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么啦?”皇甫羽赶紧想去拉住不断‘自虐’的冷逍,却近不了他的身,这一刻,她怕了,十年来已练得坚硬如铁的心怕了,怕冷逍出事,怕他离开她,但此时,却也不是怕的时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种情况?糟了!难道是蛊毒发作,星说过,蛊毒一经催动,一日内不解,神仙难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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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下午会再更新一章!

第十七章 心下决定

不行,再这样下去,冷逍必死无疑,皇甫羽当下不顾完全失去理智的冷逍是否会伤到她,伸出两指,直直对着他的穴道点了过去,刚近他身,发狂的冷逍一掌打出,皇甫羽也不躲闪,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掌,往他的穴道点了下去。

被点中昏穴的冷逍软软地倒下,皇甫羽眼疾手快扶住他,轻抚着在昏迷之中紧皱着眉头的冷逍的脸,脸上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情似水。

‘噗’刚要扶着冷逍起身,忍不住,从嘴角流出一抹鲜血,不在意一抹,自语轻笑道:“大哥,你下手可真重啊!”便一手抱过冷逍,纵身一掠,踏叶而行,风从身边呼啸而过。

不一会儿,躲过重重守卫,飞身至早已探知的冷逍住处,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想走,不料,手被紧紧地抓住。

“宇弟…”一声低不可闻的呼唤,止住了她要离开的步伐。

“我在!”正惊讶于冷逍竟醒得这么快,皇甫羽在床侧一坐,轻答道,却发现,他并没有醒,眉头皱成了川字型,睡得极得不安稳,似是在昏睡中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紧到似要捏碎她的手一般。

“义父,不,不要伤害宇弟,不关宇弟的事…宇弟,宇弟,快走,快走,为兄来保护你,宇弟…”突然,冷逍闭着眼睛,激动地喊着,手脚不停地乱打乱踢。

“别怕别怕,宇弟没事,没人能伤得到宇弟,别怕…”皇甫羽赶紧按住他乱动的身子,柔情安抚道。

见在她的安抚下,冷逍渐渐地冷静下来,可眉头却示曾有半刻松开,皇甫羽伸手,轻轻地揉着他的眉心,看着慢慢舒展开的眉头,眼眶微微地湿润,为什么,连你在梦中,都只是一心为我。

“宇弟,冷逍将护你一生一世,不管你是什么人,冷逍都不离不弃,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宇弟…”喃喃的一声梦呓,握着皇甫羽的手紧了又紧,最终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啪’一滴眼泪终是忍不住地脱离她的眼眶滴落在冷逍握着她的手背上,深吸一口气,反手主动握住他的手,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冷逍,大哥,你是这十年来第一个让我皇甫羽落泪之人,从今以后,只要你还真心待我的一天,我皇甫羽便对你永不相弃,即使有一天,我们不得已到了拔剑相向的地步,皇甫羽也绝不对你出手,哪怕死在你剑下。

这一刻,她不知她的心里对冷逍是怎样的情愫,是兄妹之情,是朋友之情,亦或是男女之情?她不想去深究,只知道,从此刻起,他也是她在乎之人,对她而言,是重要的人。

低头,深深地再看一眼:大哥,你等着,你很快就会没事,再也不用受此折磨了。放开手,毅然离开房间。

足尖轻掠树枝高檐,踏空而行,转眼间便出了魏王府,落在魏王府附近的巷子里,一身红色劲装的红魅随后无声出现在一侧。

“主子,天衣教众已快到城外,冷武天派出的骠骑营也已出动了。

“嗯,血刹。”听了红魅的禀告,皇甫羽冷冷一笑,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淡淡唤道。

“庄主。”一身血衣的血刹应声出现。

“在半道截住骠骑营,取营中四将之命,依旧扮成天衣教之人。”简单地下完命令,血刹又如鬼魅般消失了。

“红儿,你和黄儿、青儿、紫儿分四路前去相助蒋、沈、韩、杨四人,务必将天衣教斩尽杀绝。”转过头,又对红魅下令道,一股万物皆在她的帷幄之势萦绕在她四周。

“领命。”娇媚的眼眸闪现着嗜血的光芒,好久没有大开杀戒了,今日她要杀处够本。

双手负后,皇甫羽踏着悠闲的步伐,从巷子中走出,往街道两旁的不断低头偷瞄她的小贬淡淡一扫,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容:成夏留,接下来就该我跟你玩了!

日近傍晚,成夏留沉静地坐于高位上,衣长老随侧一旁,正等着四方人马的消息,金堂堂主一脸谄媚地跑进来。

“教主,属下将黄宇抓来了。”还未到跟前,金堂堂主便高声喊道。

“黄宇?”闻言,成夏留腾然而起,咬牙切齿道。

“属下奉命监视魏王府的一举一动,意外看见黄宇独自一人,便将他抓来,教主,属下…”金堂堂主急争表功道,一点也没察觉到成夏留越来越不耐烦的脸。

“在哪?”一声怒吼,打断的金堂堂主的谍谍不休。

“呃!在…在,在后厢房里…”谍谍不休猛地被打断,金堂堂主脖子一缩,结结巴巴道。

话还未说完,已不见了教主与长老的身影,不禁为那个俊美如仙的‘黄宇’祷告,希望你不会死得太惨,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天衣教后厢房里,被‘抓’来的皇甫羽散慢地斜靠在椅子上,低着头悠闲地品茗,一点也没有为阶下囚的自觉。

一脸仇恨的成夏留一进来就见到这种情景,顿时更加怒火中烧。

“你便是害死我儿的黄宇,到了此刻还如此悠闲,当真不怕死。”边阴狠地说道,边踏着怒火的步伐走近,本想等大事一成,再找‘他’算帐,如今,哼,好,就先拿‘他’为我儿偿命,再杀冷逍祭旗。

“死?呵,在下还真是怕得很呢!”皇甫羽慢慢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斜睨着成夏留,故作惊恐道,嘴角边噙着的嘲讽笑容。

“你…”手指着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黄宇’,成夏留一下子定住了,好个如仙的人儿啊!难怪南儿会因‘他’而死!呵,如果不是他只喜欢女人,连他都忍不住想动‘他’!

“哈哈哈…好个黄宇,哼,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以为冷逍会来救你?呵,或许如今他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哈哈哈…”说着,眼一眯,射出淫邪之光,道:“如此人儿,就这么死了,确实可惜。”摸着下巴,冷冷一笑,喊道:“来人!”

“教主。”金堂堂主带着四个手下立即出现在门外。

“呵呵,这个人,是你们抓回来的,现在本座将‘他’赏给你们,随你们怎么玩?哈哈哈…”他倒要看看,‘他’是否还能如此镇定!

“谢教主。”五人一听,兴奋地口水差点流出来了,同样好男色的他们早在抓‘他’的时候就很有冲动了,听到此话,还不激动地气血直往上冲。

“嘿嘿,宝贝,我来了…”恶心一笑,金堂堂主率先向皇甫羽扑了过去,后面四人紧随而上,成夏留在一旁冷笑地看着。

随着金堂主扑过来,皇甫羽轻蔑一笑,眼波一转道:“呵,正等着你们呢。”

第十八章 尽在掌握

此话一出,金堂主更加迫不急待地扑了过去,就在要碰上她时,皇甫羽飘然飞起,从金堂主的头顶掠过,伸脚一踢,正中金堂主背后死穴,手中的茶杯溢出一道水柱,右手一弹,四滴水珠从水柱中脱离而出,朝其他四人而去。一时,只听得五声惨叫声,一切只不过在瞬间发生,快得没有人看得清发生什么事。

成夏留挂于嘴边的冷笑一下子凝住了,恍过神来,只见四个手下全躺在地上,两目圆突,眉心处均有一个小孔洞,俨然已成了四具尸体了,金堂主摔在地上,吐了好几口血,也一命呜呼了,而‘凶手’则懒散地斜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若无其事地品茗。“成教主,你的手下怎么这么不耐玩啊?一下子就玩完了,不好玩。”皇甫羽勾起嘴角,斜眼看着呆住了的成夏留,似是非常不满道。“你…看来本座小看了你?你到底是谁?”成夏留这回可不敢再将眼前这人当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年,一脸阴狠问道,一出手,就要了他一个堂主四个护堂的命,这等狠辣的手法,连他都不禁心惊。“成教主刚刚不是还叫在下黄宇吗?如今,倒是问在下是谁?看来人老了,脑袋不好使了。”皇甫羽咦地一声,摇头可惜道,继而脸色一狠,冷笑道:“既然不好使了,留也无用,不如由在下帮你把它摘下来,如何?”

“哼,好狂妄的口气,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但,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嫩了点,本座倒要看看,是谁摘了摘的脑袋。”成夏留冷冷一哼,眼中闪动着浓浓的杀意与恨意,话音刚落,猛地抽出的身上的佩刀,一刀对着皇甫羽砍了下去,锋利的刀锋在阳光的反射下,散发着刺眼有光芒,让人心惊胆寒,刀气破空而去。

面对来势凶凶的刀气,皇甫羽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不屑,右手一撑,借力飘然而起,飞身而去,成夏留见一刀不成,急忙又出一招横扫千军,对着皇甫羽一挥,皇甫羽于半空中翻了个身,脚尖踏上成夏留的刀尖,就这么定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啊!”皇甫羽轻松嘲弄的表情气煞了成夏留,用尽全身内力,大吼一声,一轮挥,如天罗地网般的刀锋从上而下将皇甫羽笼罩在其中,却始终伤她不得半分,神色已见狂乱,双目赤红,舞出的更凌厉的招式,皇甫羽见玩得差不多了,残酷一笑,轻轻一跃,便轻松地从这刀网中脱身而出,一点地面,又飘然而起,顺手推出一掌,便破了成夏留的刀网,强大的反击力将松哥狠狠震开了去,撞到了墙上,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在成夏留之后,皇甫羽飞身而下,双手负后,白衣飘飘,青丝随风扬起,真如天降的谪仙。

一旁的衣长老似是才醒过来,赶忙跑过去扶起成夏留,可怕,太可怕了,他一直以为他们的教主的武功已经可算得上武林少有敌手,却不想,不仅伤不了她半分,反而被轻松的撂倒,任她宰割。

“不可能,本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被你这个无名小卒击败,不可能…”成夏留这下可真的是大受打击了,神色狂乱吼道,一把推开衣长老,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倾尽内力于刀锋上,向皇甫羽冲了过去。

突然白光一闪,一把说不出名字的武器袭向他,忙回刀一挡,奈何对方的武功太过诡异,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砰’地,刀落地。

成夏留惨叫地在地上一滚,显得痛苦异常,整只右手血肉淋漓,软绵绵地垂着,似没有骨头一样,确实,他的手骨,已被活生生地剔下来了。

衣长老已吓得双腿发软,连过去扶成夏留都做不了,惊恐的抬眸看去,只见‘黄宇’的身边又多了两个绝美的女子,一身绿衣劲装的女子手持一柄似勾又似剑的武器,钩身泛清绿光,钩尖此时挂着一根血淋淋的骨头,鲜艳的血液一滴一滴地从骨头上滴落,艳丽的眼眸闪着嗜血的狂热,直直地盯着成夏留的左手,而一身蓝衣的劲装女子手持的武器更为奇怪,一张惹人怜爱的眼眸却闪着对血的狂热,一时,令人胆颤心惊的恐怖杀气向他们蔓延开来。

“剔骨手绿魁?你…你们是七魅楼的人?”成夏留颤抖着伸出左手指着绿魅惊恐万分道。

七魅楼是近两年于龙昭国兴起的一个恐怖的杀手组织,专做杀人买卖,却神秘异常,只有道中人用特殊方法才能联系到她们,七魅楼顾名思议有红、橙、黄、绿、青、蓝、紫七魅,各各手段残忍,各有一套骇人听闻的杀人手法,但其实有传言,七魅楼还有一位楼主,称绝魅,却不知真假。

“黄宇,就算我儿子想动你,可最终也被冷逍所杀,你…为什么,还要还要请七魅楼对付本座…”想不通,想不通,自刚刚动手见识过她绝世武功后,他就一直想不通,一种被人算计的灭顶的感觉不断地涌上心头。

“啧啧,到了这种地步,还如此无知,早知你成夏留是个笨蛋,公子你就不用亲自出马了,灭天衣教这等小事,交给我们就好了。”绿魅将钩上的手骨如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开,不屑地瞥了成夏留一眼道,见他们还如坠云雾里,好心又道:“伟大的成教主,你可知,你想为子报仇的人是谁?呵,现在由我来给你郑重介绍一下,我们七魅楼楼主绝魅。”

“你说什么?不,不可能…”成夏留猛地仰起头,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失声喊道。绝魅?她竟就是绝魅,她竟是女子,想不到最后,他儿子竟因一个女子而死。

“没什么不可能的,蠢才,我们公子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儿子的自寻死路,早就在公子的计划之中,怪就怪你不该助纣为虐,帮逆贼冷武天为虎作伥,我家公子岂能任由你们天衣教独霸江湖。”蓝儿美眸炙热地看着皇甫羽,调皮地笑道。

“嘿嘿,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辰护法早就将你天衣教的所有资料调查得一清二楚,公子故意激怒冷承山,利用他引出你好男风的儿子前来,一旦你儿子出了事,你成大教主与冷武天必定心生间隙,再烧上几把火,就算不反目成仇也会断绝来往。”绿儿得意地笑接道。只是想不到会出来个冷逍,差点破坏了计划,还好他是冷武天的义子,更能达到预料的效果,但冷逍与冷承山不同,他在主子的心目中有不一样的地位,也就注定了天衣教的下场是多么的悲惨。

“你…木、水、火三堂是你们…”成夏留此刻已是背脊发凉,突然脑中一闪,颤着声语不成句道。

“答对了,三堂的覆灭也在我们公子计划中,有了之前的间隙,再加上唐云昊跟冷武天之前的关系,你一定会以为是冷武天要灭了你们,而将各地教众聚集到京都,我家公子再派人杀了城门四守将嫁祸给你们,让你们坐实造反的罪名,名正言顺地让天衣教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也顺理成章地撤换京都的防卫。”绿儿一拍掌,如恶魔般笑道。其实她们心里也很疑惑,毒门少主怎么会帮公子,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啊!可公子留给她们的只是个别有深意的笑容。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所谓的数万教众,现在估计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你的天衣教完了。”蓝儿好心地说道,娃娃脸上满是嘲讽。

“啊!…噗…”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成夏留吐血不止,目如死灰,绝望之极。

真是可笑啊!前一刻,他还野心勃勃地想趁此时机跟冷武天争夺天下,却不想所有的一切原来都在他人的算计之中,步步策划,精心谋略,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好个绝魅!

好可怕的手段啊!好深沉的城府,好深远的谋略啊!

败得如此惨,他还能说什么,死将是他唯一的下场,左手举起刀,正想了结自己,却被一股力量震开。

“想自杀?没那么容易。”轻蔑的语气轻轻地从皇甫羽的口逸出,随着踏出的脚步,神色不再是散慢,凛然的淡笑如地狱修罗,浓郁的杀气瞬间散发出来,让人胆颤心惊,一字一句如穿耳魔音:“绿儿,将他的骨头,一根一根地给本公子剔出来。”看在天衣教前任教主的份上,她本不想赶尽杀绝,可是,冷逍所受的苦,她必要千倍百倍地在他身上讨回来。

一听此言,成夏留惊恐地头发不断发麻,却只能任人宰割,连自杀都做不到。

衣长老吓得拔腿便想跑,一个比他快上百倍的身影在眼前闪过,便直挺挺地往后倒,一手指着蓝儿:“掏心手蓝魅…”一颗心脏已被活生生地掏出来,死了。

“动手。”伴随着冷冷的声音,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不断在空中回荡,宛如厉鬼的嘶鸣…

第十九章 即将归去

漆黑的夜空伴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一道道剌眼的闪电划过长空,哗啦啦的雨声震动了整个大地,倾盆地大雨洗涮着大地。

京都郊外,无论大雨如何冲涮却始终无法抹去那血流成河的场面,天地间只留下红的一片,满地的尸体,横七坚八地躺着,每个人死状各异,极其恐怖,一刻钟前,这里刚刚结束了一场大撕杀。

城楼高处,皇甫羽衣袂翻飞,一头青丝随风飞扬,看着城下宛如十八层地狱一般的血腥画面,慵散一笑,倒像在欣赏人间美景一样,身侧蓝魅举着一把纸伞为她遮住磅礴的大雨,但一把小小的纸伞岂能挡得住雨势的飘荡,虽一身的湿漉却依然不损她傲然天地间的绝代身姿。

红、橙、黄、青、紫五道身影于大雨中急速腾飞,半刻便已到达城楼高处,立于皇甫羽身后,手中各异的兵器在雨中闪着妖谲之光,今晚它们又不知饮了多少血了。

“公子,天衣教已全数歼灭,蒋、沈、韩、杨四人正做善后工作,尉迟卓远带兵前去救缓骠骑营,血刹已经完成任务,撤了。”红魅收起手中的‘截首斩’,禀报道。

“冷武天那边如何?”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冷武天的反应。

负责暗中监控冷武天的橙魅即刻回道:“主子刚走,冷武天便带兵冲进天衣教总部,却发现里面的人都已经死了,意识到不对的他从暗室里拿走化合水,便立即往城郊赶来,却在半路听闻骠骑营被袭击,四将被杀,尉迟卓远派蒋、沈、韩、杨四侍卫领兵击杀天衣教,大获全胜,气得他当场吐血,如今正被抬回魏王府。”

“哈哈哈…活该他有今天,自以为能‘将功赎罪’,熟不知公子早已取得了先机。”绿儿大笑一声,对着皇甫羽崇拜万分道,一想到不可一世的冷武天气得吐血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啊!

“哼,明天,四门守将,骠骑营主将就都该换人来做做了。”皇甫羽抬头仰望着因磅礴的大雨而看不清的黑夜,冷哼一声道,笃定的语气仿若掌握天下的王者,狂风骤起,长身傲立于风雨中,天下唯我独尊。

七魅眼眸里布满了狂热,眸光紧紧地锁着那个于风雨中傲立的人,这是她们的公子,傲视天下的皇甫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她们从苦海之中拯救上来,给了她们家的温暖,给了她们活下去的目标,那就是终生誓死的追随,无怨无悔。

皇甫羽转身,面对着沉静的昭熙城,负手而立,深邃的眸光逐渐凝聚,望去的是皇宫的方向:冷武天,就算阻止不了你祸乱天下,至少在你谋反之时,京都终可保暂时无虞了,没了后顾之忧,我皇甫羽要让你好好看看,这锦绣河山到底是谁家天下!

龙昭史书记载:景帝二十年三月二十日,天衣教造反,数万教众齐聚京都,幸而被太子事先得知消息,派手下蒋、沈、韩、杨四侍卫带兵平反,于京郊正面交锋,展开一场殊死之战,最终大获全胜,殊灭反贼数万,魏武王同时亦得到消息,派出骠骑营,却于半道被天衣教偷袭,营中四将被杀,正当危及关头,刚任兵部尚书的尉迟卓远领兵救缓才让骠骑营幸免于难,而叛首成夏留被莫名人士所杀,于天亮时,天衣教之乱已消弥无形。

景帝二十年三月二十一日,针对此次叛乱,皇帝论功行赏,由蒋、沈、韩、杨四侍卫升任京都四门守将,骠骑营四将则由原尉迟军四副将担任,骠骑营也名正言顺地由尉迟卓远接管,有功则赏,有过则罚,魏武王在此事件中负有识人不清,平叛不力之罪,被降一级,罚俸一年,因身体有疾而在家休养,手中政务,一律交由太子。

经此一乱,京都守防、兵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尉迟家族一跃成为当朝红人,太子逐渐进入朝政中心,魏武王于此大受打击,丞相苏皓隐有一家独大之势。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至天衣教叛乱已过十余日,朝堂权力更迭,对于百姓来说,关系并不是很大,只要能吃得饱,穿得暖,管你是谁当政,只要没战争就行了,然而一般权力的更迭,伴随而来的多半是天下的大乱。

这夜,微风吹起,带着夏日特有的气息,烛火摇曳,一切是那么地寂静,偏偏有人却烦燥不已地惊醒了沉睡的黑夜。

“啊!好无聊啊!棋呆子,你别再下棋了,闷不闷啊你?。”武御浩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仰天一声长吼,惊煞了屋外的飞禽,一把冲到正对着棋局凝神细思的玄清穹身前,大声喊道。

玄清穹却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往棋盘上放下一子,方慢吞吞道:“下棋可平静心绪,其中奥妙无穷,岂会闷呢!倒是御浩兄,向来难得在一个地方呆那么久,这次竟能在翰奕轩呆这么久,倒是出乎清穹的意料。”虽然他天天喊无聊,但却从未见他有丝毫想离开的意思,其中的原因,玄清穹心中自有明镜。

“那…那是因为天下第一名厨食可天在这啊!我怎舍得离开。”声音倒是喊得挺大,就是这语气,有点底气不足。

“是吗?是因为食可天,还是因为这里的主人啊?”玄清穹别有意味地看了武御浩一眼,双手抱胸,笑笑地问道,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什…什么啊?我才不是呢!那个黄宇那么可恶,把我们晾在这里这么多天了,也不来看看我们,想必把我们给忘了,我…我才不是因为她呢!”武御浩一副被踩到猫脚的样子,惊跳起来,大声否认道,只是说到后面几句话,语气怎么听都有点像是在抱怨被丈夫遗忘的那种深闺怨妇的幽怨。

是啊!其实他也经常在想,黄宇是不是已经忘了有他们的存在,虽然住在竹园隔壁,却自从那日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一直在找借口推托长大传来要他们离开的口信,只为想再见她一面,再与她对奕论道,却总难见一面。

如今这天下已处于风雨飘摇之际,他们三隐门一旦决定出世,必然会引得各方人马对他们蠢蠢欲动,黄宇…或许也是其中之一,却为何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消失无踪,难道是他想错了,但…

“喂,我说棋呆子,你别真的呆了,到底有没听我说话啊?”见玄清穹一动不动地在想什么,连他在他眼前挥舞了几次手都没无应,武御浩一气,伏在他耳边大声喊道。

这一喊,震得玄清穹耳朵嗡嗡直响,伸手掏了掏耳朵,有点受了惊吓问道:“什么,什么?御浩兄,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怎么说也在人家家里住了这么久了,不去谢谢主人的招待,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武御浩又重复了刚刚玄清穹发呆时没听到的话,那样子别提有多扭捏了。

看着这样的武御浩,玄清穹实在很想大笑出声,不知礼貌为何物的武御浩也会说出这种话,他不会年纪纪年年就得了幻听了吧!但自小的修养教会他,这是对人的不尊重,即使对方是他好兄弟。

转念一想,这个主意不错,他实在是忍不住想立即见到黄宇,与她再对奕一盘,他对自己如是说道。

正想开口同意武御浩所言,一声轻微声响响起,眨眼间,两人头带斗笠的人出现在房间,一个身着酷似于玄清穹的玄衣,一个身着赤衣。

“少主。”两人齐声对着自个的少主抱拳行礼道,听声音,两人均是有些年纪的男子。

“乾长老(风长老)你们怎么来了?”玄清穹、武御浩同时问道,两个长老竟然深夜而来,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了。

“少主,魏武王与我们三门已达成共识,门主也已有所决定,刚接到门主的指令,让少主即刻回门。”身着玄衣的长老率先对玄清穹道,他便是乾长老。

风长老还未说话,急性子的武御浩已开口问道:“风长老,老头子也要我回去。”

“是的,少主。”风长老回道。

闻言,武御浩立即瘪了,他…还不想离开,都还没再见到那个人,还未对她说他想说的话呢!但老头子有命,他又不得不回,抬头与玄清穹相视一眼,对方也是满眼的不舍与无奈。

“两位长老先回去吧!后日,我们便起程回去。”玄清穹想了一下,道,能拖一日是一日,见两位长老还想劝说什么,便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

两位长老无奈离去,武御浩立即就要往门外冲去,却被玄清穹拉住,好笑道:“就算心急想去见她,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

“哦。”抬头看了一眼完全漆黑的夜空,无力地转身回房,连桌上的美食都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夜空下,在两道身影飞出兰园后,一身橙衣的橙魅从暗处走出来,手一挥,便有数道身影跟踪而去。

第二十章 温暖的心

天刚蒙亮,正好梦正酣的皇甫羽硬生生地被人从床上挖起来,而这‘凶手’不是别人,正是玄清穹跟武御浩。

“黄兄,这么早吵醒了你,清穹在此陪罪了。”看出皇甫羽无奈中的不悦,玄清穹先发制人作揖陪罪道。

不悦,她确实不悦,她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有起床气,如非有重要事,谁敢在她睡得正熟的时候吵醒她,那个下场会很惨很惨,而如今正有人触犯了她的禁忌,但他都这样说了,她难不成还真的能发脾气不成。

“哈欠,那个玄兄、武兄啊!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皇甫羽半眯着一半打着哈欠,一边无奈地问道。

“我们来到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出去玩过,今天,你陪我们去玩吧!”武御浩像个玩闹的小孩一般跳到皇甫羽的身侧,一把抱着她的手臂,似撒娇似命令道

皇甫羽看着被抱着的手臂,一头黑线,错愕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貌似跟他没有这么熟吧!最多也就一面之缘,说了几句话,请他吃了一顿美食而已吧!

御浩的热情向来只有他受得了,见皇甫羽完全蒙住的样子,玄清穹就想笑,但又觉得这样不礼貌,低头轻咳几声,方道:“咳咳…黄兄莫见怪,我们看着今日阳光明媚,鸟语花语,想去游玩一翻,却又对国都之路不熟悉,便急不可待地来找黄兄出外踏青,黄兄以为如何?”

“嗯,玄兄、武兄来此多日,在下一直因有事拌住而待慢了,本想着趁今日无事,派人请两位一同游玩,现在你们都来了,正好,那咱们就一起到城郊踏青。”皇甫羽轻点了下头,同意了玄清穹了提议,将他们晾在兰园这么久,也时候该动手了。

“好耶!我们走。”武御浩立即欢呼起来,拉着皇甫羽就跑出屋外。

“等等,我们先用完膳再去如何?”皇甫羽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问道,实在受不了武御浩的热情了。

“嗯?好吧!那我们快去吧!”武御浩犹豫了一下,又拉起皇甫羽狂奔而去。

这下,皇甫羽真的无语了,只能任他拉着跑了,但脸上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笑容。

看着眼前吃得开心的武御浩和慢条斯里的玄清穹,皇甫羽自酌一杯,带着飘渺的淡笑心思百转千回,:今日他们必死,昨日已收到辰了消息,三门皆已跟冷武天达成结盟,将于近日回门,那么她的机会就只有今日了,橙那边也准备好了,只待她一声令下,便可动手了。

知道武御浩对‘月下吹萧’情有独钟,皇甫羽特意让食可天做这一道菜,武御浩一脸激动,三下除五,一眨眼间,就只剩下个光滑滑的大盘子还在冒着热气,那速度真是叹为观止啊!

看着一幕,皇甫羽只是懒散的笑着,握着酒杯的手已暗暗凝聚了内力,只要她一声令下,那么…猛地肩膀被拍了一下,一惊,却原来是武御浩,他何时到她身边的?

移形换影?竟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移形换影’,武门真不愧是拥有天下所有绝世武学的武林圣地,武御浩身为武门少主,武学修为也许还远在她之上,看来还得另外想办法动手,必要时,或许得用些手段了,虽很不光明,非她一贯之原则,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三隐门与冷武天有所勾结。

“哈哈…那个宇宇啊!你果然够兄弟,我武御浩决定了,从今以后,无论怎样,你都是我武御浩最喜欢的宇宇。”毫无心机的武御浩并没有想到皇甫羽正盘算着如何取他性命,像个大哥哥一样拍了拍皇甫羽的头笑道。

宇宇?皇甫羽一脸黑线地看着这个越说越激动的武御浩,他把她当小孩了不成,怎么看,他都更像小孩子好不好!一道‘月下吹萧’就把他给搞定了,这,这也太容易了吧!

“御浩,你吓着黄兄了。”玄清穹不满地责备道,他也想说那句话,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学不来武御浩的直爽。

“哎,我说棋呆子,你嫉妒就说嘛!”武御浩一语戳破玄清穹心中所想,一副我还不了解你的样子,嘻笑道:“你也喜欢宇宇不是吗?何必叫黄兄那么见外呢!叫宇宇多亲切啊!是吧!”后面那两个字是问已经被雷得无法反应的皇甫羽。

玄清穹微一犹豫,清亮的眼眸盈满坚定,释然一笑道:“御浩此话说得对,清穹太迂腐了,黄兄,哦,不,宇,御浩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无论将来如何,你都是我们最喜欢的宇。”虽只是初见,但她的身上有他们极想亲近的气息,没有原因,或许在之前,眼前人只是他尊敬的棋圣,但在她拉起他手的那一刻,想亲近她的心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无论将来如何,你都是我们最喜欢的宇…无论将来如何…将来如何…

这一刻,他们的真性流露,并不带丝毫的假,玄清穹这话中更是带着深意,他不似武御浩毫无心机,从他的棋路中可看出,他是个心思极重之人,必是已看出那日之相见并非偶然,而是她有意以棋、以食引他们出来,却依然以真诚相待,只因,他们真的‘喜欢’她。

皇甫羽突然觉得胸腔中顷刻蹿起一股热流,是如此的温暖,放下桌子下的手紧紧握着,她真的很想问他们:为什么对我如此好,我并没有做过什么,甚至还对你们动了杀意,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引出你们,刺探你们,甚至是杀你们,却何以能得你们如此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