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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多余的话俺也不说了··寒假结坑吧··

哎哎哎··谁扔的番茄··俺闪

十年生死两茫茫(八)

日至午后,连日浸润在绵绵春雨之中的离城,终于放出了一丝晴朗。天色湛蓝,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琢禾站在院子中央,极好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却在苍白的面颊上折射出透明的视角,微微上扬的长睫,勾勒出一个脆弱的弧度。

院外,隐隐的有些喧闹嘈杂之声传来,仆人们纷乱的脚步与嬉笑的话语,却在经过这个院外之时,故显刻意地压低了去。

“小奴,外面发生了何事?”琢禾目不转睛地看着爬满青藤的花墙,似是这样便能透过墙,将外面的景象收于眼底。

丫鬟小奴随着琢禾的视线看了眼花墙,随即眼中满是笑意地说道:“据说今日有位十分重要的客人来访,主子自然万分重视。”

琢禾垂下眼眸,不经意地问道:“有多重要?比在西院的那一位,还要重要么?”

小奴惊愕地盯着琢禾,不知所措,“姑娘,你…你?”

琢禾苦涩一笑,惊讶她为何会知晓吗?自从身体愈加羸弱之后,每日只能由小奴搀扶着在宅子中散步,而小奴却从不带着自己在西院经过。若是第一回她不会在意,可接二连三地,又让她怎会不产生怀疑?她虽不知西院之中住了何人,心中亦隐隐盼着紫夏璟池能有一日向她道明一切…

可再不见身影的紫夏璟池,已渐渐磨平了她的期许。而昨夜紫夏暄溪的那一番话,更是给了她当头一击…

假作真时真亦假…

紫夏璟池,当真好谋略!当真好手段!

“姑娘,适才有人通报,说是老先生已候在外边了…姑娘是要先歇息一会,还是…”小奴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了…”琢禾疲惫地摆了摆手,转身朝外间走去。

到了外间,老先生已等了多时。看到琢禾面色惨白地走了进来,慈蔼的面容中划过一丝不忍,对其点头一笑。

琢禾在椅子上坐下,拉起衣袖,以往白皙无暇的左臂上,如今布满了一个个细小密集的针孔,远看如蚊虫叮咬,而近看却只觉一片狰狞。

老先生不敢再看琢禾嘴角的笑容,利落地从药箱中拿出了银针。然而进针之时,老先生却犯了难。那一片皮肤已无一处完好,若是在以往扎过的地方再次扎入,只怕是会更疼。

拿着银针的手微微颤着,有些迟疑。

琢禾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先生在迟疑什么?痛了这许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了!”

老先生抬眸怜悯地看了眼琢禾,而琢禾却厌恶地一下撇开了脸。

终于,银针再次扎入了她的胳膊,鲜艳欲滴的血液顺着银针,缓缓地流入了小碗之中。老先生与小奴皆别开脸不忍看,琢禾却紧盯着碗中的温热,眸底似有阴暗涌动,柔和的眉眼唇角稍稍有些扭曲。

“先生那时不是说只需半月?如今…可是快要初夏了。”琢禾淡淡地说着。

老先生一阵沉默,见碗中的鲜血渐满,便上前拔了琢禾手臂上的银针,低声道:“姑娘是个聪明人…亦是一个心软的,可怜之人…”

琢禾微微侧头,眸底通红,“他果真是骗我的?他的伤也是假的?这血…究竟要去给何人食用?”

老先生躬了躬身子,却一言不发,拿起小碗转身便朝外走去。

琢禾猛地站起来,一阵阵的晕眩袭面而来,扶着面前的桌子方才站稳。而站定之后,她急切地朝屋外张望着,老先生却早没了踪影。

“小奴,你告诉我…那西院之中,所住何人?”琢禾缓缓坐下,眸光一片迷离。

小奴纠结着衣摆,迟疑再三才轻声道:“据说是陛下的侄女,暄溪王爷的姐姐…主子让奴婢们称她菀昔姑娘…”

琢禾乍一愣,恍然间似乎记起,紫夏暄溪曾提过他有个姐姐已重病许久,而他们的父亲,则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

事实已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她琢禾,终是未能抵过江山之于紫夏璟池的吸引,呵…什么再也不管不顾,什么愿陪自己游山玩水,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全成了笑话,天大的笑话!滑天下之大稽!哈哈…而她…也成了一个被世人耻笑,被自己耻笑的笑话…

再情真意切的言语,再深情款款的面庞,皆是谎言!皆是弥天大谎!!

为何他们要这般欺骗她,他们不该!他们不该!!他们费尽心机争来夺去,便是认准了自己不会反抗,不敢反抗么…

窗外,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天际,如今已布满了乌云,天空中的雨丝如一根根丝线,细密又透明。雨丝打落在石板路上,发出因碰撞而产生的细微声响。

琢禾微微侧头,嘴角沁着诡异的笑容,“小奴,你可是暄溪的手下?”

小奴一怔,随即佯装不解,惶恐地问道:“姑娘…奴婢不知姑娘在说什么…奴婢…奴婢是风兮国人,怎会认识紫夏国的王爷?”

琢禾勾唇一笑,竟是异样地妖娆,“你若是风兮国人,又怎会称紫夏女皇为陛下?紫夏璟池向来小心,你并非他门下之人,若又只是一个普通丫鬟,又怎会知晓那紫夏菀昔的真实身份?我想来想去,除了暄溪,也想不出你的主子究竟是谁了…”

小奴面色一僵,片刻之后脸上褪去了卑微的表情,淡淡道:“姑娘当真是聪明人…只可惜,为何被云清言与二皇子耍的团团转?”

琢禾眸色一冷,带着几分怨恨几分自嘲,低声道:“全当我…蠢罢…”

小奴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欺身向前,扼住了她的喉间,厉声道:“主子交与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但绝不会伤姑娘性命,若有冒犯,还请姑娘多多包含!”

琢禾顿时面色呼吸急促,脸涨的通红,“咳…咳…你先…先放手…你要…做什么…我定会…定会…配合…咳咳…你先松开…”

小奴微微松了松手,疑惑道:“姑娘你…”

琢禾呼吸一通顺,便死命地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之后,才苦笑着轻声道:“你莫要觉得奇怪…我不过是想看清楚而已…你家主子…怕也是…也是这个目的…”

小奴思量许久,道:“如此也好,姑娘好生配合,我便不会误伤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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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要拽着琢禾朝外走去。

琢禾反手拉住小奴的手臂,恳切道:“小奴,你我相处虽时日不久,我也…从未苛求过你。如今我求你一事,若是紫夏璟池他真是…请你务必带我离开,可好?”

小奴回过头微微一笑,“我怕是不能答应姑娘,这会主子怕是已在外面候着姑娘了。”

琢禾稍稍一怔,旋即苦笑,他便这般有把握么…

刚走至院门处,便可听见外面嘈杂非凡,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与慌张的求救声,似乎无比地慌乱。

小奴揽着琢禾腰,双足一点便从墙头跃了出去。

琢禾这才看清,在离院门不远的百步之处,一个黑衣蒙面男子怀中挟持着一位身着碧色衣裙的少女,少女清雅的面容间隐约透着恐惧,而粉嫩的双唇却紧紧抿着,倔强地不发出一声求救。

而她亦看到,一袭深紫色长袍,伫立在人群之首,与蒙面人对峙着…

“那…便是紫夏菀昔。”小奴在琢禾的耳边轻声说道。

琢禾木然地点了点头,雪肌凝脂,峨眉粉黛,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虽身处危境,却仍是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

“放了她。”紫夏璟池眯着凤眸,低低地对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冷笑数声,猛地伸手朝琢禾的方向一指,声音低沉道:“如今这两个女人都在我们手中,你可想好了,谁更为重要?”

紫夏璟池蓦地一惊,迅速地转身,在看见琢禾被挟持的那一刻,眸中不由地射出两道冷光,俊脸如蒙上了千年冰雪。身子如同不由自己控制了一般,迈着大步,急切地朝琢禾那边走去。

而身后,被黑衣人劫持的女子,如水的眸中闪过一丝波光。

“阿琢…阿琢…”紫夏璟池急切地唤着,却犹豫在十步开外,不敢走近。

琢禾亦痴痴地看着紫夏璟池,眸中一片欣喜,他还是选了我…还是选了我!他终是没有让我失望…

在二人相视之时,黑衣人与小奴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目光。

小奴猛地伸手将琢禾一推,琢禾踉跄着上前,被紫夏璟池紧搂入了怀中,而小奴则飞速地奔至黑衣人身侧,目光警觉地盯着人群。

“阿琢…你可有受伤?可有?”紫夏璟池急乱地打量着琢禾,手因恐惧而轻颤着。

琢禾怔怔地看着他狂乱的面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傻笑,“没事,我没事。”

忽然间,人群中响起一声怒喝:“二皇子,你这是何意?!”

紫夏璟池手顿时一僵,侧过身看向大步从人群中走出的中年男子,面容清俊秀朗,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原将军…”

原自寒冷冷地看了眼二人,沉声道:“我不管二皇子与这位姑娘是何关系,但请二皇子先救出我的女儿才是。”

紫夏璟池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琢禾,这才牵起琢禾的手,重新走至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又是一声冷笑,“看样子,你也有了选择…这女人,不留也罢!”说完,架在紫夏菀昔喉间的匕首作势轻轻一划,白皙的肌肤之间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紫夏璟池眯了眯眼眸,牵着琢禾的手一紧,沉吟道:“你莫要伤害她,你且放了她,有何要求我皆会满足你!”

那女子转眸看了眼二人相交的双手,眸中闪过一丝悲戚。

琢禾站在他的身侧,心中却莫名地不安,只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不敢出声。

黑衣人若有似无地瞥了眼琢禾,笑道:“若你能将凤女交与我,我也好向我们主子交差,便不会再为难这位姑娘。”

“你说什么?!”紫夏璟池脸色陡然剧变,眸中已是狂怒无比。

一直站在一旁的原自寒眯了眯眼眸,出手狠狠地抓向琢禾的肩膀,院中顿时响起一声尖利的惨叫。

“她便是凤女么?”原自寒打量了眼琢禾,随即又将注意力放到自己女儿的身上,语气急切道:“莫要再说,你们要她,给你们便是!反正我女儿已痊愈,她的血也再无用处,留着也无用!”

琢禾目光直视着紫夏璟池,心中泛起无法抑制的酸涩。眸中一片凄楚,已无了任何光彩。适才欣喜万分的神色,如今已被淡淡的恨意所替代。

紫夏璟池惊在原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们又怎知,她可是真正的凤女?”小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原自寒不耐地从袖中拔出匕首,毫不迟疑地朝琢禾手臂狠狠一划。琢禾的手臂随即便涌出了大量的鲜血,浸湿了衣袖,顺着苍白无力的指尖,一滴一滴地往下坠着。滴落在泥地之上,刹那间便生根发芽,开出了一朵殷红色的小花。

“凤女之血,落地便会开花。如今你们可信了?”原自寒怒声道。

而琢禾却咬紧了唇,不让自己疼叫出声。只冷冷地看着紫夏璟池,他并未上前阻止,并未…她输了,她还是输了…她终于输得一败涂地,倾尽了所有,却只换得这样一个结果…她好恨,她好怨…苍天不公…不公…

紫夏璟池紧握着拳,面色惨白一片,却在琢禾绝望的目光之下,闭上眼眸,轻然撇开了脸去。阿琢…你莫要生我的气…你定要等着我…等着我…

琢禾忽然好想笑,唇瓣一弯,便笑出了声。

众人皆惊愕地看着她,唯独紫夏璟池仍无动于衷,并未侧脸看她。

就在这时,黑衣人撤下匕首,一掌将紫夏菀昔推了出去。原自寒立刻反手扔下琢禾,与紫夏璟池几乎同时上前,轻柔地接住了紫夏菀昔。

而趁众人不备之时,琢禾却又被小奴扣住了肩,一把拽了过去。有几个暗卫意欲上前,却又被小奴的暗器所伤,不得靠近。

紫夏璟池松开搂着紫夏菀昔腰际的手,眸中一片阴森,“你们若敢伤她半分,我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琢禾嗤然一笑,眸中一片支离破碎,垂了长睫,低声喃喃道:“走吧…”

黑衣人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朝人群之中猛地砸去。顿时只听得一声砰响,紧接着弥漫起一阵撩人的烟雾,混着淡淡的香味,让人不由地放松了戒备。待云雾散去之时,人群前方,却已是空无一人。

紫夏璟池眸色通红,微喘着粗气吼道:“快追!”

“除了阿琢,若有其他人等在旁,皆——杀,无,赦!”细长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线,紫夏璟池微勾嘴角,却毫无一丝的笑意。

小奴与黑衣人带着琢禾一出了宅子,便坐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琢禾被二人粗鲁地塞进车厢之中,还未坐下,马车便因急速狂奔而开始剧烈地震动。一瞬间失去平衡的琢禾,不由得东倒西歪。

而在额头即将撞到车壁之时,却被一双强硬的手臂固定住了身形。

琢禾讶异地回过头,“暄溪,是你?”

紫夏暄溪轻轻一笑,将琢禾往怀中带了带,“是我…阿琢很惊讶么?暄溪不是说了要将一份大礼送与阿琢,阿琢可还曾满意?”

琢禾双眸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紫夏暄溪,“你…为何?”

紫夏暄溪轻柔地撩起琢禾的衣袖,掏出干净的帕子,一点点地擦拭着手臂上的伤口,低声道:“阿琢可是不记得了?我曾问过阿琢…阿琢可否会喜欢璟池哥哥…阿琢每回都决口否认。可如今呢?阿琢可真的未曾对璟池哥哥动心?阿琢骗了暄溪…骗的暄溪好苦…骗子…自当受到惩罚…”

话音刚落,紫夏暄溪便拿过一旁的白瓶子,将瓶中的透明液体朝琢禾的伤口倒去。

琢禾只觉伤口处一阵灼热,明明刚才还未曾觉得疼痛的伤口,如今却让人疼得难以忍受。一波又一波的痛楚接二连三地向她袭来,那是一种刺破了骨髓的疼痛,整个身躯都因这疼痛不住地抽搐颤抖着。

“疼么?”紫夏暄溪一下一下地抚着琢禾的长发,声音低柔。

冷汗顺着琢禾的鼻翼流了下来,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嘴角却勾起一丝倔强的笑意,“好…好…那云清言呢?你费尽心思想让我看清云清言,你又有何居心?莫不是…你喜欢我,见不得我和别人好?”

紫夏暄溪狐狸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便勾了勾嘴角道:“阿琢忘了?暄溪早就像向琢表白过心意,倒是阿琢未曾放在心上过…莫要再多说…适才,只不过是礼物的小小一部分…待会,还有惊喜等着阿琢。”

琢禾趴在车厢中,拼命地忍着痛楚,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视线似乎开始变得朦胧,眼前也一阵阵地晕眩,伤痛让她的思绪变得恍惚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痛楚渐渐地减轻,而马车亦在渡口处停了下来。

紫夏暄溪扶起琢禾,用衣袖擦了擦琢禾脸上的泪水与汗水,“去吧…还有人,在等着你…”声音在琢禾的耳边响起,忽近忽远。

小奴扶着琢禾下了马车,又带着她走上了一艘大船,这才转身离开。

一袭孤单的白色身影,默默地站于船头,细密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墨发与白衣,风雨飘摇,竟像是一幅绝美至哀伤的画卷。

琢禾呆愣着驻足不前,从未想过竟还能再遇见她,且是在这般情境之下…

云清言闻得身后脚步响,却又忽然停住,便疑惑地转身。

二人相视,却无言。

云清言身子猛地一震,眼中却迸出强烈的喜悦,如玉的面庞一片柔和,“阿琢…你…你怎会在此处?”

琢禾勉强勾了勾嘴角,“我也不知道…”

云清言疑惑地打量着琢禾,却在看见她手臂处的那滩血迹之后,瞳孔骤然紧缩,大步上前,却迟疑着不敢伸手握住,“阿琢…你受伤了?”

琢禾苦笑一声,道:“无碍,你…能否带我一程,将我送回皇宫?”

既然紫夏璟池受伤是假,那么那些人,亦有可能不是锦甄所派,不过是紫夏璟池为困住她所用的一个计谋。如今她再次深受被欺之痛,她不想让锦甄再误会她,她多想即刻回去,将一切说得清清楚楚。

云清言闻言,眸中却是一片慌乱,“阿琢…不,你不能回去!”

琢禾疑惑地抬眸,“为何?你…不愿帮我吗?”

云清言清冷的眸底满是挣扎,良久才轻声道:“风兮女帝…怕是不保了…你如今回去,只不过徒增凶险…我…万万不能让你回去…”

琢禾紧蹙着眉,慌乱道:“不…不可能…难道是司马相意欲篡位?姐姐这般聪慧,定不会有事!”

“阿琢…司马相他…早在先帝在时,就已和紫夏女皇勾结。如今…”云清言苍白的嘴唇死死抿着,缓缓闭上双眸,再睁开之时,眸底已是幽暗一片,“我已将宫中的密道尽数告知…紫夏女皇…这一回…这一回…”

琢禾心神俱裂,扬手间“啪”的一声,打在了云清言削瘦不堪的面颊上。

“你为何?你为何?!姐姐有何处对不住你?你便这般喜爱那紫夏女皇?喜爱到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不惜让这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云清言面颊通红一片,清冷的眸底瞬间被狂怒所代替,“你错了!你错了!是你们的父皇有错在先!是他!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是他害了我的全家上下!是他害得我不得不成了一个乐伶!是他害得我至此!是他!!”

琢禾凝视着云清言失去理智的眼眸,一字一句紧紧相逼,“所以,你曾经推我入水,想要将我淹死…所以,你又在我生病之时,给我下毒…所以,你投靠了紫夏女皇,想要让她替你报了这灭门之仇…所以,在那三年之中你对我的好,全不过是假的…是不是?是不是?!”

云清言浑身僵硬,琢禾满脸伤痛的模样竟让他险些窒息,心中一阵慌惑。脑海深处似有一个声音在低吟:不是的…不是的…我对你的好,皆是出自内心…我也不知为何…我竟会喜欢你…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琢禾见云清言默然不语,顿然冷笑连连,“好!很好!既然如此,你便不用再管我的去向,即便是死,我也要与姐姐死在一道!”

说罢便转过了身,云清言想也未想,即刻伸出手拉住了琢禾。

而船舱之处,却缓缓走出了一个面容英气的女子,让二人顿时僵在了原处。

“陛下…你怎会在此?”云清言紧张地看了眼紫夏女皇,侧了侧身挡住了琢禾。

紫夏女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抚掌笑道:“清言,你做的很好!替朕捉住了凤女,待回去之后,朕定有重赏!”

“陛下?你为何要这么说…”云清言的脸上满满的惊恐与不安,他不知紫夏女皇为何要污蔑于他。

琢禾了无声息地垂下眼眸,身子缓缓地朝船栏之处靠了过去。良久之后她再次抬头,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一字一句却是满含着嘲讽,“果然…若我们风兮家真与你是仇家,你又怎会独独放过我一人?原来,不过是想用计将我抓住献于你的女皇陛下…如何,是想与她一道吃我血肉,一道长生不老永不分离么?”

云清言慌乱地转身看着琢禾,欲言又止,“并未如此…阿琢…你听我解释…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