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强行带回别墅,然后将其他的房子封掉,将她的身份证驾照护照都没收锁起来。“许清澜,你――”裴婉臻气坏了,他把她禁锢在家里,给她弄一堆她喜欢的那种衣服,帽子,包包,鞋子,成堆的首饰珠宝,化妆品,香水,整个美容班子,各种玩具,布娃娃,车库里是她喜欢的跑车…他几乎把能买来的都堆在家里。

“你想让我做杂物整理员,还是试衣模特,还是珠宝展示小姐,还是试车员,还是卖洋娃娃的服务员?才这么一天你就弄来这么一山的东西,你是不是处心积虑很久了?你――变态,疯子――”她瞪着他,气得白嫩的脸通红,睫毛剧烈的抖动。

“还要分手吗?”他好整以暇看着她,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你不是要去找你的快乐女人吗?怎么还在我眼前晃呀?”她想到他说找到重新让他快乐的女人就让她走,她就气得心痛。

“还在进行呢――急不来――”他轻笑,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去看报纸。“许清澜――”她气疯了,捡起一个布娃娃就扔他,他也不躲。她跳过去咬他,“把我的链子还给我――”她伸手去掏他的兜,“送别人了-”他不冷不热道。

“你敢!还我――”听见他说送人,她气得使劲咬他的脖子,痛得他嘶得一声,“裴婉臻,你还真咬,你个狠心的女人――”他扭过她将她从背后扯过来,压在身下,然后瞪着她充满怒火的大眼轻笑不已,低头吻上她的唇,从胸带里掏出那条链子,替她戴上,“在敢拿下来一次,你就试试――”他警告她。

“许清澜,你是个坏牧羊人,”她感觉到胸前的冰凉,心里却踏实了。“是吗?可是我的小绵羊一点都不乖呢――”说着朝她胸口亲下去,满意地听到她因为他的亲昵发出的轻声吟哦。

他也没有完全禁锢她,要是她要求出去,他便陪她,他走不开他就让司机听她差遣。去工作室,买东西,逛街,见朋友,反正都有人跟着。

我要剪头发,她气呼呼的喊,他便搬了一座理发室回家,可是她又不想剪了。趁着他去上班,她便要去开车,“裴小姐,要去哪里?”专职司机马上从不知道的角落冲过来,要是她一生气把车故意撞坏,还不得心痛死他?

司机叫陆仁杰,长得挺帅气的,一笑两颗小虎牙,整天笑眯眯的,“你要监视我呀?”她怒目而视盯着他,“裴小姐,我可不敢,我就是给您开车罢了,”他笑得露出小虎牙,裴婉臻眯着眼睛盯着他,坏心渐起,一步步朝他走过去,吓得陆仁杰不住往后退,知道退到车门处,在无可退,他慌里慌张的盯着裴婉臻,“裴――裴-小姐,您可千万别――别”他从来没有见过裴婉臻这副模样,眯着大眼,半掩了清水秋眸,下巴微微抬起,在车库清冷的灯光照射下发出淡淡的野性的光芒,让他心砰砰跳,他可不是喜欢她,他就是在借是个胆子也不敢,不过她这样的表情,可足以吓死他。

裴婉臻一手搭在车把手上,一手扶住他的肩膀,眯了眼睛,嘴角轻笑,渐渐凑上去,陆仁杰看着她靠近的唇动也不敢动,又不想离开车门,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吓得大叫一声马上逃开去,裴婉臻轻笑然后迅速的开车门,打火,倒车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看着陆仁杰呼叫着追过来,她眯了眼睛轻笑然后飞快的开了车子冲出去,吓得管大门的人心脏砰砰的,如果不是大门开得及时,估计车门俱毁,她和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天生一对。看来大门的感应器还得在灵活点,最后能像电梯那样刷得过去,看来这雕花大门还是换成滑轮门的好。

裴婉臻冲出去,而且手里没有电话,开心的不得了,不由地嘴角粲然轻笑,出来太急,头发就这样散着出来了,她不喜欢空调总是开了车窗,结果头发被吹的凌乱几乎遮住了视线,差点擦了一辆超车的大众,被人超车她也不在意。反而怪罪那一把头发,一发狠也不顾的自己去享受逃出来的自由了,便拐到一家理发店门口,她的车一停,便引来无数惊艳目光,他们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的车,她便后悔了,因为估计许清澜不出一分钟就能找到她。本来她也就是出来散散心,又不是要跑,她实在受不了那个司机了。

第 28 章

明天就是方静宜说的酒会了,她帮沈冰妍设计的礼服也已经好了,便打了电话说等会去公司。顺着头发拢下来,便想改变一下,剪个短短的头发,右手拢了一把头发然后手指从头到尾梳过,感觉了一下手指间的顺滑。店员们都很热情的招待她,笑容可掬,“给我剪个短短的头发――”裴婉臻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啊?”他们本来以为她是来烫发的,这么一头柔顺黑亮的头发,剪下去真是不忍心。洗好头然后坐在那里,那个发型设计师左看右看,这样梳那样梳,无奈道,“这位小姐,我觉得你还是长发好看――剪了怪可惜的――”他轻叹,没见过这么好的头发呢。“你罗嗦什么?我是来剪头发的,不是来听你说我头发好的――”裴婉臻不耐烦了,“剪刀给我,我自己剪短,然后你在给我修型――”她瞪了一眼镜子里的发型师,然后伸手,发型师怕她剪坏了不好修正在犹豫,

“裴婉臻,你要是敢剪,我一定把你关在房间里到她们长到我满意的长度才让你出门――”许清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双手抱臂懒懒的看着她,眼睛里却是隐隐的怒火。几个店员痴痴地望着他,有个漂亮的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朝他很甜的笑,然后迎上去,“先生,您是洗头还是剪发?”

许清澜的 头发一直是半长的微卷,染成褐色,剪出层次,随意的散在肩上,而且都是专门的发型师帮他打理。

“他不是来剪头发的,他是来找碴的,”裴婉臻不悦地盯着那个小女生,他都可以做你爸爸了,“可是我也想剪头发呢――”他轻笑看着她,然后对那个小女生道,“麻烦你帮我洗一下――”

那个小女生激动的连连娇笑,“好呀,好呀!”然后双手竟然扶在许清澜的手臂上,“先生您这边来,我帮您洗――”她热情的招呼他。许清澜任她扶着他,经过裴婉臻身边朝着镜中的她轻笑,裴婉臻蹭得站起来,一把扯下围在身上的披巾,然后拉住他,“许清澜,你要是敢在这里洗――”她怒视着他,“怎么啦?婉臻?洗个头而已――”她却瞪着黑眸气呼呼的拉着他就往外走,然后扔出50块钱,“我就洗头了,不剪了――”然后在店员们目瞪口呆中拉着他就上了车。

他只好打电话让司机来帮他取车了,然后又扔了个手机给她,“你原来的号码――”她却绷着脸不理他。“裴婉臻,你连头发都要剪,我就洗个头都不行吗?”他看着她,凤眼清眸,眉梢眼角都是柔情。裴婉臻不说话,因为她发现了一个事实,一个她一直不在意刻意忽略的事实,她不是不去陪他应酬,不是不在意他找别的女人,她是在意的要发疯,刚才那个年轻的女孩子看着他的眼神,对他甜甜的笑,扶在他胳膊上的手,让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害怕,害怕面对外面那些年轻美丽,那些多才多艺,那次娇俏可人,那些性感妩媚,那些各式各样的女人会从她身边抢走他,会让他不再爱自己,原来――她是这样的害怕着―――心头的叹息深深地深深地震撼了自己。

其实她才是想将他藏在家里的那一个…

在她的工作室里,他又品尝了她的霸道,她像他渴望她那样要了他,让他从心底里的骄傲。她仿佛飞蛾扑火又像濒死挣扎的蝶,战栗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点燃她爱的花朵。他浑身湿淋淋的湿透底下的丝巾,不过大部分却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晶莹剔透的汗水跌碎在他的胸膛然后滚落在地。

激情过后她身体却还是微微的粉红,无力的趴在他的身上,粘了汗水的发丝散乱在他白皙的胸膛上,可以感觉到她心脏的剧烈跳动。“婉臻,你――是个妖精――一点都不是个温柔的女人”他抬起她的头,她的眼神迷离,水雾弥漫,白玉的脸上氤氲出动人的粉红。“谁让你刺激我了-”她咬上他的下巴。

“你外面的员工不会过来吧?”他记得她将他撞进来的时候门没有锁,“不想死,当然就不会过来了――”她无力道。

他便抱了她进浴室去冲凉,她几乎站不住,他只好将她抱在怀里帮她洗好然后用大大的浴巾包了她将她放在外面的按摩床上,如果再看见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不顾她劳累过度再禽兽了她。

换好衣服她坐在椅子上,不禁皱皱眉头,怪自己自作自受,两腿微微的发抖,她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脸颊,恢复了平日的白皙,也没有吻痕,一抬头却看见他一副我不说你也知道的表情看着她,不禁抬眼瞪他,“明天的酒会你是不是要去?”她也不说什么酒会,她知道他肯定收到请贴了,“你陪我我就去――”他在对面支出办公桌然后探头盯着她,“好呀,”她随口道。“我要是不去盯着你,搞不好你招蜂引蝶的,”她在之间噼里啪啦的转着原子笔。

“那你要不要以后每天都来监督我呀?”他更近的凑近她,凤眼含笑,薄唇微微弯起,唇边便似咬了一朵玫瑰,灿烂夺目,白皙的俊颜在清冷的灯光中发出晶莹柔和的光芒。

看着他充满魅惑的眼眸,不自觉道,“好呀!”他探头轻啄她的唇,“不许反悔――”然后轻笑着坐到一边去。“小金,你过来一下,算了,你还是等我一下好了――”裴婉臻看看倚在沙发上的许清澜,他浑身散发出一种激情后令人心跳的慵懒,嘴角淡淡的笑意几乎没有女人可以拒绝,还是不要让别的女人看到他的好。

“婉臻,这是欧洲那边新的订货合同,这是陈总那边的合同,还有一些老客户要求的单款的礼服,你看一下”金雅丽看了一眼她微湿的头发轻笑,裴婉臻虽然自己开了这个工作室,但是她却不喜欢老板这样的感觉,所以别人都是叫她的名字,大家很随和,只要不耽误工作她们是比较自由的,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随意的出去。因为她给的报酬高,而且为人随和,所以员工做得都很开心,也非常喜欢她,工作完成的都很出色。

为了感谢陈文玉当时对她的培养,所以她批量生产的销往欧洲的订单都是直接放给陈文玉的公司。“沈冰妍的小姐的礼服都修改好了吗?”她边看合同边问道,“嗯,我们让她来试过,后来稍微改动了一点点,你要不要再看看,”小金将修改好的图片递给她,裴婉臻扫了一眼,纯白色的真丝提花缎面,外面是真丝蕾丝罩衣,清雅脱俗,刚好可以配沈冰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无瑕的气质。

“小金,很好,找人给她送过去吧,还有是我送的礼物,所有费用从我的工资里直接扣掉,不要她付,记住了――”她轻声的吩咐。“知道了,我马上安排这件事情。”然后她走出去安排送礼服的事情去了。

裴婉臻的樱澜服装设计工作室,在毕业那年成立,开始的时候只有她和3个员工,后来因为作品不断获奖,备受上流名媛青睐,所以现在已经成了颇具规模的公司。拥有30多名顶级的服装设计师,20几名专业顶级的样板师傅,从敷料面料等各项的专业采购到衣车间配备齐全,拥有二百名手工缝纫车工,这些只是手工制作那些单款或者小批量的礼服。大批量的订单都是直接下单给高级服装工厂,自有品牌已经成为一种新的潮流,遍布20-40岁的年龄段,名气以及客户量直追天一品牌。

而且她的品牌内销以及出口需求量都很大,所有的店内基本没有压货,从不打折。这样就更成就了她们这个品牌的名气,如果打折那么很多人的心里落差就会很大,所以她们的不打折不促销让客户有一种公平的心理。为了弥补不促销的缺陷她们的会员制度却是非常的齐全,钻石卡,金卡,银卡,普通卡,各种档次距离区别很大。

比如普通卡是买满10000块便赠送,持卡可打9.5折,银卡是满2万块送,可打8.8折;但是顶级的钻石卡却要20万才送,可以打7.5折,而且单独设计的款式不在此列。所以这样算起来,裴婉臻已经很有钱,而且那几年的出口利润很高,国内国外的市场她赚到手软。加上她后来投资金融业务,又是在半内幕消息下赚到盆满钵满。

所以许清澜就觉得她是个变态,不停地赚钱,却不见她怎么花,除了帮他设计的西装等,即使情人节送他的礼物也总是巧克力,还有袜子,不过她有送过他丁字裤,却又不许他穿,所以几万块就那样扔在那里。但是她对员工倒是很大方,手下的业务员设计师基本都是有车有房,比起她来小资得更有档次。

而且她好像还不满足,还去给人做礼仪培训,她因为面容姣好,上学的时候有人请她做平面模特,做过发膜,手模,后来有个有钱的老板要包养她,不过被他早就不知道整到哪里去了。她们公司自己的店长,金牌销售员等的礼仪等很多方面都是她亲自培训。由于她们店内的服务员素质气质仪容都是佼佼者,所以很多公司便邀请她去做培训,一小时开到上万块,她却都没有去,后来只是帮京华做过几次而已。

这几年,她越来越光彩夺目,再不是那样低眉顺眼的模样,浅笑轻颦,顾盼生姿,却是比方静宜年轻的时候更多了几分清纯的妩媚,成熟的魅惑,更是吸引了大批的爱慕者。她与他的感情又比较低调,她不肯他大张旗鼓的公开他们的感情。所以她出去应酬的时候,他都是假装遇见然后当着那些男人的面吻得她眼神迷离身体发软。就这样,在他的有意无意的遇见下,她的追求者才开始慢慢的消失,现在大多人也都知道她是京华许清澜的女朋友,所以爱慕者甚重,追求者却无。

天一曾经和她洽谈两公司合并,反正她和许清澜关系密切,不过她却不同意,许清澜也不在意,随她自己。

经过前几天的吵架,他成功的将她拐回家,这也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没有想到她还是小女生脾气,吵得天翻地覆了,但是马上就忘记了。想到齐康,他的眼睛又微微眯起,那天自己也是气昏头了,冷静下来又觉得她不会那样做,否则当初便是如何她也会留下来等他,不过这样的事情,在愤怒面前从来都是理不清,反而会越来越乱。想到这些他又开始莫名的焦躁,一想到她的事情,他就开始变得像个毛头小子,冷静不下来,和工作中的自己简直天差地远,真恨不得把她变成自己的工作,这样就可以阴谋与手段并用,冷静地对付她。

“婉臻,欧洲简衣公司的上级总裁现在来到国内,希望有时间可以和你见个面,详细的聊聊以后的发展情况,以及来年的合作计划,希望我们公司还是将海外独家代理授权给他们公司”,副总兼外贸主管穆放青递给她一张邀请函,精致的烫金红底请贴,翻开看,却是说简衣总经理孙衣人诚邀樱澜工作室裴婉臻小姐及同仁――年23日下午6点半至斐然大酒店赴宴云云。算算时间也就是下周二了

“放青,你反正是副总兼外贸主管,你去好了,”裴婉臻看了一眼没有当回事,这样的宴会难免要应酬,许清澜哪里会高兴。“婉臻,我们也没少赚他们的钱,人家还特意指名要你去,你要是不去多扫兴?”穆放青帅气的大眼盯着她,“好吧,到时候看,我先走了,有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别打我电话――”她交待了一下回到办公司。

许清澜倚在沙发上,左腿叠在右腿上,左右臂交叉胸前,浅褐色的额发随意的微曲在眉梢,细碎的发梢微微荡在在鬓角耳际颈边,狭长凤眸微闭,长长的睫毛展成半月的扇形,微微翘起,裴婉臻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的鼻梁高挺,皮肤却是白皙细腻,放松的时候他的唇是舒展的,淡淡的红润,其实他的唇不是很薄,是那种适中的比例,下唇比上唇稍厚,只不过颜色较淡所以看起来好像很薄的感觉。

在入睡的时候他纯净的宛若盛开的樱花,清雅素淡,柔和的白色像白茶花瓣,淡淡红色的唇,仿若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比不过他清柔恬淡的睡颜,她心中一荡,想也不想就印上他的唇,犹未满足的用舌尖舔舔他柔软的唇,却被他搂紧了腰顺势加深那个浅浅的吻,吻到她发丝凌乱。“婉臻,你现在可是很会色迷迷盯着我看了――”他舔舔唇笑眯眯看着她。她脸色一红,“装睡――”然后轻轻挣开他的怀抱。

“走吧,去挑一套衣服,准备明天晚上的晚宴”,她拉起他的手,“婉臻,不是什么重要的聚会一定要去吗?”他不觉得有去的必要,尽管都是些商业巨头。但是她坚持去,所以挑好衣服都夜幕降临。

第 29 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大窗淡淡地洒在雪白的地毯上,素色纱幔在晨风中轻拂,窗外的绿树在一场急雨的冲洗下闪烁清丽的绿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新绿映着珠光,晶莹可人,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清香。天空泛着水洗过的明亮的蓝,云朵轻飘飘懒洋洋的东飘西荡。

尽管是盛夏,房间里依然凉爽宜人,这里的别墅用的进口的特殊材料,带有调节温度的功能,而且这一带又是背山面水,绿树成荫,所以冬暖夏凉,房间里基本不用开空调。

一早的商报摆在餐桌上,许清澜因为公司有事情所以早走了半个小时,便没有看。婉臻坐在餐桌旁边随意描了两眼,她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看得头大。但是一个醒目的标题却吸引了他的目光,“京华集团即将完成对冯美实业的全面收购…”还谈到了重新洗牌等,冯美实业现在只剩下有着30年历史的家族企业冯美建材,但是京华集团却依然不放松。

裴婉臻不是很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情,仿佛最早是说京华与冯美有个合作项目,但是冯美在京华开出合理条件以后却又转向京华的竞争对手泛海联合国际,令许清澜大为光火,便毫不留情的对其进行暗地收购计划,等到冯美反应过来却已经损失惨重,却还不知道是京华的所做,后来知道以后频频向许清澜示好,希望可以重新修好,却不料许清澜的行事作风却和上一位总裁大相径庭,竟是毫不留情。

裴婉臻不禁叹了口气,现在许清澜表现出来的霸道气势,只怕某个时刻也会成为致命的弱点,心里隐隐有点不安,因为冯美只是一个例子而已,这几年折在他手里的不在少数。她曾经劝过几次,可是他却并不在意。晚上就是方静宜他们举办的酒会了,既然已经答应过她,裴婉臻就想无论如何也要让许清澜去参加酒会。

裴婉臻现在的公司已经日臻成熟,根本不用自己到场,都是老顾客的订单,专人负责,而且车间工厂都是非常熟练,所以裴婉臻根本不用像有的老板那样每天24小时盯在那里,她也常对那些高级主管说,一个好的管理者,不用每天泡在办公室里,而且对于他们的上班时间她也从来不限制。

现在的她有宠她爱她的许清澜,自己的事业也初具规模,她又不贪心,所以在别人看来她应该是很幸福很知足了,但是她却总是觉得不踏实,也许这就是她不肯结婚,不肯住到许清澜这里来的一个不敢说出来的原因。她和许清澜的特殊关系,还有他们的家人,许清澜的一些作风,都会时刻压上她的心头。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为世俗束缚的人,不会在乎他们的关系,但是她却不能不管许清澜的想法,也许他的不踏实不信任,他对父母的态度,他的商业作风,这些都与他心中的那个阴影有关,只要他的妈妈没有完全康复,他就一直会在内心深处憎恨他们,这样的心结也会一直的纠缠他自己的内心。

裴婉臻怕他现在是靠了罗氏的力量,呼风唤雨,尽管有他自己的能力,可是如果没有许韶枫,怎么会有他现在的成就,如果他在商界的作风不有所改变,一味的冷酷无情,裴婉臻就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遭到别人的报复或者罗氏的制裁。

盯着报纸,除了那个题目裴婉臻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她轻挑秀眉,叹了口气,将报纸扔下,快速的吃完早餐,然后回到房间考虑给他打电话。电话却先来了,看看号码是陈文玉,“陈总,一大清早就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吗?”她的声音慵懒中透出淡淡的性感,让陈文玉更加的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看走眼,第一次见她觉得她是个温柔胆怯的女孩子,可是才几年她却越来越干练,越来越妩媚,一点不像当初的小女人模样,也许近朱者赤,不过如果不是她,也许许清澜会更加的疯狂。

“婉臻,一起去打高尔夫吧,中午吃个饭,怎么样?”他经常和婉臻一起出去打高尔夫,偶尔许清澜也会一起,但是让他奇怪的是反而许清澜对于这些运动聚会都不是很热衷,他总是脸上挂着那种淡然的无所谓的笑容,但是不经意的转头却能捕捉到他锐利的目光。幸亏他不露痕迹的表达了和婉臻的同盟共事的友谊,他的笑容才渐渐的温暖起来。

“好呀,顺便也谈谈订单的事情,还有欧洲客户的一些消息――”然后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外面的天气湿闷溽热,让裴婉臻觉得透不过气来,高尔夫球场是露天场地,一会便是一身大汗,后来还是躲在球场俱乐部的雅室里聊天喝咖啡。陈文玉是个幽默体贴的人,和他在一起不会觉得闷,又不会让人压抑,不知不觉便是下午。

婉臻回到家里,许清澜已经回来,躺在黑白相间的高级组合沙发上,似乎很累的样子,婉臻悄悄走过去,他的西装就随意地扔在沙发靠背上。他休息的时候从来不允许有人来打扫整理之类,所以也没有人来帮他收拾。

在他旁边跪坐下来注视他入睡的模样,恬静淡然像清晨展露在晨风朝阳中的山茶花,白皙明丽的容颜,浓密的睫毛在眼底弯成一抹令人心醉的弧度如同破茧而出的雨蝶柔嫩而脆弱。婉臻静静的看着他,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感伤,他们守在一起,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令对方幸福,竭力的把心都掏出来,却发现给了对方无所适从的压力。

轻轻的按住悸动的心,吻上他的长睫,心里的叹息却把他惊醒,他轻轻搂住她,“去哪里了?”“和陈文玉谈接下来的订单了――对了-”婉臻顿了顿看看他,他清亮如水琉璃般的眼眸正在朝她笑,“清澜,今天晚上的酒会不要忘记了?”婉臻的手指又开始玩他的指尖,许清澜发现只要她有事情要求他了,她就会半低了头,淡淡的笑,长睫轻颤盯着他的指尖,用食指摸索他的指端。许清澜反握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可以呀――那你拿什么报答我?”他低声在她耳边吐气,弄得她轻颤不已。

“去游泳了――”婉臻站起来拉他,游泳池室内室外相连,大理石铺陈,镶嵌各种水晶玛瑙,灯光自上而下交相呼应,折射在水中绚烂纷呈。室内的人造轻风如同阳春三月的轻风拂过水面,粼粼波光映着灯光,反射在脸上,她的脸颊便闪了柔和光晕,看得他别不开眼。

并排躺在充气水垫漂浮在宽阔的泳池里,抬头看着顶端豪华奢靡的巨大的水晶灯,“清澜,冯美集团――”开了头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听说冯旷仁最近身体情绪都不好,几次闹自杀,清澜,是不是――”婉臻歪头看他,他却来吻她,“婉臻,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这样,胜负皆要自己承受――他找你说情?”他的语气夹杂一丝清冷。“清澜,得饶人处且饶人了,给人留有余地也给自己留下周旋的余地――”婉臻还想劝他,“婉臻,不要说这些了好吗?在你的面前,我不想让工作来影响我们――”他打断她的话,却来纠缠她,婉臻被他弄得赶紧逃上岸去,她不喜欢在如此空旷的地方亲热。

因为锁骨处的一抹殷红,婉臻只好穿了配有丝巾的礼服,丝巾在颈处一朵清雅柔软的丝花与耳垂处的柔色的珠花耳饰相映生辉,素淡高洁的礼服让她身姿绰约妩媚风情。许清澜看着她就后悔了,他想把她藏在家里,不想让别人来觊觎她的美丽。

酒会在豪华异常的斐然国际酒店举行,铺陈摆设一应豪华奢靡,璀璨晶莹的水晶吊灯,雕花精致如艺术的复试楼梯,崭新华丽的锦丝地毯,银质餐盘配上各式酒杯,在灯光中折射灯华如水。

门口有接待小姐,没有看见主人,婉臻挽着清澜穿梭在众人之间,礼节的寒暄,一圈转下来竟然有点累。许清澜便揽着她去酒店后面小花园休息。

花园虽小去精致无比,各种繁盛鲜花在清冷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鹅卵石小道里镶嵌了夜光石,宛若一条微缩的银河。

“清澜,这家酒店是京华的吗?怎的如此奢华?”再不懂的人也会震撼在那举世无双的装潢摆设下,就连这花园的石凳也是大理石打磨镶嵌了各种珍贵宝石,即使私人别墅也不过如此吧。

“不是――京华的酒店向来实用为主,这座酒店一看就是为了讨女人欢心建的――”他轻笑,唇变得纤薄,眼神却清冷。

“婉臻――婉臻――许清澜-你们在这里呀,我找半天了――走,到大厅去”竟然是杨丽文。她过来从许清澜臂弯里将婉臻抢了过去,许清澜便双手插兜跟在他们后面。

大厅的一端平台上站了几个人,估计是举办酒会的主人。婉臻看了一眼,却不向前,是方静宜他们吧,要是让许清澜看见了他肯定要不高兴,随意来走个过场也就将就了。

沈诺秋举起酒杯,声音洪亮,气魄不凡,“今天是小女的生日,海外齐氏新当家人齐康先生,也就是小女未婚夫,借这个机会愿意认识各界朋友…”一听见齐康,婉臻就愣了,她不知道这是齐康举行的酒会,更不知道沈冰妍的男朋友竟然是齐康,连忙回头去看许清澜,他倚在那扇白色的雕花木门上,目光幽渺,璀璨的灯光在他眼睛里映出清冷若星的光辉。

杨丽文却拉着婉臻往前走,“婉臻,和老朋友打个招呼了――”裴婉臻想回头去找许清澜,她却不容她拒绝拉着她就走。没有听见齐康说什么,他站在聚光灯底下,笑容明丽得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眼神璀璨得如同雨后的晴空明澈耀眼。

沈冰妍挽着他的胳膊依次地敬酒,看见杨丽文和裴婉臻便遥遥一笑,然后和边上的人打了招呼快速走过来。“丽文――”婉臻开始觉得有点头疼了,回头去看却不见许清澜的身影。只觉得腰上一紧,他已经在旁边出现,揽着她的腰,杨丽文爽朗的笑,“许清澜,你还怕我拐跑婉臻呀!”她的旁边已经挽着高俊了。

“婉臻,清澜,你们好!”齐康朝他们笑笑眼神明澈,沈冰妍却嫣然一笑,“清澜哥,婉臻姐,你们好!谢谢来参加我的订婚兼生日酒会――”她恍若不是人间烟火的容颜在灯光下闪出一丝莫名的神采,兴奋,激动,说不清楚。

“清澜,我可是刚来国内发展,你可要多多提携呀,我们的业务很多与京华都是互补的,正好可以多多合作――”他伸臂揽着许清澜的肩膀,一如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沈冰妍娇笑着抓住婉臻的手,“婉臻姐,你帮我设计的这件礼服简直太漂亮了,丽文姐,你看――”她语声清脆,容颜清丽,在眼前一转,翩然若蝶。

“是呀,漂亮极了,婉臻,我都要嫉妒了――不行,你要帮我设计婚礼穿的礼服――”杨丽文撅着嘴盯着婉臻,婉臻勉强一笑,“你要多少都行,我还敢拒绝――”“走啦,那边聊天去,清澜哥,你和齐康一起聊聊,我们去那边说悄悄话了”沈冰妍的笑如同那最纯净的水晶一样晶莹。

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她们便拉了婉臻朝方静宜走去。

她们一走,许清澜轻轻抬手不露痕迹地从齐康的胳膊里抽身出来,“齐康,我希望你回来,是为了你的事业――”许清澜淡淡的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清澜,当然,我希望可以跟你合作,这样可以更好的学习,你也知道我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是我爸爸总是逼我,我――也不得已而为之了――”

裴婉臻担心着许清澜的心情,也顾不得听沈冰妍她们说什么,“婉臻,谢谢你带冰暖来参加冰妍的酒会――”方静宜看见婉臻开心的说,“妈-应该的”裴婉臻朝沈诺秋点点头,“沈叔叔好!”沈诺秋朝她和蔼笑笑,寒暄了几句然后便被旁边的人给拉去喝酒聊天了。

方静宜拉着婉臻的手,慢慢走到一边去,沈冰妍和杨丽文便去找别人聊天了。

“婉臻,这样――会不会难为你?”方静宜面对着婉臻,心里总是内疚。“妈,没关系的,不过,我不知道是齐康――”她轻晃着酒杯,低垂的眼睛便盯着杯中的红酒,在杯壁上轻轻漫流。“婉臻,我开始也不知道,冰妍自那以后心情不好,我和你沈叔叔便送她去英国读书了,后来她说有男朋友了,我们也没有在意,等她带了齐康回家,我们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她叹了口气,婉臻心底冷笑了一笑,“这样齐雨轩就不反对了么?”“婉臻,你不要紧吧?”方静宜担心的问,裴婉臻心中打了个机灵,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无非就是觉得有些意气而已。

“齐康现在继承了家族的事业,齐雨轩身体不好,他开始慢慢的接管大部分的企业,齐康也很能干,才这么几年就有这样的成绩,”方静宜笑笑,眼角鱼尾纹清晰可见,看得婉臻心中一酸,下意识的抬手覆上方静宜的眼角,叫道“妈!”

方静宜拉着她的手,“婉臻,这些年,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有照顾你――我”她低头拭泪,婉臻轻轻一笑,“妈,过去的就过去了,如果让沈叔叔听到你的话,他会伤心的,我们――都没有权力后悔,后悔是对过去的否定,对眼前人的伤害。”婉臻轻拍她的后背,“妈,放下心里的负担,好好生活,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怪你了,沈叔叔在看你呢,快过去吧――”婉臻朝一边的沈诺秋笑笑,然后推了推方静宜。

眼睛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许清澜,也许和齐康聊天去了,不知道回去他会不会和自己闹,她叹了口气,许清澜什么都好,就是这些――

第 30 章

场中音乐渐起,宾客们开始跳舞了,杨丽文和高俊可能跳舞去了,婉臻随意地和碰到的人寒暄着,然后推开侧门到外面透透气。穿过鲜花摆设的走廊,有一扇精致的豪华木门,轻轻推开竟然又是一片空旷所在。

没有人,婉臻便随意地走过去,像是一个会议室,隔壁的嘈杂就都隔在外面听不见了。外面灯光明亮,穿过宽大的玻璃窗户,婉臻轻轻的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的灯光,轻轻闭上眼睛,享受这空灵的静谧。

闭上眼睛,眼前便是无尽的黑暗,灯光还是可以透过薄薄的眼睑,忽明忽暗。感觉到身后有人,忽然一个激灵,立刻转身,却是齐康微笑地看着她。

“婉臻,怎么不跳舞跑到这里来偷闲?”他将酒杯举在唇边,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敛住窗外的灯光,映了他蜜色的脸,发出淡淡的月色的光芒,俊颜生辉,眼眸黑亮若星。

“噢――有点累了,看见这里很空,便过来休息一下”婉臻轻笑,然后转身看着窗外。“婉臻――”他轻唤她的名字,她的脸庞在窗前映着窗外清亮的灯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坚挺的鼻尖上跳动柔和光芒,红润柔软的唇轻轻含笑,齐康轻轻闭了闭眼,在她身后的手轻轻伸出,却在即将触到她的背上肌肤的时候生生停住,手在空气中用力回握,握住的却是浓浓的虚无。

“齐康,恭喜你――”婉臻轻轻道,她不知道这些年想起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怀念,有内疚,不过如果他幸福,那么她就可以都放下了。“婉臻,你幸福吗?”齐康却问她,婉臻轻撇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清澈,但是睫毛却半垂,点点星光敛在眸底,心轻颤,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说自己快乐幸福,他会怎么样?

“齐康,我很好――那天谢谢你!我先走了”她几乎无法单独和他站在这静静如水的黑夜里,想起许清澜那天的反应,她就想马上离开这里。“婉臻,我现在很快乐,只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不要――把我变成路人――”齐康在她背后轻声道。“齐康,我们――永远是好朋友,不会是路人――”婉臻回头朝他一笑,却不期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怅然。

“我――先出去了”婉臻匆匆出去,刚推开门吓她一跳,却是许清澜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端了酒杯倚在走廊的水晶壁灯下面。粲然的灯光如水倾泄,泼洒在他莹白如玉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承载住一片清辉投下一片暗影。她顿了顿脚步还是走上去,“你怎么躲在这里,”伸手挽他的手臂,“那你呢?婉臻――”他斜了她一眼,眼神清冷如晶,婉臻心头一跳,“我嫌这里太吵了,所以去那边转了转。”

“婉臻――”许清澜轻唤她的名字,倾身吻住她柔嫩唇瓣,品尝她唇间的柔软,却在下一秒身体僵在那里,“婉臻,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他抵住她的额头,听着她吐气如兰的喘息。“解释什么?”她轻声道,“算了,我们走吧――”许清澜揽着她的腰便往外走,身后齐康站在门口处,盯着二人的背影,清辉流泻的走廊,鲜花吐艳,却映了他在尽头,仿若寂寞午夜那棵盛开的无人欣赏的夜来,清冷孤寂,目光敛住璀璨的晶光,却也只是深不见底的忧伤。

尽管许清澜可以低调可是还是很多人找他交谈敬酒,看见沈冰妍,沈诺秋,方静宜乃至齐康,他都竭力的忍耐,但是当他看到齐康从那扇门里出来,他就几乎按压不住心头的烦郁。外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杨丽文和高俊遥遥朝他们示意。

“婉臻,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他也知道她带他来的意思,他也尽量的忍耐了。“好吧,”婉臻朝他笑笑,“我去和冰妍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便朝方静宜走去。

告辞回来却不见许清澜,估计在门口等她,裴婉臻和杨丽文打了招呼然后就朝门外走,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许清澜的车旁和他说着什么,他很激动的样子,而且连连作揖,婉臻心头一动,便猜到是谁。

走上去果然是冯美集团的现任总裁冯旷仁,“许总,您就大人大量,为冯美集团保留这一点颜面,我知道是我鼠目寸光贪图蝇头小利,还是希望您高抬贵手――”他极尽哀求,话语带泣。裴婉臻看得心头不忍,冯旷仁50多岁了,却向一个自己一半年纪的许清澜低声下气,几个门卫在门口处虽然没有表示,但是还是眼光不断的朝这边看。

“清澜――”婉臻走过来,冯旷仁一看裴婉臻连忙朝婉臻作揖,“裴小姐,裴小姐,”他声音凄然,让裴婉臻心头恻然,“婉臻,上车――”许清澜冷冷道。“清澜, 别这样,冯先生这么大年纪了――”她不忍地看着他,经过最近的打击他失去了从前意气风发的神采,头发两眼无神,脸上皱纹明显,原先的满面红光已经枯黄萎然。

“哼――冯旷仁,你在做那样的决定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吗?你以为你背着我搞得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还是你以为没有了许韶枫京华就不堪一击?你欺我年少,却不想你比我多活的那些年也是白活――”一番话说得冯旷仁脸色惨败,“冯先生,今天您还是先回去,改天找时间慢慢聊――”裴婉臻看着他在热浪中汗滴如雨,非常不忍心。

许清澜打开车门冷眼看着她,“婉臻――”他唤她,语气里的威胁却只有她懂,她知道他不耐烦了,叹了口气转身钻进车里。从后视镜里,婉臻可以看到冯旷仁瘫坐在地。许清澜面沉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面,车里没有声音,婉臻也不敢去开音乐,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等红灯的时候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打着,外面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朝他们的车看,却看不见里面开车的人,都在猜测什么人会开这样一辆华丽得无与伦比的车。婉臻也习惯了被人打量来打量去,反正他们也看不见里面。

裴婉臻想到刚才的事情,还是想替冯旷仁说几句话,思忖了一下,“清澜,当初京华和冯美到底是如何结下的梁子?让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对付他-”许清澜知道她会忍不住开口,却不愿意就这样的问题说什么,他的情绪还停留在她出来的门里,齐康站在那里,他们在做什么?他极力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去始终忍不住,她爱他,可是这些年她却仍然不肯嫁给他,她在等什么吗?心头的烦闷越来越浓烈,扭头去看窗外,辨认了一下路,便朝疏影黄昏开去。

远远的可以看见疏影黄昏高高的标志,疏影黄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楼有3个大厅,30多间包厢,二三楼和一楼一样,里面各种娱乐设施齐全。四楼以上是豪华包厢,VIP房间有的是专人包厢,里面的装潢极尽豪华,专门国外订做的音响,高档沙发,壁纸。每个专用包厢装修风格都不一样,欧式日式,中国古式,泰式等各种风情尽显。除了唱歌的房间里面如同总统套房,可以休息。

即使非常的豪华但是整个给人的感觉却是雅而不俗,华而不艳,清灵生动。灯光是清亮柔和,不昏暗不暗魅,照在人脸上碰碎出淡淡柔和的光芒。

许清澜和裴婉臻进了他们的专属包厢,裴婉臻其实喜欢在大厅里看人跳舞,品尝调酒师随性而调出的酒。

许清澜给公司的几个人打电话,刘洋,司马云山,郑少华。这几个人都是英国回来的,本来是为了约束他而成立的议会小组,但是他们年纪相仿而且少年时候情同手足所以三人对许清澜却是从未约束什么,反而大力支持。

刘洋个子中等,小眼大嘴;司马云山却是身长体健,帅气非凡;郑少华站在人群就是一个普通人,看不出特别之处,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清亮明净纤尘不染,给裴婉臻的感觉像极了齐康,纯净的就像一眼见底的山泉。

他们很快就来了,嘻嘻哈哈的点酒,和裴婉臻寒暄。“婉臻,我们出去跳舞――”司马云山说着就来拉裴婉臻,许清澜瞪了他一眼抬腿在他胸前轻轻顶了一下, 将他挡回去,“清澜,你这可就小气了呀!再说,婉臻也不是你私人的吧,看多了几眼你都不乐意,真是小气――”司马云山倒着酒笑许清澜。

刘洋和和郑少华也笑,连说是,“婉臻,你还是去我们公司上班吧,你要是不在跟前,许清澜是一点精神也没有,有的时候开着开着会,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就回家了,把我们扔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你说有这样的领导吗?”刘洋小眼晶亮。“是呢,只要婉臻说来公司了,清澜可是站在那扇大窗户跟前望穿秋水呀!”郑少华也打趣他。“还是算了,婉臻要是去了,他那办公室别人可甭进去了,直接贴个闲人免进-”司马云山笑眯眯看着他们,裴婉臻脸上一红,抬头瞅许清澜,他却正在看她,眼神暧昧,隐着晃动的酒光,氤氲弥漫。

“刘洋,那天我和你说的那个案子要赶紧做,赶紧收尾,”他端着酒杯朝许清澜说道,“老大,知道啦,今天可是出来喝酒的,不谈工作,那老头估计也撑不多久了――”听他说那个老头,婉臻心头一跳,不知道是不是冯美,想到今天看到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头不忍。

司马云山和刘洋唱了几首歌,然后便对他们道,“走啦,去大厅玩,跳舞去――”然后便带头走出去,“走吧去外面透透气,”裴婉臻拉着许清澜的手也站起来。

第 31 章

场中音乐渐起,宾客们开始跳舞了,杨丽文和高俊可能跳舞去了,婉臻随意地和碰到的人寒暄着,然后推开侧门到外面透透气。穿过鲜花摆设的走廊,有一扇精致的豪华木门,轻轻推开竟然又是一片空旷所在。

没有人,婉臻便随意地走过去,像是一个会议室,隔壁的嘈杂就都隔在外面听不见了。外面灯光明亮,穿过宽大的玻璃窗户,婉臻轻轻的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的灯光,轻轻闭上眼睛,享受这空灵的静谧。

闭上眼睛,眼前便是无尽的黑暗,灯光还是可以透过薄薄的眼睑,忽明忽暗。感觉到身后有人,忽然一个激灵,立刻转身,却是齐康微笑地看着她。

“婉臻,怎么不跳舞跑到这里来偷闲?”他将酒杯举在唇边,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敛住窗外的灯光,映了他蜜色的脸,发出淡淡的月色的光芒,俊颜生辉,眼眸黑亮若星。

“噢――有点累了,看见这里很空,便过来休息一下”婉臻轻笑,然后转身看着窗外。“婉臻――”他轻唤她的名字,她的脸庞在窗前映着窗外清亮的灯光,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坚挺的鼻尖上跳动柔和光芒,红润柔软的唇轻轻含笑,齐康轻轻闭了闭眼,在她身后的手轻轻伸出,却在即将触到她的背上肌肤的时候生生停住,手在空气中用力回握,握住的却是浓浓的虚无。

“齐康,恭喜你――”婉臻轻轻道,她不知道这些年想起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怀念,有内疚,不过如果他幸福,那么她就可以都放下了。“婉臻,你幸福吗?”齐康却问她,婉臻轻撇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清澈,但是睫毛却半垂,点点星光敛在眸底,心轻颤,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说自己快乐幸福,他会怎么样?

“齐康,我很好――那天谢谢你!我先走了”她几乎无法单独和他站在这静静如水的黑夜里,想起许清澜那天的反应,她就想马上离开这里。“婉臻,我现在很快乐,只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不要――把我变成路人――”齐康在她背后轻声道。“齐康,我们――永远是好朋友,不会是路人――”婉臻回头朝他一笑,却不期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怅然。

“我――先出去了”婉臻匆匆出去,刚推开门吓她一跳,却是许清澜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端了酒杯倚在走廊的水晶壁灯下面。粲然的灯光如水倾泄,泼洒在他莹白如玉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承载住一片清辉投下一片暗影。她顿了顿脚步还是走上去,“你怎么躲在这里,”伸手挽他的手臂,“那你呢?婉臻――”他斜了她一眼,眼神清冷如晶,婉臻心头一跳,“我嫌这里太吵了,所以去那边转了转。”

“婉臻――”许清澜轻唤她的名字,倾身吻住她柔嫩唇瓣,品尝她唇间的柔软,却在下一秒身体僵在那里,“婉臻,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他抵住她的额头,听着她吐气如兰的喘息。“解释什么?”她轻声道,“算了,我们走吧――”许清澜揽着她的腰便往外走,身后齐康站在门口处,盯着二人的背影,清辉流泻的走廊,鲜花吐艳,却映了他在尽头,仿若寂寞午夜那棵盛开的无人欣赏的夜来,清冷孤寂,目光敛住璀璨的晶光,却也只是深不见底的忧伤。

尽管许清澜可以低调可是还是很多人找他交谈敬酒,看见沈冰妍,沈诺秋,方静宜乃至齐康,他都竭力的忍耐,但是当他看到齐康从那扇门里出来,他就几乎按压不住心头的烦郁。外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杨丽文和高俊遥遥朝他们示意。

“婉臻,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他也知道她带他来的意思,他也尽量的忍耐了。“好吧,”婉臻朝他笑笑,“我去和冰妍他们打个招呼,”然后便朝方静宜走去。

告辞回来却不见许清澜,估计在门口等她,裴婉臻和杨丽文打了招呼然后就朝门外走,却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许清澜的车旁和他说着什么,他很激动的样子,而且连连作揖,婉臻心头一动,便猜到是谁。

走上去果然是冯美集团的现任总裁冯旷仁,“许总,您就大人大量,为冯美集团保留这一点颜面,我知道是我鼠目寸光贪图蝇头小利,还是希望您高抬贵手――”他极尽哀求,话语带泣。裴婉臻看得心头不忍,冯旷仁50多岁了,却向一个自己一半年纪的许清澜低声下气,几个门卫在门口处虽然没有表示,但是还是眼光不断的朝这边看。

“清澜――”婉臻走过来,冯旷仁一看裴婉臻连忙朝婉臻作揖,“裴小姐,裴小姐,”他声音凄然,让裴婉臻心头恻然,“婉臻,上车――”许清澜冷冷道。“清澜, 别这样,冯先生这么大年纪了――”她不忍地看着他,经过最近的打击他失去了从前意气风发的神采,头发两眼无神,脸上皱纹明显,原先的满面红光已经枯黄萎然。

“哼――冯旷仁,你在做那样的决定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吗?你以为你背着我搞得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还是你以为没有了许韶枫京华就不堪一击?你欺我年少,却不想你比我多活的那些年也是白活――”一番话说得冯旷仁脸色惨败,“冯先生,今天您还是先回去,改天找时间慢慢聊――”裴婉臻看着他在热浪中汗滴如雨,非常不忍心。

许清澜打开车门冷眼看着她,“婉臻――”他唤她,语气里的威胁却只有她懂,她知道他不耐烦了,叹了口气转身钻进车里。从后视镜里,婉臻可以看到冯旷仁瘫坐在地。许清澜面沉如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前方的路面,车里没有声音,婉臻也不敢去开音乐,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等红灯的时候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打着,外面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朝他们的车看,却看不见里面开车的人,都在猜测什么人会开这样一辆华丽得无与伦比的车。婉臻也习惯了被人打量来打量去,反正他们也看不见里面。

裴婉臻想到刚才的事情,还是想替冯旷仁说几句话,思忖了一下,“清澜,当初京华和冯美到底是如何结下的梁子?让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对付他-”许清澜知道她会忍不住开口,却不愿意就这样的问题说什么,他的情绪还停留在她出来的门里,齐康站在那里,他们在做什么?他极力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去始终忍不住,她爱他,可是这些年她却仍然不肯嫁给他,她在等什么吗?心头的烦闷越来越浓烈,扭头去看窗外,辨认了一下路,便朝疏影黄昏开去。

远远的可以看见疏影黄昏高高的标志,疏影黄昏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楼有3个大厅,30多间包厢,二三楼和一楼一样,里面各种娱乐设施齐全。四楼以上是豪华包厢,VIP房间有的是专人包厢,里面的装潢极尽豪华,专门国外订做的音响,高档沙发,壁纸。每个专用包厢装修风格都不一样,欧式日式,中国古式,泰式等各种风情尽显。除了唱歌的房间里面如同总统套房,可以休息。

即使非常的豪华但是整个给人的感觉却是雅而不俗,华而不艳,清灵生动。灯光是清亮柔和,不昏暗不暗魅,照在人脸上碰碎出淡淡柔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