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臻――”他看着婉臻,极为平静和和蔼,“这些年没能有机会照顾你,希望你以后可以常来家里看看”婉臻自然是道谢。

婉臻也觉得滑稽,但是却又不肯去深究,既然这样是为齐康好,她又何必计较?齐家的儿媳妇自然也是有要求的,又怎么随便留了闲话给人说?

双方父母开始商量摆酒席以及宴请宾客的事情,婉臻没有想到他们这么着急,有点迷茫。齐康握上她的手,“婉臻――我们去那边走走――”他拉起她向双方父母打了招呼就走出去了。

站在玻璃墙上俯瞰大地,风吹发动,让人有种展翅欲飞的冲动。“婉臻,”齐康伸手挽住她的发丝,生怕她一不慎便飞走了。“结婚以后我们离开这里吧,好吗?”他轻声道,双臂从后面环住婉臻的身体。能够完全的拥有她就让他觉得自己更加不能没有她,所以他一定要带她走,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好。

婉臻倚在他的怀里吹着外面来的风,闭上眼睛,“齐康,只要你愿意到哪里都可以――”她轻声道,她是一个没有任何牵挂的人,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人。“婉臻,如果我的父母让你不舒服,或者你不喜欢那里,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毫不犹豫带你离开,我不要你有任何的委屈――婉臻――”他低头吻她,从他第一次吻她,到现在,他不知道吻过多少次了,从梦里到阳光底下,吻进了灵魂里,就像他在她的身边,抚摸她柔软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彻夜难眠,只有看着她摸着她,感觉着她为自己的激情而陶醉,他才会觉得自己真实的拥有她,不会失去她。他那么急切的全心的要讨好她,愿意把自己的全部都给她,可是心底里却还是隐隐的不安,每天只有彻夜的纠缠她,到她实在承受不了自己的热情他才肯放过她,第二天看见她精神不振,他又心痛难忍,他时刻在怕,如果婉臻知道了怎么办?会不会原谅他?所以他一定要带她离开。

“你骗人,骗人――我恨死你了!啊!――”沈冰妍的尖叫声哭泣声传出来,婉臻和齐康连忙回头去看,却见她冲过来,婉臻连忙拦住她,“冰妍怎么啦?”她却一下子将她撞到在地。齐康扶不及婉臻跌倒在地,胳膊火辣辣的痛。“冰妍冰妍――”方静宜哭着喊她。包厢里的人都走出来,婉臻直觉发生什么,马上往回跑。

齐雨轩和林淑娴脸色铁青看见婉臻可齐康,匆匆过来拉了齐康就走,“爸妈,怎么啦?干什么?不要拉我,我要和婉臻在一起――”齐康甩开妈妈的手来拉婉臻,婉臻的脸色苍白,“逆子――你――你要气死我们吗――”齐雨轩虽然身体不错,但是有心脏病,所以竟然脸色憋得通红,一下子昏阙过去。“雨轩――”林淑娴惨叫,齐康一看吓坏了,赶忙去扶,背起爸爸往楼下赶,“婉臻,等我电话――”他急匆匆背了齐雨轩出去。

裴婉臻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齐康他们家的事情,沈诺秋脸色灰败跌坐在椅子上,许清澜嘴角流出一丝血红,却泛出一丝残忍的冷笑,目光阴冷的看着他们,方静宜痛哭在地,撕心裂肺,沈冰妍跑出去了。为什么常常都是汲汲营营多年,期期盼盼许久,可是往往一瞬间,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毁了所有的幸福?

“沈冰暖,你到底要怎么样,一定要毁了我们吗?可是婉臻没有错,你为什么连她也不肯放过?为什么?”方静宜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我欠你的,你为什么要从我女儿身上拿走?你――”她瞪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浑身发出阴冷气息的许清澜,“我从来都不姓沈,你弄错了――我姓许――我是许美丽的儿子,是被你们伤害的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许美丽的儿子!沈诺秋,方静宜,我对你们的仇恨就此结束,如果你们还有恨,尽管来找我,我――随时奉陪――”他吐出一口血,是沈诺秋打的,他半边面颊红肿,看在婉臻的心里竟然是触目惊心的痛。

“畜生――你――”沈诺秋指着他说不出话,“冰妍是你的妹妹,你竟然――你个――”他气得喘不上气来。“哼!你错了,我从来没有碰过她,就算她不是我的妹妹我对她也不感兴趣,沈诺秋,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女儿?哼,也许-”他看向方静宜,言外之意不言自明。方静宜脸色苍白,“你――”她闭上眼睛,痛得精致的五官纠在一起,“婉臻,婉臻――”她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婉臻,婉臻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爸爸奶奶,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她竟然没有半分的怜惜,跨步的冲出去,不肯回头。“婉臻――”许清澜看她跑出去,追了出去,“求你放过婉臻――求你不要伤害婉臻”方静宜拽住他的裤脚,“许清澜也好沈冰暖也好,求你放过婉臻,她受了那么多苦――”她几乎是哀号,“你放心”他蹲下来,“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爱她――”他站起来拉出自己的裤脚,“从此我与你们两不相欠,你们也不要再找婉臻,如果你们觉得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尽管来找我――我随时恭候-”他看也不看就快步出去。

第 20 章

婉臻独自跑出去,想也不想就跳上了出租车,来到下面奔流涌动的大桥上,她的心里各种情绪都在涌动,爱恨心酸无奈什么都有。她现在知道许清澜为什么纠缠她,因为他要报复她的妈妈,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接近沈冰妍,因为他要报复他的父亲。

许清澜,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她站在大桥上迎着风大声的喊,风灌进嘴里,几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婉臻――”许清澜竟然找到她,冲了过来, “你站住,”婉臻盯着他,面对他的时候背了风,风便吹乱了发,刺痛了眼,她靠在桥边,朝他笑,“许清澜,做人可真无耻!”她笑着说,笑得张狂,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这样笑过。

她是恨自己的吧,厌恶自己的吧,因为她看到沈诺秋和方静宜痛苦的样子,她心里是有一丝的喜悦的,那丝喜悦甚至超过了许清澜带给她的伤害,她是个坏女人呀,不安分的女人呀!

“婉臻,你要做什么?”许清澜看着她,她站在桥边,风吹得她摇摇欲坠,看得他惊心动魄,“婉臻,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伤害你,我爱你――你应该知道――”他紧紧盯着她。“许清澜,我们打个赌好不好?给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由上苍决定的机会――”她朝他粲然一笑,“婉臻,你要做什么?”他死死盯着她,如果她有任何的动作他便迅速冲过去。

“许清澜,没有人可以伤害了别人然后轻松的一笑而过,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在某年某月,这个伤害就会轮回到自己身上,你看――他们伤害了你和你的妈妈,现在你来伤害他们,也许什么时候这样的痛苦会再次的落到自己身上,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婉臻几乎流泪,“我替你还了所有的罪好不好”她轻声道,心底的叹息在风里也依然震耳欲聋。

“裴婉臻,你给我过来,不要我说第二遍――”他几乎疯了,看着她站在那里,他如果抓到她一定一定不会放过她。

“你要赌什么?快点说?”他盯着她,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我从这里跳下去,如果不死――我便不管不顾的陪着你,不管是不是罪孽,不管是不是淫荡,什么都不管,就跟着你,好不好?”她朝他灿烂一笑便纵身跃下。

“裴婉臻――”许清澜几乎被她吓得肝胆俱裂,一下子冲了过来抱住她冲力太大又向后倒去,她要倒在水泥台阶上,他赶紧一手护住她的头,一手撑住台阶。饶是这样,还是撞得她全身散架一样痛。

“许清澜,你要杀了我吗?”她愤怒的盯着他,这样猛地撞翻她,她不死才怪,“你要吓死我吗?”他瞪着她,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只需你这么霸道就不许我吓唬你一次吗?”她盯着他,眼里隐有笑意。“你这个妖精――”他毫不怜惜的用力吮上她的唇。

“许清澜,你放开我,”她推推他,或者我也得叫你一声“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了他不喜欢沈冰妍,她就开心,她知道自己是不对的,是要下地狱的,因为刚才她还告诉自己是爱齐康的,可是看见他哀伤的眼神,他周身的冰冷孤寂又让她好心痛,他和她是一样的人,他说得很对,她不是表面上那样温柔那样善良。她也有恨,只不过她的恨仿佛是山间的云朵飘飘荡荡,她不去刻意地驱逐它们也不去集聚它们,但是刚才的时候她心痛的是许清澜,所以她觉得自己是要下地狱的。

“我没有勇气跳下去,所以也没有勇气和你在一起――”她冷冷看着他,“让我坐起来――”她推开他。“婉臻――”他痛苦的看着她,“你可不可以不要一会对我笑一会对我冷――”他盯着她。“许清澜,这好像是你才做的事情――还有,尽管你不承认,但是我是你的妹妹――不要再碰我――放开我――”她用脚踢他。“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拉上她的手。

“让我死――和霸占我,你选择其一――”她看着他,眼睛里莫名的东西闪动,他看不清。“我不会再被你威胁了,我现在可以放下了,因为我不能放弃你,仇恨也不能让我放弃你,我曾经试过,为了恨我愿意放手,可是我放不开――”他也不管过往的人看他们,就这样赖在她的身上。

“许清澜,做人为什么要像你这么无耻?你想来勾引我了就来霸道的要求我,你想放开了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影子――你――”她为之气结。

“婉臻,我就是无耻了,我本来也不要人家说我什么君子,说我什么正义,我就是无耻,只要能得到你,我不在乎――我为了你连云南都去了――”他窝在她的颈窝处,“什么为了我?”婉臻推推他的头,“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去那所学校吗?”他轻蔑道,“许清澜,你还真是处心积虑!你早就有预谋了是不是?你那么小就心机那么重?我也是受害者,你凭什么拿我开始报复?”她质问他。“因为我爱你――”他不肯再解释。“别说你那个时候就爱我,我不是傻子――许清澜,你给我起来,”她又推他。“什么时候都别想让我放手,就是死也不能威胁我,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他紧紧搂着她不肯放手。

“许清澜,你不能这么自私――”她叹了口气。“婉臻,我本来就自私,本来就卑鄙无耻,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高尚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高尚,我为了妈妈为了仇恨不择手段,同样为了你我也不择手段,所以如果你胆敢逃离我胆敢背叛我,你要自己承担后果――”他对她从来不讲道理。

背叛?她想到那条月光石的链子,想到齐康,想到自己对齐康的爱。“许清澜,也许,事情回不到起点了,如果我爱了别人怎么办?”她轻笑,“那我会让你忘记,我自己复仇的时候也伤害了你,所以我也没有指望你会对我一心一意,”说的时候他的眉梢轻颤,但是却忍住了。

“不过从这一刻起,你再也没有机会了――裴婉臻,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不会再有机会背叛我了――因为我不会再给自己机会伤害你――”他盯着她的眼睛。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报复的――”她问得自然,“裴婉臻,如果你还敢否认你和我是一类人我就掐死你――”他怒视着她,看见她隐忍的笑意却又吻她,“你说你装得就不累?跟个小木偶一样,头不抬,眼不看的,其实你心底里却比谁都邪恶――你不承认也不要紧反正我认定了的事情,你躲不过――”他搂紧她不肯让她逃开。

“许清澜,你给我扣这么个大帽子,我觉得受宠若惊,我没有你那么重的心机,我承认我是恨了,恨的忘记怎么爱了,这些年压抑在心底让自己越来越沉,沉的自己都觉得自己七老八十的样子,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报复,从来都没有,真的,只不过看到你――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一点点的开心,觉得自己压抑了这么久的恨意也一下子都消失了,我也看到了他们的软弱看到他们不是心安理得的过活,我觉得我就不恨了。”

“其实最早的时候妈妈走了,不要我了,爸爸总是喝酒,喝醉了就打我,那个时候我好恨,我恨妈妈,因为她伤害了爸爸,所以他也伤心,然后就打我,后来爸爸死了,我又更加的恨,因为是她回来气死了爸爸,我就发誓我不会跟她在一起。奶奶恨透了她,看见我了就会当成她,就会打我,可是我都忍过来了,奶奶也去世了,你说没有恨么?没有恨是假的――这样的痛一路走过来,谁说不恨都是假的,是最虚伪的,我不恨,是因为我恨了觉得自己更累更苦,从身体到心里的苦,苦到最开心的事情也不过是那恨意下的一个泡沫。”

“所以,以后人家对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恨了,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可以毫不怜惜的伤害自己,我又何必恨那些给我一点点伤害的外人?我能苛责什么呢?恨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婉臻幽幽叹气,竟然和他说自己的心理话,连自己都没有敢去认真的想过的话。

“所以――你原谅齐康了?不怪他?”他冷眼瞪着她,眼睛里是不甘。

“我为什么要恨他?他那么爱我――”她回瞪了他一眼。

“你就是会苛责我――对不对?齐康做得事情你会不知道?别以为我是傻子――”他冷哼了一声,惩罚的咬她的耳垂,痛得她脸都红了。

对于齐康,婉臻不是不知道,他没有工作,是他自己不去做的,是他自己不找的,他的父母或者许清澜都没有陷害过他,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风风光光的时候她就对他没有理会,就会放心的离开他,所以他尽量的让自己狼狈尽量的折磨自己,这样她就会心痛,就会舍不得离开,就会觉得欠了他的。他故意自杀,故意折磨自己的身体,只要她答应他了,那么他便回到那个富贵的家里。她叹了口气,谁又像谁表面那样?

许清澜不是他表面的风轻云淡,沈冰妍不是她表面的纯洁无瑕,裴婉臻不是表面的柔弱沉静,齐康也不是他表面的单纯安淡。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没有人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了――”她轻笑,没有绝对的,是不是?“那样的人还是有的――”许清澜笑笑,吻她,“有么?”她怀疑,“有――”他的目光幽远,那个人,永远都是他看到的那个样子,高贵优雅,睿智从容,不过自己不要学他了,学他太累,学他就要失去太多。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报复的――”她瞪了他一眼,“我利用公司的方便全方面的打击他的公司,让他损失惨重,不过-这个我也受到了处罚――”她看他,“因为打击他的是京华也损失了好的合作伙伴,公司本来与他合作意向很浓的,沈诺秋是个好的生意人,所以罗梵音一气之下赶我到你们那个服装公司的上级去做了,不让我介入金融的事情。他还怂恿许韶枫封杀我呢,说把我的经济冻结,看我还怎么嚣张――”他竟然笑得爽朗,气息扑在婉臻的颈窝弄得她痒痒的。

“那他肯定没有封了你了,否则你恐怕早流落街头了――”她斜了他一眼,拍开他伸进衣襟的手。

“嗯-”他轻声道,眼前浮现自己偷听到的那幕。

“许清澜现在越来越嚣张了,竟然自己否决了我们和沈诺秋的合作,还对他进行打压,让公司直接面对损失”罗梵音气呼呼的对许韶枫道。

“那你说怎么办?”许韶枫靠在后背淡淡的笑着看他,“把他调下去吧,给他点教训,那小子太无法无天了,要是接了我的位子还不反了他了?”他冷眼看着许韶枫。

许韶枫笑得清风朗月一样,“梵音,年轻气盛谁都会这样做,我们也不例外――”他笑得眼睛微微眯起,眸光幽远。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帮他,无非就是觉得他像你――你不希望他像你一样――”罗梵音叹了口气。

“梵音,你错了,清澜和我不一样――”他轻轻的笑,安静的心还是微微的痛,“他和裴婉臻本来就是一类人,他们本来就会有情,即使他不那样做,他们也会有情的”他微微闭起眼睛,眉头微颤。

“所以那小子抛下培训跑去读高中你也同意了?如果不是你,老头子才不会要他,老头子说他太乖戾,没有降得住他的人的话,他就可以翻天覆地,一点都不好约束――”罗梵音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欠他们许家的。

“我知道,你是想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完成自己的一个梦,不管他们是不是类似,你不能否认你这样的心情,你不能放开一切的不择手段,因为你舍不得她受伤――也许你――也许结局会改变呢――”罗梵音似乎自言自语。

“梵音,这样的话可别在那边说,要不他要找你拼命了――”他轻笑,是呀,他为了爱,不舍得伤害,清澜为了爱愿意毁天灭地,他们本来就不一样。

第 21 章

“那你们刚才是怎么回事?”她又问他君行至的事情,“哈哈!”他笑得竟然很开心,“婉臻,我绝对不后悔,所以我可以连仇恨都放下了――”他凤眼眸光闪烁狡黠的光芒。

许清澜接到电话便朝酒店冲了去,他只想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阻止他们结婚,他不要失去了,即使仇恨也不能阻止他要她了,为了妈妈,他做到现在已经够了,不想再继续了,他决定听从许韶枫的,报复的越多会让你离她越远,所以他决定不报复了,最后一次,就结束了。

他走进包厢的时候没有看到婉臻和齐康,而是看到齐康父母还有沈冰妍和她的父母,看见他进来,沈冰妍开心的叫他,“清澜,过来――”然后还开心地对父母道,“爸爸,妈妈。这是清澜哥哥,是我的男朋友!”然后就来拉他的手,他却冷笑着推开她,让她愣在一边。沈诺秋看了他一眼要发作,方静宜却拦下来,尽管自己脸色苍白,但是还是隐忍下来,“清澜,过来坐,今天是婉臻和齐康订婚的日子,多谢你赶来――”她希望他不要闹了婉臻的婚事,可是婉臻的婚事才是他最在意的。

“是吗?”他冷笑,然后看向齐雨轩和林淑娴,“婉臻可是和我订婚了呢-”他冷笑着睥睨全场的人。“你不是冰妍的男朋友吗?”林淑娴惊道。她就知道那个裴婉臻不是什么好货色。“裴婉臻脖子上的月光石就是我送她的定情信物,拍卖会上来的,你们也见过――”然后他轻笑,看着沈冰妍,“冰妍,不好意思,我不能做你男朋友了――”他笑得残忍,眼神滑过自己的父亲和她的母亲。

“清澜,为什么?”沈冰妍脸色苍白,不相信他说的。

“因为我是你的哥哥,亲哥哥,关于这个,你可以问你的爸爸和妈妈――看看他们怎么说?”许清澜笑得狂放,“然后他看着齐雨轩和林淑娴,裴婉臻是我的女人,很早就是,所以――你们需要另找高明了”他朝着齐雨轩极尽嘲弄的笑,只有让他们愤怒他们才会逼着儿子放弃婉臻,他的心在笑。

“清澜,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说爱我――为什么还?”沈冰妍痛苦的纠结在一起的五官让她的父母为之心痛不已,“你个畜生――”沈诺秋再顾不得,一巴掌打在许清澜的脸颊上,白皙的脸颊顿时肿起,嘴角一丝鲜红流出――

“是的,我是你的哥哥,做你男朋友,就是要看你们痛苦,哈哈!这样的痛苦,别人比你们十倍百倍的尝过――”

“你骗人,骗人――我恨死你了!啊!――”沈冰妍便哭喊着冲出去。

也许心底里对仇恨的报复还是毁了她的婚事来的痛快,他不由得轻笑出声,“婉臻,你再也逃不开了呢,我不会在给你任何的机会-”他笑得真正的云淡风轻。

“婉臻――我也和你打个赌――”他搂着她站起来,她的脚崴了,几乎站不住,刚才没有感觉,现在却越来越痛。

“别动――”许清澜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用手去揉她的脚,摸了摸用力一扭,痛得婉臻冷汗都出来了,“这样就好了,就是脱臼了,没什么大不了――”他逗弄她,“许清澜,你一定是故意的――”痛得她几乎昏死过去,他却好像没有事一样。

“走吧――”他背起她,“干什么去?”她不相信他。

“当然去找你未婚夫了――”他冷笑。

“那谢谢你呀!”她趴在他的脖子上,气息扑在他的耳边,让他心神一荡。

婉臻的手在他胸前荡来荡去,看着那枚戒指让他恨得牙痒痒,想也不想便低头咬上去,痛得婉臻真踢他,“许清澜,你个变态――”抽回来的的手上,深深的印着几个清晰的牙印。手指上的戒指却被他咬了去,“还我――”她朝他要,“扔了――”他冷冷道。却将什么吐出来接在手里又揣进兜里。婉臻也不和他争,现在和他闹自己也占不到好处。

“婉臻,如果他的父母不同意你们结婚,那么他就要自己退婚了,到时候我就带你走,好不好――”他对她柔声道。

“如果他不听他父母的一定要跟我结婚呢?”她轻笑。坏坏的咬他的耳朵。

“裴婉臻――”他叫道,“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不会放弃的,大不了再重新来过”。婉臻笑道,“我就知道你说好听的――自己还不是早就有打算了?”她不肯理他,却去舔他的脖颈。他的脸颊更红了,“你也会脸红?”她像看怪物一样看他,“裴婉臻――”他生气的时候就叫她的全名,“许清澜,怎么啦?”她不理睬他。

他们到了那家医院,裴婉臻挣扎着下来,不肯许清澜背她。在病房门口碰见齐康,齐康看见他和婉臻一起,面如死灰,无助道,“婉臻――”婉臻看着他憔悴的脸,布满血丝的眼,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痛,“齐康――”她柔声道。

“你们还敢来?你们两个寡廉鲜耻的人,还敢出现在这里,快给我滚――”林淑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朝他们喊。

“妈!”齐康无奈看着妈妈,“妈妈,我爱婉臻,不要赶她离开我,妈妈,我求求你-”他普通跪在妈妈跟前,“妈妈,为了可以和婉臻在一起,我受了多少苦,您知道妈?妈妈,不要让她离开我――”他痛哭流涕。“我不管你吃了多少苦,但是你不管你爸爸死活了吗?除了伤害你,拖累你,她还能做什么?”她瞪着婉臻,“妈!”齐康哀求道,“不是婉臻拖累我,是我拖累她,妈妈。求求你――不要逼我呀――”林淑娴面如死灰,“好――你和这个狐狸精在一起,可以,你走吧,反正你爸爸知道了肯定要气死,我也不可能独活――”她说得决绝。

齐康扑在地上绝望的痛哭不已,“婉臻,婉臻――婉臻――”他声声哀号,“我怎么办,婉臻――我不能没有你,婉臻,不要离开我――”他抬泪眼看着婉臻。婉臻痛惜的蹲下身子,抬起他的头,吻上他的眼泪,轻轻的,告别的,“齐康,不要让父母失望了,他们那么爱你――齐康,别做傻事,那样我会瞧不起你,别折磨自己,那样我也会生气――齐康,我们,本来就不合适――齐康――再见――”她站起来,齐康却抱住她的腿,“婉臻,你真的这么狠心?婉臻,你和他幸福的时候是否能想到我在日夜的分分秒秒的忍受煎熬?婉臻――”他凄厉的叫她的名字。

“齐康,我从来不是谁的救赎,也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无法背负别人的包袱在自己的背上,我试过,齐康,我试过为了你顺从所有违心的事情,因为你爱我,因为我也爱你,齐康,我真的试过――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我们想了就可以的――齐康―――老天从来是公平的,得到的,失去的,拥有的,都是成比的,齐康――再见――”她轻轻的挣出去,任他在那里哭得像个孩子。忍住心痛,忍住脚痛,她快速朝外走,她不想回头,不想像上次一样忍不住回头,那样对他们都不是好的选择,所以她谁都不理得朝外走。

说她残忍也好,自私也好,她已经选择过他一次,那次她没有跨过那道门,现在她不能再让他来束缚自己,他们的缘分只在一线,转身便是越走越远,再无交集。

齐康抬眼看着婉臻的背影,却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凄惨的呼唤,他终于失去她了?不,他没有,没有失去她,只是父母不同意,所以不让自己和她见面,等到父母同意了,他就去接她回来,他不能没有她。除了这样安慰自己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她离开他,相信没有她他也可以活下去。所以他宁愿相信她的离开是暂时的,她在某个地方等着自己去接她,所以自己要强大,要比父母强大,那个时候他就可以自己做主,就可以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他发誓,他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泪眼朦朦中,他看着她纤瘦的背影越来越远,心痛到碎了一地…

第 22 章

一走到门外,她再也坚持不住跌进许清澜的怀抱里。“婉臻――跟我走吧!”他朝她笑笑,“我们才是天生一对,自私的人注定要在一起――”他朝她笑,然后抱起她。

“许清澜,我们在一起也未必幸福,幸福从来都不是任性霸道张狂和伤害得来的。”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裴婉臻轻叹道。“ 婉臻, 我不管,我只要和你在一起――”许清澜抱着她向外走。

当婉臻去她和齐康的小房子取东西的时候,便让许清澜等在楼下,“婉臻,你脚不方便我帮你拿――”他扶着她,“我还好了,没有那么痛了,你等我吧――”婉臻不确定他如果上去了会有什么想法,“那你快点――”他轻声道。

站在房间里,婉臻觉得有点茫然,她对齐康不是没有情,她学会了忍受也学会了顺从,顺从命运给她的安排,顺其自然的是什么便接受什么,但是以后呢?是不是就是终点?她内心的不确定感非常的浓烈。她想到齐康为她做的一切,想到他们的美好时光,她甚至又不确定―――她坐在那张床上,齐康的眼泪仿佛还是滚烫的,他所做的没有伤害过她,他只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爱她。她轻轻叹口气,心里却又觉得内疚无比,因为齐康父母的坚持是她笃定的,也是让她觉得自己逃脱对齐康负罪的借口。

她只拿走了那条链子还有几件衣服,下楼的时候赶紧擦擦眼睛,许清澜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他迷了眼睛看着那扇窗口,那次他送她回来的时候他也在楼下看着那扇窗户,窗户是开着的,风吹得窗帘呼呼作响,房间一定很小,他甚至可以看到他们重叠的身影在窗口闪过,想到这里他的心就莫名的焦灼起来,仿佛什么东西潜伏在暗处,伺机破土而出,而他的焦灼怀疑就是供给它的养分。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婉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因为她想在外面租房子,她不想搬到他那栋豪华的别墅去,对于太大的空间过于豪华的环境她总是本能的抗拒,说不清楚是什么是恐惧还是逃避或者鄙视,就如同昆明老家的那栋大房子。

但是她知道如果她不在进他家门之前说,她就没有机会,所以经过她公司楼下的时候,她便让司机停了车,走出来。因为这边大厦旁边的小区时刻有人出租房屋,她陪同事找过,每天都有人挂个出租的牌子在门口。

“婉臻,怎么啦?还要去公司吗?”许清澜疑惑地看着她,“不是,我――”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却不等她开口,他就声音发冷,“裴婉臻,你敢跟我提在外面租房子,你就别想在踏出房间半步――”他气得白皙的脸微微的红,黑白分明的眼蒙了一层寒。“许清澜,给我一个机会,不要那么霸道,对我也讲一次道理好不好?我们可不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交往――”她说得很费力,因为他的怒火中,她几乎开不了口。

“像正常人吗?婉臻,像你和齐康吗?上班,下班,吃饭,――”他还要说什么,却气得转过身去不看她,婉臻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轻微战栗,她伸手想去碰触他,却停在空气中,“不管你怎么说,我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去你那里,你自己也知道,你也没有”她轻轻叹道。

“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婉臻――”他几乎要忍不住朝他吼,“还是你真的爱他爱到不能离开他?”如果她敢说是,他一定会疯掉。“清澜――”她的手搂上他的腰,“不要这样,你虽然说了你不介意,可是,你知道你很介意,所以你应该可以想象,我们天天在一起会什么样子――清澜,不要制造那么多互相伤害的机会――”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透过他的背穿进心底。

“那你给我个时间,你要多久?”他冷冷道,“不是我要多久,是你要多久――”婉臻轻声道,是你要多久真正的放下心里的恨意,放下那些芥蒂。

他做出稍微的让步,帮她找了房子,但是他要求拥有钥匙,做半个租客,他决定自己从别墅出来,和她住租房里,不管婉臻的拒绝和苦劝,婉臻无力的看着他,在他面前她真的没有一次能赢得机会,但是这样几乎可以让婉臻看到以后的日子,他那样的霸道张狂,从来不是他人前表现出的模样,他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关闭的太久,根本无法让阳光一下子照亮,他总会为自己保留那么一块或大或小的底盘,不容任何的光亮照进。

方静宜打电话来,依然是哭泣,“妈――”婉臻轻声唤她,“婉臻,你没有事就好,”她抽泣地声音让婉臻还是有点焦虑,“妈,出什么事情了吗?”她的直觉向来都是准的。“冰妍――冰妍,呜呜-”她哭得说不出话,“妈,冰妍怎么啦?”她的心突的一跳,她不是怕冰妍怎么啦,她是怕冰妍怎么啦以后许清澜的罪过,她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呀,心底的叹息滑过。

“冰妍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所以自杀――不过还好抢救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们怕――怕他伤害你,所以看看你好不好――婉臻”方静宜总觉得亏欠了这个女儿的,但是没有机会弥补,“对不起婉臻,没有想到又破坏了你的婚事――”她怕婉臻以后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妈,”她先说不是她的错,可一想她也不是没有错,但是这样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她和沈诺秋的感情,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就算自己如果真的嫁了齐康,又怎么能保证就不会背叛他,做出伤害爱人的事情?她拿了电话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你们在什么医院――”她问道。

方静宜告诉她医院的名字以后她呆了一下,因为许清澜正在冷眼盯着她,“你要去吗?”婉臻知道他不想在和他们家有任何的瓜葛,他的妈妈在医院里所受的折磨比他们多的多,他说一切都结束了,只是说不会再去报复了,可是要他接受他们却是不能够。

“冰妍毕竟是我们的亲妹妹-”她试图劝他,“是呀,亲妹妹,是不是很滑稽?两个人中间隔了一个亲妹妹,却可以在一起,你是不是想这么说?就是因为这样你总是要排斥我――裴婉臻,我告诉你,我不会在乎,不要说我们中间没有什么就算是有―――”他瞪着她,因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许清澜,你果然―――”她却又无力说下去,说出来也就是伤害他,她不也是心痛的。

“婉臻,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要你,不管你是女人男人亲人或者什么都没有关系――”他背过身去,走到窗口。婉臻,我不用你同我这样来爱,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我你最真的爱,你能爱的最深的爱,他看着窗外一只跳跃的小鸟,在外面空调外机上对着自己看,然后伸出手去,它却又飞走了,伸出的手在空气中微微的抖了一下,无力的握成拳,风吹过指尖,淡淡的怅然。

想给得更多,想抓得更牢,却在刺伤了手心的时候,一切在不经意间轻轻的溜掉…

“我送你去――”他转身往外走,“还是我自己去吧――”她怕他看到他们心里不舒服,“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我就在外面等你――”他的嘴角无力勾起,她要有家了,她也许从来都是渴望的吧?

他坐在外面等她,婉臻自己走进去,为了值班护士找到沈冰妍的病房。她轻轻推门进去,沈诺秋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一片灰败,方静宜好像老了几岁,肤色黯淡,他们看见婉臻连忙迎上来。“婉臻,”方静宜朝她笑笑,却是泪又流下来,沈诺秋长叹,“报应呀!”婉臻走到病床前,沈冰妍面色苍白,纤弱的身体隐在雪白的床单下面,她的睫毛无力的遮在眼前,像个琉璃做的易碎的娃娃。她轻颤了一下睁开眼睛,“婉臻姐?”然后眼泪便流下来,“冰妍――”婉臻不知道怎么劝她,她本来也不是善于言辞的人,只是帮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

“婉臻姐,为什么他要是我的哥哥?”她无声的流泪,“你知道吗?我曾经想,为什么我不是你?我宁愿把这些都还给你――”她无力地笑,苍白的脸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冰妍,别瞎说-”方静宜打断她。“婉臻姐,你以后常来陪我好吗?我好希望有个姐姐,我觉得自己好孤单――”她阖上眼睑,又开始哭泣。“我只求你们可以原谅爸爸和妈妈,他们其实也是无辜的,婉臻姐,为了爱情,没有对不对,你说的?”她睁开眼睛盯着婉臻,婉臻笑了笑,“是的,没有人有错,只是有人受伤而已――”“现在受伤的是我,是不是可以扯平了?婉臻姐,让我们从新开始吧,像一家人一样,好不好?”沈冰妍竟然不哭了,眼睛热切的盯着婉臻,“冰妍――”婉臻轻叹一口气。“婉臻姐,你会不管我们不管齐康,和哥哥在一起吗?”她的话像刀子在苍白和柔弱间深深扎进婉臻的心里。

听到沈冰妍的话,方静宜脸色苍白,“婉臻――你-”。“那个畜生-”沈诺秋气的脸通红,“对不起,我以后在来看你,冰妍,我要先走了――”婉臻朝他们抱歉的笑笑快步走出去,除了病房门口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她不恨不代表许清澜不恨,她如果接受了他们,他们就势必要求她和许清澜划清界限,为什么一能抓住点什么就要马上来掌控?她不可能听从他们的摆布,为了和他们的团聚失去许清澜,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反正这些年没有亲人也可以照样过来。

第 23 章

初冬的阳光暖洋洋的没有刺目的痛,香樟树的枝叶在阳光中泛着金色的翠,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俊美的脸上阳光点点,树荫遮蔽柔和了他的眼神,他冲婉臻一笑,那明丽的笑容仿佛阳光下盛开的山茶花,婉臻的心里暖暖的,她此后只有他。

“她没有大碍了,我们走吧――”婉臻挽着他的胳膊,许清澜自始至终没有朝里面看,揽着婉臻快步的走。

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好像都会让人开心得流泪,可是在一起却往往是一切的开始而不是故事的结束。从最初的探试、怀疑、爱与不爱中的猜疑慢慢地就会转变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柴米油盐的煎熬中慢慢的将感情锤炼。爱情从来没有对与错,但是时间在爱情的后面,往往是淡漠的脸,如果坚持到最后谁都可以发现要么就是红颜成枯爱成灰,要么就是相濡以沫爱成亲。

裴婉臻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公主,也不觉得爱情便是全部,当激情慢慢平淡下来,爱恋如水,才能长久,天崩地裂的爱来的快往往去得也快。在许清澜霸道独占的爱面前,裴婉臻尽量的让自己变得理智,因为她不知道他那样的爱什么时候会摧毁自己或者什么时候烟消云散,当自己习惯以后,他的爱变得哪怕一丝的淡,对自己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她的爱反而变得理智,变得细微,变得仿佛吝啬。她从来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每个人都会为了生活计较太多,不过计较到最后也只是为了让心里更舒服的活。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她不能像他那样疯狂的爱,自己的心底不是没有火山,谁的心里都有暗流涌动,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喷涌而出成为火山熔岩或者天塌地陷,可是裴婉臻在自己的心孤独了20几年之后反而是淡到不能再淡的静。怎么样的恨也不恨了,是不是怎么样的爱也就淡了?

许清澜坚持住在她租的房子里,她不肯去他的别墅不肯要他帮她买房子,那么他就住在她的租房里,反正他要每天看见她,每夜搂她入睡。

经历过爱恨挣扎,真正在一起了,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一分一秒的量,她没有给他对等的激情没有像别的女人对他那样痴迷,她看他的时候都是眼波莹莹,等到他想她有所表示的时候她又轻轻别开去。

他像所有罗家的人一样,20多岁开始负担很大的责任,京华对他委以重任,总裁和副总裁转战欧洲,因为那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京华新任的总裁,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专门成立了个5人小组来限制他的行为,他一些过激或者没有把握的决定都将通过小组决议,这是罗梵音对他的不信任,他不会忘记老头子说得,许清澜是个可以失去理智,搅个天翻地覆的人物。

在裴婉臻看来,许清澜是个非常出色的人,可是绝对不是别人说的那么完美的人。他睿智,干练,超人的头脑, 甚至可以说幽默,浪漫,但是这些都比不过他的霸道,自私,冷酷,决然…在他23岁以前的时间,这些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因为他那个时候只是在培训,还是学生,除了他表面上淡然的笑,明媚的眼,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感,只有裴婉臻,只有齐康,沈冰妍,沈诺秋那些人才真切感受到他的决然。

现在他做了京华的一把手,他的凌厉,冷酷便开始慢慢的表露无遗。他的每个决断都几乎可以将对手逼入绝地,甚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生意场上,你来我往,他俊逸非凡,淡雅如樱,嘴角永恒一抹勾人心神的笑。熟悉他的人不熟悉他的人都会在他的笑容里感觉如沐春风,这些他学许韶枫学得青出于蓝,让人看见他就信任他气势自然而然低于他。但是他的残忍却也在生意场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很多人都说他在不见硝烟的战场上驰骋无敌,谈笑间敌手灰飞烟灭,他却在烟霄云尘中笑得灿烂如仙。

爱他的人说他是旷世奇才,恨他的人说他是嗜血恶魔,他注定成为又一轮传说的开始…

他富可敌国,产业遍天下,但是他却跟着裴婉臻不停地换地方,只要裴婉臻不入他的家门,他便缠了她。

“清澜,我看好一处公寓,在清水家园,地段不错,而且现在买很多优惠,我认识的朋友介绍的。”裴婉臻对正在看财经新闻的许清澜道。

裴婉臻也算个让他头痛的另类,不管他逼迫了,哀求了,甚至卑劣手段也用过了,她就是不肯答应他。她现在成了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很多明星的宴会礼服都会指名她设计,年轻人喜欢她独特的创意,淡雅的气质,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她让他有心无力。

许清澜曾经为了逼她,将她禁在床上3天不出门,在她眼神迷离,水光融融陷入他的激情包围的时候,他都没有得逞,所以他现在不和她争了,他发现她不是最早时候那样低头垂目像个受气包,她对他倔强起来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想起最开始的那些日子。

“婉臻,去我那里住好不好?”他揽着她,“我不想做你笼子里的鸟,还是那么大的笼子,那么霸道的主人,”她喝着酸奶推开他。“裴婉臻――,你吃定我不敢怎么着你是不是?”他手上用力,却探入睡衣。“许清澜,你还没有对我怎么样?你――”她现在每天都是昏昏沉沉不够睡,每天晚上他都要折腾她很长时间,她几乎怕自己在床上过劳死。

“那你还不从了我?”他吻上她露在外面的一截白皙的背,“别像个禽兽一样,”她扒开他的手站起来,她走到隔壁将房门关起来,好不容易周六要午睡,不肯再理他。

他霸道的有时候一点道理都不讲,如果养成他那样的毛病,那么他就可以用他的霸道来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情。

当他们第一次同居的晚上,他几乎是报复的毫不怜惜的要她,在她身上疯狂的索需无度,每次只有她承受不住的战栗的时候他才会最后释放自己,趴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的问她,“婉臻,你快乐吗?”婉臻就会觉得心底开始沉,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报复什么,让她每天几乎都是筋疲力尽,上班的时候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经常大热天不得不穿高领衬衣打了丝巾。

“许清澜,你无非就是问我你和齐康谁让我快乐――”裴婉臻终于忍不住火了,在他又问她的时候,她终于发飙了,“你想我怎么说?”她冷冷看着他,他却趴在她身上不肯起来,眼神里有痛有怒,他不说话愤怒地吻她,“许清澜,你个小人,你给我滚下来――”她用力的推他,“裴婉臻,你是个妖精,”他咬她的脖子不肯放手。他们两个表面装得高雅清纯温柔似水的人,第一次像野兽一样吵一样互相咬,最后因为许清澜还是舍不得,所以他的胸口上布满了牙印,而她的身上布满的吻痕。

“婉臻,我――”他竟然第一次用那样的眼光看她,裴婉臻看到了一丝退缩的不自信,让她心颤得厉害,“许清澜,你再这样,我们就分手――”她忍住心底的痛意,要是让他为所欲为,迟早会无法收拾。

“裴婉臻――你敢说分手――”他怒火蹭得升起,俊美的脸紧绷着,凤眼狠狠盯着裴婉臻,让她几乎坚持不住立刻投降。

“我是说你再这么变态我就――”下一秒他便用唇封住了她的嘴,疯狂的纠缠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她终于找回理智的时候,她几乎气馁,可是那样就前功尽弃,以后只能活在他霸道的淫威下。

“你不相信我爱你,还是不相信你能让我快乐?”她冷冷看着他,他竟然用伤心的眼光瞪着她,仿佛脆弱的随风飘碎的樱花瓣,“清澜,我很快乐,也很爱你,你比任何人都让我快乐,我从来没有拿你和别人比,因为你在我心里无与伦比―――”她心里一痛,将他抱在怀里。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再怎么强势的人也要低头,也会自卑,也会沉沦。

“跟你说话呢――你要是没有意见我就买了――”裴婉臻翻动着报纸,看着今日股评。她现在还投资股市基金,以前奶奶留给她的钱她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番了,服装设计反而是她辅助的收入了。

“你买哪里我都没有意见,反正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他懒洋洋道,“婉臻,反正你都那么多钱了,也向我证明没有我你也活得很潇洒了,是不是可以去我那里了?”看着她的柔美的侧脸他又开始游说,“再说,你买的房子也无非就是京华下面房地产公司开发的,有必要那么较真吗?”他顺手换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