭眼,迎接阳光热情的抚照。

总归有些记忆,是最适合留在夏天的。比如那些终了的曲,散了的人,结束了的青春,比如下定决心要和谁牵手走在最灿烂的阳光下。

番外·陈彦铭篇1

番外·陈彦铭篇1他是忘不了初见覃悠的那一天了。

他读过那么多本书,听过那么多首歌,看过那么多电影,其中却没有一个词句,一个音符,一个场景能浪漫过,能温暖过,能绚烂过,那个炎炎夏日她把头歪过来的那一刻。她洁白精致的侧脸,成了他人生长河中最不可割舍的羁绊。

第一次见面她是迷糊的,第二次她是慌张的,第三次…她是疏离的。

在Z大自己家门口见到她是意外,她安静坐在凉椅上,幽幽绿荫下,点点阳光里,仰着脸闭着眼睛皱着鼻子享受着静好时刻。她自得的在那个世界里,任何东西任何声音都成了陪衬。而他的世界,只剩她嘴角微扬的弧度和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他走过去,满心欢喜地邀约她,抱着能更亲近的小自私。

但她反射性的拒绝,然后挽上了那个人的手。

那个俊朗阳光的男孩子,给他的第一感觉是很想好友钟亦晨。灿烂的笑容,清俊的五官,开朗的谈吐,一切都很像。他轻易就看见她眼底对那个人的依恋,于是他黯然转身离开。

在图书馆里遇见她,也属意外。她总是安静得过分。他发现她很爱听歌,身边常常带着MP3。她太过认真,他叫了几声都没得到回应。她终于抬头看他时,他却是失去了所有言语。

她有一双好眼睛。黑白分明,纯净真诚。她认真地仰头看着他时,竟像是有羽毛撩过心湖。

他没想到她听Nirvana。曾经他也抱着各种摇滚唱片摇头晃脑,在那些嘶吼声,厚重急迫的鼓点里证明自己的存在。她用最平静的面容听着最激烈的摇滚乐,让他想起几年前的自己,但他毕竟不再是当年的偏执少年。

共用一副耳塞是很暧昧亲近的桥段。白色的耳塞线将两个人的磁场链接起来,多少电流穿梭其中。但她仍是浑然未觉。

他承认自己沦陷了。

他频繁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每次钟亦晨说要去找摄影社的同学他都装作很闲地跟在一起;每个周末在固定的时间去图书馆,只为能安静地坐在她对面;让他自己都感奇怪的是,他偶尔在校园里看到她,也不会上前打招呼,只是静静地跟在她身后,有时候是在她去图书馆的路上,有时候是她回宿舍的路上,她有时一个人,有时和同学在一起,一个人的时候,她表情淡漠看上去很冷,几个人的时候,她习惯微笑,偶尔大笑。每次看她消失在视野里,他都会拍拍自己的头,陈彦铭啊陈彦铭,你何时成了跟踪狂?

冬天来了,图书馆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他连续两周扑了空后,在偶然相遇的饭桌上还是迟疑地问出了口。他早该想到,在她的世界里,‘天气冷’这样简单的原因已经足够。他喜欢看她吃饭的样子,不忸怩不做作,自然而然。

开学再见居然还是在饭馆,一个寒假不见,她似乎圆润了些,更衬得肌肤白里透红,像瓷娃娃。那次晚饭吃的很不尽兴,赵雅对他有意思他自然是知道,没有挑明不过是想着大家还是朋友,她也没主动说起过,但那样自作主张摆出他女朋友的架势,他接受无能。

他承认自己狡诈,那天竟没有明确地给赵雅难堪,不过是想看看覃悠的反应。遗憾的是,她没什么反应,倒是她的一位室友眉色间尽是不满。

他是幸运的,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就比如在那个还有些寒冷的春夜,他在黑暗里看见她落寞的侧影。他感觉出她心情不好,只想就这样陪着她就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他不知道第二天就是她生日,看她匆忙走掉时心里已经有了礼物的轮廓。

她果然很喜欢Nirvana,拿到碟时的雀跃使她整张脸都容光焕发。唔,至少他也算是和她有过相同的爱好。

那次郊游早就想好要请她的,但她固执得可以,所以才请她带上了朋友。春暖花开的人间四月天,天气也格外给面子。人在大自然中,神经心情都格外放松。他一直喜欢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好像整个天空都跟着亮了。她是真正喜欢摄影,爬山的路上和钟亦晨讨论得不亦乐乎。但偶尔还是可以看到她皱眉看手机,是在等谁的电话吗?她的那个朋友,是叫林月珍吧?腼腆地和他走在一起,他本想问些关于她的事,最终还是作罢。倒是林月珍看着他频繁回头好奇地问,“师兄你是在看亦晨吗?”

坊间传闻他和亦晨有别样情谊早就不是新鲜事,不过林月珍是第一个这么问他的女孩子。

真心话大冒险,没有输了就罢,若输掉他也大概知道那个女孩子会问什么,他只坦荡回答就好了。不过他也存了点其他心思,若再输一次,那人问喜欢的人是谁,他也可以问心无愧地如实回答。唯一的不安,只是怕她一时难以接受。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双鱼座和天蝎座很配,他对这些不甚在意,但还是开心起来。因为是她的双鱼和他的天蝎。

对覃悠的感情,是他早就确定了的。

他对自己的人生向来有自己的规划,许多长辈夸他做事稳重果断,是成大事者。他想要做成的事情,通常都能得偿所愿,虽然过程中会有艰辛和困难。他是主动者,行动派。但在面对她时,他却只是带着最温柔的心情来等待。他固守着这个位置,只求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钟亦晨嘲笑他这么果断的人怎么到这里倒退缩起来,他只有笑。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他明明知道她现在心里还装着另一个人,何必要再去增加她的烦恼。那个叫于灿阳的人,他也是在接触几次后才放心的,他对覃悠没有男女之情。五一节遇到的那个高中同学虽然爱意难掩,但站在覃悠身边终究是气场不对。于是他可以放心地等…等他的小姑娘成长,等她隔断自己想当然的那场暗恋,等她发现他的目光。他只需要不时出现,渗透进她的生活。

他是有耐心的人,在等待的过程中虽然有过焦躁,有过不安,但也一一地按耐下来了。直到看见她在水中挣扎晕倒。再有耐性的人,也抵不住日渐丰盛的爱与情。坦白的那天,他并没有格外准备。那些话早就在他的脑子里,盘旋过无数次,欲言又止过无数回。他只需要像平时说话一样说出来就可。

他以为她会接受的。但是她仍然是回答:“我不知道。”

他伤心他郁闷他生气,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只能继续等。

他等了一个月零三天。折磨人的一个月零三天。

那晚他还坐在桌前看书,手机屏幕上出现覃悠两个字时,他几乎停了呼吸。打开界面,他只看到她对他的称呼——彦铭。

他曾经执意请她像叫亦晨那样叫他的名字,她始终不愿意。现在虽然只是短信的两个字,他也可临摹出她柔柔地看着他,轻声叫他的模样。

他迫不及待地拨电话过去,没头没脑地唤她的名字,惊奇的,温柔的,笃定的。

他的小姑娘,有最蛊惑人的嗓音。

她说,晚安,彦铭。

这便成了他最好的安眠曲。

几天后,他站在拥挤的站台口在人海中寻觅她的身影。这并不是难事,人群里,她永远是最安静的水滴,他第一眼就能看到。

他尽量自然地捏捏她小巧的鼻梁,牵住她微凉的手。心里还是忐忑一片,直到,她张开手指主动地紧扣住他的手。她仰头冲他笑眯了眼,他就看见了这个夏天最耀眼的阳光。

他终于牵住了她的手,在认识她一年零10个月又15天之后。

在路边等车的间隙,她摇头晃脑地哼着歌。

sofarawayIcanhardlymakeyoumine

solongthedayyouwerealwaysonmymind

butinmydreamsnevertrytoholdyoutight

don'twantawakefindyouain'therebymyside

whenIwakeuphopeyouwereherebymyside

他低头轻笑,他的愿望也是如此简单,只盼日后每日醒来有她在身边。

第三十三章·相见欢

第三十三章·相见欢她的兼职找在某个培训学校,她只需要每天下午去三个小时陪着那些孩子做作业,当然,孩子们若有不会的,也可以问她。虽然理科已经被她抛弃两年,小学生初中生的数学题还是可以解出来的吧。嗯…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父母最终不同意,特别是妈妈,说好不容易有长长的假期呆在家里,干嘛要去找那些事情做。念大学后每年在家的时间只有三个月,是有些短,不过总要习惯的。以后在家的时间说不定越来越少了。覃悠粘着母亲撒了好多天娇,妈妈眉目间才有松动。父亲是支持的,说锻炼锻炼也好,她不能一直做温室里的花朵。但还是不放心地找了孟叔叔,让她去他家住上一个月。假期寝室里没有人,一个人住着是挺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