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与秦朝安的一番争斗明显处于了下风,正巧夷州又有大批海盗进犯。摄政王在朝堂上直接逼迫皇帝下令让秦朝安这位在夷州发家的将领再一次去剿匪。

可笑的是,皇帝居然一改跟摄政王打擂台的常态,眼见着就要同意了,秦朝安越众而出:“听闻王爷手下有一批猛将,在沙场上所向披靡。怎么,小小的一群海匪都搞不定吗?既然搞不定,那么养着这群废物做什么,全部革职。皇上,下官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大楚还有一个将领在职,就轮不到兵部侍郎亲自挂帅!否则的话,皇上就要考虑一下民间,考虑下邻国对我朝武将们的看法了。一个泱泱大国,剿匪居然让兵部侍郎亲自出战,呵,好大的排场,好虚弱的国力啊!到时候,邻国进犯,想要让本将军从海上赶回去,那基本就是痴人说梦了!当然,到时候敌国攻城拔寨让我大楚将士死亡惨重的话,那也与本将军无关。”

皇帝顿时就缩回去了。

不为人知的是,就在秦朝安怼天怼地怼皇帝的时候,当朝帝王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被堂堂摄政王给压·在了身·下,脖子被掐得无法呼吸。

“说,她在哪里?”

第五九章

“谁?”

“云音,太后,你的生母,我的女人!”

皇帝大吼:“你在说什么鬼话?”

摄政王冷笑,掐着对方脖子的手越来越紧:“如果不是你胡乱给我指婚,她根本就不会离开我的身边。”

皇帝挣扎的动作一顿,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你囚禁了她,你囚禁了我的母后?”

“我与她心心相印,谈什么囚禁!”

皇帝一脚踹在了摄政王的肚子上:“疯子,你居然连太后都敢囚禁!她是,她是你的嫂子!是我的母亲!”

摄政王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大喊:“她是我的女人!”

皇帝随手从枕头下面抽出了匕首,朝着摄政王掷了过去,随后双脚一蹬,整个人朝着摄政王扑了上去,将对方狠狠的压在了地板上,每一次出拳都狠狠揍在那面目可憎的脑袋上:“你居然跟我父皇抢女人!那是我的母亲,是一国之母!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东西,你将我的父王置于何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摄政王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块好肉,他的眼神越来越疯狂,听着皇帝要杀了他的话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杀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个畜生!”皇帝说。

摄政王盯着对方那与自己有着五六分熟悉的脸,得意的道:“我才是你的生身父亲,太后是你的母亲,你是我们的儿子!”

皇帝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什么?”

摄政王一字一句地说:“皇上,你是我与太后的儿子。先帝,我那已经死去多时的皇兄,是你的大伯。你是我秦寒羽跟云音的种!如果不是我弄死了先帝,这个皇位还轮不到你来坐。”他阴冷的目光就像盯着囚笼里面的困兽:“你得感谢上天让你成为我的儿子,换了皇兄的崽,早就死于非命了。”

连番而来的真相让皇帝震惊得无以复加,一个人跌坐在殿内的地板上,那么的彷徨无助,那么的孤立无援。

摄政王站起身来,在宫殿里悠然自得地绕了一圈,理所当然地吩咐皇帝:“明天开始让人严格审查,皇宫内外进出的人,特别是徘徊在宫外的陌生面孔。”

皇帝哑然的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样是等着你的母亲自投罗网。这天下,除了皇宫,她已经无处可逃。”

摄政王知道自己是一个相当理智的人。年轻的时候,他身边的女人何其多,他并不觉得云音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之处。也许正好应了那一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在漫长的福王岁月里,他看着皇兄轻而易举的能够得到世间最好的东西,权势地位和女人。

而自己呢?压抑着本性,对不如自己的人卑躬屈膝,强颜欢笑。勾引云音,只是他试探皇兄底线的第一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直到云音意外怀上了他的孩子,那份渴望得到一切,掌握一切,统治一切的*才如火山一般喷发。

设计毒死皇兄,只是因为对方发现他和云音的苟且;统御朝纲只是因为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拱上皇位,囚禁云音是因为……

不单皇帝觉得摄政王疯了,连满朝文武们也觉得摄政王是不是要造反,居然派兵挨家挨户搜索一个画像中的女人。

经过了二十多年,云音的容貌总会有一些改变,早些年觐见过太后的命妇们也早已忘记了太后的姿容。捧着画像的将军命令每家每户的女眷集中起来,一一对照。这样的举动无疑得到了朝臣们的一致反对,弹劾摄政王的声音也越来越多,皇帝一如面对秦朝安的事情一样,完完全全的站在了摄政王的身边。

不过半个月,整个皇城里面怨声载道,对皇帝不满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许慈的府邸也逐渐有了紧张的氛围,乌云不知不觉的笼罩在了他们的头顶。

老夫人心思敏锐的从秦朝安越来越沉郁的神色下察觉到了什么,除了自己的院子甚少再出现人前。许慈偶尔在府里吃饭,也是主动去小院蹭饭。只有秦朝安也在家的时候,两夫妻才聚在自己的主院用膳。

这一日,秦朝安额外嘱咐许慈:“让在府外有家室的人先归家两日,等事情安定后再回来也不迟。”

许慈放下碗筷:“是不是该轮到我们家了?”

“嗯。”秦朝安胃口不好,随便吃了两碗饭就歇了喝茶,“你最近很忙?”

许慈点了点头:“我在准备迁居的事宜。”

秦朝安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真的要走?”

“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如今你跟摄政王已经势如水火。不是我说,今晚府里注定不会太平,甚至还会出现血光。这么好的机会,摄政王傻了才不会抓你开刀,正好杀鸡儆猴给朝廷里那些反骨们看看跟他对立的下场。”

“王爷他……以前都是大局为重,不知怎么的,突然跟疯狗一样,逮着人就狂咬一顿,也不管是非对错。”

许慈冷笑:“在我看来他不过是忍耐不下去,露出了藏着的獠牙了而已。”

秦朝安还在犹豫,许慈劝他:“你的身份始终是个麻烦,一不小心,别说你了,就连我们母女也会受到牵连。与其为了一个根本不在乎臣子性命的皇帝效命,还不如远离这是非之地,天高海阔凭鱼跃。”

秦朝安叹口气,垂下的眼微微偏向垂着门帘的房门口:“我只是不甘心……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找到太后,说不定就能够知道我的身世。如果……”

许慈打断他:“没有什么如果!你不是在皇宫里长大,你也没有得到先帝的承认,甚至你连自己真正的生母是谁也不知道,你凭什么觉得太后会认定你的血脉?就算你真的……那也没有用,如今的朝廷只会让你死得更加快!”许慈目光如剑,“皇帝不会容许自己的身边有头老虎安睡。”

“我并没有想过要凭着血脉获得皇位。”

许慈焦躁的站起身来,整个人背对着房门质问他:“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最初只是说想要入宫去看看,你去看谁?禁卫军统领你都当了快两年了,宫里有什么人你还没见过?”

秦朝安架不住对方的逼问,最终吐出两个字:“太后。”

“太后都失踪二十多年了,找到了她又如何?”

“我总怀疑太后是不是被皇上给幽禁,否则实在没有道理解释她老人家这么多年深居不出的原因。我想……如果她老人家在宫里过得不好,兴许,我可以带她一起走?”

“一起走?”

秦朝安握住许慈的手:“对,一起走。我也不给皇帝卖命了,摄政王对于我来说只是狗屁,我管他们死活做什么。我现在有妻有子,再加上一位老母亲,也算是阖家团圆了。”

许慈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还没安下心,就有人来禀报,说是官兵来搜查。

秦朝安目光一厉:“我去看看,你继续用饭,别饿了自己。”

许慈哪里吃得下,自然也随着秦朝安走了出去。

老夫人从长廊下的槐树后转过身,对乖巧的秦奕奕道:“奕奕今日的字写得如何了,给奶奶看看吧。”

一老一少相携回了小院,等到士兵们来此搜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弯腰驼背,半百长发的老妪握着小女孩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名字。

其中一个下意识的展开了画卷就要比对,旁边的人道:“别看了,肯定不是。”

拿着画卷的士兵问:“你怎么知道不是?”

“看那老人家的手,上面全都是老人斑,又丑又皱,跟画上的贵妇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么会是一个人。”

那士兵固执的要去仔细查看,劝阻的人又道:“说了你还不信。你觉得有人伪装的话,会只染一部分白发吗?这得多麻烦,全部染白才快捷省事。黑白交错的头发只能是自然生长。”

对方一看,那老妪的白发乱七八糟,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明显不可能染发都这么自然,到底围着小院又找了一圈,确定没有藏匿其他人,这才走了。

许慈后脚才道,立即握住女儿的手,问老夫人:“没有为难您吧?”

老夫人抬起眼睫看了许慈一眼,方才佝偻得仿佛被巨石压弯的背脊不知不觉的挺立了起来,她的声音也不再如往日一般嘶哑暗沉,反而透出了一点上位者的唯我独尊。

她问许慈:“你家夫君到底姓甚名谁?”

许慈握着女儿的手一紧,嘴角微不可查的抖动了一下,才疑惑的道:“不是曹安吗?满朝文武都知晓我夫君的出处。”

老夫人原本苍老的双手交叠在一处,等到再展现在许慈面前的时候,那双布满了斑点的手背已经面目全非,变得又白又滑,十指纤纤如杨柳,一看就知道是不沾阳春水之人所有。

许慈面色一变,听得老夫人道:“你若对我说实话,老身也可以许诺你们一个愿望。”

秦朝安正好迈步进来,问:“愿望?”

老夫人慵懒的靠在了檀木椅背上:“太后!”她说,“老身知道太后身在何处。”

第六十章

秦朝安和许慈对视一眼,许慈问:“您是谁?”

老夫人道:“老身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谁!”

秦朝安仔细将这位在府里住了小半年的老人审视了一番,沉声道:“我姓秦。”

老夫人眉头一挑:“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秦朝安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后直接出门。

许慈双手压在秦奕奕的肩膀上,沉郁的气氛弥漫在屋内。老夫人的语调又奇异的有了安夫人的力量:“放心,我没恶意。”

秦奕奕抬头看了看母亲,喊了声‘娘亲’,许慈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该沐浴更衣去安寝了。”

秦奕奕抓紧了母亲的手摇了摇头:“我今晚跟娘亲一起睡。”

老夫人看着对面母女的互动,颇为感慨的道:“若是生在皇宫,离了娘胎你就得一个人睡了。”

秦奕奕对话里的深意还不大明白,许慈倒是颇为身子一颤,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秦朝安回来,递给老夫人一个盒子,正是当初给许慈验证身份的木盒。许慈眼看着老夫人沉稳的打开盒盖,颤抖着拿出那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一瞬之后,泪流满面。

许慈胸口冒出一股子悲哀,压得人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秦朝安更是呼吸都清浅得几不可闻:“您……”

啪的,盒子盖上了。

老夫人缓慢的将东西物归原主,摆了摆手,急不可抑的捂着鼻唇,不停的摇着头。

屋内都是对方压抑的哭泣声,那瘦弱的肩膀上似乎被沉重的责任给压得挣扎不得,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折射出老人家那苍白的手指。

许慈鼻翼酸涩,一边搂着女儿,一边轻轻的拍打着老人的背脊。

“我姓秦,名朝安。”屋里唯一的男人说,“保护我的人告诉我,我是先帝长子。”

压抑的哭泣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几乎半趴在许慈怀中的老妇人要将上半生所有的委屈和自责都要发泄出来,她那柔弱的白发在一声声嘶哑的哭泣中仿若柳絮,随风漂泊后终于落在了茁壮的大树上,安定下来。

回到自己屋内的两夫妻依然沉浸在那久久的悲伤中。许慈带着秦奕奕洗了澡,直到哄着她睡着,转头一看,秦朝安已经自己摩擦着玉牌,那神色复杂难明。

许慈揉了揉男人的肩膀:“我以为你会与她相认。”

“她还有一些顾虑,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所以……”

“你没有做错,”许慈说道,“我们并不知道她在摄政王府的遭遇,她的防备心也非常重,若不是亲眼见到她对奕奕照顾有加,我都会怀疑她会随时随地的离开。”

秦朝安深感赞同:“我猜想她最初肯留下来,里面也有奕奕的缘故。”

许慈皱眉:“你最初与摄政王相见的时候,他对你的容貌是否有过特别的关注?”

秦朝安早就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了,不过:“我与皇上并不相似,熟悉的大臣们也不觉得我有皇上有什么关系。”

“可我明显记得,太后最初见到你的时候十分的震惊。”

“也许我的容貌随父亲居多?”

“那摄政王早就让你尸骨无存了。”

“那就祖父?”

许慈打了他一下,笑道:“还祖母呢!”

秦朝安抱着许慈,吻了吻她的额头:“别担心,我没事!”

许慈叹道:“如今我们也只能等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第二天老夫人会突然不辞而别。同时,宫里面传出的太后结束了吃斋念佛的日子,出面整顿后宫的消息。

难得的,这一天李齐沐休也跑来府里蹭饭,听了昨天的来龙去脉后,问在座诸人:“我们什么时候把皇长子的消息放出去?”

欧阳顺一边拖着要揪秦奕奕头发的猪肉,一边道:“现在不就可以了?太后都回宫了,恢复身份只是迟早的问题。”

李齐道:“太后之所以一回宫就整顿后宫,就是为了掌权。看来这位避世多年的女人也懂得,手中有了权力说话才有人听的道理。”

秦朝安忧虑:“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如今的后宫,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小英氏盛宠,皇后几乎没有了立足之地。太后就算回宫,能够影响的也不过是后宫,跟前朝没有一点关系。”

李齐倒是不赞成:“你们是没见过当年独霸后宫的皇后娘娘的手段。听说当年你出生的时候,宫里还过流言,说你是贵妃的孩子,与皇后夭折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皇后为了固宠,将贵妃的孩子跟自己的骨肉替换了,这才稳定了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许慈问:“那流言之后为何没有传到宫外?”否则她负责打探消息,也没打听到这件事。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是,皇长子的确不讨先帝的喜欢,故而出生后一直没有在人前露面过。在我看来,若是要落实你的皇子身份,首先就得把这段隐秘找个正当的理由,证明你的确是由当年的皇后,现在的太后所出。”

许慈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事根本不用担心,太后既然回宫了,就说明她会替夫君扫平入宫的障碍。夫君与当今皇上最大不同,估计就是庶子与嫡子的争斗。再说了,如果夫君真的是贵妃所出,太后根本就不会要求他出示玉牌,甚至也不会回宫。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放弃自己亲生儿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帝位,转而扶持一个庶出?是我的话,哪怕我这一生就只有一个女儿,我也绝对不容许一个庶子爬到我的头上,对我的女儿作威作福。”

欧阳顺冷道:“这天底下,没听说女人可以继承皇位的。”

许慈道:“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女人不能继承皇位,那我就直接推翻了皇朝,我自己做皇帝。到时候,我说皇位是谁的,谁就是下一任皇帝。”

欧阳顺目瞪口呆:“你,你这也太狂妄了!”

许慈泰然自若的道:“我既然能够挣下这么大的家业,不在乎再把家业扩大一些。皇位只是一个位置,你看当今皇上能够自己做主吗?傀儡而已。我女儿坐不了帝位,做个控制皇权的幕后帝王也行。”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争执下去,秦朝安打断道:“我倒是觉得我要入宫相与太后相认后,再说其他为好。毕竟,她还没有与我坦白两人的真实身份。”

李齐也道:“任何事重要一件一件的来,先与太后相认才是要事。你最近可以把在宫里值守的日子增加些,太后安排妥当之后,自然会召你相见。”

许慈心情平复得非常的快,同时道:“太后复出,她手下那些旧人也可以逐渐出现在人前了。这些年宫里的老人放出去了不少,其中就有当年伺候太后的近侍。让他们也想法子在太后跟前露一露面,说一说这些年皇帝在民间做的那些好事。毕竟,蜗居多年的太后对民间疾苦还体会不深,有信任的人给她带去真实消息,会加速离间她与皇帝之间的恩情。”

太后的突然出现几乎瞬间就在朝野内外传了个遍,所有人都对太后这些年的隐居生活表示出了莫大的兴趣。当然,他们更想知道太后不利后宫政务多年后,又再一次回来。

是嫌弃礼佛的日子太枯燥了,想念在后宫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了吗?又或者,她纯粹只是闲得无聊,找皇帝和皇后儿媳敲打敲打,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后又再一次的隐居起来。

不管是哪一种,后宫中开始人人自危倒是实打实。

太后是个行动派,自己整顿好自己宫殿里的宫人后,转瞬就开始召集宫人们觐见。她特意强调,是招被皇帝睡过的宫女们觐见。

这些年,摄政王和皇后为了皇帝好色这个事操碎了心,现在,终于轮到太后出手了。

皇帝对自己母亲的突然出现本来还有些忐忑,想要质问当年她为何跟福王不清不楚,导致他现在的帝位不稳。可是,还没出口质问呢,太后就直接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问皇帝:“这些宫女可有让皇帝满意?”

皇帝还不解其意:“满意?”

太后很直白的说:“她们伺候皇上可还精心?是否让皇上体会到了身为帝王掌握天下权的快乐?”

能够把皇帝随时随地发·情,抓这个女人就·睡的这种事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哪怕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青年帝王也忍不住脸色发红。就好像是青·春·期的儿子突然被母亲·抓·奸·了一样,手足无措尴尬难堪。

太后却不管这些,追问:“满意吗?”

皇帝看了一圈殿内的宫女们,足足有十几二十个,要说个个不满意吧也不是,要说都满意吧那也不可能。等着他把那群宫女们看了个遍后,从她们那憧憬和崇拜的目光下顿时警醒了过来,道:“不过是一群可有可无的女人而已,朕当时年少,大多时候只是单纯的被她们·引·诱·了而已。”

这话一出,不少宫女就哭了出来,几乎可以想见自己日后的去处。

太后失望之极的叹息了声,看着底下陌生的儿子:“皇上,你得明白,君子重诺!君无戏言,你宠幸她们之时可曾许下过诺言?如果有,那么你就得言出必行。”

“可朕……”

太后抬起手阻止了皇帝的狡辩,直接吩咐亲信嬷嬷:“依照她们宠幸的次数定位分吧,从今而后她们就是皇上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