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笙歌悲伤的看着青萝,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不知名的天际。。

天际间的最后一缕光消失,大地上所以的事物被剪成了一片片剪影,所以的事物在狼狗时间里隐去的,混沌不清,有天外不知名的元素在少年的周遭泛着白,使得他像一个发光体,他白色的衣服有如曙光,耀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光阴缓慢得如山般沉重的流动着,青萝去按住了自己的快要跑不动的心脏,渐渐的她发现自己的脚也动不了。。

愁肠崖的人纷纷想向那发光体靠近,发现自己的脚步被胶在地上。。

少年对君王伸出了手,用甜美的声线。。

“楼笙歌,把手给我,什么也不要去想,就当做了一场梦,梦醒来的时候你还是你自己,梦醒来后你就不会有生离死别可以分开你们,梦醒来后你就可以在她每一次生辰的时候在她身边。”

他的声线太迷人,他的表情太纯良,以至让人觉得这一刻仿佛间变得庄严神圣了起来,不老不死,可以和自己所爱的人相依相偎,一起经历暮暮朝朝。。

谁不想?又有谁抗拒的了。。

那道白色的光芒照出了笙歌一脸的向往,青萝突然害怕了,手一伸想去抓住笙歌的手,她的手指和他的衣快只在咫尺之间。。

青萝知道孔所说出的话对于小楼来说具有多么的诱惑力。。

“小楼。。”青萝张了张嘴,唤着。。

“小哥。。”丹枫慌张的大声喊出。。

“王上。。”和笙歌一起经历过战火的将领也大叫着。。

笙歌置若罔闻,缓缓的伸出了手,在他们手指相互触碰的时刻,天边有星陨落,如一场下在天空的蓝色的雨,美得让人炫目。。

那蓝色的雨一点点的坠落在了愁肠崖,一点点的罩在了孔和笙歌的头上,瞬间形成了一个透明的茧。。

在那个茧里一些的字符透过孔白色的衣衫开始呈现出来,融化了他手臂上的衣服,不住的扭动着,似乎要冲破了皮肤,随着那些象文字的出现,那个茧也一点点的离开地面,茧里笙歌像一个纯真的孩子,任由孔握着他的手。。

“小楼,动手啊。。。”青萝在心底里呼唤着,同时,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泛出,一点点的滴落在她的手上,冰凉,冰凉的。。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离她远去,恐慌的泪水蜂拥而至,那茧从她的面前一点点飘过。

终于,青萝再也承受不住了,她大声的,泪眼婆娑:“小楼,不要了,不要了,什么也不要去做了,我只要你回来。”。

“小楼,快点甩开他的手。”青萝徒劳的,张开手,哀哀的哭诉着,她的哭声在崖上久久的回荡着。。

云端上,灵镜台上,天帝面如死灰,梅姬瘫坐在地上,众神开始去触摸自己的兵器。

狼狗时间时(十二)“小楼,回来,我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就好。。”青萝大声呼喊,而她的脚就像被种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包裹着孔和笙歌的茧一点点的远去。。

青萝闭上了眼睛,收住了哭声,风呼呼的从她的耳畔灌过,脚一点点的可以移动了,丹枫,闰月他们一个个不可思议的望着天际,在东南方向的天际,那道光圈宛如美丽的天灯,一点点的正在变小,正在远去。。

睁开眼睛,青萝把拇指和食指放在了口中,发出了嘹喨的声响,翅膀的拍打声伴随着悦耳的啼叫声在空中响起。。

青鸾就这样来到了青萝的面前。。

坐在青鸾的背上,青萝紧紧的抱住了青鸾的脖子,青鸾展开翅膀,奋力的追赶那团光圈。

青萝坐在青鸾的背上,在那道光圈的周遭盘旋着,青萝直直的盯着光圈里笙歌的背影生怕一个眨眼她的小楼就不见了,对着他的背影,青萝开始一字一句大声的诉说着。。

“别走,小楼,他说的那些我不在乎的,我怎么可能去在乎那些,小楼应该明白的,即使有一天小楼白发苍苍,我也依然会爱着你的,如果你不喜欢白头发,我就帮你把头发染黑,颜色脱掉了就再染,我会在你的身边陪你经历你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你第一道皱纹爬上你的脸庞我会亲吻它,你第一颗牙齿脱落了我好好的珍藏着它,你的眼睛开始看不清楚了没有关系我会带还是会带你去看日落,你的耳朵听不清楚了也没有关系我依然会天天在你耳边说着情话,即使你有一天离开人世间了我依然会爱着你,会好好的守护着我们的爱,然后在下一世我还是会找到你并且爱你。”

“小楼,有长生不老之躯并不好玩,长生不老之躯于你来说太寂寞了,你得看着你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的老去,你得一个个的送走他们一个个的离开人世,小楼,你会受不了的。”

“回来吧,小楼,回到我的身边来吧。。。。。”。

那道光圈一点点的出现了龟裂,正在摇摇欲坠着,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像青萝袭来,青鸾美丽的羽翅一片片的离开它的身体,在空中如雪花片的散落开了,青鸾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鸣,急速的下坠。。

在下坠的时候青萝绝望的望着那道光圈流星一般的滑向东南的天边,那里正是前往天地临界的方向。。

着地的时候青鸾已经惨不忍睹的翅膀刮起了一阵的泥土,还没有等青萝从绝望中解脱过来青鸾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幻,下一秒,青鸾幻化成了一把青色的长剑,箭一般的穿过夜的苍穹。

近万只火把形成了一队长龙正一点点的像崖上靠近,笙歌的影子卫队接到了命令正赶到愁肠崖,那些火把熊熊的火光熏天,在那些火光印着崖上一张张沉默黯然的脸,青萝徒劳的把脸转向国师。

国师表情平静,他把手放在青萝的头顶上,说。。

“我的弟子,青萝的学生楼笙歌会拼尽他的最后一丝力气的。”。

“是的,是的!!!”青萝点了点头:“昭蜀人们心中的三皇子是举世无双的,我的小楼是个小气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别人使用他的身体呢,他的精得很怎么会轻易的受到蛊惑呢。”

喃喃的说着,喃喃的摇着头:“小楼,他不会舍得留下我的,不会的。。。”

光阴还在一点点的缓慢的流动着,崖上的人有如静止的雕塑,东南方向的天际开始成形出了奇异的色彩,那些云彩仿佛如张开的孔雀模样,华丽至极。。

国师放在青萝头上的手开始抖了,青萝心里一点点的下沉,下沉至无边无际的深渊,黑暗伴随着一种陌生的戾气在深渊底下蠢蠢欲动了起来。。

丹枫终于呆不住了,她从慕容的腰间拔起了佩剑来到闽国师面前:“国师,告诉我,即使是舍了我的生命,也要把小哥救出来,我要把孔这个狗崽子碎尸万段。”。

她发现闽国师怔怔的把目光落在李青萝的脸上,闽闰月神色骇然,顺着他们的目光,李青萝的眉间又一束孔雀翎若隐若现,她的眸光染上了妖异,似是无限虔诚的望着东南方向,嘴里喃喃自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面朝东南方,表情神圣,仿佛在接受着某种召唤。。

“阿萝。。”闽闰月就这样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在这身“阿萝”的叫唤声中,她顿住了,缓缓的回过头,脸部表情扭曲着,仿佛在接受着某种有如炼狱般的煎熬。。

“闰月,现在明白了我为什么叫你来了吧?”她的声音沙哑,已不复从前的清透。

“不,不,阿萝,你不可以对我那么残忍。”闽闰月摇着头,眼里迅速的积满了水雾。几个时辰前,她找他,她告诉他。。

孔在她的身体里植入了代表着黑暗的孔雀翎,一旦他成功的重生,那么李青萝就会成魔,一旦孔没有成功,那么他就得心甘情愿的接受失败,从此以后彻底的从这个天地间消失。

这最后一役,他们倾尽所有。。

“闰月,现在,我后悔了,我应该带着小楼逃得远远的。”青萝使尽全身力气:“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我不能成魔,我已经很对不住我的爹爹娘亲了,我不能到最后也使得他们的声誉蒙羞。”。

她抓起了闽闰月的手,抓住他的手来到了他腰间的佩剑上:“闰月,成全我吧,成全我最后的一次尽孝,我只能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个了,闰月,我怕疼,你要瞄准一点。”。

拉起了他的手青萝把她拉到了自己的眉间,那里有什么仿佛藏着一把利刃,正一点点要穿破她的身体。。

“闰月是昭蜀最好的剑客,这一剑下去一定可以把它刺死。”。

闽闰月的手动了,他拔出了剑,青萝闭上了眼睛。。

丹枫扑了过来:“你疯了,李青萝,你不相信小哥吗?他要是回来找不到你他会发疯的。闽闰月,你不要乱来,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小哥要是知道了会把你碎尸万段的。。。”

云端上,众神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梅姬脸色死白,站在她身边的一位上仙敛起了眉,他的手仿佛要给她折断似的。。

闽闰月扬起了剑,看也没看,一甩,剑就被这样掉进了万丈深渊,他握住了青萝的肩。

“李青萝,你听着,那是你愿意为他粉身碎骨的男人,同样的,他也会为你粉身碎骨的,我不是告诉你吗?楼笙歌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男人,他会接着你的。”。

话音刚落,东南方的天边突如其来的一道亮光撕开黑压压的天际,天空无数的飞鸟从他们头顶上捏过,飞向那道亮光,那道亮光下一只新生的孔雀似是要展翅飞翔。。

闽国师叫了一声“不好。。”。

他们脚下站着的土地开始摇晃,昭蜀圣经记载,一零三零年九月初一乃五行交汇,万物灵力在五行交汇这一刻相溶相生,而孔雀王是万灵之王,接下去。。。。

青萝的身体开始嘶声裂肺的疼痛了起来,手紧紧的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上,从灵魂深处开始唤出,这是属于末日般的呼唤。。

“小楼。。。。”。

即使身体这么疼痛,她还是那么的想他,就怕此刻不想他往后再也没有时间去想他了,往后,再也来不及去想他了。。

“小楼。。。”。

青萝对着天空大声唤着心上的人,思念,爱慕,眷恋,无奈,绝望在这宛如末日时刻里排山倒海,闽国师手掌托住了青萝的后背,助长了她的声音的延生。。

她的声音仿佛长了翅膀,在这天地间无处不在了起来,如闪电般的撕裂苍穹,直扑云霄。

云端上,灵镜台剧烈的摇晃着,镜面上开始出现一一道道的裂痕,那些景物开始四分五裂。

天地间摇摇欲坠,森林里野兽仿佛听从了某种召唤,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突然间,一切就这样突然间安静了起来。。

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光阴,即将天崩地裂的景象就这样突然停了下来,悬崖上,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竖起耳朵倾听。。

他们似乎听到了光阴流动的声响,就像雨点滴落在石板上,一滴,两滴,三滴。。。。每滴一下就重重的压在了他们的心上,重得他们无法呼吸。。

那东南方天际所有的景象都不见了,一帘如梦如幻的星空就这样在他们面前拉开,星子特别大,豆一般的,透着白色亮光长长的银河在把它们隔开,牛郎星,织女星隔着银河遥遥相望,整个夜空像是被蒙上一层薄纱,那星光透过薄纱朦朦胧胧,这般的夜空美得就像遥远的旧去的母亲的催眠曲。

一声夜莺的叫声在静寂如死的大地上展开,好听得令人忍不住的想落泪。

闰月缓缓把目光从天边移下,落到青萝的脸上,嘴张开着,似乎想说话又似乎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像一个突然得了失去语言能力的人。。

青萝心一慌,颤着声音“闰。。。。”。

还没有等她叫全他的名字就被狠狠的抱进了怀里,他的骨头撞得她生疼,他的手臂钢铁般般的把她抱得透不过气来。。

好像抱还不够,闰月一把青萝驾到自己的腰间,然后孩子一把的旋转起来,孩子一般的又笑又叫。。

“阿萝,那个没有了,。。那个没有了,你脸上的那难看的东西不见了,我就知道,楼笙歌那个奇怪的小子有一天一定会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不。。。不,他很久以前就干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只是这一次更惊天动地了,那小子。。。”。

这喜悦来得太突然了,青萝一时之间觉得仿佛身处梦中,这一个月来她天天做梦她的小楼成为举世无双的英雄,披星斩月,力挽狂澜。。

在旋转中,青萝看到一张张的脸,闽国师激动的对她点着头,丹枫也像是在笑着又像在哭着,可她也对她拼命的点着头,剩下的人一脸愕然,可如传染病的也对她点着头。。

滚烫的泪水滴落,一点点的滑到她的嘴边,甘甜而苦涩。。

一只靴子从半空中坠落,不偏不倚砸在里闰月的脑门上,伴随着的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

“闽闰月,你。。。,你竟然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抱她,放下,你还不把她放下。。。。”

青萝开始微笑,那微笑不住的扩大,最后,在闰月的旋转中咯咯的笑了起来。

曾经,她对孔说过。。

“信不信,只要我打扮得漂亮一点告诉他我要去见闰月他就是从地狱也会杀出来千方百计的阻止我去见他的。”。

她的小楼,果然是那样的。。

狼狗时间时(十三)就这样,她的小楼如天神般的从天而至,不,确切一点说是他在青鸾的背上迫不及待的跳落了下来,闰月抱着她的画面把他气坏了,更要命的是她还在她怀里笑得那么悦耳,用他的话来说。

“李青萝,还不给我合上你的嘴,笑得鬼叫狼嚎的,难听死了。”他尖着嗓音,山下越来越近的火光照出了他一脸铁青。。

于是,她强行被他从他的背上扒了下来,就像在脱衣服一样,跌进他的怀里,青萝觉得踏实了,一触碰就感知,还是李青萝熟悉的那个怀抱。。

千言万语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在这巨大的喜悦面前青萝不知所措了,就这样捧着他的脸发呆。。

“傻了?李青萝。”笙歌皱眉。。

青萝点了点头,一定是闰月刚刚把她晃傻了。。

“看看。。”笙歌无奈的摇着头:“看看,我有没有少一根头发回来。”

青萝摇了摇头,好像,她的小楼好像一根头发也没有少。。

看着她傻傻的模样,笙歌开始叹息:“阿萝,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吗!你这个蠢女人怎么心里头装了那么多的秘密,心里头装了那么多的秘密就不累吗?”。

他把那些遮在她脸上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别在了她的耳后,柔声说着:“阿萝,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过去了,青萝荡开了笑容,手一伸,够下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有多热辣就有多热辣,有多至死方休就有多至死方休。。

直至一个闽国师不自然的声音响起:“咳。。。青萝,你的那只大鸟好像不对劲。”

它趴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青萝慢慢的蹲了下去,慢慢的伸出手,慢慢的手圈在它的脖子,慢慢的把脸贴在了它的羽毛上。。

“其实,我一直知道青鸾是一把剑,可我实在太喜欢你驮着我听着那风从我耳畔飞过的时刻了,所以,才故意把你想成一只鸾的。”。

闽闰月很久很久以后都会记住那番的情景,所有的色彩斑斓的羽毛从美丽的生物身上纷纷离去,最后的一根羽毛掉尽,那美丽的生物的肉身幻化成了一名英俊的男子,青萝就抱着那男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青萝记得,在她的第一次记忆里见到青鸾的模样,那时她十五岁,那美丽的大鸟就在一丛的繁花中梳理自家的羽毛,第一次和它出远门是去了冰天雪地的地方看极光,瞒着所有的人,她高兴的在它的背上大喊大叫。。

小绣偷偷的告诉青萝,青鸾其实是一把玄铁剑。。

大师傅说,一把玄铁剑要经过宛如沧海桑田般的等待,等待和它有缘分的人到来在他身边,为它施血,一旦得到了有缘人的血后它就会拥有自己的灵魂。。

英俊的青年含笑的说着,青萝就是给了我灵魂的那个人,那时,你就只有八岁,你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做朋友,你像我诉苦,说你笨手笨脚一点仙术也不会其他仙家的孩子都不愿意和你做朋友,你说其实并不是你不会而是你懒得学习,你说比起那些其实你更喜欢一含到嘴里就觉得甜蜜爹爹从人间带回来的糖。。

大师傅还说,一把玄铁剑在飞飞湮灭之前会有一个机会按照它的喜好变成人形,而那变成人形的时候就只有一盏茶的光阴,那人形是玄铁剑用沧海桑田般等待回来的灵魂。。

模样俊俏的青年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问,阿萝喜欢我这副模样吗。。

“喜欢。”青萝弯着眼睛,泪珠儿挂在眼角,一点头,它们纷纷坠落:“青鸾这副模样我看着就喜欢,第一眼看着心里就极欢喜,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理想中的心上人就是你这般的俊俏模样。”。

模样俊俏的青年调皮的瞄了瞄被十几人按住还在破口大骂着的人,浅浅的说着,阿萝,那小子关了我很久,我心里积着一股怨气,要不,今天就治治他。。

“好的!好的!”青萝狗腿子般的大声呼应:“那小子我也常常被他气哭了,我们今天一起就治治他。”。

低下头,模样俊俏的青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头还没有来得及移开就被她抓住了衣襟,然后,她的唇就贴上他的唇。。

“这样不是更好。”青萝听着背后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声音,想笑眼泪却先于笑容之前坠落了了下来。。

“青鸾,你说,他会不会把他的另一只靴子往你身上眨。”。

“我看,他即使他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了。”青鸾笑得好不得意,因为它看到了把它关在地牢里关了几年的家伙手脚已经被五花大绑般的架住了,那些架住他的人看来平日里受了他很多的气,甭提有多拼命就有多拼命了,乌玛丹枫甚至于把一样东西塞在了他的嘴里阻止他说话。

最后,青鸾抱住了青萝,用最后的力气去拥抱:“阿萝,谢谢你让一把剑拥有了它的灵魂。”

看了那个动弹不得的男子一眼:“那个小子很了不起,只一剑就把不可一世的孔雀王给结束了,知道吗,孔雀王在受那一剑的时候表情有多么的不可思议吗,我看着心里头真是痛快啊。。。。”

那个“啊”在半空中盘旋着,和许多像萤火虫般的星星点点融入到了夜色中,青萝眼睛呆呆的追寻着那些星星点点,缓缓的伸出手,挥了挥。。

当影子卫队的总指挥带着所有的人赶到了愁肠崖上时就见到了这么一番光景,他们的王就这么光着一只脚一脸铁青无比愤怒的对着天空大喊大叫。。

“你有种就不要给我逃。。我警告你以后不要来缠着她,那个为你准备的地牢还在,你最好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不然,这次进去了可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出来了,你就是一把剑和一只体型比较大的鸟而已,还变成那副鬼样子,你竟然还敢问她喜不喜欢,她那种女人当然会说喜欢啦。。。。”

云端上,透过已经裂开的镜片,镜片上有陆陆续续的斑驳画面,一些跌倒在地上的上仙索性不顾仪态的坐在了地上,他们惊魂未定还没有从刚刚千钧一发中清醒过来,再到最后竟然还闹出了那么一出争风吃醋的戏码后,他们面面相顾,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在经历那么一场九死一生后竟然还有心力去争风吃醋,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声音来,接着,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梅姬也笑了起来,还咯咯的笑出声来,然后,传染似的,所有的人都笑了出来。。

九月初一这个夜晚,对于居住在愁肠崖下的人们来说是一个迷一般的夜晚,先是愁肠崖上出现了奇异的景象,接着是脚踏着的土地山崩地裂般的,再接着是皇家最精良的影子卫队倾巢而出出现在愁肠崖上,最后,又走马观花的从崖上下来。。

九月初二,人们议论纷纷,本来愁肠崖是一个大家特别忌讳的地方,再加上了那些奇异的景象在加上皇家的介入一时之间噱头十足,有人说一定是那愁肠崖上带着怨气死去的妇人在兴风作浪,有人说天上的星星掉落在愁肠崖上,有人说有穷凶恶极的朝廷重犯逃到了那里,有人说在愁肠崖上一定有宝藏,那晚那些奇怪的光芒就是最好的见证,在大家一片猜测声中,皇家给出了答案,那只是一场皇家秋末的夜间军队演习,可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人们还对这晚发生的事情进行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后来,朝廷把愁肠崖规划成了禁区,这时,人们开始一至猜测,愁肠崖上十有八九是存在着宝藏了,后来,有崖上住着的居民在每年的秋末都会看到蒙着面纱的女子经过他们的门前,某一天,那女子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歇脚,她告诉那户人家的主人她是到崖上祭拜她的朋友。。

在所有人对九月初一的这一天议论纷纷的时候,除了,国师,丹枫,闰月匆匆赶到崖上包挂慕容数十人发现他们怎么也想不起他们在这一夜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发现他们这夜的记忆是模糊不清。

令青萝哭笑不得的是这对于她来说九死一生,惊心动魄的一夜在笙歌的描述中竟然是那样的。

从愁肠崖下来三天后,醋坛子打翻了的男人用了三天来发泄,因为她瞒了他那么多,更因为她还主动接受两个男人的轻薄。。

三天后,他理所当然的接受着青萝大献殷勤,躺在正阳殿楼台上的软榻上,轻描淡写。

“那奇怪的小子原来是一只吃饱撑着的孔雀啊!我还以为他只是纯捣乱来的,会耍几句嘴皮子,没有想到他倒是有点能耐,李青萝,你不是告诉我他不是好东西吗?你不是很忌讳他吗,你那什么该死的使命不是因为他吗,索性我就想把他处理干净,他不是说想要和我当什么连理枝吗,我很好奇他怎么和我当连理枝,我还想见识见识让你那么忌讳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领,于是,就将计就计了,可谁知那小子好像也有点本事,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迷了心智,阿萝,你还不知道吧,我从小就学过定心术,没有想到他把我的定心术给破解了,有那么一瞬间,想到我死了你一定会在长长的岁月里思念着我,那时我真想听他的话,当那小子手臂上的象形文字一个个的要爬到我身上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叫我的声音,于是我就回过神来,刚好,空中出现了一把剑,于是,就操着那把在我面前不断飞舞的剑,呃。。。也就是你的青鸾往他印堂里的那个孔雀翎刺了上去,于是,我那些好像要被他吸去的思绪就一点点的回来了,那小子就像一只裂开的花瓶一般了。”。

后来,这番原封不动的搬到天帝的面前时,他沉思了良久,笑了笑,说。

“楼笙歌虽然不是至善至诚,但恰恰是至真至纯在加上他的那点自大再加上了过人的天资使得初生牛犊不怕虎,幸好,孔雀王疏忽了,以为我们才是他的对手,而没有去了解楼笙歌此人,以为一个凡人不足挂齿,没有想到最后自己生命的尽头竟然结束在一个凡人的手上,说到底,他是失败在自己的骄傲上,青萝,这楼笙歌是个妙人儿。”。

妙人儿?至真至善?要是他听到了笙歌后半段话不知道这样说,一想到笙歌的后半段话青萝忍不住的偷笑。。

他是那样说的:“阿萝,一想到他说要和我当连理枝我心里就觉得恶心,两个男人当什么连理枝啊,再说了,哪能让他和我分享身体啊,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那岂不是。。。岂不是我们每次在做快乐的事多了一个旁观者,我是死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看你的身体的,那小子有毛病,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龌龊,下三滥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