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青萝望着笙歌出神,别人都传,昭蜀的王有着无边无际的野心,别人都传,昭蜀的王,做事从来不讲情面可以眼不眨一下把那些立了赫赫战功的人说发配就发配,别人都传,昭蜀的王,永远把政治利益放在第一位,别人都传,昭蜀的王内心充满了皇家的傲慢与偏见,别人都传。。。。。。

只有青萝知道,三十岁的楼笙歌其实在心里的一个还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颗稚子之心,只为他珍爱的人保留。。

青萝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庆幸,那年初秋,她被带到了那个孩子面前。

朝朝暮暮时(一)九月十五,临近黄昏,在前往国师府的马车上,笙歌脸色没有半点表情,就板着一张脸,随着国师府越来越近,青萝的手就被他越抓越紧。。

“傻瓜。”青萝好声好气:“我又不是不会回来,你就当我回娘家一趟。”

笙歌没有说话,只是撩开窗纱,外头的天空大得让他发慌。。

支支吾吾的:“要不,阿萝,就等我们成亲完后你再回去了吧,最好,等生完孩子后再回去吧。”。

原来他真是对她没有信心,青萝又气又怒,拿起手中的包袱,对了,这人把她的包袱也给掉包了,拿起包袱就拍着他的头上。。

“你还怕我不回来啊,你不是已经自作主张的扣留我的包袱了吗?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了你养的猫猫狗狗啊?你好像忘了我现在是触犯天归,天帝已经网开一面让我在我爹爹,娘亲面前陪伴他们一些时日,你要是再使用什么妖鹅子的话,我跟你没完。”。

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拳头狠狠的恐吓他。。

笙歌讪然,继而,心里甜滋滋的,我跟你没完,呵呵。。阿萝她在和他耍性子呢,这民间里头的夫妻们也是这般耍花枪的。。

“好了,好了,你去吧!好好的陪陪他们,多说说我这个女婿的好话。”笙歌大发慈悲般的,继而,又支支吾吾:“那个。。。阿萝,能不能把三个月改成两个月,你不是应承过我三十岁和我成亲了?要是你去了三个月不就赶不会在我三十岁之前和我成亲了吗?”。

“楼笙歌,你可以去当商人了,你不是刚刚过了三十岁的生辰吗?”青萝咬着牙。

笙歌不以为然:“在这里大家都算虚岁。”。

这下,青萝的拳头不再只是比比看的了,就一手捶下去:“楼笙歌,你再唧唧歪歪当心我真的不回来,任你撒下天罗地网也是白搭。”。

这下,笙歌真得闭嘴了。。

马车停在了国师府门口,笙歌想要下马车,青萝按住了他,姨母就在国师府里面,她还真的怕笙歌回给姨母一个巴掌回去,因为那个巴掌,笙歌好像很不待见姨母。。

“为什么不。。。。”笙歌刚想开口发问,嘴就被堵上了。。

青萝温柔的亲吻着笙歌,离开他三个月她也舍不得,在他神魂颠倒的时候,青萝放开了他,然后,恶作剧的拿舌头往他的唇像狗儿般的一舔,还不忘用手撩拨他一下,果然,他的喉结剧烈的抖动着,某一处特征想遮也遮不住了。。

“你要用这般模样去见国师吗?”青萝瞄了瞄他的下腹撑起的部位。。

笙歌脸红耳燥的,恨恨的盯了她眼在她下马车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来一招袭胸术。

青萝没有想到在国师府里竟然会见到丹枫,她抱着孩子站在姨母身边,她恶狠狠的说着,李青萝,给你一个机会见我最后一面吧。。

她们来到了小小的后花园里,差不多三个月的小天佑肉嘟嘟的,青萝看着他粉嫩的小脸蛋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很羡慕吧?李青萝。”丹枫带着一点点幸灾乐祸。。

“嗯。。。”青萝淡淡的应了一句。。

丹枫看着自己怀中的婴儿眉目柔和了起来:“有些的道理还真让你给焖对了,看着他一点点的成长也是一种幸福。”。

接着,她抬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青萝:“李青萝,等孩子满五个月,我就会离开皇宫了,和我的孩子,不凡和莫莫一起离开,往后,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青萝沉默着,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仿佛说什么都是一种矫情。

“李青萝,你的姨母答应我了帮我把楼笙歌这个男人已经关于和他的一切从我的记忆里彻彻底底的抹去。”。

青萝一震。。

丹枫自嘲的笑了起来:“我承认我没有志气,我也想用我的意志力把他给忘了,可是,楼笙歌这个男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刻在了乌玛丹枫的骨血里了,我的师傅曾经说过,如果轻易可以忘却那就不是爱了,而我,真爱他。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和楼笙歌这个男人来进行切割,因为,我真的向往你所说的那种美好的生活。”。

缓缓的,青萝伸出盖在了她的手臂上:“从此后,把楼笙歌这个不怎么样的男人彻彻底底的给忘了,用你学到的本事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带着你的孩子,带着爱你的人当一名快乐的,人人敬爱的侠女!”。

激情在那么一个瞬间点燃了丹枫的眼眸,九月的风筝伸展着它们的躯体从他们上头的天空经过,在乌玛丹枫的心底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青萝把丹枫送到了马车边,丹枫手中落在了马车帘上,回头。。

“李青萝,你也不必太得意,摊上了楼笙歌那种男人有你受的。”渐渐的,丹枫的声音低了下来:“还有,我当然不会送上你和他百年好合的这种话,可是,李青萝,我要告诉你我羡慕你,羡慕你比我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羡慕你得到楼笙歌的爱,初雪为他蹉跎岁月,我的师姐把自己的生命献出了没有得到他的爱,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没有得到他的爱,所以,李青萝,我羡慕你,羡慕他在你面前总是露出了那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你让他劈星斩月,无怨无悔。”

那天,是青萝最后见到了丹枫,往后,在每一年丹枫季节来临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她和她浓烈的爱情。。

夜幕渐临时,姨母带着她离开了昭蜀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紫薇宫,宫门外,依然年轻的爹爹,娘亲站在擎天柱下,对她敞开了怀抱,终于,她回来了。。

昭蜀一零三零年岁末,下起了初雪,在一片雪花纷飞中,永安街的一家酒肆里,乱哄哄的有人在行酒令,有人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有人在大声嚷嚷着,来酒肆里的客人通常都是一些随性的人,他们各玩各的,在不起眼的酒肆里,两个漂亮青年正在喝着小酒,个头偏矮的那个青年微醺,他一个劲儿的那张一个铁勺子敲打着个头高大的青年。。

那两个青年是乌玛丹枫和楼笙歌,乌玛丹枫敲着笙歌的头,也学那些发酒疯的人,嚷嚷着。

“楼笙歌,李青萝这个女人在你背后说坏话了,说你是个不怎么样的男人。”

笙歌也饮了一口气,愀她,丹枫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继续嚷嚷。。

“楼笙歌,不要那样看我,再那样看我我想我会舍不得把你忘掉。”。

眼泪沾满了她蒙住了自己眼睛的手,这是乌玛丹枫在把楼笙歌彻底忘掉的前一夜,乌玛丹枫想在这样乱哄哄的酒肆里和那个男人告别,乌玛丹枫在所有美好年华里爱着的楼笙歌。

回去的时候,笙歌没有乘坐马车,而是背着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女子。。

丹枫靠在了她的小哥的背上看着沿途的街灯,它们在雪花的衬托下美轮美奂,背着她的男子的气息和着那些雪花,那些灯光浪漫得令丹枫想落泪。。

乌玛丹枫,这个一直有些粗线条的女人也风花雪月了一回了。。

桂玉宫门前,乌玛丹枫深深的看着笙歌,冰冷的手指抚上了他的眉目,悲伤的临摹着。

“楼笙歌,因为爱不得你,因为恨不得你,所以,我要把你给忘了,狠狠的给忘了。”

“好,就狠狠的把我给忘了,楼笙歌确实如李青萝所言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

昭蜀一零三零年十二月初一,皇宫里传来噩耗。。

深夜,有刺客劫持皇长子,乌玛贵妃为了营救皇长子,和刺客以及皇长子双双葬身于冰窟之中。

从此后,乌玛丹枫成了昭蜀民众一段不朽的传奇。。

那日,紫薇宫上,在三生石前,姨母告诉了青萝,在她对丹枫施法之前,她就那样拉着那位叫乌玛不凡的手,说着。。

“不凡,在我忘却记忆后,你一定要让我第一眼就看到你,然后,一定要想方设法让我爱上你。”。

就这样,忘却记忆后的丹枫跟着她的丈夫,孩子,还有一个叫莫莫的妹妹乘坐着马车离开了昭蜀,最后去了哪里,没有人得知。。

昭蜀一零三一年,上元灯节,永安街一年一度的灯会和点灯仪式依然吸引了无数人前来观望,人们把永安街围得水泄不通,住在帝都的老百姓更是多了一份关注,因为,三天前,皇城贴出了君主亲手提笔的告示,在上元灯节的当晚,王上有事亲自宣布。。

人们纷纷猜测,让君王亲手执笔的这份告示提到的有事宣布到底是什么?

今年的上元灯节没有像往年那般画出了禁区,往常那个两个人高的射箭台也被拉低到只有一个人高的距离,也就是说人们可以和君王靠得更近可以更近的看他们倾国倾城的王。

夜幕渐临,永安街一片灯火通明,皇室成员一个个从特意搭建的拱门鱼贯出场,走在最后的一身明黄的君王,在华美的灯光的簇拥下俊美不可方物,单单在哪里一站就吸引来了无数姑娘的目光。

随着礼炮的鸣响,一众国师的引领下朝拜天空,所有的朝拜仪式完成后,离点灯仪式大约有半个时辰,这时,令昭蜀民众热血沸腾的事情发生了,君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袭象牙色的束腰长袍,他拿着弓箭来到了台前宣布,今晚,由他亲自射箭。。

这声宣布就像炸开锅似的,人们用掌声,欢呼声来表达他们的激动之情,在台下的正中央站着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妻,他们的打扮看着和周围的人看着有些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外乡人,男的抱着胳膊,女的似笑非笑,两个人像看热闹般的看着台上的人。。

关于一零三一的上元灯节成了后来无数昭蜀青年男女心目中最美好的记忆,然后那段记忆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被有情人所热爱着所憧憬着,以至于豆大会说话的女孩儿就有那样的口头禅,长大了我要嫁给像王那样的男子。。

楼笙歌,在那一晚,对着拥护他的人民,他说不是一国之君他说他只是一个坠入爱河的青年。

在那个到处充斥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里,不顾所谓伦理,不顾所谓道德,不顾自己的身份大声的宣告。。

“我,在爱慕着我的老师,深深的爱着,久久的爱着。”。

朝朝暮暮时(二)很久很久以后,上元灯节的这一晚,君王所说的那些话被一遍遍的传承着。

在宣布完了自己会亲自射箭后,君王向前走了几步,对着无数攒动的人们,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君王的鞠躬使得台下鸦雀无声,在高挂的灯下,他深情谦卑的笑着。。

“从此刻至我说完话后时刻,朕不再是朕,而是我,一个普通的坠入爱河的青年。”他摆着手,示意民众等他把话说完。。

“我,在爱着我的老师,深深的爱着,久久的爱着,我的老师她叫李青萝,于我来描述,她是世间最美好,最特别的女子,我爱慕她,尊敬她,问我为什么会爱她,我唯一想回答的是因为她好,身为一位皇子,在光鲜亮丽的下其实是艰辛的,一言一行都如履薄冰,他要学很多东西因为他必须要懂得很多的东西,他代表的是皇家的荣誉和象征,所以,我的生活是枯燥的,还好,我的王父把她带到了我的身边,她温暖的告诉我她是来陪我的,那人和别的先生都不同,那人带给我的是另外的一种现象,她不爱讲大道理,可她教会了我很多,她告诉我身为一位君王首先要学会的是守护,守护他的人民,她告诉我要学会去尊重老人们脸上的每一道皱纹,因为那是岁月所催生出来的智慧,她告诉我劳动的果实比不劳而获来得香甜,她告诉我给予比虐夺更像一种拥有,她告诉我学会珍惜是终身受益的财富,她还告诉我很多,很多。。。”。

全场鸦雀无声,透过君王的描述他们似乎看到在美轮美奂的宫廷里,有雅丽的女子用温润的声音频频告诫俊秀的少年。。

“她带我去看庄稼,带我去看花朵,带我参加庙会,带我去用手指触碰日光,带我去一点点认识存在在你们身边单纯美好的生活,就这样一天一点的她把一个温情脉脉的人世间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先是对她所说的那个快乐美好的人世间着迷,最后,为她着迷,她把世间至真至诚至纯至善至美的事物一点点的填满了一个孤僻的皇子的心灵,她就像水一般柔和,像阳光一般的温暖,那般好的女子不爱上很难,我费了好多的功夫才俘获了她的芳心。”。

顿了顿,他目光灼灼。。

“现在,我想娶她当我的皇后,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所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她为我吃了很多的苦,现在,我再也舍不得她为我吃半点苦了,抛却身份,我和她只是寻常的男女,在这里,我请求你们帮忙把这些话告诉那些不能接受她的人,我请求你们帮忙说服他们,因为,你们是我的子民,我需要你们的祝福,我请求我的子民们,请求你们爱她就像爱我一样。”。

说完这些话后他再次朝台下深深的鞠躬。。

全场依然鸦雀无声,甚至于连孩子们似乎感觉了气氛不寻常,合着嘴呆呆的望着台上,然后,一个汉子洪亮的声音响起。。

“王上,我帮你,管她是不是王上的老师,那样好的女人就要把她娶回家。”

汉子的声音一呼百应,人们热情高涨,纷纷发言。。

“不就是老师吗!!!那有什么,老师更好,知书达理,有这样的皇后也不错。”

“娶她,娶她,她把我们的王上教的那般的好,往后,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王上,我们支持你,她告诉你的那些都是金言玉语。”。

。。。。。。。。。。。。。。。。。。

一张张单纯的脸庞透露着热诚。。

在所以人激动万分的呼应声中他射出的箭点燃了永安街十里的灯火,这年的上元灯节的灯火注定在很多人心中成为永恒,泪光盈盈姑娘们和热血方刚的小伙子们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回家动员自己的家人加入游说中,也有人开始出谋划策了,其中有一两个别分子不以为然嘟囔,这乌玛贵妃才刚刚。。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更大的声浪盖住,王上都爱了她那么就了,这有情人就得终成眷属,你听到没有,王上在请求我们的帮助,你听到没有她为王上吃了那么多的苦。。

在整个永安街还沉浸在浪漫的气氛中时,君王和乌青着脸的皇室家族成员们还有还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臣子们退场。。

那对做外乡人打扮的夫妻也离开了现场跟在了皇家队伍后面,相貌雅丽的妻子眼眶红红的,男人不以为然的看自己的妻子一眼:“那小子连你的眼泪也给赚了。”。

“我是替我们阿萝高兴。”女人仿佛还沉浸在别样的情感中。。

“女人啊。。。”男人啧啧的摇着头:“那小子果然是只狐狸,怪不得我们阿萝为他死心塌地,短短的半个时辰里就把所有的人收买了。”。

男人开始瓣起手指娓娓道来:“这小子精得很,是一个心理大师,先是放下身段抛弃了皇家的那套把朕改成了我,这样一来就使得他和大家拉进距离,接着,他把一位身为皇子的悲哀以及无奈轻描淡写刻画了出来让大家来同情他,于是,阿萝的出现就变得了理所当然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众望所归,因为那女子的出现拯救了他们的皇子,所以人们一下子就把刚刚死去的乌玛贵妃给淡化了,到最后,他利用人们的责任心,你想高高在上的君主这般诚恳的说出了请求他们他就是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会微笑送上,这小子真是步步为营啊,他明白那些民众支持他,皇室的那些守旧的老家伙们就再也找不出借口了。那小子。。。”。

“李雁南,你再称他那小子看看。”女人开始忍无可忍:“你管他怎么做,反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女儿,那份心意我让我心里头动容。”。

“我只不过是看不过那小子。。。”男人痒痒然的:“看不得阿萝被他吃的死死的。”

“男人啊。。。”女人没好气的看了男人一眼:“就这么不甘心阿萝选他,就冲着他的那份心意我决定不再为难他了,再说了,那孩子长得比谁都漂亮对我们阿萝又情深意重的,我们阿萝又不是傻子当然会爱他选他。”。

“咳。。。。”男人一本正经的:“女人啊。。。。一看到漂亮的男人就心软。”

在临时御馆里,笙歌调集了御林军把那些迫不及待想要表达不满的皇亲国戚一例挡在馆外,事情比他意料的还要顺利,他勾着嘴角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小姜进来了,他告诉笙歌外面有一对看着像是外乡人的夫妻前来求见。。

笙歌此时心情正好,他的阿萝明日就回来了,手一挥示意宣见。。

那对相貌堂堂的夫妻站在御馆的红毯上,不卑不亢,也没有对君王行礼,小姜忍不住叱喝一声,谁知,下一秒,他就见自家主子来到那对夫妇面前毕恭毕敬的行李。。

小姜嘴刚张了张,就听自家主子又毕恭毕敬的说,儿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合上嘴,小姜心里就开始了对主子进行膜拜,这君王就是君王,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在自家的主子的示意下赶紧奉茶。。

御馆里就剩下了那对夫妇和笙歌三个人。。

梅筱开始好奇了:“你是怎么猜到我们是阿萝的父母亲的。”。

指了指她的耳环,他温文尔雅:“是因为岳母大人的耳环。”。

他翻开了自己的手腕,露出了老旧的手链,手链上的末端的那颗珠子赫然和她戴的耳环一模一样。。

“阿萝曾经说过这种珠子的材料来自于她的家乡一种万年石头,再加上岳母大人的眉目和阿萝有几分相似,于是,我就猜到了。”。

“哦。。。”梅筱笑了笑,这话她倒是极少听别人说过:“那你说说看,我和阿萝相似的地方在哪?”。

“笑纹以及气质,阿萝和岳母大人浅浅笑的时候鼻子上有淡淡的纹路,要细心瞧才可以看得到,阿萝笑得舒畅的时候眼角仿佛荡漾着春风,我想岳母大人也应该是这样。”。

梅筱的笑意更深了,她喜欢民间那些才子佳人的戏曲,天生有浪漫情怀,再加上这个漂亮孩子有着一副极好的嗓音,不低不沉,听着如晚风吹过湖面不由的,心里对他有喜爱了几分。

“看来,儿婿猜得没错,岳母大人的笑也让人如沐春风。”笙歌颔首:“岳母大人和阿萝气质都像梅花,梅花虽然没有多耀眼,但其芳香却是一点点的可以沁人心田。”。

这下,李雁南在也坐不住了,那小子三言两语不动声色就把自己的妻子哄得晕晕然然的,那欢喜已然跃于眉梢。。

清了清嗓子:“好了,年轻人,说说看,你要拿什么来说服我们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我们可不是你光说几句漂亮话就可以唬弄过去的。”。

沉思了片刻,他再次颔首:“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在这里,儿婿可以向二位承诺,在属于楼笙歌的一生里他会在李青萝的生命中随着她的需要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可以是慈爱威严的父亲,可以是宽容包涵的母亲,可以是爱她惜她的夫君,可以是宠他溺她的兄长,可以是陪她逗乐的弟弟,可以是朋友姐妹。。。”。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连儿子都出来了。”李雁南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这小子怎么讲起甜言蜜语来一套接一套的把自己的妻子唬得五体投地,看她那副神情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当成祭品双手奉献。。

那小子。。李雁南对于楼笙歌这个男人的评价是他就像一漂亮的狐狸,那漂亮的狐狸甭提有多么恭敬就有多么恭敬的和他们来了一场十八里相送,恰到好处的表达出了一点点的依依惜别,恰到好处的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半个时辰,他的妻子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半个儿子了。

“阿萝她。。。。”讨不到半点便宜的李雁南故意拉长了声音:“我们阿萝天帝特许她再陪伴我们一段时间。”。

果然,那小子立马原形毕露,他的脸立马就青绿了。。

同一时辰,紫微星上,青萝立于玉树下,久久的望着悬挂在树上自己和云楼定情之物,仿佛透过漫长的光阴看昔日的自己,青涩的模样。。

“我的驸马。”青萝拿下了玉佩细细的抚摸着:“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会不会就因为她贪图今生的情爱而舍弃了生生世世的长相厮守而气恼,气恼自己的自作主张。

“我想,他不会的。”玉树后面走出了一个人,他朗声说着。。

“陛下。”青萝向他行礼。。

他点了点头,手亲切的落在了青萝的头上,眼里有嘉许:“阿萝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就冲着这一点云楼会高兴的。”。

“李青萝,因为你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避免了生灵涂炭,本王决定许你一个愿望,说看看,你想要什么愿望。”。

“愿望啊。。。”青萝喃喃的说着,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那么,陛下,就请赐我一张和凡人一般无二会在岁月中改变的容颜。”。

天帝困惑的看着青萝。。

“我只是。。”迟疑了一下,青萝有些害羞:“我想和小楼生小孩,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孩子觉得他们有一位奇怪的母亲。”。

“你啊,你啊。。。”天帝摇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啊,真是一个傻丫头。”

朝朝暮暮时(三)正月十六,朝廷恢复了早朝,那些皇室宗亲和一些守旧的老臣倾巢而出,反对君王立自己老师为皇后的声浪铺天盖地,在经过一个早朝的雄辩滔滔无果后索性在放置着历代先帝神位的宗庙里长跪不起,说是要用绝食来捍卫昭蜀的戒律,中午时刻,君王慢悠悠的他们面前,一副饱足的模样,轻飘飘的丢出。。

“众位卿家,这昭蜀又有那条戒律是讲学生不可立自己的老师为皇后,就是有朕也不在乎,你们想捍卫就继续捍卫,这天寒地冻的,倘若是病倒了,朕是不会让御医插手的,朕的御医只为那些为国家操劳的勇士服务,而,你们这般的行为在朕的心中是毫无意义的。这话朕只说一遍,你们自个儿琢磨,看值不值得。”。

说完后,扬长而去。。

笙歌回到御书房里,看着那堆得比山还要高的奏折,火一冒,那些奏折统统的被摔落在地上,该死的,那个女人说话不算话,说好今日早晨会回来的,可现在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笙歌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心里慌张里起来,他细细的思量昨夜自己在青萝父母亲面前的言行举止,每一个细节都细细的想了一遍,就怕自己稍有一个闪失,明明自己把丈母娘哄的十分开心的,那岳父大人就。。。。

很明显,阿萝的父亲是挑刺来的。。

小姜和几位执事屏住气息收拾着那些奏折,现在很明显主子处于风暴中心,只要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成为出气筒。。

李先生,你就快点回来吧,小姜心里念念有词,一走出御书房,看到门外的人,心里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