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俊的笑颜和往时并无不同,她望着他,像个木偶似的傻笑,他怜爱的捏捏她脸颊:“不耽误你工作,等下了班,我请你吃饭。”

她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应该我请你才对,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馆。”他仍是笑,没有提出异议。

爱在雪花漫天时

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两人点了酸菜鱼火锅。火锅一上来,包间里不一会儿就热气腾腾。

“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一个人跑到杭州来工作?”他终于开口相询。格格没有抬头,淡然道:“正常的工作调动而已,杭州分公司的销售主管请产假,公司派我过来协助副主管工作半年。”

程铮直视着格格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真实的想法,片刻才道:“是吗?我以为你是要躲我。”

听了他这话,格格心里一格楞,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会呢,你又不是老虎,我躲你干什么。”

两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一会儿,格格掩饰的往自己碗里夹菜,程铮见她面色平静,忍不住道:“以后遇到什么事,就算不和我商量,及时通知我一声总可以吧。”

格格瞥了他一眼,轻声道:“有这个必要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程铮眉峰一紧,似乎不大相信她会说出这句话来,压抑着情绪:“我是你男朋友,怎么叫不是你什么人。”

男朋友?格格心里翻江倒海,她真能把他当男朋友吗?或许她可以把他当男朋友,但他的女朋友却不止她一个。

“怎么不说话,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格格,我总觉得你对我有点怪怪的,忽冷忽热,就像这次,你一声不吭就到杭州来工作,打电话给你也不接。”程铮决心把话说清楚,凝视着格格的脸。

面对他的质问,格格控制着想哭的情绪,从火锅里夹了块牛肉到他碗里:“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程铮见她答非所问,气得也不想再多说,默默的低头夹起牛肉放到嘴里嚼,却怎么也吃不出味道。

他送她回家,没有打车,两人默默的走在夜晚的杭州街头。街上飘舞着雪花,路人无不行色匆匆。

“下雪了。”他望着天空,一片片轻柔的雪自天际飘洒。“是啊,下雪了,我一直以为只有北方才会下雪,没想到南方也会下。”她伸出手去,接住落下来的雪花。

街转角有个老人在卖烤红薯,格格快步走上前。“大爷,来两个烤红薯。”老人熟练地打开烤箱,从烤箱里拿出两个烤的烘软的红薯给格格。

“来,吃一个。”格格把其中一个红薯递给程铮。程铮接过去,奇道:“这是什么?”“傻瓜,烤红薯啊,你吃的红薯羹不就是这个做的。”格格淡然一笑,已经剥开了红薯皮,站在路边吃起来。

“现在还有卖烤红薯的?我都多少年没吃了。”程铮见格格吃的高兴,香气扑鼻,也剥开红薯皮吃起来。格格道:“我小时候每天放学,我妈都会买一个给我带回家吃。”

两人站在路边吃红薯,红薯又软又甜,吃了一个还想吃。格格见程铮吃的满嘴都是,下意识的拿纸巾替他擦,觉得不妥,又把手缩了回去。程铮望着她,心情又变得沉重。

“还想吃吗?想吃的话买几个带回去。”程铮问格格。格格摇头:“吃过就算了。红薯的味道闻起来比吃起来香。”

闻起来比吃起来香,呵,是啊,也许爱情的味道也是这样。

她住的公寓楼下,两人道别。他告诉她:“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北京。”她点点头:“这回没开飞机来?”“没有,最近北京天气不好,总是下雪。”程铮勉强笑了笑,表情却酸涩。“午休的时间,我去机场送你。”

总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两人间回荡,不能倾诉心事,彼此对视、凝望,心中惆怅郁闷,却都不肯先开口。

“我能上去坐坐吗?”程铮抬头看了公寓楼一眼,漫天飞舞的雪花中,都市的雪夜静谧安详。格格抬头看他,见他脸上带着一丝委屈,似乎怪她冷落他,心中一痛,轻轻抚去他脸上沾的雪花:“快坐车回酒店去吧,晚了拦不到出租车。”他心里一热,想要亲她,她却把脸转了过去。

程铮勉强一笑,摸摸她头发:“好的,我这就回去……我在北京等你,回来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嗯。”格格目送他远去,脸上忽然被风吹的凉飕飕的,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回到公寓里,洗完澡后,格格习惯性的打开音响,音乐水一般的流淌,让思绪渐渐平静下来。

Shanice这首《loving you》,第一次听到是在程铮车里,华丽的海豚音,一听倾情,可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像歌里唱的那样,每天都生活在春天里?对一个人动心很容易,如何才能让这份感情持久?

他会到杭州来找她,是她没有想到的,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难道他来了,就可以抹杀她亲眼目睹的事实?痛定思痛,她才选择了远走他乡,既然这么做了,就不能犹豫,否则将来受到的伤害更深。

然而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里还会痛,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思念竟然这么深。深到藏在心底,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可以不在乎,却忽然猝不及防的跳出来张牙舞爪。

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茶几上的手机铃声,迷糊中抓到耳边接听,仍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格格,让我去你家好不好?外面好冷,我都快冻僵了。”程铮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你没回酒店去啊?”格格诧异不已,跑到窗边往楼下看,果然看见他站在雪地里,遥望着她的窗户。她顿时心疼了,忙道:“快上来吧,我住在17楼C座。”

她刚打开门,他就扑上来抱住她,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下来。他的脸冷的像冰,他的吻却炽热缠绵,不容她有一丝反抗,就那样吻了她一个世纪。

格格好不容易才推开他,喘了口气,低声嗔道:“门还没关呢,急什么。”等她关好门,看到他已经脱掉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这里不错呀,很舒适的单身公寓。”程铮环顾四周,评价了一句。格格去厨房倒了杯热巧克力给他,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室内道:“这是我们公司的福利,为外地员工租的公寓,住酒店花销太大。”

他握着茶杯,把视线转到她身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你明知道我是专程来看你。”这句话他压抑了一晚上,觉得还是亲口问出来比较好,不然心里总难受。

之前他说这次来杭州是到上海出差路过,不过是自尊心在作祟,不愿让她觉得他是如此在意她,可此时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格格回避了他的视线。“看着我,告诉我原因,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对我冷淡,是有别的原因。”他的声音轻而坚定,握着她肩膀。

“你不觉得我俩在一起不太合适吗?”格格想了想,决定不再回避这个话题。他习惯性的皱眉:“怎么不合适了?我们都是单身。”

格格抿了下唇,轻叹:“除了门第悬殊,还有我们自身……我们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都不尽相同。”她始终说不出那句质疑他的话。

“门第悬殊……哈,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我真想不到你会有这种想法。我不在乎你家庭状况如何,你倒介意我家的背景?”程铮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格格。

格格侧目看着他:“我从来不做灰姑娘的美梦,也从不相信王子和灰姑娘从此过着幸福生活这样的童话。程铮,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

程铮冷哼一声,玩味道:“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他这话带着情绪,格格听得出,但是她不愿和他争执,温和道:“你别这样,你说这话特别孩子气。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让你明白,我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并不奢望海誓山盟、惊心动魄的爱情,只要彼此志同道合、忠诚坚定,细水长流的感情能让我获得宁静的心境。”

“你才二十二岁,心境怎么会如此苍老?将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测,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彼此相爱,两人在一起很快乐,难道这还不够?”程铮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她是觉得他不能对她承诺将来,反问了一句。

格格看了程铮一眼,心情复杂。男人永远不会明白女人的心,他们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他虽然比她大四岁,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的心态还是游戏人间的男孩心态,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心态。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除了爱情,我们还要考虑很多东西。”格格怅然的侧过脸,情绪低落的很。

程铮探着她的脸,端详她:“我不觉得你要考虑的那些事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关系,你要追求事业上的发展我也不会拦着你。格格,你能不能对我坦白一点,你到底在顾虑什么。我大老远从北京来看你,你却连让我亲一下都不肯。”

格格委屈的咬了下嘴唇,垂着眼帘,程铮轻轻揽住她肩:“如果你暂时不想说,可以不说。”面对他的温柔,格格的冷漠终于土崩瓦解,清亮的眸子泛起水雾,让她的眼神迷蒙。她望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她看到他和一个年轻女人去酒店开房。

“你看错了吧,我没做过这种事。”程铮矢口否认。格格倔强道:“我不会看错,我又不是近视眼,难道连你也会认错,在君悦酒店的大堂里,你和那个女人一起进电梯。”

“君悦酒店?”程铮思忖片刻,“呵,我想起来了,我是和一个女人去过君悦酒店。你怎么不早问啊,憋在心里这么久。难怪那以后你就对我越来越冷淡,原来是这样。”格格见他不以为然的一笑,心里有气,撅着嘴不言语。

“如果你早问了,我早就会和你解释。那个女人是我堂妹程煜,我三叔的女儿。那天我表哥结婚,我在大堂遇到她,和她一同去宴会厅。”程铮带着点笑意向格格解释,见她仍半信半疑,把她揽到面前,继续道:“想不到你醋劲儿还挺大,多久的事了一直搁心里。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嘛,何必自己生闷气。”

格格歪着脑袋,用怀疑的语气问他:“我怎么没听说你有堂妹?你别拿堂妹当幌子骗我。”程铮有点无奈,摊摊手:“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不然你跟我回北京,我带她来见你。对了,我怎么忘了,我手机里好像有那天婚礼时的照片。”

他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翻来覆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说的照片,格格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心里一笑,没有再怀疑他。“行了,别找了,撒个谎容易,难的是不断地圆谎。”

和他把话说开了,她心里轻松了许多,打了个哈欠。“喂,你该回去了。”她拍了他一下。“这三更半夜的,你叫我回哪儿去,天这么冷。”他准备赖着不走。

这人真是得寸进尺,格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让你上来坐坐,暖和一下,不是要留你过夜。你快点走,不要让邻居看到了,这楼里还有我公司的同事呢。”

程铮嘿嘿一笑:“看到就看到,怕什么。不要这么残忍嘛,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天又晚了,我拦不到出租车。”他下巴轻扬,看着她的脸,手指勾着她的卷发玩儿。她大概是刚洗过澡,清秀俏丽的脸蛋儿被水滋润的像出水芙蓉般娇艳,湿漉漉的发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那好,我不管你,你睡沙发。想洗澡的话,热水器左边是热水。”格格走过去打开壁橱,取了一套枕头被子出来扔在沙发上。程铮看她绷着小脸,忍俊不禁。

关掉台灯,格格舒服的躺在床上暖和的被褥里。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去。

单人房双人床

她睡得正迷糊,忽然感觉到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心里一惊。“啊呀,你干嘛呀!”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他却说什么也不放开。“不是让你睡沙发吗,你怎么跑床上来了。”她觉得自己真傻,明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物种,却纵容他放肆。

“我不干嘛,就是抱抱你。”程铮坏笑一声。格格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他也不管,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她感到危险,却躲闪不及,费了半天力气,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怀抱。他迷恋的亲吻她的脖颈,手隔着睡衣侵略性的轻抚她身体,很快就解开了睡衣的腰带,手法娴熟的在她胸前宛转爱抚,销魂无限。

他想扯掉她身上的真丝睡衣,她却不配合,拼着力气俯身把脸贴在枕头上。小丫头,倔什么!上回放过你,这回绝不可能。他早已沉醉在蔓延开的情 欲里,丝毫不在意她的抵触,吻着她雪白的后颈,终于扯掉了她的睡衣,扔到一旁。她听到丝帛碎裂的声音,知道他撕烂了她的睡衣。

他像只饿狼一样扑在她身上,用力扳过她身子,轻轻吻上她胸前娇嫩的肌肤。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他停了停,捕捉她的情绪。听到她呼吸乱了,他才在心里一笑。

她还在推他,扯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揪的生疼。“乖乖,别闹!”他按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坏蛋……放开我……”她撅着嘴哼哼叽叽,挣扎着把身体蜷曲的像个大虾米。他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她完全制伏,热的都冒汗了。

“你这小东西力气还挺大,跟我玩柔道呢。”他忍住笑点她的脑袋。她累得没力气,娇喘着。“不想让我要你啊?你越不情愿,我还就非要你不可。”他故意在她耳边挑衅的说。

格格迷乱不已,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感觉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肌肤相亲,有点害怕还有点慌乱,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空气中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她无意中碰到他光滑的背,犹豫着摸了一下。他的身体年轻而结实,皮肤很紧,摸起来还挺舒服。

程铮感觉到她的轻抚,指尖的触觉很生涩,知道她不大好意思,笑道:“来,帮我握着这里。”他轻握她的手带她往下游走,谁知她只碰了一下就吓得把手缩了回去,那里像炽热的烙铁一样硬,她心里一惊。

程铮有点疑惑,凑在她耳边低声嘟囔:“怎么不愿碰我?”格格像孩子般羞怯的紧闭双目,小嘴微张,脸颊发烫,他腾出一只手轻抚她脸蛋儿,吻着那一抹羞怯的嫣红。

他在她胸前吸吮舔吻,她又惊又羞,身体僵硬了一样,完全不知道回应。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会这样,像宝宝吃奶一样吃她,这画面她想着都羞,顷刻间泪眼迷蒙。他用力吸了她一下,她才带着哭腔呻吟了一声。

她销魂的声音像支强力催情剂,让他心动不已,终于发起了真正的战役。进入她身体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痛得浑身都要痉挛了,颤抖的呜咽着,可怜巴巴的像只小猫。而他则带着怀疑,轻轻在她身下一探,却沾了满手的血。

怎么会……他有点慌了,知道弄疼她了,心疼的吻她的脸,却吻到了她的眼泪,于是他忽然明白她刚才为什么抵触。一开始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像是很紧张,身体都僵硬了,无论他怎么抚慰,她都没放松,原来她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

他凝望她的脸,有点语无伦次:“格格,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还是处女?我以为……我没想到……你之前没交过男朋友?”“有一个……交往……两年多分手了。”被撕裂的疼痛让格格泣不成声。

“他居然没碰你,他定力真好,你这么漂亮……他怎么不碰你?”程铮慢慢的撤退,把格格搂在怀里抚慰她。格格抽泣道:“我不想轻易就把自己交给什么人……他想要,我总是不肯,他一气之下就和我分手了,说我不爱他,还说我是性冷淡,其实我……”

她刚想说其实她当时挺喜欢那个男朋友,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妥,硬生生的咽回去。她现在睡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还提以前干什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程铮轻声一笑:“你是吗?”格格没有说话,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程铮吻她的额:“你不是性冷淡,你只是不够爱他。女人总会有第一次的,关键是跟什么人。”他放开她一点,看着她的脸,问:“你们在一起两年多,除了抱抱亲亲,什么都没做?”格格嗯了一声。

“真有点……怎么话说的,应试教育摧残出来的一对纯洁的糊涂蛋,男人的黄金期本来就有限,长期自行解决,憋到结婚也就跟变态也差不多了。”程铮想笑又没笑出来。格格听他语带讥讽,踹了他一脚,嗔道:“你笑什么?”

“我笑我居然找到一个比恐龙还稀有的处女。”他开玩笑的逗她。她哼了一声:“是你得寸进尺,早知道你是个色狼,我就不该让你留下来。”

“我是色狼吗?我才不是,我只是个很普通很正常的男人。”程铮笑了一笑。格格听他笑得奸诈,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他又想要她了,可是他知道不行,得给她点时间接受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程铮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台灯,朦胧的灯光下,彼此的脸一下子清晰。格格脸颊红彤彤的,把眼睛闭的很紧,泪珠儿还挂在纤长的睫毛上,娇艳无比。

程铮看得心动,侧过身胳膊肘支撑在枕头上,玩笑的点她的鼻尖:“把眼睛睁开,看着我!”格格晃了下脑袋,不肯睁眼。程铮轻轻扳过她的脸,把她揽在臂弯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总得习惯跟我一起睡。”

她这才睁开眼睛,水灵灵的一双美目看着他,忽然把脸埋在他怀里,娇俏的笑。他把手插进她柔细的发丝里,轻轻托着她的头,细致的吻上去。舌尖曼妙交集,恰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两人相拥而眠,冬夜温暖安静,只听得彼此的心跳声。他的吻一直在她身体上游走,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把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品尝个遍。她不时心跳加速,尤其是他亲到她的敏感部位,可是她并没有拒绝,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和他在一起。

他的手在她胸前盈盈一握,轻轻地摩挲着,手法温柔,力道恰到好处,下巴蹭着她的脸问:

“舒服吗,宝贝。”她完全醉了,沉迷于他的味道,闭着眼睛,抿着嘴角一笑。“以后会更舒服的。”程铮轻轻理开遮住格格脸颊的头发,替她拉好被子。

格格望着他:“你还真会把话反着说,今天得逞的是你,倒好像是我要占你便宜。”程铮抱紧她,嘿嘿笑着:“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又这么漂亮,我要是不好好疼你,还算男人吗。”

格格想起网上那个著名的笑话,在这种情况下,把持不住的男人是禽兽,把持得住的禽兽不如。“真会找理由。”格格哧的一笑。程铮笑道:“当然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疼你疼谁。”

程铮太会哄人了,把格格哄得开心不已。年轻的她还不知道,男人在床上的甜言蜜语都是靠不住的。

“我明天不回北京了,留下来陪你两天。”程铮忽然道。格格想了想道:“今天是星期四,这样好了,你过完周末再回去。不会耽误你工作吧?”“不会啊。我这次就是空出时间来看你的。”他轻抚她额前卷曲的刘海。

格格嫣然一笑,捏着程铮的脸,道:“我发现你长得有点像我们家大咪。”“大咪是谁?”程铮好奇的问。格格慧黠眨了下眼睛,轻声道:“我家的暹罗猫,黑脸蓝眼睛。”“什么……你说我长得像暹罗猫,你这丫头!”程铮坏笑着在格格肩上轻轻一咬。

格格娇笑着:“是像嘛,大咪喜欢啃人手指头,你也喜欢啃人。大咪很情绪化,平时对人总是爱理不理的,生气时浑身的毛都竖起来,心情好的时候却人来疯,跟你一样可爱的。”程铮哧的一笑:“你夸人的方式很特别,我怎么听不明白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我是夸你……以后就叫你大咪好了。”格格笑谑。“你家不是已经有大咪了,况且我又不是猫,干嘛跟猫一个名字。”程铮不同意,摇着脑袋。“那就一个字,咪。”格格凑上前在程铮脸上亲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格格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光着身子,猛然想起昨晚的一切,脸上直发烧。程铮还睡着,格格悄悄下床去穿衣服,动作很轻,以免吵醒他。

刚套好毛衣,一回头看到程铮睁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原来他已经醒了,一直在看她穿衣服,她把头一低,进洗手间梳洗去了。

格格正刷牙,程铮从身后圈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背上,一副享受的样子。“昨晚睡的好吗?”他低声在她耳边问她。格格转过脸,点了他鼻子一下:“怎么不穿衣服呀,不怕着凉吗?”

程铮紧紧抱住她,无声的吻着她脖子。格格漱口之后,拿毛巾擦擦,转过身,像哄孩子一样拍了下他的脸:“听话,快点去睡。”程铮这才乖乖的躺回床上去,格格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他的睡姿,蜷着身体的样子,像个孩子,不禁淡淡一笑。

她收拾好以后,穿上大衣,走到床前坐下,见他肩背裸 露在外,替他拉好被子,低头吻他脸颊:“我去上班啦。”程铮睁开眼:“我中午去找你。”格格点点头。她刚要走,忽然被他按住,跌倒在床上,他扑上去,亲了她半天才放她走。

幸福像花儿一样

程铮到机场改签了机票,中午等格格下班一起去吃饭。“回头我去酒店把行李拿到你家去。”程铮道。

格格一愣,随即点头道:“好。待会儿把钥匙给你。”“不怕给你同事看到了?”他故意逗她。“你老实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他们就不会看到你了。”格格慧黠一笑。程铮向她耸耸鼻子。

从餐厅出来,两人没有坐车,手牵着手散步。“你以前来过杭州吗?”格格问。“来过几次。”程铮看到不远处有家药店,放慢了脚步。

“干嘛?”看他在药店门口停下,格格好奇的问。程铮神秘一笑:“我去买点东西。”“买什么啊,你不舒服吗?感冒了?”格格秀眉微蹙。

程铮故意卖关子,拍拍她脸蛋儿:“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格格站在药店门外看到他走到柜台边跟店员不知说了什么,店员拿给他一盒东西,开单后他去付钱。

她忽然明白他要买什么,脸上有点发烫,又有一丝甜意,故意转身背对着药店的门。程铮从药店出来,看到她站在那里,简单的白色羊绒大衣、浅咖啡色的皮靴,米白色贝蕾帽下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可爱的侧脸弧线优美,像个安琪儿。

他向她走过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走吧。”牵起他的手,她没有问他买了什么,他带着点笑意故意问她:“你也不问我买了什么吗?”

格格知道他是故意使坏,低声道:“我才不管。”程铮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到格格手里,格格下意识的接过去一看,却是一盒感冒冲剂。

“早上起来我听到你咳嗽,大概是昨晚有点着凉了,把这个拿到公司去按时喝。”程铮关切的替格格拉了拉衣领。格格脸上一红,暗怪自己刚才居然会错意。

“我家里有感冒药。”格格嘀咕一句,把感冒冲剂放到包包里。程铮听到了她的话,忍住笑:“我怕你家没有嘛,不然你以为我去买什么。”格格侧目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撅着小嘴。

程铮又掏了下口袋,把另一个盒子给她看。“这个在这里呢,要不也放你包包里?”他狡狯的笑,显然是明白她的心思。那是一盒安全套,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于是他又放回口袋里。

这人真狡诈,总是想方设法的逗她。她赌气半天不跟他说话,他也由得她,知道她是使小性子。

路过一家珠宝店,橱窗里打出情人节情侣戒指促销字样。程铮指着店门:“我们进去看看?”格格赞成的点点头。

店员热情的招呼他俩,介绍了一款又一款的情侣对戒给他们看。“你喜欢哪对啊?”程铮问格格。格格看到一对造型很别致的对戒,像两颗纠缠的心,让店员拿给她看看。

戒指套在格格纤细的手指上,非常漂亮。“这对多少钱?”格格反复的看着手上的戒指。“六千四,原价八千。您的眼光真好,这对戒指的设计感非常好,是经典款。名字也特别,叫爱之蜜语。”店员见她像是非常喜欢,不失时机的说。

“这么贵还叫促销价啊。”格格嘀咕一句,又把视线转到另一对戒指。“这个也拿给我看看。”店员依言把她说的戒指拿给她看。她取出女款套在手指上,明显不如刚才那只精美。

“这对戒指卖的也不错,大方实惠,三千二。”店员很有耐心的说。三千二,还是有点贵了,前后试了十几对,格格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得扭头向程铮道:“就这对,好不好?”

程铮知道她喜欢的是之前那对,浅笑道:“我看刚才那对更好。贵是贵了点,就当是为了爱之蜜语这名字,也挺值的。”他向店员递了个眼色,店员会意,把六千四那对戒指再次从柜台里取出来放到格格面前。

格格仍在犹豫,程铮把女款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又把男款的套在自己手指上,伸手到她面前:“你看,刚刚好。”没等格格说话,他示意店员开单子交钱,格格的心里涌起阵阵甜意。

他不仅出手大方,而且善解人意,一眼就能看出她喜欢什么,只要她高兴、只要她喜欢,他就不惜代价。男人有没有钱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他肯不肯为你花钱。和他一起走出金店,格格满心温柔。

这个周末,两人形影不离,度过了愉快的两天。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程铮每个月往来杭州两次看望格格,过完周末才回京,两人如胶似漆,相处的越来越融洽。

每天晚上他都要给她打电话,无论多晚,她不等到他的电话总是睡不踏实,似乎不和他说一会儿话就会少了些什么似的。说的无非都是些琐事,可就是想听到对方的声音,听对方亲昵的叫自己的名字,那快乐的感觉天上有地下无,直教生死相许。

这天晚上,程铮的父亲程晋衡回家来,没看到儿子,好奇的问妻子傅蕾:“程铮又不在家?怎么我回来好几次都没看到他?”傅蕾冷哼一声:“你一个月才回家来几次啊,能见到儿子才怪。”

程晋衡见妻子不大高兴,坐到沙发旁陪着笑:“我这不是为几大军区联合演习的事一直忙着吗,没多少时间了,哪里抽得出空回来。”傅蕾瞥了他一眼:“你算了吧,底下有的是人负责,哪里就用得着你亲自上阵。”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呆在办公室里,到军营里看看那些现代化装备,才让我感觉自己真正是个军人。而且这次联合演习意义重大,万一出了纰漏怎么办,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啊。”程晋衡叹息一声。

想起儿子的事,他又问:“你还没告诉我,程铮这段时间总不在家是怎么回事?”傅蕾这才道:“前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女孩儿,迷得不行,那女孩儿在杭州工作,程铮每个月飞两回去看她。”

“杭州……怎么找了一个外地的?”程晋衡眉头一皱。傅蕾道:“不是外地的,就是北京人,被公司派去杭州工作。”程晋衡思忖片刻:“想个办法把那女孩儿调回来好了,免得程铮整天惦记。”“不用了,听说只去半年,很快就可以回来。”

“女孩儿家庭怎么样?”程晋衡又问。傅蕾摇摇头:“我没问。有什么好问的,柏馨走了以后,程铮身边的女孩儿换了好几茬了,谁知道这个能维持多久。”程晋衡一愣,沉默着。

这时,程铮从外面进来,看到父母坐在客厅里,故意调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爸居然回家来了。”程晋衡向儿子招手:“过来坐坐。”程铮坐到父亲对面。

“你妈说你认识了一个女孩儿,经常飞到杭州去看她,是不是有这回事?”程晋衡当面审儿子。程铮点点头。程晋衡又道:“她家里是干什么的?”“老百姓家的。”程铮对父母并不隐瞒。

“程铮啊,你也该收收心,好好找个女朋友,不能总是玩儿。”程晋衡语重心长的说。程铮对他这套老生常谈有点不耐烦:“我没玩啊,这不是找了一个。”

“这个能算吗,她父亲什么级别啊?跟咱家能配得上吗?柏馨走了三年了,你也不能总这样玩世不恭。”说起这个话题,傅蕾马上和丈夫结成统一战线,矛头指向儿子。

“您又来了,这和柏馨有什么关系。我跟她早就拉倒了,就算她现在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理她。”一提起前女友柏馨,程铮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窝火。

“那你就该找个比柏馨强的,总不能越找越差吧。”傅蕾对未来儿媳妇的家庭很看重。“柏馨她爸不过是个副部级,我给您找个皇亲国戚的儿媳妇怎么样?”程铮和母亲开玩笑。

傅蕾见儿子嬉皮笑脸,戳了下他脑袋:“你啊,就没个正经的。”“您儿子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程铮站起来要上楼回自己房间。

“你正经的话,女朋友就不会换来换去。”程晋衡插了一句。程铮站在楼梯上,向父亲笑道:“我是跟您学的呀,我妈不就是您当年在什刹海冰场拍婆子拍来的,我作为您儿子,拍马也追不上,但您不能不让我拿您当标杆儿啊。”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这么和你爸爸说话。”傅蕾板起脸,一脸严肃。程铮道:“得,您别这样,我可不是您带的研究生,也不知道您们整天研究些什么军国大事,老美可又嚷嚷着要把第七舰队开进台湾海峡,您们赶快想对策吧,别总盯着我那点事儿。”

程铮上楼去了,程晋衡和傅蕾夫妻俩对视,无奈的苦笑,儿子贫嘴的本事不知道是像谁。“像你,程铮就跟你当年一样,油腔滑调的。”傅蕾把气撒在丈夫身上。

“我怎么油腔滑调了,我像他这么大时不知道多纯洁,哪像他现在,一年换四五个女朋友。”程晋衡不满的说。

傅蕾撇撇嘴:“你纯洁,你纯洁怎么老去什刹海呀,还不是那里漂亮姑娘多。我就从来不去那地方,老实在家里呆着听贝多芬、听巴赫、听拉赫玛尼诺夫。”“那咱俩是在哪儿认识的呀,我都忘了。”程晋衡淡淡一笑。“莫斯科餐厅,你忘了?你那天刚跟人打过架,帽檐儿还呼扇着。”傅蕾回忆往昔,也笑起来。

想起三十多年前的岁月,程晋衡陷入沉思。那正是文革如火如荼的时期,工厂停工、学校停课,整个社会处于一种非常混乱和狂热的状态。

他和许多部队大院子弟一样,热血澎湃却愤世嫉俗,穿着那时人人羡慕的将校呢军装、戴着塔帽,和一大群红卫兵一起骑着自行车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悠,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打一架。斗私批修、破四旧、砸烂公检法,什么事儿都干过。

什刹海冰场是那时有名的游乐场所,无论是顽主还是红卫兵,到了冬天都喜欢去那里滑冰。那里漂亮女孩儿也特别多,拍婆子就是那个寂寞年代里,青春期的男孩儿们少的可怜的乐趣之一。

傅蕾是那时军区大院里有名的美女,男孩们梦中的姑娘,然而大家都有点怕她,除了因为她总是一副冷冰冰不爱理人的样子,还因为她父亲职位高。六十年代中期,傅蕾家就有电视,那时北京电视台尚未成立。

唯独对程晋衡,傅蕾另眼相待,经常主动找他说话。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傅蕾对程晋衡有意思,没人再对傅蕾抱有非分之想,傅蕾和程晋衡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想什么哪?跟你说话也心不在焉。”傅蕾胳膊肘捣了捣丈夫。程晋衡叹息一声:“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什刹海冰场变成了什么样了。”“还不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何曾变过。”傅蕾的目光注视着电视。

“程铮出生那一年,我还在南海舰队,你抱着儿子去看我的情形,我到现在还记得。”程晋衡想起往事,脸上有些笑意。傅蕾见他感慨,也叹息道:“如今儿子都二十七了,咱俩也老了。”

“那女孩儿的情况,你再打听打听,不行就赶快定了。”程晋衡和妻子商量。傅蕾眉头一皱:“定了,你说的倒轻松,咱们一面都没见过就定了?且不说那女孩儿家世如何,谁知道她和咱儿子在一起图的是什么,现在的女孩子心眼都多。”

“家庭好,未必省心。柏馨的家庭倒是好,外交官的女儿,可怎么样,处了四五年说走就走,把咱儿子心都伤透了,研究生不上跑去美国找她。这样的女孩儿任性自私,不是能好好过日子的主儿。”程晋衡说起柏馨,也是一肚子不满。

傅蕾却不以为然:“柏馨为什么要走,你又不是不知道。程铮总是和她吵,回回柏馨都哭着来找我告状,说程铮欺负她。”

程晋衡叹息着摇摇头:“这俩孩子脾气都倔,没一个肯让步的,针尖遇到麦芒了。程铮要是像我一样,总是让着你,也就没那么多事了。”傅蕾扑哧一笑:“柏馨娇生惯养,的确是任性了一点,程铮从小也被他爷爷奶奶宠着长大,什么时候服过软。”

“所以啊,你就不要再拿别人和柏馨比了,只要程铮喜欢,那女孩家庭条件说得过去,我看就这样吧,免得他总是换来换去,心定不下来。”程晋衡说出自己的想法。傅蕾点了点头。

加班要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