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期不说话,抱着我顶在门上,手腕在下面插了几遍终于找到钥匙孔,把门开了。他用脚把门关上也不放我下来。

“手不累?”我拍拍他,“到家了。”

陆子期却把我直接抱进房间里,往床上一放,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脱完自己的又来脱我的。

我是累了,便任由他摆弄。左眼被他亲了一路,温温的,显得更困了。我穿了那么多衣服,现在被他脱得只剩下内衣裤了。我把手搭在自己额上,说:“陆子期,你厚此薄彼。”

陆子期停下动作来看我。依旧的没说话。

真是难得啊,以前那么爱笑爱说的一个人,今天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把他刺激成这样。如果有机会,我要好好问问。我看着他的样子,笑着给他解惑,“你只亲了我的左眼。”

陆子期却只用左手覆上我的右眼,便压到我身上。

我微微一笑,把另外一只眼也闭上,轻幽幽地说:“我累,你来,好不?”

陆子期亲我,却不碰我嘴巴,直接从耳垂开始。是怕卷着我的舌头的时候我不给他回应?我再笑了笑,闭着眼睛把他覆在我眼上的左手给拿下来,放在我的右胸上。陆子期亲完我的耳垂然后去亲我的脖子,再到锁骨,蜿蜒而下到我兴奋挺立的乳-尖上。吮着吸着,酥酥的麻麻的,全身像被人抽干了力气扔在棉花堆上一样。

他一向都是温柔的,我知道,但今天却特别特别的温柔,从他在电梯里亲我的眼睛开始。轻轻柔柔的温暖的触感,偶尔带上一点酥-痒,舒服得我都想睡过去。我拨弄着他头发,叹谓道:“这么舒服,我真怕我一会睡着了。”

陆子期本温柔地舔着我乳-尖的,一听我的话便一口把我整个乳-房含进去,冷不妨牙齿一合,不轻不重地咬了我一口。

“啊!”我呼出声来,上半身也因这刺激离了床。

“看你还睡不睡。”

“呼…”我倒回床上,“你不让睡,我怎么敢睡?”我是不睡,但眼睛却又闭了起来。

陆子期突然就撞进我的身体里。他抓着我的两只手腕,冲撞得很是用力。

我被他顶得一冲一冲的,幸好枕头够大够软,要不遭殃的就是我脑袋了。我不得不睁开眼睛。

陆子期也正看着我,刘海一漾一漾的,让我看不透彻他的眼神。

今天的他很奇怪,在车上生气,到了好了,温柔得突破以往所有,现在似乎是又生气了,在床事上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

我皱眉,“轻点。”

“我不让你就不敢?”陆子期的话盖在我的声音上,他依旧的横冲直撞,用力地。“你知道不知道我不让的事情有哪些?”

我深深地蹙眉。这事情似乎还真跟我扯上关系了。“你…似乎…”我说得不甚流畅,一方面是在缓慢地组织着措辞,另一方面是因为被他撞得话不成句,“在生气?和我有关?”

陆子期缓下来,低头堵住我的嘴巴。圈打圈的法式热吻把我下颚也带了起来。他压着我手腕的手也松了,我略微一挣,便逃脱了他的钳制。他想把我的手抓回来,我一圈,便环上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他只怔了半秒,便一只手抓住我的一只脚,往他腰上一搁,把他环住。

陆子期又恢复了温柔,我很快爬上了山颠看日出,他也紧跟在我后面追了上来。他趴在我身上喘气。我揽着他的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一次没有越出轨,我们的床事都是欢娱的,我和他都极享受这个过程。

陆子期翻了个身下来,躺在我旁边,看着我。

我也转身看着他。我微笑,“是不是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声音微微沙哑,这是刚才爬高峰的后遗症。

陆子期给我梳着头发,一下又一下。

我们相对地侧身躺着对望。没有说话。

“我跟奶奶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陆子期还是那样看着我,似是看不够。“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终于说了。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把我头抬起来,把他的右手放进去,让我枕着他的手躺在他怀里。“不该听到的也听到了。”

“那是全一字不漏地听光了?”我从他的下巴一直往上看,“为哪一句?我要自立门户。”我把视线落他的眼睛里,“还是找人嫁掉?”

陆子期也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本来汹涌而出的东西又被他藏压下去。他笑了,轻轻地挑起唇角,一如以往潇洒的模样,“聪明如我的悠悠,还猜不到?”

他说。

我的悠悠。

他说我的悠悠…

这是情话,明明白白的情话,一点也不含糊。

这样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情话,我实在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复杂的。又带着一丝丝雀跃而起的兴奋。

他是对我有意思的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陆子期两手一收,把我塞进他怀里,“还猜不到,有够笨的。”他的声音里含笑,就像早春的风,马上要吹开满山坡的姹紫嫣红,“我怎么就喜欢了笨笨的你,还越陷越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把脸埋在他暖暖的胸膛,却发现他的胸膛竟然比我的脸还要凉。不是我矫情,实在是我再撑不住多少淡定了。“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我闷闷地出声,唇扫在他的胸上。

陆子期托着我臀部把我提上来,“痒。你那样说话我痒,钻心窝地痒。”他把额头贴住我的,眼睛一眨看着我。我们的睫毛交叉相叠地滑过。他亲了亲我的唇,“你再猜。”

我进陆氏十年了,我认识他也十年了,可是他认识我又有几年呢?他那样本来只属于我仰慕的人现在说喜欢我,我又怎么能猜得到他的心思。是那次庆功宴后的一夜情开始的?还是我住到他家后才开始的?再还是我们去澳大利亚之后?

我偷偷抬起眼帘看他一眼,发现他两眼直直地锁着我,眼里满是温柔的电波,我这样一看,便和他的视线撞个正着。我缓缓又把眼帘放下去,看着他的唇。我慢慢地猜测试验:“是我那次破处之后,你有愧疚?所以…”

“那次我倒真挺意外的。你都二十八了,而且那么热情,我推都推不开,竟然还是…处…”

那次果然是我主动,哦,或者用“用强”这个词比较合适。我的额头滑下去,真想钻进他怀里。

陆子期把我头扶了扶,维持原来的姿势,“错。再猜。”

“那是我住到这之后?”

“再错。”

还是错?不会这么短暂吧?“那是我们去澳大利亚回来之后?”

陆子期蹭着我的额头摇头,“还是错。”我实在再想不出来了,正要开口,他便先开口了,“事不过三,猜了三遍都错,没有机会了!”

我豁出去了,在他肩膀上一推,坐起来从高往低看他,“我知道了!那是我一进公司,你就喜欢我了!”

陆子期把手叠在脑后,半弯着眼睛笑盈盈地看我,“悠悠,你的自信真是高得可以。”

28

28、廿八章...

春天,是播种的时节。

陆子期特别的忙,我想他肯定是又开发新的海外市场去了。他出差回来也不肯休息一下,继续和我在床上“忙碌”,当然这个忙碌是要打引号的。

海外线不是我负责,我就不管,甚至连他在会上说的战略计划,我也是听听便过了。记得有一次陆子期出差了,我没叫黄姨过来,想想自己一个随便弄点什么吃了算了。结果我洗完澡出来却看见陆子期回来了。他问我黄姨做了什么菜。我说我做。他笑了笑扯掉领带去叫外卖,打完电话他说下次去买个会做菜的机器人回来,用作后备。后来我问了才知道他最近在和日本人打交道谈生意,准备开发日本的市场。

自从知道了陆子期喜欢我之后,我也不再为那句达不到两三倍业绩便辞职的话而耿耿于怀。不过那次到最后他也没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年后刚过,我本来是给各区全下了死命令,要完成百分之一百三十销量的。那时候是被海外线的销量所刺激的,而且还不知道陆子期竟然,竟然对我有意思。结果一月不到,只二十来天,每个主管都苦兮兮地拉着一张脸来找我降指标,当时我只敲着桌子说看了这月的报表再说。

都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吃不了胖子。业绩当然是没有达到我所定下的指标。

今天我就要收下这个人情,去跟他们说全线降任务。

我让罗莎通知全部销售主管开会,每个人进会议室都是拉耸着一张脸,刚连上视频的外区主管也是一样的脸色。当我宣布任务额按原来的执行时,全部人都欢呼。本区的联合一致意见晚上请我去吃饭,其他几个外区的在连连多谢之后都拍着胸口保证完成百分之一百一十的份额。

饭桌上每个主管都来敬酒,连罗莎也来凑热闹。我笑着摇头,无论是谁,都一一地喝了。喝酒这一关我也算是真功夫练出来的。

去洗手间的时候我想,要是陆子期也在,会不会拦着不让喝呢?就像上次去西安见经销商一样。没想到一出来就收到他的短信,说他提前回来了,刚下飞机,还说我别以为自己海量就海喝,他回去给我吹酒精测试看我喝了多少。我走到外面笑着给他回信息,答应他一吃完就回去。

我抬头看一下月亮,又圆又大。

想到他说回去要给我吹酒精测试我又笑了。开车一点都不文明的人,新的一年又有新的十二分所以嚣张了。我倚在柱边又给他回了一条信息:那个酒精测试的东西给我留着,下回你开车我一定先给你测测,省得你十二分没两回就扣光。

“童经理!”罗莎把手搭在我肩上,整个人倚过来看我手机。她一个女孩子坐办公室的也不用应酬,今日跟着一帮跑业务的瞎起哄,这个敬敬那个敬敬,可能是喝多了。她平常绝对不会和我这样勾肩搭背的,很懂得分上下级。“是不是男朋友催了?看你笑得甜的。”

幸好陆子期没有回信息过来,我把手机放到衣服口袋里,转身捏了捏罗莎的鼻尖,说:“喝多了吧?”

陆子期果然不是发信息的料,现在才回过来。罗莎笑嘻嘻地凑近我,一把从我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直接按开来看。“我看看是谁啊——”她声音拖得长长的,然后念:“陆——子——期。”

我脸色不善地看她,等着她把手机还给我。

罗莎讪讪地看我,把手机递了过来,低声说:“童经理,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喝多了,又是在公众场合,我不好发作,便压着气说:“你是回去继续喝,还是回家?”

罗莎揉着太阳穴,把头扭向大门口,“童经理,我喝多了,还是先回家了。”

我扶着她下台阶,“我帮你打车。”罗莎对我笑了笑,我觉得她笑得像肌肉抽搐。把她送上车的时候,她给我说再见,我很想跟她说我和陆子期的事不要乱传。但这未免太明显有自招的味道,便还是忍了,尽量以温柔的口吻说:“回去好好休息,明早还要上班呢。”

回去之后人人都问罗莎怎么先走。我说罗莎喝多了,便叫了车先送她回去。有人立刻大嚷说我不对,怎么不喊他送小莎姑娘。酒过三巡,他们都大了胆子,敢这样说话了。后来又再坐了大半个小时,该吃的都已经吃饱了,就是一桌人在胡侃乱吹。我出去把单埋了,回去继续陪他们喝酒吹牛。后来有人说他先去埋单,帐明天再算。结果他回来就说我不够意思,早早把单埋了,然后其他人都过来问我多少钱,说他们说好请我的,一定不能让我出钱。

今晚被罗莎一搅,让她看了陆子期给我发信息之后,我心情就不大好。但别人都正高兴着,我也不好破坏气氛,勉强地扯出丝职业笑容,“销售部在我上任之后都没聚过,是我失职。今天算是小聚,下次叫上所有人一起大聚,依旧是我请,大家别争,我是经理。”

“童经理,你用官威压人哦!”

“就是的,那你服不服?”

然后大家一起哄笑,然后有几个人扑过去装作要打他。

我继续笑着收场,“今天就到这吧,明天不是休息日,也不好玩太晚,明天一个个没精力出去了。”

“哦啦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又是刚才说我用官威压人的那小子,张启正,一边扭着腰走出去一边说。

他们其中有些人已经自己买了小车,但被我叮嘱加警告,晚上都没有开过来。有人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去,我摇头,说我比你还清醒呢,早点回去休息。

“童经理等他男朋友来接啦,你们真不知趣,快走快走。”张启正上了的士,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我笑着说:“童经理你可以喊你的柴可夫斯基了,我帮你打发他们了,嘿嘿。”他把头缩回去,车开了,他又伸出头来,朝我大力地挥手,“童经理拜拜。”

我看着张启正,终于学着陆子期那样似叹似笑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也跟他挥挥手说拜拜。

他大学毕业就来陆氏,现在才刚过一年,二十四岁,的确是青春飞扬的年纪。他家有钱,通常有钱就有关系,所以进公司短短的几个月就做了好几匹大的单子。他进公司的时候,我还只是个主管,正在开发西北市场,那时候我们销售部的头儿走了,我知道我机会来了,所以拼命得很。西北线开发成功了,我也成功了。十年了,我终于当上陆氏的经理。张启正的业绩很不错,我当上经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满一年时直接升他做主管,我需要快速地培养我的架构。做业务没经验不要紧,重要的是人脉。只是我想不懂他一富二代的小少爷,为何要挑销售这职业,升职前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锻炼。现在看他这么个不正经的样子,不知道他是来锻炼还是来玩。

我自己打了车,报了陆子期的地址,然后给他发信息说现在回去。他很快回回来,说让我等他。我怕等我回信息过去,他已经开出来一半了,便直接打电话。

“我都在车上了,你就别出来了,安心等着我回去吧。”

“好。”

我知道他笑了。是那种眼睛里有闪闪的光,嘴角微微翘起,很好看的无声的微笑。我是从他语气里觉察出来的。别问我为什么单一个好字就能感觉出来,反正我是这么感觉的。我觉得自己似乎也越来越了解他了。他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沉默,我能猜个九成。

到了十九楼,我刚拿了钥匙,门就从里自动开了。陆子期一脸笑容。我换了鞋刚抬头,就被他亲了一口。

“酒精过量,需要解酒。”

我脱了外衣挂好,笑道:“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么,夸大其词。你今天赶回来不累?怎么还不去洗澡?”

陆子期环着我的腰,把脸蹭着我的,轻轻地说:“你不是让我等着你回来?”

我拿开他的手去倒了杯茶喝,“那是之后了,你回来就应该先洗澡上床。”

陆子期又过来重新圈着我,“床是双人床,我一个人躺上去有什么意思?”他亲我的耳垂,“在日本那房间竟然也是双人按摩浴缸,外面是自然风光,山林小溪。我每次一泡浴我又想起了我们在澳大利亚那次,憋死我了,所以提前回来。”他的反应很热烈,亲了一会就解了我裤子的纽扣,把手潜进去,压着我的小腹往后抵,然后再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往下挪。

这可是厨房,后面还是大大的玻璃窗。我拍他的手,“以前我觉得你对这事从来都是张弛有度的啊,现在怎么像个初尝情事的小青年,食髓知味了要如此迫不及待?”我拉开他的手,“我去拿衣服。”

身子一旋,我被陆子期横抱起来。他蹬蹬地跑上二楼进了房间,边脱我衣服边说:“因为现在有了质的飞跃。”

我是挺佩服他的,出差了一个星期又赶飞机回来,还有力气做这些云翻雨覆的事情,而且久久不泄。

“悠悠,日本那边谈得差不多了,大概有眉目了。”

海外线又要多一个地方了,那离我当时的辞职豪言又近一步了。

“想什么呢?这么不专心。”陆子期咬我的耳垂,声音低低哑哑的染着厚重的情-欲。

我颤了颤把他揽紧了,“想明天公司会不会起风浪呢,今天罗莎好象知道我和你的关系了,她抢了我的手机去看。”

29

29、廿九章...

第二日上班每人都精神饱满,我在六楼兜了一圈才上二十三楼。

罗莎拿着花瓶接完水回来,今天的是栀子花。

我对她笑着点点头,“昨晚睡得还好吧?”

“谢谢童经理关心,其实我喝得不多。”罗莎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想让第三个人听到。

“哦…是吗?”我打开办公室的门,缓了缓又转头对她说:“我昨晚看你那个样子,以为你醉了。”

罗莎拿着花瓶的手抖了抖,水加得并不高,没有洒出来。她抬头说:“嗯,昨晚是喝多了,回去都洗澡就直接倒床上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罗莎帮我把花放在桌子上。

我用手煽了煽,说:“你说究竟谁暗恋我那么久?”

罗莎本来要走出去的,听到我这么一说又停了脚步走回来,低着头说:“童经理,昨晚真的对不起。我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你放心。”

我本是无心的一句话,看把罗莎吓的。我想了想说:“嗯,公司就是工作的地方,做多少拿多少在我们销售部是最能体现的。我一向公私分明,你的能力我看得见,先出去做事吧。”

中午陆子期打电话下来问我中午要吃什么,他随我的便。我听着奇怪,就问他干什么。他竟然反问我说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

我岔气,“昨晚不是跟你说过罗莎知道了吗,今天你就明目张胆要一起吃饭,安的什么居心?”

陆子期轻轻一笑,缓缓而说:“我的动机不是很清楚吗?”

我扶额,“你压得住小陈,我可不担保罗莎守口如瓶。”

“当初你说不公开,我同意了。”陆子期紧接着我的话说,说得有点急,“于是我让小陈缝了嘴巴。现在罗莎是你秘书,她那边难道不是你负责?”

我沉默,的确是该这样。

“你既然没信心管得住她的嘴,那就公开吧。”陆子期见我没接话,平平地陈述。

他压藏得再好,我还是隐约听见了声音里的欢跃。虽然现在事情明明白白,陆子期也对我很好,不像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态度。但,但说到公开,我还是不安。“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唔。”陆子期轻轻地应了句,然后便没了声音。

我有点讪讪的,捏着电话线卷来卷去,“没别的事那我挂了啊。”

“考虑好了?真快。”陆子期的声音听起来挺愉快的,“结果是什么?”

“什么、什么结果啊?”

“你想我下来,还是你上来?每每越到这样的话题,我就觉得和你说电话特别特别的累。”

我突然明白过来陆子期说的是什么了。他刚才没了声音就是让我当场考虑,他在等。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在公司他是老板,我是经理,总得顾虑影响,怎么是三两分钟就下得了结论的,若是那样,我就不用纠结了。我挑高眼眉,眨了眨眼说:“这事回家再说吧。”

我一说回家,陆子期就特别高兴,什么都不和我计较了,“那好,听你的,我们回家再讨论。”

于是我让他自己找人陪吃饭,我就去对面的炖汤店解决。

这家店当初还是范伟带我来的。他走了之后我没有收到他的半点消息。我不知道他是觉得做不成恋人就做不成朋友而不和我联系,还是香港真是如此的快节奏生活。

一进店就有人喊我,原来是张启正和他下面的业务员。

“童经理,这边这边。”张启正招我过去,从后面拿了张凳子放在他旁边,拍拍凳面说:“一起。”

他下面的业务员都一致叫我童经理,我点点,喊服务员过来点了饭和汤。

吃着吃着,张启正突然说:“童经理,下次大聚的时候允许带家属,费用我出好不好?”

“不好。”我抬头,看见他扁了扁嘴。都出社会一年了,还这么小孩子心性。我笑道:“允许带家属,但费用还是我来付。”

张启正又说:“那童经理记得带上你男朋友让我们瞧瞧。”

我喝着汤呛了一下,没有细想就反驳道:“我没有男朋友。”

“不会吧!”张启正夸张地说:“童经理你要立志做剩斗士?”

“咳、咳,咳咳咳咳。”我太不镇定了,这完全不是我的风格,但现在这场面,只好顺下去说,“没有遇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