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用了,姑姑不痛,一点也不痛…..”

第三十一章

“陛下,陈宝瑞已经携大军抵达白梓轩的营中,今日是他女儿陈金凤与白梓轩的大婚之日。”短短的一句话,子墨说完之后,竟然是一头的汗水,静静的站在一边等着白曦宸的回答。

“明日拔营!”白曦宸看着手中的一张地图,并没有抬头。子墨猜不透他心里想着什么。

数日前楚陌尘已经发兵南下,欲直捣京都。这里,白梓轩得了陈宝瑞的鼎立相助,应该正是摩拳擦掌,准备反击吧?

那就偏不给他机会。

而他刚才所做的决定,也并非一时之想。既然坐了这个天下,那便坐稳他。

白曦宸走出大帐,外面繁星点点。子墨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沉默而行。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帐篷之外。子墨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对着白曦晨道:“陛下,前面到了史娘娘的住处了。”

子墨跟随了白曦晨好多年,深知云容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自从那日回来后,白曦晨再也没有提过那位云姑娘,可是宠着的那位云翳夫人,还不照样是云姑娘的影子?

这位史娘娘和她父亲却是有所不同,她是真心爱着陛下的,若是曾经有过私心,贪图过名分地位,恐怕早已经在陛下的冷落中看清楚了。

难得她并不抱怨,仍旧是默默的替陛下做着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白曦晨,也停住了脚步,沉思了很久,竟然向那帐中走去。

夜已经深了,史玉已经更衣躺下,可是并无睡意。

她知道今夜不眠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那一对人恐怕也都在孤枕难眠吧。

“参见陛下!”这四个字,让她浑身一震,缩在被子里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婚以来,她陪着他从京都到樊郡,从樊郡到漠北,日日在他身旁,可晚间他却从来没有来过她住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白曦晨就已经走了进来。

史玉的脸瞬间飞上了红晕,披上衣服,连忙下地行礼。

伺候的宫人,见到这一幕竟比主子还要激动,连忙识趣的带好帐门,退了出去。

烛影绰绰,一室温暖。

帐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平身吧!”史玉穿着绯色的里衣,肩上披着一件同色的软缎小袄。

越发显得皮肤白皙,水润丰腴。

这种颜色很衬她。

“你穿着这颜色很好看。”白曦晨谈谈的说完,坐到了床上。

是呀,绯色是她喜欢的颜色,但也没有喜欢到,这么多年几乎只愿意穿这一种颜色的衣裳。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一年在襄王府内,他从桂花树下翩然走来,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穿的就是一件绯色的长裙。

她希望自己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永久完整的样子,那样,当他想起她时,是不是就不会印象模糊?

这些女儿家的小心思,他又怎么会知道。

“谢陛下!”自从他们成亲之后,两个人之间仿佛更加生疏了。

不早了,安置吧!

史玉的心腾腾的跳个不停,曾经她日盼夜盼,可是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在等待中破灭,可是没有想到真的等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她居然是这样的木讷与不安。

两个人静静的躺在一处,枕旁女子吐气如兰,小小的空间内,萦绕着淡淡的馨香。

眼前不知怎么又浮现出那个狠心女人的一张脸来。今天是白梓轩的洞房花烛之夜,想必此刻她一定躲在她的房中,独自伤心流泪。

她那么爱那个男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恐怕这亲事,她也一定功不可没。

白曦晨虽然这样的想着,可是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

心中不但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反而更加的空虚失落。

只是,这样的感觉,让他都有些气恼自己。

今晚,没有再去云翳那里,本来想一个人可是却鬼使神差走到了史玉的帐前。

也许真的应该试着重新开始。

史玉静静的躺在他的身侧,开口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陛下,臣妾帮你宽衣吧。”

她的主动让白曦晨不由一愣,这个女人好聪明呀,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知道了他心中所想,刚才还在惶恐不安,可这一刻,却从容稳妥的像要帮着他做决定。

他没有回答,她的一双小手,就已经摸了上来。

她坐起身,绯色的里衣,裹着她**婀娜的娇躯,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却带着毫不犹豫的坚定,这是一个没有云儿任何影子的女人,甚至,他认识她比认识云儿还要早,若是没有遇到云儿,恐怕他会娶她的,虽然现在她也是他的妻子,但是在意义上却是完全不同的。

很快,他的外袍就已经被解了下来,她的手伸到了他的内袍的扣袢上。

她掌心的温度与他身体的温度汇聚在一起,两个人同时紧张起来。

看到了她额头上紧张的汗水,却没有让她颤抖的手停下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明明是那么羞涩,却依旧执着的抓住昙花一现的机会。

他是不是真的应该成全她,或者说成全自己。

替他宽好衣,史玉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襟上,慢慢向下用力,那件单薄的里裙便已经滑落。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泛着娇艳的颜色。浑身只着那小小的一方绣着牡丹富贵的红缎兜肚儿。

饱满的**挺立在牡丹的花瓣之中,那是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可白曦晨的眉头却紧紧的拧在了一处。

“小玉!”他叹息着唤出这两个字。却没有能阻止她手中的动作。

兜肚儿的带子已经被她自己拉开,才只有一瞬间,女子最美好的身体连同她的清誉,矜持都毫无保留的奉献到他的面前。

她的睫毛盈盈的抖动着,似乎已经做完了她心目中可以做完的一切,所以她静静的等在那里,等着他…

白曦晨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他没有想过会成这个样子,虽然今夜他确实是想要让自己改变什么。

虽然贵为帝王,可是除了云翳,他没有过别的女人,而面前的这个人也是他的妻子,他若一直冷落她,她这一生就只能担着一个贵妃的虚名,老去,死去…..这样是不是对她太过残忍呢…

没有她就不可能有自己的今天,或许说不可能会这么快拥有今天的一切,也许自己真的对她太残忍了。

想着,他伸出长臂,把她抱了过来,柔腻的肌肤贴在他**的胸膛上,她颤抖的更加厉害。

他的把她压在身下,用手去抚摸她胸前的柔软,用自己的唇深深的吻住她。

史玉这一刻,彻底失去了一切的理智。她等的太久了,久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会有此时的这一刻。

相识数载,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个正式的亲吻。泪水缓缓的从她的腮边落下来。

他是她准备用一生去爱的男子,虽然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她半个角落。可是今天,她终究成了他真正的女人,这就足够了。

两具**的身体在一起摩挲着,他的手沿着她的娇躯不断的游走,发狠似的亲吻着她。

被他抱住的这个女人是真实鲜活的,她很美,很爱他,一直都爱,无论他怎样冷落她,无视她,她依然爱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前竟然依旧出现了云儿泪光闪闪的面容。这个夜里,她独自的哭泣和等待。

为了别的男人流泪,等着别的男人归来。

他用尽心力想要去爱身下这个女子,可是无论他怎样努力,他都无法抹去脑海中那的那张脸。

粗重的喘息,女子的嘤咛,最终化成了一声悲凉的叹息。他把头埋在了她的颈中。

“小玉,对不起!”

她不是她,他骗不了她,也骗不了自己。

。。。。。。。。。。。。。《云色倾城》。。。。。。。。。。。。。。。

在白曦宸拔营后的几日,白梓轩也整军列队欲向东行进。欲招兵买马,扩充实力,漠北显然不是久居之地。更何况,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摆脱对陈宝瑞的依赖。

陈金凤终于如愿以偿嫁得白梓轩,本来傲慢的性格此时更是毫不掩饰。

大军途中,她一身戎装,一直策马伴在白梓轩的身侧。更自告奋勇为开道先锋,领兵数千,大败幽州前来迎战的守军。

巾帼不让须眉,一时间在军中声望日高。

民间更有传言,陈氏有女名凤,貌美才姝,能文能武,降生之日,百鸟齐鸣,绕梁三周。

暗与之前得凤女者得天下之传言相吻合,各种赞许之声铺天盖地,而她也越发的目中无人。

这一日,大军攻破幽州城,白梓轩带领众人,进驻幽州府。

“娘娘,大事不好了!”云容沐浴梳洗后,见到自己的侍女春桃一路小跑着进得屋内。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云容皱眉问道。

“启禀娘娘,那位侧妃娘娘正在责罚小皇孙呢!”那日白梓轩与陈金凤成亲后,转日便认下了小思为义子。所以这些下人们都改口唤小思为小皇孙。

虽然与白梓轩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太子对小思的宠爱程度,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云容腾的一声站起来,对她们吩咐道:“去禀报太子殿下!”

云容一直避免和陈金凤单独产生正面冲突,她知道,这个时候,白梓轩还要依靠陈宝瑞,等时机成熟了,白梓轩自然不会让这个陈金凤继续嚣张下去。

可是这一次,她不该打小思的主意。

来人回话,白梓轩去军营了。怪不得陈金凤敢如此大胆,原来是算准了这个机会。

等云容领着众人,赶到的时候,看见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正捉着小思小小的身躯,另一个侍女抓着小思的小手,右手拿着戒尺,狠狠的打下去。

小思看见了她,哭声凄惨,云容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陈金凤一直讨厌这个孩子,又不是太子亲生的,搞的上上下下都像对待皇长孙一样敬着他。

今日给他颜面,让他叫一声母妃,他居然不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教训教训他。让这三军上下都知道他不过是一个捡来的野孩子。

太子殿下真的喜欢这个野孩子吗,一个日理万机的男人会有时间喜欢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他不过是为了借故去让所有人更加明了,这个孩子的娘亲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而已。

想到这里,陈金凤的怒火比方才又升温了几度。

“住手!”云容走到了陈金凤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她,大声斥责道:“你在做什么?”所有人几乎从来没有见到过云容发怒的样子,连陈金凤都不由一怔。

“小思顽劣不服管教,姐姐若还是这般娇纵他,日后难免不会给太子殿下抹黑,既然被太子认作了义子,就不再是无人管教的野孩子。我今日代姐姐教训他一下,想来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别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小思除了我以外,你们谁也没有权利责罚他。就算他有错,也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你怎么能下的去手?”

说着小思已经被人抱到了云容的面前,右手的小手心已经肿起了半指高的血痕。

小脸哭得像花猫儿一样,不住的哽咽。

“我已经教训完了,你又能怎样?”陈金凤咄咄逼人,根本不把云容放在眼里。

把孩子交给身后的春桃。云容走到了陈金凤方才做着的藤椅上坐下。冷笑一声道:“今日你私罚皇长孙,我便要教训一下你。你去向皇长孙赔礼,我便不再追究。”

赔礼,要她向一个野孩子赔礼?真是笑话。

陈金凤走到了云容面前,眯起一双凤眼:“姐姐说笑了,让我给一个认来的孩子赔礼,我断不会去做的,要是姐姐真的想要责罚我,那就自己动手吧!

说着,她就把手搭上了云容的手腕。

只要她的手挨上了自己的脸,她就一定会付出代价,陈金凤在心底窃笑着。

孩子,孩子,陈金凤最怕的就是云容怀上了白梓轩的孩子,即便是小思,她也无法忍受。

这一刻,她搭在云容碗间的手,暗自找准了脉息所在之处,只这轻轻一探,陈金凤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第三十二章

深谙医道的她这一探,竟然发现了云容已经有了身孕。这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般。

除金凤一身冷汗,脸色也变了颜色。

是呀,白梓轩一直独宠她,她怀上孩子也实属正常。

想到了自己的新婚之夜,她不禁更加委屈。只能把所有的恨意都转移到云容身上。

白梓轩把她保护得可真好呀,太子妃怀孕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隐瞒得这样密不透风,可是还是今天被她无意间发现,算不算是天意呢?

想到这里,陈金凤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云容看着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手腕,眼中露出一道凶光,怎么一个女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目光。

之前她只在萧訾煜和司徒宇的脸上见到过这种暴戾的神情,她生得这样美,却有着男子的决狠。

倒吸口口冷气,这个女人,远比周云嫣,史玉要凶狠数倍。

想要挣脱她,可是接下来只觉得一股力道袭来,她整个身体不由的前倾,‘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娘娘!”所有人一声惊呼,不待陈金凤再有反应,几个影卫已经从天而降,闪电般出手,把陈金凤与云容隔离开来。

陈金凤一时没有站稳,也跌倒在地。

她心中几声冷笑,想不到在这里,白梓轩也要安排这样的高手保护这个贱人。

“怎么回事?”威严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齐齐跪地,“参见太子殿下!”

“云儿!”白梓轩一眼看见伏于地上的云容,快步走到了她的近前。陈金凤看着他的衣角从自己的身前掠过,娇呼道:“殿下!”

可是却见白梓轩连余光也没有看到自己半分半豪,急匆匆的向着云容走去。

这就是自己这十八年来,唯一爱过的男人,崇拜他,爱慕他,为了能嫁给他,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手段。

哪一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爱着她,宠着她,就连她带着几十万的大军解了他的被困之围,让他有了再次夺取天下的实力,都没有能换来他的一丝感动。

她视他为神,他却视她为草芥。

她替他去打仗,可他到了幽州还没有站稳脚跟,就去部署招兵买马的事情,他以为她不知?

他是想早日摆脱对父亲的依赖,现在他还用得着他们父女便待她如此,若是有一天她再也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等着她的是不是就只有通往冷宫的一条路?

可她不是养在深闺的怨妇,父亲从小的栽培让她有了向命运抗争的能力。

她陈金凤从小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所有的委屈涌到心间,再次抬头,眉心已经染上了恨意,她恨恨的看着云容心中暗自发狠:我不仅要你的孩子,我还要你死。

云容只觉得小腹内疼痛难忍,冷汗布满额头,浑身像虚脱了一样。

白梓轩只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她的屋子走去。

她静静的伏在他的怀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个怀抱除了淡淡的薄荷清香和男子的气息外,还有着别的女人的味道。

心底的酸涩像海浪一样翻涌,这么多天以来,她看着他与陈金凤并肩而行,看着夜里陈金凤的帐内亮起的烛光,虽然在心中默默的告诉自己千万遍,可是心还是不能抑制的痛楚到了极限。

进了屋内,白梓轩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云儿,你怎么了,忍一忍,医官马上就到了。”

小腹胀痛得无法忍受,她的葵水一向不准,难道是葵水来了。若是这个也要医官来诊治,才要羞煞人了。

“太子殿下,我…”对上白梓轩冰冷的眼神,云容又把喉中的话语咽了回去。

“你唤我什么?”

太子殿下?自从她恢复记忆之后与他再见,单独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唤过他这样的尊称。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礼数自然不能废,难道你将来当了皇帝,也要我喊你阿琪吗?”

说着,一股剧痛又在腹中翻滚,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白梓轩又急又气,把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是这里痛吗?”以前在飞霞山上,她来葵水的时候他也曾这样帮她止痛。

“别碰那!”才几下,云容已经痛得叫出声来。

正在这时,医官已经到了,来不及行礼,已被白梓轩唤到了近前,匆忙的替云容把脉。

医官年近四旬,皱眉沉思,许久不曾讲话。屋内落发可闻,白梓轩浑身僵硬,心中却是起伏不定,声音沙哑道:“她到底怎么了?”

威严的声音中除了担忧还有着隐隐的怒火。

那医官脉间的手指一顿,踌躇道:“启禀太子殿下,娘娘体质虚弱,气血亏空,心思忧虑,此时疼痛,是因为动了胎气所致。”

白梓轩和云容几乎是同时脱口问道:“胎气?”

医官看着二人惊异的神色,连忙解释道:“娘娘此时已经怀有两月余的身孕,虽动了胎气,但下官这就开几幅汤药,待娘娘服下之后,便无大碍,只是两月之内再也经不起鞍马劳顿了。”

“那还不快去?”

“是”

待众人退下,白梓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把云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云容依旧不敢相信医官方才所言。她捂着自己的小腹,这里真的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了吗?

是她与阿琪哥的骨血!此时的痛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了,只余下震惊与欣喜。

“阿琪哥….”

白梓轩又气又喜:“都当了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莫非这些事情,还要我替你记着?”

看着云容面如绯霞,白梓轩又道:“就算我当了皇帝,也要你喊我阿琪,你想要姻缘谷内的生活,我给不了你,可是我答应过你,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既是在家里,永远没有帝王臣子,我只是你的夫,而你也只是我的妻。”

连日来的委屈,依旧无法挥去,她低头轻笑:“后宫里那么多的女人都是你的妻子,难道都没有了君臣之分了?到时都向你哭诉,你可怎么哄的过来?”

她从来都不是贤良淑德的典范,即便是她跪着让他娶的那个女人,那是因为她知道,他和她在那件事上根本都是别无选择。

并不代表她的心中没有怨恨,没有失落。

她从来都是一个不会伪装的人,这一点他也从来都是清楚的。

听说流泪对孩子是不好的,云容把泪水逼了回去,苦笑道:“我这一生,颠沛流离,饱受命运捉弄,可是到今日,我才知道,老天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比如,我此刻腹中的孩儿,便是为了补偿而送给我的礼物。”

“胡说些什么?小小年纪,怎么就敢妄称这一生?你这一生还长着呢,我还要你以后为我生许许多多的孩子,等我们老了的时候,看着他们长大**,孝敬双亲。”

唉…

云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恐怕为殿下生孩子的女人有很多很多,云儿哪有那么多的机会….”

突然之间,想到了白曦晨一次一次谋反,又想起白曦晨与白梓轩欲互相置于死地的情形。

她的孩子将来也会过这样的生活吗?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云儿,我和陈金凤并没有同房,你就这么不信我?”白梓轩看着怀中的人儿毫不掩饰的忧伤,心痛难耐,替她擦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云容浑身一震,她知道他不会骗她的。可是…

她不是不感动的,可是她也知道,像他这样骄傲的人,最最痛恨陈宝瑞以这种方式来要挟他。

冷落陈金凤,不失也算作是一种打击陈氏父女气焰的手段。

可是以后呢?

云容不是无理之人,觉得委屈,是因为爱他,可是正因为爱他才不会想要让他为难。

她破涕为笑,靠在他的怀中:“阿琪哥,你对我的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刚才那些话,是逗你的。”她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

白梓轩摩挲着她的小腹,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他的云儿为他生下的孩儿,他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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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孩子,云容似乎一下子成熟起来,日常的饮食起居格外留意。她爱这个孩子,而此时今日,她知道白梓轩也需要这个孩子。

她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她把这个孩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

因为医官的嘱咐,白梓轩推迟了继续南进的行程,云容怀孕的反映也越发强烈起来。

每日里,夜间白梓轩都会陪着云容,无论多晚也都会赶回来。

而白日里云容闲来无事,向春桃她们学着针线女红,做起了小衣裳。针脚粗大,每每晚上都要被白梓轩嘲笑一番。怀着孕越发有些小性

直到云容恼了,他才又去哄她。

她越发任性,而他却是乐此不疲。

忘记了悲伤,忘记了苦难,两个人都沉浸在日渐浓郁的幸福之中。

柳枝上已经泛起了新芽,三月春风,吹面不寒,像一只手温柔的抚着云容的面颊。

在屋内坐的久了,这样好的天气实在不忍辜负,云容扶着侍女在州府的花园里散步。

走至回廊的拐角处,便听到有人在墙角处窃窃私语。

“听说太子妃肚中的孩子其实只有月余,医官把脉的时候,迟迟不敢说,怕杀头才说有两个月的身孕。”

另一个又道:“一个月前听说太子妃不是被人掳走了吗?那这孩子….”

“而且有人说太子妃是西凉人,这孩子身上留着敌国的血液,日后若是个男孩…..”

云容才听了几句,就已经气得浑身乱颤,心里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散播的谣言,明知道不能中计,可是心却越发跳的厉害。