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狡黠的眨了眨眼:“活蹦乱跳是活着,只留着一口气那也是活着,它们之间的区别可大着呢。”

皇帝瞪大了眼,还没来记得退出殿外,皇后就做好了决定,道:“那就让他留着一口气吧。”

“救……”驾字还没出口,中宫猛地响起一声惨叫,众多太监与宫女纷纷避开了目光,不去看那瘫倒在地的九五之尊。抬着皇帝来的侍卫们更是站在殿外一动不动,仿佛中宫发生了任何事多无法引起他们的担忧。

在一片阴影里,皇帝抬头看着头顶的女人,眼神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更在他的心底重新埋下了一根名为‘魔女’的毒苗。

四娘举着手中的银针,嘻嘻笑道:“我前段时日研究出了一套针法,叫做‘天长地久针’,能够让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相负,正好可以缺个人试试功效。皇帝老儿,别怕,它虽然可以让你一时半会不适应,可日子久了,你就会发现其中的好处。这也算是对你赠我龙椅与黄金的谢礼吧!当然,它也名副其实,能够让你长命百岁活得长长久久。”

皇帝想要摇头,可惜,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面对德妃暗算时的那种无能为力之感。

…………

皇帝躺在了凤床上,听着太医们会诊后的结果。

“皇上久病半月,因为前医正用了特殊手法封锁了经脉的缘故,导致血流不畅淤血堵塞,故而大惊大怒时虽然能够勉力站起,可那非常短暂。想要彻底调理好身子,须得日日扎针按摩,再辅以汤药,兴许有重振龙威的那一日。”

皇后站在榻边,还是那张万事不入心的神色,听了太医们的话后只点了点头:“本宫记得太医院有按摩手法高超的医女,可选一两位过来,每日里为皇上扎针按脉,说不得陛下会好得更加快速。”

太医们闻歌知雅意,对皇后的大度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点头退下后,不过半个时辰,果然送来了两位国色天香堪称绝色的医女。

说是医女,其实也是从宫女中挑选出来,从小教导药理医术,并日日用名贵汤药滋养自身,故而比寻常宫女更为高贵。一般容貌平常医术高超之人送入后宫,给嫔妃们把平安脉,或者专门负责药膳等;还有一些容貌出众的,则是特意为了皇族子弟们预留,作为贴身女官。

她们的作用就更为广泛一些,传宗接代是其次,教导还未成人的皇族子弟们人事是必经之路,得宠的则日日侍奉在他们身边,负责日常衣食住行的安全,试毒是每日最重要的事情,不单是饭菜、茶水、果点要亲自试毒,每日香料、浴汤、寝房也是重中之重,避免皇子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沾染上有毒之物。

伺候重新病倒了的皇帝,还被皇后要求是绝色的人,那她们的任务可就不止是给皇帝按摩扎针这么简单了。

无它,太医们心里清楚,她们更为重要的一个职责是:让皇上重振雄风!

因为,不知是前·死不瞑目·医正的施针手法太过于犀利还是如何,皇上他——不·举·了!

第63章 千古一帝

皇帝觉得很悲愤。

他是皇帝,从出生起就开始有无数人伺候没错,懂得权势后也习惯了人人都对他俯首帖耳没错,他从懂人事起见惯了女人们对他投怀送抱更是没错。可那些都是在他默许的情况下才得以进行,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躺在龙·床上如同木偶一样,感受着两个陌生的女人抚·摸着他的每一片肌肤,对他每一根汗毛表现出崇拜,甚至……自·荐·枕·席?!

简直不知廉·耻!

嫔妃们是他的妾,她们用她们的身体交换他对她们和她们背后家族的荣宠,所以,在床·榻上她们都极尽所能投其所好,这很正常。他也喜欢不同嫔妃们的不同性子,在床上展现出不同的风情,甚至以此为乐。

宫女们渴望一步登天,变着法子引起他的注意,想尽了办法怀上他的龙·种,所为的只是能够在这后宫争得一席之地,能够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他也很理解。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点路边的野花野菜也很是不错,清淡归清淡,可青·涩的身子更加容易激发他体内潜在的暴虐之气,让他觉得自己仍然年轻力壮生龙活虎。

可医女,在他的印象中,只在十二岁那年,父皇为了让他懂得人·事特意赐下过两个外,他对这种身子可以对折任你什么姿势都可以任其施为,并且不管何时何地何时宠幸,她们都可以敞开·双·腿容纳你的横冲直撞的女人再也没有了兴趣。为何?年少时觉得这样的女人什么都好,怎么都不会受伤,久而久之后,他慢慢的觉得她们不是正常的人,而是两块吸纳了他·精·水的棉花,他筋疲力尽双腿无力了,她们依然·兴·致·勃·勃毫无颓势,反衬得自己精力不济脸色蜡黄。

父皇当时怎么劝导自己来着?要注意节制!

节制的结果就是,他越是想要榨干她们,她们反而榨干了他。让他被众多兄弟们嘲笑了很久。

然后,当年软弱的太子殿下很快就怒了,大骂她们是妖孽,是狐狸精,吸了他的精·水滋养自身。结果,他借着试毒,让她们尘归尘土归土了。

时隔多年后,他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再看到披着医女的皮做着妖精之事的医女再一次爬到了他的床·上,骑·在了他的身上,对他为所欲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个不行法?”皇后问。

其中一名医女面色微红,轻声解释道:“按摩、针灸、甚至点穴之法我们都尝试过了,皇上的龙·根始终毫无动静,不像会随着时日逐渐复苏的极限。”

皇后轻笑道:“这才一个月不到,你们放弃得也太快了。”

两名医女急忙跪倒:“娘娘恕罪!兴许是奴婢们学艺不精,这才无法用最快的方法治愈皇上的顽症,请娘娘责罚。”

皇后摆了摆手:“罢了!前医正是德妃的人,死得也很冤枉,皇上被德妃暗算,既怪不得前医正为了保命而暗算皇上,也不能怪德妃手段狠辣,毕竟,她对皇上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只能说,皇上是咎由自取吧。”

医女们低下头去,皇后这些话以前不会说,不代表心里不会想。现在不同了,皇帝形同半个死人,太子身子逐渐康健,已经开始处理朝政,皇帝哪怕就此一病不起也影响不到大局了。太子即位,皇后就成了太后,对一个没有了威胁力的皇帝她又何必再卑微屈膝谨小慎微,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别人听了也只能当作没听到,否则是自寻死路。

皇后也不指望有人回答,四娘走了,与她一起肆无忌惮嘲弄皇帝人也就没了,百无聊赖下她也只是自言自语的发泄一些积压的余火而已。

“明日让太医院再换两个人来,顺便,方子可能也要改一改了。”

太医院听命的改了方子,药效下得更重了,反正皇后过目过,按照皇后的性子,她是不会因为出了差错就胡乱怪罪太医院,做出砍人脑袋的事情来。那种事儿德妃常干,皇后不屑做,或者说,皇后根本就是懒得做,她觉得杀人太费时费力,所以中宫的人很少丢命,除非背主。

等到第二日皇帝再一睁眼,好嘛,又换了两个妖精。他得再一次经历妖精们暗搓搓的借着按·摩吃他豆腐,然后将他翻来覆去的与宫中侍卫们的身材做比较,比如腹肌的块数,比如腰肢的力度,比如子·孙·根的长度……

他这样的皇子皇孙,自小就虎·鞭·鹿·鞭的吃着,‘小皇帝’的长度怎么会比不过侍卫?

她们是医女,又不是侍卫的同僚,怎么会知晓那些侍卫们·肖兄·弟的大小长短?居然还敢拿皇帝跟他们那些纨绔子弟比较,他们比得过吗?

可惜,皇帝有再多的质问也问不出来。

这新来的两名医女倒是比先前的两人更为大胆,一边给皇帝扎针,还一边说起在太医院时给侍卫们诊病时偷偷摸摸瞧过他们身体的事情,那个口水,简直要泛滥成灾了。

皇帝翻着白眼,只差大喊:“祸乱宫闱!居然敢在皇宫内与禁军侍卫眉来眼去,朕要治你们的大罪。”

“听闻历朝历代的医正们还记录过每位皇帝龙·根的大小呢,还画了图。”

“真的假的?”

皇帝:假的!朕就没见过。

“据说选太子之前,每位皇帝都要太医们拿出画册来,如果龙·根太小,原本有希望成为储君的皇子也不能登位,因为怕新帝的子嗣不够繁盛,会引起大乱。”

“真的假的?”

皇帝:假的!朕选太子时就没找医正要过画册,朕被选为太子时,先皇也没找过医正。

“不过,听说皇上的身姿在当年众位王爷当中不算最高壮。睿王是他的兄长,如今虽然老了,也比皇上高半个头呢,想来皇上的这根比不过睿王。”

“真的假的?”

皇帝:假的!当年打架,朕脱过他的裤子,比我的长不了多少!不对,朕怎么猥琐到去偷窥兄长的裹体!

皇帝的脑袋每天都在上演震怒咆哮的戏码,再加上医女们锲而不舍的针灸,和手段百出的‘按·摩’手法,在半年后,他的身子终于有了点起色。

皇后听了医女们的汇报很是高兴,觉得必须要再下重药,言及:“以前是太医们怕医坏了皇上的身子,用药过于保守,见效更是缓慢。现在朝局稳定,北雍在边界的试探也遭受了我东离的恨恨打击,皇上的病好不好都无关紧要了,太医们没了压力,把脉开药就没有了后顾之忧,皇上的身子也比刚刚被德妃暗算之时好了不少,有了功效才是正常。现在,我们可以再换一换药方了,这给皇上治病的人也得换一换。”

太医们疑惑,难道还要换医女?

皇后懒洋洋的笑道:“说到底医女们到底经验不足,对皇上的喜好也一知半解,更是不懂如何讨皇上的欢心。有些事情,旧人往往比新人可以做得更好。”

皇后大手一挥,开始召集了皇帝遗留下来的嫔妃们,很是大度的道:“皇上身子逐渐康复,现在也到了大家该身体力行的履行身为嫔妃们职责的时候了。自今日起,每位嫔妃按照等级排日子,轮番伺候皇上,直到他大愈为止。”

这一番话获得了所有嫔妃们的称赞。

她们都是靠着皇帝宠幸而过日子的女人,以前德妃独宠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皇帝一个月有二十五日在德妃身边度过,初一十五在皇后的寝宫,留给她们的日子实在是太少。嫔妃太多,雨露沾得少,自然没法给自己给家族带来太多的利益,故而她们的闺怨几乎要化成了实质。

现在,德妃没了,皇帝病重的时候皇后也没将对方锁在中宫,现在更是大大方方的推到众人面前,只差直白的表示:机会放在这里了,你们怎么抓住,抓不抓得住都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千万别辜负了良辰美景啊!

于是,皇帝在习惯了呱噪而不害臊的两位医女之后,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嫔妃们。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哪知,他真正的苦难日子才刚刚开始。

东离历代皇帝们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太子登基为帝,皇后升级为太后,有了子嗣的嫔妃们可以随着儿子去封地,做土皇帝们的老娘,这样比在宫里看太后脸色更为惬意。所以,在皇子们长成长大后,后宫嫔妃们也愿意费尽心思的勾搭皇帝颠鸾倒凤,为什么,为了自己后半生奋斗啊!哪怕自己的儿子做不成皇帝,当了王爷也可以去封地,她们的下半辈子依然有依靠,可以呼风唤雨耀武扬威,多爽。

皇帝的身子才刚刚有起色呢,在经过了三位嫔妃的‘照料’后,瞬间就恢复了脸色蜡黄精力不济的模样,太医们一把脉,得:纵欲过度!

皇后不得不提醒妃子们:“要节制,皇上就一位,你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把他给折腾没了,日后的好日子也没了,得懂得循序渐进,懂得来日方长,懂得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嫔妃们点头:“谨听皇后教诲!”

于是,皇帝从每日要被一个嫔妃榨干三回,变成了每天只被榨干一回,偶尔碰到哪位嫔妃来了月事,还可以歇息一晚。每当这时,皇帝就只能在睡梦中感谢老天爷,然后在次日换了嫔妃后,再翻着白眼,诅咒一遍老天爷。

第64章 千古一帝

皇后问皇帝:“陛下还想再添几个孩子?”

皇帝喉咙深处冒出咯咯的声响,放在榻上的手摆了摆。经过了一年多,皇后对皇帝的各类小动作深得其中含义,只最后确认:“一个都不想要了?”

皇帝很是轻微的点了点头,哪怕是这么个微小的动作都要耗费他所有的力气。

皇后叹息了一生:“陛下,你做好要与臣妾一人相伴到老的准备了吗?”

皇帝这次琢磨得有些久,皇后见对方还是放不下皇权,又深深的叹息了一下,对身后的宫女吩咐:“着人统计下,看看宫中的嫔妃们还有多少未曾有孕,怀上了的都安心养胎,没怀上的继续轮值来伺候皇上吧。”

宫女自然领命。

皇后陪着皇帝聊了聊天,太子就来了。按照惯例,太子只是请安,然后皇帝躺着,太子坐着开始说起最近各国的变动。北雍被南厉打怕了,想要和谈,被南厉皇帝拒绝,西衡也撕毁了和平条约,直接挥兵北上,准备趁着北雍兵惫马乏的时候捞一笔大的,太子问皇帝,我们东离是不是该不拘人后,也落井下石一下,毕竟机会难得。皇帝眨了眨右眼,这是赞同,太子很高兴,说了一大箩筐的话,然后再丢了一句:“儿臣将太尉府给抄家了!”

太尉死在了兵变的当天,家一直被围着,没抄。现在抄家,皇帝就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是要开始算三皇子一派的总账了。

皇帝黯然了好些天,想起太尉从自己做太子时的各种扶持,想起德妃的各种体贴温柔,想起三皇子的彩衣娱亲等等,觉得太子太操之过急。

三皇子死了都一年了,这个时候才开始清算里面的是是非非,还急么?太子觉得自己够仁义了,当初如果不是怕朝廷动荡太大给了其他几国可乘之机,太子早就收拾朝廷上那群跟自己唱了十多年反调的臣子了。

皇帝闭口不言,太子也不以为意,过了两天又来请安,直接道:“三皇子府邸被封了,嫡子庶子都被贬为平民。德妃直系亲属十岁以上的流放三千里。”

三皇子一党中,有不少身居要职的都被查办了,理由自然是沿用了皇帝的那一套,贪污受贿。三皇子的财路有限,大部分都是靠着自己的属下给他敛财,这些人也都在朝中最肥硕的差事上坐着,一坐多年,抓把柄一抓一个准。

太子只差手舞足蹈的道:“抄了家好过年!”

皇帝更加委靡不振,太子拿出国库的账本翻给自家老爹看:“国库又没有银子了,打仗要银子啊!”

皇帝眨了眨左眼,意思大概是:“老子抄了那么多大臣,好不容易把国库给充实了,银子呢?都长着翅膀飞走了?”

太子道:“当初父皇你昏迷,德妃封锁了后宫,玉玺也落在了他们母子手上,户部一直巴结着三弟,故而,不到半月,里面的银子就换了主人,改名姓季了。”

皇帝噗的一口吐出血来,颤抖着手指,嘴巴开开合合,终于吐出一个字:“抄!”

太子一点都没有对皇帝能够说话表示出多么欣喜的情绪。那对江湖奇人说过了,他们给皇帝扎的针会随着时日逐渐消弭,没有大喜大悲,又被人精心伺候着,迟早有一天会重新活蹦乱跳,这是温养的一种法子。不管别人信不信那番鬼话,反正太子明面上是信了,誓誓旦旦的说绝对不让皇帝操一丁点的凡心,绝对让他老人家吃好喝好龙马精神。

一年后就初见了效果,看看后宫中有多少嫔妃有了身孕就知道了。

臣子们曾经给皇帝暗中起过一个名号,叫做抄家皇帝。因为对方在执政的后面几年,几乎年年要杀几个大臣,抄几户大家。太子要清洗三皇子一派时,臣子们还担忧太子是不是也被皇帝给影响了,开始做起了抄家的发财梦。结果他们多虑了,太子清理了三皇子一派后就偃旗息鼓,然后着手拿着银子去跟北雍打仗。

太子在前朝忙忙碌碌,皇帝在后宫中继续耕耘。兴许有节制的适当运动能够让人最快的恢复活力,皇帝终于能够偶尔动弹加清晰的说话了,他甚至能够用简单的言语和动作阻止嫔妃们对侍寝的过度热情。

怎么阻止?

皇后有幸见识了一回。

当时的过程是,嫔妃正衣裳半解,如往常一般兴致盎然的准备上演·春·宫·图中观·音·坐·莲的姿势,皇帝突地暴起……不,他暴了,不过没起得来,只单手扣住了嫔妃的大·腿,脖子抬高,用着比公·鸭·子还要难听的嗓音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句:“滚!”

嫔妃被吓了一跳,转瞬就眼神发亮:“皇上,您能动弹了啊!”

皇帝:“废话,从朕的身上下来。”

嫔妃舔着嘴角,眼·泛·春·光,居高临下的摸了一把皇帝的胸·膛:“能够动弹就好,老是让臣妾用这个姿·势,也太考验臣妾的腰·力了。还是以前好啊,君在上,臣妾在下,只管躺着享受就好,不但轻轻松松的有封赏,还能享受到姐妹们的羡慕嫉妒,若是有了身孕,这辈子也就有了依靠。”转念想了想,又惊喜的问,“如今皇上的身子大好,是不是今晚我们可以不止一次……嗯,翻·云·覆·雨了?”

皇帝脸都黑了,觉得自己的嫔妃们着重点是不是太奇怪,别是被那两个医女给带坏了吧?一天到晚就琢磨着怎么争宠,怎么怀上他的种了。

他也不想想,后宫的女人除了这两样,还有什么可以想的?

皇帝的沉默被嫔妃看成了默认,这一晚,皇帝在时隔一年后又操劳到筋疲力尽,几乎被嫔妃给榨干了。等到天光,嫔妃还兴致盎然,皇帝已经快要口吐白沫,靠着最后积攒出来的一丝力气,大声对着殿外喊了两字:“——救———驾!”

值班太监们以前怕的是皇帝莫名其妙的赐死嫔妃,如今是怕皇帝被嫔妃们给折腾成了马上疯。听到微弱的求救声,即刻推开了大殿之门,然后就看到皇帝即将中风之前的最后风采。

皇后赶来时,太医们也聚集了起来,皇帝几乎要泪眼执皇后的柔荑哭诉:“你要什么,朕都答应,只求放过。”

放过他什么?别人不知道,皇后哪有不知的。

她轻柔的抚·摸着皇帝的脸颊:“皇上,与臣妾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么?”

这次皇帝毫不犹豫点头:“好!”

于是,在宫变不到一年半之后,皇帝当着众多大臣的面亲自开口说出了‘退位’两个字,举国欢腾,皆大欢喜。

如果说当皇帝的日子是日日操劳,那么当太上皇,符晟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神仙般的日子,简直不要太逍遥。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戒掉女色的一天。不用担心被她们吃豆腐,不用担心会精尽而亡,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面对皇后的口蜜腹剑了!

某一日,身子大好的太上皇躺在避暑山庄的花园里,一边吹着习习的凉风,一边突然灵光乍现,嘴快的问了太后一句:“宝宜你是不是从嫁给我的那一日开始,就疯狂的嫉妒哪些得到过我宠幸的女人?”

太后施宝宜当时正在喝一碗冰镇的豆腐脑,也不知道皇后从哪里找来的点心师傅,专门爱做宫外的美食,一碗平平常常的豆腐脑到了他的手中都能够变成不逊色于宫内的美味,天气炎热之时,太后就爱抱着喝一碗,从头到脚透心凉。

太上皇说出这话的时候,太后刚刚喝完一碗,心情很好,于是也破天荒的没有如以前那样冷言冷语,只道:“嫉妒倒是说不上。说臣妾嫉妒她们,不如说她们更加嫉妒臣妾才是。毕竟,同样是嫁人,我是正妻,她们是妾。”

太上皇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你还让她们轮番侍寝?”也不怕她们成了另外一个德妃,抢了你的宠爱?

当然,后面这话太上皇很聪明的没有说出来。笑话,他的太后根本不在意他的宠爱好么,甚至从嫁给他起就从来没有过争宠之举。

男人都爱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没了皇权的太上皇在朝廷上找不到场子了,也只能从太后勉勉强强的找一点身为男人的骄傲。

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对侍寝这个事儿谁都没有年轻时的忌讳。

只见太后瞥了太上皇一眼,道:“那不是你喜欢吗?没了德妃,我总得给你一些补偿不是,她们虽然不如德妃讨你的喜爱,可天底下的女子不都一样么,德妃身上有的她们也都有,德妃能够给你的欢愉她们也能够给予,太上皇你还有什么好挑剔的?”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反正,吹了蜡烛后你们要做的事儿也都没什么差别。”

这是什么话,太上皇差点一口血给喷了出来,吼道:“怎么会一样?你跟她们一样吗?你见过她们是怎么折腾我这把老骨头的吗?”

太后老神在在,摇头道:“臣妾的确没见过,而且臣妾也没有兴致与太上皇追忆这些小事。”

“要了我老命的事儿怎么是小事?”

太后叹口气:“你早一日退位不就早一日得到解脱了吗?”

“我对你的用处还抵不过一张退位诏书?就为了那一张薄薄的纸你就想要了我的老命?”太上皇不可置信的质问,脸上透出深受其害的神色来。

太后心境很是平和,对待一个纸老虎她不需要惧怕什么,现在她的儿子是皇帝呢!宫里的女人,只要做了太后,正好新皇又是从你肚子里蹦跶出来的,那成了太后的日子绝对比太上皇还要自由自在。

她自己剥开了一个莲蓬,丢出几颗莲子放在太上皇面前的碟子里,轻飘飘的点头道:“当年,你还不是为了那么一张纸就差点要了我们母子的命吗?”

太上皇手指颤抖的怒吼:“我是君,你是臣,我让你们死你们居然还敢反抗!”

太后冷冷的笑道:“可惜了,风水轮流转,现在你既不是君,我也不是你的臣,你也决定不了我的生死了。”她把余下的莲蓬往池塘一抛,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太上皇旧疾复发,最近别让他出来吹风了,担心着凉。”

宫女们领命,不顾太上皇的大吼大叫一意孤行的将他推走了

在东离的历史上,被自己的皇后用美人计逼得退位,退位后又被自己的太后逼得差点中风的皇帝只此一位,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一帝了吧!

第65章 天下男人一般黑

皇帝升级为太上皇,皇后成了太后,太子成了新皇。

先不说后宫中如何的哀号,前朝的大臣们开始领教新皇帝上任的三把火。

第一把火,朝臣们发现新皇不爱抄家,爱哭穷。要打战了,没银子啊;要赈灾了,没银子啊;要充实后宫,还是没银子啊!搞得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也深得其味,但凡有大臣提出新政,丫的第一个反映就先爆出国库的库存数目,跟皇帝哭诉没钱。皇帝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大臣们,然后开始口吐狂言。比如:朕听说某某大臣蛮有钱的哈,为啥捏,因为丫的最近新娶了第五房小妾,办酒关礼金就收了二十多万。这位新娶了妾室的大臣噗通就跪下了,大喊:“臣愿意捐出礼金为我东离的百姓造福,为新政的顺利实行添砖加瓦。”

新皇大赞:“爱卿爱国爱民胜于爱己,是朝廷之楷模。”然后大手一挥,写了一副字聊表谢意,上面就四个字‘爱民如妾’!

大臣歌功颂德,磕头领赏。等展开字后,内心到底如何就无人可知无人可晓了。坑的是,皇帝的赏赐你还必须挂在祖宗祠堂或者是自己的啊书房里,高高在上的裱起来,供族人和同僚们膜拜,每当这时,此大臣的苦楚就更没有人可以体会了。

为了新政的实施,新皇在大朝的时候‘称赞’了一位臣子的小妾,在小朝的时候‘问候’了另外一位老臣的寿诞,在私下召见的时候,‘慰问’了某位权臣儿子的病情,三次一共筹款五十万两,可比抄家省事省时多了。

这让原本准备‘大展拳脚’的臣子们开始掂量一下手中的圣旨,衡量为了这些可能改变不了百姓生活的‘新政’而去得罪满朝文武值不值得?答案自然不必说,朝野一时安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